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巧遇黄崇山,拜师练武功

2016-05-31 17:24
时代报告·中国报告文学 2016年5期
关键词:舅爷阿爸练功

冯子材跟着父亲在船上的几年,虽然辛苦,也是最幸福的几年,他在船上学得了一身三脚猫功夫,还练就了一身好水性,常常在水里捉鱼摸虾。生活虽然清贫,但也乐在其中。

这样的日子在七岁那一年突然中断。

出事前冯子材就隐隐有了预兆。四月的一天,冯文贵要送一批货到白州,但这次出船,他不让冯子材跟船,临行时还神色凝重地对冯子材说:“黑四,你哥身体瘦弱,成不了什么事,你阿嬷又一年年老去,家里就全靠你了。”

冯子材似乎看见父亲的眼里有了泪水,可当时他也不多想。

谁知这一别,成了永诀。冯文贵再也没有回来。

七岁的冯子材和十二岁的哥哥子清,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

每天晚霞映红半边天的时候,冯子材和哥哥两人站立在平南古渡码头上,多想看见父亲开着红单船远远归来。一次次的失望,让这两个少年连哭的心情都没有了。更让他们难过的是,有人议论说父亲投奔了天地会,去做了反清的义士。

黎氏听到这些议论,生怕给全家招来杀身之祸。有一天,对两个孙子说:“别人问起你阿爸,你们就一口咬定他已经死了,以后谁也不准到渡口等他,谁去了,就不是我的孙子!”

黎氏接着说:“要是清兵听说你阿爸投奔天地会,我们通通得死,你们如果不想死,就不要再去等你阿爸!”

听了祖母的话,两人明白了事态的严重,再也不敢靠近平南古渡。

时间一天天过去,冯子材有时实在想阿爸了,就偷偷跑到男庵庙,跪在地上大哭一场。子清哥不善言辞,李先生早已不知去向。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父亲没了,红单船没了,家里已是一贫如洗。

幸好黎氏还收藏有一些嫁妆,为了养大两个孙子,开始一件件变卖。每次出手前,黎氏都要犹疑一番。

黎氏娘家有个亲弟弟,家大业大,也隔三差五地接济一些钱财给自己的姐姐。

冯子材的亲舅爷也就是黎氏的亲弟,看见冯子材从小机敏,为人处事老成持重,自己又没有孙子,便有心收冯子材作继孙。

有一次,冯子材到黎家看望舅爷一家,舅爷以为时机成熟,便让太舅母对冯子材说这事。

太舅母从小疼爱这个小外孙,她拉着冯子材坐在家里厅上的酸枝木太师椅上,疼爱地说:“黑四,你母亲走得早,父亲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阿嬷现在身子骨也大不如前,我和你舅爷非常喜欢你,看见你家日子艰难,想过继你作为黎家长孙,你意下如何?”

冯子材听了,连忙站起来说:“多谢舅爷太舅母对子材的疼爱,我家现在虽然困难,但只要人在,什么困难都可克服,过继的事我不能答应太舅母。”

太舅母听了,先是一愣,她以为自己的好意冯子材会感激不尽,谁知冯子材连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她自尊心受到极大的伤害。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便直挺挺地站起来,指着冯子材说:“黑四,你有什么好依仗的?朝无隔夜饭,晚无隔夜粮,就等着饿死吧。如果过继给我家,住大屋,花大钱,一生吃穿不尽。你以为有志气就能过上好日子?真以为我黎家找不到人过继?”

冯子材想着舅爷一家想过继自己也是出于好意,本来不想撕破脸。

但太舅母盛怒之下,话说得太过份,实在忍不住了。义正辞严地说:“我知道舅爷家有很多钱,恃着有钱,想着我肯定同意进黎家。但我认为,人的志气比钱重要,太舅母难道断定我以后就不能有出息了?你家现在的这点钱在我眼里不算什么。再说,我过继给了黎家,冯家靠谁来光复祖业,我想舅爷也不想冯家一直衰下去。”

舅爷听了冯子材的一番话,对他刮目相看,打圆场说:“黑四,你有志气是好事,你不同意,这事就过去了,以后家里有什么困难,随时来找你舅爷。”

冯子材这次来黎家,本来是受阿嬷所托,想来借点钱,现在钱没有借到,反生了一肚子的气。

闷闷不乐往沙尾村走来,回家也不知如何向阿嬷解释,只好又折回钦江边蹓跶。

走着走着,看见很多鲈鱼逆水而上,他灵机一动,快速蹲下来,捡了一块石头,瞄准一条鲈鱼,果断出手,鱼群一下子便没了踪影。

他有些失望,正要转身离开,突然发现有条鱼漂在水面上,他高兴得跳起来,自己打中鱼了。

他剥光了身上的衣服,跳下钦江捞起了鱼,拿在手上掂量掂量,最少也有三斤重。

一击得手,第二次鱼群浮起时,他又故技重演,半天下来,他收获了足足九条鱼,这些鱼大的有三四斤,小的也有二三两。

他穿好衣服,拿鱼到大路街卖了,买了米和猪肉,高高兴兴地回家。

黎氏看见冯子材手上的米和肉,以为冯子材这次借钱顺利,对冯子材说:“得人点滴之恩,要报之以涌泉,你舅爷多年来一直关照我家,以后我们时来运转,要记得报恩。”

冯子材不想告诉祖母关于过继的风波,只一个劲地点头:“我知道了,以后有能力,一定报答舅爷一家。”

这样的日子在苦熬中又过了三年。

这年的冬天特别冷,黎氏因感冒卧在床上不能起来,冯子材外出为祖母抓药,看见有几个人抬着一副门板,门板上盖着一张破被,急急往自家的糊蓠屋走来。

他连忙折回头,上前打听。

有人认出他来,对他说:“黑四,你阿爸质庵公在白州过世了,我们看着可怜,把他运了回来,你速速回去告诉你祖母,准备办理后事。”

冯子材一听,就哭晕过去。

他天天想阿爸回来,现在阿爸回来了,却是阴阳两隔。

后事草草办了,连个石碑都立不起来。

这一年,冯子材十岁。

艰难的日子如苦水,怎么咽也咽不下。

冯子材在苦难中跌跌撞撞地长高长大,已经长成了15岁的一个壮小伙子。

道光十二年(1832年),正月,黎氏不堪生活重负,也撒手西去。

临闭眼前,她拉着冯子材的手说:“黑四,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你在船上出生,你阿爸抱你回家那天,我看见一只大黑虎走进我家。后来我找先生算过命,你是黑虎精转世,以后遇到困难,一定要挺住,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从此,冯子材哥俩真正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

祖母走后半年,冯子材和哥哥赖以遮风挡雨的糊蓠屋又被一场大洪水冲毁。

钦州每年到了夏天雨季,这大水着实吓人,一天到晚大雨倾盆而下。

糊蓠屋原来只是一些泥巴加上茅草搭建而成,经不得雨水浸泡,以前每到过年前都要进行维修,但父母双双没了后,祖孙三人连吃饭都成问题,哪里有钱维护?这样,雨水一淋,糊蓠屋便崩塌了。

冯子材感激老天爷开恩,糊蓠屋是祖母走后才崩塌的,要是祖母在,肯定哭成泪人。

糊蓠屋虽然不结实,可是冯家从南海到钦州时建的第一个落脚点,留下了祖孙几代人的足迹,现在成了白茫茫一片废墟。冯子材站在废墟前,暗暗发誓:以后有了钱,我一定要在这里重建房子。

这时,舅爷看见两个外甥可怜,又重提收养的事。冯子材动员哥哥子清过继给舅爷。

子清想到自己没有什么谋生手段,不过继给舅爷,就会增加冯子材的负担。于是,含泪和冯子材告别,住进了舅爷的大房(今钦州福利院),过上了衣食无忧的日子。

冯子材则到城东门的土地庙(今竹栏街右边)栖身。

城东门的土地庙,已经有八百多年的历史,历经多次修修补补,早已经四面透风。

为了度过寒冷的冬天,这天,他像往常一样,又到割板山砍柴。

进入冬天以来,他一有时间,就上割板山。

砍下的柴草,经过几天风吹日晒,背下山重量会轻很多,可以轻松背回家。

他砍了一片杂木,捆扎已经干了柴草,背上柴草,就往山下走。

走着走着,感觉身后有人跟着,可是一转身,又没见人影。

他只好又继续赶路。

凭他灵敏的听觉,知道背后肯定有人。

他装着弯腰绑鞋带,突然转身,发现有个满脸红光的壮大中年男人就离他五六步远的地方盯着他看。

那一年,他才15岁,在这么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他不想惹麻烦。

他想:“走过这个山坳就上大路了,实在不行,就三十六计跑为上。跑功,他肯定比不上我。”

他又开始走路,那人再也没有躲藏,而是紧紧跟着他,并不时用脚又踢又勾他,想把他绊倒。

冯子材一直强忍着不发作,可那人得寸进尺,劲道越来越大。

冯子材思忖:这人跟了自己这么远,如果是敌人,早应该下手了。如果是朋友,我要问个明白,他想干什么?

想过后,他扔下柴草,双手抱拳直视对方问道:“敢问壮士,一直纠缠我是为了何事?”

来人听了他的话,愣了一下。拍着他的肩膀说:“子材,你这脚下功夫不错,我考察你适合不适合做我徒弟。”

冯子材听了,深感意外。

这些年在江湖上行走,结交的人不是穷困潦倒,就是斗大的字不识两升的阿猫阿狗,怎么突然间有个人从天而降来关心自己?久违的一声子材,让他激动得全身都哆嗦起来。从四岁入学时李先生叫过他的大名,以后这名字就封存在记忆里,这一声,他等了十一年。

激动过后,他反应过来,问道:“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面,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要收徒弟,当然要知根知底,要不,教会徒弟打死师傅,那不是授人以笑柄?”

那人接着说,我已经观察你一段时间了,你家的情况我都清楚。你警惕性蛮高的,装着缚鞋带观察情况,这是没有功夫人的笨办法。一个功夫深厚的人,就会达到本能反应,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危险没发生前,已经准确选定处置办法,像你现在的反应,敌人要取你性命,早就死了八次了。”

冯子材听了,口中喊着:“师傅请受徒儿一拜!”

说完跪在那个壮男面前,纳头便拜。

壮男扶起他,开心地说:“你现在还不能喊我师傅,待跟我学过后,如果我满意才正式收你为徒。我知道你一直练功夫,但你的功夫,只能强身,不能御敌。从今天起,你要把以前练的三脚猫功夫全部忘记,从头跟我学起。”

冯子材连连点头说:“好好好,我全听师傅的。”

“好,你现在跟我先学弓步和马步,练功之人,这是最基本的动作。”

壮男说完,双脚拉开,一个马步稳稳地蹲下。

他对冯子材说:“你有多少力就用多少,试下我的脚下力道。”

冯子材摇手说:“徒儿不敢冒犯师傅。”

“做徒弟第一条,就是要听师傅的话,你试无妨。”

冯子材听了,不敢用脚,便虚身上前,双手抱着壮男的左腿想扳倒壮男。但不论怎么用力,又是推又是搡,壮男的双脚好像根生大地,依然纹丝不动。

冯子材累得直喘粗气。

但他不服输的性格不肯败下阵来。他拼尽全力用头去撞壮男的身体。突然感觉一股力道绵绵向自己推来,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就跌出五米开外。

他爬起来,红着脸说:“师傅,你真厉害!”

壮男收起马步,又立了弓步,并对他说了弓步的站法和移步方法。

冯子材在壮男的示范下,一一练习。

壮男看见他基本了解要领,解开腰间大头裤,从内取出一张花花绿绿的图纸,递给冯子材说:“这是一张练刀的功夫图,我现在给你做一次,你要用心记住,今晚回去好好练,明天早上7点我在此等你,考考你有没有天赋”。

冯子材看那图纸,一共有五十六个图,他想,看来打完这套刀法,有五十六步。

师傅看见他盯着图看,对他说:“这个回家再看,你先看我如何用刀。“

说完,从冯子材扔在地下的柴捆里抽出一根枝条,双手举起,呼呼生风地舞动起来,一边挥舞着树枝一边讲解。

冯子材跟着壮男练习,虽然开始有些不得要领,左支右拙,但还能勉强跟上壮男的动作,两人来来回回地演练。

壮男偶尔大喝一声,在寂静的山中,冯子材感觉山一个劲地抖动。他第一次领教了真正武功的威力,在他眼里,壮男简直就是一座高山,高到不可攀登。

临分手时,壮男对冯子材说:“现在清廷腐败,防民如防贼,看见有人练功,就如临大敌,这山里隐蔽,为了不惹麻烦,明天一早,你到这里来,我们再练,我现在有事,要离开了。”

冯子材本想请壮男到家吃餐饭,但想想自己现在栖身在破庙中,怎么也不好意思开口说出这话,于是只好和壮男告别,匆匆下山。

把柴背回家,正好哥哥子清到土地庙看他,子清说:“四弟,舅爷说天太冷了,叫你搬到家里住。他家房子多,你还是听他的话,和我们一起住吧,也好有个照应。”

“哥,男人大丈夫,最怕的是没有志气,现在我身强力壮,什么苦都可以克服,你不用担心我,好好过你的日子。”

子清想到自己的老弟这样倔强,自己又没法说服他,只好说:“那我今晚和你在庙里一起睡。”

“哥,我今晚要干一件大事,集中练好刀法,如果可以过关,我就有师傅了。你回去吧,别影响我。”

子清说:“四弟,你跟谁练刀法?兵荒马乱的世道,我们可不要惹出麻烦。”

“这人功夫了得,是谁我也说不清,反正不是坏人。我练功去了。”

说完,他从墙脚的水缸里舀了瓢水,咕咕喝下。顺手吃了两只早上煮的红薯,拿了一根扁担,便到破庙后墙练功。

子清担心弟弟,不时出来瞄两眼,本想说点什么,但看见弟弟全身心在舞那根扁担,也不便开口。来来回回走了几次后,也就由他去了。

冯子材直练到三更天,才睡下。

一觉醒来,发现日头已经升到竹竿高。心里叫一声:“不好,迟到了!”

早饭也来不及吃,拿了根扁担,就急急忙忙往割板山跑。

远远的就看见那壮男已经在呼呼生风地舞起了大刀。

冯子材忐忑地走向他。被壮男一脚踢翻在地,生气地说:“你回去吧,连个时间都守不准的人,学了也是白学。”

冯子材一听,连忙跪在地上说:“我知错了,下次一定提前来。”

壮男说:“一次不守信,一生不守信。我最恨不守信的人。你起来吧,你这徒弟我是万万不敢收了。”

冯子材苦苦哀求,壮男不为所动,一个劲地赶他走。

他心里想,虽然还没有正式拜师,但师傅毕竟教了我刀法,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不要我做徒弟,但我一生都要认他做师傅。师傅现在还在练功,我不能自己离开。

冯子材便自己找了块平地,离壮男远远的,自己也练了起来。

练着练着,发现壮男站在背后观看。连忙停了下来,羞愧地说:“师傅,我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一次吧!”

壮男脸色温和地说:“你昨晚练了一晚?”

冯子材老老实实回答:“只练到三更天。”

壮男说:“你昨天晚上练了半晚,一定很累,睡下就不知醒了。但这不是迟到的理由,你千万要记住,人在世上安身立命,守信是最基本的品质,承诺的事,一定要兑现。要不,就会失信,人失信了,和死了没有什么两样。因为以后你说的话,做的事,再也不会有人信你!”

冯子材一个劲地点头。

壮男说:“刚才看见你自己在练,基本动作已经掌握了。以后在练习中你要一边练一边琢磨,如何出手才能更快,更狠,看我。”

壮男说完,手起刀落,直向冯子材逼来。

冯子材看见他的刀向着自己左肩劈来,下意识地用扁担向左边挡。可是,壮男的刀在抵达左肩前,刀锋一偏,已经落在他的右肩上。

冯子材吓出了一身冷汗。

不用壮男说,他也知道,如果真对打起来,自己现在的右肩已经被斩下。

壮男拿起刀,对他说:“什么叫眼观六路,这就是眼观六路。我这刀表面上是劈你左肩,其实是障眼法,目标是劈你的右肩。平时用右手的人,如果右肩伤了,相当于全功尽失,你只死盯着左路,没有防备右路,所以吃了我一刀。”

冯子材羞愧得低下了头。

壮男又把有关进攻与防守的不同一一指点他。两人练到太阳升上头顶的时候,壮男说:“你回去吧,再练,家里的米缸要空了。“

冯子材想不到壮男连自己家里的米将要吃空都知道,看来这人神通广大。

接着几天,冯子材天天按时来练功。

这天,两人从早上练到正午,两人全身湿漉漉的。壮男对冯子材说:“我们歇一会吧,我有话对你说。”

冯子材听壮男有话对自己说,有些害怕壮男不肯收自己做徒弟,连忙跪下说:“师傅你打我骂我都行,我跟定你了,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壮男说:“子材,记得,男儿膝下有黄金,就算是师傅也不要轻易跪,膝头软的人,身子也软,关健时刻就不会挺起腰板。”

冯子材听了壮男的话,连忙站起来说:“师傅你同意收我做徒弟了?”

壮男说:“这么好的徒弟到哪里去找,你这徒弟我收了。”

他接着说:“你进步很快,刀法已经基本掌握,有了防身的功夫,但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出手。

本来入我师门有很多的讲究,现在国难当头,我就一切从简,什么入门仪式也不搞了。但有几条规矩你得记住。第一条,要诚实谦逊。练功之人,要按照师傅教的老老实实练,不能一心两用,学其他旁门左道,虽知一山更比一山高,遇见练功之人,不能逞强好斗,要谦卑做人。第二条,要决心一贯,不能朝秦暮楚,半途而废,这是练武之人的大忌。第三条要虔诚严肃,拜了师傅,师徒结成骨肉亲情,领法派,受宗传,成为本门学业与技艺的一代传人,有了门派,有了师承,不做野猫野狗。”

壮男说到这,从裤头上取下一条结腰带的木条,递给冯子材说:“这个是师傅给你的信物,有了这个信物,就是师傅不在了,同门师叔师祖也会像我一样关心你。”

冯子材双手接过师傅的信物,紧紧捂在胸口,面对师傅,直直跪在地上,拜了拜说:“师傅,子材无父无母多年,以后师傅就是子材的再生父母,这次拜过师傅后,子材谨记师傅教训,以后绝不轻易下跪。”

壮男说:“刚才我讲的几条你都记住了?”

“记住了。”

“这几吊钱你拿着,回家打把大刀,以后就在江湖上用刀替天行道,救护苍生吧。师傅告辞了。”

冯子材问:“师傅,你能不能告诉我名字,以后我也好找你。”

“练武之人,天下无家天下家,你不用知道我的名字,知道我的名字对你也不是好事。有了防身的功夫,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出手。”

师傅说完,身子一跃,人已经到了三丈地外。

冯子材只好趴在地下向远去的师傅叩头。

他带着哭腔喊:“师傅,起码你要告诉我姓什么,要不,我怎么找你。”

师傅听了冯子材的话,停下来说:“我们如果有缘就一定能相会。”

师傅说完,大步流星地走了。转过一个山窝,人就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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