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芸娴, 田 宏, 李 娟, 张小贺, 李 青, 王 夏
(解放军第302医院 国际肝病科, 北京, 100039)
1例原发性肝癌经皮射频消融术后出血致急性肺损伤患者的护理
何芸娴, 田宏, 李娟, 张小贺, 李青, 王夏
(解放军第302医院 国际肝病科, 北京, 100039)
关键词:原发性肝癌; 射频消融术; 急性肺损伤; 护理
原发性肝癌在中国是最常见的恶性肿瘤之一,病死率高[1], 近年来,随着治疗手段及治疗仪器的发展,肝癌的治疗可采用手术治疗(为首选)、介入治疗、X线刀治疗、冷冻治疗、微波治疗和无水乙醇癌内注射治疗等方法。随着射频消融术(PRFA)的发展,PRFA已成为手术不可切除的肝癌、中晚期肝癌及转移性肝癌的首选治疗方法之一[2-5]。急性肺损伤(ALI)是临床常见的急危重症,其发病机制尚未完全阐明,由于缺乏早期、敏感的诊断指标,且无特异、有效的治疗措施,其病死率极高[6-8]。射频消融术后出血而导致急性肺损伤在临床较少见,本科自2012年开始对不能手术切除的肝癌患者行射频消融术,仅1例患者发生ALI, 现将该例患者的护理过程报告如下。
1临床资料
1.1一般资料
患者男,57岁,原发性肝癌,先后5次肝动脉栓塞术,行1次射频消融术,于本院复查核磁提示肝右叶上段边缘富血供结节。现Child评分8分B级,ECOG评分0分,根据BCLC评分系统属于中晚期,经内科保肝治疗后,患者达到肝癌局部消融治疗规范的专家共识诊疗标准,超声科及介入科建议在超声造影引导下,针对富血供病灶区行热消融治疗,给予患者PRFA治疗。
1.2术前准备和转归
术前常规禁食12 h、禁饮4 h, 术晨留置静脉留置针。根据肿瘤情况选择合适的射频针,手术顺利,患者安返病房。术后患者膈动脉破裂出血致右侧胸腔大量积血,压迫肺组织,加上出血后组织灌注不足,患者出现缺氧,呼吸困难。遵医嘱予止血、扩容、输血、补液增加组织灌注;纠正缺氧状况,面罩吸氧、胸腔穿刺行闭式引流解除肺组织压迫;严格控制液体量,警惕肺水肿;加强营养支持。该患者经积极的治疗及护理,7 d后可下床活动,15 d后恢复出院。
2护理
2.1术后出血
2.1.1出血原因:由于病灶位置、治疗目的及肝功能储备的特殊性,PRFA后发生并发症的概率变大,出血是其严重并发症之一,积极治疗出血后仍不能掉以轻心,因为若出现ALI,同样会危及患者生命。该患者肝癌中晚期,肝硬变后肝功能受损到一定程度,凝血因子合成减少,此外肝肿瘤位置表浅、操作者技术不够熟练等因素均可导致出血。
2.1.2观察病情:术后密切观察患者的生命体征,对可疑出血者必须采用彩超或CT明确是否出血,必要时行穿刺明确是否出血。发现出血后,应进一步明确出血部位,从根本上解决出血问题,才能挽救患者生命。该患者自觉不适,无发热、腹痛,有恶心、胸闷、呼吸困难,无心慌,有一过性冷汗,术后收缩压76~120 mmHg, 舒张压43~80 mmHg, 呼吸30~36次/min, 心率85~107次/min, 急查血回报提示白细胞14.39×109/L、中性粒细胞百分比0.89、血红蛋白127.00 g/L、血小板101.00×109/L。患者神志差,四肢冷,贫血貌,右下肺叩呈浊音,右肺未闻及明显呼吸音;右侧腹平、略饱满,全腹轻压痛,右腹明显,无反跳痛,移动性浊音阴性。急诊肌酐64 μmol/L、钠132 mmol/L、钾4.6 mmol/L、血氨51 μmol/L、D-二聚体测定0.81 mg/L、纤维蛋白原0.52 g/L、活化部分凝血活酶时间>180 s、TT凝血酶时间32.7 s、活动度17.7%、凝血酶原时间37.2 s、国际标准化比值3.00、活化部分凝血活酶比率>5。
2.1.3诊断:因患者血象明显升高,不除外感染,故予头孢曲松抗感染。但上述血常规变化及症状、体征改变原因更多考虑为肝癌破裂出血,理由如下: ① 精神差、心率增快; ② 四肢冷,贫血貌; ③ 血常规示WBC、PLT异常增高,但血色素无明显变化,虽PLT可能受当日输血小板影响,但无法解释白细胞变化,如是感染引起白细胞显著升高,则通常会有发热、寒颤等表现。故考虑肿瘤出血可能性较大,立即予建立静脉通路、申请床旁超声,在此过程中,复查血压76/43 mmHg,心率101次/min。床旁超声提示右侧大量积液,局部5 mL注射器诊断性穿刺抽出不凝血,明确为右侧血胸、失血性休克。原因考虑: ① 射频术后肝癌出血、膈肌损伤; ② 射频术中伤及膈肌、肺脏,造成血气胸。
2.1.4护理与治疗:立即嘱患者绝对卧床休息,持续面罩吸氧,遵医嘱予扩容、止血治疗,以酚磺乙胺注射液1 g、维生素K 110 mg、血凝酶1 g莫非氏管静滴,静滴卡洛磺纳100 mg止血,快速输入706代血浆并申请红细胞。急请介入科会诊,认为此患者肝癌射频后血性胸水,不能除外肝外出血,可试行肝动脉造影寻找出血灶。患者家属同意行下一步介入治疗,故及时予肝动脉造影术,术中未见肝脏肿瘤局部有明确出血,进一步发现膈动脉一分支出血,行弹簧圈止血,后造影提示出血停止。止血后,患者很快恢复灌注,血压恢复正常。
2.2大量胸腔积液压迫肺组织
2.2.1病情观察:患者膈动脉破裂后,大量血液积于右侧胸腔,压迫肺组织,导致患者喘憋明显,心率持续在90~133次/min,收缩压94~154 mmHg,舒张压60~79 mmHg, 呼吸15~40次/min,血氧饱和度87%~99%。血气分析示:酸碱度7.25、二氧化碳分压29 mmHg、氧分压82 mmHg、标准碳酸氢根14.1 mmol/L、剩余碱-13.3 mmol/L。患者呼吸急促,胸片提示右侧大量胸腔积液,查体示右肺叩实音、双肺少量湿啰音,双肺均可闻及呼气相低哮鸣音,心音有力。由于目前对ALI尚无有效的治疗方法,所以必须强调综合治疗[6]。
2.2.2护理与治疗: ① 予胸腔闭式引流。术前,向患者解释清楚,减轻患者的恐惧感,取得患者的积极配合。术中,调节室温,避免患者着凉,以屏风遮挡患者,协助摆好体位,穿刺部位常规消毒。穿刺及治疗过程中,密切观察患者的反应,可握住患者的手,进行非语言安慰。同时注意观察患者的体温、脉搏、呼吸及血压变化,防止患者因过度紧张出现休克、呼吸困难等症状。发现患者有胸部剧烈疼痛、呼吸困难、心悸、出冷汗、阵发性咳嗽等,应立即停止操作,协助患者平卧,必要时皮下注射0.1%肾上腺素0.3~0.5 mL。胸腔抽液首次不超过600 mL, 以后每次不超过1 000 mL。操作过程中需密切观察患者有无头晕、心悸、胸闷、面色苍白、出汗、刺激性干咳甚至晕厥等胸膜反应。每次分离注射器前应将穿刺针尾端的橡皮管及时夹闭,避免气体进入。术后观察穿刺部位有无红肿热痛、体温升高、渗血渗液等异常,如有应及时通知医生。复张性肺水肿严重胸腔积液的患者经大量抽液后,肺组织迅速复张可导致单侧肺水肿,多发生于肺复张后1 h内,最迟不超过24 h, 表现为抽液后立即出现剧烈咳嗽、呼吸急促、胸痛、烦躁不安、眩晕及心悸等,继之咳出大量白色或粉红色泡沫痰,有时伴有发热、恶心或呕吐,严重者可出现休克及昏迷。体格检查可发现病侧肺野布满湿啰音、呼吸频率加快、心动过速等,应立即给氧纠正低氧血症,湿化瓶内用50%乙醇去泡沫。必要时行机械通气、补充液体和应用正性肌力药物等,详细、准确记录引流液的量和引流速度[9]。② 调整抗生素,采用哌拉西林钠他唑巴坦钠联合左氧氟沙星,按时输入抗生素,高度警惕感染。③ 喘定0.25 g入莫非氏滴管3次/d, 面罩吸氧。④ 注意出入平衡,防止复张性肺水肿、心源性肺水肿的发生。⑤ 监测患者生命体征、血常规、血生化、血气、胸片。⑥ 加强营养支持。治疗2 d后患者憋气较前明显缓解。
2.3肝癌PRFA术后致ALI的预防
有文献报道,当病灶接近膈肌时,PRFA术后可出现右侧胸腔反应性积液,量少可自行吸收,量多则需B超下穿刺放液。该患者PRFA术后胸腔出血,进而导致大量胸腔积液压迫肺组织,发生ALI,若不积极行有效治疗,很可能导致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所以,PRFA术后应严密观察患者病情变化,第一时间止血并做好抢救准备。胸腔积血严重压迫肺组织时,应有效解除压迫[10-12]。
3小结
由于病灶位置特殊, PRFA操作难度比较大,术后容易出现严重并发症,所以术后应密切观察患者的生命体征、尿量、面色、意识,及时发现出血,积极治疗原发病,避免在原发病的基础上并发感染而造成第2次打击。治疗时,纠正组织缺血缺氧,通过胸腔引流解除积血对肺组织的压迫,术后监测肺功能,纠正低氧血症,正确使用机械通气,及时改善通气和组织供氧。医护人员应根据ALI的病理改变和临床表现进行多靶点的针对性治疗,严格控制输入液量,并给予静脉营养支持,改善患者营养状态,降低肝癌PRFA姑息治疗术后ALI的发生率。
参考文献
[1]中国抗癌协会肝癌专业委员会, 中国抗癌协会临床肿瘤学协作专业委员会, 中华医学会肝病学分会肝癌学组. 原发性肝癌规范化诊治的专家共识[J]. 实用肝脏病杂志, 2009, 12(5): 321-328.
[2]王振, 钱叶本. 肝癌射频消融术与手术切除术疗效mete分析[J]. 肝胆外科杂志, 2011, 19(1): 23-27.
[3]吴洁, 陈敏华, 严昆, 等. 射频消融治疗中晚期肝细胞癌患者疗效及影响因素分析[J]. 中华医学杂志, 2012, 92(11): 735-738.
[4]叶振伟, 王在国, 邝永培, 等. 多病灶肝癌射频消融初步经验[J]. 肝胆胰外科杂志, 2012, 24(4): 314-315.
[5]中国抗癌协会肝癌专业委员会, 中国抗癌协会临床肿瘤学协作专业委员会, 中华医学会肝病学分会肝癌学组. 肝癌射频消融治疗规范的专家共识[J]. 临床肝胆病杂志, 2011, 27(3): 236-238, 244.
[6]钱桂生. 急性肺损伤和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研究现状与展望[J]. 解放军医学杂志, 2003, 28(2): 97-101.
[7]白春学. 呼吸病学领域的发展态势分析[J]. 科学观察, 2014, 9(3): 37-41.
[8]唐浩伦, 马莉. 对临床上急性肺损伤与急性呼吸窘迫综合症的研究进展综述[J]. 当代医药论丛, 2014, 12(8): 152-153.
[9]周小妹. 浅谈胸腔闭式引流管的护理[J]. 临床肺科杂志, 2010, 15(3): 449-450.
[10]韩锋, 吕新明. 胸腔闭式引流与负压胸腔引流在胸部外伤合并血气胸疗效比较[J]. 齐齐哈尔医学院学报, 2014, 35(7): 1015-1016.
[11]陈建, 徐林. 胸外科手术致急性肺损伤的研究进展[J]. 医学研究生学报, 2009, 22(2): 205-208.
[12]李受南. 胸外科手术患者急性肺损伤的发生及预防进展[J]. 中国现代医生, 2014, 52(33): 152-154, 160.
中图分类号:R 473.73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2-2353(2016)08-204-03
DOI:10.7619/jcmp.201608076
收稿日期:2015-11-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