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博物院 厦门大学历史系 武夷山市博物馆
福建武夷山市葫芦山遗址2014年发掘简报
福建博物院厦门大学历史系武夷山市博物馆
内容提要:2014年对葫芦山遗址的再次发掘,初步揭露出一处新石器时代晚期至商周时期的聚落址。第一期遗存的陶窑(Y1)形制保存较为完整,年代距今约5000年,是我国东南地区大致同时期的考古学文化中罕见的完整陶窑。第二期遗存发现了大量的灰坑、灰沟与柱洞,存在较为复杂的打破关系,还发现了较为丰富的炭化植物遗存。本次发掘为研究闽北地区崇阳溪流域古代文化与古代生业提供了一批重要资料。
关键词:福建武夷山葫芦山遗址新石器时代青铜时代
葫芦山遗址位于福建省武夷山市兴田镇西郊村东南约1公里处,东北距城村汉城遗址直线距离约5公里,遗址基点地理坐标北纬27°31 3、东经118°1 44,海拔高度196.1米,相对高度约20米(图一)。葫芦山地处崇阳溪右岸山间盆地的中部,四面环田,该山由南、北两座椭圆形的低矮山丘组成,形似葫芦,故得此名。南、北部山丘分别被当地人称作“南岗”和“北岗”。20世纪90年代,福建省博物馆等单位曾对葫芦山北岗进行过多次发掘,发现有年代相当于中原地区西周时期的建筑基址、商代居址与窑址,以及龙山时代至夏代的文化遗存[1]。2014年9月至12月,为配合厦门大学考古专业师生进行田野考古实习,经国家文物局批准,福建博物院、厦门大学历史系考古专业、武夷山市博物馆等单位对这处遗址进行再次发掘。本年度发掘区位于葫芦山遗址北岗南坡半山腰的缓坡处,发掘面积365平方米(图二),发现了一批灰坑、灰沟、柱洞以及建筑台基、窑址等遗迹,初步揭露出一处新石器时代晚期至商周时期的聚落遗址。现将本年度工作的主要收获简报如下。
由于发掘区位处山坡,具有较大倾斜度,加之长期受到自然力侵蚀,地表早年种植果树,发掘前又被辟为茶园,文化层受到不同程度的破坏,因而保存下来的文化层是不连贯的。第1、2、3层在发掘区内均有分布,第4层在位处上坡面的TS1E1、TS1E2、TS2E1、TS2E2、TS2E3内缺失。现以TS4E4东壁剖面为例对地层堆积情况加以介绍(图三)。
第1层:灰黑色表土,含沙量较高,土质疏松,厚0.1~0.22米。此层夹杂大量植物根茎、腐殖质、少量石块和红烧土块,并包含较多细碎的陶片、青白瓷片、原始瓷片和少量石器。
图一// 葫芦山遗址地理位置图
图二// 葫芦山遗址2014年发掘布方图
第2层:浅黄色砂质土,土质较为疏松,距地表深0.1~0.22、厚0.04~0.17米。此层包含大量印纹硬陶、少量原始瓷片、泥质陶和夹砂陶片以及黑衣陶片,另出少量石器。本层下有发现一定数量的柱洞和灰坑。
图三// TS4E4东壁剖面图
第3层:灰褐色砂质土,土质较为致密,距地表深0.2~0.36、厚0.14~0.24米。本层包含大量黑衣陶碎片及少量泥质陶和夹砂陶片,另见大量石器。本次清理的大多数灰坑均开口于此层下,另在发掘区北端本层下发现窑址2座、建筑台基1座以及柱洞数处。
第4层:仅见于发掘区中部以南。红褐色砂质土,土质致密,距地表深0.43~0.57、厚0~0.27米。本层包含物较少,仅含少量黑衣陶片和泥质陶片。发现少量开口于本层下的灰坑。
第4层下为红色砂质生土,含大量结晶状石块。
依据上述地层堆积和遗迹层位关系,并综合典型单位出土遗物特征,可将本次发掘的地层堆积和文化遗存分为三期,即以H149和Y1、Y2等单位为代表的第一期遗存,以遗址第3、4层和第3层下开口的H46、H79等单位为代表的第二期遗存,以遗址第2层及第2层下开口的H24、H132等单位为代表的第三期遗存(表一)。
(一)遗迹
包括陶窑、台基、柱洞、灰坑等。
1.陶窑
2座,位于发掘区北端,编号Y1和Y2。两座陶窑在大致相当的等高线上相邻分布,层位关系相同,规模、形制构造与窑口方向也颇为一致。
Y1半地穴式窑,位于TS1E2北部,开口于第3层下,打破生土。Y1上部遭到不同程度破坏,下部保存基本完整,全长2.27米,由窑室、火道和火膛组成,在火膛以南偏西处存窑前坑1座,亦开口于第3层下并打破生土(图四)。Y1顶部已坍塌,未发现烟囱遗迹。西火道、分焰柱保存状况较好,东火道有部分坍塌。窑室中心至火膛中心连线的方向为北偏西12°,由北到南整体呈缓坡状,坡度约15°。窑室平面近椭圆形,上部残存窑壁长径1.11、短径1.02米;窑室底部长径1.3、短径1.16米。窑壁弧形向上逐渐内收,壁残高0.21~0.4米。窑壁厚0.02~0.04米,烧结程度较高,大部分呈黑色或青灰色,小部分呈红色,壁面平整略粗糙。窑底大部分存烧土硬面,经局部解剖,厚约0.015米,大部分呈青灰色,小部分呈红色。窑底总体呈西低东高势,北部窑底较为平整,南部窑底因靠近火道而呈现出中间高两边低的形态。
火道位于窑室以南,为双火道,中间被分焰柱隔开。分焰柱长0.45、宽0.2、高0.23米,表面为坚硬的黑色烧土硬面。西侧火道保存较好,横断面呈圆角方形,宽0.28~0.39、高0.27、进深0.4米;顶部为厚0.01~0.02米的烧土硬面;底部烧土硬面只在两侧残存。东侧火道有部分坍塌。
表一// 葫芦山遗址相关遗迹开口层位及所属期别统计表
图四// Y1平、剖面图
火膛位于火道以南,平面近梯形。火膛上部南北最宽0.72、东西最长0.82米;底部南北最宽0.54、东西最长0.76米;残高0.17~0.3米。火膛两侧有厚0.01~0.015米的青灰色烧土硬面。东侧烧土硬面长0.43、残高0.25米,斜壁,由下到上逐渐向火膛外侧倾斜,倾斜角约25°,疑似受挤压而致。西侧烧土硬面长0.27、残高0.25米,呈折线形弧壁内收。火膛底部未见烧土硬面,为红色较致密的土壤,夹杂较多小块砾石,并存少量烧土。
窑前坑位于火膛以南偏西处,平面呈圆角长方形。长0.99~1.16、宽0.57~0.69、深0.04~0.14米。斜壁,底近平。
窑室内堆积分为两层:第①层为较疏松的黄褐色土,厚0.1~0.2米,内含较多红烧土块,烧土块大多厚0.02~0.04米,应为窑顶坍塌后的堆积,另见少量陶片;第②层为较致密的灰黑色土,厚0.1~0.2米,内含较多体积较大的石块和大量红烧土块,烧土块大多厚0.02~0.04米,在近底部含有较多炭粒。该层内包含一定数量的泥质陶和夹砂陶片,器表以素面为主,饰绳纹、篮纹者也占一定比例,近底部出土鼎足、陶罐及陶釜口沿残片若干。火膛内堆积为致密的红色偏黑土壤,东北部见有大量的红烧土块堆积,近底部存较多炭粒。窑前坑坑内堆积为夹杂有红烧土块和炭粒的较致密灰黑色土,在靠近火膛处,见部分红烧土块,与窑室、火膛内烧土硬面坍塌堆积相同。
Y2位于TS1E1中部偏北第3层下,由于后期破坏较为严重,窑室和火膛基本无存,现仅残存一平面呈近椭圆形的灰烬面和部分红烧土块。南北残长1.5、东西残宽1.22米,底部见有一定量的红烧土块和炭粒。
图五// Y1、Y2、TJ1与第一期柱洞总平面图
2.台基
1座,位于Y1、Y2以南,编号TJ1。
TJ1位于TS1E1、TS1E2、TS2E1、TS2E2、TS2E3、TS3E1、TS3E2、TS3E3、TS3E4九个探方内,建于生土之上,现被第3层所叠压。TJ1的北端边界基本贴近于Y1窑前坑西南角的水平一线;东西两端范围未发掘,不明;南部边界被晚期的H57、H13、H59、H130和H127所打破,原貌遭到一定破坏。发掘区内TJ1东西长9~17、南北宽0.64~10.27、厚0~0.78米,本次发掘实际清理TJ1的面积约125平方米(图五)。TJ1垫土土质致密,土色为红色,比较纯净,基本不见包含物,垫土北薄南厚。另于TJ1表面发现开口于第3层下的柱洞19处。
3.柱洞
19处,编号ZD9、ZD15、ZD21、ZD22、ZD31、ZD33、ZD42—ZD54,集中分布于TS2E3、TS2E2和TS1E2内,开口于第3层下,打破TJ1。洞口平面大多呈椭圆形或近圆形,长径在0.22~0.5米之间,洞壁较直,底部平缓。极少数洞口呈不规则形,如ZD54洞口平面东西最长处0.89、南北最宽处0.69米,西北角洞壁陡直,其余部分缓收至距洞口深约0.4米处,急收成近圆形洞底。上述柱洞深度均在0.12~0.65米之间,洞内均为灰黑色填土,并包含一定量的烧土和炭粒,部分柱洞内还见有少量泥质或夹砂陶片以及小石块,洞底均未见柱础石。从柱洞分布及排列方位观察,东北—西南走向的主要有三列或存联系,分别为ZD33、ZD15、ZD31、ZD9一列,ZD45、ZD42、ZD43、ZD21一列,ZD46、ZD47、ZD49、ZD48一列;西北—东南走向的主要有二列或存联系,即ZD54、ZD22、ZD43、ZD44一列和ZD33、ZD47、ZD53一列(图五)。目前仅就TJ1上现存的柱洞分析,尚难以连成形制规整、明确的一座或几座房址。不过,考虑到Y1、Y2、TJ1与上述成列柱洞的相对位置,以及柱洞形制和洞内填土的较高相似度,我们推测在第一期窑址南面的台基上存在过不止一座东南朝向的、形制简易的木构建筑。
图六// H149平、剖面图
4.灰坑
3座,分布无规律。平面形状均为近圆形或椭圆形,大小不一,长径最大者2.5米左右,最小者仅约0.3米。坑壁通常不甚规整,未见明显的加工痕迹,坑底近平或呈浅弧状。坑内堆积以黑灰土居多,包含一些炭粒、红烧土、陶片和少量石器等。陶片较为细碎,可修复器物极少。现以H149为例说明。
H149位于TS4E4东部,部分延伸出探方外,开口于第4层下,打破生土,上部被H147局部打破。已发掘部分平面略呈半圆形,南北最长处2.54、东西最宽处1.52米。坑壁陡直,坑底不甚平整,坑深0.18~0.66米(图六)。坑内填土包含大量石块、炭粒和红烧土块,并见数量较多的夹粗砂陶片和少量泥质陶片,坑底存两块较大的风化岩。
(二)遗物
本期遗存原生堆积保存有限,出土陶片十分细碎。仅在Y1的废弃堆积和H149内出土部分可辨器形者,以鼎、釜、钵、豆和罐类器为主。陶质比较松软,陶胎较厚,以夹砂陶为大宗,尤其是夹粗石英砂者占一定比例,泥质陶数量较少。陶色以灰陶和灰黑陶为主,红陶、黄陶次之,从断面观察,存在器表内外与胎芯颜色不一的夹心陶。陶器制作手制与轮制并用,泥质陶多为轮制。装饰风格以素面为主,也见部分器表施篮纹、粗绳纹、曲折纹者,部分鼎足上装饰有椭圆形或条形的戳印凹窝。
罐2件,均残甚。Y1②:1,夹粗石英灰陶,芯部呈黄色,口部微侈,圆唇,束颈,肩饰绳纹。口径18、残高6厘米(图七:1)。Y1①:13,夹砂黄陶,芯部呈灰黑色,直口,平沿,圆唇,素面。口径14.8、残高3厘米(图七:2)。
釜2件,均残甚。Y1②:2,夹粗石英灰陶,芯部呈黄色,侈口,沿面存一周凹槽,束颈,腹饰粗绳纹。口径21.2、残高5.5厘米(图七:3)。H149:12,夹细砂黄陶,直口,宽沿,圆唇,斜收腹,沿面见二周凸棱,腹饰绳纹。口径17、残高3.6厘米(图七:4)。
豆盘1件,Y1①:12,泥质灰陶,直口,圆唇,折腹,素面。口径16、残高3.5厘米(图七:5)。
钵1件,H149:11,夹砂灰黑陶,口部微敛,平沿,圆唇,弧腹,下腹及底残,腹饰方格纹。口径5.7、残高2.2厘米(图七:6)。
罐类器残片4件,均为夹砂灰陶,折沿,腹饰粗绳纹。Y1②:10,残高3.7厘米(图七:7);Y1①:14,残高4.6厘米(图七:8)。
器鋬1件,Y1①:15,泥质灰陶,残存部分宽鋬耳,素面。残高5.7、残宽7.2厘米(图七:9)。
圆锥形鼎足9件。Y1②:4,夹粗砂灰陶,足根残,器表存数个椭圆形和条形凹窝装饰,残高11.1厘米(图七:10)。Y1②:5,夹砂灰陶,足根残,素面,残高7.8厘米(图七:11)。Y1②:3,夹粗砂黄陶,器表存2个椭圆形凹窝,残高7.3厘米(图七:12)。Y1②:6,夹砂灰陶,残甚,器表残存一椭圆形凹窝,残高7.3厘米(图七:13)。
圆柱形鼎足3件,均为夹砂黄陶,素面。Y1②:7,残高5.3厘米(图七:14)。Y1②:9,残高4.3厘米(图七:15)。
鸭嘴形鼎足1件,Y1②:8,夹砂红陶,横截面呈扁条形,素面,残高4.3厘米(图七:16)。
图七// 出土一期陶器1、2.罐(Y1②:1、Y1①:13)3、4.釜(Y1②:2、H149:12)5.豆盘(Y1①:12)6.钵(H149:11)7、8.罐类器残片(Y1②:10、Y1①:14)9.器鋬(Y1①:15)10-16.鼎足(Y1②:4、Y1②:5、Y1②:3、Y1②:6、Y1②:7、Y1②:9、Y1②:8)
(一)遗迹
包括烧坑、灰坑、灰沟、柱洞等(图一〇)。
1.烧坑
1座(H46)。位于TS6E4西北部,部分延伸入隔梁内,开口于第3层下,打破H133、第4层和生土。坑口平面略呈不甚规整的圆角长方形,东西最长约1.76、南北最宽约1.38米。坑壁陡直,底部近平,坑深0.35~0.44米。坑壁及坑底均存在因长期用火而形成的烧结面,系一层非常致密的青黑色砂质土,经解剖烧结面厚度大致在0.01~0.08米之间(图八)。坑内堆积以黑色粘土为主,包含大量炭粒、红烧土和陶片,陶片以黑衣陶为大宗。本次发现的这处烧坑与1990年代在葫芦山遗址清理的部分“陶窑”在形制与内部堆积方面十分相似,其用途也当相近。
2.灰坑
105座。分布没有规律,散布在发掘区各个探方内,平面形状以近圆形和椭圆形居多,也有部分呈圆角长方形或不规则形者。灰坑规模大小不一,直径或长径最大者约1.9米,最小者仅0.3米。坑壁通常并不规整,坑底多呈浅弧状,个别底部略平。坑内堆积以黑灰土居多,部分出土炭粒、红烧土和少量陶片、石器等。陶片较为细碎,可修复的器物极少。现以H79为例说明。
H79位于TS3E2北部近中,开口于第3层下,打破TJ1。坑口平面形状不规整,南北最长处约1.52、东西最宽处约1.32米。坑壁弧收,坑底近平,坑深0.42~0.54米(图九)。坑内填土土色黄褐偏黑,土质较为疏松,并夹杂较多红烧土块、少量炭粒和小石子,出土大量残碎的黑衣陶片和少量赭衣陶片。
图八// H46平、剖面图
3.柱洞
9处,编号ZD20、ZD25—ZD27、ZD32、ZD35、ZD37—ZD39,散布于发掘区南部多个探方内,开口于第3层下,打破第4层,排列组合未见明显规律(图一〇)。洞口平面大多呈椭圆形或近圆形,长径在0.2~0.3米之间,洞壁较直,底部平缓,未见柱础石,深度在0.07~0.32米之间。洞内堆积多为黑灰土,部分柱洞内包含一定量的烧土、炭粒和少量黑衣陶片。
(二)遗物
1.陶器
有泥质陶、夹砂陶、硬陶等,其中以泥质陶居多,硬陶和夹砂陶较少。陶色以灰色为主,其余红色、红褐色、灰黄色者较少。陶器以轮制为主,辅以手制,大部分器物器形较为规整。可辨器类主要有罐、尊、甗形器、鼎、钵、盆、盘、纺轮、网坠等。施纹以拍印为主,另见少量戳印纹与刻划纹。纹样种类繁多,以方格纹、席纹、云雷纹为大宗,另见弦纹、条纹、绳纹、叶脉纹、回纹、篮纹、大菱形填线纹和少量的刻划复线三角纹等(图一二),也见先施条纹等纹饰后再行抹去的现象。在器表施衣是本期陶器的一大特征,主要以黑衣为主,少量赭衣。有一些施衣较厚、烧成温度较高者可见闪亮的光泽,犹如黑釉一般。
图九// H79平、剖面图
尊7件,均素面。H112:2,夹砂灰陶,外施黑衣,仅存领部,敞口,平沿,尖圆唇,内外壁存数周凸棱。口径24.4、残高7.6厘米(图一一:1)。H54:4,夹砂红陶,器表施黑衣,仅存领部,敞口,方唇,唇面存一周凹槽,内外壁存数周凸棱。口径23、残高6.2厘米(图一一:2)。H33:3,泥质灰陶,器表施黑衣,残甚,敞口,尖圆唇,唇面存一周凹槽,高领,折肩,领部存数周凸棱。口径16.8、残高7.3厘米(图一一:3)。H54:2,泥质灰硬陶,器表施黑衣,仅存领部,敞口,方唇,存三周凸棱。口径17.6、残高4厘米(图一一:4)。H37:1,泥质红陶,器表施黑衣,仅存领部,敞口,平折沿,尖圆唇,存数周凸棱。口径24.8、残高6.6厘米(图一一:5)。
罐6件。H71①:4,夹细砂红陶,器表施黑衣,残存领部,侈口,方唇,沿面微内凹,领部弧收,微束颈。素面,器表可见清晰的轮制痕迹。口径16.6、残高4厘米(图一一:6)。H71①:6,夹砂灰硬陶,器表施黑衣,敞口,折沿,方唇,弧腹,下腹及底残,腹饰曲折纹。口径16、残高5.3厘米(图一一:7)。H71①:5,夹细砂灰陶,器表施黑衣,侈口,圆唇,颈部微束,溜肩,鼓腹,口内侧见六周轮旋纹,器身素面。口径20、残高11.9厘米(图一一:8)。H10:2,夹细砂灰硬陶,内表施黑衣,残存领部,侈口,圆唇,内壁存数周凸棱,素面。口径22、残高6厘米(图一一:9)。TS1E2③:6,夹砂灰硬陶,残甚,敞口,尖唇外翻,高领,束颈,溜肩,颈部饰数周弦纹,肩部饰绳纹。口径18、残高5厘米(图一一:10)。
图一〇// 发掘区南部探方内第二期遗迹分布平面图
小罐2件,均素面。TS5E4③:26,夹细砂灰硬陶,侈口,尖圆唇,斜肩,折腹,平底微内凹。口径6、底径6.6、高3.8厘米(图一一:11)。H54:3,泥质灰硬陶,火候很高,器表施黑衣,残甚,口微侈,圆唇,直领,溜肩,领部轮制痕迹明显。口径9.2、残高3.6厘米(图一一:12)。
罐类器残片4件。H8②:4,夹砂灰硬陶,器表施黑衣,残存腹片,鼓腹,外壁残存一道宽凸棱,凸棱以上饰方格纹,以下饰叶脉纹,残高6.8厘米(图一一:13)。H79:10,夹砂红陶,器表施黑衣,残存腹片,拍印条纹。残长8.5、残高6.5厘米(图一一:14)。
甗形器5件,器表均施黑衣。H56:1,夹砂红陶,残甚,甑部微弧,内出一周箅承,甑腹残存四周弦纹,残高6.5厘米(图一一:15)。H85:1,夹砂红陶,残存甑部,侈口,圆唇,甑腹弧收近直,沿面及甑腹饰数周凹旋纹。口径17、残高10厘米(图一一:16)。H79:2,夹砂灰陶,残甚,甑部微弧,内出一周箅承,甑腹内壁存数周凸棱,残高7.4厘米(图一一:17)。
鼎足1件,TS3E4③:1,夹粗砂红陶,扁三角形,高5.2、厚约1.8厘米(图一一:18)。
钵3件。G2:9,泥质灰陶,器表施黑衣,敞口,方唇,斜弧腹,小平底,腹内壁存数周凸棱。口径11.2、底径4.6、高4厘米(图一一:19)。G2:11,泥质红褐色硬陶,侈口,尖圆唇,直腹微弧,平底内凹,素面,器腹轮制痕迹明显,器底存明显手制痕迹。口径11.4、高5.7厘米(图一一:20)。H33:2,泥质红陶,器表施黑衣,直口,圆唇,斜弧腹,上腹存数周凸棱,平底内凹,素面。口径14.3、底径10.8、高4.5厘米(图一一:21)。
盘1件,G2:1,泥质灰陶,内施赭衣,敞口,方唇,沿面见一周凹槽,斜腹近直,底部残甚,素面。口径14.4、底径约10.1、高约3.6厘米(图一一:22)。
图一一// 出土二期陶器1-5.尊(H112:2、H54:4、H33:3、H54:2、H37:1)6-10.罐(H71①:4、H71①:6、H71①:5、H10:2、TS1E2③:6)11、12.小罐(TS5E4③:26、H54:3)13、14.罐类器残片(H8②:4、H79:10)15-17.甗形器(H56:1、H85:1、H79:2)18.鼎足(TS3E4③:1)19-21.钵(G2:9、G2:11、H33:2)22.盘(G2:1)23.盆(TS2E3③:2)24.盆类残片(TS6E3③:7)
图一二// 二期陶器纹饰1.叶脉纹(TS5E3③:26)2.席纹(TS5E4③:34)3.条纹(TS4E3③:13)4、9.方格纹(TS5E4③:37、TS4E4③:19)5.云雷纹(TS5E4③:42)6.篮纹(TS6E3③:38)7.绳纹(TS5E4③:36)8.回纹(TS4E4③:22)10.大菱形填线纹(TS2E2③:13)11.弦纹(TS6E3③:37)
盆1件,TS2E3③:2,泥质红陶,敞口,折沿,尖圆唇,折腹,下腹斜收,底残,腹部饰数周弦纹。口径22.6、残高8.5厘米(图一一:23)。
盆类残片1件,TS6E3③:7,泥质灰陶,器表施黑衣,侈口,折沿,圆唇,束颈,斜肩,折腹,底残,残高7厘米(图一一:24)。
纺轮9件。TS3E3③:5,泥质红陶,平面呈圆形,底面平整,顶面微内凹,直径约2.5、孔径约0.6、厚0.85~1厘米(图一三:15)。TS5E3③:17,泥质红陶,器表施黑衣,残存一半,底面平整,顶面微圆凸。复原底径3.9、厚0.8厘米(图一三:18)。H133:1,泥质红陶,器表施黑衣,残存一半,复原顶径3.6、底径4.4、厚1厘米(图一三:19)。TS5E3③:2,泥质灰陶,器表施黑衣,残存一半,底部轮孔周围刻划有纹饰。复原顶径2.1、底径4,厚1.4厘米(图一三:20)。TS5E4③:3,泥质红陶,器表施黑衣,残存一半,顶面近平,底面微内凹。复原底径约4.2、厚0.8厘米(图一三:21)。
网坠1件,TS5E4③:12,夹砂灰陶,平面略呈“王”字形,器身存2周明显的凹槽,横截面略呈圆形,截面直径约0.8、长1.5厘米(图一三:22)。
2.石器
以磨制石器为主,见少量打制和琢制石器。选材多青灰色页岩和灰黄色砂岩,也见少量质地十分细腻近玉质者。常见器类有锛、镞、刀、砺石,另见少量装饰品和石器半成品。
锛17件,均为磨制,平面呈长方形或梯形,单面刃。TS3E3③:2,有段,长6.9、宽2.8、厚0.7~1厘米(图一三:1)。TS6E3③:3,无段,长4.5、宽3.7、厚1.7厘米(图一三:2)。TS6E3③:1,无段,背面隆起,长3.6、宽2.5、厚0.8厘米(图一三:3)。
镞11件,均为磨制,有铤。TS3E3③:3,三角形锋,铤残,残长2.9、宽1.9、厚0.3厘米(图一三:4)。TS5E3③:1,三角形锋,残长3.1、宽1.6、厚0.4厘米(图一三:5)。H55:1,整体呈柳叶形,长3.6、宽1.3、厚0.35厘米(图一三:6)。TS6E3③:5,柳叶形,残长3.9、宽1.6、厚0.5厘米(图一三:7)。H71:1,柳叶形锋,铤残,残长4.5、宽1.9、厚0.5厘米(图一三:8)。H12:6,三角形锋,长4.55、宽2.25、厚0.4厘米(图一三:9)。H12:8,整体呈柳叶形,长5.45、宽1.65、厚0.5厘米(图一三:10)。G2:5,三角形锋,残长5.9、宽2.5、厚0.4厘米(图一三:11)。
镞半成品1件,TS4E3③:2,琢制,未进一步磨制加工,平面呈柳叶形,长7.4、宽2.75、厚0.6厘米(图一三:12)。
刀4件,均为磨制,单面刃。TS6E4③:6,残断,仅余一端部,平面和截面略呈平行四边形,存双面对钻的单孔。残长3.8、宽3、厚0.5、孔径0.5厘米(图一三:13)。TS3E3③:4,平面略呈半月形,一端残断,中部近刀背处对钻双孔。残长6.7、宽3.4、厚0.2~0.3厘米,孔内径0.4、孔外径0.8厘米(图一三:14)。
图一三// 出土二期陶器、石器1-3.石锛(TS3E3③:2、TS6E3③:3、TS6E3③:1)4-11.石镞(TS3E3③:3、TS5E3③:1、H55:1、TS6E3③:5、H71:1、H12:6、H12:8、G2:5)12.石镞半成品(TS4E3③:2)13、14.石刀(TS6E4③:6、TS3E3③:4)15、18-21.陶纺轮(TS3E3③:5、TS5E3③:17、H133:1、TS5E3③:2、TS5E4③:3)16.砺石(TS5E3③:8)17.石环玦(G2:6)22.陶网坠(TS5E4③:12)23.石耳珰形器(TS4E4③:3)
砺石10件。TS5E3③:8,残断,磨制,平面略呈三角形,截面呈长方形,使用面非常平整。残长4.7、残宽4.2、厚1厘米(图一三:16)。
环玦1件,G2:6,残断,仅余一半,半环状,中心单面钻孔一处。直径3.5、孔径0.6~0.9、厚0.4厘米(图一三:17)。
耳珰形器1件,TS4E4③:3,残断,仅存一半,质地细腻,形制规整,器表平整光滑,中部磨制一周凹槽形成亚腰。复原外径4.6、内径4.4、腰径4.2、厚1.5厘米(图一三:23)。
(一)遗迹
包括灰坑、柱洞等(图一五)。
1.灰坑
51座。分布没有规律,散布在发掘区各个探方内。平面形状以近圆形和椭圆形居多,也有部分呈圆角长方形或不规则形者。规模大小不一,最大者直径或长径约2.5米,小者仅约0.3米,深度均不足1米。坑壁大多不规整,坑底多呈浅弧状,个别底部略平。坑内堆积以黑灰土居多,部分出土炭粒、红烧土,另出土有一定数量的陶片、原始瓷片和石器等。陶片较为细碎,可修复器数量极少。现以H15为例说明。
H15位于TS6E3中部偏西,开口于第2层下,打破第3层和第4层。坑口平面略呈不规则的椭圆形,长径约0.8米,西侧坑壁偏陡,东侧坑壁不甚平整,坑深0.43米(图一四)。坑内堆积为深黑色细沙土,夹杂较多红烧土块、炭粒和小石块。出土打制石片、磨制石块等石器坯料共计16件,以及少量残碎的黑衣陶片和印纹硬陶片。
图一四// H15平、剖面图(1-13、16-18.石器坯料 14、15.烧土块)
图一五// 发掘区中北部探方内第三期遗迹分布平面图
2.柱洞
16处,编号ZD1—ZD5、ZD7、ZD8、ZD10—ZD14、ZD17、ZD18、ZD34、ZD40,集中分布于发掘区中部偏北多个探方内,均开口于第2层下,打破第3层,少数除打破第3层外也打破了TG1。其中ZD2—ZD5、ZD12和ZD14大致呈东西走向约等距排列,余者未见明显的排列组合规律(图一五)。柱洞平面形状均为近圆形或椭圆形,长径在0.18~0.55米之间,洞壁较直,底部平缓,未见存柱础石者,深度在0.1~0.44米之间。洞内堆积主要为灰黑土,部分夹杂有一定量的烧土块和炭粒,少数柱洞内出有极为细碎的陶片。
(二)遗物
1.原始瓷器
数量不多。瓷胎呈浅灰色、灰白色、灰黄色等,胎质致密,火候较高。釉色有青绿色、青黄色等,釉胎结合程度较差,常见脱釉现象。可辨器类目前仅见原始瓷豆一种。部分豆盘内壁或外壁饰有弦纹、篦划纹,少量豆把内见刻划符号。
豆1件,TS6E3②:16,豆盘口部微残,灰白色胎,含砂度较高,青釉,局部脱釉。侈口,圆唇,折腹,喇叭状矮圈足。肩饰一周篦划纹,其上下另饰两组弦纹,并堆贴两组对称的三角形小泥饼装饰。口径14、足径8.8、高8.8厘米(图一六:1)。
豆盘类残片3件。TS1E2②:3,灰胎,青釉泛绿,局部脱釉。口微侈,尖唇,折腹,豆盘内壁饰数周凹旋纹,肩部残存一组堆贴的双泥饼耳饰,口径18.6厘米(图一六:2)。
图一六// 出土三期原始瓷器、陶器1.原始青瓷豆(TS6E3②:16)2.原始青瓷豆盘(TS1E2②:3)3-5.原始青瓷豆把(H24:2、TS1E2②:9、TS4E4②:6)6-8.甗形器(H24:11、H24:18、TS4E4②:2)9-11.罐(H24:8、H94:4、TS3E4②:5)12.瓮(TS1E2②:3)13、14.罐类器残片(TS6E3②:3、TS2E3②:22)15-17、20.陶钵(H136:1、TS2E3②:4、TS4E3②:12、TS5E4②:13)18.盘(TS5E4②:11)19.圈足(TS1E2②:4)21.盆(TS2E1②:3)
豆把4件,均为灰胎,青绿色釉,局部脱釉,喇叭状圈足。H24:2,足径7、残高3.1厘米(图一六:3)。TS1E2②:9,足径8、残高2.9厘米(图一六:4)。TS4E4②:6,底残,足内见一刻划符号。残足径5、残高2.7厘米(图一六:5)。
2.陶器
有泥质陶、夹砂陶、硬陶等,其中硬陶与泥质陶居多,夹砂陶较少。泥质陶呈灰黄色、灰色、红色等,大部分火候不高。以轮制为主,辅以手制,在一些泥质陶内壁可见明显凹凸不平的现象。可辨器类有罐、瓮、钵、盆、盘、圈足杯、甗形器、纺轮等。印纹硬陶多为残片,灰陶,火候较高,可辨器类以罐类器为主。施纹方法以拍印为主,另见部分堆贴、刻划、镂孔等装饰方法。纹样种类繁多,常见云雷纹、方格纹、绳纹、弦纹、篮纹、席纹、菱形填线纹、刻划纹和圆圈纹,由两种及两种以上纹样组合而成的复合纹饰亦占据一定比例,如弦纹配绳纹或配水波纹等(图一七)。
图一七// 三期陶器纹饰1、5.云雷纹(TS2E2②:25、TS2E2②:24)2、4.席纹(TS5E4②:17、TS4E3②:17)3.菱形填线纹(TS6E3②:22)6、11.刻划纹(TS5E4②:23、TS2E1②:11)7.弦纹(TS4E4②:14)8、12.弦纹、绳纹(TS3E4②:2、TS5E3②:2)9.方格纹(TS2E2②:23)10.篮纹(TS3E2②:14)13.弦纹、水波纹(TS5E4②:19)
甗形器4件,均为夹砂灰硬陶。H24:11,仅存甑部,腹壁微弧,内出一周箅承,甑腹下部饰数周弦纹,残高7.5厘米(图一六:6)。H24:18,残甚,甑部微弧,内出一周箅承,甑腹下部饰数周弦纹,釜部饰细绳纹,残高8.5厘米(图一六:7)。TS4E4②:2,残甚,甑部微弧,内出一周箅承,甑部饰数周弦纹,釜部饰绳纹,残高12厘米(图一六:8)。
罐7件。H24:8,夹细砂红陶,残甚,侈口,圆唇,束颈,溜肩,弧腹,肩腹交界处饰一周弦纹,肩部残存一枚刻划的云雷纹。口径21.2、残高8.4厘米(图一六:9)。H94:4,灰色硬陶,直口,圆唇外翻,弧腹,底残,腹饰圆圈纹与方格纹组合的复合纹饰。口径20、残高8.6厘米(图一六:10)。TS3E4②:5,灰色硬陶,残甚,侈口,平沿,圆唇,束颈,溜肩,素面。口径18、残高5.3厘米(图一六:11)。
瓮1件,TS1E2②:3,夹砂灰硬陶,残甚,侈口,方唇,颈部微束,溜肩,颈部饰数周弦纹,肩部饰细绳纹与席纹组成的复合纹饰。口径27.2、残高7.6厘米(图一六:12)。
罐类器残片3件,均为灰色硬陶。TS6E3②:3,侈口,圆唇,颈部微束,弧腹,颈部饰弦纹,腹部饰绳纹。口径13.6、残高6厘米(图一六:13)。TS2E3②:22,敞口,高领,束颈,溜肩,领与肩上部饰弦纹,其下饰方格纹,肩部残存一宽带状环形耳,残高7.2厘米(图一六:14)。
钵4件。H136:1,夹砂灰硬陶,敛口,口一侧出单条形鋬,垂腹,底残,腹饰绳纹。口径9、残高4厘米(图一六:15)。TS2E3②:4,夹砂灰硬陶,敛口,圆唇,垂腹,平底微内凹,仅唇外侧饰一周轮旋纹,器身素面。口径12、最大腹径14.5、高约4.4厘米(图一六:16)。TS4E3②:12,夹砂灰硬陶,敛口,圆唇,垂腹,上腹部贴塑一条形单鋬,已残断,平底,唇外存一周凹旋纹,器身素面。口径6、底径5.7、器身高4.5厘米(图一六:17)。TS5E4②:13,泥质灰褐色硬陶,侈口,尖圆唇,斜弧腹,平底内凹,腹饰方格纹。口径13.2、底径6.9、高5厘米(图一六:20)。
盘1件,TS5E4②:11,泥质灰陶,火候较高,敞口,圆唇,浅弧腹,腹壁存3周凸棱,底残。口径16、残高2.8厘米(图一六:18)。
圈足1件,TS1E2②:4,泥质红陶,喇叭状矮圈足,底呈台状,内壁残存2枚刻划的叶脉纹。底径7.8、残高2.7厘米(图一六:19)。
图一八// 出土三期陶器、石器、玉器1-5.石镞(TS5E3②:1、TS1E2②:1、TS3E3②:1、TS2E2②:1、TS4E4②:1)6.砺石(H31:5)7.玉环玦(H132:1)8.陶纺轮(TS1E2②:2)
盆1件,TS2E1②:3,泥质灰陶,火候较高,侈口,尖圆唇,弧腹,平底内凹,器底存手指按压痕迹,腹饰方格纹。口径16、底径10.3、高4厘米(图一六:21)。
纺轮7件。TS1E2②:2,泥质褐陶,微残,横截面呈梯形,底面与顶面存不同程度的内凹。顶面径2.5、底面径3.9、厚1.6厘米(图一八:8)。
3.石器
以磨制石器为大宗,选材常见青灰色页岩和灰黄色砂岩。其中工具类常见石锛、砺石,武器类以石镞为主。
锛3件,均为磨制,形制与第二期遗存所见之无段石锛基本无异。
镞8件,均为磨制,三角形锋或柳叶形锋,大多有铤。TS5E3②:1,铤部不显,残长6、宽1.7、厚0.5厘米(图一八:1)。TS1E2②:1,残长5.5、宽2.5、厚0.5厘米(图一八:2)。TS3E3②:1,残长5.1、厚0.3厘米(图一八:3)。TS2E2②:1,残长3、残宽1.8、厚0.3厘米(图一八:4)。TS4E4②:1,残长2.8、宽2、厚0.19厘米(图一八:5)。
砺石2件。H31:5,磨制,平面与截面均略呈长方形,使用面平整,磨痕明显,两端残断,残长7.3、宽6、厚1.6厘米(图一八:6)。
4.玉器
仅环玦1件,H132:1,残,青绿色,磨制精细,器表平整光滑。内外缘较钝,外径约3、内径约1.5、厚0.6厘米(图一八:7)。
葫芦山遗址第一期遗存的文化面貌与福建省武夷山市梅溪岗遗址下层文化遗存[2]、1992至1993年度葫芦山遗址北岗山顶探沟内清理的三座残墓[3]基本相同,以往在福建省光泽县池湖后山遗址也调查采集过形制与本期遗存基本相同的陶鼎足[4]。此前,学者多将这类遗存归入牛鼻山类型,两者在陶器质地、制法和部分器类的形制方面确实存在密切联系,年代相当或相近应无问题,约略处于距今5000~4000年之间[5]。从本次对Y1底部炭化树皮的碳十四测年结果来看,为距今5000年前后(表二)。据此,葫芦山遗址第一期遗存的绝对年代范围应当大致处于距今5000~4000年之间,其年代上限或存进一步提早的可能。值得注意的是,从目前所见的陶器组合和装饰风格来看,葫芦山遗址第一期遗存与牛鼻山类型仍存一定差异。葫芦山遗址第一期遗存中不见牛鼻山类型常见的圈足陶壶,镂孔圈足豆出现的比例极低,而所见鼎足的数量及形制较之牛鼻山类型更为丰富。另外,本期遗存少见牛鼻山类型流行的各种形态的器耳。施篮纹、绳纹、曲折纹样者占有一定比例,这也同牛鼻山类型最流行的素面风格形成一定反差。在目前相关资料尚未丰富的情况下,对于葫芦山遗址第一期遗存文化性质的确认,仍待新的发现与进一步研究,但已有迹象显示出本期遗存可能是新石器时代晚期分布于崇阳溪流域的,有别于牛鼻山类型的一类新遗存。
表二// 葫芦山遗址炭样加速器质谱(AMS)碳十四测试结果
葫芦山遗址第二期遗存的文化面貌及典型陶器形制均与福建省邵武市斗米山遗址上层早段遗存[6]基本相同,类似遗存以往在福建省光泽县马岭墓葬[7]和汉坪山墓葬[8]中也有发现,可以归入马岭类型的范畴。从属于本期灰坑内出土炭化植物种子的测年数据来看(表二),也与学者对于马岭类型的年代认识基本相符。现可将本期遗存的绝对年代推定为距今约4000~3500年,大致相当于中原地区的夏至早商时期。
葫芦山遗址第三期遗存的文化面貌以及典型陶器形制与以福建省光泽县白主段墓葬[9]和池湖墓葬[10]为代表的白主段类型基本相同,而所见部分原始瓷豆在武夷山市竹林坑窑址发现的西周遗物中也有形制相近者,如原始瓷豆TS6E3②:16(图一六:1)豆盘上腹内敛、下腹折收的深盘形态与竹林坑窑址出土豆盘ⅠT1010②:07接近;豆盘TS1E2②:3(图一六:2)则与竹林坑窑址Ⅰ区采:03号原始瓷豆的盘部特征相似[11]。本期遗存的绝对年代虽未经碳十四测年,不过依据遗物比较将之推定为约当中原地区的晚商至西周时期,应当是合理的。
本年度的发掘选址于20世纪90年代发掘区域附近的山腰缓坡地带。通过本次发掘与整理,发现并明确了属于新石器时代晚期的葫芦山遗址第一期遗存,这为研究本地区新石器时代晚期文化提供了重要的遗址类资料。发现并清理了一座属于第一期遗存的、形制保存较为完整的陶窑(Y1),年代距今约5000年,这座目前在我国东南地区大致同时期的考古学文化如良渚文化、樊城堆文化和石峡文化中均属罕见的完整陶窑,对于探讨本区窑业发展和窑业交流问题均具有重要意义。葫芦山Y1以及窑前的台基遗迹(TJ1),不仅在选址上更为靠近遗址北岗的上坡面,形制上也与1990年代在发掘区南部清理的20余座烧制黑衣陶的“窑址”以及本次清理的属于葫芦山遗址第二期遗存的烧坑H46差别明显,显示出了本地区不同时期窑业发展的重要变化。今后针对葫芦山Y1与闽江下游昙石山文化所见陶窑[12]的比较研究,也将为探研闽江上、下游地区新石器时代晚期文化的交流问题提供新的线索。
葫芦山遗址第二期遗存发现了大量的灰坑、灰沟与柱洞,并存在较为复杂的打破关系,当为本期内人群在此长期居住生活并且持续从事相关生产活动所致。另外,我们对属于第二期遗存的灰坑土样进行了系统的浮选,发现了较为丰富的炭化植物遗存,包括木炭、炭化根茎类和炭化植物种子等,初步鉴定出的植物种类包括禾本科的稻(Oryza sativa)、粟(Setaria italica)等作物以及大戟科乌桕属(Sapium sp.)等植物和其他杂草的种子等,这些植物遗存的发现对于研究古人生业和复原古代环境具有较大意义。
限于本年度发掘区面积较小,对于葫芦山遗址功能分区的明确仍待后续工作的进一步开展,不过依据现有资料已可证明,葫芦山遗址北岗南坡应当是一处沿用时间较长、人类活动十分频繁的区域。
(附记:参加此次发掘工作的有福建博物院文物考古研究所黄运明;厦门大学历史系考古教研室教师王新天、付琳和厦门大学2012级考古专业本科生9人、2013级考古及博物馆学硕士研究生和文物与博物馆专业硕士10人;福建闽越王城博物馆林繁德、赵福凤、魏超、张涛;武夷山市博物馆杨颢。本文所用照片由方方、陈震拍摄,方方、陈震、林叶辉、南新荣绘制了插图,植物遗存由葛威、董诗华鉴定。发掘期间得到了福建闽越王城博物馆的大力支持,特此致谢。)
执笔:付琳黄运明杨颢王新天
[1]杨琮、陈子文:《武夷山市西郊村商周遗址》,《中国考古学年鉴1991》,文物出版社1992年;陈子文、杨棕:《武夷山市葫芦山古遗址》,《中国考古学年鉴1992》,文物出版社1994年;陈子文:《武夷山市葫芦山新石器时代和青铜时代遗址》,《中国考古学年鉴1993》,文物出版社1995年。
[2]福建省博物馆:《武夷山梅溪岗遗址发掘简报》,《福建文博》1998年增刊。
[3]陈子文:《武夷山市葫芦山新石器时代和青铜时代遗址》,《中国考古学年鉴1993》,文物出版社1995年,第159页。
[4]福建闽越王城博物馆:《南平市闽越遗存调查》,《福建文博》2004年第1期。
[5]福建博物院:《福建考古的回顾与思考》,《考古》2003年第12期。
[6]福建省博物馆:《邵武斗米山遗址发掘报告》,《福建文博》2001年第2期。
[7][9]福建省博物馆、光泽县文化局、文化馆:《福建省光泽县古遗址古墓葬的调查和清理》,《考古》1985年第12期。
[8]黄富莲:《光泽县汉坪山古墓葬清理简报》,《福建文博》1990年第2期。
[10]福建博物院:《福建光泽池湖商周遗址及墓葬》,《东南考古研究》第三辑,厦门大学出版社2003年。
[11]福建博物院、福建闽越王城博物馆、武夷山市博物馆:《武夷山市竹林坑一号原始瓷窑址发掘简报》,《福建文博》2012年第3期;福建博物院、武夷山市博物馆、福建闽越王城博物馆:《武夷山市竹林坑一号原始青瓷窑址2014年度考古发掘收获》,《福建文博》2015年第1期。
[12]福建省博物馆:《福建闽侯县昙石山遗址发掘新收获》,《考古》1983年第12期。
(责任编辑:朱国平;校对:毛颖)
Brief Excavation Report of the Hulushan Site in Wuyishan, Fujian Province, 2014
Fujian Museum History Department of Xiamen University Wuyishan City Museum
Abstract:The 2014 excavation conducted at Hulushan Site unveiled the deposit of a settlement dating back to the late Neolithic Age to the Western Zhou Period. The kiln Y1 revealed from the first period of the site, dating to 5000 years ago, was well preserved with complete structure, rarely seen in the excavations on the sites of the close archaeological cultures in the Eastern and Southern areas of China. The second period of remains include large number of ash pits, pitches, and pillar holes revealing a comprehensive intrusion re⁃lationship between. A decent amount of carbonized plants remains were also discovered. This excavation pro⁃vides important materials for the study of the ancient culture and industries in the Chongyangxi area in Northern Fujian.
Key words:Fujian Wuyishan;Hulushan Site; the Neolithic Age; the Bronze Age
中图分类号:K871.3
文献标识码:A
收稿日期2015-07-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