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文学与城市大众文化建设

2016-03-28 14:55傅建安
城市学刊 2016年3期
关键词:打工者大众文化文学

傅建安

(湖南城市学院 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湖南 益阳 413000)

打工文学与城市大众文化建设

傅建安

(湖南城市学院 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湖南 益阳413000)

打工文学顺应改革开放潮流产生。它是反映打工者诉求,体现现实关怀的文学。作为城市大众文化建设的重要一翼,打工文学抒发打工者内心的呐喊,并倡扬时代的奋斗精神。打工文学一方面对打工者的逐梦旅程进行现实关照,体现出城市文化富于特色的人文情怀与时代精神。另一方面,因受市场杠杆的操纵与商业时代媚俗文化的影响,打工文学在众声喧哗中以浮躁心态、商业化的制作模式与娱乐精神消解了思想的深度与批判的精神。在这城市文化双向博弈中,文艺批评工作者需对其正确引导。

打工文学;城市大众文化;双重关怀;双向博弈

打工文学兴起于20世纪80年代,伴随着南下“打工潮”而出现。有人对打工文学做如此界定:“打工文学是反映打工者这一社会群体生活的文学作品。打工文学既包括打工者自己的文学创作,也包括一些文人作家创作的以打工生活为题材的作品,包括小说、诗歌、散文、影视、剧作等各类文学体裁。”[1]

城市大众文化是反映大众生活,抒发大众情感的文学艺术。“打工一族”是城市建设的主体。反映他们的情感与体验,表达他们愿望与诉求的打工文学可见为城市大众文化建设的一翼。

综观打工文学30多年的作品,他们表现了打工者的文化诉求,体现出对城市建设主体从外到内的双重关怀,同时从文学的文化导向作用来说体现了城市大众文化的双向博弈。

一、对城市建设者的双重关怀

打工文学书写打工者生活与精神的困苦,对这批城市建设者进行由外到内的关怀,对他们的伤痛进行温柔的抚摸。但是它又不停留在抚摸伤痛的层面,而是赋予其内在的精神力量,又于失望中写出希望、力量与勇气,给其指引出前进的动力与方向。

(一)抒发打工者内心的呐喊

这些由乡入城的打工一族,除承受了教育与现实严重错位的创痛外,还承受着另一重特殊的内伤:压抑、不公、屈辱、迷惘以及不安全感。因此打工文学流露出对生存艰辛的感喟,对社会不公的愤懑以及对身份的焦灼。

1.生存之痛

作为进城务工者,他们所从事的是城市最底层的工作,他们的生存境遇无疑是非常艰苦的:劳动强度大,工作时间长,生活环境恶劣等等,特别是在20世纪80年代城乡转型时期。他们穿着廉价土气的化纤衣服,吃的是又老又黄的菜叶,饭里有石子,住在工棚或村民的平房改造成的宿舍,还时时受到加班、失业、被压榨、受伤残等诸多问题的困扰。他们渺小得如同一株株野草,面对“一早起床,两腿齐飞,三洋打工,四海为家,五点下班,六步晕眩”的生活,他们流下“七滴眼泪,八把鼻涕”,甚至唉叹“九(久)做下去,十(实)会死亡”。(20世纪90年代流行的《打工歌谣》)城市高强度、快节奏的生活使打工者活得像只“陀螺”,抽打陀螺的不仅有工厂老板,更有自我对于好生活的追求与向往。所以,唐以洪不无辛酸地写道:“我在异乡做陀螺,飞快地旋转着……我也是一条鞭子,在抽打着自己,为生活而旋,命运而转,从一年旋到另一年,从一个城市转到另一个城市,我不能,也不敢停下来……”[2]打工文学往往就是这样呼喊、宣泄出打工者如“蚂蚁”(唐以洪作品中体现打工者生存状态的一个主要意象)般或“像老鼠一样生活着”甚至是有人自称的如“丧家之犬”的生存境遇。他们用“以我手写我口的方式”,写出他们打工历程中建立在生存之痛上的真实情感,写出他们的困顿徘徊甚至撕心裂肺的生活经历。

2.存在之思

生存之痛毕竟是外在的、浅表的。作为城市的建设者,城市化进程中必不可少的生力军,他们的价值却是不被认可的,他们的人格尊严甚至一度饱受歧视、羞辱,遭受践踏。这种创痛则是更加内在、长久的。因来自于农村或属于城市失业者群体,他们仿佛被刻上“低人一等”的“红字”。他们的辛苦劳作却得不到应有的尊重,他们创造财富却被忽视否定,他们活得低到尘埃里却得不到信任与关注,并且因他们心理情感本身因成长环境与教育背景的差异而与城市原住民隔阂,他们内心焦虑失衡。如陈应松的《太平狗》中程大种是本着农村人的淳朴与善良走进城市的,和所有的打工者一样幻想着能通过自己的辛勤劳动过上好日子。然而他遭遇的却是城里人处处对他的排挤,甚至是城里人设置的陷阱。陈应松的《马嘶岭血案》中的九财叔作为勘探队里面的挑夫,他每天跳着沉重的担子艰难地行走在危险的山路上,每天却只有10块钱的回报。他不惧工作的高付出低回报,但他却惧怕勘探队里面的知识分子对他的鄙视与当贼一样的提防。最后内心怒火爆发,杀了勘探队7个人。我们当然要谴责、制裁九财叔的杀人行为,但从另一角度我们可以看到被压抑的力量破坏力的强大。虽然有些打工文学对打工者内心不是显得那么澎湃汹涌,如何真宗《底层》所写的:“我真想在流水线上挤出一妙的间隙,站在工业区最高的楼顶呐喊几声,谁来给我一声问候,不需要有关怀……谁来给我一个微笑,不必含有什么关爱。”而在这看似云淡风清的描写中更能体现出“打工者”内心深入骨髓的寒冷。而从这些或极端或凛冽的表述中,我们可以看到打工文学透露出的对维护自我尊严、追求公平公正和渴望得到社会认可的主体意识的思考。

3.身份之感

大部分打工者都来自农村,作为城市的边缘人,他们离不开城市又无法被城市认同,进入城市后他们百折不回的执著得到的却是拒绝。在这一代人中,城市发展是别人的,故乡也是陌生的,都是无法回去的地方。城市大厦建成之时,就是他们离开的时候。他们始终是城市中的边缘人。漂泊之感,身份认同意识成为打工文学极欲表现的重要话题。如林坚所言:“在这期间,我们也来来回回地回过几趟家。我们有时还动摇过相信家乡是最好的。但是事情远不是这样,随着离开家乡的时间越久,我们感觉到故乡的一切在变得越来越远,甚至与家人朋友的话题都越来越少。”这种“被流放”的状态意味着生命的孤独感和漂泊感。为了生存他们被迫离开自己的亲人、故土,来到一个孤立无援又陌生的城市,处处受着排挤、歧视,他们真切的感受到无助与孤独,无法融入城市。他们从故乡走向异乡,又从异乡走向另外一个异乡,却始终回不了故乡。柳冬妩《盲流》中的诗句“被命运所推/我们的走动/改变了路的形状/铁栏与我们构不成秩序/胀裂的背包泄露出/无数有声有色的遭遇……在异乡/我们注定是一群睁眼的瞎子/反复推敲人生占卜命运/所有的去向都是试探/移动的脚不得不小心翼翼/生命的岔路上/总会生出某种结局”,道尽了打工者人生的漂泊与身份的彷徨无着。

不论是表现生存之痛,还是表达“存在之思”,亦或传达“身份之感”,都是处于社会边缘的弱势群体发出的“自我关怀”的真实诉求。[3]在改革的阵痛中,他们“用歌声呐喊,以文艺维权”。

(二)倡扬时代的奋斗精神

打工者人群遭遇城市变化着的环境,充满了劳动与资本、生存与灵魂、金钱与尊严、人性与兽性的冲突。打工文学的基调似乎存在严峻性与悲凉性,具有“沉重的潇洒”的品格,但是更多的却是“挑战现实”的勇气与实现自我价值的时代奋斗精神。广东打工作家安子、林坚、张伟明、周崇贤、黎志扬、黄秀萍、谭伟文等就是有力表现其精神内蕴的杰出代表。

在沉重的生活压力面前,在低人一等的世俗认知面前,他们仍能保持精神世界的完整性。他们“普通话说得越来越流利 /他们也会哼几句粤语歌曲 //他们不愿再回到老家去种地/他们宁可在这里受城里人的气 //他们的梦想正一点点破灭 /他们的梦想正一点点实现”。(张德明《打工仔》)生活如此艰难,然而他们胸中有梦,为了梦想,他们屡败屡战,越挫越勇。他们对生活怀有信念,对未来坚定和乐观。正如安子的《青春的驿站》所宣称的那样:每一个人都有成为太阳的机会。他们“在困难中相互慰勉,在挑战中从容面对。”[4]他们虽然“对一份工作的饥饿像三座大山”,但是他们“举手投足都努力扮成一匹信心十足的千里马,等待伯乐来牵走”。(许强《现场招聘》)《白水羊头葫芦丝》中的马欢,不管什么脏活累活他都干。后来,他终于得到了一个繁华夜市里的一个摊位,于是,一嗓子“来吃——白水羊头”便使他得到了内心极大地满足。但一场病烧坏了他的声道而不能再叫卖,但他并没有因此而颓废,他又找到了新生活的新方向——在他心仪的姑娘(卖葫芦丝的阿英)的摊位旁摆起了陶俑摊。正如他的名字一样,马欢对生活总是充满着热情,不气馁,不绝望。他心中的信念正如刘欢的歌《从头再来》中的歌词:“心若在,梦就在”。林少雄的小说《打工路》中,主人公林伟强1988年高考落榜后就来到深圳打工。几个月的流水线打工生活他能认识到“在这个打工世界里,只有不断学习,不断进步,才不会被激烈的竞争淘汰。”于是他一边工作一边学习电子技术,经过几年艰苦奋斗,最终当上了电子工程师。这一部分打工者们相信通过自己的辛苦劳动和奋斗能够实现自己的价值和梦想,正是这种积极乐观追求自己梦想要求改变命运的信念,激励着他们在艰难的打工生活中一往无前,也给青年朋友们以极大的鼓舞与力量。

城市大众文化在众语喧哗的价值模糊中,打工文学在上述意义上却并没有丧失对未来的期待,并没有丧失对美好梦想的执著追求,体现出昂扬向上的精神力量。

二、城市大众文化的双向博弈

打工文学一方面对打工者的逐梦旅程进行现实关照,体现出独有的人文情怀与时代精神,给人带来向前奔跑的原动力。另一方面,因受市场杠杆的操纵与商业时代媚俗文化的影响,打工文学在众声喧哗中以浮躁心态,商业化的制作模式与娱乐精神消解了思想的深度与批判的精神。这也代表性地体现出特定时代城市大众文化的双向博弈。

(一)逐梦旅程中的现实关照、人文情怀与时代精神

打工文学是逐梦的文学。每一个城市的打工者都怀揣梦想,以期实现自己对于城市的美好向往,规划自己对于未来的美好蓝图。初入城市的他们对于融入城市,开启城市美好生活的信念是坚定的,正如安子的《青春的驿站》所宣称的那样:每一个人都有成为太阳的机会。这是最为强烈的渴望和最为实在的梦想,虽然在城市发展中遇到了很多困难,但他们不会停下追逐的脚步。而作为反映打工者生活的打工文学以清醒的现实主义精神对逐梦过程中打工者的生存状态、身份转移和艰难出路的问题进行现实关照,为打工者在城市的悲欢苦痛而苦苦守望,照亮打工者前行的路。他们以人道主义的眼光来关注打工者们逐梦旅程中的物质磨难与精神痛苦,书写他们在时代变革大潮中离乡背井的茫然,苦难的现实生存境遇,走出乡村走不进城市的漂泊,屈辱的眼泪……

不仅如此,打工文学作家们并不只是对现实的一种简单的呈现,而是以人文情怀通过对现实的描绘来使打工者走出现实的泥沼,通过理性的贯注将笔触深入到社会改革带来的生存困惑和道德困扰,反思大众生存困境的深层原因,从而思考改革的阵痛、社会转型时期制度一度的无序、人性的缺陷与认知的误区等等。

更为重要的是,打工文学超越了一般的人道同情与现实批判,它能让梦想照亮现实,于苦难中写出抗争,于沉重中写出潇洒,于沉郁中写出希望。对于他们来说痛苦不是磨难,而是一种炼狱,为他们征服城市实现未来增添了力量与勇气。我们的时代是奋斗的时代,是进取的时代,是以切实的努力实现中国梦的时代。而如张颐武所言:“梦想是打工文学的灵魂”,打工文学不停留于对现实困境的哀叹与感伤,而是在伤痕累累之后仍然以昂扬的主体意识张开双翼,逐梦飞翔。在这种意义上,打工文学所体现出来的城市大众文化精神是与时代精神切合的。

(二)众声喧哗中的浮躁心态、商业模式与娱乐精神

打工文学作家部分来自于打工第一线,他们往往把写作视为个人精神情感的一种释放与解救,所以,最初的打工文学作品大多都是“劳者歌其事”型。他们书写打工族的苦难与艰辛,迷惘与焦虑。他们的作品满足了打工一族进行情感宣泄与底层交流的欲望,其中不乏青春、激情、梦想、进取的美好篇章。但是面对生存的压力,打工一族的部分主体不能抵制城市欲望的诱惑,而被满载诱惑的城市欲望所吞噬。作为反映打工者生活的一些打工文学作品同样成为欲望的载体与化身。如有些作品赤裸裸地描写打工女“无烟工业”的色情服务与进城务工男青年被异化的性心理、性取向、性幻想,在浮躁心态中彻底地反叛传统道德与伦理。

当商品交换与消费原则已影响到人们的思维,大众文化便与市场资本结合起来,打工文学作品的生产传播与普通商品的生产消费一样有一整套模式化的流程,包括策划者的策划、产品的物化生产流程、社会化流通和消费过程等。产业资本逻辑置换了文本的情思逻辑,从而把文学的创作与传播过程变为资本的权力扩张过程。所以,打工文学初期的作品还比较质朴与真挚,过了20世纪80年代打工文学发展的纯粹的“黄金时期”,打工文学也开始从个人化的写作转化为社会性的产品,进入了“改写”与“重造”的过程,它们被迫以自身的变质作为继续生存的代价。在市场利益原则的指挥棒下,追求其经济利益最大化成为文化生产的终极目标。打工文学在发展过程中逐渐改变初衷,他们的文学表现也就不再是打工者本身生活、情绪与思想的沉淀,他们的作品开始缺乏生活本身鲜亮的色彩,呈现出批量化大生产的态势,思想内容日渐单薄。

为了满足受众阅读期待的快感,很多打工文学作品在内容上以大众化的审美追求为导向,呈现全力打造趣味性与媚俗化的审美追求。紧张的情节,曲折的故事,扣人心弦的悬念,欲望化的叙事,二元对立的是非判断,毫不含糊的善恶标准等等成为打工文学进行大众文化生产的基本框架。而这正是当今城市大众文化发展进程中负面性的影响因素。

因此,打工文学初期以表达打工者的情绪心理及诉求而引人注目,后来加入商业运作方式打工文学越来越体现出大众文化的商业性审美模式和娱乐性审美品格。

三、文学批评的双声引导

文学创作者是国民灵魂的工程师。作家在自身追求自我实现的过程中需给读者带来有价值的营养而不是制造文化垃圾和精神病毒。因此,为了营构一个良好的城市文化生态环境,打工文学作家们自己需要有正确的价值导向,以对读者高度负责的精神,全力打造文化精品。作为文艺理论与批评工作者,我们也应该引导打工文学抵制庸俗化与物欲化的坠落,创作出突出人文关怀、具备高尚情怀与积极生活信仰的文化产品。

(一)抵制庸俗化、物欲化的倾向

打工文学伴随着打工大潮而生,随着改革开放的步伐发展成熟。改革的阵痛与社会转型时期道德价值观念的混乱使某些打工文学作品一度受制于市场经济,片面追求经济利益,成为精神文化消费品。在文学创作与城市文化建设中有些作家服从于大众庸俗的欲求,随世俯仰,随波逐流,单纯满足于城市大众的窥视与猎奇的心理,造成一些作品品味低下,庸俗化、物欲化倾向明显。因此,东莞评论家协会主席柳冬妩在2011年就提出“要警惕打工文学的低俗化与媚俗化趋势”。[5]庸俗化与物欲化的倾向虽然在一段时间内成为文学创作的普遍现象,但是作为城市大众文化的重要载体的打工文学应该不忘初心,这样才能不惧未来,追逐梦想。

2011年10月中共十七届六中全会议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深化文化体制改革,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中就曾指出“要创作生产出思想性、艺术性、观赏性相统一、人民喜闻乐见的优秀文艺作品。鼓励一切有利于陶冶情操、愉悦身心、寓教于乐的文艺创作,抵制低俗之风”。中央文件从政策层面对现阶段文学创作进行了正面引导,作为文学评论者也应改变溢美、逢迎型的批评路径,以充满血性的现实主义精神对当今打工文学进行理性地总结与反思,真正发挥文学评论批判的力量。

(二)引导突出人文关怀、具备高尚情怀与积极生活信仰的文化产品

打工文学表达了一代中国人从农业文明向工业文明过渡时的失落、悲伤、希望、梦想,承载着城市大众文化的时代诉求。但是部分作品诉说底层生存境遇时却沦为“被看”的境地,在表现与社会抗争时却时有人性的沉沦,在对社会进行批判时却让人看不到理想的光亮。为此,作家兼《作品》杂志社编辑王十月曾如此评价打工文学:“我很少从他们的作品中看到爱与美,看到人性的正面光辉,看到的多是人性的阴暗,是仇恨与愤怒,是打着关怀的旗号宣扬与鼓动着暴力。”[6]

作为来自底层的作者,打工文学作家有着浸透了草根的真诚与质朴,而这也是构成他们作品的特色与底色。不错,文学来源于生活,但更为可贵的是在生活的基础上提纯提升,让人看到生命的亮色与未来的希冀。因此,温馨的人文关怀,高尚的情操与积极的生活信仰更是打工文学努力的方向,也是评论家应及时肯定与倡导的东西。

随着时代的发展,我们逐步迎来一个“全面打工”的时代,职场文学等正在成为打工文学新的“变体”。打工文学概念的内涵与外延将会变得越来越大,也正代表越来越多的城市大众的文化追求。为此,打工文学作家更应具有人文理想肩负使命意识,为建构健康向上的文学生态与文化生态做出最大的努力。王蒙先生曾热切呼唤作家的人格力量,号召作家应具有“‘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志士胸怀”,“对人民、对祖国、对社会进步事业的炽热情感”“为人民代言、为新事物开路、为推动历史车轮出一把力的热忱”。[7]打工文学作家能兼具如此情怀与信念,打工文学的发展必将会更宽怀博大,境界高远。

[1]杨宏海.打工文献备忘录[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2007:3.

[2]唐以洪.我在异乡做陀螺[J].打工族,2009(9):38.

[3]杨宏海.文化视野中的打工文学[J].粤海风,2000(6):46-49.

[4]张颐武.在“中国梦”的面前回应挑战——“底层文学”和打工文学的再思考[J].中关村,2006(8):104-106.

[5]穆肃.警惕打工文学低俗化与媚俗化[N].东莞日报, 2010-06-22(01)

[6]王十月.理解、宽容、爱的力量――无碑创作谈[J].长篇小说选刊,2009(6):28.

[7]王蒙.创作是一种燃烧[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5: 238.

Literature of Employed Labor and City Mass Culture Construction

FU Jianan
(College of Literature and Mass Media,Hunan City University,Yiyang,Hunan413000,China)

The employed labor literature works appeared on the tide of China’s reform and opening up to the world.It reflects the request of the farmer workers and their realistic concerning.It becomes an important wing in the city culture construction.The labor literature works voiced their inner crying outand developing the time spirit of the struggling on one hand.The labor literature concerns the labors dream that reflects the town culture that is of rich of particular human concerning and the time spirit.On the other hand the influence by the market economy and commerce time’s low literature.The employed labor literature lowed the depth of its thinking and their critic spirit based on the impetuous attitude on the labor workers in the noisy atmosphere and commercial operations.The literature critic workers should give the correct guidance to the employed labor literature works in the dual fighting for urban culture.

employed labor literature;urban mass culture;dual concerning;fighting in dual sides

I 206

A

10.3969/j.issn.2096-059X.2016.03.008

2096-059X(2016)03-0034-05

(责任编校:彭萍)

2016-03-22

湖南省哲学社会科学基金立项课题(12YBA053);湖南省教育厅重点资助课题(15A036)

傅建安(1971-),女,湖南安化人,教授,博士,主要从事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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