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悠悠渔歌飘

黄 静



江水悠悠渔歌飘

黄 静

送嫁的人唱着歌把新娘送上迎亲的礼船。

在美丽的桂江和浔江上，生活着勤劳而豁达的水上人家，他们终日漂浮在江面上，白天撒网，晚上枕着潺潺的江水入眠。

“大兄啊，梧州上缆三关容易过啊大兄，抚河监趸会执私盐啊。大兄啊，执了私盐冇要紧啊大兄，抚河妹子出手拉人啊。大兄啊，白沙抛江藤县口啊大兄，梁山伯对住祝英台啊……”嘹亮的渔歌划破晨雾，满江飘荡，打鱼回来的人们迎着朝阳摇着橹，满载着收获，向附近的集市码头疾驶，意气风发之余甩出一串串水路歌。

水路歌是水上人家在划船、打鱼的劳作之中自创自唱、信口而出的歌谣，有赞美沿途美丽风光，介绍当地历史名胜的；有介绍沿途地方特色及风味小吃的；也有警示其他船只哪里水急，哪里有暗滩礁石，哪里会出现水贼渔霸……

其实，藤县水上民歌中最有影响力的还是婚嫁歌。婚嫁歌占了藤县水上民歌的绝大部分，充分体现了藤县水上居民的婚嫁习俗，所以提起藤县水上民歌，人们首先想到的就是婚嫁过程中那些无处不在的歌谣。

根据藤县水上人家婚礼的过程，婚嫁歌包括陪嫁歌、祈望细（小）舅歌、新娘过礼船歌、新娘船头解禁歌、迎亲礼船对唱盘歌、拜堂点烛歌、拜堂敬祖歌等等，均由参加婚礼的水上居民即兴吟唱。婚嫁歌贯穿整个婚嫁过程，从迎来送往直到闹洞房，都有即兴演唱助兴。

“阿爹又阿嫂啊，养熟画眉飞了去啊阿嫂，清早得只空笼挂在我爹家门。阿爹又阿嫂啊，蓬背晒衫少一件啊阿嫂，收衫个时冇要惗着红莲啊。阿爹又阿嫂啊，舀饭上台少只碗啊阿嫂，少双筷子又少个红莲啊……”出嫁前如泣如诉、依依不舍的叹唱，让爹娘泪流成行；“大兄又大嫂啊，你睇戏就睇人之初性本善啊兄嫂，我嫂照书睇落会待老人啊……”“细舅啊，勤奋读书多识字啊细舅……”殷殷叮咛，皆是万般不舍之情；“四位亲嫂啊，桥旁绣出平安大吉利啊亲嫂，新人行上花桥千年富贵万年英雄啊……”歌声中满是对新人的祝福。

吉时到，一块红盖头，盖下了万般不舍，在送嫁嫂的搀扶下，新人跨过礼船，跨向新生活；“姑娘啊妹啊，龙眼酒四杯你二人饮啊妹，你二人饮落白发齐眉啊。姑娘啊妹啊，龙烛一双二人点啊妹，左边点来生贵子，右边点来中状元啊……”

这时候，偏有调皮的宾客插科打诨：“拜堂就拜堂啊，莫比眼角瞭新郎啊，哥有头皮三几点啊，妹有珍珠配合郎啊。”于是，满堂哄笑，新船新人新生活，如画卷般缓缓展开……

而堤岸上的喜棚里，满堂的宾客就着《出菜歌》大快朵颐，“兄嫂啊，头碗上台系鸡肉啊兄嫂，嫩寸香滑白雪雪啰……”

江水悠悠，渔歌飘荡，唱不完的叮咛和祝福，唱不尽的欢乐和忧愁……

责任编辑：傅燕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