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谣[外一首]

德乾恒美

一个孩子手扶木吉他

趺坐在鸿蒙太初的巨石上

和着海风狂扫六弦琴

仿佛Kurt Cobain的先祖

野性、朴实，那属于矿物质页岩的质地

怒吼，有变徵之音

像一首集体合唱的悲怆苦难史

声带嘶哑，继而气息羸弱，奄奄一息

他以大地为床，以大地为证

当蓝天疏失过眼前

最后一串叹息吐露出六节吐伯特字母的

余音

老人啊！猛吸一口烟草，连并泪水一同吞入

肚腹

在梦里

新年第一天的晚上

八点半，阵阵睡意袭来

我梦见父亲，280多天之后，在梦里

他靠在我蜷缩的双手上竟然睡着了

心想他是知道我的，平日里我们很少

言语。在梦里他却像一个孩子一样

熟睡于这个世界某个不知名的角落

当我醒来，睡意全无，燃起一根烟

想他，想和他在一起一些琐碎的事

记忆的碎片摆放在我的面前，像个拼图游戏

一点一滴，修补裂缝，像修补我们的关系

上苍有意在新年的第一天，在梦的最深处

警醒我，然后悄悄地告知，他睡得很好、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