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程度、健康状况与居民幸福感——基于CGSS2013的实证分析

2016-05-07 08:17葛腾飞陈莹莹周燕芳强茹娟
宿州学院学报 2016年2期
关键词:健康状况

葛腾飞,陈莹莹,周燕芳,强茹娟

安徽工业大学工商学院,安徽马鞍山,243002



教育程度、健康状况与居民幸福感
——基于CGSS2013的实证分析

葛腾飞,陈莹莹,周燕芳,强茹娟

安徽工业大学工商学院,安徽马鞍山,243002

摘要:为深入分析教育程度、健康状况对居民幸福感的影响,利用中国综合社会调查2013年的调查数据,建立了4个多元回归模型,包含教育程度、健康状况、收入水平等变量以及年龄、婚姻状况和党员身份等控制变量。研究表明:教育程度对居民幸福感存在显著正相关;与接受本科及以上学历教育的居民相比,中专及以下学历的居民幸福感显著下降,而大专学历的居民幸福感没有显著差异;健康状况与居民幸福感显著正相关,与健康状况好的居民相比,健康状况一般的和健康状况差的居民幸福感较低;年龄与居民幸福感呈显著负相关;婚姻状况、党员身份与居民幸福感呈显著正相关。

关键词:教育程度;健康状况;CGSS2013;居民幸福感

1问题的提出

根据2013年EU-SILC[1]数据,人接受教育程度越高,其幸福感也越强。中国家庭金融调查与研究中心2015年报告[2]显示,受教育程度的提高并不会导致理论意义上居民幸福感的提升。刘文敏[3]等通过调查我国住户,以客观数据为理论基础,认为仅仅从数据层面,受教育水平与主观幸福感呈显著正相关;然而,只要对收入等变量进行合理地调整之后,被调查者的主观幸福感并不会随教育程度的提高而提高,事实上会变弱。全国人大财经委员会中国民生指数课题组[4]调查发现,大学本科及以上教育程度的受访者幸福感最高,而职高、技校及中专学历的受访者幸福感最低。张学志等[5]认为,学历对高收入和低收入阶层的生活水平状况分析并没有显著的效应。袁鸣等[6]运用Logistic模型统计分析,认为在对性别、年龄、地区等相关产量进行控制后,教育程度对幸福感无显著影响。黄嘉文[7]通过多元线性回归和路径分析发现,受教育程度越高,城市居民幸福感越高,两者呈显著正相关关系。余英[8]认为受教育程度的高低会直接影响幸福感,有时会使其变低;但它却能有效提高个人的收入水平,使其获得更具创造价值的工作,对个人社会网络、婚姻状况、健康水平等产生正面的影响,并且能提高社会生产效率,促进民主和谐,减少收入差距、分配不均衡现象,进而提高潜藏在人们内心的幸福感。

上述研究成果表明,对于受教育程度与幸福感之间的关系,学界因研究的视角不同、方法的不同,得出的结论也不尽一致。为此,本文从受教育程度、健康状况和收入水平等因素着手,深入研究受教育程度对居民幸福感的影响。由此本文提出4个假设:假设1,教育程度对居民幸福感呈显著正向效应;假设2,健康状况变量引入后,教育程度对居民幸福感的正向影响减弱;假设3,收入水平变量引入后,教育程度对于居民幸福感的正向影响会减弱;假设4,教育程度与居民幸福感并非呈简单的线性相关关系。

2指标设定与研究方法

2.1数据来源

中国综合社会调查(Chinese General Social Survey,CGSS) 是我国最早的学术性调查项目,从2003年起全面地收集了社会、社区、家庭、个人多个层次的数据,以供各个领域研究。本文采用CGSS2013年数据(居民卷)描述、统计的我国居民主观幸福感的情况,并探讨受教育程度对居民幸福感的影响程度。2013年共调查480个村/居委会,每个村/居委会调查25个家庭,每户随机调查1人,样本总量约为12000个。在数据整理阶段,剔除每个变量样本中的缺失、错答、漏答部分,最终取得10724个样本。

2.2变量设计

(1)因变量。本研究的因变量是幸福感。运用因子分析法,将总体幸福感、家庭满意度、消极情绪合成一个数值型复合变量,以构成因变量幸福感。关于总体幸福感的具体问题为“总的来说,您觉得您的生活是否幸福”,关于家庭满意度的具体问题为“您家的家庭经济状况所在地属于哪一档”,关于消极情绪的具体问题为“在过去的4周,您感觉心情抑郁或沮丧的频繁程度”,分别赋值1~5分。因子分析结果见表1。

表1 幸福感因子分析结果

(2)中介变量。以健康状况、收入水平作为中介变量。关于健康状况的具体问题为“您觉得您目前的身体健康状况”,关于收入水平的具体问题为“您家2012年全年家庭总收入是多少”。收入水平呈现为非正态分布,因此,在纳入模型时,对收入水平进行对数化处理。

(3)核心自变量。本文研究的自变量是受教育程度。在研究受教育程度对居民幸福感的直接影响时,以“受教育年限”表示受教育程度,即没受过正式教育的为0年、小学6年、初中9年、高中/职高/技校/中专为12年、大专15年、本科16年、研究生及以上18年。而在研究受教育程度对居民幸福感的影响是否呈简单线性关系时,以“教育级别”表示受教育程度,具体分为7类:小学及以下、初中、高中、职高/技校、中专、大专和本科及以上。

(4)控制变量。选取性别、婚姻状况、户籍所在地、党员身份、单位性质和年龄6个变量作为控制变量,各变量的描述、统计结果如表2所示。

2.3分析模型

设计如下的多元线性回归分析模型:

Y=c+b1X1+b2X2+…+b11X11+ε

(1)

其中,Y表示总体幸福感,X1、X2,…,X11分别表示模型中的控制变量和自变量(表2);截距c表示控制变量和自变量都为0时,因变量居民幸福感Y的平均取值;回归系数bi表示在控制其他变量时,自变量Xi每变化一个单位对因变量居民幸福感Y的效应。

表2 分析变量的描述、统计

3实证分析结果

按照选取的6个控制变量,1个核心自变量和2个中介变量,先后建立4个模型。

模型1教育年限(X8)表示受教育程度,建立教育年限模型:

Y=c+b1X1+b2X2+b3X3+b4X4+b5X5+

b6X6+b7X7+b8X8+ε

(2)

其中,Y为幸福感因子得分,X1为性别,X2为年龄,X3为年龄平方,X4为婚姻状况,X5为户籍所在地,X6为党员身份,X7为单位性质,X8为教育年限。

模型2引入健康状况变量X9,建立教育年限与健康状况模型:

Y=c+b1X1+b2X2+b3X3+b4X4+b5X5+

b6X6+b7X7+b8X8+b9X9+ε

(3)

模型3在模型2的基础上,引入收入水平变量X10,建立教育年限、健康状况与收入水平模型:

Y=c+b1X1+b2X2+b3X3+b4X4+b5X5+

b6X6+b7X7+b8X8+b9X9+b10X10+ε

(4)

模型4用教育级别(X11)表示教育程度,建立教育级别模型(含健康状况、收入水平因素):

Y=c+b1X1+b2X2+b3X3+b4X4+b5X5+

b6X6+b7X7+b9X9+b10X10+b11X11+ε

(5)

运用SPSS20.0统计软件对模型1-4进行OLS回归,分析结果见表3、表4。由表3可知,在控制其他变量时,性别与居民幸福感并未呈现相关性。年龄与居民幸福感呈显著负向影响,即随着年龄增长,居民幸福感相应降低。婚姻状况与居民幸福感呈显著正向影响,与未婚居民幸福感相比,已婚居民幸福感更高。党员身份与居民幸福感呈显著正向影响,与非中共党员比,中共党员的幸福感更高。户籍所在地和单位性质对居民幸福感没有呈现显著相关关系。

模型1结果显示,教育年限每增加1年,居民幸福感增加0.037,且教育年限对居民幸福感呈现显著的影响,说明教育程度对居民幸福感有显著正向效应。由此验证假设1。

模型2结果显示,与健康状况好的居民相比,健康状况一般的和健康状况差的居民幸福感较低,说明健康状况与居民幸福感显著正相关。与模型1相比,R2在提高,说明模型的解释力度增强,且教育年限对居民幸福感仍呈正向显著关系,但是系数由0.037减少为0.031,显示教育年限影响效应减弱,说明健康状况在教育程度对居民幸福感影响方面有一定的作用。由此验证假设2。

表3 健康水平与教育年限对居民幸福感的影响

注:*、**分别表示在1%和5%的水平上显著。

表4 健康状况、教育程度对居民幸福感影响模型分析结果

注:*、**分别表示在1%和5%的水平上显著。

由表4可知,模型3结果显示,收入取对数与居民幸福感呈显著正向关系,即收入每增加一个单位,居民幸福感增加0.094。与模型2相比,R2在提高,说明模型的解释力度加强,且受教育年限对居民幸福感呈正向效应,但是系数由0.031减少到0.029,显示教育程度的影响效应减弱,说明收入水平在受教育程度对居民幸福感影响方面起着一定的作用。同时健康状况仍呈显著正相关。由此验证假设3。

模型4结果显示,在不同教育级别下,幸福感呈现的显著状况也不同。接受大专和本科教育程度的居民幸福感并无显著差异。与接受本科以上教育的居民相比,中专及以下学历的居民幸福感显著下降,其中高中/职高/技校水平的幸福感显著差异较小;受教育程度为大专的居民幸福感没有显著差异。说明教育程度对居民幸福感并非简单的线性关系,同时并没有显著差异。健康状况、收入情况和幸福感水平仍呈显著正相关。由此验证假设4。

4结论和建议

本文基于CGSS2013数据,利用因子分析法和多元线性回归法,研究受教育程度、健康状况对于居民幸福感的影响。结果显示,第一,教育程度与居民幸福感呈显著正向影响,但不同教育级别下呈现的显著状况不同。与本科及以上受教育程度的居民相比,中专及以下学历的居民幸福感显著下降,其中高中/职高/技校水平的幸福感显著差异较小;受教育程度为大专的居民幸福感没有显著差异。第二,与健康状况好的居民相比,健康状况一般的和健康状况差的居民幸福感较低,说明健康状况与居民幸福感显著正相关。健康状况越好,人的生活态度越积极,幸福感越高。第三,引入收入水平变量后,教育年限仍对居民幸福感呈显著正向影响,但教育程度的影响效应已减弱,说明收入水平在教育程度对居民幸福感影响方面发挥一定的作用,如在市场化水平较低的区域,学历层次与收入水平并非一定成正比关系。

综合上述结论,提高居民幸福感可以从下几个方面着手:第一,深入推进教育领域改革,落实并扩大义务教育的覆盖面,进一步提高全民的文化素质和教育水平。第二,继续加大对大病医疗基金等投入,增加医保报销比例,切实解决居民看病贵的问题,实现居民病有所医。第三,建立健全就业保障机制,促进各教育水平层次的劳动力充分就业,切实提高居民家庭收入水平。

参考文献:

[1]欧洲人口收入和生活条件数据[DB/OL].[2015-10-4].http://ec.europa.eu/eurostat/web/income-and-living-conditions/legislation

[2]中国家庭金融调查[ DB/OL].[2015-10-09].http://chfs.swufe.edu.cn

[3]刘文敏,吴丹.教育与居民主观幸福感:来自2002年中国城镇住户调查数据的实证研究[J].科协论坛,2011(5):168-169

[4]王俊秀.你幸福吗:2010中国城市居民幸福感调查[J].民主与科学,2010(6):62-64

[5]张学志,才国伟.收入、价值观与居民幸福感:来自广东成人调查数据的经验证据[J].管理世界,2011(9):63-73

[6]袁鸣,付少平.试论客观因素对城市居民幸福感的影响:基于CGSS2006年的调查数据[J].才智,2013(33):341-352

[7]黄嘉文.教育程度、收入水平与中国城市居民幸福感[J].社会,2013(5):19-20

[8]余英.教育如何影响幸福:教育、公共教育支出与主观幸福的研究进展[J].教育评论,2014(3):49-59

(责任编辑:胡永近)

中图分类号:C91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006(2016)02-0053-04

作者简介:葛腾飞(1984-),安徽安庆人,硕士,讲师,主要研究方向:区域经济。

基金项目:安徽工业大学工商学院大学生创新专项经费资助项目“基于CGSS数据的居民幸福感影响因素研究”(2015006y);安徽省高校优秀青年人才支持计划重点项目“基于居民幸福感视角的安徽省公共财政支出效率研究”(gxyqZD2016405)。

收稿日期:2015-10-29

doi:10.3969/j.issn.1673-2006.2016.0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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