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邦情结对古希腊文明的影响

2016-04-05 02:24张丽霞
关键词:公民

张丽霞

(山西大学 历史文化学院,山西 太原 030006)



城邦情结对古希腊文明的影响

张丽霞

(山西大学 历史文化学院,山西 太原 030006)

摘要:古希腊人认为城邦制是惟一适宜的国家形式,他们对自己的城邦情有独钟。古希腊人衷心热爱自己的城邦,为城邦浴血奋战,为城邦的发展献计献策,古希腊文明也在城邦制下达到鼎盛,可以说城邦情结为希腊文明的繁荣提供了不竭动力。然而,古希腊人的城邦情结十分狭隘,仅限于本城邦之内,对于同族的其他城邦公民要么视为非同类的异邦人,要么视为对立的仇敌,这一狭隘性使城邦情结成为古希腊民族走向统一的障碍。

关键词:城邦情结;城邦制;公民

城邦情结是古希腊城邦精神之一,西方史学者将这一精神视为一种宗教,称为“城邦崇拜”。[1]现代学者多将其作为一种政治思想加以研究。如巴克在其《希腊政治理论》中认为希腊城邦都有自己的“风气”,每一个都在自己的历史进程中发展出了一套独有的行为准则 。……每个国家都意识到自己是一个全面的整体,有一种自己产生和支持的道德生活;每个政治单元都是“自足”的,都主张自治。[2]他还指出受地域的限制,城邦无法在社会动机的作用力之上再发展期一个遥控的威严的政府。它不可能有一个专门的、富于使命感的政治机构。同时,正是希腊人对城邦生活的热爱压倒了共同的民族意识,否则,希腊人早已成为一个更大的国家了。贝尔克尔则认为自治、自给的城邦神圣不可侵犯的思潮即城邦情结妨碍了希腊民族的统一,使希腊城邦不能上升为一个巨大的、非城邦的、联合在一种共同公民权中的国家。[1]弗格森在其《希腊帝国主义》中也阐述了城邦的个别主义对整个民族的进步与独立是一个致命的障碍。[3]城邦情结在希腊民族整体的发展和统一中的负面影响,在学者中的意见是一致的。国内学者也持这种观念。顾准先生对希腊城邦情结的有全面、深刻的分析,他认为城邦的根本精神是独立自主,自给自足,是希腊文明创造性特征的根本来源,同时,这种精神又导致城邦间的倾轧和战争,是这一精神的致命弱点,这个弱点是随着它的创作性而来的。本文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尝试对这一问题给予具体的分析。

古希腊人从未建立起统一的国家,他们在城邦小国的状态中走向其文明顶峰,并创造出一个又一个文明的奇迹。在其文明的发展历程中,公民对城邦事务的积极参与是推动文明发展的一个巨大力量,但是由于群体决策的弊端使公民的爱国热情在错误引导下作出不利于城邦发展的决议,给城邦带来一定程度的危害。也就是说,希腊人的城邦情结既有其崇尚独立自由的积极面,又有其彼此隔绝封闭的消极面,它既促进了希腊城邦文明的发展与繁荣,阻碍了整个希腊民族的统一与强大。

一、城邦情结是古希腊文明繁荣的源动力

城邦情结的高涨使希腊城邦具有强大的凝聚力。爱国主义是历史地形成的热爱和忠诚自己祖国的思想、感情和行为,是对待祖国的一种政治原则和道德原则,是民族凝聚力强弱的直接反应。就单个希腊城邦而言,其城邦凝聚力在伯罗奔尼撒战争之前无疑是强大的。尽管各个城邦所实行的政治体制不同,但都具有一定的民主成分,只是程度不同而已。具体而言就是任何公民在本城邦内都享受一定的平等和自由。尽管在实际事务的操作中,各城邦存在着形式上或本质上的不平等,但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是城邦基本的原则。

各个城邦赋予自己公民的各项权利和义务基本相同,这种权利和义务使公民个人的生活与城邦事务紧密联系在一起。正如伯里克利所说:“公民不至于因为关注自己的事务而妨碍对城邦事务的充分了解。”[4]城邦的事就是自己的事,城邦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敌人,为此,城邦公民在面对强敌时表现出来的英勇和牺牲精神令人叹为观止。马拉松战役,雅典人以2万人对抗波斯10万大军,他们奋勇杀敌,没有丝毫的退缩,直至战争取得胜利。温泉关战役,三百斯巴达勇士以鲜血向世人证明他们是最勇敢的战士。除了战场上能够同仇敌忾,保家卫国外,城邦公民在国内发展上也发挥了根本性作用。雅典民主政治的发展就与公民的城邦情结精神密切相关。雅典从梭伦改革开辟民主道路开始,到克利斯提尼改革民主政治的确立,及至伯利克里时民主政治的高峰,每一个发展与进步都离不开雅典公民的积极参与。庇西特拉图僭主政治结束之后,雅典发生骚乱,斯巴达进攻雅典,意图趁机控制雅典,但遭到雅典人的英勇抵抗,最终失败。雅典民众将克利斯提尼推上历史舞台,实现了民主制度的最终确立。在古希腊,此类保家卫邦的英勇事迹比比皆是。 雅典青年在祭坛上的誓言是这一精神的最佳反映:“我决不玷辱这神圣的武器,也不遗弃我的伙伴,不论他是谁。我决心保存国家传统,完成神圣义务,不论是以我个人力量或大家同心戮力。我传递时,我的祖国要比我接受时更强大,更美好,决不使其稍有逊色。我决心服从间或担任法官者;遵守国家既有法律,及任何人民制定的规章。假如有人企图毁败法律,我决不允许。我决心将其驱逐——以我个人或全体的力量。我决心崇敬祖先的信仰。”[5]对共同祖先的信仰使公民相信他们之间具有浓厚的血缘关系,通过这种血缘关系将所有公民相互连结在一起,形成一个紧密的、友爱的大家庭,热爱这个“家庭”,保卫这个“家庭”是每个家庭成员的责任。“用你们来自光荣的过去的爱,热爱你们的祖国”这样的训诫,几乎不用对古典时代希腊城邦的人说,因为这已是城邦公民的生活主题。

城邦情结为古希腊文化繁荣提供了动力源泉。城邦制激发了公民的主体意识,调动了公民对城邦公共生活的热情,有利于个人积极性和创造力的发挥。古典时期古希腊文化异常繁荣,文化中心雅典更是出现百花齐放的文化盛景,而雅典文化正是在其公民积极热情的支持和参与下,得以发展繁荣。雅典的戏剧演出本身就是群众性活动、卫城的修建也需要众多的人力,这些文化事业的发展没有雅典人的积极支持是难以实现的。关于帕特农神庙,厄瑞克透斯神庙和雅典娜神像的帐目显示,公民、外邦人和奴隶都参加了这些公共工程的建造。同时,民主政治营造的良好学术环境,为各类学科在思想上和内容上的创新和变革提供了可以自由伸展的社会空间。哲学家、剧作家、历史家都可通过著作或讨论表达各自对城邦、社会、政治及人自身的认识和理解。这一时期的艺术家可通过艺术作品自由表达自己的思想和性格,如米隆的《掷铁饼者》表达作者对完美的人体和性格的追求,菲狄亚斯的《处女雅典娜》在神态上和衣着上都具有较多的人性特征。他们的作品、思想、言论带有浓厚的个人特色,个人意识得以淋漓尽致的发挥。这种个人主义的发挥使整个希腊在一股强劲的激励下过着一种热情、充实而富有创造力的人生。

“在生活给人们所提供的范围内,充分发挥人的各种主要能力,使生活臻善臻美”,这是希腊人的幸福概念,[6]这种幸福在城邦这个范围内才能实现,因为城邦为个人能力的发挥提供了自由和舞台。正如伯利克里所说,在政治生活中和日常生活中都享有自由。城邦与公民高度的一致性并没有扼杀公民个人主义的发扬,相反,城邦极力保障公民的自由和平等。在雅典,言论自由是公民身份的象征,也是其民主政制的一个鲜明特征,雅典公民“通过城邦来表达他们强烈的个人主义,而非弃之不顾”。[7]

二、城邦情结也是古希腊走向民族统一的障碍

城邦情结使希腊城邦充满了昂扬的活力与创造力,是其发展与壮大的巨大推动力。然而,任何事物都有其消极的一面,希腊人的爱国热情也不例外。希腊人强烈的城邦情结使希腊世界在内长期处于城邦战争的混乱局面,在外难以形成一个有力的统一体,先后被马其顿、罗马所征服。

希腊以城邦立国,各邦之间不仅有边界相隔,更因宗教信仰、政治体制的不同而存在着情感上的隔阂与对立。一些城邦甚至是势不两立,如雅典和斯巴达。城邦的对立和封闭是希腊人的爱国热情仅限于本城邦,对于同宗同族的外邦希腊人则视为异邦人或敌人,他们的爱国之情具有天然的狭隘性。这种狭隘性使希腊世界内部经常是兄弟阋于墙,彼此征战,劳民伤财不说,也消耗了整个希腊的发展力量。城邦间战争的残酷性比之与外族的战争有过之而无不及。胜利的城邦残酷无情地对待同胞,催毁葡萄园、夷平房屋、掳掠人民,将各个地区毁灭。斯巴达征服美塞尼亚后,将其居民大部分将为奴隶,掠夺其土地,毁灭其家园。雅典对脱离提洛同盟的城邦,同样霸道冷酷。纳克索斯岛叛离提洛同盟后,雅典派军征讨,征服之后不仅对该城邦大肆掠夺、屠杀,最终剥夺其军事权,将其降幅纳贡的附庸城邦。以后,对待叛离的城邦,雅典一律是武力镇压,并取消其同盟内的独立地位,将为附庸。雅典也从提洛同盟的盟主转变为雅典帝国。伯罗奔尼撒战争是希腊世界规模最大、损害最严重的内战,它直接导致了希腊城邦的整体衰落,直至臣服于马其顿。城邦内战的主要原因在于利益驱动,但其根源则是城邦情结或者说是城邦本位主义的狭隘性。“自给自足”是希腊城邦的一个显著特征,除了一些城邦如雅典需要进口粮食外,其它的生活必须品基本来自本邦,邦际间的经济往来不频繁。经济上的“自给自足”带来的一个直接后果就是政治上的闭关主义。一个城邦的公民权很难扩展到外邦人身上,有些城邦如斯巴达甚至禁止公民与外邦人过多来往,也不允许外邦人在本邦定居。雅典虽然允许并极力吸引外邦人到雅典定居、经商,但却严禁其加入公民团体。这种闭关主义对于邦际关系的发展十分不利,难以形成共存互惠的邻邦友好关系。

城邦情结的狭隘性不仅使希腊世界难以形成和平共处、互惠互利的的邦际关系,而且阻碍了整个希腊民族的统一。公元前5世纪,希腊世界面临波斯大军的入侵的,整个民族处于亡族灭种的严重危机之中。即便如此,希腊人也未能形成一个强有力的团体,一些城邦不战而降,一些城邦因为得不到援助而被占领,虽然最终在雅典和斯巴达等城邦的努力下,形成了一个对抗波斯的联盟,但是各盟邦并未形成一个紧密的团体,而是各自盘算各自的利益。雅典因为海外有重要的经济利益(粮食需要从海外进口)而迫切需要恢复与小亚、爱琴海岛屿及色雷斯沿岸地区城邦的联系,竭力要求继续战争,恢复这些希腊城邦的独立,将波斯军队赶出希腊世界。然而,斯巴达是内陆城邦,不寻求海外发展,其主要考虑的是对希洛人的统治,唯恐斯巴达远离城邦给希洛人有可乘之机,因而反对继续远征,并退出同盟、退出战争,最终促使雅典掌握联军领导权,并发展为雅典帝国。雅典帝国曾被视为希腊民族统一的尝试,但是最终失败了,失败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城邦本位主义的妨碍。贝尔克尔曾说:“雅典政策(雅典帝国政策)的失败是因为它和它的盟邦同等地受到了自治、自给的城邦神圣不可侵犯这种思潮的妨碍,所有不能上升到一个巨大的、非城邦的、联合在一种共同公民权中的国家概念。”[1]要不是希腊人对独立城邦及其所创造的生活方式的热爱超过了共同的民族意识,希腊的统一或许早已实现。

在雅典帝国之前,希腊出现了不少同盟,可视为地区性的统一运动,如彼奥提亚同盟。它是希腊中部地区八个城邦组成的同盟,有同盟的执行机构:同盟议事会、司令官委员会和同盟法庭,这些机构由入盟各邦选举,选举权平等。各城邦公民除保留了本城邦的公民权外,还拥有了一种同盟的公民权,即同盟城邦的公民有双重公民权。同盟希望以此来加强城邦联系,巩固同盟的团结。但是由于底比斯的强权严重侵害了其他城邦主权独立,加之雅典与斯巴达对独立城邦的支持,对底比斯霸权的武力干涉,最终同盟趋于瓦解。

以德尔菲神庙为中心建立的近邻同盟由最初是围绕温泉关附近地母神庙建立的同盟,后来发展为包括北部和中部的全部城邦,最后甚至雅典、斯巴达、西息温等也成为加盟城邦。近邻同盟还设立了“皮提翁节”,届时举行隆重的节日庆典,提高了德尔菲神庙的地位,成为希腊宗教中心。随着同盟的发展,逐渐由纯粹的宗教联盟演变为政治性的邦际联合。但是其内部没有法律、权利和义务的约束,不是一个超国家组织,也不是一个严密的联合体,而是一个以自愿为原则、以宗教为纽带的城邦聚合体。这一同盟最终也无法完成希腊民族统一的使命。

这些城邦同盟都是为了维护地区利益而进行的联合,其地域性非常明显。这种地域性的城邦联合从根本上是与希腊民族统一背道而驰的,因此,同盟的出现不仅不会促进希腊的统一,相反还会强化其分裂程度,使城邦间的隔离发展为地区间的对立。近邻同盟虽然突破了地域的限制,但其建立于宗教之上,虽加强了整个希腊民族的共同信仰,但并未取消各个城邦的信仰体系,使宗教上的认同难以转化为利益上的一致,形成同盟内共庆盛典,同盟外争权夺利的奇怪局面。另外,城邦情结对公民个人来说就是对城邦生活的热爱之情。作为一种民族情绪,这种热情具有相对的不稳定性,容易因劝说或煽动而波动,形成一种决策上的冲动。在实行民主制的城邦这种现象尤其突出。以雅典为例,公元前424年,在克里昂的煽动下,公民大会通过决议:处死所有密提林的成年男子,将其妇女与儿童变卖为奴。并派人传令给在密提林的雅典将军,立即执行决议。但是,第二天,公民大会重新进行了讨论,又觉得这种做法过于残忍,于是马上派人赶往密提林阻止决议的执行。所幸的是第二批传令的人行动迅速,及时阻止了决议的执行,否则密提林已是亡国灭种。雅典的错误决议并不是每次都能得到及时的纠正。如公元前406年判处在阿吉纽斯打胜仗的将军以死刑,如对西西里的远征,这些决议都是在某个或某些狂热的演说家的蛊惑之下,公民的一时狂热之举,但是却对雅典造成了无可挽回的损害。普鲁塔克曾说:“处于严重斗争情况中的群众往往不明智,不是靠理智的措施去寻找安全。”[8]同时,政治家和演说家也利用了公民对城邦的热爱之情,凡是不利于城邦的都会遭到公民们的反对和抵制,在政治家充满激情的劝说下,公民们往往会失去理智,失去正确判断的能力,作出一些损害城邦利益的决议。基托也说:“在雅典的生活方式中,防止愚蠢行为的保障是多么不稳定;事实上,除了依靠老百姓的整体的正确判断力之外,几乎别无可待。”[9]公民集体决策的情绪化虽然在雅典比较典型,但也绝非特例,这是城邦公民群体决策的一个无法克服的弊病。相较而言,斯巴达的寡头体制在这方面要好的多。

三、结语

希腊人的城邦情结植根于城邦制,是城邦制的赋予了公民极大的权力和自由,使其个人的利益、尊严、价值、人身等等都得到了保护和发展,因此对公民具有极大的感召力和吸引力,受到公民的热情拥戴。然而,随着伯罗奔尼撒战争后,希腊城邦制的整体衰落,城邦对公民的所有保护都无法实现时,公民个人对城邦的热爱之情也趋于冷漠,直至放弃城邦。

伯罗奔尼撒内战使整个希腊城邦陷入了混乱,混战中许多城邦公民的家园被毁,土地被占,他们有的成了异邦人,有的沦为依附者甚至是奴隶,即使是幸存于本城邦也因为战争而生活困苦,战前城邦生活中的自足、悠闲、舒适荡然无存,战争的残酷、生活上的巨大落差使人们的心理遭受了巨大的冲击,道德的沦丧成为战争最严重的后果之一,以往城邦公民的美德不复存在,对城邦的信任危机普遍存在。城邦的混乱与衰落使人们对城邦保护神的信仰出现危机,宗教是维护城邦公民团结的有力纽带,如今却遭到质疑。建立于公民团体之上的希腊城邦,在失去其神灵保护的同时也失去了其曾经拥有的公民的热爱和支持。基托对当时城邦公民的心态做了很好的描述:“普通市民更关心的是私人事务而非城邦事务。如果他是一个穷人,那他会将城邦视为其谋取利益的源泉。”[9]后期喜剧也反映了这种公民情感的变化,以往的喜剧只对政治感兴趣;它是在舞台上对城邦生活所作的批判和模仿。如今,喜剧则是在私人和家庭生活中寻找它的素材,在烧菜煮饭和鱼的价格这类事情上,在善作河东狮吼的悍妇和无能的江湖郎中这类人物上开玩笑。

随着城邦制在希腊世界的衰落,希腊人的城邦情结情绪逐渐低落。亚历山大帝国及各希腊化王国的建立,希腊人——马其顿人成为各个王国的统治基础。此时的希腊人,其眼界、思想、观念已不再局限于原来的一城一邦,而是整个王国。与其共事的也不再是城邦公民,甚至不再是希腊人,而是马其顿人,甚至是东方人。走出城邦的希腊人没有了以往对城邦的热忱、忠诚与激情,剩下的是对庞大王国的服从和顺应。失去城邦的希腊人也逐渐失去了其创造文明奇迹的主动性和积极性,文明的活力也逐渐耗尽,最终臣服于年轻而充满活力的罗马。

参考文献

[1]顾准.希腊城邦制度[M].北京:中国生活科学出版社,1982:161-163.

[2]厄奈斯特·巴克著.卢华萍译.希腊政治理论[M].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2003:6-26.

[3]威廉·弗格森著.晏绍祥译.希腊帝国主义[M].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005:37.

[3]Thucydides. Translated by C.F.Smith.TheHistoryofPeloponnesianWar[M]. Cambridge: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99(II):40.

[4]威尔·杜兰著.幼狮文化公司译.希腊的生活[M].北京:东方出版社,1999:375.

[5]伊迪丝·汉密尔顿著.徐齐平译.希腊方式[M].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88:18.

[6] C. Warren Hollister.RootsoftheWesternTradition. [M].New York: Random House,1982: 78.

[7] Plutarch. Translated by Bernadotte Perrin.Themistocles[M]. Cambridge: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99 (13):3.

[8]基托著.徐卫翔,黄韬译.希腊人[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8:176-204.

(编辑:佘小宁)

The influence of city-state complex for ancient Greek civilization

Zhang lixia

(DepartmentofHistoryandCulture,ShanxiUniversity,Taiyuan030006,China)

Abstract:The ancient Greeks regarded city-state system as the only appropriate national form, and they had a special emotion to their own city-state. They love their city-states sincerely, fought for her and tried their best for the development of the state. In the city-state system, the ancient Greek civilization reached its peak, so the city-state complex offered inexhaustible force for the prosperity of Greek civilization. However the city-state complex of the ancient Greeks is very narrow, which is limited within the state, and the citizens of the other city-states were considered as gentiles or enemies, so the city-states complex became a barrier to the ancient Greek national unification.

Key words:City-state comples; City-state system; Citizens

中图分类号:K1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816X(2016)02-0137-05

作者简介:张丽霞(1975-),女(汉),山西陵川人,讲师,博士,主要从事世界古代文化史方面的研究。

收稿日期:2015-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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