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珍启,吴庭禄,刘家琪
(1.北京大学城市规划与设计学院,广东 深圳 518055;2.福建农林大学林学院,福建 福州 350002)
广东省城市土地集约利用的时空分异研究
陈珍启1,吴庭禄1,刘家琪2
(1.北京大学城市规划与设计学院,广东 深圳 518055;2.福建农林大学林学院,福建 福州 350002)
以广东省21个地级市为研究对象,从土地利用投入水平、土地利用程度、土地利用效率及土地利用生态环境质量4个维度构建城市土地集约利用评价的指标体系。采用多因素综合评价法对2005—2012年广东省城市土地集约利用进行综合评价,并分析其时空分异特征。秩相关系数分析表明,在此期间广东省多数城市(10个城市)的土地集约利用度提高幅度不明显,仅广州、 清远两个城市的土地集约利用度显著下降;广东省各市的土地集约利用表现出明显的地域分异特征,以深圳、广州和佛山为主的珠三角地区土地利用表现以中度集约甚至高度集约的特点,而粤北和粤西的广大地区土地基本是中度粗放甚至是高度粗放利用的方式;影响广东省城市土地集约利用的因素是多方面的,在区位因素、自然因素、社会经济因素和政策因素的综合影响下,广东省城市土地利用的集约利用呈现出了不同的时空特征。
城市土地集约利用;指标体系;时空测度;广东省
陈珍启,吴庭禄,刘家琪.广东省城市土地集约利用的时空分异研究[J].广东农业科学,2016,43(4):186-192.
随着城市化的进程和工业化的发展,人口和产业随之快速向城市聚集,在城市人均土地日趋减少的情况下,如何科学合理地提升城市土地利用集约度已经成为实现新型城市化发展的主要途径。随着城市化的进一步发展,土地资源供给量愈加有限。同时,在人均耕地面积不断受到挑战的背景下,我国实施了十分严格的农用地保护政策,对土地用途的管制日趋严格,以此来保证土地资源的最优化利用。然而目前,城市土地利用也存在着诸多问题,如城市盲目扩张、大量占用农村和郊区农用地,城市“摊大饼”式发展、土地财政、圈地运动、空城现象等对土地利用缺乏科学认识的现象屡见不鲜,造成城市功能结构破坏,城市不协调发展,土地大量浪费,使得原本土地资源供给不足的问题变得更加严重。
鉴于我国地少人多的基本国情和城市土地利用中存在的诸多问题,我国新型城镇化发展、城市可持续化发展已经受到极大的制约。因此,我们必须对城市土地资源的利用提出新的要求,要求其转变土地利用模式,优化城市土地利用机构。
而作为我国经济总量最大、城市发展最快的省份,广东省面临着巨大的土地开发需求,有越来越多的农业用地转变为非农业用地,人地矛盾表现在这一地区尤为突出。在此趋势下,广东省必须以实现差异化发展和高效的土地政策来应对和解决这一矛盾。因此,开展城市土地集约评价,深度解析其影响因素,对转变城市土地利用方式有着重要的理论及实践意义。本研究以广东省21个地级市为研究对象,建立其城市土地集约利用评价的指标体系,并综合各种影响因素,对该城市土地集约利用进行科学评价及分析,探讨其时空分异特征及驱动机制,并借此了解广东省各地级市土地集约利用的现状,挖掘城市土地集约化的潜力。同时,对广东城市土地集约化提出有效的针对性对策建议。
统计分析和计量经济手段是分析城市土地集约利用状况、探究城市土地集约利用过程动因的常用方法[1]。多因素综合评价法具有易理解且易于操作的优点,目前对深圳市[2]、浙江省慈溪市[3]、重庆北培区[4]等区域的城市土地集约利用评价采用了多因素综合评价法。
1.1 指标体系构建
我国关于城市土地集约利用的研究于20世纪90年代逐渐展开,比国外起步相对较晚[5]。国内方面,早期对此有研究的学者们大部分都是以西方的农业土地集约利用概念为基础,认为城市土地集约利用仅仅是通过增加对单位土地面积的资本投入,如增加生产资料、资本、劳动或先进技术管理手段,从而获得高额的产量及收入[6]。但一些学者渐渐注意到城市土地集约利用与单纯农业土地集约利用之间存在着差异,于是开始对城市土地集约利用的内涵进行深层次理解和多层次扩展,并结合考虑了城市土地利用结构与空间布局优化等方面的内涵[7-8]以及目前普遍受到大家关注的城市土地集约利用的生态环境效益层面[9-10]。
构建城市土地集约利用的评价指标体系是进行城市土地集约利用评价和测度的关键。通过大多数研究可知,城市土地集约利用表现出多维的内涵,主要包括土地利用投入水平、土地利用程度、土地利用效率以及土地生态环境质量4个维度[2-3,11-17],这是由城市功能的多样性和城市土地利用的复杂性决定的。土地利用投入水平一般包括资本、劳动力和技术管理等的投入;土地利用强度主要包括各类用地比重、土地开发建设进度等,通过各类建设用地比重、土地建成率、土地开发率等指标来表征;土地利用效益主要是指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如地均上缴利税、地均生产总值、地均吸纳就业人数、地均工业产值等;而土地利用生态环境质量即土地利用的生态效益,主要包括生态环境改善、资源消耗、环境污染排放等,通过工业三废排放达标率、单位面积工业废水量、环保设施投入等指标表征[18]。
此外,时空尺度也影响着指标有效性和数据可得性[19]。基于广东省各地级市的实际发展情况,遵循代表性、系统性、指标可比较性和动态性的指标选取原则,构建一个四维层次结构的综合评价指标,合理评价广东省各地级市的土地集约利用水平,共计13项指标(表1)。
1.2 评价指标的标准化
为了消除不同量纲之间的差异,往往需要对评价对象的指标值作标准化处理,化为无量纲的标准化指标。本研究采用极差标准化方法,计算公式如下:
1.3 评价指标权重的确定
综合评价法多采用层次分析法,层次分析法是20世纪70年代初由美国运筹学家Satty提出的,是一种通过定性与定量相结合的评价分析方法[21],这一方法在指标权重确定上具有主观性较强的缺点。为了改进这种缺陷,将层次分析法和其他指标权重确定方法结合起来成为一种新的、有效的方法。如宋戈等[22]按照最优组合赋权法将层次分析法和熵值法结合起来对黑龙江省伊春市土地集约利用进行了综合评价。
根据本研究的数据特点及评价体系建立的需要,采用层次分析法和专家咨询法(Delphi)相结合的方法,最终确定各指标的权重值,见表1。
表1 城市土地集约利用评价指标体系
1.4 土地集约利用度的计算
利用标准化后的评价指标标准值及其确定的相应权重,计算城市土地集约利用度:
式中,P综合为城市土地集约利用度,ωi为评价因素层各评价因素的权重,fi为评价因素得分,ωij为评价指标层各指标的权重, xij为评价指标层各指标的标准化值[23]。
根据上述城市土地集约利用度评价指标体系及评价方法,收集了广东省21个地级市2005—2012年城市土地集约利用水平相关数据,计算得出各地级市的城市土地集约利用度,对城市土地集约利用现状进行评价,结果见表2。
2.1 城市土地集约利用度时间特征分析
Spearman秩相关系数是一种较为常用的进行时间特征分析的工具,可用来评价系统在一定时间段内的变化趋势及波动特征,方法具有简单且精度高的特征。因此,本研究利用Spearman秩相关系数法分析广东省在2005—2012年间城市土地集约利用度的时间特征[24]。
式中,Rn为秩相关系数,di为变量xi和变量yi的差值,xi为评价综合得分从大到小的序号,yi为按照年份排列的序号,N为样本数。
根据秩相关系数法进行计算,2005—2012年广东省21个地级市的城市土地集约利用度表现出不同的时间特征,见图1。
将计算得出的秩相关系数Rn的绝对值与秩相关系数统计表中的临界值WP进行比较,若∣Rn∣>WP,表明变化趋势有统计学上的显著意义,且Rn为正时表明为上升趋势,Rn为负时表明为下降趋势。在0.05的置信度水平下,N=5,WP=0.900,与2005—2012年广东省21个地级市的城市土地集约利用度的Spearman秩相关系数相比较,结果表明阳江、肇庆两市的土地集约利用得到明显提高,潮州、佛山、江门、揭阳、梅州、汕尾、韶关、深圳、中山、珠海10个城市的土地集约利用度提高幅度不显著;而广州、 清远两市的土地集约利用度显著下降,河源、惠州、茂名、汕头、云浮、湛江5个地市土地集约利用度出现一定程度下降趋势,但下降幅度不显著。
表2 广东省各地级市城市土地集约利用综合评价结果(2005—2012)
图1 广东省城市土地集约利用评价结果秩相关系数分析
2.2 城市土地集约利用度空间特征分析
不同城市间土地集约利用度在表现出一定时间特征的同时,也具有明显的地区差异,表现出一定的空间特征。以广东省21个地级市2005—2012年土地集约利用度算术平均值为研究对象,利用SPSS软件的快速聚类进行聚类分析,可将其分为5类:第一类城市包括深圳,为高度集约利用;第二类城市包括佛山、广州、珠海,为中度集约利用;第三类城市包括潮州、东莞、河源、江门、梅州、汕头、中山,为适度集约利用;第四类城市包括惠州、揭阳、茂名、汕尾、韶关、阳江、湛江、肇庆,为中度粗放利用;第五类城市包括清远、云浮,为高度粗放利用(图2)。
图2 广东省城市土地集约利用评价结果分级
从图2和表2可知,广东省21个地级市在2005—2012年间城市土地集约利用度存在明显的空间差异,城市土地利用从沿海往内陆渐渐由集约变得粗放,即以深圳、广州和佛山为主的珠三角地区表现出中高度的土地集约利用特点,而粤北和粤西的广大地区土地基本上是中度粗放甚至高度粗放的利用方式。城市土地的集约利用具有一定的空间自相关性,在城市土地利用较为集约的地区,其周边地区城市土地集约利用情况也较好,城市土地利用粗放的地区,其周边地区城市土地利用也较为粗放。
3.1 区位因素
珠三角地区当前的土地集约利用状况表明,城市的空间地理区位要素会对土地集约利用产生显著影响。相比于广东省其他地区而言,珠三角地区毗邻香港,与香港有更多的经济交流,而港资作为我国外资引进的重要组成部分极大地推进珠三角地区的经济发展。且珠三角地区有着丰富的人力资源,具有明显的人力成本优势,交通便利,基础设施较为完善。良好的区位优势吸引了包括港资在内的国外资本的大规模投资,自2000年开始,珠三角地区加工制造业迅速发展,并逐渐成为世界工厂。经济的迅速发展要求地方政府必须放弃原有的粗放式土地利用方式,并寻求土地的集约利用以保障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因此,如广州、深圳、佛山和珠海等土地资源较为紧张的珠三角城市表现出了中度甚至是高度集约的土地利用的特点。相比之下,粤北的清远、云浮、韶关等非珠三角城市则体现出中度甚至是高度粗放的土地利用的特点。而与香港较远的粤西地区,如湛江、阳江、茂名等地也呈现出中度粗放利用土地的特征。
此外,交通区位也是影响广东省土地集约利用空间差异分布的重要因素。珠三角地区拥有完善的交通基础设施,如广深高速/高铁、惠莞深城际轨道、广珠高速/城轨、广佛城际环线,还有连接珠江两岸的虎门大桥、港珠澳大桥(在建)等。珠三角完善的交通网络极大地减少了珠三角地区各城市之间的交通成本,有利于企业的集聚,并进一步为土地的集约利用提供了基础。同时,西起深圳的厦深高铁自西向东横贯粤东地区,带动了沿线地区的经济发展,土地利用呈现出适度集约的态势;相比之下,粤西和粤北由于地形和经济发展原因,交通基础设施较为落后,对应的则是中度甚至粗放的土地利用方式。
3.2 自然因素
自然因素包括地形地貌、自然资源、水文、气候等。地形地貌是城市土地建设的基本考量因素,直接影响土地资源的适宜性,并进一步决定土地用途甚至土地利用方式及土地利用程度。因此,在城市土地集约利用时,既需要考虑合适的土地利用类型,也需要根据不同的土地类型选择合适的土地利用方式。地形地貌的限制还影响到城市及区域交通的建设,而良好的交通条件则有利于企业的集聚,促进城市土地的集约利用。不仅如此,城市所在地区的地形地貌作为城市建设开发的重要考量,直接限制了城市的开发规模,即进一步导致了城市土地资源具有一定的有限性。城市土地资源的限制性也对城市土地集约利用提出了客观需求。表1 中关于土地利用效益的“城市建设用地占市区面积比重”和“单位土地面积GDP产出”两个指标即为对这种有限性的重要说明。粤北、粤西地区以山地丘陵为主,平原盆地较少,交通发展受限,适于城市规模建设的土地较少,鉴于地形地貌的限制,城市发展规模难以提高,因此在这两项指标上,粤西及粤北地区的城市普遍偏低。而珠三角地区则是三角洲平原,地形限制较小,利于通过建立大规模的交通网络增强区域交流,降低生产成本,促进土地集约利用,尤其以深圳最为突出,其单位面积GDP产出居广东省各市首位,具有很高的土地集约利用特征。
3.3 社会经济因素
社会经济因素是影响城市土地集约利用最主要的因素,也是城市土地集约利用的主要驱动力。一般地,一个城市的经济发展水平越高,对土地的需求越多,而每个城市的土地资源是有限的,因此会加大对土地的开发利用。且一个城市的经济发展水平较高,对土地投资(如基础设施建设)就会比较齐全,从而引导城市建设更加注重提高土地在时空上的利用率,提升土地集约利用程度。从广东省21个地级市的城市土地集约利用度评价可以看出,城市经济发展水平对城市土地集约利用度呈正向影响,经济发展水平越高的地区,其所在地区的土地集约利用度也越高。就人口来说,人口是一个城市中最为活跃的因素,人口大量集聚是城市的根源之一,也是最显著特征之一,城市人口密度增加会导致城市规模的扩大和城市建设用地面积的增长,而人口密度的增加带来人口的集聚,人口的集聚效应往往带来人们对各种城市要素集聚的要求,特别是土地集约利用要求。因此,城市土地集约利用在一定程度上与人口密度呈正相关关系,二者之间紧密联系,在广东省城市建设用地增长受限及增长速度远远小于人口增长速度的背景下,解决广东省“人地矛盾”的最优选择便是提高城市土地的集约利用度。
3.4 政策因素
地方经济和土地政策对城市土地节约利用有着重要的影响和制约。自1978年经济特区建立以来,国家给予了经济特区以政策倾斜,大力扶持,城市土地得到进一步开发并迅速扩张。自20世纪80、90年代在广东兴起的“开发区热”“房地产热”等一系列城市建设发展浪潮,土地粗放利用的现象严重,造成了城市土地资源的巨大浪费。在经历了大力开发、土地粗放利用造成土地资源大量浪费之后,政府通过出台众多政策(包括优化调整产业结构及一系列土地调整政策)来转变土地利用模式,优化土地集约利用结构,推动城市土地利用由粗放经营向集约利用转变。进入21世纪后,地方政府逐渐开始高度重视城市土地资源的集约利用,“腾笼换鸟”“退二进三”“活地兴企”等一系列政策的提出则推动了珠三角地区的产业升级,土地集约利用进一步提高,而作为珠三角外围地区的粤东、粤西、粤北等地区则承担起珠三角产业转移的重担,并同时促进了当地产业和经济的发展。此外,各地区的土地开发利用行为也受到了省政府及各市出台的相关政策的影响,如广州市《关于土地节约集约利用的实施意见》、深圳市《深圳市人民政府关于优化空间资源配置促进产业转型升级的意见》、佛山市《节约集约利用土地规定》等文件,这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土地的集约利用发展。
通过秩相关系数分析方法评价广东省城市土地集约利用度的变化趋势及波动特征,结果表明在2005—2012年期间,广东省多数城市(10个城市)的土地集约利用度提高幅度不明显;而广州、清远两个城市的土地集约利用度显著下降,其余地级市土地集约利用度出现一定程度下降趋势,但下降幅度不显著。
通过对广东省城市土地集约利用度的分类及空间特征分析表明,广东省各市的土地集约利用表现出明显的地域分异特征,具体体现在以深圳、广州和佛山为主的珠三角地区土地利用表现以中度集约甚至高度集约的特点,以梅州、潮州、汕头为主的粤东地区则是土地中度集约利用的地区,而粤北和粤西的广大地区土地基本是中度粗放甚至是高度粗放利用的方式。影响广东省城市土地集约利用时空分异的因素是多方面的,其中区位因素、自然因素、社会经济因素和政策因素是主要的影响因素。
在严格耕地保护,控制增量土地的背景下,广东应充分挖掘城市存量土地的集约利用潜力,避免粗放式的土地利用,合理、高效地利用现有土地,加快整理利用效率不高的城市土地,尤其是闲置土地、烂尾楼、危房以及城中村的改造等。与此同时,省、市政府应该加强对土地市场的宏观调控作用,通过经济、行政、法律、经济等手段,让市场配置作用朝有利于土地集约利用的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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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杨贤智)
Spatial-temporal variance of urban land intensive use in Guangdong province
CHEN Zhen-qi1,WU Ting-lu1,LIU Jia-qi2
(1.School of Urban Planning and Design,Peking University,Shenzhen 518055,China;2.Forestry College,Fujian Agriculture and Forestry University,Fuzhou 350002,China)
Taking Guangdong Province as study areas,this study analyzed the spatial-temporal variance of urban land intensive use of 21 cities during 2005-2012.Firstly, we developed an index system of urban land intensive use composed of land use input variables,land use degree,land use efficiency and environmental benefit of land use to comprehensively evaluate the urban land intensive use in the cities.Then,we used the spearman rank relational coefficient and cluster analysis to analyze the spatial-temporal variance.And last,we tried to explore the driving factors.The results shoued that,during 2005-2012,there was no significant increase in urban land intensive use in most cities,while Guangzhou and Qingyuan even showed a significant decrease trend;Urban land intensive use showed significant spatial variance,that was,cities in Pearl River Delta,like Shenzhen,Guangzhou and Foshan,had moderate or high level of urban land use,while that in North and western areas showed highly extensive trend;Spatial-temporal variance of urban land intensive use in Guangdong province was a result of combined influent factors,including environmental factors,socioeconomic factors and policy factors.
urban land intensive use;index system;spatial-temporal variance;Guangdong province
F293.22
A
1004-874X(2016)04-0186-07
10.16768/j.issn.1004-874X.2016.04.033
2015-08-12
陈珍启(1991-),女,在读硕士生,E-mail: 1401213706@pku.edu.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