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自由视域下的MOOC本质探析

程琳

（华中科技大学教育科学研究院，湖北武汉430074）

学习自由视域下的MOOC本质探析

程琳

（华中科技大学教育科学研究院，湖北武汉430074）

学习自由是教育自由中的一个重要方面，强调学习者在学习过程所享有的自由状态。MOOC作为一种新兴发展的教育理念和教育模式，起初在高校广泛流行，如今其使用人群逐渐呈现低龄化的趋势。其开放、免费、全纳、自主等特征不仅与学习自由的核心内涵高度契合，且为学习自由的实现创造了条件。本文将从学习者学习自由的视角出发，结合慕课的发展模式、特点等来探析慕课的学习自由本质。

学习自由；MOOC；c-MOOC

自由是人的本性，教育即顺应人的本性使其得到理性的发展，因此教育也需要自由。在具体的教育教学活动之中，也需要并存在着各种类型的自由［1］，如“学习自由”。近年来，MOOC学习风靡全球，不仅在世界各国的高校内广为流传，也在中小学的校园里颇为流行。在从某种程度上来说，MOOC之所以受到广大学习者甚至是中小学生的追崇，主要源于其学习自由的本质。

一、关于学习自由的理解

学习自由属于教育自由的范畴中，却很少得到系统阐述。洪堡认为学习自由即学生在学习时可以自由探讨、自由批判、自由选择。蒙台梭利认为儿童能够自由自在的活动和发展就是享有学习自由。杜威则认为学生在能力范围内不干涉别人的前提下自主探索即学习自由。毫无疑问，他们的观点都揭示了学习自由的主体为学生这一前提，因此我们一般认为，学习自由从主体层面来说，就是“学生的学习自由”［1］。

从表现形式上来看，学习自由是包含活动自由和思想自由两方面的。在自由的学习活动中获得发展是儿童成长的第一法则，想要释放身体是中小学生必然的生理诉求。因此能够自由的支配自己的身体和享有自由学习的环境场所则是学生进行自由学习的基本保障。基于此，传统的中小学课堂教室则仿佛束缚了学生的身体活动自由。教室内桌椅整齐密集的排列摆放，学生们被夹在桌椅之间，这狭小的空间显然不足以提供学生身体活动舒展的余地。因而在现实的课堂教学情境中，某些学生可能正是由于其想要自由舒展的肢体被困住在不那么宽敞的空间里而产生厌倦学习的想法。［2］于是，学生就会由于身体长期出于约束压抑状态而出现注意力不集中，心不在焉、左顾右盼、心神游离的现象。此外，除了肢体解放，思想层面上，倘若学生在课堂上不能开动大脑积极思考，不能形成自己独立的价值判断，那么这也便是思想和精神层面学习自由缺失的表现。

从内涵上来看，学习自由还有消极与积极之分，但二者均从属于学习自由。这对概念最早由哲学家伯林提出来。他指出，积极自由即人主动做什么的自由，而消极自由指的是人的意志和行为处于被动状态时的自由。［2］柏林提出的这两种自由，为我们更深入理解学校学习自由提供了思维借鉴。积极意义上的学习自由是学生在学习活动中能自我主动的去选择、去开动脑筋想问题、去探讨质疑等，是主动各个击破式的学；消极意义上的学习自由则是指学生在参与学习活动中为避免被外在因素或外在力量干涉和威迫而进

行的学习活动，是反侵防护式的学。纵观现实的教学情况，当前我国中小学课堂上学习积极自由缺失的现象还是较为严重。学生们常常迫于老师的身份权威和课堂氛围而必须要对老师提出的问题作出回答。显然，现实的课堂教学生态环境使得学生长期处于压抑的状态中无法释放自己，长期接受外在主导而非自主发起的学习活动失去自由，即不存在那个传说中明确清晰的不受干涉的疆界。

二、MOOCs的兴起与发展

MOOC（MOOCs），中文名“慕课”，意为“大规模开放在线课程”（MassiveOpenOnlineCourse），是建立在信息技术的基础上新兴发展起来的一种远程教育。2012年至今，世界上越来越多的高等院校纷纷加入了MOOC网络远程教育的队伍之中。［3］与传统的课程教学相比，MOOC对其服务客体即学习者的数量并不做限制，其平台上的任一门课都可以就接受成千上万的学习者。只要学生对某门课程感兴趣，有学习欲望或学习需求，就都可以进行在线注册学习，以学习者的兴趣来导向自主学习，没有国籍界限，没有身份区别，没有性别歧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随着社会经济、技术水平的发展和学生智力水平的提高，越来越多的中小学学生也纷纷开始参与MOOC学习。同时，MOOC平台上教师授课与学生学习的活动主要发生在线上互动平台，没有时间的约束和地域的障碍。教师和学生在教学过程中可以进行实时的交流互动，传统在教室发生的授课被录进视频，并以其为载体发布在可以进行自由互动的网络平台上，为世界上200多个不同国家地区的学习者提供学习，同时MOOC还会配套使用在线学习测评的方式和及时生成的课程学习体验及反馈来促进学习者学习，并通过网络大数据的分析来促进教师的“教”和学生的“学”。

MOOC具有开放、免费、线上、大规模、普及性等特点，其教学模式主要有两种模式：基于关联主义学习理论的c-MOOC模式和基于学习理论的x-MOOC模式。x-MOOCs偏向认知行为主义教学法，其主要特点是遵循现有的教育实践的结构。c-MOOCs侧重于关联主义的教学，其核心包括：连接主义、知识的创构、二元互动、多维融合、强调创造与革新、一致与启发、学生自主操控等。［3］在c-MOOC学习中，学习者主要会执行以下学习流程：了解课程内容与结构，网上注册获取资格进行学习；获取授课者在线上网络平台发布分享的相关学习材料；参加小组讨论、观摩在线演说等活动，并积极分享反馈个人看法；制作个人学习资源，如语音文件、录播视频等，然后进行分享；充分各种社交工具，如相关网络论坛、门户网站、微信等其他社交网络来促进学习，并建立学习网。而本文关于慕课学习自由本质的探讨正式基于关联主义的c-MOOC而言的。

三、c-MOOC的学习自由本质分析

除了上文提到的拥有普及性、开放性、线上等MOOC的基本特点外，关联主义MOOC还具有以下主要特征，而这些特征都是与学习自由的内涵紧密联系的，甚至都可以说是其学习自由本质的直接体现。

（一）学习动机自由

首先，正是由于慕课的开放性和免费性，所以对于学习者而言选择进入MOOC学习是没有门槛要求的。传统的学校教育以“年龄”为量化标杆，将学龄等同于学力，将年龄划分转化为对应符合各个学习阶段的“适龄”，继而再来选择学习者的，这样一来不符合某年龄段的学习者便被丧失了这样一个学习机会。然而，生活中学习能力与学习年龄并不是全等的，低龄天才儿童现象屡屡被报道，这样的群体是不希望因为所谓的“适龄”这一门槛条件而阻碍自己的自由学习。而MOOCs则恰恰突破了传统学校接收学生的条条框框和限制条件，其终生教育的理念认为教育是伴随人一生的，无关性别、种族、职位、年龄等，只要想学习，乐于学习都可自己在网上注册申请学习，进而实现普及大众性与伴随终生性的教育，并最终促使学习自由的实现。从某种程度上来说，c-MOOC很好的激发了学习者的学习积极自由。

（二）学习内容选择自由

在传统的课堂教学中，教育者往往是根据国家教育部制定的课程统一标准或者规定的教学大纲来进行教学，不能自主选择教授的内容，而学习者就只能够被动的接受学习，学习一些自己并不喜欢或完全不感兴趣的内容。而关联主义慕课自身没有限定，教学内容是灵活非模式化固定化的，提供给学习者的是可以不断完善发展的教学内容，因而是由学习者根据自己的个性特点等来选择学习内容的。其次在c-MOOC中，学习者拥有较强的自我主动性。关联主义慕课没

有明确的学习预设，完全由学习者自己设置自己的学习目标；也没有固定的时间、地点的限制，阅读多少材料、以什么形式进行交互完全由学习者自己决定。对于中小学学生而言，其必须接受学校义务教育，这是不可否认的，而MOOC学习则给他们提供了自由选择学习内容的机会，他们完全可以在学校之外，课堂之余，完成国家规定的学习内容后，自由选择适当的内容补充自己的学习。

（三）学习过程控制自由，互动自由

由于各类社交网络媒体集结于c-MOOC平台上相互关联，且加上权威专家和高等院校资源的优势，互联网上几乎所有类型的社交网络媒体都被c-MOOC所吸纳，学习者可以自由的在网络社交平台中进行充分表达自己和他人互动，实现自身单方面知识的分享和新知识的构建。与以往传统模式化的教学课程相比，在c-MOOC课程中，教师的角色和起到的作用与传统课堂不同，他们往往在课堂中充当最初的创始人以及调整员的角色，而非课程的导演；课程组织者提前设置学习内容、安排相关名师引导、促进分享互动和友好交流学习。学习者在c-MOOC中有着较强的自我主导能力，往往是自主的交流、互动、合作、关联、构建知识，基本实现了个人学习的自我调控。

传统的课堂教学中，学生的思想自由亦或是活动自由总是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压抑。而在c-MOOC中，我们可以看到，广大中小学生的学习方式不再受到“教室”“地域”“上下课铃”等的限制，也无需受制于教师的安排或强迫回答，而是可以依据自己的网络习性或爱好通过使用一些网络社交工具或网络互动平台来学习，学生则在网上向教师或其他学习者交流寻求帮助处理问题，也可以针对自身选择符合个性化的课程和学习视频，自由的完成学习过程。通常课程会为学生提供了少量具有启发性质的学习素材，教师不会提前告知结论或答案，而是让学生自由的在网络平台上就某一话题进行探讨，让不同的想法观点的自由碰撞摩擦，或者通过实体活动来搜集相关资料信息，了解一些不同的观点或者个性化的知识，目的就是使得每一个不同的学生的学习诉求得到满足，从而帮助其实现自由学习。这种学习自由对于传统学校开授的课堂教学或教师在教室里的讲学不管在内容还是形式上都可以起到很到的补充完善作用。

（四）适当的限度之于学习自由

正如前文所提到，世上没有无限度的自由。尽管MOOCs最初的缔造者所提出的理想就是实现学习自由，而MOOC在实践实施中也充分的展现了其学习自由的实质，但其仍有一些限度，而这些合适的限度恰恰就是那个明确清晰的疆界，并构成其学习自由的一部分。

c-MOOC作为一种免费公开的在线教育形式，它也有与传统课程类似的作业评估体系和考核方式。其以课程证书、导师认证等有效的激励机制来督导学生们按时完成作业和考试，而不是让本就缺乏成人自制力的中小学生放任自流。并且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MOOC现在也已呈现出商业资格认证、与资本运营相联系的一种小规模，非盈利化商业化发展趋势，这也是采取经济手段来促进保障MOOC发展更好学习自由表现。

MOOC在短短的时间内迅速发展甚至对传统的课程教学和学习方式产生了强有力的冲击，跟传统教学对学习自由的过于压制是密切相关的。c-MOOC提供免费的资源和平台，并让每一个学生在通过网上的互动平台，自由的选择学习、交流互动、完成线下或线上的课堂作业，并参与线上测评考核，获得成绩，从而收到学习证书这样一个过程。MOOC学习学生都是一样的学习者，中小学生与成年人，没有区别，更没有年龄之分，只是按个人兴趣和需求，自由选择最适合自己最贴近自身个性的学习内容、学习方式，自由的学习发展。自由是人的天性，所以人人想要自由。也正是因为MOOC的学习自由这一核心本质，所以才会有如此之多的学习者青睐和选择MOOC学习。

［1］石中英.教育哲学导论［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

［2］高艳，吉标.学习自由:内涵、意义及限度［J］.教育科学，2013（3）.

［3］黄明，梁旭，谷晓琳.大型开放式网络课程MOOC概论［M］.北京：电子工业出版社，2015.

G42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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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3-9884（2016）09-0110-03

2016-08-17

程琳（1992-），女，湖北蕲春人，华中科技大学教育科学研究院硕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