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传》题材经久不衰的原因探析
——以朝鲜·韩国电影史为例

2016-08-03 01:33:46彭万荣
东疆学刊 2016年3期
关键词:集体无意识文化心理功能

彭万荣,王 超



《春香传》题材经久不衰的原因探析
——以朝鲜·韩国电影史为例

彭万荣1,王超2

[摘要]一个多世纪以来,《春香传》故事在朝鲜半岛可谓家喻户晓。一部情节简单的故事题材却能被十余次搬上银幕,引领了数次韩国电影的技术进步,多部影片票房大卖。其奥秘就在于春香故事切中了朝鲜民族文化心理,使得这一题材总能获得该民族人民的钟情。

[关键词]《春香传》;朝鲜民族;功能;文化心理;集体无意识

自1923年日本导演早川增太郎(艺名早川孤舟)在朝鲜拍摄第一部《春香传》题材电影以来,已有至少17个不同版本的《春香传》影视作品了,*综合《韩国电影史——从开化期到开花期》,《韩国电影100年》等文献,表明该题材影视作品至少有17部。尤其引人注意的是,每逢电影业革新,《春香传》往往充当开路先锋的角色。1935年李明雨、李弼雨拍摄了韩国第一部有声片《春香传》;1955年李圭焕导演的《春香传》被誉为“韩国电影史上第一部卖座片”、[1](144)“点燃战后电影中兴之火”;[2](176)此外,韩国第一部彩色新艺综合体宽银幕电影、第一部70毫米电影也都是“春香传”题材。《春香传》在韩国电影史中占据的重要地位,是其他任何题材影片都难以比拟的。韩国电影人乐此不疲地反复创作《春香传》,把这一古典作品和每一时期的新技术相结合,而韩国观众也乐于买账,一再流连早已谙熟于胸的春香故事。在1961年,甚至还出现了两位顶级女星各自出演春香,两部电影1月18日同时上映PK票房,并均有不错收获的奇景。*两位女星是崔银姬和金芝美,崔银姬主演的《成春香》,导演为申相玉,金芝美主演的《春香传》导演为洪性麒。

《春香传》仅有一部中篇小说的故事容量,剧情并不如何曲折离奇,有名有姓的人物也只有六七个。这样一个看似极为普通的题材缘何备受电影人和观众的青睐,十余次被搬上银幕,值得我们为之深思。本文试从朝鲜民族的文化心理角度探析这一问题。

一、结构/功能相似性:檀君神话与《春香传》

根据神话传说,朝鲜历史最远可以追遡至檀君建国。檀君王俭是天神桓雄与“熊女”所生的儿子。《三国遗事·纪异》记载:“时有一熊一虎同穴而居,常祈于桓雄,愿化为人。时神遗灵艾一柱,蒜二十枚曰:尔辈食之,不见日光百日,便得人形。熊虎得而食之,忌三七日,熊得女身,虎不能忌,而不得人身。”“熊女者无与为婚,故每于檀树下,咒愿有孕;雄乃假化而婚之。孕生子,号曰檀君王俭,以唐高(尧)即位五十年,都平壤,始称朝鲜。”[3](33~34)

该神话究竟有多少可信成分今天已难以考证,檀君建国的真实性成为了一件历史悬案,至今史学界仍在争论不休。但勿庸置疑的是,千百年来,檀君神话作为朝鲜民族的创世神话,对朝鲜民族的深层文化心理产生了巨大的影响。熊幽闭忌食炼化为人,与神结合诞下始祖的神话,无论是与同属东亚文明圈并对朝鲜产生极大影响的中国,还是与西方国家的创世神话相比,都有较大差距。有学者在研究《春香传》时,总结了其再现檀君神话中揭示的民族深层文化意识的三个方面:现实意识、德治主义意识和向上意识。[4](47~52)事实上,《春香传》不只在深层内涵层面与檀君神话相似,其故事结构更与之高度契合。普洛普在研究俄国民间故事的形态时,提出以“功能”作为基本单位,借以客观地分析故事结构。他归纳出“缺席”、“禁令”、“刺探”、“考验”等31个功能,以涵盖故事中所有发生的行动。[5](23~59)借用普洛普叙事功能理论来分析檀君神话和春香故事,我们会惊奇地发现,同为故事核心的熊(熊女)和春香,其角色模式惊人的一致,熊和春香的叙事功能均为:

——“缺乏”,即指欠缺某些东西,或者渴欲某些东西。熊女渴欲成为人,成为人后希望有孕;春香少女怀春,从她在广寒楼下打秋千、与梦龙当晚就坠入爱河均可以判断出春香渴望爱情。

——“考验”,即指受到考验。熊女受到只吃艾草和大蒜、百日不得见光的残酷考验;春香与梦龙远隔千山,并被卞学道威逼,爱情和贞洁受到考验。这两种考验表面上都是囚禁身体,其实质都是内心的考验,熊可以随时放弃,春香也可以委身于卞学道,但内心坚强的意志使得她们没有屈服。

——“灾难解除”,是指当初的灾难解除。熊和春香都经受住了考验。

——“身份转换”,是指被赋予新的身份地位。熊化为人,春香也重获自由,还成为“贞烈夫人”,身份从艺妓之女跃升为贵族。

——“婚礼”,即指英雄与公主结婚并登基为王。熊女嫁给了天神桓雄,他们的孩子成为了人间的统治者;春香与梦龙成婚,梦龙被加封为参议大司成,享尽荣华富贵后退任,“与贞烈夫人在家百年同乐……有三子一女, 个个聪颖超过乃父, 继承父业官居一品, 代代享受国恩”。[6](192)

作为各自故事脉络的核心,熊女和春香角色的高度相似使得两个故事的内在结构实质上是雷同的。春香传的故事,是朝鲜人民智慧的结晶,不可避免地熔铸了朝鲜民族的集体无意识。作为民族始祖的熊女,其身份和故事为千百年来的朝鲜人民所认同,是朝鲜人民心目中最理想的女性形象的标杆。故而春香形象和故事在构筑过程中,不自觉地被熊女所影响,并将其化入故事,是极有可能的。受此影响而逐渐形成的春香故事,自然贴合朝鲜人民的文化心理,故而备受人民欢迎。

二、儒家文化圈对贞洁的讴歌

春香最突出的特质是贞烈的道德美。韩国著名学者李御宁在其题为《春香传与海伦》的短文中,将东方美女春香与西方美女海伦作了比较。他写道: “春香的美与春香不事二夫的贞节是密不可分的。韩国人不像西欧人那样,把美仅仅看成是美,任何时候总是在审美时带有伦理性和现实性的意识。这就是海伦与春香的差异,也是韩国人与西欧人的根本不同的审美意识。”[7](186)

韩国人关于女子的节烈操守思想显然受到了中国儒家道德伦理思想的影响。儒家礼教思想自先秦以来对女子的约束就比较多,虽然孟子说“嫂溺,叔可援之以手”,但这样的问题本身就说明了礼教的规约。到了宋代以后,程朱理学更将其推至顶峰。程颐说:“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此时,贞洁的重要性已经被置于生命之上了。儒家经典早在公元1世纪初就传入朝鲜半岛,朝鲜三国时期(公元前57年-668年)得到统治者高度重视,儒学教育体制相继在高句丽、百济和新罗建立。在酝酿并产生春香故事的朝鲜王朝时期,统治者为了加强封建专制统治,十分重视儒学教育,尤其推崇程朱理学,视之为维护封建统治的舆论工具,极力加以推广。春香饱读诗书,对中国传统经典极为熟悉,更是深受儒家思想,尤其是程朱理学的浸润。面对卞学道的淫威暴行,春香慷慨陈词:“我与李秀才有白首之盟,一心一意,苦志守节。即便是孟贲之勇,夺不去我的心,即便有苏秦张仪之辩,说不动我的心;即便有孔明先生之智,能借东风,也移不动我的一片丹心……忠臣不事二主, 烈女不嫁二夫。”[6](122~123)这都清楚表明春香的贞烈得自所受的儒学教育。

为了充分表现春香的贞洁操守,古典小说《春香传》在直接描写之余,还采用了浪漫主义的表现手法,使春香在梦中被为其精神所感动的娥皇、女英召见。春香被施以杖刑之后仍不屈从于卞学道,娥皇、女英对此钦佩之至,于是让石崇的爱妾绿珠招引春香进入“黄陵之庙”。二妃子再三给春香让座,以示感佩。春香对两位夫人也极为敬仰,称其为“圣贤”。[8](37)娥皇、女英的故事在程朱理学盛行的语境下,被涂抹上了浓厚的封建礼教色彩。作品用与神相会的情节来极力赞美春香誓死不嫁二夫、为李梦龙守节的烈女精神。视贞节重于生命的春香形象,在西方国家并不会被充分理解,但在儒家文化圈影响下的东亚各国,却能赢得人们的同情与尊重。

三、反对压迫、追求平等的精神气质

封建等级制度及其黑暗的统治是春香和梦龙爱情的最大阻碍,也是贯穿整个故事的核心矛盾。春香得知梦龙要跟随家庭前往京城,而自己却因身份卑微无法跟随前往,两人要被迫分开时,悲痛万分,发出了“尊卑贵贱,委实可恨”的愤怒抗议。李梦龙在出任御史后暗中考察了南原民情,在卞学道的酒宴上愤然写诗:“金樽美酒千人血,玉盘佳肴万姓膏。烛泪落时民泪落,歌声高处怨声高。”痛斥了卞学道的腐败不堪,揭露了社会矛盾,一些学者认为点示了故事的主题。[9](254)

同为统治阶层,李梦龙的体察民情、平易近人,对农民和自己的仆人都平等宽容,这与卞学道的荒淫霸道、肆意妄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追求人与人平等、反对压迫的诉求也从中显露。而春香反对尊卑有别,并最终改变自己身份,成为了贵族的命运,是蕴藏在朝鲜民族内心深处提高身份欲求的集体性无意识的集中体现。正如韩国文化学者李奎泰所言:“比任何民族都具有更加强烈的提高身份的意识,是朝鲜民族最普遍、最富有特征的文化意识。”[10](52)在檀君神话中,熊女以幽闭忌食得以提升身份进化为人。因此,在朝鲜民族的文化心理中,自古就有对提升身份的欲求。而朝鲜古代长久以来的等级社会更强化了这一心理。18世纪以后,封建王朝的经济遭到外来侵略和内部动乱的双重打击,走向崩溃,身份制度也随之遭到破坏。一方面,大量农民、佃农由于负担不起沉重的田租和赋税,不得不“以五六斗米或三四十两钱出卖自身”;[11](876~895)另一方面,卖官鬻爵完全公开化,贱民或普通百姓只要有钱就可以提高身份地位,作为国家的奖励,战争中得到军功也会免除贱民身份。成为贵族的诱惑和摆脱贱民的身份或成为贱民的危险,是大多民众不得不面临的问题,迫切提升身份的欲求成为了普遍的社会心理。此时应景而出的春香俨然成为了朝鲜民族提升身份欲求的代言人。“诠释春香这一人物的有力符号是抗拒和进取性。”[1](145)对于春香所受的煎熬,他们感同身受,春香成功的结局给了他们莫大的心理安慰。因此,朝鲜民族不喜欢削弱《春香传》反对压迫、追求平等的精神气质,不愿看到春香题材被处理为简单的爱情故事。1935年《春香传》作为韩国第一部有声片上映后,取得了巨大成功,在观众中口碑很好。但评论者却仍对其给予了一些负面的评价:“影片没有重点描写当时的社会现象,只是把它简单处理成了一桩春香和梦龙的爱情事件。”[12]“制作人只把《春香传》看做是如少男少女儿戏般的恋爱……没有一处清晰表现出人物年龄或社会背景……”[13]这些批评针对的是《春香传》对社会背景、社会现象的弱化,这当然可以理解为评论者对电影《春香传》失去了原本包涵的提升身份、反抗压迫的内蕴表达不满。

50年代中后期是韩国电影复苏与发展的繁荣时期和中兴时期,[14]也是《春香传》题材电影爆发的时期。1955-1961年6年间,韩国拍摄了6部有关《春香传》题材的电影,而50年代韩国电影年均产量也不过30部左右。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以下简称朝鲜)也拍摄了1部由尹龙奎导演、禹仁姬主演的《春香传》。韩国自朝鲜战争就与美国签订《韩美共同防御条约》,长期接受美国驻军。在李承晚的独裁统治之下,出现了一批财阀集团与政府勾结,导致贫富差距日益扩大,社会动荡不安。与此相对,1955年金日成提出了“主体思想”,次年朝鲜提出开展“千里马运动”,在中苏援助下,朝鲜工业化稳步推进,经济发展迅速。此时的韩国国民,比任何时期都要焦虑惶恐。《春香传》题材电影的爆发式出现,可以理解为被压抑的反对政府压迫的情绪在电影中的释放。研究者认为,“这一时期的情节剧敏锐地反映社会问题和社会动态”[15](77),而《春香传》的反复重拍、上映,反映的就是动荡社会中人们对平等的追求与对反抗的呼唤。

四、时代精神与风格变奏

“在各个版本的‘春香传’中读到当代的情绪不是一件难事。”[1](86)同样的题材,在不同的时代、由不同的团队制作,对“春香传”的诠释也各不一样。这是春香题材能够反复重拍的基础,也正是艺术的魅力所在。下面本文就1980年朝鲜版、2000年林权泽版和电视剧《豪杰春香》三部作品,简要分析其各自独特的风格与作品蕴含的时代精神。

在1980年朝鲜版《春香传》中,突出的是政治性、阶级性。春香被设定为非常勤快、技能高超的劳动者,她整天为别人织布,经常一织就是一夜,织的布又快又好,人见人夸。春香作为妓女之女的身份被尽可能地弱化以凸显统治阶级与人民大众的敌我矛盾。李梦龙和春香的感情更是纯洁得像张白纸,只靠诗书传情、琴画通意。全片中春香、梦龙仅有的三次身体接触:一次是影片开场53分钟,两人散步,道路难行处,李梦龙短暂地用手扶了一下春香;一次是春香入狱,梦龙回来后赶去探视,两人隔着铁窗牢笼握住了手;最后一次是春香得知御史就是情郎,激动地晕了过去,梦龙把她搀扶起来。此外,影片采用诗化的语言,“景美、人美、歌美、语言美”,“是迄今所看到的朝鲜电影艺术成就最高的一部影片。”[16](410~411)

林权泽版《春香传》诞生于后殖民时代,正值亚洲各国普遍面对着如何继承和弘扬本民族优秀传统文化这一问题的时期。而韩国政府和艺术家似乎对自身传统文化的保护有种先天的、几乎过度的焦虑感。林权泽作为韩国的“国民导演”,在弘扬韩国民族文化方面更是不遗余力。他的《悲歌一曲》、《醉画仙》、《种女》等影片,都很好地把民族性的文化特色溶于电影之中,并获得了国际的关注与认可。他导演的《春香传》是民族性、商业性巧妙结合的典范之作,也承载了导演对“盘索里”艺术的浓情厚爱。林权泽用“盘索里”为基本拍摄模式,使得清唱与电影情节交叉融合,这种形式在《春香传》题材的影视实践中属于首次。电影《春香传》中为观众演唱的是韩国第五代“盘索里”传人赵尚贤,他的唱腔苍劲大气,表演收放自如,使得电影和“盘索里”二者水乳交融,毫无生硬拼贴之感,亦无喧宾夺主之意,从而呈现出荡气回肠的银幕世界。影片中几个青年人和大多数观众一样,对“盘索里”没有多少了解与喜爱,甚至有人还想在开场前开溜。但一旦耐心听下去,就会不由自主地被“盘索里”艺术的魅力所吸引。通过与电影结合的方式,林权泽表达了对“盘索里”的尊重,展现了这一古老艺术的魅力,实现了《春香传》电影对“盘索里”艺术的反哺。与朝鲜1980版截然不同的是,本片出现了数次春香和梦龙性爱的场面,尺度之大令人咋舌,这是影片的商业化策略,也拉近了观众与春香、梦龙之间的距离。

《豪杰春香》属于春香故事“情节原型”的跨文本移植,它汲取了原著的核心情节、人物关系和人物性格,并将其置于现代社会之中。春香和梦龙成了一对因意外而结下婚约的欢喜冤家,卞学道则是对春香一见钟情的艺人公司经理。表面上看这种改编是基本忠实于原著的,但稍加推敲,即可知这样的移植对该题材的改变非常之大。首先,作品背景由阶级社会变为商业时代,春香故事中反抗压迫、追求平等、讴歌贞洁的,具有社会意义的内涵被影片消解殆尽,对檀君神话的内在继承关系也不复存在了。因此有研究者认为,《豪杰春香》“具有鲜明的后现代主义色彩……具有后经典的性质。”[17](86~90)《豪杰春香》的内涵除了赞颂爱情之外,表达的是商品经济时代都市青年的内心世界图景。此外,《春香传》原本是充满悲情的爱情悲喜剧,移植后的作品却变成了彻头彻尾的都市爱情喜剧。对《豪杰春香》而言,改编春香故事最重要的是出于传播策略或营销策略,其次才是创意策略,它所继承的是原著的受众基础,而非文化基础。因此《豪杰春香》算得上是春香题材影视剧的最大异类。

日新月异的时代情绪和灵心慧智的创作人员不断赋予了春香题材新的元素和内涵,使其在继承中发展,焕发着文化的厚重感和时代的新鲜感,以不同的面貌吸引了一代代读者和观众。

除此之外,《春香传》的爱情主题也是其经久不衰的原因之一。爱情题材具有普适性和永恒性,春香与梦龙的爱情所遭遇到的问题,如门户(家庭)、距离、社会等阻碍,使得各个时代的青年男女都很容易产生代入感。《春香传》对坚贞爱情的歌颂,也必然会唤起受众的兴趣。虽然如上文所说,电影观众内心深处并不满足于春香故事仅仅是少男少女的爱情故事,但观众又的确会被爱情故事本身所吸引。春香故事所负载着的深厚的朝鲜民族文化心理和儒家文化意识以及春香、梦龙坚决顽强的反压迫精神,都需要附着在一个温柔的载体之中。

《春香传》题材能如此打动人心,在本民族地域流传广泛并一再被重拍,并不在于情节的复杂离奇,而在于其单纯的叙事之下隐含着的深厚的文化底蕴和坚韧的民族文化心理。作为一部人民智慧的结晶,春香故事的发生和完型受惠于其成长的精神土壤,它的备受青睐也源自朝鲜民族对这片土地的刻骨眷恋。

参考文献:

[1]韩国电影振兴委员会编:《韩国电影史——从开化期到开花期》,周健蔚, 徐鸢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0年。

[2][韩]金钟元,郑重宪:《韩国电影100年》,田英淑译,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201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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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Yindol:《观韩国第一部有声映画<春香传>有感》,《东亚日报》,1935年10月11-13日。(Yindol为当时朝鲜著名剧作家徐恒锡笔名)

[13][朝]安夕影:《观韩国第一部有声映画<春香传>有感》,《朝鲜日报》,1935年10月11-13日。

[14]Lee,Y.I.ThehistoryofKoreanCinema:MainCurrentofKoreanCinema.Seoul:Motion Picture Promotion Corporation.(1988).

[15][美]闵应畯,[韩]朱真淑,郭汉周:《韩国电影——历史、反抗与民主的想象》,金虎译,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2013年。

[16]黄献文:《东亚电影导论》,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2011年。

[17]黄洁,殷俊:《跨文本移植经典“情节原型”——电视连续剧生产的新模式》,《北京电影学院学报》,2008年第2期。

[责任编辑全华民]

[中图分类号]J312.972.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007(2016)03-0090-05

[收稿日期]2016-02-24

[作者简介]1.彭万荣,男,博士,武汉大学艺术学系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电影理论研究;2.王超,男,武汉大学艺术学系电影学在读硕士,研究方向为电影理论、影视文化批评。(武汉4300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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