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时代中国行政性社会工作绩效研究

查明辉

摘 要： 社会工作者被称为“社会工程师”，社会工作的目标之一是致力于改变社会，这与社会主义、马克思主义具有某些契合性。毛泽东同志的理想也是要致力于缔造一个全新的社会。尽管通常认为，毛泽东时代无专业社会工作，但考察毛泽东时代中国行政性的反贫困社会工作、妇女社会工作、儿童社会工作、矫治社会工作的绩效，充分说明，毛泽东时代中国行政性社会工作成就巨大。当前中国要大力发展社会工作，应当吸收毛泽东时代中国行政性社会工作的良好经验。

关键词： 社会工作；毛泽东；绩效

中图分类号：C91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623X（2016）01-0005-07

现代社会工作作为专业的历史较短。第一个社会福利机构始于19世纪早期，它试图满足案主的需要。直到20世纪初，这些服务才独立地由牧师和富裕的“做好事的人”提供，他们都未受过正规的专业训练，工作重点是满足案主的诸如食物和居住的生理需要，并试图用宗教的劝导治疗情感问题和解决个人困难。[1]46-47社会工作杰出的奠基者是美国的简·亚当斯，她因对社会工作的贡献而获得了1931年诺贝尔和平奖。[1]49如今，尽管社会工作的专业地位仍受到质疑，但美国社会工作已高度专业化，被认为是社会工作的专业样板。[2]不过，人们很难对社会工作明确定义，相比之下，考察社会工作的目的可能会更富有成效。[3]16在社会工作上百年的发展历程中，不难发现，社会工作与社会主义具有一定程度的契合性。从目标取向来看，社会工作的一个极其重要的目标就是改变社会。例如，Neil Thompson认为，社会工作独特之处之一就是，致力于社会正义是其主要内容。[3]8-9莫拉莱斯和谢弗也认为，改变社会是社会工作的一个重要目标；许多社会工作者是积极的改革者，他们积极影响社会立法，努力开创新的社会服务项目或改变导致社会状态恶化的因素。[4]社会工作学院国际委员会和社会工作者国际联盟则认为，社会工作这一职业应推进社会改革、促进解决人际关系中的问题、提升人们的能力与自由，以增进福利。人权与社会正义原则是社会工作的基础。[3]13与此同时，社会工作改变社会的志向，也与马克思主义具有一定程度的契合性。Rojek区分了三种社会工作的马克思主义观点。（1）进步主义立场认为，社会工作是变迁的积极主体，它将更为一般性的商人社会（即在其中资本主义已经创造了一个剥夺工人阶级体系的社会）与工人阶级的代表联系起来。社会工作者在促进集体行动和意识觉醒方面具有重要意义并协助其实现改变。（2）再生产立场认为，社工是促进工人阶级所处的资本主义社会所施加的压迫阶级控制的代理人。（3）矛盾立场认为，社会工作者既是资本主义控制的代理人，亦会（至少潜在地）破坏社会。尽管他们是社会控制的代理人，但也有促进工人阶级发挥功能的能力，并为工人阶级中的案主提供若干权力和知识。角色矛盾的存在导致别的矛盾并最终作用于颠覆资本主义社会。[5]

这就不难解释为何西方社会工作的发展长期受到西方社会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的钳制和束缚。正像社会学曾经被当作社会主义而受到限制一样，以实施社会福利为目的的社会工作更容易被扣上“社会主义”的帽子而受到排斥。例如“慈善组织会社”一开始就曾被当作“社会主义”而严加防范。这尖锐地反映了社会工作的价值观和作为意识形态的社会价值的矛盾对立。在后来的发展过程中，西方社会虽然容忍了“慈善组织会社”运动的发展，但作为资本主义社会占统治地位的一种意识形态，它对社会工作价值观的发展和演变过程是密切关注的，它把一切与社会主义和马克思主义有关的社会工作都标定为“激进的社会工作”即是明证。[6]49

通常认为，毛泽东时代无专业社会工作，只有普通社会工作和实际社会工作，[6]15-16或者说主要是行政性社会工作。不过，当年以毛泽东为核心的中国共产党人对中国人民所作出的改造旧社会、建设新社会承诺的决心之大，比起一般的“社会工程师”——专业社会工作者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1939年5月4日，毛泽东在延安青年群众举行的五四运动二十周年纪念会上的演讲《青年运动的方向》中指出：“抗日战争的根本政策，是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它的目的是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打倒汉奸，变旧中国为新中国，使全民族从半殖民地半封建的地位解放出来……一定要把旧中国改造为新中国”。[7]5311940年1月，毛泽东在《新民主主义论》中明确提出：“一句话，我们要建立一个新中国。”[7]6241949年3月5日，在七届二中全会上，毛泽东再次乐观宣誓：“我们不但善于破坏一个旧世界，我们还将善于建设一个新世界……在革命胜利以后，迅速地恢复和发展生产，对付国外的帝国主义，使中国稳步地由农业国转变为工业国，把中国建设成一个伟大的社会主义国家。”[7]1327-1329

综上，本文将集中考察四个重要的行政性社会工作领域，以探索毛泽东时代中国行政性社会工作的绩效。

一、毛泽东时代行政性反贫困社会工作的绩效

社会工作产生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对贫困的回应。中国贫困问题一直是毛泽东致力于解决的首要问题之一。出身于底层的毛泽东对中国贫困状况了如指掌。1939年12月，毛泽东在《中国革命与中国共产党》中指出：“中国的广大人民，尤其是农民，日益贫困化以至大批破产，他们过着饥寒交迫的和毫无政治权利的生活。中国人民的贫困和不自由的程度，是世界少见的……中国的贫民，连同雇农在内，约占农村人口百分之七十。”[7]594-6061949年3月5日，毛泽东在七届二中全会上指出：“我们还有百分之九十左右的经济生活停留在古代”。[7]1320毛泽东对中国“一穷二白”状况的论述极为正确。造成这一状况的原因，除了传统小农生产方式本身较落后外，资本帝国主义对中国进行的全方位的野蛮侵略进一步恶化了中国的贫困状况。1840—1945年，资本帝国主义对中国进行了长达百年的野蛮侵略，强迫中国政府签订了上千个不平等条约，掠夺了大量财富。其中，日本帝国主义是最凶恶的侵略者之一，在1931—1945年长达14年的侵华战争中，对中国人民犯下的累累罪行罄竹难书。按1937年的比价计算，日本给中国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达1 000亿美元，间接经济损失达5 000亿美元，相当于国民政府277年的财政投入，比鸦片战争以来历次列强侵华战争索要赔款的总数还要多。[8]日本侵华使中国工业化进程至少推迟了50年。[9-10]endprint

尽管旧中国留下的是一片废墟，但在毛泽东的领导下，中国行政性反贫困社会工作的绩效非凡。可以通过国际通行的三个指数来测量。（1）恩格尔系数。没有相关数据测量出解放前中国人的恩格尔系数。解放前严酷的绝对贫困状况使中国人口增长极为缓慢。1901—1949年，中国人口仅增长9 000多万人，[11]2年均仅增长不到200万人。1978年中国农民的恩格尔系数为0.677，已接近温饱水平，市民的恩格尔系数为0.575，已差不多满足了温饱需求。[12]绝对贫困状况的大大缓解使中国人口增长很快。1949—1978年，中国人口增长了4.2亿人，[11]2年均增长1 400多万人，增速是解放前的7倍多。（2）人均国民收入。在全面抗战爆发前的1936年，中国人均国民收入达到中国近代的顶点，为50.51元，仅比1850年增长了15.32%；到1949年降至34.98元，[13]只有1936年的69.25%。从1850年到1949年的一百年间，中国人均国民收入不仅没有增长，反而下降了20.14%。新中国成立后，中国人均国民收入增速非常快。1978年人均国民收入已增至315元，[14]13，按照1949年的可比货币计算为166.95元，比1949年增长了377.27%。（3）实际生活质量指数（包括人均预期寿命、人口死亡率、识字率）。解放前，中国婴儿死亡率为200‰，近一半儿童在15岁以前夭亡，人均寿命仅35岁，是世界上人均寿命最低的国家之一；[15]330文盲和半文盲约占总人口的60%以上。[14]231980年，中国婴儿死亡率降至62‰；人均预期寿命达67岁（女性69岁，男性66岁），居发展中国家前列，超过亚非拉国家的平均水平；[15]3321982年中国15岁以上人口识字率超过66%。[16]

另一方面，毛泽东时代中国行政性反贫困社会工作的卓越绩效，还可从广大群众享有的众多福利，为改革开放储备的大量财富得到体现。（1）在毛泽东时代，卓有成效的社会建设使广大人民群众享有诸多福利、包括全民充分稳定的就业、公平性强的免费或低费的教育、可及性强的公费医疗或合作医疗、城市居民由国家或单位提供住房、城市由国家养老、农村居民有五保供养等等。（2）毛泽东时代为此后的经济建设与社会发展储备了极其丰富的人力资源。1979年，中国人口比1949年增加了42 092万人[11]，人力资本存量大大提升。据第三次全国人口普查公报，每10万人中大学文化程度的人数为599人，高中的为6 622人，初中的为17 758人，小学的为35 377人。[17]因此，有毛泽东时代留下的丰富人力资源，才有改革开放时代的“人口红利”。（3）毛泽东时代修建了大量的铁路、公路等交通运输基础设施和水库等农田水利设施。1949年全国铁路营业里程为2.18万公里，有公路8.07万公里，内河7.36万公里， 1950年民航的营业里程为1.13万公里，到1978年，分别增长到5.16万、89.02万、13.60万和14.89万公里，[18]44分别增长了137%、1 003%、85%和1 218%。解放以后30多年中，国家开展了大规模的农田水利建设，兴建1亿立方米以上的大型水库335座，1 000万至1亿立方米的中型水库2 367座。农民在国家支援下，也进行了大规模的农田水利建设，到1978年共计修建了小水电站82 387座。这些设施增强了抗御水旱灾害的能力。1983年有效灌溉面积达到6.7亿亩，比1949年增加了4.3亿亩。[14]47这些被“忽视”的巨额隐性财富都未反映在当年的工农业生产总值统计中，也未计入GDP。（4）毛泽东时代储存了巨额黄金储备。国民党离开大陆时，几乎把大陆的黄金席卷一空。据1949年3月2日《大公报》报道，有8 600箱金银财宝和珍贵图书运往美国，总计约达400万盎司的黄金整箱运至台湾，5万盎司黄金和5 000万元港币存入香港银行。[19]然而，到1979年，中国政府已有黄金储备达到404.30吨，[20]按1979年最高价524美元/盎司计算，[21]价值109.91亿元人民币，是1978年全国居民储蓄存款余额的52.09%。[14]171

总之，在百孔千疮、满目疮痍的旧中国烂摊子上，在第三次世界大战曾经一触即发，美苏两个超级大国曾同时打压的极端险恶的国际环境下，毛泽东时代建立了独立的比较完整的工业体系和国民经济体系，使中国的绝对贫困状况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观，毛泽东时代行政性反贫困社会工作的绩效确实惊人！

二、毛泽东时代行政性妇女社会工作的绩效

新中国成立之前，妇女的地位极其低下，妇女事业发展极其落后。旧中国，广大妇女连基本的人权都缺乏，更别说与男子享有平等的社会权利了。具体表现在四个方面。（1）女婴死亡率非常高。在旧中国，弃婴、溺婴屡出不穷，而被遗弃和溺杀的婴儿绝大多数是女孩。[22]（2）广大妇女没有人身自由，不能支配自己的意志。妇女自小就要缠足，身心受到极大伤害。妇女的婚姻不能由自己作主，而由父母包办或买卖，很多妇女自幼就被当作童养媳，还存在租妻、典妻现象。（3）大量妇女被迫沦为娼妓。1949年，全国有妓院近万家，另外还有游妓暗娼遍布城市的各个角落。当时国内一些大中城市妓女数量与当地人口比例在1∶150和1∶200之间。[23]（4）妇女缺乏接受学校教育的权利。在中国几千年的传统社会中，妇女被剥夺了接受学校教育的权利，她们绝大多数是文盲。国民党统治时期，广大妇女仍旧缺少受教育的权利，即使能够入学的女生也仅占在校生的1/4。[14]139

1927年，毛泽东在《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中深刻指出，中国的男子，普遍要受三种权力的支配，即政权、族权、神权的支配。至于女子，除受这三种权力支配外，还受夫权支配。[7]311930年，毛泽东在《寻乌调查》中指出，寻乌的女子与男子同为劳动的主力……加以养育儿女是女子的专职，所以女子的劳苦实在比男子要厉害。她们的工作不成片段，这件未歇，那件又到。他们是男子经济的附属品。男子虽已脱离农奴地位，女子却依然是男子的农奴或半农奴。她们没有政治地位，没有人身自由，她们的痛苦比一切人大。[24]寻乌妇女的悲惨状况是旧中国广大妇女处境的缩影。1949年，朱德在中国妇女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闭幕典礼上也指出，许多年来，中国妇女，特别是广大劳动妇女，一直处在封建主义、帝国主义、官僚资本主义的统治之下，遭受着重重迫害。她们没有任何独立的社会地位，成为被剥削被玩弄的对象。[25]121endprint

新中国成立后，党和政府十分重视妇女工作，中国行政性妇女社会工作取得了前所未有、世界罕见的绩效。1957年，朱德在中国妇女第三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祝词中指出，我国妇女已经从根本上结束了几千年来被压迫、被剥削、被奴役的历史，摆脱了长期遭受的民族压迫和阶级压迫，在各方面获得了同男子平等的权利，实现了妇女的解放，和全国人民一起成为国家和社会的主人。这是一个有历史意义的伟大胜利。[25]130妇女在政治、经济、文化、社会和家庭生活各方面享有同男子平等的权利，被写入1954年的《宪法》中。[26]29-31这些成就大致有如下方面。

（1）消灭娼妓制度。在毛泽东的亲自督促下，党和政府采取有力措施，坚决废除了娼妓制度。新中国仅用七八年的时间就彻底解决了中国延续了几千年的娼妓问题。[23]

（2）妇女不仅获得基本人权、与男子同等的社会权利，且享有某些特殊关照。一是妇女实现了婚姻自由。包办、买卖婚姻及其他干涉婚姻自由行为被禁止，保护婚姻写入《宪法》中[26]31，妇女的婚姻自由、与男子同等的法律地位在《婚姻法》中得到具体体现。[27]1-4二是广大妇女获得了受教育的权利，许多妇女实现了社会流动。1978年，各级在校女生已达9 345.25万人，占在校生的43.7%，是1949年的14.39倍；其中，在校女大学生增至20.63万，是1949年的9.91倍。[14]1391982年，12岁及以上妇女识字率提高到54.73%。[28]随着妇女受教育权利日益得到较好保障，女知识分子越来越多，大批妇女进入各级教育机构工作，许多妇女成为各类专业技术人才。三是大批妇女纷纷走出家门，参与社会主义经济建设，实现了经济独立。1949年底，全国女职工只有61万人，仅占全部职工人数的7.5%，[14]149到1978年末增至3 128万人（国有经济单位2 126万人，城镇集体经济单位1 002万人），占比为32.9%。[29]四是男尊女卑、夫为妻纲、三从四德的封建伦理被彻底打碎。男女平等、妇女解放观念深入人心，广大妇女以主人翁姿态积极参与国家管理，从基层组织一直到最高领导机构，都有妇女参加。[30]1954年，参加一届人大的女代表占代表总数的11.9%。[31]151975年，参加四届人大的女代表增至653人，占总数的22.6%。[32]五是妇女在怀孕、生育、哺乳以至经期等特殊问题上，受到国家的特殊关怀与保护。[31]15此外，新中国还成立了最大的妇女组织——妇联，它在保护妇女权益，促进妇女全面发展，推进性别平等方面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也是政府与妇女之间的桥梁。[33]22

总之，毛泽东时代妇女获得了解放，顶起半边天，妇女事业发展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就。

三、毛泽东时代行政性儿童社会工作的绩效

与妇女一样，儿童也是人类社会需要特殊保护的弱势群体。解放前，中国儿童基本生存状况极其恶劣。一是长期的战争使中国儿童遭受深重灾难。凡是战火所及，儿童也和大人一样，不是死亡，就是被炸残废，就算保全小生命却失去了亲人；无所依靠，失去了家庭，无处安身，不是挨饿，就是受冻。有数以百万计的儿童遭受了这种惨绝人寰的灾难，[34]他们无依无靠、挨饿受冻。二是医疗卫生条件极差，霍乱、伤寒、鼠疫、天花等烈性传染病在全国广泛流行。恶劣的生存环境，使得婴儿死亡率为20%，近一半儿童在15岁以前夭亡，[15]330每年仅因天花而死亡的儿童就高达500多万人。[34]三是大量儿童被迫沦为童工。据不完全统计，1932年，14个部门、98种行业中普遍存在使用童工的现象，童工数约占全国工业工人总数的4%，他们劳累终日，却过着牛马般的生活。[35]解放前，儿童基本生存状况尚且如此恶劣，很自然，他们的发展权利更是得不到保障，城市学龄儿童入学率只有20%左右，农村则更落后，绝大多数人是文盲。[14]134

新中国成立后，党和政府高度重视儿童工作。毛泽东历来高度关注儿童工作，1947年转战陕北时曾明确指出：“我们要让他们（陕北人民）的孩子有衣穿，有饭吃，有书读……我们革命的目的，其中重要一条，那就是让每一个孩子都要有一个美好的童年。”[36]他还先后16次为少年儿童题词，鼓励、关怀、呵护和期盼之情溢于言表。[37]新中国有关儿童福利政策涉及儿童成长发展的方方面面。在《宪法》《婚姻法》等国家大法中规定了儿童享有的基本权利，如生存权、被抚养权、继承权等。[6]1631954年颁布的《宪法》第96条规定，儿童受国家保护。[26]311950年颁布的《婚姻法》规定，保护子女的合法权益，包括禁止童养媳，夫妻有抚育子女的义务，子女有继承父母遗产的权利等。[27]1-3毛泽东时代中国行政性儿童社会工作的具体成就主要有三项。

（一）儿童基本生存状况发生了质变

经过解放以后20多年的努力，1970年代末，中国已成为拥有最全面医疗保障体系的国家之一，80%～85%的人口享有基本医疗保健。[38]中国长期实行全国性计划免疫接种免费制度，有效地控制了烈性和急性传染病的流行。寄生虫患病大大地减少。医疗条件的改善，加上营养水平的提高，人口平均寿命得到大幅度提高。1973年出生婴儿90%以上能活到15周岁，1980年5岁以下婴儿死亡率降至62‰。[39]中国人口平均寿命已超过非洲、亚洲及拉丁美洲的平均水平。[15]332同时，儿童的生长发育状况也大大改观。有学者选择具有代表性的中小城市——丹阳市进行研究，比较了1936年与1956年的儿童体质发展状况，发现按照男女儿童各年龄平均计算，身长、体重、胸围、坐高、指距五项测量指标在二十年中发生的变化都很显著，儿童生长发育状况显著提升。[40]

（二）儿童免费获得教育的权益得到前所未有的良好保障

教育机构方面，1949年全国有初中2 448所，普通小学34.7万所，1950年全国有幼儿园1 799所，到1976年，分别增至13.16万、104.4万和44.26万所。教职工人数方面，1949年全国有小学教职工84.9万人，1950年全国有幼儿园教职工2 200人，到1976年，分别增至564.1万和76.3万人。在校生数方面，1949年全国有初中生83.2万人，小学生2 439.1万人，1950年全国幼儿园的学生有14.0万人，到1976年，分别增至4 352.9万、15 005.5万和1 395.5万人。1975年，全国学龄儿童入学率已增至96.8%。[18]76-82endprint

（三）为儿童成长发展创造了各种条件

1949年中国少年先锋队成立，建立了一支少年先锋队辅导员队伍，以团结教育广大少年儿童。少年先锋队配合学校教育，开展了各种适合少年儿童特性的有益活动，帮助学校教育了儿童。少年先锋队成为广大少年儿童所热爱的组织，并受到学校、家庭、社会各方面的赞许。同时，党和政府还为少年儿童创办了《中国少年报》和《中学生》等儿童报刊，受到少年儿童的热烈欢迎，成为教育少年儿童的有力工具。新中国建立不久，许多文化机关和娱乐场所也逐渐增设了儿童部门，如儿童图书馆、阅览室、体育场、游泳池、公园以及少年儿童剧团、广播电台的少年儿童节目等，这些使得儿童教育工作获得了更好的条件。[41]此外，新中国成立后，及时开展了对残疾儿童的特殊教育，设置了残疾儿童康复机构等。[33]]138

总之，毛泽东时代中国行政性儿童社会工作，根本改变了儿童的生存状况，有效地促进了儿童的成长发展，极大地提升了儿童福利，对改革开放后三十余年的“人口红利”功不可没。

四、毛泽东时代行政性矫治社会工作的绩效

19世纪社会工作刚出现的时候，其中一个主要的关注领域是罪犯改造。[42]

新中国是一个在中国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全新的经济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全新社会，人与人、人与社会之间的矛盾，绝大多数都是根本利益一致基础上的人民内部矛盾，这从根源上最大限度杜绝了越轨与犯罪。党和政府积极探索和确立了一系列新的法规与政策，尽力去预防和杜绝越轨与犯罪。一是注重事前预防，在全国推行人民调解制度[43]；二是切实抓好事后补救措施，在全国推行劳动改造制度[6]243-244。这两项制度创新奠定了毛泽东时代中国行政性矫治社会工作的基础。下面从犯罪情况来考察其绩效。

建国初，国民党留在大陆的政治土匪200万人，反动党团骨干分子60万人，各种特务分子60万人，还有旧社会遗留下来众多的地主、恶霸、反动会道门头子以及地痞流氓、惯盗、惯窃分子。他们猖狂地进行各种犯罪活动。1949年全国共发生了各种刑事犯罪案件51万起，犯罪率为0.93‰。经过1950—1951年的镇压反革命运动和各项民主改革运动，中国社会秩序迅速稳定，犯罪案件大幅度下降。[44]52-531950—1956年是中国基本完成社会主义改造时期，全国年均发生各种犯罪案件为29万起，犯罪率为0.41‰。1957—1965年是中国开始全面建设社会主义时期。这个时期犯罪率有起伏，但社会治安形势基本稳定，[45]8特别是1964—1966年均发案率为0.3‰，那段时期“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堪称中国社会治安的黄金时期。[45]10，[46]1966—1976年是“十年动乱”时期，但1966—1970年犯罪数不仅没有大幅度上升，反而保持了一个长达4年之久的低谷。其中1967年全国发生的刑事犯罪仅16万起，是建国以来的“最低点”。1973—1978年犯罪数保持在54万起左右。总之，毛泽东时代，中国犯罪案件年发案数一般在20万～50万起之间浮动，犯罪率一般在0.3‰～0.6‰之间浮动。[44]54-57这一阶段的犯罪总量以及犯罪发案率都处于新中国成立以来的最低水平。[47]191

综上，毛泽东时代中国行政性矫治社会工作的卓越绩效显而易见。

五、结语

除了上述四个重要领域之外，毛泽东时代中国行政性社会工作在禁毒、老年、残疾、企业、家庭、乡村、少数民族等领域也都取得了卓越的成就。

1940年2月1日，毛泽东主席曾在延安民众讨汪大会的演讲中自豪地描述陕甘宁边区的社会状况：“这里一没有贪官污吏，二没有土豪劣绅，三没有赌博，四没有娼妓，五没有小老婆，六没有叫化子，七没有结党营私之徒，八没有萎靡不振之气，九没有人吃摩擦饭，十没有人发国难财。”[7]677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仅仅凭陕甘宁边区一地的变化，任何一个西方专业社会工作者都不能不对毛泽东望“毛”兴叹！不仅如此，建国后不到三十年的时间，在毛泽东的领导下，不仅把全新的陕甘宁边区“扩展”到全国，而且把一个一穷二白、满目疮痍的半封建半殖民地国家改造成人口近十亿、欣欣向荣的社会主义工业强国，毛泽东堪称伟大的社会工程师！

“历史的回顾有助于一个专业找到生成其思想的理论和方法的根源以及其历史角色。”[48]进入21世纪以来，党和政府更加重视社会工作发展。中国专业社会工作要在中国顺利实现专业化、职业化、本土化，取得优于行政性社会工作的合法性，自然要借鉴西方专业社会工作的优点；但是，毛泽东时代中国行政性社会工作的良好绩效启发我们，专业社会工作尤其不应当忽视借鉴其良好经验，至于具体内容，限于篇幅我们将另文探讨，在此不再论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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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编辑：徐朝科 责任校对：邹红）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