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行文线索。
散文的特点就是“形散而神不散”。要想让“神”不散,首先就要围绕一个中心来选材。如要表现“诚信”这个话题,同学们通常会选取几个不同侧面的,能表现人物诚信品质的事例来写。这样写虽然也可以,但是由于没有注意安排一定的行文线索,就会使文章形散而“神”不聚。而大家熟悉的小小说《高等教育》在表现诚信这一点上恰恰以线索安排取胜:小说以主人公强从乡下来到城里的经历为线索,实际上写出的是强由一个打工仔走向成功的成长经历,在这条成长经历的链条上突出强的诚信品质。这就属于一种以时间为线索来安排结构段落的方式。
除了以时间为线索,我们还可以选择以空间、物品或感情为线索来安排结构段落。在实际操作中,将其中两种或多种融合起来构成一个统一、有机的线索则更具打动人心的效果。史铁生的名篇《合欢树》在这一点上堪称典范。合欢树由母亲亲手种植,承载作者对母亲的思念,它映射了时光的流转,人事的变迁。作者以“树”起头,以“树”作结,将母亲的生命往事与树紧密结合。选材上不枝不蔓,流畅自然。
确定层次关系。
段与段之间在内容表达上除了有承接意义,还应有变化,这样才会使文章有吸引力,避免写成流水账。
魏巍的名篇《我的老师》在结構段落上就发挥了这种“袭而有变”的结构方式。文章的前两个层次都是从老师的角度来写的:“老师从不打骂我们”,举一个相关的例子;“老师爱诗”,举一个相关的例子。最后一个层次转换了角度,从“我”的角度来写对老师的眷恋,以至于“我”在睡梦中都想去见老师。文章中心定位在老师身上,最后转换视角写“我”,正是对写老师的烘托。这种烘托的效果是明显的。
鲁迅先生的《阿长与〈山海经〉》在层次关系上更具功力。在文章的前半部分,作者对阿长的秉性、规矩与做派已经细描细绘了,这样写的目的是为了突出儿时的“我”对她的厌烦之感。行文过半,作者的情感却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讲长毛的故事使阿长头上罩上了“神力”的光环,从此“我”对她有了特别的“敬意”,由“厌”到“敬”了。后来,大字不识的阿长居然把哥儿梦寐以求的“带画的‘三哼经”高高兴兴地买回来了,“使我发生了新的敬意”,认为她“确有伟大的神力”,对她“谋害隐鼠”的怨恨,从此完全消失。这由“恨”到“敬”的转变,使整篇文章层次感极强,对人物的塑造大功告成,情感的表达水到渠成。一篇不足三千字的写人记事散文在鲁迅先生的笔下或取或舍,或繁或简,无论记叙、议论、抒情,都是一波三折,游刃有余。同学们虽然写的是800字的考场作文,但这种对比衬托式的层次组织样式还是可以借鉴的。
确定首尾连贯、前后呼应的结构。
一个完整的中心,既然要分部分、分层次来表达,而它们又在一个共同的话题下,这就必然有连贯和照应的问题。文章在前面设下悬念,后面往往会有一个出人意料的答案,而这答案往往又含有某种更深层次上的合理性。这样的前呼后应会使写人记事的散文出奇、出新。如汪曾祺先生写的《赵树理先生二三事》,文章开头写赵树理的外貌特点就是常含着笑,有幽默气质,最后收尾时写赵树理划拳时两只手同时出的这个细节,与开头定性文字相呼应,十分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