“一带一路”发展规划中的制造业人才培养探析

韩丹丹，张力跃



“一带一路”发展规划中的制造业人才培养探析

韩丹丹，张力跃

“一带一路”是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重大战略规划，制造业是“一带一路”规划得以实施并实现可持续发展的重要产业依托。但从目前来看，我国的制造业存在着从业人员结构不合理、劳动力素质不高、产品附加值低等问题。要开发“一带一路”沿线的消费市场，实现与沿线国家产业的互补，我们需要加强制造业人才的培养：（1）树立更为广域的时空观念来思考人才培养问题；（2）构建多层次的制造业人才培养体系；（3）搭建人才培养学校和输入国之间的信息沟通平台；（4）构建本土化与国际化相结合的制造业人才培养模式，为中国制造业的发展提供强有力的人才支撑、助推“一带一路”的实施进程。

“一带一路”；发展规划；制造业；人才培养

当前，我国的经济发展进入了“新常态”阶段，在保持中高速增长速度的同时，更加注重调整经济结构、转换增长动力，寻求新的经济增长方式。此外，在全球经济一体化的大背景，作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中国经济的发展与其他经济体的关联程度日益紧密，加强沟通与开放，谋求互利共赢的合作方式已成为各国的共识。正是基于这样的国内态势和国际背景，国家提出了“一带一路”重大发展战略，旨在通过“一带一路”的合理布局，加强沿线国家和地区的联系，发掘沿线各节点存在的经济互补、产业互补的契机，积极开展交流与合作，促进区域发展与繁荣，实现双方、乃至多方的共同发展。“一带一路”早期的目标是加强沿线国家和地区的基础设施建设，实现交通道路的互联互通，在道路畅通以后，跨境的贸易与投资将成为各个国家与地区的重点合作领域。作为生产机械设备、工业用品和生活消费品的重要产业，制造业是实施“一带一路”发展战略的重要产业支撑；同时，“一带一路”的推行，也为我国制造业寻求到了更加多元的海外市场，为制造业的优化升级提供了广阔的空间。把握住这一机遇，将会化解传统制造业的产能过剩问题，也会加速制造业由中低端向高端跃迁的进程。人才是推动制造业发展的最为宝贵的资源，也是最为关键的因素，当前我国制造业人才存在的结构不合理、劳动素质偏低、技术技能薄弱等问题，大大限制了制造业的发展，从长期看，将拖滞“一带一路”的进程。所以，当前的首要任务是加强对制造业人才的培养，提升制造业人才的劳动素质，为制造业提供强有力的人力支撑，助推“一带一路”的实施进程。

一、“一带一路”发展规划对我国制造业的影响

“一带一路”是我国基于国内和国际发展态势提出来的重大发展战略，旨在加强沿线国家和地区的交流与合作，就文化交流、经贸往来等领域进行深入的探讨，积极寻求互利共赢的合作方式，实现亚非欧大陆的联动发展。通过区域的发展与繁荣来带动全球范围内经济的复苏，帮助全球经济早日走出后危机时代的影响，走向新一轮的发展与繁荣。制造业发展国民经济的支柱产业，是“一带一路”发展规划得以推行的重要产业支撑，无论是起步阶段的基础设施建设、还是后续开展的贸易与投资，都离不开制造业的参与。该规划的实施与进展，也将对我国的制造业产生重大的影响。

制造业是国民经济的支柱性产业，在很大程度上代表了国家的生产力发展水平和对外贸易的输出质量。“一带一路”发展规划要求对外要实现沿线国家基础设施的互联互通、加强贸易往来，对内要协调我国东中西部地区的发展，改善中西部地区的落后状况。在实现这一愿景的进程中，制造业承担着重要的责任，该发展规划的实施，也将对制造业产生重要的影响。

已发布的相关文件表明，“一带一路”发展规划初期的重点是加强沿线各国的基础设施建设，合作的领域主要集中于交通道路建设、油气管道的建设以及通信网络设施的建设。这些领域的建设，恰巧需要制造业所创造的相关机械设备和材料来支撑，具体涉及到铁路、船舶、航天航空和其他运输设备制造业、电气机械和器材制造业以及计算机、通信和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等行业［2］，这就为上述行业带来了潜在的需求市场。在2008年金融危机爆发的时候，我国政府曾向市场投放了40 000亿元人民币来化解危机，重点投资于基础设施建设，受益于这一举措，近几年，我国大部分沿海地区的基础设施建设已逐步趋于完善，所以国内该领域的市场发展空间已被缩减。并且有关调查表明，目前，我国在钢材、有色金属、化工、建材等行业存在着严重的产能过剩问题。面对境外存在的大量需求、国内存在的供给过剩的现实情况，搭乘着“一带一路”的便车，可以将我国内部无法消化的产品投放到有需要的沿线国家中去，这既有利于加速整体的建设进程，也可以很好地化解我国制造业领域内出现的一些产能过剩问题。

在实现沿线国家和地区基础设施的互联互通以后，贸易投资将成为“一带一路”建设的重点内容。在开展贸易往来和投资合作时，要充分考虑各国的资源禀赋和比较优势。沿线的许多发展中国家制造业基础薄弱，国民对制造业产品的需求不能得到有效满足，相比之下，我国的制造业基础则较为完善，在今后的贸易往来中，可以通过制造业产品的输出来满足其需求。如我国在纺织业、纺织服装、服饰业等行业存在着比较优势，可以加大该领域制造产品的输出。除此之外，我们还应拓展相互投资领域，积极寻找制造业在对外贸易领域中的新空间：如就农副产品的深加工开展合作，提高农副产品的附加值；加强对能源资源深加工的技术研发和专用装备制造的合作，提高能源资源的开发水平；共同探讨废弃资源的综合利用问题，提高资源的使用效率等。

就国内而言，要加强东中西部地区的合作与联动，缩小发展差距，统筹协调发展，也需要对各地区的制造业进行合理的布局和规划。改变东部沿海地区制造加工产业密集、而中西部制造业稀少的分布格局，引导一些制造业领域的企业由沿海向内陆扩散、转移，加大对中西部地区的资金和技术投入，培育适合在该地区发展的加工制造行业，借此来助推中西部地区的经济发展，提高内陆地区的开发开放水平，以匹配“一带一路”实施的步伐。

二、我国制造业人才队伍现状及存在的问题

“一带一路”的推行，给我国的制造业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机遇和挑战，在开拓海外市场、为制造业的转型升级争取到更多时间和空间的同时，也对制造业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一方面，要求制造业产品能够得到沿线国家和地区的认可，满足其消费需求；另一方面，要求制造业技术能够满足当地制造企业的生产需求，服务于该地区的建设与发展。如何满足上述要求，人才是最关键的因素。在制造业领域内，人通过对技术的掌握和利用，作用于劳动对象，进而创造出可供使用的产品。可见，人是主导生产制造的核心要素。作为世界的制造工厂，我国拥有一支庞大的制造业队伍，但制造业人员仅存在规模数量的优势、在人员组成的内部结构、劳动素质、对核心技术的掌握和运用等方面存在着令人堪忧的问题，无法很好地满足“一带一路”发展规划对制造业的需求和定位。

（一）人才结构不合理

我国虽已成为世界制造工厂，但大多数的制造行业位于国际分工体系的底端，在产业价值链中处于末梢位置，是典型的有量无质。这样的格局，与制造业领域的人才分布结构紧密相连。目前来看，我国制造业人才的内部结构呈现出三个特征：（1）传统制造业从业人员过剩，先进制造业人员缺乏；（2）生产加工人员多，研发设计人员少；（3）初级技术工人占比过重，中、高级级技工存在短缺。

根据国家统计局2005年的相关统计，我国制造业人才队伍中大约7 000万技术工人，其中高级技工仅占2%，中级技工占24%，初级技工占74%；这些数据表明我国的制造业人才结构呈“金字塔型”分布，即随着等级的提升，人员占比渐趋减少。而同期日本的高级技工则占32%，中级技工占43%，初级技工只占25%，其制造业人才结构呈现出理想的“橄榄型”。具体结构分布如图1、图2所示。

图1　我国制造业人才结构　

图2　日本制造业人才结构

从以上两幅结构图中，我们可以看出，我国制造业人才队伍中很大一部分是初级工人、而中高级技术人员占比较低，大量的初级从业者使得制造业徘徊在底端水平，中高级技术人员的短缺，又制约了制造业向中高端迈进的步伐。这使得我国当前的制造业水平无法很好地迎接“一带一路”发展规划带来的机遇和挑战。

（二）受教育程度偏低、劳动力素质不高

除了人才结构不合理之外，制造业从业人员受教育程度普遍偏低、劳动力素质不高，也是制约我国制造业发展的重要因素。据我国第六次人口普查的数据显示，截止到2010年，制造业总人口为1 205 924人①，其中受教育程度在初中及其以下的人员为8 456 592人①，占比高达70%，而文化水平在大学专科及其以上的人员为1 184 125人①，占比仅为9.8%，这与《国家中长期人才发展规划刚要（2010-2020年）》中提出的到2020年“主要劳动年龄口受过高等教育的比例达到20%”［3］的目标相差甚远。本文从制造业的30个子行业中选取了8个行业的从业者受教育程度的数据作为代表，借此更加清晰、直观地反映我国制造业人员的文化水平，并尝试通过对数据的整理、分析所呈现出的结果，来表示劳动力的素质水平（见图3、图4）。

图3　8大子行业从业人员受教育程度分布

舒尔茨等学者的人力资本理论认为：教育是对人力资本最重要的投资，教育是提升人力资本的关键因素，而劳动力素质是人力资本的核心，教育的经济价值主要体现为人力资本的提升，体现在劳动力素质的提高方面。根据人口普查的数据来看，我国制造业从业者个人或其家庭对教育的投资相对较少，致使其人力资本存量不足，劳动力素质偏低。从业者的文化水平多集中在初中阶段，薄弱的知识存量致使其迁移性学习能力较差，难以适应日新月异的技术的更替和创新，不能够很好地满足工作内容不断变化的需求。劳动力素质不高的问题，会增加制造业优化升级的阻力，也会影响到其在“一带一路”发展规划中作用的发挥。

图4　8大子行业从业人员受教育程度分布图（续）②

（三）核心技术欠缺，人均增加值过低

长期以来，我国依靠资金的支持、资源能源的大量投入以及劳动力规模的不断扩大，实现了制造业的飞速发展。在追发展速度和规模的时期，一些内在的问题往往容易被忽视。如今，随着国内经济、产业的纵深改革和调整，人口红利的逐渐消退和刘易斯拐点的显现，支撑制造业发展的一些有利条件已经不复存在，使得制造业发展过程中存在的诸如核心技术欠缺、产品附加价值低、人均创造的产值偏低等问题日益凸显。

《国际统计年鉴（2012）》的统计信息显示：2011年，我国制造业从业人员为8 146.4万人［4］，美国制造业从业人员为1 339.4万人［4］，中美制造业人员比例约为6∶1；2010年我国制造业的增加值约为19 196亿美元［4］，美国制造业的增加值为17 175亿美元［4］，中美制造业的产值比例为1.1∶1。虽然2010年我国的制造业总产值超过了美国，但这却是以投入多达5倍的劳动力人口为代价换取而来的成果。由此可见，我国制造业人员所创造的产品增加值过低、人均产值远远落后于美国。

劳动者个人创造的产值取决于其对生产技术的利用和对生产资料的开发程度，其中，核心技术是增加劳动产值的重要因素。长期以来，基于“重生产、轻研发”的传统，我国在制造业企业所掌握的核心技术、先进技术十分有限，远不能匹配其庞大的生产规模，为了支撑生产，许多行业的核心技术仍需要从美、德等制造业发达国家引进。此外，我国制造业的发展，在一定程度上得益于发达国家的制造业转移，中国在承接转移的产业过程中，创造出了更多的就业岗位，也增加了制造业对经济发展的贡献，但核心的技术仍被产业输出国所控制，在这样的背景下，我国的制造业发展就处于低端的加工生产环节，其产出品也处于产品价值链的底端。

三、适应“一带一路”发展规划的制造业人才培养策略

“一带一路”发展规划在给我国制造业带来良好的发展契机的同时，也带来了挑战和要求。纵观上述制造业人才存在的各种问题，抑制了制造业的发展和优化，导致其不能很好地迎接“一带一路”所带来的机遇和挑战。为了助推“一带一路”的进程、充分发挥制造业的产业支撑作用，当前，我们必须重视对制造业人才的培养，明确培养的目标和方法，有效地提升制造业人才供给的匹配性和适用性，实现与“一带一路”发展规划的有效对接。

（一）以更广域的时空观念来看待制造业人才培养

从时间的维度来看，“一带一路”近期的目标是加强沿线国家和地区的基础设施建设，实现交通道路的互联互通。基础设施的建设需要投入大量的水泥、钢铁等原材料和相关的建设装备，也需要大量的行业工人参与到建设中去。我国制造业在基础设施建设领域的技术和经验相对成熟，相关制造行业完全可以承接沿线国家和地区的基建工作，这样一来，既可以有效地化解部分产能过剩问题，也为相关从业人员创造了海外就业的机会。所以，就现阶段而言，要围绕基础设施建设领域涉及到的制造行业，加强对从业人员的教育和培训，增强其对海外工作环境的了解和适应，提高其在不同工作环境中的劳动素质和工作能力。交通道路实现互联互通以后，经济贸易往来将成为“一带一路”的工作重点。一直以来，制造业产品在我国的出口贸易中占据着很大的份额，搭乘着“一带一路”的列车，中国的制造业产品将会流通到沿线国家和地区的消费市场中去，为了更好地满足不同人群的消费需求，需要对我国的出口产品进行有针对性的设计和生产，这就需要具备灵活性和变通性的产业工人参与其中。因此，为了推进后期经济贸易活动的开展，我们需要具备前瞻性的眼光来培养支撑经贸往来的制造业人才，做好人力资源储备工作，为贸易活动提供强有力的人才保障。

从空间的维度看，一方面，要加强对国内制造业人才的培养；另一方面，也要做好沿线国家和地区的制造业人才教育和培训工作。“一带一路”为我国制造业的海外转移提供了广阔的空间和市场，在开发海外市场的初始阶段，制造企业的“走出去”要有相关人才的支持和配合，同时，为了拓展我国制造业劳动者的海外就业市场，需要培养一批可以“走出去”的制造业人才，重点增强其对海外工作环境的适应力，培养其在新的工作环境中参与生产制造的工作能力和职业素养。从长远的角度来看，我们还应看到“一带一路”沿线腹地存在着大量的潜在劳动力人口，通过对该部分人员的教育和培训，促使其转化为现实的劳动力，参与到本地区的制造业生产过程中去。这样既可以为我国转移到海外的制造企业节约部分的劳务成本，更为重要的是，开发了当地制造业的人力资源，为当地民众提供了就业的机会。这样，我国制造业的转移就不仅仅是为了自身的发展，也很好地促进了承接国制造业人才的成长和发展，为其本土制造业的发展培育了人才。这样的做法，也更好地贯彻了“一带一路”所倡导的“互惠共赢”原则。

（二）构建多层次的制造业人才培养体系

前文已经提到，中高级人才欠缺、初级生产加工人员占比过重的不合理的人才结构，是制约我国制造业优化升级的重要问题，这与我国单一的人才培养体系息息相关。除了生产一线的技术工人之外，制造业的发展还需要更高层次的研发设计者和管理人员参与其中。为了适应当前国内制造业转型调整的步伐以及“一带一路”发展规划的需要，我们必须突破囿于学校教育的单一的人才培养机制，充分发挥企业、行业在人才培训方面的积极作用，动员更多的社会力量参与其中，构建多层次的制造业人才培养体系。

一直以来，职业教育是培养制造业人才的主要阵地，为制造业输送了大批技术技能型人才，并且，基于其以工作过程为导向，以职业能力为目标的教学模式，职业院校的学生具备更强的实操素能，满足了制造行业生产加工环节的用人需求。中国职业技术教育学会在其公布的《中国职业技术教育学会2015年工作要点》中指出“坚持服务国家开发开放‘一带一路’战略，组织召开职业院校实施‘走出去’战略交流研讨会。促进有条件的职业院校与我国‘走出去’的跨国企业合作，培养符合中国企业海外生产经营所需要的本土化技术技能人才。”［5］此外，2015年5月10日启动的我国首届职业教育活动周，将主题设定为“支撑中国制造、成就出彩人生”。刘延东副总理在启动仪式的讲话中强调“通过发展职业教育，培养形成高素质的劳动大军，提高制造业水平”。

但在当前的形势下，实现制造业的转型升级，仅仅依靠职业院校的人才培养是远远不够的，毕竟在我国职业教育止步于专科阶段，缺少更高阶段的本科和研究生教育的支持，这也是导致我国制造业领域缺乏高技能人才和核心技术的一个重要原因。2014年5月份颁布的《国务院关于发展现代职业教育的决定》中明确提出“采取试点推动、示范引领等方式，引导一批普通本科高等学校向应用技术类型高等学校转型，重点举办本科职业教育”。［6］与职业院校相比，应用技术型大学应该为制造业培养出同时具备更高水平的专业知识和专业技能的人才，着重培养其关键能力，诸如学习的迁移能力和创新精神，以便更好地适应岗位变迁和技术更新所带来的新要求，把应用技术型大学所培养的人才定位于中、高级技术人才以此来弥补我国制造业人才队伍在该方面的不足，推动人才结构分布逐步趋于合理化。至于更高阶段的研究生教育，可将培养目标定位于研发设计人员和管理人员，为制造业发展增添更多的智力支撑。

除了学校教育之外，还应当发挥制造业领域的企业、行业协会以及其他社会力量在人才培养中的积极作用。作为生产经营活动的直接参与者，企业的用工需求决定了学校输出人才的就业状况，并且作为接受吸纳就业人员的场所，企业对其工作技能和职业素养的评价有着最权威的发言权，所以企业在人才培养中承担着重要的角色。为了构建多层次的人才培养体系，可以通过政府购买服务、税收优惠等政策鼓励制造企业参与其中，加强校企合作，引导有条件的企业参与人才培养的全过程，在制订人才培养方案、提供实习机会、派遣技术人员讲解实训课程等环节发挥重要作用。此外，还应当发挥各行业协会在组织和协调本行业人才培养活动的作用，培养急需紧缺的专业人才。通过企业、行业的参与，可以提高人才培养的针对性和匹配性，也更好地满足了企业自身的用工需求。

（三）搭建育人机构和输入国的信息沟通平台

“一带一路”诸多沿线国家在经济发展、产业布局、资源禀赋等方面各有差异，各国的制造业发展水平和对人才的需求也是千差万别。在“一带一路”建设的起步阶段，为了开拓国内制造业的海外发展空间，给跨境经营的制造企业提供人力支撑，国内院校需要加强培养可以跟随产业、企业转移“走出去”的制造业人才。在制造业人才的培养和输出方面，要充分考虑输入国的制造业发展水平和对制造业人才的需求状况，只有当我们提供的人才供给与承接国的人才需求相契合，才能够充分实现人才培养和输出的意义与价值。

为更好地完成人才培养和输出工作，当前首要的任务是由政府出面，搭建连接国内人才培养学校和沿线人才输入国的信息沟通平台，通过此平台，加强双方的沟通与交流，保证信息传输的准确性、及时性和畅通性，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明确人才培养的方向和目标，尽最大的可能满足输入国的人才需求。一方面，作为人才培养方的院校，要对自身的办学条件和能力做出客观的评价及合理的定位，确保自身具备的人才培养资质；在此基础上，根据人才输入国制造业发展水平和结构，分析其所存在的人才需求缺口，并据此制定培养方案，确保培养的人才能够满足当地制造业发展的需求。另一方面，作为人才引入方的输入国，也要对本国制造业的发展和人才需求做出深入的分析，并通过信息交流平台，将引入人才的诉求及时、准确地反馈给人才培养方，以增强学校培养工作的针对性和有效性。

（四）构建本土化与国际化相结合的制造业人才培养模式

“一带一路”对制造业提出了两大要求：即对内实现东中西部地区的协调发展、对外实现向沿线国家的有序转移。为了满足该要求，为制造业坚守和拓展国内、国际两个市场，我们需要积极构建本土化与国际化相结合的人才培养模式，提升制造业人才在国内、国际市场的从业能力和水平。

所谓本土化，就是要立足于本国的发展情况，坚守自身的定位和特色。在过去的发展中，我国制造业依靠大量资源、资金和劳动力的投入，取得了较快的发展。但随着经济发展深化调整期的到来，作为国民经济的支柱产业，制造业也进入了全面的转型升级阶段。加快传统制造业的转移和改造、优先发展新兴行业、鼓励发展低能耗、低排放量的绿色行业，已经成为加速制造业转型发展的重要路径。所以，对制造业人才的培养，也要立足于我国当前的经济发展态势，紧密结合我国制造业正在调整、改革的实际，针对不同子行业所产生的变化及用人需求，及时地调整人才培养的方向和重点，使人才培养机构输送的人才能够更好地满足制造行业的实际用人需求，更好地服务于制造业的转型升级。

所谓国际化，就是要符合国际环境的变化趋势，以跨国界、跨文化的视角来分析和解决问题。“一带一路”的开发，加速了我国制造业向海外拓展的进程，为制造业从业人员提供了更多的海外就业机会。为了增强制造业人员海外就业的能力和优势，我们需要从国际化的视角出发，坚持通用性、开放性和交流性的原则，开展人才培养工作，提升我国制造业人员在国际和多国背景下的职业能力。一方面，要加强与英国、德国、日本等制造业发达国家的交流与合作，通过派遣留学生、选派教师和访问学者、加强国际开发项目合作及研究等形式，积极地学习、借鉴其先进的技术和管理经验，按照国际科技发展前沿更新培训内容，调整培养方案；另一方面，要着眼于海外就业市场的需求，明确不同国家的制造业发展水平，将人才培养的方向与当地人才需求的缺口相对接，服务于当地的制造业发展。

汲取国际金融危机的经验教训，美、英、等发达国家意识到发展实体经济的重要性，并将制造业作为复苏经济的重要支撑产业，纷纷出台了“再工业化”、“重振制造业”等政策引导海外制造业回流本土。伴随着越来越多的欧美国家制造业回流本土，中国制造企业接受到的海外订单日益减少，海外市场规模也在逐渐缩小；加之国内为了贯彻调整经济结构的宏观政策，在改革与创新机制的推动下，作为国民经济的支柱产业，制造业也进入了全面的深化调整阶段。可以说，制造业的发展面临着来自国际和国内的双重压力。

“一带一路”发展规划的提出，是缓解我国制造业发展压力的一剂良药，通过开展与沿线国家的对外贸易解决现存的产能过剩问题、拓宽需求市场，同时，也能为国内制造业的转型争取到更多的时间和空间。但这一切的前提是，制造业能够满足“一带一路”对它的定位与要求。反观我国制造业的现状，要解决存在的问题，畅通其对内跨区域流动、对外走出去的道路，最为关键的是要加强对从业人员的培养，构建科学有效的人才培养模式，提升制造业人才队伍的劳动素质和水平，为制造业的优化升级提供强有力的人力支撑，进而助推“一带一路”的发展进程。

注释：

①数据由2010年中国人口普查资料整理计算得出。

②根据2010年中国人口普查资料整理计算得出。

［1］国家发改委，外交部，商务部.推动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愿景与行动［EB/OL］.［2015-03-28］.http:// politics.people.com.cn/n/2015/0328/c70731-26764643.html.

［2］GB/T4754-2011.国民经济行业分类［S］.2011.

［3］中共中央，国务院.国家中长期人才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Z］.2010-07-30.

［4］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统计局.国际统计年鉴2012［M］.北京:中国统计出版社，2012：282-284.

［5］中国职业技术教育学会.中国职业技术教育学会2015年工作要点［EB/OL］.http://www.chinazy.org/models/adefault/xhdetail.aspx？artid=60660&cateid=1516，2015-04-30/ 2015-05-10.

［6］国务院.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的决定［N］.中国教育报，2014-6-23（03）.

［责任编辑曹稳］

教育部人文社科研究一般项目“当代社会变迁对农村青少年职业教育选择的影响机制研究”（项目编号：14YJA880095）

韩丹丹，女，浙江师范大学2014级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职业教育经济与管理；张力跃，男，浙江师范大学职业教育研究中心副教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职业教育基本理论与农村职业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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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4-7747（2016）16-0012-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