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性语境下文化全球化主体研究

2016-04-04 15:42范彬
关键词:现代性全球化主体

范彬

(河南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河南新乡453007)

现代性语境下文化全球化主体研究

范彬

(河南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河南新乡453007)

探讨和分析文化全球化的主体,是理解文化全球化的基础和前提。从文化全球化主体承载者的视角看,不论西方文化主体论、多元文化主体论,还是多元文化相互影响论,都有自身合理及偏颇之处。文化全球化实质上是全球性共同生活方式的表达,文化全球化的主体应是文化全球化发展的实际推动者、主导者、参与者。文化全球化主体的现代性气质造就了特殊的“脱域”机制,使其具有极强的包容性、扩张性和辐射效应。

文化全球化;现代性;主体

全球化,本质上是一种全球性的共同生活,而文化全球化,本质上则是全球人共同生活方式的表达[1]。在这种全球性的共同生活中,自然存在摆脱地域性时空限制的‘脱域’主体,它不但强劲地推动着全球化的深入发展,与之相伴随,其自身的现代性诉求也随之不断增强。在这种摆脱地域性时空限制的‘脱域’中,文化全球化对我们的共同生活予以重新组合与安排,同时不断深化全球性共同生活之文化表达。

一、文化全球化主体之差异认知

关于文化全球化的主体到底是什么的问题,众说纷纭,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在西方文化主体论看来,“文化本身在现代化中发挥着重要的因果性作用。个人主义价值和技术理性在西方社会的现代化中扮演了至关重要的角色。相反,传统社会则背负着历史的剩余(传统),这些东西阻止它们发展并且只能通过文化变革加以克服”[2](P12)。不仅如此,西方文化主体论坚持认为,个人主义价值和技术理性是内在于西方文化中的东西,是西方文化优势,这一优势对于西方现代化进程具有关键作用;而非西方文化在所谓传统社会中(多为东方国家),则阻碍了现代化发展。在西方文化主体论看来,西方文化是现代化的前提条件,只有实现文化西方化,才能实现社会现代化。照此推理,全球化即是以西方文化为主导的,只有文化领域实现变革,才能向现代化迈进,全球化过程亦即西方文化向全球扩张的过程,现如今即是美国文化向全球扩张的过程。无疑,西方文化主体论沿用的是一种工业社会趋同论的思路,其核心在于肯定文化变化方向的同一性,主张文化全球化是经济全球化的副产品,伴随着经济、科技等领域的发展,文化变化方向趋于均一,文化差异的重要性将与日俱减。可以看出,西方文化主体论认为,文化全球化的主体或承载者是西方文化,在当今,即是美国文化。

以美国当代著名国际政治理论家塞缪尔·亨廷顿(Samuel P.Huntington)为代表的文化冲突论虽然表面上承认文化的差异、多样和多元,但它坚持认为,在文化全球化中,起主导作用的是西方文化[3],其实质依然是西方文化中心论、主体论。文化冲突论有时甚至是否认文化全球化的存在,视世界历史的差异为东西方文明之间的冲突,强调要用区域化来对抗全球化,以此来捍卫西方文明。不论如何转换面目,究其实质,它仍然是西方文化主体论,是文化上的保守主义。

与西方文化主体论不同,多元文化主体论认为文化全球化的主体是多元的,否认西方文化是文化全球化的主体、中心。在多元文化主体论看来,全球化进程中每种文化有自己独特之处,不能都趋向西方文化,包括伊斯兰文化、中国儒家文化、社会主义文化,等等,都应是文化全球化的主体。巴基斯坦籍著名文学理论家、后殖民主义文化批判理论家爱德华·萨义德(Edward Waefie Said)在其东方学研究中即指出,19世纪西方国家眼中所谓的东方世界,都是凭空想象出来、缺乏真实根据的,西方世界对包括伊斯兰文化在内的非西方文化有一种强烈的偏见,实际上包含了先入为主的西方文化优越论。他认为,在全球化过程中,存在共同文化,以前帝国主义国家和殖民地国家之间的文化存在相互依附和重合的现象。萨义德肯定,包括东方文化在内世界上诸多非西方文化都有自己独特的、优越的东西,文化全球化的主体应是多元的而非单一的西方文化。

除了西方文化主体论、多元文化主体论之外,英国著名社会理论家、社会学家安东尼·吉登斯(Anthony Giddens)站在现代性视角,认为文化全球化,既不是西方文化主体论,也不是多元文化主体论,而是多元文化相互影响论,“现代性,从其全球化倾向而论,是一种特别的西化之物吗?非也,它不可能是西化的,因为我们在这里所谈论的,是世界相互依赖的形式和全球性意识。……既然世界文化的多样性是一个整体,对现代性这种制度作出多种反应就是可能的。”[4](P153)所以,所谓文化全球化应该是指各地域性、各民族性文化之间的相互依存、相互作用,以及各个文化角色之间的相互交流,它允许分离化和同质化并存。美国著名社会学教授罗兰·罗伯森(Roland Robertson)认为,“全球资本主义既促进文化同质性,又促进文化的异质性,而且既受到文化同质性的制约,又受到文化异质性的制约”[5]。

二、现代性语境下文化全球化主体之揭示

从文化全球化主体承载者的视角看,不论西方文化主体论、多元文化主体论,还是多元文化相互影响论,都有自身合理及偏颇之处。一方面,从马克思主义哲学视角看,所谓主体即是指相对于客体、有认识和实践能力的人;另一方面,从现代性语境看,文化全球化实质上是全球性共同生活方式的表达,文化全球化的主体则应是有着不同文化背景、不断进行相互交流、相互影响的人,亦即文化全球化发展的实际推动者、主导者、参与者。

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指出,“过去那种地方的和民族的自给自足和闭关自守状态,被各民族的各方面的互相往来和各方面的互相依赖所代替了。物质的生产是如此,精神的生产也是如此。各民族的精神产品成了公共的财产。民族的片面性和局限性日益成为不可能,于是由许多种民族的和地方的文学形成一种世界的文学。”[6]马克思恩格斯眼中的“世界的文学”所描述的实际上是从许多民族和地方文学中抽象出来的、能够反映各民族各地方共同特点的一种文学。之所以出现“世界的文学”这种现象,毫无疑问是文化全球化的必然结果。

既然全球化实质是全球性的共同生活,文化全球化就是这种共同生活之方式在文化上的表达,那么“世界的文学”便是这种表达的一种形式。文化全球化的过程即是各地域、各族文化间相互交流、相互作用的过程,交往是文化全球化的前提,在交往过程中,形成了更深层次的全球性的共同生活。

从人类历史看,经历过国家、社会组织、个人的变迁。全球化本质上是一种全球性的共同生活。国家作为文化全球化主体的时期是伴随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产生和全球扩张的时期,同时也是现代性的生成时期。“从大约17世纪起,欧洲开始在思想意识、军事力量、航海技术和经济发展等方面超过了世界其它地区。欧洲命运的这种惊人转变促使它把新的制度传播到全球各地,并且引发了我们称之为‘现代性’的一种新现象,这正是当今全球化时代的逻辑起点。”[7]在欧洲中世纪,随着资本主义萌芽的发展和新航路的开辟,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发展起来,随着资产阶级在经济力量上的壮大,他们要求政治上的地位,于是通过资产阶级革命,首先在英国,后陆续在西方国家建立了资产阶级制度,制度的优势又巩固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与生活方式。

在早期现代性扩张进程中,现代性是一种以西方为主导的力量。一方面,现代性的扩张以确立资产阶级制度的西方国家为主体。拥有强大军事实力和经济实力的西方国家通过发动战争、经济掠夺、政治控制、文化渗透等手段将原来相互对立甚至隔绝的东西方世界拉到了一起,并且以国家力量为后盾将现代文化和生活方式等植入后发达国家。对中国来说,即是如此。1840年,英国对中国发动鸦片战争,以此为开端,中国开始被动卷入资本主义世界,英国等其他资本主义强国通过国家力量将西方国家的文化、思想观念、生活方式等大肆向中国推广。一边是国力强盛、蒸蒸日上的西方国家,另一边是国运日衰的庞大清王朝,强的一方更容易将自己所主导的现代性向弱的一方输出。当然,这种输出不是没有遭遇反抗,一直到五四运动时期,中西方之间的较量仍然十分激烈。不过,在相当多城市,特别是最早被迫开放的城市及相当多地接触“西学”的人那里,西方文化的影响和痕迹已经十分显著,比如,上海在被迫开放后男女间的称呼、城里人举办的新式婚礼、学校教育中的新课程,等等,无疑都是这种影响和痕迹的表现。另一方面,早期现代性也是在东方民族国家形成之后,伴随着接受现代性主体的前提下才逐步实现的。造就民族国家是现代性的最终手段,它的力量蕴含在公民的力量和忠诚之中。近代以前的中国是“王朝国家”而非民族国家,在近代外力推动下加速了向民族国家的转变;伴随着民族国家在中国的建立,国内有了统一的接受现代性的主体。事实上,民族国家与现代性之间存在巨大张力,在近代中国历史上,民族国家在相当程度上成为反西方国家强行推进现代性的主体。当中国不得不完成从帝国到民族国家的再造时,现代性的实现依赖于把中国人从帝国主义的统治中解放出来[2](P5)。

二战之后,世界殖民体系瓦解。在此情形下,通过国家力量强推现代性的做法已经不再行得通;现代性的发展不可避免地阻止民族国家向极权国家方向发展,在文化全球化进程中,国家的主体作用日渐式微,现代性的内在扩张要求需要新的主体推进。现代性这种内在要求进一步促进交往和共同生活全球化,全球性交往和共同生活需要有共同的国际规则,现代社会中形成的国际法、国际条约、共同宣言以及诸多“国际惯例”即是体现。二战之后,国际社会陆续出现了许多国际性组织,它在制定全球交往统一制度和规则过程中起到了重要作用,反过来进一步推动了全球性的共同生活,尤其在全球化加速发展的当代,在解决全球共同面临的一些问题时,更凸显出国际性组织的优势,比如,在解决气候问题、环境污染、高危传染病等共同问题方面,政府间组织——联合国、世界贸易组织、欧盟等,非政府组织——国际红十字会、国际奥委会等,都发挥着无可替代的作用。共同问题的解决为更好地交往和共同生活提供了可能,成熟的制度原则在各国不断被复制,所有这些都进一步加速文化全球化进程。

在现代性不断深入发展的全球化时代,富于创造精神和合作能力的个人也成了文化全球化的主体。他们活跃于各个国家、各种互联网平台、国际会议及诸多国际性活动中,一方面,因为他们的生活轨迹充斥着现代性意蕴,其现代性理念、生活方式以及价值观等等日益影响众多的人;另一方面,这些有着不同文化背景的人会使文化全球化时代的文化内涵更加丰富。美国《纽约时报》著名专栏作家托马斯·弗里德曼在《世界是平的》一书中写道:“全球化3.0将越来越多的不仅是被个人驱动,而且是被各种各样的人驱动,并不仅仅局限于西方人和白种人。全世界每个角落,各种肤色,各个人种都可以参与其中。”[8]

三、现代性语境下文化全球化主体之诉求

在英国著名现代性研究者吉登斯眼中,“现代性指社会生活或组织模式,大约17世纪出现在欧洲,并且在后来的岁月里,程度不同地在世界范围内产生着影响。”[4](P1)最早对现代性问题予以分析的是康德,法国哲学家、社会思想家米歇尔·福柯(Michel Foucault)指出:“康德的批判标志着我们的‘现代性’的开始。”[9]现代性一方面是对西方资本主义制度和生活方式的表达,同时,也是对西方资本主义制度和行为模式的批判。

作为一种制度模式和行为模式,现代性缘起于西方。德国著名政治经济学家、社会学家马克斯·韦伯(Max Weber)在《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一书中,从文化维度对资本主义精神的起源进行了解释。在韦伯看来,资本主义精神起源于加尔文新教伦理,其基本精神即是禁欲;禁欲的目的是为了得到上帝认可,而禁欲与追求财富并不矛盾;获得上帝认可和追求财富都具有正当性,都应该受到保护和赞扬。蕴涵禁欲和理性追求财富的新教伦理一方面推动了资本主义发展,另一方面也成为了资本主义的特有精神;随着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的确立,在此特有精神影响下的个人主义、自由主义、民主法治等等资本主义现代思想意识不断得以巩固和发展,并随着资本主义的侵略扩张,逐步跨出一国范围,日益成为世界性的生产方式、生活方式和思想意识,资本主义成熟的制度模式和行为模式也同时由西方向全球不断蔓延。

吉登斯认为,现代性正在内在地经历着全球化过程,在现代制度大多数基本特性方面,特别在现代制度的脱域与反思方面,表现尤为明显。现代性的降临,通过对“缺场”的各种要素的孕育,日益把时空分离开来,从位置上看,远离了任何给定的面对面的互动情势。在现代性条件下,地点逐渐变得捉摸不定,场所完全被远离它们的社会影响所穿透并据其建构而成。建构场所的不单是在场发生的东西,场所的“可见形式”掩藏着那些远距关系,而正是这些关系决定着场所的性质[4](P16)。脱域使时空相分离,并且使一时一地的事件变化影响着其他时间地点的某些变化,这种影响是全球性的,也可能一个欧洲小镇的兴衰与远隔千万里的一次会议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

虽然国家的主体作用在全球化时代日渐式微,国际组织和个人在全球事务治理中的主体作用不断凸显,但全球化并非去国家化。全球化是在摆脱地域性时空限制的“脱域”中重新组织和安排全球人的共同生活;在这种共同生活中,需要一种“脱域”的全球性的文化表达,文化全球化正是这种共同生活的诉求及表达。无疑,文化全球化的主体内含现代性的诉求。

文化全球化主体这种现代性气质形成了特殊的“脱域”机制,国际组织就是通过这一“脱域”机制将在场和不在场的人和事紧密连接起来。众多国际组织都是经过长期的历史演变发展而来,都具有特定的运行规则;这些规则在制定之初都由大国所主导,经过长期实践检验逐步为其成员所认同。这些国际组织在规则制定、协调一致遵守规则的过程中通过“脱域”机制发生作用,不仅对“在场”国家产生影响,而且对“不在场”国家从文化上产生长远的影响和辐射效应。

文化全球化主体的现代性气质使其有很强的包容性,它使全球优质文化资源得以深度融合,地方文化在全球化中经过同主导文化碰撞、融合,形成了影响范围更广、更有生命力的文化。

各种国际组织都由来自不同国家的人员组成,这些国家有着各自历史和特殊的生存生活方式及追求,“文化是特定生存生活方式及其追求的表现或表达”[9]。因而国际组织从成立之日起就存在着多种文化。从国际组织发展演变历史看,西方大国不仅在规则制定上占有优势地位,甚至在文化模式上也有主导权,现代性的“脱域”机制使得有着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在共同规则的影响下互相接纳,文化之间的交流也不仅仅是单向的西方主导一元文化对多元文化的冲击,更是一种双向的交流与融合。在国际组织的推动下,“多元”文化会在相当程度上被吸收进主导文化,文化全球化的主体呈现出对文化多样性的包容。

文化全球化主体的现代性气质使其有很强的扩张性。国际组织在推动规则的制定中发挥主体作用,不同文化在国际组织中相遇、交流、融合,在全球化的趋势下,国际组织推动着这些规则的全球性扩张,推动文化的全球性交流。在“脱域”机制下,现代性在更加宽广的空间延展。

文化全球化主体的现代性气质有辐射性诉求。某些具有专业知识和技能、能够在长期实践中不断增强适应环境变化能力的个人,在经过系统培训、专家指导之后,其生活方式及其表达必然会影响更多的人,他们也是文化全球化的主体之一,比如,一些政治精英、商界成功人士、体坛名人等,在取得骄人的业绩之后,其事迹以各种各样形式得以传播,其生活方式及表达方式自然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同时有更多人予以模仿,这又进一步强化了特定生活方式及表达的全球化。文化全球化主体的现代性不断增强过程中,共同生活方式的形成也会经历一个初期抵触,进而磨合,再到渐渐趋同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文化独特性并不会立即消失,而是带有各自烙印,但这种独特性并不能从总体上掩盖全球辐射的诉求。

文化全球化主体的现代性诉求有一个基本前提,即存在各自生活表达的不同文化差异,缘于此,全球性共同生活才在彼此深度交往中逐步形成一定的规则、组织。以西方为主导的文化规则和地方性文化规则的不同则反映了文化全球化主体现代性诉求的矛盾与冲突。正是在矛盾与冲突中,全球化中的一元文化与多元文化得以共同推进。文化全球化主体的现代性诉求无法回避文化的一元与多元的矛盾,解决矛盾的途径就是多样文化之间进行对话,即在相互交流和融合中推动不同文化之间对话。“每一个国家都有权力对现代性做出自己的解释,并在全球秩序中去实现它。通过消解西方原有的等级差别和现代权力形式的垄断能力,现代性的全球化将同时带来一个西方优势终结的新时代。”[10]

[1]韩艳.文化全球化的现代性诉求及其后果[J].深圳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5,(03):92-96.

[2][美]阿里夫·德里克.全球现代性:全球资本主义时代的现代性[M].胡大平译.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12.

[3]安然,齐波.塞缪尔·亨廷顿“文明冲突论”的文化保守主义倾向[J].史学月刊,2010,(4):83-91.

[4][英]安东尼·吉登斯.现代性的后果[M].田禾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11.

[5][美]罗兰·罗伯森.全球化:社会理论和全球化[M].梁光严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0.24.

[6]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276-277.

[7][英]罗宾·科恩,[英]保罗·肯尼迪.全球社会学[M].文军等译.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1.61.

[8][美]托马斯·弗里德曼.世界是平的[M].何帆等译.长沙: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2006.10.

[9]刘怀光,王崇.从软权力到文化软实力——语境变化的内在逻辑与现实根据[J].河南师范大学学报,2012,(5):11-14.

[10]郎友兴,项辉.现代性:来自吉登斯的观点[J].浙江社会科学,2001,(3):105-109.

【责任编辑:张西山】

On the Subject of Cultural Globalization in the Context of Modernity

FAN Bin
(Marxism college,Henan Normal University,Xinxiang,Henan,453007)

To discuss and analyze the subject of cultural globalization is the basis and premise of understanding cultural globalization.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 subject of cultural globalization,cultural theories—whether they are Western culture subject theory,multicultural subject theory,or multicultural interaction theory—all have their own reasonable and biased aspects.Cultural globalization is essentially the expression of a common way of life at global level,and the subject of cultural globalization should be the actual promoter,leader and participant in the development of cultural globalization.The modern nature of the subject of cultural globalization has created a special“disembeding”mechanism,which makes it very inclusive,aggressive,and radiative.

cultural globalization;modernity;subject

G 02

A

1000-260X(2016)05-0067-05

2016-06-04

2011年度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文化软实力的历史语境与文化模式研究”(11BZX019);2015年河南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项目“思想政治教育新载体研究”(2015-QN-254)

范彬,河南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博士,河南师范大学青少年问题研究中心研究员,主要从事政治文化、现代性问题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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