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望华
广东东软学院英语系,广东佛山,528225
福厄小说《特别响,非常近》中的空间叙事
李望华
广东东软学院英语系,广东佛山,528225
为探讨福厄小说《特别响,非常近》中空间参与文本叙事的方式和意义,概述了空间参与意义生成的方式,即作为意义的表征,为意义的生成提供背景。分析了小说中空间参与叙事的具体方式:图片、字条与文字创造的混合空间表达了恐怖袭击给个体造成的深度创伤;运用主题并置,引起超越国界的战争反思;运用中国套盒空间叙事法,表达对于重建道德秩序与信仰的迫切渴求。揭示了跨越民族界限的空间视野,带来对战争及其伤害更深层次的人文思索和人文关怀。
特别响非常近;空间叙事;空间混合;主题并置;空间套嵌
美国作家乔纳森·萨福兰弗尔于2005年出版了其第二部小说《特别响,非常近》,在距离“9.11”事件四年之后以小说的形式表达了对这次恐怖袭击的反思。小说中9岁的奥斯卡的父亲在世贸大厦中丧生。为了弥补失去父亲的伤痛,他穿过大街小巷四处寻找父亲留下来的一把带有布莱克名字的钥匙的主人。小说以儿童的视角展开故事,并尝试了新的表现手法——文字叙述中夹杂了大量的图片、字条,而且它们不是以插图的形式出现的,而是以整页的篇幅来展示,如用一整页来展示主人公字条上的一句话,甚至用多达15页的图片回放了一位市民从高楼坠下的过程。美国有评论认为在对待“9.11事件”如此严肃的主题时使用图片、字条等方式参与叙事太过不严肃,“太假”[1]。有评论认为作者只专注于表达自己的想法,却不顾其他人的感受[2]。国内的评论则主要集中在小说的创伤叙事,如曾桂娥认为该小说是创伤博物馆[3],丁夏林则研究其创伤叙事、创伤转移和创伤治疗[4]。本文则从空间叙事的角度探讨空间如何参与小说叙事,以表达作者对“9.11事件”后世界的人文关怀。
20世纪60年代,随着结构主义的兴起,叙事学得到了发展。传统的叙事学把整个虚构小说看作一个整体,把叙事看作作品自足的行为,意欲找到具有普遍意义的虚构作品的叙事结构。20世纪90年代以来,后经典叙事学得到了长足的发展。它对传统叙事学的理论进行反思和改进,加强了叙事作品与社会、历史关系的研究[5]。
但无论是经典叙事学还是后经典叙事学都忽视了空间在叙事中作用的研究。进入文学研究视野中的叙事是以时间性为研究对象的,注重研究故事线索的线性发展,即其在时间流中的展现。但仅对时间的关注遮蔽了空间在叙事中的作用。阿尔伯特·爱因斯坦指出:空间和时间在应用时总是一道出现的。发生在世界上的每一件事都由三维空间坐标X轴、Y轴、Z轴加上时间坐标T轴来予以确定,所有事物的描述都是四维的[6]。因此,文学作品中的事件不可避免都是在时间和空间中进行,叙事学研究不能回避对空间的关注。
1945年,美国学者约瑟夫·弗兰克从语言的空间形式、故事的物理空间和读者的心理空间等三个方面具体分析了现代小说中的空间形式,认为空间形式也是著名小说如普鲁斯特杰作的构架,空间形式使他的作品与迷宫媲美[7],为空间叙事研究作出了重要探索。随后,著名的图像研究者米歇尔(Michael)提出了文学空间的四种类型:字面层,即构成文本的所有文字和书页;描述层,即作品中表征、模仿或所指的世界;文本中的事件序列,即以线性时间发展展开的事件;故事背后的形而上空间,即故事所处的社会、意识形态空间等意义生成系统[8]。法国著名的哲学家勒菲弗尔(Lefebvre)从空间生产的角度,把空间分为空间实践、空间表征和表征空间,认为中立空洞的空间是不存在的,即空间不是简单的事件发生场所,空间是被权力、意识形态生产的结果[9]。
因此,后现代哲学视野中,文本中的空间与权力和意识形态密切相连。空间既是权力和意识形态的产物,同时也参与意义的生产。文本中文字所描述的自然空间、活动空间,作为空间实践,类似于人化的自然,总是一定的意识形态的体现。文本中主人公的心理空间是意义的表征,社会空间为意义的生成提供背景。所有类型的空间都可以参与叙事、参与意义的生成。下面,从空间叙事的角度,分析小说《特别响,非常近》中的空间如何参与叙事和意义的生成。
空间混合指异质空间的混合运用。所谓异质空间,即由不同材料所生产的空间。在小说《特别响,非常近》中可找到图片空间、文字空间等。文字空间又可以分为小说本身的叙述空间和模仿主人公写的字条所生产的空间。图片所生产的空间与文字空间具有不同的特征。
小说中有超过30多幅图片夹杂在叙述的文字中间,以单页的形式出现。在反映像“9.11事件”这样沉重的题材时,大量使用类似于连环画的图片消弱了叙事力量,有不合时宜的嫌疑。可想而知,福厄的本意当然不是想以连环画的形式来把故事展示给低龄读者,他在文字叙事中使用这么多图片肯定有其用意。用空间生产的角度来分析,可以发现图片对小说叙事力量的加强。
叙事具有时间性,即叙事总是在一定的时间流里进行,人物和事件以一定的顺序出场。而照片是“一种空间和时间的切片”,即照片截取时间流里的一个点,反映一个时间点上的空间形貌。单独的照片失去了与时间流的联系和连续性,不具备叙事性。夹杂在小说中的图片通过小说文字叙事使图片叙事成为可能,因为文字叙事可以使照片重新时间化,即把图片重新纳入到小说叙事的时间进程之中,使之产生意义[10]。另一方面,小说文字打破了图片本身的含义,产生了新的意义。有研究者指出,图片叙事和文字叙事的区别是:图片是虚指,而文字是实指。文字能割裂照片与其所指的联系。也就是说,小说的文字叙事本身能使照片产生与照片原意迥异的意义[11]。小说家把照片插进叙述中,并不是想要表达图片本身的含义,而是表达与小说叙事意图吻合的意义。这样,夹杂在小说中的图片生产出了具有叙事意义的空间,图片的空间叙事成为可能。
照片是空间性的艺术,其创造空间的速度比文字快,比文字更为直观,读者无须经过想象就看见了空间。在小说中,所有的图片都被固定在展示内心创伤和疗伤的大框架下,从而创造出一个个创伤空间。诸如“9.11事件”之类的战争带给受害人的创伤有时用语言不能尽情表述,而图片可以带读者更快地进入受害者的心理创伤空间。如小说中男性和女性的后脑勺的照片,放在普通语境中它是不知所云的照片。而在小说中,可以看作奥斯卡内心创伤的投射。父亲的消失,让他惊惶莫名,但又找不到倾诉的出口。他既幻想能跟逝去的父亲说话,又怕父亲责怪自己不接他从世贸大厦打来的电话,这种矛盾的心情就化为父亲的后脑勺图。奥斯卡不理解母亲在父亲去世后与另外的男性的交往,他与母亲之间出现隔阂,把自己身上掐出几十处印子试图引起母亲的注意,但母亲没注意到。此时,女性的后脑勺图表达了奥斯卡想跟母亲交流而不得的情形。小说中还有重复的门把手照片,它们把敞开的空间封闭,造成沟通不畅的感觉,反映奥斯卡对战争无言的质问:有什么问题是不能沟通的,而要靠武力、靠消灭肉体来解决?
小说还存在由主人公所写文字所生产的空间。如奥斯卡的爷爷托马斯,自从在美军轰炸中失去自己的女友后,就陷入深重的悲伤。他发现自己逐渐不能发声表达自己的想法了。从不能说出自己女友的名字“Anne”开始,到不能发出“I”这个音,他逐渐变得不能开口说话,只能通过笔把自己想说的话写下来跟他人沟通。小说中,他连笑也要用“哈哈哈”这样字来表达。而作者给他的字条留出一整页的空间,如一页纸上只有一句话如:哈哈哈,请问现在几点了?请帮助我等。奶奶的打字机打出的整张空白纸也出现在小说中。在整张纸上,什么都没有,因为奶奶在爷爷不辞而别后就这样敲着空格键,留下一张又一张的白纸。只写有一句话的纸和一整张什么都没写的白纸给读者带来巨大的视觉冲击,让读者感受到失去亲人的人内心深重的压抑和悲伤。
图片空间在表现创伤空间的同时,也起到疗伤的作用。有的照片,如一只猫在空中飞跃,反映的是奥斯卡的幻想空间——要是爸爸能像猫那样会飞就好了,因为猫能从12层楼跳下都不会摔伤。最能反映奥斯卡创伤治愈的乌托邦的是15张回放跳楼的照片。与记录跳楼的多帧照片顺序相反,它们里面有一个人从最低点逐步飞到最高点,最后从画面消失,表明奥斯卡为父亲设置的乌托邦——要是时光倒流,父亲没有去世贸大厦,在家里给我讲故事就好了;或者他能倒着飞回高楼就好了,那样他就安全了。
总之,图片、文字的混合使用造成了异质空间的混合运用,一方面有助于读者迅速进入主人公的内心空间,体会主人公的悲伤;另一方面它们所创造的乌托邦,让读者体会到主人公对亲人的深切思念和深深的无奈。
国内研究空间理论的学者龙迪勇指出,主题并置属于空间叙事。主题并置指构成文本的所有故事或情节线索都是围绕着一个确定主题或观念展开。文本内的故事或情节相互之间没有明显的因果关系,既故事1不是故事2的因,也不是故事2的果,它们在没有明确联系的时空中各自发展。此外,它们也不受严格的时间顺序控制,把相对完整的子叙事调换出场顺序,不会影响整个文本的效果。各主题之所以被并置在同一文本中,是因为它们都指向同一个主题或观点。一般来说,文本总是含有若干个相对独立的“子叙事”,所以把这种叙事组合称为并置叙事。从词源上看,主题“topic”的概念源于另个一概念——场所“topos”。而场所正是事件发生的空间,所以主题并置就属于空间叙事的一种[12]。
主题并置叙事不强调事件出现的线性秩序,各自的子叙事都按照自己的发展逻辑独立发展,但子叙事中的主人公可能不知道共时性的其他子叙事中的发展,它们可能会因为松散的联系而产生交叉。在《特别响,非常近》中,有两个单独的叙事在文本的大半部分都是独立发展的。奥斯卡是个年幼的学生,他在“9.11事件”中失去了自己的父亲。而奥斯卡的爷爷托马斯,也因美军在二战期间对德国的轰炸而失去了自己深爱的女友。因为托马斯在早年就在奥斯卡的奶奶怀孕时不辞而别,他们几乎都不知到对方的生活情况,因此他们的叙事几乎是单独发展的。
奥斯卡的故事和爷爷托马斯的故事的共同点是他们的命运都与战争有密切关系。奥斯卡遭遇的是恐怖袭击,一场由伊斯兰文明向西方基督文明发起的战争。而托马斯则遭遇的是二战中在美国人看来是正义的战争——轰炸德国纳粹。作者没有深挖两场战争的根源与正义性,而是有意作了模糊处理,他把焦点放在战争这个大叙事之下小人物的命运空间。小说用第一人称有限视角描述了奥斯卡在失去父亲之后内心无垠的伤痛以及托马斯在空袭中失去自己已经有身孕女友的痛楚。
第一人称的叙事创造了全面的生活空间,引导读者快速了解主人公的外部生存空间并进入他们的心理空间。从得知爸爸所在大厦遭受恐怖袭击起,他就不敢接听从恐怖袭击现场打来的电话,害怕听到不好的消息;自从大厦倒塌后,他始终不相信爸爸已经真的从生活中消失了。他不敢上高楼,下高楼时甚至宁可走下来也不坐电梯。他不理解妈妈在恐怖袭击后对生活的态度,把自己的心门向妈妈关闭了。他不停地在脑海里发明各种物件,幻想把爸爸救回来。为了爸爸留下的一片带有布莱克名字的钥匙,他不惜查遍纽约市的电话簿,并按图索骥地一个一个去问他们是否知道钥匙的秘密,以慰藉失去爸爸的伤痛。而爷爷更是在失去自己的初恋女友后,关上了声音这扇通往世界的大门,慢慢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只用写在纸片上的字来与世界沟通。他最喜欢的声音随着女友被战争夺取生命而消失了,他的发声能力被悲伤和无助埋没了,就算他和死去女友的妹妹结婚,也没有找回来。
对读者来说,主题并置创造了共时性空间,使主题阐释得到了加强。通过主题并置,作者成功地使读者关注对象从狭义的美国人遭受恐怖袭击中跳出来,更多地反思战争给平凡人带来的巨大而深重的创伤。使读者从战争的立场选择中跳出来,更多地思索诉诸武力解决问题本身的必要性。通过带领读者进入战争带给人类的伤害空间,来控诉战争的罪恶。战争无论正义与否,都会无情地掳去个人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包括生命和亲情,“让活着比死亡更可怕”。“如何消弭战争”的主题被凸显出来,对人类共同命运的人文关怀被表现得淋漓尽致。
在空间叙事领域,中国套盒叙事手法已广为研究者接受。传统的中国套盒模式是在小说开头作者会描述一个与主题有关的小故事,然后整个复杂的叙事围绕这个小故事层层发展,像民间工艺品一样,大套盒里容纳小套盒,比较显著的例子是宋元话本小说。而在《特别响,非常近》中,可以发现一个类似的空间套嵌。
奥斯卡从家里出发去寻找钥匙的秘密,小说中以第一人称的有限视角创造了奥斯卡的活动空间。因为他的视角是有限的,所以从他的视角来看,他所探索的空间都充满未知、变数和神秘。这是小说中最明显的空间结构。而到了小说末尾,奥斯卡发现,因为妈妈接听了别人的电话,一早就知道奥斯卡每次离家的目的和方向,她一一跟奥斯卡潜在的拜访对象——纽约城里姓布莱克的人打了电话,拜托他们善待奥斯卡,奥斯卡到最后才发现他是在妈妈写好的剧本里扮演一个角色,在妈妈创造的空间里活动。因此,奥斯卡的空间套嵌在妈妈创造的空间中。而奥斯卡自己也创造了一个更小的空间。他在班上展示了广岛原子弹爆炸采访的视频,其中有记者在问受害者有关原子弹爆炸的事情。在采访中,采访人对蘑菇云、闪电、人皮肤的脱落、目睹亲人的离去都进行了毫不遮掩地描述,因为描述太过触目惊心,同学甚至说奥斯卡是神经病。但毕竟所有的同学和奥斯卡一起,进入二战原子弹爆炸的空间,领略了战争的残酷。这样,一个中国套盒似的空间形成了。妈妈创造的空间套着奥斯卡活动的空间,奥斯卡的活动空间套着二战原子弹爆炸的空间。
套嵌的空间结构形成了观看与被观看的关系。虽然奥斯卡在空间探险时不知道,其实他的探险一直伴随着妈妈的关爱和注视,甚至他还对妈妈产生了误会,但当他了解妈妈为自己写下的剧本后,他也了解了妈妈对自己的爱。这里,奥斯卡被观看的命运表达了人类需要被观看、被关爱的诉求。从妈妈的视角看,她对奥斯卡的空间活动是全知的,她的视角是上帝的视角。上帝代表着绝对真理、绝对秩序、无上道德,有了他,人才有行为标准,人类才能成为文明意义上的人。而在这个上帝已经死去的世界,秩序已经丧失。飞机撞大楼,而且是两架接连撞楼的事,大大冲击了人对秩序的理解。通过塑造奥斯卡被观看的空间,作者既是在质问上帝的缺席,又呼吁上帝的归位——秩序和道德的重建。
与奥斯卡被观看的空间相对应,爷爷托马斯则没那么幸运。虽然爷爷在年轻时,受到德累斯顿空袭的影响,失去了自己的女友,但他没有一个高高在上的视角来关爱他、引导他,因此,他的心理空间充满了迷惘,失去了方向感。他只能一次又一次地逃离,因为他害怕失去他爱的东西,他宁可不去爱。他只能和奶奶一起,在飞机场面对着无垠的空间茫然失措,不知道未来之路该如何走,不知道未来的空间在何处。
奥斯卡自己也带领同学创造了一个被观看的空间。他和同学一起,用全知的视角观看了二战原子弹爆炸现场,带领同学一起感受了战争对人肉体和精神的催残。借助奥斯卡和他的同学观看的视角,借助处于观看视角的少年,作者同样表达了对恢复秩序和道德的信心——希望理性与关爱的种子能在下一代人心中种下,他们能关注人类的命运,知道如何避免采用武力来解决问题,不再单纯地进行立场选择。
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在小说《特别响,非常近》中,空间叙事发挥着重要作用。作者有意使用的图片、字条生产了想象空间,与文字一起以混合的异质空间形式表达了恐怖袭击给个体造成的深度创伤。通过主题并置的手法,作者把不同性质的战争并置在文本中,把不同战争的受害者放在共时空间中,以引入超越国界的战争反思。而套嵌空间的运用,表达了作者对于重建道德秩序与信仰的迫切渴求。
就“9.11事件”如此重大的历史题材的处理来说,作者福厄是非常冒险的。当主流意识形态都在给恐怖袭击贴标签、都在反思伊斯兰文明与基督文明之间裂隙的原因、如何抚慰本国的民族伤痛和创伤情绪时,作者的跨越本国民族界限的、具有全球性的空间视域、带有人文性的空间视野肯定会给读者造成一定的阅读冲击,但这部作品一定会带来突破狭隘民族情绪的空间思索,在最广泛的历史和空间视野下重新关照战争和它带来的伤害,从根本意义上最终为人类造福。
[1]Siegel,Harry.Extremely Cloying and Incredibly False[EB/OL].[2016-01-27].http://www.nypress.com/extremely-cloying-incredibly-false
[2]Douthat,Ross G.After Tragedy[EB/OL].[ 2016-01-27].http://www.unz.org/Pub/National Rev
[3]曾桂娥.创伤博物馆:论《剧响、特近》中的创伤与记忆[J].当代外国文学,2012(1):91-99
[4]丁夏林.“生活比死亡更可怕”:解读福厄《特别响,非常近》中的创伤叙事[J].外国文学研究,2013(5):111-120
[5]龙迪勇.空间叙事学:叙事学研究的新领域[J].天津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8(6):54-60
[6]爱因斯坦.爱因斯坦文集[M].许良英,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77:251
[7]弗兰克.现代小说中的空间形式[M]//现代小说中的空间形式.秦林芳,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1:15
[8]Michael Dear.Postmodern Bloodlines[M].In George Benko,Ulf strohmayer(eds.),space and soial Theory:Geographic Interpretations of Postmodernity.Cambridye:Blaekwell,1996:91
[9]H Lefebvre.The Production of Space[M].Oxford:Blackwell Press,1991:42
[10]龙迪勇.图像叙事:空间的时间化[J].江西社会科学,2007(9):39-53
[11]赵宪章.语图互仿的顺势与逆势:文学与图像关系新论[J].中国社会科学,2011(3):170-184
[12]龙迪勇.空间在叙事学研究中的重要性[J].江西社会科学,2011(8):43-52
(责任编辑:胡永近)
10.3969/j.issn.1673-2006.2016.06.018
2016-03-14
李望华(1975-),湖南临湘人,硕士,讲师,主要研究方向:文学理论、美国文学。
I3.7
A
1673-2006(2016)06-006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