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源型产业集聚的动态溢出效应研究

2016-04-11 06:12朱俏俏
工业技术经济 2016年3期
关键词:资源型生产率要素

朱俏俏 孙 慧

1(新疆大学新疆创新管理研究中心,乌鲁木齐 830046)

2(新疆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乌鲁木齐 830046)

资源型产业集聚的动态溢出效应研究

朱俏俏1,2孙慧1,2

1(新疆大学新疆创新管理研究中心,乌鲁木齐830046)

2(新疆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乌鲁木齐830046)

〔摘要〕本文基于2006~2013年中国31个省市自治区的面板数据,运用两阶段系统广义矩方法,实证分析了资源型产业集聚的动态溢出效应。结果表明:(1)资源型产业集聚对资源型产业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是动态的,当期资源型产业集聚显著促进了资源型产业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但滞后一期的资源型产业集聚会抑制其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长。资源型产业集聚的“集聚效应”和“拥塞效应”会在不同时期达到不同均衡状态。(2)资源型产业集聚与人均GDP的交叉相乘项阻碍了资源型产业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表明资源型产业集聚对全要素生产率影响的积极效应受到经济发展水平的影响,验证了资源型产业“威廉姆森假说”在中国的存在性。(3)随着经济发展水平的提升,资源型产业集聚对于技术进步的积极作用逐步显现,而对于技术效率改进的积极意义则逐步减弱。总体而言,资源型产业集聚对于技术效率变化的影响主导了对于技术进步所产生的影响。(4)非资源型制造业集聚、物质资本投入促进了资源型产业全要素生产率、技术进步及技术效率的提升,政府干预程度对三者的影响显著为负,人力资本投入对资源型产业全要素生产率增长、技术效率改进的积极作用不明显,但显著促进了资源型产业的技术进步。

〔关键词〕资源型产业集聚动态溢出效应集聚效应拥塞效应两阶段系统GMM

引言

资源型产业①是以开发利用能源资源和矿产资源为主要基础原料和依托的产业。资源型产业是资源丰裕地区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支撑,由于本地自然资源禀赋优势是资源型产业发展的重要基础,因此资源型产业易显现出更强的空间集聚特征,由自然资源的开采、利用、加工而形成的资源型产业集聚是资源型产业的特殊组织形式,也是资源富集地区经济发展的重要增长极,对提高地区资源型产业生产效率、促进区域经济发展具有重要意义。关于资源型产业集聚的研究,众多学者大多聚焦于资源型产业集聚的形成机理[1,2]、资源型产业集聚发展的动力机制[3-5]、影响因素[6,7]、

发展路径[8]等方面,对资源型产业集聚溢出效应的研究尚未得到学者的广泛关注。

以Paul R.Krugman为代表的新经济地理学理论认为聚集力和分散力是决定产业在长期保持均衡稳定分布的两种重要力量:聚集力由循环累积因果效应引起,产业空间集聚更容易招聘到符合企业需要的员工、更有效地享受供应商的服务、更及时地获取行业竞争所需信息、更便捷地共享基础设施和公共物品,从而促使集聚区内企业以更高的生产率来生产产品或提供服务,获得相对于集聚区外企业更多的竞争优势,形成集聚经济;另一方面,当产业在区域过度集聚时,市场的拥塞效应随即凸显,从而形成集聚不经济,产生促

使产业在区域均匀分布的分散力,各种聚集力和分散力共同作用导致了市场均衡[9]。当聚集力占主导地位时,产业呈现集聚态势,反之,当分散力成为主导力量时,产业呈扩散态势。因此,产业集聚效应的发挥具有动态性,不同类型的产业在某区域集聚,会同时产生“拥塞效应”和“集聚效应”,这两种效应可能会在不同阶段形成不同的均衡状态,前者阻碍了地方经济的发展,后者则对地方经济增长具有促进作用[10]。因而,产业集聚两种效应——“拥塞效应”与“集聚效应”孰强孰弱,决定了产业集聚对生产率增长的作用方向[11]。

那么,现阶段我国的资源型产业集聚发挥着何种效应?对资源型产业生产率的提高是否具有积极影响?动态效应如何?回答以上问题将为提高资源型产业发展效率、促进区域尤其是资源富集地区的可持续发展提供切实可行的路径。

1研究综述

对于产业集聚溢出效应的研究,不同学者从多种角度得出了差异化的结论。Marshall最早提出了经济活动的空间集聚有利于生产效率的提升和经济增长的思想。产业集聚的外部性对促进要素生产率有利,同时可提高厂商的生产绩效[12]。Baldwin和Martin(2004)指出经济活动集聚促使产业间的供给与需求之间产生前后向关联效应,企业可通过先行与后续产业部门的紧密联系降低生产和交易成本,此外,集聚还能通过技术溢出和扩散的关联效应促进经济增长[13]。张明龙(2004)认为产业集聚通过推进生产要素或资源的有机结合,产业之间的关联性和聚集力得以增强,同向合力的乘数效应发挥作用,使生产交易费用降低,同时,区域内企业数量增多、规模扩大分摊了单位产品的固定成本,促使产业集聚产生积极的溢出效应[14]。张玉明(2008)认为,产业集聚的市场外部性和技术外部性可间接影响区域生产率的提高,从而促进区域的经济发展[15]。Dekle和Eaton(1999)以就业密度作为衡量专业化集聚度的指标,实证研究了日本产业集聚对劳动生产率的影响,发现日本制造业和服务业集聚显著提高了劳动生产率,弹性系数分别为1%和1.2%[16]。Ciccone(2002)同样以就业密度代表产业集聚度,对德国、英国、法国、意大利和西班牙5个国家的产业集聚与地区劳动生产率的关系进行了研究,发现当就业密度每上升100%时,地区劳动生产率会提高4.5%[17,18]。Crozet和Koenig(2007)的研究认为,1980~2000年间欧盟经济活动的空间集聚有利于地区的经济增长,且生产活动内部空间分布越不均匀的地区其经济增长越快[18,19]。罗勇和曹丽莉(2005)实证分析和检验了中国20个制造业的集聚程度与工业增长之间的关系,发现大多数制造业的集聚程度与工业总产值之间表现出较强的正相关性,只有少数受资源禀赋制约的行业其集聚程度与工业总产值之间呈弱负相关性[20]。张艳和刘亮(2007)运用工具变量法,实证检验了中国1999~2004年经济集聚对城市人均实际GDP的影响,研究结果表明经济集聚存在内生性问题,并显著促进了城市经济增长[21]。以上国内外理论与实证研究,均认为产业集聚促进了经济增长与生产率的提高,但也有一些学者持不同观点,认为集聚与经济增长、生产率提高之间并不只是简单的正相关关系。Williamson(1965)指出,经济集聚在发展初期发挥着重要作用,由于在发展的早期阶段,交通运输、通信设备等基础设施较为落后,且资本市场尚不成熟,该阶段经济活动的空间集聚会显著提高效率水平。随着经济发展水平的提高,集聚因拥塞效应而产生的负外部性开始显现,在经济发展达到某一临界水平后,集聚的影响就变为负方向,从而会促使经济活动产生空间分散的趋势[22]。徐盈之等(2011)基于1978~2008年中国30个省域的面板数据,建立了门槛回归模型,实证考察了空间集聚对经济增长的影响,认为空间集聚与经济增长之间呈非线性相关关系,即在达到门槛值之前,集聚能显著促进效率提升,但达到某一门槛值后,空间集聚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变小,甚至阻碍经济增长,验证了“威廉姆森假说”在中国显著存在[23]。孙浦阳等(2011)基于世界85个国家1995~2008年的面板数据,考察了各国国内经济活动空间集聚对经济增长的影响,验证了“威廉姆森假说”,结果表明集聚的优势随着国家经济的快速发展逐渐被削弱[24]。王晶晶等(2014)基于中国2000~2011年261个地级及以上城市面板数据的研究认为中国服务业同样存在“威廉姆森效应”[11]。

通过梳理总结已有文献得出以下结论:(1)对于产业集聚与经济增长或生产率之间关系的研究,国内外专家学者均未得出一致结论;(2)研究对象多集中于区域层面的集聚溢出效应,而对产业层面的考察也主要集中于制造业、服务业部门,专门针对资源型产业集聚溢出效应的研究较少,对资源型产业集聚与全要素生产率及其组成部分(技术进步与技术效率)关系的研究更是少见;(3)对产业集聚溢出效应的研究大多是在一个静态分析框架下进行的,无法考察产业集聚的动态性对经济增长及生产率的影响;(4)产业集聚溢出效应模型的内生性问题尚未得到有效解决,从而影响了研究结论的可信度。因此,本文基于以上4点,采用2006~2013年中国31个省市自治区的动态面板数据,运用两阶段系统广义矩方法,重点分析我国资源型产业集聚对资源型产业全要素生产率及其组成部分技术进步与技术效率的动态效应。

2模型设定、数据来源与方法介绍

2.1模型设定

对某地区集聚效应进行估计最普遍的方法则是建立生产函数。依据外部性理论,从集聚视角出发,结合生产函数,将集聚经济的存在作如下解释:若将一个地区的产出作为生产函数的被解释变量,则解释变量不仅包括通常的物质、人力资本等生产要素的投入,还包括该地区经济活动的集聚程度,且产出大小与集聚经济的类型有关[26]:

Yθ=I(Aθ)f(Kθ,Lθ,Xθ)

(1)

其中,Yθ表示地区θ的资源型产业全要素生产率、技术进步及技术效率改进;Kθ表示物质资本投入;Lθ表示人力资本投入;Xθ表示其余投入要素向量。通常假设f(·)为规模报酬不变的生产函数。Aθ为地区θ的资源型产业集聚指标,它通过某种函数形式加以表示,并以乘积形式影响生产函数的变动。

不失一般性,假设上述生产函数的形式为C-D函数,且I(Aθ)也以幂函数的形式进入到生产函数中,则(1)式可改写为如下形式的基础模型[27]:

ln(Yθ)=αln(Aθ)+β1ln(Kθ)+β2ln(Lθ)+β3ln(Xθ)

(2)

然而,为考察资源型产业集聚对生产率的动态影响,检验集聚效应的发挥是否具有滞后性,本文构建了资源型产业集聚对资源型产业生产率影响的动态模型,形式如下:

Yθ=α1RAGG+α2RAGGt-1+β1PC+β2HC+β3Xθ+δθt

(3)

其中Yθ表示θ地区资源型产业全要素生产率增长(TFPG)、技术进步(TECHG)、技术效率改进(EFFG),RAGG表示地区资源型产业集聚,RAGGt-1表示滞后一期资源型产业集聚,PC表示物质资本投入,HC表示人力资本投入,Xθ表示其他控制变量,δθt表示随机误差项,α、β为变量系数。

Xθ为多元变量组合,包含了影响资源型产业全要素生产率的其他控制变量。由于本文试图从产业关联视角分析非资源型制造业集聚是否会对资源型产业全要素生产率产生正向的外部性,因此,模型中引入非资源型制造业集聚水平。此外,由于本文将深入探析资源型产业集聚的溢出效应是否会受到经济发展水平的影响,因此引入人均GDP与资源型产业集聚的交叉相乘项。另外,政府干预程度也是影响资源型产业全要素生产率的重要因素,本文也将其引入模型。

通过以上分析,本文最终确定计量方程为:

Yθ=α1RAGG+α2RAGGt-1+β1PC+β2HC+β3MAGG+β4PGDP×RAGG+β5GOV+β6Yθt-1+δθt

(4)

式(4)中,MAGG表示地区非资源型制造业集聚,PGDP表示地区人均GDP,GOV表示政府干预程度。

2.1.1被解释变量

资源型产业全要素生产率增长(TFPG)、技术进步(TECHG)、技术效率改进(EFFG)。本文采用DEA-Malmquist指数法,运用Deap2.1软件,对中国31个省市自治区各年的资源型产业全要素生产率②进行了测算,并将资源型产业全要素生产率的变化进一步分解为资源型产业技术进步变化与技术效率变化,以便更清晰地反映出资源型产业集聚对全要素生产率变化的作用方向。测算所需的两个投入变量劳动和资本分别采用资源型产业从业人员年平均人数和固定资产净值予以度量。

2.1.2解释变量

资源型产业集聚(RAGG)。本文选择区位熵指数作为衡量省级资源型产业集聚程度的指标。采用地区资源型产业总产值来计算资源型产业集聚程度。RAGGt-1表示滞后一期的资源型产业集聚,用以考察资源型产业集聚的动态效应。

2.1.3控制变量

(1)滞后一期的资源型产业全要素生产率增长(TFPGt-1)、技术进步(TECHGt-1)、技术效率改进(EFFGt-1)。当期的全要素生产率、技术进步及技术效率通常可能受到上一期生产效率的影响,为了体现这一动态特性,反映资源型产业生产率变化的延续性,本文在模型(4)中相应加入资源型产业全要素生产率增长、技术进步和技术效率的一阶滞后项作为控制变量。

(2)非资源型制造业③集聚(MAGG)。本文从行业特征角度出发,将工业进一步细分为资源型产业与非资源型制造业[28],同时采用式(5)测算了各个地区的非资源型制造业集聚指数。该变量的加入考察了中国工业中两型产业的互动关系以及两型产业间的技术溢出效应。

(3)物质资本(PC)。一方面生产效率的提高很大程度上依赖于人均资本存量的增加;另一方面技术进步并非独立于资本而产生,资本品中往往蕴含了新思想、新技术,投资的过程也是应用物化技术、实现技术进步的过程[19]。本文选择各地区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占GDP的比重作为物质资本存量,反映了物质资本投资的规模。

(4)人力资本(HC)。人力资本投入通过提高劳动者受教育程度、熟练掌握职业技能等途径直接提高全要素生产率水平;人力资本决定着地区或产业的技术创新能力,从而通过提高研发水平和增强技术吸收能力间接影响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本文采用普通高等学校在校学生数占总人口比重来对人力资本水平进行度量。

(5)人均GDP与资源型产业集聚的交叉相乘项(PGDP×RAGG)。PGDP表示人均GDP,该交叉相乘项用以考察随着经济的不断发展,资源型产业集聚对资源型产业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是否减弱,即检验“威廉姆森假说”对于中国资源型产业是否成立[11]。

(6)政府干预程度(GOV)。政府在适当合理的程度内对经济进行干预将有助于优化资源配置、克服市场失灵、弥补市场机制的缺陷与不足,从而促进生产率的提高,但若干预过度或缺乏效率,那么在市场失灵的同时还会出现政府失灵,也会导致资源配置无效,对生产率的提高产生负面影响。本文用政府财政支出占GDP的比重表示政府干预程度,将其作为控制变量引入模型。

2.2数据来源

本文以2006~2013年全国31个省市自治区为研究对象,研究资源型产业集聚的动态溢出效应。数据主要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中国工业经济统计年鉴》、《中国经济普查年鉴(2004)》,其中少数缺失的数据利用各省份统计年鉴、万德数据库及灰色预测法予以补齐。

2.3计量方法

本文的动态面板数据模型可能存在因引入的被解释变量滞后项与随机扰动项相关而产生的内生性问题,为解决这一内生性问题,保证所得估计结果的无偏性、有效性和一致性,本文选择能更好地处理动态面板数据模型内生性问题的两阶段系统广义矩估计(SYS-GMM)方法开展研究。SYS-GMM估计结果一致与否取决于工具变量是否有效,因此,必须对工具变量的过度识别限制问题进行Hansen检验,以及使用Arellano-Bond检验(以下简称AB检验)对工具变量选择的合理性进行判断。若Hansen检验结果接受了原假设,即工具变量有效(Hansen统计量的p值≥0.1),且AB检验结果显示随机误差项不存在二阶序列相关(即AR(1)统计量的p值<0.1且AR(2)统计量的p值>0.1),则说明工具变量有效,模型设定合理。综上,本文主要采用两阶段SYS-GMM方法对选取的工具变量是否有效进行统计检验,在此基础上对模型(4)进行参数估计。

3实证分析

表1为采用两阶段系统GMM方法对资源型产业集聚动态溢出效应的回归分析结果。被解释变量为资源型产业全要素生产率增长。表1中3个模型的Hansen统计量的p值均为1,AR(1)统计量的p值分别为0.001、0.002、0.000,均小于0.1且AR(2)统计量的p值分别为0.624、0.653、0.523,均大于0.1,则验证模型1~模型3的Hansen统计量均不显著,且随机误差显著存在一阶自相关而不存在二阶自相关,模型均不存在工具变量过度识别问题,说明模型设定合理且选取的工具变量有效。其中,模型1为包含TFPGt-1,MAGG,PC,HC,GOV,RAGG的估计结果;模型2在模型1的基础上加入了资源型产业集聚的滞后一期项,以考察资源型产业集聚的动态效应;模型3则加入人均GDP与资源型产业集聚的交叉相乘项,考察区域经济发展水平如何影响资源型产业集聚的溢出效应。此外,3个模型在逐步添加控制变量的过程中,各系数符号均保持不变,表明回归结果非常稳健,所选取的变量对资源型产业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长具有重要影响。本文将模型3作为最终估计结果,得出以下结论:

(1)当期的资源型产业集聚显著提高资源型产业全要素生产率,资源型产业集聚水平每提高1个百分点,可拉动资源型产业全要素生产率提高0.457个百分点。但是资源型产业集聚的溢出效应在不同时期显现出不同的作用方向,滞后一期的资源型产业集聚对资源型产业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显著为负,也就是说上一期的资源型产业集聚程度每提高1个百分点,会导致当期资源型产业全要素生产率降低0.389个百分点。该结果说明地区资源型产业集聚对资源型产业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呈动态性变化,集聚效应与拥塞效应同时发挥作用,而对资源型产业全要素生产率的最终影响则取决于两种效应的强弱。通过实证研究发现,期初集聚效应在资源型产业的集聚发展中发挥主导作用。一方面,资源型产业在集聚初期,随着集聚企业数量的增多、地理位置的邻近,企业间的相互联系更为密切,交易费用不断降低、专业化分工程度进一步提高、集聚企业的社会资本及社会文化环境逐渐趋同,产业集群依托规模优势迅速成长,从而集聚的规模效应、知识溢出等正反馈机制优势得以显现,对资源型产业集聚产生积极的溢出效应;此外,由于资源型产业的发展以自然资源禀赋为基础,企业在某一区域集聚,势必会导致该地区的竞争加剧,企业发展的“自我选择”机制将发挥重要作用,促使资源由生产效率低的企业向生产效率高的企业转移,实现资源的优化配置,迫使生产效率低的企业退出集聚区,从而提高了集聚区资源型产业整体的生产率。另一方面,滞后一期的资源型产业集聚会出现拥塞效应,则说明目前资源型产业的发展仍大力依赖于资源优势,自然资源会被集聚区内企业分摊、消耗,因此,资源优势随着集聚企业的增多而不断削弱,企业可持续发展的后劲不足,企业进入衰退期的时间较快,拥塞效应因此逐步显现,这也是许多传统资源型城市陷入矿竭城衰的路径。

(2)人均GDP与资源型产业集聚的交叉相乘项的系数显著为负,表明当经济发展水平达到一定程度后,资源型产业集聚对资源型产业全要素生产率的积极影响将减弱,且滞后一期的资源型产业集聚的溢出效应为负,进一步说明了“威廉姆森假说”在中国的资源型产业中可能存在。集聚区的资源型产业集群是基于自然资源的基础发展起来的,产业结构单一,产业链短,多样性程度低,活力不足,集聚企业间缺乏互补性,从而在长期发展中导致缺乏创新、效益递减,产业集聚专业化的正向溢出效应逐渐转变为负向。随着经济发展水平及人们对生活质量要求的提高,资源型产业集聚呈现出的单一产业结构、高污染换绩效的发展模式已不适应当今区域可持续发展发的要求,因此,地区政府对资源型产业集聚区的规划发展实施了诸多严格限制,且大力支持发展非资源型制造业、战略性新兴产业、服务业等附加值高、污染少的行业,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资源型产业的发展,弱化了资源型产业集聚规模效应的发挥。

(3)非资源型制造业集聚程度每提高1个百分点,会导致资源型产业全要素生产率提高0.022个百分点。资源型产业的产出大部分作为非资源型制造业的中间投入,当非资源型制造业在某一区域大量集中时,作为产业链上游的资源型产业产品的需求增大,意味着资源型产业产品的市场潜能随之增长,因此会促进资源型产品的生产,提高资源型产业生产效率。从工业产业结构调整优化升级角度来看,由工业产业链附加值较低的资源型产业向产业链附加值较高的制造业、进而向战略性新兴产业等高端制造业发展的结构调整模式是中国工业经济发展的必由之路。非资源型制造业的集聚繁荣通过人力资本流动、知识信息外溢、基础设施共享以及技术服务专业化等途径对资源型产业的发展产生积极的溢出效应,从而对资源型产业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发挥重要作用。由此可见,资源型产业与非资源型制造业之间相互依赖,二者协同发展对于实现工业产业内以及产业间的技术、知识溢出效应尤为重要。

(4)物质资本投入对资源型产业全要素生产率具有显著的提升作用,物质资本每提高1个百分点可促进资源型产业全要素生产率提高4.193个百分点。人力资本水平的提升促进了资源型产业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但系数小于物质资本投入,且并不显著。这与资源型产业发展的自身特性有关,由于现阶段资源型产业大多以资源的开采、初级加工为主要目的,对劳动者素质要求不高,因此,资源型企业缺乏高技术人才,科研能力弱,企业创新水平不高,人力资本对资源型产业发展的贡献率有限。

(5)政府干预程度的系数符号显著为负,说明政府在不合理的范围干预资源型产业的发展。我国资源型产业的生产多数受到国家的行政干预,很长一段时间以来资源型产业的价格背离其价值,导致资源型产业政策性亏损。且政府的干预活动缺乏效率,过度的政府干预可能通过引发寻租行为、政府规模膨胀和腐败行为导致资源配置失衡、市场活力不足、技术创新缺乏动力,因此阻碍了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长。

(6)滞后一期资源型产业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的系数为显著负值,这一结果是可以理解的,上一年全要素生产率的变动会负向影响当年的变动情况,这是由于如果上一年全要素生产率增长较快,必然缩小了下一年的提升空间,反之,如果上一年增速较慢,下一年的提升空间就会较大。

表1 针对资源型产业全要素生产率的动态溢出效应分步回归结果

续  表

注:系数下方括号内数值为其标准误差;***、**、*分别表示1%、5%和10%的显著水平。

将资源型产业全要素生产率增长指数进一步分解为技术进步指数与技术效率改进指数的乘积,分别重点考察资源型产业集聚对该产业技术进步与技术效率改进的溢出效应(检验结果见表2,因篇幅所限,所列检验结果均为最终估计结果)。表2中模型1即与表1中模型3等同,模型2与模型3中的AB检验与Hansen检验均符合GMM的估计要求。模型2是针对资源型产业技术进步指数的回归结果,资源型产业集聚及其滞后一期项的回归系数分别为-0.062和0.007,PGDP×RAGG的系数为0.205,均通过10%的显著性水平检验,说明经济发展水平制约了资源型产业集聚对于资源型产业技术进步的积极影响,集聚对于资源型产业技术进步提升的作用会随着经济发展水平的提高而逐步增强。说明在集聚初期,资源型产业集聚并没有真正从根本上促进企业间的经济技术联系,在一定程度上企业的集聚仍然只是单纯地“扎堆”,企业间的技术溢出效应较薄弱,因而资源型产业集聚并没有显著促进区域的技术进步,随着企业可持续发展意识的增强,企业逐渐意识到高素质人力资本、科技创新、开放市场的正向溢出效应对资源型产业健康持续发展的积极作用,因此,资源型企业逐步转变传统的以投入大量低素质劳动力为主的发展模式,开始重视人才、技术对资源型产业发展的贡献,这就使得集聚区企业有效地获取技术、知识溢出效应,从而促使技术进步对资源型产业全要素生产率提升的作用逐渐增大。在其余变量中,MAGG、PC和HC的估计系数显著为正,说明三者对资源型产业技术进步具有促进作用,而变量TECHGt-1、GOV则阻碍了资源型产业的技术进步。

模型3是针对资源型产业技术效率改进指数的回归检验结果,资源型产业集聚及其滞后一期项的回归系数分别为0.482和-0.464,均通过1%的显著性水平检验,PGDP×RAGG的系数为-3.196,通过5%的显著性水平检验,表明资源型产业集聚对于技术效率改进的影响存在递减效应,这与针对资源型产业全要素生产率的估计结果相同,因此从侧面表明,资源型产业集聚对于技术效率变化的影响主导了对于技术进步所产生的影响,也就是说,资源型产业集聚对于技术效率变化的作用为主要方向。这可能与目前资源型产业集聚仍处于低级阶段的水平型集聚类型④有关,水平型集聚使得集聚区的资源型企业间上下游联系不紧密,企业容易通过人员与信息交流掌握新技术、获得新成果,从而抑制了企业学习、创新的能力与积极性,因此资源型产业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主要依靠技术效率的改进而不是技术进步。但结合模型2的分析不难认为,随着经济的发展、企业家意识的提升,资源型产业发展对技术进步的重要性逐渐加以重视,也因此使得技术效率改进对全要素生产率的贡献逐渐降低。在其余变量中,MAGG和PC的估计系数显著为正,说明这两个因素对资源型产业技术效率的提高具有促进作用,而变量EFFGt-1、GOV则阻碍了资源型产业技术效率的提升,HC的估计系数不显著,说明人力资本对于资源型产业技术效率的改进提升并没有产生实质影响。

在模型2与模型3中,政府干预对资源型产业技术进步与技术效率提升的影响均为负,一定程度上说明资源型产业中国有企业比重高,产业附加值低甚至产品定价受到政府控制,且一些资源型企业过分依赖政府的政策与资金支持,致使其丧失进取心,缺乏创新精神,坐享其成,效率下降,更新改造当前技术的动力不足,从而阻碍企业技术进步、降低技术效率。人力资本投入对资源型产业技术效率改进的作用方向同模型1一致,积极效应不明显,但显著促进了资源型产业的技术进步。说明人力资本的积极作用在资源型产业的发展中显现出来,但尚未得以充分发挥。

表2 针对资源型产业技术进步、技术效率及全要素生产率的动态溢出效应回归结果

注:系数下方括号内数值为其标准误差;***、**、*分别表示1%、5%和10%的显著水平。

4结论与政策启示

本文基于2006~2013年中国省级面板数据,采用区位熵指数计算了中国31个省市自治区的资源型产业集聚度及非资源型制造业集聚度,并运用两阶段系统广义矩方法实证检验了资源型产业集聚对省级资源型产业全要素生产率及其各分解部分变化率的影响,解决了以资源型产业全要素生产率增长、技术进步、技术效率改进作为被解释变量的内生性问题,考察了资源型产业集聚的动态溢出效应,并得到以下结论与启示:

(1)资源型产业集聚对资源型产业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是动态的,当期的资源型产业集聚显著促进了资源型产业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但滞后一期的资源型产业集聚会抑制其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长。该研究结论反映了资源型产业集聚产生的两种效应在不同时期的博弈结果,即期初集聚效应大于拥塞效应,而当集聚过度时,企业间非良性竞争加剧,资源优势被削弱,导致拥塞效应大于集聚效应。因此,资源型产业在寻求适度集聚规模的基础上应积极发挥集聚的正向溢出效应。要增强集聚企业的异质性,延伸产业链,提高集聚企业的产业关联度;通过集聚区内企业间的人力资本流动、知识信息外溢、基础设施共享以及技术服务专业化等途径形成竞争效应、知识溢出效应、劳动力市场效应,从而提高资源型产业的生产效率;促进资源型产业集群向制造业集群进而向高端制造业集群转型升级,以摆脱对自然资源的依赖,实现附加值、科技含量较低的资源型基础性产业转型过程的升华。最后还要注意,资源型产业的集聚程度应保持在适度合理的范围内,一旦集聚过度,反而会产生集聚的不经济效应。

(2)资源型产业集聚对全要素生产率影响的积极效应受到人均GDP的影响。当经济发展水平达到一定程度后,人均GDP的提高会导致集聚的拥塞效应发挥作用,资源型产业集聚的积极溢出效应会逐渐减弱,最终转变为负方向,这就验证了资源型产业“威廉姆森假说”在中国的确存在。因此,政府在推行以提高资源型产业的集聚水平来推动经济增长的政策时,应因地制宜,在立足于当地资源禀赋优势的同时,还要充分考虑当地经济发展水平的影响。资源型产业集聚区多为资源富集的欠发达地区,对于这些地区,可以吸引投资,促进资源型产业集聚,为当地经济发展奠定基础,而对于经济发达地区而言,资源型产业集聚区的发展重点在于资源型产业的转型升级,在增加产业附加值的同时节能降耗。

(3)进一步针对资源型产业全要素生产率增长两个不同构成(技术进步与技术效率改进)的研究得出相反的结论,即随着经济发展水平的提升,资源型产业集聚对于技术进步的积极作用逐步显现,而对于技术效率改进的积极意义则逐步减弱。总体而言,资源型产业集聚对于技术效率变化的影响主导了对于技术进步所产生的影响。据此,资源型产业应加快技术改造,改进传统的生产技术及生产工艺,引进现代高科技生产设备和生产方式;增强企业自主创新能力,围绕资源型产业建立多层次的科研机构,加大研发资金和人员的投入,建立顺畅的技术扩散和技术转移渠道,更大程度地将R&D投入转化为现实生产力;促使产业集聚形式由水平型向垂直型转化升级,垂直型产业集聚形式有助于技术研发和外溢,进而促进整个行业的技术进步。同时,注重改革资源型产业的经济体制和运行机制,提升资源型产业的管理水平,改善资源型产业的技术效率。

(4)非资源型制造业集聚可通过产业关联效应的发挥来促进资源型产业全要素生产率、技术进步及技术效率的提升。该结论从集聚视角出发,为我国资源型产业与非资源型制造业发展之间关系提供了新的路径。地区可同时促进资源型产业与非资源型制造业两型产业的集聚发展,通过知识、技术、人才的流动,加强行业间的技术扩散与转移,给资源型产业的发展带来创新技术、创新经营模式、创新管理战略等溢出效应,从而促进资源型产业生产效率的提升。

(5)物质资本投入对资源型产业全要素生产率增长、技术进步、技术效率改进均具有积极作用,且对资源型产业发展的正向拉动作用较为显著。人力资本投入对资源型产业全要素生产率增长、技术效率改进的积极作用尚不明显,但显著促进了资源型产业的技术进步。说明资源型产业的发展仍离不开物质资本投入和人力资本投入,为适应经济环境可持续发展的要求,注重人力资本投资将对资源型产业的发展起到越来越重要的积极作用,因此,资源型企业发展应重点吸引高素质人才,提高人力资本水平,加快知识技术转化为劳动力的效率,为技术溢出的吸收提供坚实的人力资本基础,从而将人力资本转化为技术扩散的“催化剂”,更有效地提升资源型产业集聚的竞争力。

(6)政府过分干预对资源型产业全要素生产率增长、技术进步、技术效率改进均具有消极影响。资源型产业是易受到宏观经济形势与国家政策影响的部门,政府应采取政策措施调整市场进入力度,切实做到“有所为,有所不为”,防止新的“缺位”、“错位”和“越位”现象出现在政府行为中,积极鼓励企业进行科技研发投入,改善生产技术,提供优良公共服务、公平竞争环境,充分发挥“有形的手”与“无形的手”的双重优势,促使政府行为发挥积极的导向作用,对资源型产业生产率的提高起正向影响,这才是政府的真正作用所在。

注释:

①按照中国国民经济统计口径,根据《国民经济行业分类》(GB/T 4754—2011)二位码分类标准,本文将资源型产业界定为包括采矿业,电力、热力、燃气及水生产和供应业以及资源型制造业等13个细分行业,具体为煤炭开采和洗选业、石油和天然气开采业、黑色金属矿采选业、有色金属矿采选业、非金属矿采选业、石油加工炼焦及核燃料加工业、非金属矿物制造业、黑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有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金属制品业、电力热力的生产和供应业、燃气生产和供应业、水的生产和供应业。

②由于篇幅所限,本文未给出全要素生产率详细的测算结果,如果读者感兴趣,可与作者联系索要。

③按照中国国民经济统计口径,根据《国民经济行业分类》(GB/T 4754—2011)二位码分类标准,本文将非资源型制造业界定为除去资源型制造业的其他制造业,共24个细分行业,具体为农副食品加工业、食品制造业、饮料制造业、烟草制品业、纺织业、纺织服装鞋帽制造业、皮革毛皮羽毛(绒)及其制品业、木材加工及木竹藤棕草制品业、家具制造业、造纸及纸制品业、印刷业和记录媒介的复制、文教体育用品制造业、化学原料及化学制品制造业、医药制造业、化学纤维制造业、橡胶制品业、塑料制品业、通用设备制造业、专用设备制造业、交通运输设备制造业、电气机械及器材制造业、通信设备计算机及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仪器仪表及文化.办公用机械制造业和工艺品及其他制造业。

④集聚可分为两种类型——水平型集聚和垂直型集聚,水平型集聚表现为处于同一生产阶段技术相似的同种类型企业在地域上的集中,这种集聚有利于企业间技术外溢和扩散,集聚范围内的企业能够通过技术人员的交流和信息技术的共享便捷地获得新技术、新成果,而相对容易地获取、掌握新技术、新成果,减弱了企业进行技术创新的动力,转而依靠扩大企业规模、调整企业结构、改进管理方式等途径提高企业的生产效率;集聚的另一种形式为垂直型集聚,这种集聚类型表现为处于不同生产阶段不同技术的不同类型企业的地域性集中,这种集聚使行业的上下游企业间形成紧密的产业链,链条企业发展目标的一致性有助于技术研发和外溢,进而促进整个行业的技术进步[37]。目前,由于我国资源型产业结构单一、供应链短,集聚类型更多地表现为水平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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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史琳)

Study on the Dynamic Spillover Effect of Resources Industrial Agglomeration

Zhu Qiaoqiao1,2Sun Hui1,2

(1.Center for Innovation Management Research of Xinjiang,Xinjiang University,Urumqi 830046,China;2.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Xinjiang University,Urumqi 830046,China)

〔Abstract〕Based on the panel data of 31 provinces and autonomous regions in China from 2006-2013,this paper used two-step system GMM method and empirically analyzed the dynamic spillover effect of resources industrial agglomeration.The results show:first,the impact of resources industrial agglomeration on resources industrial TFP is dynamic,the current resources industrial agglomeration significantly promotes resources industrial TFP on the provincial level,but the resources industrial agglomeration which lags one period behind will restrain its growth of TFP.The agglomeration effect and congestion effect of resources industrial agglomeration will achieve different equilibrium states in different periods of time.Second,the cross multiplication items of resources industrial agglomeration and per capita GDP hinder the resources industrial TFP from promoting,this shows that the positive effects of resources industrial agglomeration on TFP is influenced by the level of economic development,and verify the existence of resource-based industry’s Williamson hypothesis in China.Third,with the improvement of the economic development level,resources industrial agglomeration’s positive effects on the progress of technology are gradually appearing,but its positive significances to the improvement of technological efficiency are gradually weakening.Generally speaking,the effects of resources industrial agglomeration on the changes of technological efficiency dominated the effects on the progress of technology.Fourth,non-resources industrial agglomeration and investment of physical capital promote the resources industrial TFP,the progress of technology and the technological efficiency,and the influences of government intervention on those three are significantly negative.The positive effects of the investment of human capital on the improvement of resources industrial TFP and the changes of technological efficiency are not obvious,but promote the technological progress of resource-based industry significantly.

〔Key words〕resources industrial agglomeration;dynamic spillover effect;agglomeration effect;congestion effect;two-step system GMM

〔中图分类号〕F061.5

〔文献标识码〕A

DOI:10.3969/j.issn.1004-910X.2016.03.006

作者简介:朱俏俏,新疆大学新疆创新管理研究中心博士研究生,新疆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孙慧,通讯作者,新疆大学新疆创新管理研究中心主任,新疆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教授,经济学博士,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资源配置与可持续发展。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资源型产业集群与制造业产业集群对区域经济增长方式影响路径异同研究”(项目编号:71263051);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资源型产业碳排放损益偏离分析及区域公平发展研究”(项目编号:71463056);新疆大学博士创新基金项目“资源型产业集群与制造业产业集群发展的动力机制与转型升级路径的异同研究”(项目编号:XJUBSCX-2013003);新疆大学世川良一优秀研究生科研项目“资源型产业集群全要素生产率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研究”(项目编号:XJU-SYLLF14007);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普通高校人文社科重点研究基地“新疆大学新疆创新管理研究中心”基金资助项目“资源型产业集群转型升级演化路径研究”(项目编号:XJEDU010114C09)。

收稿日期:2015—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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