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茨杰拉德与凯鲁亚克的写作手法比较

2016-04-03 14:15刘红霞
山西广播电视大学学报 2016年2期
关键词:凯鲁亚克俳句菲茨杰拉德

□刘红霞

( 常熟理工学院 外国语学院,江苏 常熟 215500)

菲茨杰拉德与凯鲁亚克的写作手法比较

□刘红霞

( 常熟理工学院 外国语学院,江苏 常熟 215500)

从情节、语言和叙事视角三个层面可以清晰地观照菲茨杰拉德与凯鲁亚克写作手法的异同。菲注重情节谋划,既遵循了传统的线性结构,又有突破;凯主张实录生活,颠覆了传统的情节设置模式。菲精心修改语言,文风优美典雅;凯多用口语,即便粗俗也不加美化。菲善用多元化的叙事视角,而凯常用第一人称视角。随着两人的更多作品在国内翻译出版,对他们的比较研究会更全面和深入。

菲茨杰拉德;凯鲁亚克;写作手法

弗兰西斯·司各特·菲茨杰拉德(以下简称“菲”)和杰克·凯鲁亚克(以下简称“凯”)分别代表了美国“爵士时代”和“垮掉的一代”。两位作家在国外掀起了研究热潮,也引起了国内学术界的重视。对他们写作手法的研究是应有之义。到目前为止,评论较多的是菲的叙述视角(张金凤,2001;袁平,2002;吴秀兰,2006;朱青菊,2008;张俊萍,2013;王英英,2014),集中在两部长篇小说《了不起的盖茨比》和《夜色温柔》上;凯的 “自发式写作”也受到很多关注(文楚安,2000;田俊武 廖娟陈,2009;梁杰,2015),评论几乎仅限于《在路上》。本文尝试结合两人的其他叙事作品比较他们的写作技巧。有评论家对“技巧”一词的理解较狭隘,“就小说技巧而言,我把全部复杂问题都归纳为视角上的问题——叙述者与故事之间的关系问题。”[1]251笔者认为在叙述者和故事之间还存在用什么语言叙述什么故事的问题,所以撇不开语言和情节的探讨。有的定义更宽泛,包括“主题的发展、小说的视角、人物的塑造、情节的安排以及特定格调语言的运用”,[2]3本文仅从情节、语言和视角三方面来探讨两位作家写作手法的异同。

菲茨杰拉德的大部分小说遵循了传统的情节结构,开端、发展、高潮和结局的脉络清晰可见。有些作品按照时间的顺序铺陈开来,如长篇小说《人间天堂》和《美与孽》。就国内已翻译出版的菲所著的短篇小说而言,其中大部分保持着线性结构,如《头与肩》,《伯妮斯剪发》,《冰宫》,《近海海盗》,《本杰明·巴顿奇特的一生》,《“明智的事”》,《最后一个南方女郎》,《富家公子》。他的一些作品打破了线性结构,如《了不起的盖茨比》和《夜色温柔》。前者穿插着倒叙,比如盖茨比和黛西的往事,他退役后的遭遇以及他少年时代的逸事;后者更为彻底地打破了时间顺序,作品的叙事从1917年跨越到1929年,第一部分描述的是迪克夫妇1925年在法国里维埃拉的度假生活;第二部分回溯到两人于1917年至1919年间在苏黎世的恋爱;第三部分叙述夫妻二人龃龉渐深终在里维埃拉分手。小说的第一章在里维埃拉开始,第三章在这个地方结束。斯地仍在,人事已非,给作品笼罩上浓重的惆怅之感。菲在处理小说结尾时非常谨慎,一些短篇小说还有欧·亨利式的结尾,比如《头与肩》、《伯妮斯剪发》,发人深省。总体而言,菲在情节设置方面表现得非常认真严谨。例如,在创作《夜色温柔》之前,他列出了长达16页的故事汇编,在总体大纲中说明小说的主要情节,罗列了对精神病素材的处理方法及分类,勾勒了人物经历等。对已设置好的情节他还作进一步修改。在创作《末代大亨的情缘》之前,他写下了60多页的概述和笔记。这些准备工作说明了他对情节安排的重视。

与菲相比,凯颠覆了传统的情节设置模式。他的第一部小说《小镇与城市》沿用了传统的情节安排,虚构了马丁一家的生活变迁。但在创作完这本小说之后,他毅然放弃了传统手法,“凯鲁亚克反对事先安排人物的命运和遭遇,反对把生活编写成连贯集中、惊心动魄的情节,打破传统小说非常讲究的故事连贯性、情节确定性、人物行为逻辑性和结构完整性,精心建构起了一种错位式的、迷宫式的开放体情节结构。”[3]49他之后的作品大多是以往经历的拼接,没有完整的情节性。代表作《在路上》主要叙述了1947-1950年萨尔同迪安穿越美国到达墨西哥等地的旅程。《荒凉天使》记录了1956年他在荒凉峰当山火瞭望员的63天中的冥思,他下山后和朋友们相聚以及穿越墨西哥等地的情景。此外,《达摩流浪汉》描写的是他从1955年9月到1956年8月的经历。总而言之,凯在他的作品中记叙的大多是他在长达十年的流浪生活中的所思所想,所言所行,有的甚至是直接从他的旅行日记里抽出来,删节而成,因此他的作品情节的虚构成分较少。很多评论者以他创作速度快为由评判他不认真构思作品。《在路上》花了三个星期,《大瑟尔》十天,《地下人》一个星期。但是如果因此就断定他忽略了情节未免武断。在记者访谈中他谈到“你不断地琢磨那些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不厌其烦地给朋友们讲述有关这本书要写的内容,你在头脑中反复酝酿,漫不经心地将这些故事片断连接起来然后,等到要交房租的时间又到了的时候,你强迫自己坐在打字机旁边,或者笔记本旁边,然后以自己力所能及的最快的速度写下来……这也没有什么不好,因为你早已把整个故事梳理得井井有条”[4]127。通过这一段访谈可知他确实策划了情节,不过这个过程是在与朋友的谈话和在头脑中完成的,没有见诸文字,从而使他遭受非议。

菲和凯的作品中都有自传成分。菲把自己投射到他所创造的人物身上。例如他在1932年有关《夜色温柔》的总体大纲中写道:“主人公生于1891年,是像我自己这样的一个男子,出生在一个由中上层资产阶级落入小资产阶级的家庭,但所受的教育仍然花费不菲。”[5]2由此可知,他创造出的人物和他本人具有极为类似的出生年代、家庭背景和教育状况。此外,他身体状况的恶化和主人公戴弗的经历也很相似。除了本人以外,菲还利用了他的亲人。比如他认为妮珂“是泽尔达的写照,泽尔达的一个部分。”[5]7菲作品中的一些其他女性形象也都以妻子泽尔达为原型,例如《人间天堂》中的萝莎琳、《了不起的盖茨比》中的黛西、《重返巴比伦》中的海伦等。与菲相比,凯更直截了当地利用了个人生活和思想经历。他的小说再现了朋友们的言行举止,虽然他让尼尔·卡萨迪,艾伦·金斯堡,格里高利·科尔索等人以不同的化名出现,但凯同样也以他的家人为原型。他称呼他母亲为他作品中“最重要也是最伟大的人物”[6]312, “母亲从来不会摆出殉道者的姿态,也不会说出任何抱怨,她似乎正沉迷于缝补之境界,似乎她正在缝补痛苦、荒唐和失去的一切,以决然的快乐和沉重缝补着你每天的生活”[6]312。他用母亲的形象说明了普通人丰盈的精神生活和坚忍不拔的精神。但是两位作家在情节设置上存在一个巨大的不同,即场景的构思。菲的人物大多出入于乡村俱乐部、高尔夫球场、豪门宅邸,这些人物生活的重心是情感纠葛。而凯描写的人物涉足的是拥挤的街道、狭小的旅馆房间、喧闹的酒吧、脏乱的餐馆等,他们过着颠沛流离的流浪生活,关注的是精神层面的需求。由此可知,两位作家展现的是截然不同的社会图景。

在语言的使用上菲和凯的风格大相径庭。菲的文风优美典雅,善于用典。他的长篇小说《夜色温柔》和《人间天堂》分别摘自济慈的《夜莺颂》和鲁泼特·布鲁克的《塔希提岛提亚雷酒店》。早在他的第一部小说《人间天堂》中就展现了他清新雅致的文风。这在罗莎琳和她的追求者吉雷斯皮的几句谈话中表露无遗:

吉雷斯皮:你有两个星期没有吻过我了。我有过一个想法,女孩子让人家吻过以后,她的心——就是——人家的了。

罗莎琳:那种时代早过去了。你每见我一回就得从头再来过。

吉雷斯皮:当真吗?

罗莎琳:跟平常差不多。过去亲吻要分两种:一种是女孩子被吻了,然后被抛弃了;第二种,是他们订婚了。现在还有第三种,男人被吻了,然后被抛弃了。[7]239

从这段谈话中可见菲语言的俏皮爽利,显示了人物清晰的思维和鲜明的性格。他常用隐喻来增加表现力,《了不起的盖茨比》中的几行话就表明了这一点:“他一定透过可怕的树叶仰视过一片陌生的天空而感到毛骨悚然,同时发觉一朵玫瑰花是多么丑恶的东西,阳光照在刚刚露头的小草上又是多么残酷。”[8]133-134盖茨比在久等黛西电话不至之后失望至极,她的冷漠无情把他从旧梦中唤醒,使他看清了周围世界残酷的真相。“天空”,“玫瑰花”“小草”这些在常人看来代表美好事物的意象在这里构成了一组隐喻,暗示的是生活中挥之不去的阴暗。菲通过不断修改来锤炼他的文字。在创作《夜色温柔》时他让秘书在打印稿上留出三倍行距以便于修改,修改后打印出来再改,如此反复许多遍。“在每一个阶段,菲茨杰拉德都会对文字进行修改润色,使句子变得紧凑,并更换用词。”[5]13在《末代大亨的情缘》的写作计划中他提到“这部小说的长度将为50,000字。我必须先写出60,000字,那样才有足够的字数供我删减”[9]5。在修改过程中菲要删去初稿六分之一的文字,说明他在遣词造句上花费了巨大的精力。

与菲相反,凯的观点是稿件既成就不必再修改。这是由他的创作观决定的。他认为语言要原汁原味地展示作家当时的思绪、灵感、顿悟,原封不动地显示生活和作家的精神世界。“通过不修改你写出的作品,你得以通过文本自身原原本本地将思想的实际运作方式呈现给读者:借助你特有的、无法更改的表达方式,你供述了自己对事件的想法……”[10]他创作的目的是呈现他对世界的理解,因此需要语言忠实地叙述他的所见所闻所思,修改语言会惊扰意识活动的原初性,会给思想掺入杂质,难以保持思想活动的鲜活性。《荒凉天使》中的一个场景也说明了这一点。一次,杰克在电话里听拉斐尔念诗,他激动地说“不要停顿,一定要毫不停顿的写下去,文不加点,不假思索,不停的写作。现在,我想听听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6]122。为了让语言直接呈现心灵的活动,作家无需雕琢语言,因为这样做会使思维滞塞,无法捕捉飞掠而过的思想,从而中断写作进程。因为急于把心中的想法表达出来,他在创作过程中果断地“抛弃所有文学、语法和章法的限制”[11]483-484,因而难免使用粗俗的口语。但不能否认的是他常有精彩之笔,如他在描叙家乡时写到“在洛厄尔,在初秋的夜晚,房屋夹缝之间那些数不清的巷陌仿佛隐藏着秘密,修女们的祈祷声随处可闻。……独木舟划过的池塘,映着月光的湖泊,在山冈上猎狼,野花消逝……”[6]42这些意象构建了家乡的景象,表现了他在高山之巅禅思之时的思乡之情。寥寥几笔见出他深厚的文字功底。

凯实际上和菲一样注重语言的锤炼。以他的俳句写作为例。他是一名俳句的积极推广者和改革者,是一位勤奋的写作者。2003年雷吉娜·温里奇编辑出版了《杰克·凯鲁亚克俳句之书》收集了他的700多首俳句,证实了他在俳句上的创作之丰。艾伦·金斯伯格评价道“凯鲁亚克作为一名伟大诗人的一个标志是:在美国,他是唯一知道怎样写俳句的人,唯一写了好的俳句的人……凯鲁亚克用俳句的方式去思考,每次他都能写出点东西——他用那种方式说话,用那种方式思考。因此,这对他来说是自然的。斯耐德注意到了这一点。斯耐德为了憋出一首……俳句,不得不在一座禅寺辛苦多年。……斯耐德经常对凯鲁亚克的驾轻就熟感到惊奇。”[12]93这段评语对凯在俳句上的成就做了高度的评价,说明他具备驾驭语言的高超能力。诚如金斯堡所言,俳句的创作方式已经渗入到他的说话和思维之中,从这一点上也可以推断,虽然凯从不对他的文字加以修改,他已然能自如地写出精彩的语句,难掩诗意的气息。

菲的叙述视角使用较为多元化。他在《人间天堂》,《美与孽》和很多短篇小说中使用了全知全能视角;在《夜色温柔》中使用了视角转换,从罗斯玛丽、迪克和妮珂三个人物的视角分别来讲述不同时间段的故事。《了不起的盖茨比》和短篇小说《南方最后一位佳人》类似,都是从一位部分参与故事的人物的视角来叙述,但是这两篇故事也有不同之处:前者主要由尼克来叙述故事,由乔丹、沃尔夫山姆、及老盖茨比做补充;后者完全借助于一位北方军官的视角来叙述他对南方的感受及与南方佳人的情感历程。《末代大亨的情缘》的故事是从赛赛莉娅的视角来讲述的。菲在安排她作叙述者时有明确的目的性,“让赛赛莉娅在讲故事的时候,变成一个既聪明又善于观察的女人,我会授予自己一项权利,就像康拉德那样,允许她去想象人物的行动。用这种方法,我希望能让人感受到第一人称叙事所带来的逼真性,同时对于发生在我塑造的人物身上的所有事件无所不知,将这两者完美地结合起来。”[9] 8因此他借用赛赛莉娅的视角,既可以叙述有关主人公的完整故事,又不失逼真的效果。这与短篇小说《富家公子》中的叙事视角类似,叙述者是主人公安森·亨特的朋友,既与主人公保持着联系,知晓他所有的事情,又与他保持一定距离,能冷静客观的看待他。菲还使用意识流的手法,直接展现人物的内心活动,这表现在《人间天堂》第二卷第五章“一个重要人物所受的教育”中,艾默里在脑海中与自己对话,自问自答;在《夜色温柔》第二部第十章中,妮珂长达七页的内心独白展现了她对1919年至1925年间婚姻生活的内在感受。菲多元化的叙事手法强化了叙事效果,表现了他在叙事视角上不拘泥于传统,勇于实践新写作手法的精神。

与菲不同,凯主要从第一人称视角叙述故事。他的第一部小说《小镇与城市》沿袭了第三人称叙事,但随后他发觉这种叙事角度会产生故事与现实的距离感,使得人物无法传达真实的想法。从这部小说以后,凯转而从第一人称叙事,使作者和人物的视角尽可能的重合。这尤其表现在被他称为“杜洛兹传奇”的九部小说中:《在路上》,《地下人》,《达摩流浪者》,《萨克斯医生》,《玛姬·卡西迪》,《特里斯特莎》,《荒凉天使》,《荒凉天使》,《科迪的幻象》,《大瑟尔》。在这些作品中凯使用了不同的化名:萨尔·帕拉迪斯,雷·史密斯,奥·珀斯帕,杰克·杜洛兹等,但都是从他的视角出发来叙说故事。杜洛兹这个名字代表了作家在作品中的在场,“所有的一切构成一部庞大的喜剧,被可怜的小杰克(我)——也就是杰克·杜洛兹——亲眼看穿,透过他的眼睛这个钥匙孔看那一个充斥着狂暴和愚蠢的行为同时又温柔甜蜜的世界。”[13]13从一个人的视角,观看他周围一群朋友的生活及在流浪过程中见到的众生,发现这个世界如何呈现为既温情又暴虐的矛盾结合体。这与他的写作使命是一致的。在他看来,作家要“为了让世界准确无误地读到、见到你眼中的世界而写作”[14]。 因此为了完成这个使命,他重复性地使用第一人称叙事视角,邀请读者从他的独特视角来打量他所经历的生活和所处的世界,分享他的记忆和对世界的认知。他的九部作品构成了一个系列,系统地展现他眼中的世界,沉淀他对时代的记忆。

虽然菲和凯对情节的筹划方法、语言和叙事角度有极大的不同,他们都精确生动地描绘了他们各自的时代,使读者深切地领略他们各自时代的精神和文化。遗憾的是,本人在比较二人写作技巧时发现了一个局限:两位作家的作品都没有完全被翻译过来。菲的长篇小说都翻译出版了,可是他的一百六十多部短篇小说只译了十几篇。凯的作品中被翻译出版的更少。《在路上》的中文全译本虽在1990年出现,但其他小说直至2006年才在我国陆续翻译出版。截止2016年1月,已翻译出版的小说包括《荒凉天使》、《孤独旅者》、《达摩流浪者》、《垮掉的一代》、《杜洛兹的虚荣》《乡镇与城市》、《玛姬·卡西迪》,还不到他所有叙事作品一半,遑论他的诗歌和其他出版物。可以肯定地说,更多的作品被翻译出版,读者和评论者对他们写作技巧的对比亦将更全面更深入。

[1]Percy Lubbock. The C raft of Fiction [ M].London: Jonathan Cape, 1921.

[2]Joseph Beach. The Twentieth Century Novel Studies Technique [M]. New York: Appleton—Crofts Inc., 1932.

[3]王芬. 浅议凯鲁亚克生活实录小说的情节和人物形象[J]. 湖北大学教育学院学报,2010(5): 48-50.

[4]杰克·凯鲁亚克,泰德·贝里. 杰克·凯鲁亚克访谈录[J]. 杨向荣译. 青年文学,2007(8):122-128.

[5]弗兰西斯·司各特·菲茨杰拉德. 夜色温柔[M]. 编者前言. 汤新楣译. 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0.

[6]杰克·凯鲁亚克.荒凉天使[M]. 重庆:重庆出版社,2006.

[7]弗兰西斯·司各特·菲茨杰拉德. 人间天堂[M]. 张力慧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5.

[8]弗兰西斯·司各特·菲茨杰拉德. 了不起的盖茨比[A].巫宁坤等译. 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6.

[9]弗兰西斯·司各特·菲茨杰拉德,末代大亨的情缘[M].编者序. 黄福海译. 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1.

[10]Jack Kerouac, Ted Berrigan: “The Art of Fiction No.41”in Paris Review, Summer 1968,4.

[11]Jack Kerouac, “Believe& modern technique for modern prose ” in Ann Charters ed., The Portable Jack Kerouac[M]. New York: Penguin Book, 1995.

[12]Hakutani, Yoshinobu. Haiku and Modernist Poetics [M]. New York: Palgrave Macmillan, 2009.

[13]转引自叶小青.论杰克·凯鲁亚克“杜洛兹传奇”中的记忆世界[D].广州:暨南大学,2010.

[14]Jack Kerouac. “Selected Letters 1940 -1956”.Ed. Ann Charters[M]. New York:Viking Penguin,1995.

本文责编:安春娥

A Comparison of Fitzgerald’s and Kerouac’s Writing Techniques

Liu Hongxia
(Foreign Language School, Changshu Institute Of Technology, Changshu, Jiangsu, 215500)

The differences and similarities of Fitzgerald’s and Kerouac's writing techniques are appreciably presented in their plot arrangements, language usages and narrative points of view. Fitzgerald pays much importance on plot arrangements, following the traditional linear structure in some stories and break through it in others; Kerouac proposes that writers should record life faithfully, subverting the traditional mode of plot setting. Fitzgerald tends to modify language for many times before it becomes beautiful and elegant; Kerouac employs language in life and thinks it unnecessary to beautify it even if it is ungraceful. Fitzgerald is good at using diverse narrative perspectives, while Kerouac writes from the first-person perspective most frequently. With more of their works translated and published in China, the study of their writing skills will be much promoted.

Fitzgerald; Kerouac; writing techniques

2016—01—15

2015年度江苏省社科应用研究精品工程外语类课题(15jsyw-48)的研究成果

刘红霞(1975—),女,安徽宣城人,常熟理工学院外国语学院,讲师,硕士。

I106

A

1008—8350(2016)02—004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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