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和平发展中的国际道德形象构建

2016-05-20 15:34张云莲陆贞元
昆明理工大学学报·社科版 2016年2期
关键词:命运共同体

张云莲 陆贞元

摘 要:中国的快速发展已经引起了世界的关注。在国际政治实践中,“强必争霸”似乎是历史的铁律。中国在和平发展中需要审慎处理权力和道德问题,需要理性面对和平发展中的国际道德责难,通过积极承担国际责任和在国际交往中的互利共赢行为构建良好的国际道德形象,以占据国际道德评判的制高点,从而消解国际社会对其“争霸”和谋求“重建世界秩序”的警惕,尤其是消解东南亚国家的疑虑,为自己的和平发展构建一个安全的国际环境,也为国际社会树立一个强而不霸的道德实践典范。

关键词:和平发展;道德形象;命运共同体;双轨思路

中图分类号:D5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1-1254(2016)02-0024-06

进入21世纪以后,经济全球化和区域经济一体化持续发展。亚洲、西太平洋和印度洋作为一个地缘板块已呈现出整体性崛起的态势,“9·11”事件、阿富汗战争、伊拉克战争、金融危机、中东变局、西亚北非政局动荡、克里米亚并入俄罗斯、乌克兰危机等一系列重大事件的发生,使国际力量的对比与调整持续不断,也使世界格局处于持续变动中。其中,亚洲的崛起引发了国际社会的高度关注,也引发了美国重返亚太的战略调整。而在亚洲的整体性崛起中,中国经济快速发展的突出表现更加引人注目。中国这头曾经被拿破仑称为“沉睡的雄狮”醒来之后会如何作为?它会让整个世界震撼吗?它会对现存的国际秩序形成挑战吗?

一、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引起了世界的瞩目

自1978年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一直保持了连续30多年的快速和稳步增长,并且在经济改革和政治改革联动机制的推动下,社会生产力得到了极大的发展,人民群众的生活水平不断提高,综合实力和全球影响力不断增强。目前,中国已经成长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美国、欧盟、东盟和日本等都已成为中国较大的贸易伙伴。从区域经济层面来说,中国已经成为许多亚洲国家的最大贸易伙伴、最大出口市场和重要投资来源地。这对西方世界产生了不小的震动。英国学者马丁·雅克认为中国的经济实力将成为其“霸权”的牢固基础,预计到2027年,中国将超越美国成为世界最大的经济体[1]。《北京共识》的作者乔舒亚·雷默认为,中国的崛起正在用新的发展物理学和实力重塑着国际秩序。中国不是以传统的展示实力的方法,“而是以令人炫目的榜样力量和较大范围的影响力作为展示实力的手段”[2]。希弗和施密特认为,中国正在全球扮演着快速崛起的角色,并在“军事、外交、政治、经济,甚至是文化等方面挑战美国的权力”[3]。布热津斯基认为,中国的崛起意味着西方一枝独秀局面的终结,也标志着世界权力重心从西方向东方转移。目前,中国在现存的国际等级体系中理应居于仅次于美国的位置,中国是与美国争夺全球支配地位的竞争对手[4]。弗里德伯格认为,随着中国的崛起,美国将失去世界第一的称号。美国和中国正纠缠在一场决定哪一方将成为东亚霸主的多层面竞争中。美国试图阻止中国对现存的、由美国主导的国际秩序发起的任何挑战[5]。为此,美国把战略重心东移,在亚太地区实施“亚太再平衡”战略。

二、“强必争霸”的历史记忆

在国际政治舞台上,“强必争霸”似乎是一个铁律。现实主义的代表人物摩根索认为,国际政治是一种权力斗争,“无论国际政治的最终目标是什么,权力一直都是它的直接目标”,政治“受到根植于人性的客观法则的支配”,追逐权力是人的本性使然,国际政治也必然是追逐权力的活动,在国际舞台上“政治家的思想和行动必然是从以权力界定的利益出发的”[6]29,但“以权力界定的利益”这一概念是一个变量,不同的历史时期,不同的政治和文化环境对其概念的界定是不同的。普遍的道德原则在抽象的普遍形式下是无法适应国家行为的,在国际社会,普遍的道德原则“必须要经过具体时间和地点环境的过滤”[6]4-5,即政治家不能把他个人的或国家内部的道德原则用于国际政治中。把特定国家的道德愿望等同于普天下适用的道德原则是不能被接受的,即“把某一特定的民族主义与上帝的旨意等同起来,在道德上是站不住脚的”[6]12;同时,他认为冲突是国际政治中互动的常态模式。国际社会的和平取决于“权力均衡”的状态。战争是权力争夺的结果。国际政治中对权力的追求有维持现状政策、帝国主义政策和威望政策三种。每个国家会根据自己拥有的权力、资源和国家财富状况选择采用什么样的政策,但追求权力是国际政治中不可回避的铁律,尤其是在一个国家的权力资源积累到一定程度之后,“强必争霸”似乎是国际政治的铁律。

国际政治的现实似乎也在印证现实主义关于“强必争霸”理论的实践价值。英国在经历1640—1688年资产阶级革命之后从封建社会走向资本主义社会。新兴资本主义的出现驱使英国开始建立殖民地和贸易网,与欧洲大陆的对手竞争海外的资源和市场。在17到18世纪,英荷战争、英法战争等一系列战争的胜利不仅使英国成为北美和印度的殖民统治者,成为世界工业国家的领导者,而且还使它在商业上占据优势和建立了可以横跨世界的强大海军。在英国权力的鼎盛时期,它曾被称之为“日不落”帝国。1648年《威斯特伐利亚和约》和1659年《比利牛斯和约》的签订,则使法国成为欧洲大陆上首屈一指的强国。这种强国地位,刺激法国通过遗产继承战争(1667-1668年)、法荷战争(1672-1678年)、“大同盟”战争(1688-1697年)及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1701-1714年)等来追逐欧洲大陆的霸权,但普法战争(1870-1871年)和1871年德国的统一,使法国丧失了在欧洲大陆的优势地位,而德国迅速崛起,成为欧洲大陆的强国。统一的德意志帝国的建立,为统一的国内市场创造了条件,促进了资本主义经济的迅速发展。至1910年,德国工业生产已远超英国,跃居世界第二位,仅次于美国。到1914年,德国成为欧洲工业革命的领头羊,并且它把“谨慎的外交”转变为军国主义和帝国主义,开始挑战邻国的安全和欧洲的和平,与其他欧洲列强争夺欧洲大陆霸权,与英国争夺海上霸权。第一次世界大战(1914—1918年)实质上是一场由英德海军竞争引发的波及欧洲一些国家的战争。日本自19世纪中叶被迫对美、荷、俄、英和法等国开放港口并与其进行贸易之后,开始了一些进入现代化的关键性的改革。始于1868年的“明治维新”加速了日本工业化和现代化的进程,使其建立了强大的军力,也使日本成为东亚的新兴强国,但崛起后的日本奉行了积极对外侵略扩张的国策,开始了殖民的历史。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日本谋求与德意结盟以重新瓜分世界的领土和经济资源,但在1945年以失败而告终。

美国在其建国之初,由于实力有限,对外政策主要奉行的是“孤立主义”政策,但这并不意味着美国只专注于国内事务。美国自1776年建国之后,奉行社会达尔文主义和“天定命运论”,通过美西战争、美墨战争和购买土地等方式,不断向西扩张领土,并通过帝国主义政策不断增强它的影响力,使其很快成为西半球的霸主。美国参与第一次世界大战是其谋求世界霸权的开始;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美国通过多方面的部署成为了世界霸主。在冷战期间,美苏进行了争霸世界的竞争。冷战后,美国成为了世界的霸主,并尽最大的努力去防止任何可能妨碍其影响力和控制力的竞争者出现和存在[7],尤其对经济快速发展后的崛起国保持着警惕,因为“从历史上看,一个国家财富的增长与潜在的权力之间存在强相关性”[8]。正如亨廷顿所说:“每一个主要的大国,英国和法国、德国和日本、美国和苏联,在快速的工业化和经济增长的同时或在紧随其后的年代里,都进行了对外扩张、伸张和实行帝国主义。”[9]229

三、中国的发展是和平发展

理想主义与现实主义是理解国际政治的两种相互冲突的理论。现实主义关注国家利益和权力斗争,与之相对的理想主义则关注普遍的人类利益、强调合作和对政治家的道德约束,并且理想主义倡导“民主和平论”,认为自由民主国家之间不会发生战争。虽然在国际政治理论中现实主义与理想主义针锋相对,但在国际政治实践中,两者却因都具有对方无法替代的现实功能而呈互补之势。这缘于现实主义强调的权力和利益理论由于忽视了国家间的道德、人道主义和相关的伦理原则而受到质疑,理想主义强调的合作和普遍人类利益则因为忽视政治现实和受其局限性无法为政治家争夺权力提供有效的指导而受到批评。事实上,权力和道德并不是相悖的。一个成功的政治家通常是能够处理好权力与道德之间的平衡关系的,但在国际政治的实践中,如何处理好权力和道德的关系的确是一个伦理难题。

中国在经历了一个世纪的外来压迫和屈辱之后,通过改革开放使自己进入了现代化和强国之列,而且它不断上升的政治和经济实力对地区和全球的地缘政治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在过去10年里,中国的崛起是否会威胁到其他国家已经成为国际社会争论的一个话题,这缘于“在历史上,一个新兴大国的崛起必然会让人们产生一种不确定感和焦虑感”[10]。亨廷顿认为中国是西方的“一个严重威胁”,因为“中国的历史、文化、传统、规模、经济活力和自我形象,都驱使它在东亚追求一种霸权地位”,“没有理由相信中国在经济和军事实力增强后不会寻求同样的影响”[9]229。杜塔认为,中国是美国主要的挑战者,因为它不断上升的军事力量已经“在亚洲产生了不确定感、不安全感和不稳定感”[11]。克罗宁认为,伴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中国对其邻国的海上边界的强硬行为已经威胁到地区的和平与稳定,包括经济发展、传统生计、粮食安全[12]。沃尔德伦则把中国的崛起与德国的崛起相联系,认为中国的军事建设已经引起了邻国的担忧,并直接威胁到美国而可能引发亚洲的战争[13]。美国的亚太再平衡战略表明美国正努力强化它在亚太地区的存在,加强与亚太地区国家的外交关系,防止挑战者出现,保持它在亚太地区的领导地位。

面对国际社会的“中国威胁论”,中国需要审慎处理好道德与权力之间的平衡关系。在最近10年里,面对“中国发展必然要争夺世界领导权”“挑战现存世界秩序”和“成为地区和平的破坏者”的声音,中国领导人一直强调源自儒家古典思想的和谐价值观,强调和谐可以促进共同存在、共同发展和共同繁荣,和谐有利于相互的合作、支持和寻求共识,强调多边区域合作和经济上的互利共赢的合作,倡导“建设和谐世界”,并在多种场合反复重申“和而不同”的观点,致力于塑造一个温和的且更加合作的形象。这种构建和谐世界的思想和行为“不仅是中国在国际事务中追求和平的表述,也应作为国际秩序的首选模式”[14]。事实上,中国外交政策中和谐思想的表述,表明中国在关注权力和利益的同时也把伦理价值和道德原则作为关注的中心,追求国家利益并不意味着要排斥道德关注或者要挑战世界秩序。换句话说,“政治并没有被严格地界定为一种功利主义,相反,它的核心是一些人们一直试图解决的伦理问题”[15]。

中国在国际社会一再重申不谋求霸权或成为霸主。因为国际关系中的霸权隐含着“最大程度或最有力地影响或控制国际体系构建”的意义[16]。“霸权”一词与一个国家努力把自己的观点强加给其他国家的行为是密切联系在一起的。霸权理念与中国的和谐理念与和谐文化传统是背道而驰的。此外,中国也不备有成为霸主或超级大国的政治、经济、军事、科学、教育等资源。但是,在西方看来,“强必争霸”似乎是历史的铁律。因为当一个国家强大之后,“它的领导人一般会在更广的意义上界定国家利益和在周边提升其影响度”,从19世纪和20世纪的国际关系来看,“修昔底德陷阱”一直存在,即守成大国与崛起国之间利益冲突的结果通常是用战争而很少通过和平的方式来解决[8]。因此,虽然中国一直在郑重地承诺其发展不谋求霸权,但其很难说服美国和其他国家相信中国会和平发展且无意挑战现存世界秩序。在一些国家眼里,“中国和平发展道路”是中国要追求更多权力和利益这一政治意图的掩饰之词。此外,中国的主流意识形态、政治体制和人权状况也不符合西方的民主标准。在西方眼里,中国不是“民主国家”,而是一个“不可信任的国家”,它的发展必然会“威胁世界的和平与稳定”。

四、中国国际道德形象的构建

中国是一个有着几千年历史的文明古国,是一个崇尚和平与和谐价值观的国家,它有着源远流长的和谐文化传统。在历史上,中国曾在多个领域位居世界前列,也曾出现过对世界具有较大影响的“盛世”时期,但其在处理国际关系时,尤其是在其强盛时期,奉行的是睦邻友好、和谐发展的基本原则。中国没有西方国家不断对外扩张的历史,没有海外殖民的历史,也没有对外称霸的历史。即使是在航海技术领先于西方的时期,它也没有像一些西方国家一样在海外寻求殖民地。这种在处理国际关系时追求和谐共处与和平发展的理念,是延续不断的中华文明迄今仍屹立于世界文明之林的重要原因,是中国的发展道路不同于西方的发展道路之处,也是中国不断发展进步的独特性所在。“强必争霸”是西方国家依据西方的历史演变进行的推理,其不适用于中国选择的发展道路,也不是中国在国际社会所追求的目标。但是,在国际政治领域的话语权掌握在西方国家手中的语境下,中国需要对外说明中国发展道路的独特性,说明中国不会走西方国家崛起的老路,塑造中国和平发展的道德形象。

中国要努力消除国际社会对它和平发展的怀疑与担忧。中国仍需在多种场合反复重申中国将继续走和平发展道路和决不称霸的信心与决心,重申中国不会走过去西方帝国强权的老路,不会成为现存世界秩序的“潜在挑战者”。事实上,中国在国际和地区热点事务中的积极的、建设性的角色已经充分证明中国正在兑现这种承诺。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作为一个崛起的大国,中国正在根据它理解的“宽泛的负责任的大国”的概念来建构自己的道德形象。面对国际社会对它的期待,中国正通过参与维和、参与全球卫生治理、参与反恐等实际行动承担更多的国际责任,为国际社会提高公共产品。

掌握国际社会道德评判的话语权。中国要通过持续的、积极的参与国际和地区热点事务的解决来构建一个良好的道德形象,破解西方国家“强必争霸”的铁律。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中国已在履行联合国宪章规定的义务,履行逐渐增加参与联合国维和部队人数及次数的承诺。它通过部署更多的工程部队、军事观察员及维和、医疗和安全小组来恢复战争和冲突地区的和平与秩序,扩大其维和规模。迄今为止,中国已有超过30000名维和人员被部署到20多个国家中参与联合国行动。目前,中国是联合国安理会五个常任理事国中派出维和人员最多的国家。在2015年,它的第一个步兵营已经部署到南苏丹,在该地区承担保护联合国人员和当地平民、参与人道主义救援和街道巡逻的任务。“中国现在是联合国所有成员国中捐赠维和经费的第六大国和发展中国家最大的捐献国。”[17]今后,中国可通过更多的训练和能力建设计划来提高维和人员的素质,并派出更多的维和人员承担联合国维和使命,继续为维护世界和平做出积极的努力和切实的贡献。中国还要通过不懈地努力,坚持和贯彻“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在过去60多年里,互相尊重主权和领土完整、互不侵犯、互不干涉内政、平等互利、和平共处的五项原则一直是中国领导人“所遵循的道德原则和柔性策略”[18],也是中国在这个快速变化的世界中维护世界和平与发展的指导原则。为了建立和谐的目标,增进相互理解与合作,增进睦邻友好关系和增加透明度,促进经济的发展和繁荣,中国要继续遵循有关各方在南海的行为宣言,要在《南海各方行为宣言》的框架下,强调“命运共同体”意识,倡导“双轨思路”,秉持平等、包容、合作、共赢的理念,采用和平的方法与东盟成员国通过磋商和协商解决领土与边界争端,并加强与东盟各国的海洋合作,从而占据国际道德评判的制高点。

在非传统安全上加强与世界各国的合作。在一个相互联系日益密切的世界里,快速增长的非传统安全威胁,如国际恐怖主义、网络战争、自然灾害、传染病蔓延、环境恶化和有组织犯罪等,已经超越国界,并对国家安全和人民的利益产生了不利影响。非传统安全问题不是简单的军事问题,它需要通过更大程度的多边交流与合作来解决。中国要改变西方国家“强必争霸”的逻辑思维,树立良好的道德形象,就需要通过积极参与非传统安全问题的解决,在预防和解决非传统安全威胁中发挥建设性作用。为确保区域和国际社会的和平与稳定,中国可以建立与不同国家、不同国际组织和非政府组织进行对话交流、信息共享及金融、培训、政策研究的渠道与定期交流的平台。

加强对外文化交流。中国五千年文明孕育的和谐文化是中华文明的智慧,也是人类文明的成果。通过各种途径把和谐价值观与和平发展理念对外传播,让世界了解中国的历史和现实,了解中国文化与西方文化的不同,了解中国发展道路的独特性,这将有益于消解“中国威胁论”的负面效应,推翻西方国家“强必争霸”的逻辑推理,塑造中国和平发展的道德形象。在文化交流中,要海纳百川,善于借鉴,善于用国际化的方式和语言来介绍中国的和谐文化,努力提高公民的整体素质,加强“公民外交”意识,放宽签证政策,吸引更多的人来中国“看看”,让中国的文化软实力在内外文化交融中发挥作用,助推中国国际道德形象的构建。

把不称霸与和平发展的追求付诸于实践。中国对地区经济发展的贡献将有助于加强贸易关系、促进和平共处和共同发展,有助于消解国际社会“强必争霸”的历史逻辑。“一带一路”的构想,表明中国正致力于建立新的亚洲、欧洲和非洲联系渠道,决心与周边国家建立一种利益、命运和责任共同体。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的成立,丝路基金的设立,支持亚太自由贸易区和金砖国家开发银行的成立等,将有利于地区经济合作、整合和长期的可持续发展。这些经济项目和行为都将带来间接的外交和安全利益。此外,习近平主席倡导的新的亚洲安全观——倡导共同、综合、合作、可持续安全的亚洲安全观,将推动加强区域安全合作与治理的协调发展。中国要继续奉行与邻国之间的友好合作和实践和睦、诚信、互利、包容的原则,使其发展给亚洲国家尤其是给东南亚国家带来更多的利益,塑造一个不称霸与和平发展的道德形象。中国需要运用和平与和谐的古典智慧去维护地区和世界的和平与稳定。

五、结论

中国是一个热爱和平,崇尚和谐的国家。中国的文化不同于西方的文化,中国的发展道路不同于西方“强必争霸”的崛起之路。这种独特性使中国在其发展中不会对外称霸。但对中国而言,要消除美国重返亚太的顾虑,消解“强必争霸”的历史记忆和一些国家对中国发展的担忧,是一项长期而艰巨的工作。在国际社会,美国“亚太再平衡战略”旨在防止潜在的挑战者出现,一些国家对中国走和平发展道路的决心能否经受得住时间的考验也一直持怀疑态度。中国需要做出不懈的努力以表明其决心和政治意愿,表明其对民主价值观的追求和构建民主政治秩序的努力,需要通过具体行动来保证世界持久的和平与稳定,在国际社会树立一个强而不霸,爱好和平的道德实践典范,用“命运共同体”意识、和平发展的外交政策与和谐价值观等软实力抢占国际道德评判的制高点,积极维护国家意识形态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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