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家评说《浙江道教史》

2016-04-13 16:47华婷婷韩松涛
商丘师范学院学报 2016年8期
关键词:道教浙江研究

华婷婷 韩松涛

诸家评说《浙江道教史》

华婷婷韩松涛

孔令宏教授(浙江大学):首先,我就浙江道教史课题作一个背景介绍。2001年以前,浙江省没有专门从事道教研究的学者,我从2001年来到浙江大学后,积极推动道教研究。首届葛洪与中国文化学术研讨会于2003年召开,会上,我提交了一篇主题为浙江道教史的会议论文。此后,2005年召开了天台山暨浙江区域道教国际学术研讨会,这次会议首次专注于浙江道教的研究。同一年,我们获得了浙江省社科规划的课题。实际上从2003年我们就已经开始了浙江道教史的研究,到了2010年,手稿完成后提交到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这本书被认为有资格申报国家社会科学基金后期资助课题,我们也希望通过它进一步完善,最终课题申报成功。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得到了很多专家的鼓励,也收到很多好的建议。利用国家社科基金后期资助的课题经费,我们补充展开了很多田野调查,进一步充实了文献资料。所以,在此前的基础上加了十几万字的内容,最终出版成果有92万字。

浙江是一个道教大省,道教各方面的资源非常丰富,在写作的时候,面临着对海量的资源怎么取舍,怎么按学术规范撰写一部条理上比较一致、逻辑上比较严谨的学术著作的问题。而且从最后的定稿来看,仍有许多可增益之处。例如:浙江道教史的古代部分,只能算是纲要而不是全部;我们现在初步完成的《温州道教史》,温州地区的道教从古写到今,有30多万字;浙江道教的近现代部分,我们已申报了浙江省社科规划办的重点课题,现在初稿已经完成,通过了项目鉴定和验收,现有40多万字;近现代部分的杭州地区写成了《民国杭州道教》,有20万字,已经公开出版。所以说,今后的工作量还很大,尚需花费很大功夫。可以说,我和韩松涛、王巧玲三人,花了将近10年的功夫来做这样一个工作。按目前出版的情况来讲,在地域道教史著作中,《浙江道教史》算是篇幅最大的。总之,《浙江道教史》主要写古代部分,是纲要性的东西,仍有很多东西值得去做。今天开这个首发式研讨会,主要目的并不是想要学者们说赞美之词,根本目的是浙江道教文化资源非常丰富,我们希望来听大家的批评意见,或者说补充性的东西,或者把浙江省跟其他省,或者是整个中国道教的发展情况联系起来。希望大家给我们提意见,提建议,以进一步充实今后的研究。浙江近现代道教部分和温州道教史,初稿都已经写好了,还没有出版,希望各位多提意见,以便将其进一步完善。另外,台州地区和丽水地区的道教资源也非常丰富。《东部道藏》项目,在我们收集的五千多本道教书籍中,至少有三分之一主要集中在浙江,我们可对这些文献资料作更加深入的研究。所以召开这个会的初衷,并不是来听赞扬的或者是赞美的话,更重要的是希望听批评的声音或进一步把工作做好的建议。

刘雄峰研究员(四川省社科院):《江西道教史》是中国道教研究区域性转向的一个重要成果之一,是道教研究本土化的一个重要成果。近年来,我也在做山西道教史的研究,因此非常关注我国近年来区域道教史的研究成果。我目前正在翻译一本关于宋代道教和民间信仰的日文道教著作。这本著作涉及非常多的有关浙江地区民间信仰、道教的内容,所以这次我提交的大会论文是就道教与民间信仰的关系写的。这本书给了我两个感觉:一是震惊,其篇幅之大,有九十万字;二是内容非常丰富详细,涵盖了方方面面。但其中有关宋代道教的部分还能继续增益,比如林灵素。虽然历史上对林灵素其人的评价不高,但林灵素作为雷法一派的重要人物,值得作详细的研究。

谢清果教授(厦门大学):《浙江道教史》是一本厚重的学术著作,也是厚积薄发的一本巨著。我们阅读时会发现,它确实包含了许多田野调查的内容,包括宋代一些被长期忽略的道士、宫观,元代的一些画家,四大或是三大画家,都是道士,他们的成就和道教文化有很深厚的关系。孔教授的团队把许多淹没在历史尘埃中的史料都勾沉出来,这为后人的研究奠定了一个基础。后辈可以从许多方面来进行更深入的研究。

林国平教授(福建师范大学):我主要研究民间信仰及历史,所以我的视角可能跟孔教授他们不同。大家知道,这几年学术研究有两个趋势,一是区域研究成为一个很大的趋势,过去的研究主要从国家的角度,现在逐渐往区域方向发展。区域式研究成为这几年的热点。第二个趋势是过去我们研究历史,主要从文献学角度梳理文献,最近十几年开始转向为把文献跟田野调查结合在一起。孔教授等人所写《浙江道教史》也顺应了这个趋势。这本书的两大特点也由此体现出来:一是区域式研究的精品,二是书中利用了很多田野调查的材料。就目前来说,区域道教研究的著作中,这本书篇幅最大。当然,这本书也有一些小问题,我从历史学的角度来看,从它的目录来说,这里面有一些提法以后要做一些改进,比方说第二、三、四、五章浙江道教兴起、浙江道教发展、浙江道教转型,这些都很好。但是到了第八、九、十章又出现了发展,跟第四章、第五章有些重复。这个提法可再斟酌。另外,有几点期待:第一点期待是我希望这本书增加一个问题,就是关于浙江道教史在中国古代道教史上的定位问题。这本书里还有很大的空间,还可以展开,才能体现浙江道教的特点。另外,关于孔教授马上主编的《东部道藏》可以讨论一下。《东部道藏》编完后,可以考虑再编一本《东部道教史》。相信这本书的价值会更高,我非常期待他以后在这方面做更多的工作,这是第一点。第二点,这本书以后还有两个地方可以加强,即关于道教跟其他的学派和道派的互动关系。道教发展不是在真空里面发展的,是跟其他的学派和道派互动起来的。这本书在这方面还有很大的空间可写。第二个很大的空间是,浙江道教跟周边省份的一些关系。它们怎么传播,它们怎么互相联系。我来自福建,浙江的道教跟福建的道教关系非常密切,它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互动关系?特别是移民跟家族关系对道教传播的影响。如果能进一步理清当然会更好,这是我的期待。

香港同修会成员:道教是最包容的一个宗教,但是有一个问题很重要,就是道教的定义问题。我家里一向都是拜观音、拜关帝的,我自我定位是一个道教徒。后来,我看到西方宗教学的著作说在2000多年前,全世界有三分之一的人口都是有民间信仰的。道教的信众,从全球范围看,可能只有百分之三到百分之五的人,还没有普及开。道教是一个非常好的宗教,我们有责任传播。如果把道教定义为中国人的传统信仰的话,包含的内容就非常广泛。所以道教的定义问题很重要,这是第一。第二,香港、广东、马来西亚以及韩国,有很多道教信仰跟浙江关系非常紧密。建议孔教授将来能把浙江跟东南亚联系起来考察。第三,道教涉及范围广泛,但没有明确的信仰制度。道教经常被批评多神、迷信,很多神学人员从神学的角度来批评我们,我在这里呼吁学者、同道,从信仰学的角度把道教的优点、特点归纳出来,这些东西对我们道教徒来讲是非常重要的。最后一点是关于家族道教信仰的作用问题,希望各位学者能提供建议。

金芷君教授(上海中医药大学):洋洋90万言的《浙江道教史》(古代部分)经过编撰人员的多年艰辛努力,终于问世了。浙江在中国道教史上有着重要的位置,表现在洞天福地广布、道派林立、高道辈出、信徒众多、道籍纷繁等诸多方面。因此,唯有全面展示和总结好浙江道教发展史,方不辜负本省这令人称羡的优势条件和时代大环境的呼唤,从而在中国道教发展历程中留下重要一页。我有几点建议:一是既然本书暂为古代部分,“而把近现代部分付诸未来”(孔序),则书名上似应有所标明,从而更名副其实。二是本书阐述的主要是浙江道教的主体内容和核心人物,与其他学科门类的关联相对较少,大致在第八章之第四、五节,主要涉及文学、绘画等艺术。而实际上道教对其他多种学科的影响与关联是十分密切的,仅举宋元时期浙籍名医朱肱、朱丹溪,其医学思想就深受道教影响,诸如此类在浙江道教历史中似宜书上一笔。我从事医学研究,我觉得道教和医学关系本来就非常密切,浙江的道教和医学关系也非常密切。所以在此提出建议:对道教对医学的影响,它的作用和地位的方面不妨继续展开。宏观上讲,就是希望看到学科之间的交叉,这样有助于我们更全面地了解道教。三是仅凭三位作者就写出了这样一部古代浙江道教史,确实难能可贵,令众多学人难望其项背。为了使一部史籍更为全面和立体,在再版和撰写近现代部分时,可否考虑吸纳一些相关学科人员的力量,以期适当丰富与道教相关的其他内容。

林亦修教授(温州大学):浙江在中国区域里属于东部移民性的区位。从河南、河北、山东然后往福建、江西这条线上,是一个通道。中国的很多文化,或者很多人群在这条线上活动。吴越国从琅琊开始往下,一直到明代,这条移民线的文化交流、人员流动都非常大。把它放在这样一个移民区位文化线上来看,浙江道教这个定位是很对的。另外,浙江道教作为一个区域框架里的区域空间里的东西,它是依山主水的。台州、温州、丽水,都是分布点,这些点都跟具体的山有关系,也和很多水有关系。比方说,富春江下来,严州是很重要的点。严州对道教文化的传播有什么意义,像这种具体的问题对道教来说非常重要。让道教的内容生长在具体的山、具体的水上,这样可以比较好地去理解。刚才有专家提出,浙江的道教跟政治、经济有什么样的关系,这是很重要的问题,这与在特定的时间、空间所发生的事情有关系。比方说,南宋时期朝廷在这里,首都在这里,这对道教的影响应该是非常大的。宋代浙江发生过方腊起义,方腊起义所依靠的道教的传播方式以及方腊起义以后对道教的影响,在浙江是非常重要的。《浙江道教史》宋代部分的写作,这一政治背景表述得比较少。宋代的浙江道教,与其他时期的道教有很大不同。书中主要表述的是宋代道教的人物、教派和专著,对深层的道教与政治、经济分析得比较少。这是我个人的一点看法。道教主要来自民间,受民间的影响大,我们在民间调查时发现,温州、丽水、台州,特别是在明和清这段时间,闾山教在民间的活动非常盛,闾山教在民间的活动情况到底是什么样的,这一点在道教史上体现得不够充分。我的感觉是,虽然孔教授对《东部道藏》的很多材料都做了非常详细的调查,但是他有些成果还没有用到《浙江道教史》上。道教既然是跟民众生活有关系,道教在民众生活中是如何被使用的问题很重要。比如在整个温州、台州地区都发现,拜《玉皇经》是一个隆重的、大型的、道教民间的村落信仰活动,《玉皇经》在民间如何被使用,以及其他道教的东西在民间怎么被使用,应该成为道教史考察的内容。

韩松涛副研究馆员(浙江大学):大家普遍以公元142年张天师在蜀地创教为道教的起源,很多道教史皆以此为准。《浙江道教史》却从春秋时吴、越开始写,书中花了很大篇幅证明了陈寅恪先生提出的天师道与滨海地域的关系。勾践的越国疆域,占据了整个东南沿海地区,从山东南部一直到福建,都是越国的疆土。陈寅恪先生特别提到,琅玡是天师道的起源地,葛洪、王羲之、孙恩等,都是琅玡人,当时琅玡是越国的第二国都。很有可能说明这一支王族从山东被皇帝分到绍兴,它打败吴国后定都琅玡,从而把它的影响力延伸到整个东部地区。琅琊的天师道是不是跟越国的文化有关?这个问题希望能得到更多人的研究。陈寅恪先生认为琅玡受到齐国文化影响。我的观点是,琅琊作为越国的第二都城,越文化对它有一定的影响。浙江是吴越之地,在越灭吴之后是越国的领土,越文化对道教的起源,与道教有什么样的关系,我在书中只是提出了一个开头,希望有更多的人去研究它。这是书中提出的第一个新内容。

其他的我列举一下,范蠡是道商财神,还涉及一些黄老哲学的内容,道教思想中五代罗隐的哲学思想,陈显微的著述,这些都是跟道教哲学有关,《浙江道教史》中亦有提及。另外,我们写了很多人物,填补了很多空白。比如说,上清派是道教前期一个非常重要的流派,但关于上清派在浙江的历史的研究并不多。书中我们提出了一些新的整理上清经的人物和相关内容,但还达不到深入研究的层面。在其他道教史里面很少提到民间信仰,民间信仰如何发展成道教,我们在书中提及了。浙江杭州是七大古都之一,曾是五代吴越国和南宋王朝的国都。作为两朝国都对道教产生的影响,书中作了概述。

《浙江道教史》中还提到一些文学艺术家与道教的关系,比如说,很有名的画家黄公望,其作品有著名的《富春山居图》。其实黄公望是一位道士,这个很少有人知道,而且《道藏》收了有关他的一本内丹的书《纸舟先生全真真指》。说明他实修内丹,只不过他在绘画上的成就盖过了他道士的成就。其他如刘伯温,对其民间传说及与风水的关系都有论述。明代的宋濂写了很多道教的碑刻,我们也对他进行了介绍。还有清代的湖州道教和余杭道教,这里面的一些内容是比较新的,在其他道教著作中没有出现过。

《浙江道教史》中还提出了一个很重要的学术观点:东部道教起源说。我们认为虽然张天师在公元142年在蜀地创正一道,起源是最早的,后面的太平道,钱唐的天师道,帛家道等道教宗派都在各地自发出现,只不过时间有先后而已。我们的观点是:道教是植根于中国民间信仰起源的宗教,其主要思想和内容的来源为老子的道家思想、神仙信仰以及方术。在这三个基础上,各地自发形成了不同的道派。

湖北道士任宗权:写书不一定要按照一个模式写,一件事情不一定非要一个声音下结论。道教有很多经典在民间,尤其是正一派,浙江、江西、江苏是出高道的地方。我们在翻阅经典时发现,全真教现在用的师法很可能来自南方,来自江浙。全真派现用的早晚功课有四种版本,其中最早的版本是江浙的版本,而江浙的版本没有受到皇朝在北京的影响。我认为,学术界应该有很多声音,很多观点。道教本来就有很多派别,要考证每个派别是怎么创立的是很难的,但研究各派传承的历史,它的意义则大得多。

丁常春副研究员(四川省社科院):我的感觉是,《浙江道教史》对文化的方面谈得还不够,希望以后有所加强。比如道教宫观、道教音乐、道教与民俗等方面。道教作为中国文化的根,更多面向群众,道教与民间信仰这一点书中有提及但还需加强。另外,关于杜光庭,之前没想到他与浙江道教有关系,看了巨著以后,才知道他是浙江人。但据我所知,他的传道和讲学活动主要在长安,晚年在成都青城山。所以我很想了解,杜光庭是浙江人,他与浙江道教有什么关系?我简单地翻了一下书,觉得这也可以再加强。针对这种身为浙江人但传道活动不在浙江的道士在道教史中怎么处理是个值得斟酌的问题。

温旭琼讲师(华东交通大学):我的专业是研究宗教史,因此从宗教史的角度提几个意见。第一,美国的一位学者在讲历史问题时曾说到大传统、小传统的问题,这点反映到道教史中就是道教史与生活的关系问题。根据宗教调研,我的看法是,宗教不能离开民间的生活、个人生活习俗。宗教持续发展,尤其是道教发展离不开普通民众,而不是写史书的专家、精英人士。所以写道教史不能离开民众的信仰史。第二,《浙江道教史》是对《江西道教史》的延续。孔老师在江西收集资料的时候,我曾经有幸旁观过,田野调查的确非常重要。因为脱离了民俗资料,就会失去支柱。最后,孔老师在材料方面作了一个很大的突破,包括他后面要编写的《东方道藏》,都是去收集还在使用的、活生生的资料。希望在编写地方道教史的时候能有当地人参与或者非常了解当地情况的人参与进来,相信这样得到的信息将更加准确。

王驰副教务长(上海道教学院):区域道教史的重要性,在于它是对于以前传统的大的道教史的细化,这点从《浙江道教史》中的图片、文字、资料对浙江区域的深化能感受到。区域道教研究是中国道教研究所不能够取代的,它有助于对传统道教研究进行突破。另外,我是研究雷法的,《浙江道教史》中作了雷法的研究,这点很好。但道教与武术的关系在书中体现得不多。最后是写作方法,我觉得《浙江道教史》的写法应该是为后人提供范例的。

深圳同修会成员:有的专家认为,写不出浙江道教史就写不好中国的道教史。我有个想法,道教是活在当下,不像佛教是活在未来。道教是中国本土的宗教,但是反而没有佛教普及。希望道教能积极弘道,使更多的人了解道教,相信这本书能使更多的人认识浙江道教。另外,浙江有许多石刻对浙江道教的情况有记录,研究这些石刻相信能获取很多信息。这一点在书中可能没有具体体现。

韩吉绍副教授(山东大学):我主要是做历史研究的,关注的时间段主要是在中古前期,即汉到六朝时期,因此我特别关注这段时间的浙江道教史的写作问题。这段时间有两个问题特别能够表现浙江道教史的重要性:第一个是《周易参同契》,第二个是晋代江南天师道的来源问题。

《周易参同契》在道教史上具有重要的地位,通常的观点认为它是由汉代的魏伯阳所撰,但是也有很多别的说法,意见分歧很大。从汉代到唐初的几百年间,没有任何一个人明确提到过《周易参同契》,只提到过《参同契》,而且最大的问题是唐前整个的金丹术经典里面,没有见到任何《参同契》影响的痕迹,所以《参同契》作为万古丹经王,主要是从唐代以后《周易参同契》的影响形成之后而言,如果能解决《周易参同契》的出世时间问题,对金丹史的研究就能得到彻底解决了。第二个问题是晋代江南天师道的来源。汉代比较大的道教团体有好几种,但是现在保留资料比较多的只有两种,一种是太平道,另一种是张鲁的五斗米道。张鲁投降曹操以后,大批的五斗米道被迁往北方汉中地区,史料对此有明确记载。但到了晋代,江南地区突然兴起了天师道,关于这派天师道的来源问题,现在研究还是比较薄弱的。这派天师道和五斗米道之间的关系到底是怎样的,现在仍不明确。张鲁的教众大部分迁往北方地区,那么其他的民众是如何迁入江南地区并在晋代时期突然崛起,形成很大的教派,细节还没有弄清楚,这个问题是一个很大的难点。这一段道教史的研究,不仅仅是一个局限于道教内部历史的研究,它涉及一个更宏观的历史问题。永嘉之乱后,大量的汉民迁入南方地区,这个过程又伴随着经济重心及文化的南移。在魏晋天师道的迁徙过程中,出现了文化迁移、信仰迁移,当时很多南方的神仙都是从北方迁来的,例如茅山地区的三茅君,都是北方人,南方人将北方的神作为教派的始祖涉及信仰迁移的问题。我通过这两个例子说明浙江道教史的地位。如果能解决一些重要问题,那么会对整个的学术研究都起到非常好的推动作用。我想强调一点就是,任何一部通史,不管是宗教的还是其他的通史著作,都不是一个课题研究的结束,而是新的开始。我相信《浙江道教史》从这一层意义上来讲,也会起到这样一个作用,将来一定会看到更多的关于浙江道教研究的新成果出现。

(华婷婷,女,浙江大学道教文化研究中心研究生;韩松涛,男,浙江大学道教文化研究中心副主任,副研究馆员)

【责任编辑:高建立】

中图分类号:B9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3600(2016)08-0020-05

编者按:浙江大学道教文化研究中心主任孔令宏教授所著《浙江道教史》系浙江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国家社科基金后期资助项目成果,于2015年7月由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全书近百万字。2015年10月11日在浙江金华兰溪市召开了《浙江道教史》首发式学术研讨会,来自台湾、香港、上海、广东、四川、山东、福建、浙江等地的专家学者、高道大德出席了研讨会。研讨会由四川大学潘显一教授和福建省社会科学院杨彦杰研究员主持。现将与会专家学者的发言整理、节录予以刊登,以飨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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