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DI与入境商务旅游的关系研究
——以北京、上海、广州为例

2016-08-01 06:07包富华
统计与信息论坛 2016年4期

包富华,陈 瑛

(1.陕西师范大学 旅游与环境学院,陕西 西安 710119;2.咸阳师范学院 经济与管理学院,陕西 咸阳 712000)



FDI与入境商务旅游的关系研究
——以北京、上海、广州为例

包富华1,2,陈瑛1

(1.陕西师范大学 旅游与环境学院,陕西 西安 710119;2.咸阳师范学院 经济与管理学院,陕西 咸阳 712000)

摘要:选择1995—2013年北京、上海和广州FDI和入境商务旅游(IBT)的时间序列数据,运用协整检验、格兰杰因果检验和弹性系数分析法分析二者的关系。研究发现:二者存在长期稳定的协整关系;IBT是FDI的格兰杰原因,但FDI是IBT的格兰杰原因在三地呈现出一定的差异性:北京的外企数量和外企投资均不是IBT的格兰杰原因;上海的外企投资是IBT的格兰杰原因而外企数量不是;广州的外企数量是IBT的格兰杰原因而外企投资不是。弹性系数分析表明,IBT对外企投资的弹性系数均高于IBT对外企数量的弹性系数,说明IBT对外企投资的带动作用高于对外企数量的带动。北、上、广三地的对比分析表明,二者的互动关系在上海和广州显著,在北京不显著,但北京的IBT对FDI的带动作用最大,这与三地吸引FDI的城市定位以及IBT的发达程度均有关。

关键词:FDI;IBT;Granger因果检验;弹性系数分析法

一、引 言

改革开放的实践证明,外商直接投资(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FDI)在弥补中国要素投入不足、促进经济发展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1995年中国共有外商投资企业(简称外企)23万户,外商投资总额为639亿美元;2013年新设立外企2.28万户,外企总数共计44.6万户,外商投资总额已达3 517.6亿美元。联合国贸发组织(UNCTAD)的报告表明,中国已成为全球最大的FDI接收国。随着外商投资活动的持续开展,入境商务旅游(Inbound Business Tourism,IBT)也不断发展。1995年中国入境商务旅游者约84万人,2013年已增长至619.4万人;目前已仅次于入境观光游客,在中国入境旅游市场中占有重要地位。外商直接投资(FDI)是国际贸易的重要组成部分,它与旅游存在协整关系[1-2];而相关研究亦表明,商务旅游能引发国际贸易[3]。但FDI与商务旅游有何关系?二者是否也具有协整或因果关系?在中国FDI和IBT仍将持续增长的背景下,探讨二者的关系问题具有现实意义。

学术界有关FDI与IBT的研究尚不多见,相关的研究集中于讨论FDI与旅游的关系。Adrian Bull研究了外商投资澳大利亚旅游业的收益问题,并提出了澳大利亚利用外商投资以获益的政策模型[4];Tisdell 等的研究表明中国旅游业的高速增长促进了外资来华投资[5];Tang等证实中国吸收的FDI和旅游增长之间存在单方面的因果关系[1],Walmsley等的研究结论与之相似[6];Rosentraub等发现商务旅游的增长是国际饭店业引进FDI的重要决定因素[7]。保继刚等的研究表明实际利用外资与国际旅游出口之间呈正相关[8];万广华等的研究表明FDI和旅游之间存在单向因果关系[9];蒋才芳等发现旅游外汇收入、FDI和GDP之间具有协整关系[2];傅元海等研究了中国FDI的旅游服务出口创造效应[10];雷晚蓉研究了FDI对旅游业的影响,并提出了旅游业利用外资的对策[11];郭栩东等在构建计量模型的基础上分析了FDI对增强旅游业竞争力的作用[12]。

综上所述,在研究内容上,仅有少量研究提及商务旅游对FDI的作用,缺少从历时性视角讨论FDI与IBT关系的研究;在研究尺度上,宏观视角研究较多,缺乏微观视角的案例对比研究;在FDI指标选取方面,大多选取中国实际利用FDI的指标,缺乏从FDI主体出发的研究。因此,基于FDI主体视角选择多个案例对比探讨FDI与IBT的关系具有一定的新意。由于中国IBT的消费主体多为外企,而外企也是FDI的主体,因而基于FDI主体(外企)视角研究FDI与IBT的关系更具科学性。基于此,本研究选取1995—2013年北京、上海和广州FDI(外企数量、外企投资总额)和IBT的统计数据,采用协整检验、格兰杰因果检验和弹性系数分析法,定量分析FDI与IBT的关系及二者间的关联带动性,以期能为FDI和IBT的持续健康发展提供一定的决策参考。

二、假设模型、研究方法与案例选择

(一)假设模型

就理论层面而言,FDI和IBT在促进资本的跨国流动、人员的经贸合作及国家间经济的发展等方面均具有重要作用。FDI通过资本的跨国流动来强化国际的经贸、文化交流,促进国家间经济增长;IBT通过人和信息的跨国流动达到同样的目的。因此,就FDI和IBT的本质而言,前者是资本的“入境旅游”,后者是商务游客对华的“人力投资”,二者的关系是“人流”和“资金流”的关系,具有相互带动和促进作用。就实践层面而言,外商在投资前会涉及投资环境和项目选址的考察、投资洽谈和厂房建设等商务活动,在投资项目经营过程中会因业务往来涉及项目管理、产品销售及沟通协调等商务活动。外商投资前期和过程中的商务活动直接产生不同规模的商务旅游,而IBT的发展也能带动FDI的发展,因为入境商务游客旅游的过程也是其进行商务考察的过程,东道国良好的接待水平刺激商务游客来华投资欲望,有利于FDI的引进。因此,本文构建FDI和IBT的关系假设模型,如图1所示。

图1 FDI和IBT的关系假设模型

(二)研究方法

本研究采用协整检验、格兰杰因果检验和弹性系数分析法,分四个步骤检验FDI和IBT的关系及二者间的关联带动性。首先,利用ADF单位根检验法对两列数据三项指标进行单位根检验;若变量间同阶单整,则可考察其中的协整关系。其次,采用E-G两步法建立变量间的协整方程,并进行方程残差的平稳性检验;若残差序列平稳,则说明变量间存在协整关系。在此基础上,利用格兰杰因果关系检验法检验二者的关系。最后,将IBT视为解释变量,利用弹性系数分析法分析IBT对外企数量、外企投资总额的关联带动性。

(三)案例选择

选择北京、上海和广州三个城市作为本研究的案例的缘由:第一,中国的改革开放是从东部沿海开始,北、上、广是中国吸引FDI、发展IBT的“前线”城市,发展的历史悠久。第二,北、上、广又是中国三大经济圈(京津冀、长三角和珠三角)的核心城市,不仅承载着三大经济圈FDI(“资金流”)和IBT(“人流”)的聚散功能,也是中国吸收FDI、发展IBT高水平的城市代表。因此,选择北、上、广研究FDI和IBT的关系具有一定的典型性。

本研究主要选取FDI和IBT两项指标的三列数据。在外企衡量方面,选取外企数量和外企投资总额(以下简称外企投资)两个指标,数据分别来自1995—2013年北、上、广三地的统计年鉴。在IBT衡量方面,选取1995—2013年《入境旅游者抽样调查》中以商务、会议和文体科技旅游为目的的比例数据之和,通过该比例数据乘以三地入境过夜游客的基数得到北、上、广IBT的规模。2003年受SARS影响数据缺失,本文采用内插法进行了修正。本研究选取的三个指标分别是:外企数量,记为n,北、上、广分别记为Bn、Sn和Gn;外企投资额,记为i,北、上、广分别记为Bi、Si和Gi;入境商务旅游,记为ibt,北、上、广分别记为Bibt、Sibt和Gibt。

三、FDI和IBT关系的实证分析

(一)平稳性检验

协整分析是为检验时间序列的平稳性,因而在进行协整检验前应对以上三个变量进行平稳性检验[13]。若序列不平稳则需要进行一阶差分或二阶差分;在变量均同阶单整的情况下才可进行协整分析[14]。

本研究对以上三个变量进行自然对数转换,北、上、广分别对应(LBn、LBi、LBibt)、(LSn、LSi、LSibt)、(LGn、LGi、LGibt);利用Eviews 6.0软件的ADF单位根检验法检验以上变量的平稳性,得到结果见表1。

表1 变量ADF检验结果

ADF单位根结果显示,在5%的显著性水平上,北、上、广的三组变量均不平稳(三者的ADF值均小于各自的5%临界值)。经过一阶差分后,三组变量(DLBn、DLBi、DLBibt)、(DLSn、DLSi、DLSibt)、(DLGn、DLGi、DLGibt)在5%的显著性水平上均平稳(三者的ADF值均大于各自的5%临界值),可见,北、上、广的三个变量均为一阶单整,因此可以进行进一步的协整检验。

(二)E-G协整检验

平稳性检验结果表明北、上、广的三组变量可以进行协整检验。根据检验对象的不同,协整检验分为基于回归系数的检验(如Johansen检验)和基于回归残差的检验(如CRDW检验、DF检验和ADF检验等)。依据Engle-Granger的协整检验方法,检验一组变量是否存在协整关系相当于检验二者之间回归方程的残差序列是否能构成一个平稳序列;若残差序列平稳则表示二者存在协整关系,若残差序列不平稳,即使方程估计结果很理想,这样的回归也是伪回归。因此,本文分两步进行E-G协整检验:第一步先进行协整回归分析;第二步利用ADF检验法判断残差序列的平稳性。

表2 FDI与入境商务旅游的协整方程

表3 残差的平稳性检验

首先,利用OLS进行协整回归,分别估计出北、上、广Ln、Li和Libt之间的回归方程,如表2所示。方程(1)、(3)和(5)分别表示北、上、广的外企数量和IBT之间的协整方程。方程调整后R2分别是0.869 5、0.838 4和0.987 1,表明方程拟合效果较好。各方程的系数表示外企数量对IBT的弹性,分别是0.603 5、1.110 8和2.387 6;表明北、上、广的外企数量每增加1%,其IBT分别增长0.603 5%、1.110 8%和2.387 6%。

方程(2)、(4)和(6)分别表示北、上、广的外企投资和IBT之间的协整方程。方程调整后R2分别是0.870 3、0.909 0和0.956 8,表明方程拟合效果较好。各方程的系数表示外企投资对IBT的弹性,分别是0.526 0、1.012 2、和0.951 2;表明北、上、广的外企投资每增加1%,其IBT分别增长0.526 0%、1.012 2%和0.951 2%。

随后,检验各方程残差的平稳性。利用ADF分别对以上6个方程的残差e进行单位根检验,其中不含常数和时间趋势,并由SIC准则确定滞后阶数。残差序列平稳性检验发现:方程(1)~(6)的ADF值均小于其5%临界值,残差(Ben、Bei)、(Sen、Sei)和(Gen、Gei)序列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拒绝原假设,接受不存在单位根的结论,表明北、上、广的残差序列e均是平稳序列。这说明Ln、Li和Libt之间存在平稳线性组合,即:北、上、广的外企数量与IBT、外企投资和IBT之间均存在协整关系;由此可得,FDI对IBT具有关联和带动作用,FDI的发展为IBT带来了客源。

(三)格兰杰因果检验

协整检验表明北、上、广FDI(外企数量、外企投资)与IBT之间存在长期的均衡关系,但这种均衡关系是否构成因果关系,即:外企数量的增加是否带来IBT的增长或IBT的增长是否带来外企数量的增加,以及外企投资的增加是否带来IBT的增长或IBT增长是否促进外企投资的增加,均需要进一步验证。

从表4的检验结果可见,FDI(外企数量、外企投资)与IBT之间存在因果关系。就北京而言,IBT分别是外企数量和外企投资的单项格兰杰原因。就上海而言,IBT是外企数量的单项格兰杰原因;IBT与外企投资互为因果关系。就广州而言,IBT与外企数量互为因果关系;IBT是外企投资的单项格兰杰原因。由此可见,IBT对FDI(外企数量和外企投资)均具有带动作用,即IBT促进外企数量、外企投资的发展。这与入境商务游客(IBTs)的身份特征密切相关,IBTs既是游客又是商务客,既有旅游需求又具有逐利性。通过商务旅游这种兼游兼商的考察过程既能满足IBTs求新求异的旅游需求,也能激发其兴趣并引起其对商务旅游目的地的关注,从而刺激其投资欲望或加快其投资步伐。所以,IBT发展越好的地区外企数量和外企投资越多,IBT是FDI的格兰杰原因在北、上、广三地均成立。

表4 格兰杰因果检验结果

但是,FDI是IBT的格兰杰原因在北、上、广三地并不完全成立。北京的外企数量和外企投资均不是其IBT的格兰杰原因,上海的外企投资是其IBT的格兰杰原因但外企数量不是,广州的外企数量是其IBT的格兰杰原因但外企投资不是。值得注意的是,变量之间没有必然的格兰杰因果关系并不代表FDI对IBT没有促进作用,因为格兰杰因果关系检验只是基于时间序列数据的分析。当然,这可能与地区发展的差异性有关,二者在三地关系的差异性也有待于进一步探讨。

(四)IBT对FDI的带动作用分析

格兰杰因果关系检验分析得出IBT是FDI的格兰杰原因,但IBT对FDI具体有多大程度的带动作用呢?这需要进一步利用弹性系数分析法进行分析。相关分析和回归分析只能得出IBT是FDI的影响因素,无法明确具体的影响有多大;弹性系数分析法通过求弹性系数可以解决这一问题。根据苏建军、孙根年的双对数模型求弹性系数法可知,对变量求自然对数后进行OLS回归计算,所得回归系数即为变量间的弹性系数。本文分别以外企数量(n)、外企投资(i)为被解释变量,以入境商务旅游(IBT)为解释变量,利用OLS回归计算其弹性系数,判断IBT对FDI的带动作用。从计算结果(表5)可见,方程R2值均在0.85以上,且均通过了1%的显著性水平,表明方程拟合效果较好。

1 .IBT对外企数量增长的带动。对IBT而言,外企数量越多,外商投资利益相关者来华人数越多,为IBT的发展带来客源。对外企而言,IBT发展越好,入境商务游客(IBTs)越多,IBTs转化为外商投资者的转化率越高。因此,IBT与外企数量的互动关系明显,二者关系密切。从弹性系数看,IBT对北、上、广外企数量的弹性系数分别为1.140 0、0.762 8和0.413 7,即IBT每增长1%,北、上、广的外企数量分别增长1.140 0%、0.762 8%和0.413 7%,IBT对北、上、广外企数量增长的带动作用明显。

表5 IBT对FDI的拉动作用

2.IBT对外企投资额增长的带动。对于IBT而言,外企投资越多,外商投资利益相关者对投资项目越重视,来华次数越多,为IBT的发展带来客源。对于外企投资而言,IBT发展越好,接待水平越高,越容易激发外商投资者的关注和兴趣,从而促进其加大投资力度。因此,IBT与外企投资的互动关系明显,二者关系密切。从弹性系数看,IBT对北、上、广外企投资的弹性系数分别为1.668 2、0.903 0和1.008 5,即IBT每增长1%,北、上、广的外企投资分别增长1.668 2%、0.903 0%和1.008 5%,IBT对北、上、广外企投资增长的带动作用明显。

对比IBT对外企投资和外企数量的弹性系数值可见,IBT对外企投资的弹性系数均高于IBT对外企数量的弹性系数,表明IBT对外企投资的带动作用高于对外企数量的带动。这与中国长期以来在吸收外商投资时更加关注招商引资的业绩(即引资金额或项目的大小)有关。各地在发展IBT的过程中也以此为导向,使得IBT的发展也具有逐利性(关注招商引资的多少),从而使得IBT对外企投资的带动作用强于对外企数量的带动。

四、三地FDI和IBT关系的对比

格兰杰因果分析表明,北京的IBT是FDI的单项格兰杰原因;上海的外企数量是IBT的单项格兰杰原因,其外企投资与IBT互为因果关系;广州的外企数量与IBT互为因果关系,其外企投资是IBT的单项格兰杰原因。对比FDI和IBT在三地的关系发现,二者的互动关系在上海和广州显著,在北京不显著,弹性系数分析表明,IBT对外企数量的弹性,北>上>广;IBT对外企投资的弹性,北>广>上。可见,北、上、广FDI和IBT的关系具有差异性,IBT对FDI的带动作用也具有地区差异性。

FDI和IBT关系的地区差异、IBT对FDI带动作用的地区差异与各地吸引FDI的城市定位以及IBT的发达程度均有关。城市定位越准确,IBT越发达,则二者的互动关系越紧密,越能促进自身的良性发展,IBT对FDI的带动作用越小。而IBT的发达程度从IBTs的出游半径可窥一斑。因为IBTs具有一长两高(逗留时间长、人均消费高、重游率高)的特征,长时间的逗留增强了其多样性出游需求,高消费扩大其出游半径的同时满足其多样化的出游需求,高重游率使其“喜新厌旧”而不断求新求异,因此IBTs多样化的旅游需求表现在旅游行为上,即出游半径不断扩大[15]。IBTs出游半径越大,IBT越发达。北京旅游发展一支独大,IBTs出游半径有限;而上海和广州分别依托长三角和珠三角,IBT的出游半径较大;广州是中国最主要的IBT集聚和扩散中心,因此在IBT的发达程度上:北<上<广。FDI和IBT对比关系如图2所示。

北京作为中国的首都,承载了更多的政治功能,FDI在国民经济中所占比例不高,能带来的IBT也有限,因而FDI对IBT的影响不显著;当然也与北京旅游发展一支独大,IBT欠发达有关。正是因为北京的首都地位使得其FDI和IBT发展较为滞后(相对上海和广州而言),使得二者在北京的互动关系不显著。同时,首都的地位使其拥有良好的基础设施、科技实力、优惠政策等,这对提高IBTs对外商投资者的转化率具有重要作用,因此北京的IBT对FDI带动作用较上海和广州更显著。

上海是中国的金融中心,在吸引外企投资方面具有先天优势,FDI在国民经济中所占比例较高,因而外企投资对IBT的影响最明显;同时,上海依托长三角,旅游辐射范围较广,提高了入境商务客对IBTs的转化率,较发达的IBT也带动了外企投资的增长,使得广州的外企投资与IBT互为因果。由于上海外企投资原本发展较好,因而IBT对外企投资的带动作用偏弱(较北京和广州而言)。

广州作为千年商都,商贸市场成熟,是中国重要的商贸集散中心和枢纽,外企云集、进出口贸易发达,因而外企数量对IBT影响显著;同时,广州依托珠三角,旅游辐射范围得以增强,提高了入境商务客对IBTs的转化率,发达的IBT也带动了外企数量的增长,使得广州的外企数量与IBT互为因果。由于广州外企数量原本发展较好,因而IBT对外企数量的带动作用偏弱(较北京和上海而言)。

图2 FDI和IBT的关系对比

五、结论与讨论

本文以北京、上海和广州FDI和IBT为对象,选取1995—2013年两个时间序列的三个指标数据,采用协整检验、格兰杰因果检验和弹性系数分析法,定量分析FDI与IBT的关系,得出以下结论:

(1)协整分析表明,北、上、广FDI和IBT之间存在长期稳定的协整关系,说明FDI对IBT具有关联和带动作用。格兰杰因果分析表明,IBT是FDI的格兰杰原因在北、上、广三地均成立,但FDI是IBT的格兰杰原因在三地呈现出一定的差异性:北京的外企数量和外企投资均不是其IBT的格兰杰原因,上海的外企投资是其IBT的格兰杰原因而外企数量不是,广州的外企数量是其IBT的格兰杰原因而外企投资不是。

(2)弹性系数分析表明,IBT对北、上、广外企数量的弹性系数分别为1.140 0、0.762 8和0.413 7,IBT对北、上、广外企投资的弹性系数分别为1.668 2、0.903 0和1.008 5。对比IBT对外企投资和外企数量的弹性系数值可见,IBT对外企投资的弹性系数均高于IBT对外企数量的弹性系数,表明IBT对外企投资的带动作用高于对外企数量的带动。这与中国长期以来在吸收外商投资时关注招商引资的业绩有关。

(3)对比北、上、广FDI和IBT的关系发现,二者的互动关系在上海和广州显著,在北京不显著,但北京的IBT对FDI的带动作用最大,这与各城市吸引FDI时的定位和IBT的发达程度均有关。北京作为中国首都,IBT欠发达,FDI和IBT并无互动关系,但IBT对FDI的带动作用最大;上海和广州分别作为中国的金融中心和千年商都,IBT较发达,FDI和IBT的互动关系显著,但IBT对FDI的带动作用较北京偏弱。

FDI和IBT在促进资本流动、经贸合作及经济发展等方面具有重要作用,未来二者在北、上、广的发展仍将保持一定的增速,因此需要地区政府根据FDI和IBT发展的实际,制定本区发展IBT、利用FDI的有效政策。

(1)将IBT放在相对重要的位置加以优先发展。在中国大力发展入境旅游的总方针的激励下,入境观光旅游规模一直稳居入境旅游市场的榜首;IBT市场仅次于入境观光旅游市场而居于第二。但就二者对外商投资的作用而言,IBT与之关联最为直接,对其作用最为明显。因为两类游客在旅游过程中关注的重心和诉求不同:前者重“观光”而侧重旅游体验,后者重“商务”而关注寻找商机。因此,IBT较入境观光旅游而言,更能带动FDI甚至地区经济的发展。因此,应将IBT置于相对重要的位置加以优先考虑。

(2)充分发挥IBT对FDI的关联带动作用。格兰杰因果检验表明IBT对FDI(外企数量和外企投资)均具有带动作用;弹性系数分析表明,IBT对外企投资的带动作用较大。因此,应充分发挥IBT对外企投资增长的关联和贡献。通过提高IBT的接待水平以引起IBTs的关注和兴趣,刺激其来华投资欲望,以此带动外企投资的增长;同时,在IBT发展过程中对投资环境的良好展示也是促进入境商务客转化为外商投资者、带动FDI发展的重要手段。

(3)促进FDI和IBT的有效互动。促进FDI和IBT的有效互动对于带动地区经济发展具有重要意义。FDI和IBT的关系对比表明,二者的互动关系在上海和广州显著,在北京不显著;而格兰杰因果分析表明IBT对FDI的带动作用在三地均成立。可见,促进FDI和IBT的有效互动必须发挥FDI对IBT的带动作用,即提高入境商务客对IBTs的转化率。转化率越高,FDI对IBT的带动作用越强,越有利于FDI和IBT的互动。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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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包富华,陈瑛,孙根年.中国入境商务旅游与FDI的空间聚散及形成机制[J].经济管理,2015,(12).

(责任编辑:崔国平)

收稿日期:2015-11-15;修复日期:2015-12-22

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基于城市层面的中国对美国投资的空间格局和区位选择研究》(11XJAZH001);2015年国家旅游局“万名旅游英才”研究型英才培养项目《FDI与我国入境商务旅游的空间关系研究》(WMYC20151058)

作者简介:包富华,女,四川内江人,博士生,讲师,研究方向:全球化与旅游发展;

中图分类号:F590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7-3116(2016)04-0080-07

Study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FDI and Inbound Business Tourism: Take Beijing,Shanghai and Guangzhou as Examples

BAO Fu-hua1,2, CHEN Ying1

(1.School of Tourism and Environment, Shaanxi Normal University, Xi'an 710119, China;2.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Xianyang Normal University, Xianyang 712000, China)

Abstract:Time series data of FDI and Inbound Business Tourism (IBT)in Beijing,Shanghai and Guangzhou from 1995 to 2013 are chosen to analysi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m by using the co-integration test,Granger causality test and elastic coefficient analysis.The research can be obtained as follows:(1)There is a long-term stable co-integration relationship between IBT and FDI.IBT is the cause of FDI,but there is a certain difference in the three places concerning FDI is IBT Granger reasons.The number of foreign enterprise and foreign investment are not the reasons for IBT in Beijing.Shanghai's foreign investment is the reason for IBT while the number of foreign enterprise is not.The number of foreign enterprise is the reason for IBT while the foreign investment is not in Guangzhou.(2)Elastic coefficient analysis shows that the elasticity coefficients of IBT to foreign investment are higher than IBT to the number of foreign enterprise,which shows that the driving effects of IBT to foreign investment are higher than the number of foreign enterprises.(3)Comparative analysis in Beijing,Shanghai and Guangzhou shows that the interaction of the FDI and IBT in Shanghai and Guangzhou is significant while in Beijing is not significant,but Beijing's IBT has the largest elastic coefficient of FDI,which is related to the city location while attracting FDI and the development degree of IBT.

Key words:FDI; IBT; Granger causality tests; elasticity coefficient analysis

陈瑛,女,重庆人,博士生导师,教授,研究方向:世界经济地理及FDI。

【统计应用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