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宇航 郭继志 李 敏 张 涵 王瑞梅 胡善菊
中国.潍坊医学院管理学院(山东潍坊)261053△通讯作者 E-mail: giz-008@ 163.com
山东省老年人应对方式及其影响因素分析*
朱宇航郭继志△李敏张涵王瑞梅胡善菊
中国.潍坊医学院管理学院(山东潍坊)261053△通讯作者E-mail: giz-008@ 163.com
【摘要】目的:探究老年人在面对困难和挫折时所采取的应对方式,分析影响其应对方式的主要因素,为提高老年人心理健康水平提供对策建议。方法:采用多阶段分层随机抽样的方法抽取2013名山东省老年人。应用自行设计的基本情况调查表和简易应对方式量表(SCSQ),对老年人进行面对面调查。结果:①山东省老年人积极应对得分为(1.63±0.65)分,消极应对得分为(1.31±0.62)分,均显著低于全国常模(t=-10.353,-19.959;P=0.000);②不同年龄、离退休前职业、文化程度、婚姻状况、月均收入、慢性病严重程度、慢性病种类的老年人积极应对得分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17.768,P=0.000;F=9.640,P=0.000;χ2=17.189,P=0.000;t=6.261,P=0.000;F=14.947,P=0. 000;χ2=12.753,P=0.000;χ2=8.140,P=0.000);③不同年龄、离退休前职业、文化程度、慢性病严重程度的老年人消极应对得分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7.246,P=0.001;χ2=3.256,P=0.007;χ2=7.111,P=0.000;χ2=3.674,P=0. 026);④多重线性回归显示,文化程度、离退休前职业、慢性病严重程度3个变量进入积极应对回归模型,年龄、慢性病严重程度2个变量进入消极应对回归模型。结论:文化程度、离退休前职业、年龄、慢性病严重程度是影响山东省老年人应对方式的主要因素;提高老年人的文化水平,改善老年人的健康状况和生活质量,可以促进老年人在面对困难和挫折时采取积极的应对方式;此外,社会应关注高龄老年人和离退休公务员的应对方式状况,加强健康教育和心理干预,提高老年人心理健康水平。
【关键词】山东省老年人;应对方式;影响因素;简易应对方式量表
【Key words】Elderly in shandong;Coping style;Influencing factors;Simplified Coping Style Questionnaire
随着人口老龄化进程的加快,老年人的心理健康问题越来越成为学术界研究的热点。老年人由于社会角色、生活状态、身体健康状况等发生一系列的变化,易出现心理健康问题,其中包括孤独、抑郁、焦虑、恐惧等。世界卫生组织的最新资料显示,到2020年,抑郁症将成为仅次于癌症的人类第二大杀手,老年人的自杀和自杀企图有50%~70%继发于抑郁症[1]。由此可见,老年人的心理健康状况值得关注。
应对方式作为心理健康和应激生活事件的中介变量,对心理健康产生重要的影响。应对方式可以理解为人们为处理内外环境的要求及其产生的情绪困扰而采用的手段、方法和策略[2]。不同的应对方式会产生不同的后果,对心理健康的影响也不同。国外有研究发现,个体在高应激状态下,如果缺乏社会支持和良好的应对方式,心理损害的危险度可达43%,是普通人群的2倍[3]。Deimling通过研究癌症幸存老人的应对行为发现,消极的应对方式能够诱发甚至加深这些老人的焦虑、抑郁和有关癌症的恐惧感[4]。王玲凤、施跃健研究发现,城市空巢老人在面临困扰和遇到挫折时采用的压力应对方式主要有:解决问题、转移注意、合理化、退避、压抑、幻想和自责。其中,相对空巢老人的应对方式最积极,绝对空巢老人其次,无子女老人的应对方式最消极[5]。陈立新、姚远通过对武汉市随机抽取的442 位60岁以上老年人进行问卷调查发现,解决问题、自责和幻想3种应对方式在心理压力与心理健康之间起中介作用,采用解决问题的应对方式,有利于调节压力对老年人心理健康的影响;反之,采用自责和幻想的应对方式则不利于老年人心理健康[6]。
国内关于老年人应对方式的研究很多[7-10],但研究的重点主要是应对方式与主观幸福感、心理健康、生活事件、社会支持等的关系,而关于人口学变量和其他基本情况对其应对方式的影响研究的较少。已有研究证明,除个人性格、心理健康外,环境等非遗传因素对应对方式有重要影响[11],本研究对山东省2013名老年人展开调查,以期较为深入的了解老年人的应对方式及职业、文化程度、月均收入等非遗传因素对应对方式的影响,从而为提高我省老年人的应对方式和心理健康水平提供理论依据。
1.1对象
以山东省老年人为调查对象。采用多阶段分层随机抽样方法,将山东省各地市按照GDP进行分层,共分为3层:较高水平,中等水平,较低水平。在每一层中随机抽取2个城市,经济水平较高地区抽取青岛、潍坊;中等水平地区抽取泰安、临沂;较低水平地区抽取滨州、菏泽。于2015年初在这6个城市对居家老人和机构老人进行问卷调查。纳入标准:①年龄≥60岁;②能够正常交流者;③配合调查者。排除标准:①认知功能障碍者;②交流困难者。
在当地社区居委会或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站)配合下,由经过统一培训的调查员采取面对面入户调查的方式进行资料收集,共回收问卷2200份,其中有效问卷2013份(91.5%)。
1.2方法
1.2.1基本情况调查表包括老年人的性别、年龄、婚姻状况、月均收入等基本情况。
1.2.2简易应对方式量表(SCSQ)该量表是国内测量应对方式的重要工具,由解亚宁教授在对国内外应对方式理论进行综合认识的基础上,结合我国人群特征编制而成。该问卷为自评式问卷,共20个条目,涉及人们在日常生活中采取的各种措施和策略,如“通过工作学习或一些其他活动解脱”、“不把问题看的太严重”等。采用4级评分制进行评定,0 ~3级依次表示“从不采用、偶尔采用、有时采用、一直采用”。将20个条目划分为积极应对和消极应对两个因子,其中积极应对因子由条目1~12组成,消极应对因子由条目13~20组成。结果为积极应对得分和消极应对得分。该量表在内部一致性检验中,全量表Cronbach's α系数为0.90;积极应对量表的α系数为0. 89;消极应对量表的α系数为0.78[12]。
1.3统计处理
所收集的数据经过审核后,利用EpiData 3.1进行双录入,并逻辑检错。采用SPSS 21.0软件对处理好的数据进行统计分析,计量资料采用(±s),计数资料采用(%)描述。采用t检验、F检验、LSD检验、Dunnett’s T3检验、多重线性回归分析等方法对影响山东省老年人应对方式的因素进行分析。
2.1调查老年人的基本情况
本研究对象是山东省6个地级市的2013名老年人,最大年龄99岁,最小60岁,平均(70.18± 7.79)岁;男性1060人(52. 7%),女性953人(47.3%),男女比例为1: 0.90,见表1。
表1 老年人应对方式与基本情况的单因素分析(±s)
表1 老年人应对方式与基本情况的单因素分析(±s)
注: *采用非参数检验,检验统计量为χ2
基本情况 n频率(%) 积极应对 消极应对性 别 男1060 52.7 1.65±0.66 1.31±0.65 女953 47.3 1.61±0.63 1.32±0.59 t/P 1.143/0.253 -0.158/0.874年龄(岁)60~69 1094 54.3 1.69±0.67 1.36±0.65 70~79 616 30.6 1.62±0.61 1.28±0.57 80及以上 303 15.1 1.45±0.60 1.21±0.63 χ2/P 17.768*/0.000 7.246*/0.001离退休前职业公务员136 6.8 1.47±0.71 1.15±0.65事业单位人员249 12.4 1.72±0.62 1.29±0.70企业单位人员348 17.3 1.80±0.61 1.34±0.65个体工商人员111 5.5 1.70±0.56 1.38±0.48农民1123 55.8 1.57±0.65 1.32±0.60其他 46 2.3 1.69±0.63 1.48±0.55 F(χ2)/P 9.640/0.000 3.256*/0.007文化程度小学及以下1245 61.8 1.55±0.63 1.29±0.60初中405 20.1 1.71±0.68 1.43±0.66高中或中专210 10.4 1.81±0.65 1.33±0.64大专及以上153 7.6 1.79±0.59 1.17±0.65 χ2/P 17.189*/0.000 7.111*/0.000婚姻有/无配偶有1461 72.6 1.68±0.65 1.32±0.63 无552 27.4 1.49±0.61 1.29±0.60 t/P 6.216/0.000 1.243/0.214月均收入(元)<1000 1083 53.8 1.55±0.64 1.31±0.60 1000~2000 306 15.2 1.68±0.65 1.34±0.60 2000~3000 280 13.9 1.77±0.64 1.36±0.68 >3000 344 17.1 1.74±0.62 1.26±0.66 F/P 14.947/0.000 1.271/0.283慢性病严重程度轻微335 26.3 1.66±0.631 1.23±0.64一般557 43.8 1.62±0.566 1.34±0.56严重381 29.9 1.44±0.654 1.31±0.67 χ2/P 12.753*/0.000 3.674*/0.026慢性病种类 无749 37.2 1.71±0.69 1.32±0.64 1种 784 38.9 1.62±0.61 1.32±0.62 2种 356 17.7 1.56±0.60 1.31±0.60 3种及以上 124 6.2 1.45±0.61 1.26±0.62 F(χ2)/P 8.140*/0.000 0.358/0.784
表2 山东省老年人SCSQ平均分与全国常模比较(±s)
表2 山东省老年人SCSQ平均分与全国常模比较(±s)
组 别 积极应对 消极应对山东省老年人群(n=2013) 1.63±0.65 1.31±0.62全国常模(n=846) 1.78±0.52 1.59±0.66 t -10.353 -19.959 P 0.000 0.000
2.2老年人应对方式得分情况
本次调查的2013名山东省老年人应对方式(SCSQ)平均分与全国常模比较[12],积极应对和消极应对得分均较低,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
2.3老年人应对方式影响因素的单因素分析
将性别、年龄、婚姻状况、月均收入等基本情况作为自变量,分别与2013名老年人应对方式2因子均分进行单因素分析显示,见表2。不同年龄、离退休前职业、文化程度、婚姻状况(有/无配偶)、月均收入、慢性病严重程度、慢性病种类的老年人积极应对因子得分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不同年龄、离退休前职业、文化程度、慢性病严重程度的老年人消极应对因子得分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 05)。多重(LSD或Dunnett’s T3)比较结果显示,80岁及以上年龄组的积极应对得分明显低于60~69岁、70~79岁2个年龄组的老年人;60~69岁年龄组的消极应对得分,远高于70~79岁、80岁及以上2个年龄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离退休前职业方面,公务员组的积极应对得分明显低于企事业单位、个体工商人员3个组,其他各组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个体工商人员的消极应对得分最高,达到(1.38±0. 48),与公务员组得分差异有统计学意义。小学及以下组的积极应对得分显著低于其他3个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消极应对方面,文化程度组间的比较结果显示,初中组老年人得分明显高于小学及以下、大专及以上2个组。月均收入在1000以内的老年人积极应对得分明显低于其他组,而消极应对得分在各收入组间并无明显差异。老年人的积极应对得分随着慢性病严重程度的增高而降低;而在消极应对方面,一般组的老年人和轻微组的老年人得分差异有统计学意义。没有慢性病的老年人积极应对得分明显高于其他3个组,患1种慢性病的老年人积极应对得分明显高于患3种及以上慢性病的老年人,见表1。
2.4老年人应对方式影响因素的多重线性回归分析
分别以积极应对和消极应对得分为因变量,将基本情况中有统计学意义的变量作为自变量,拟合多重线性回归模型。自变量赋值见表3所示,自变量筛选采用进入法,入选标准为0.05,剔除标准为0.1。最终进入积极应对模型的有文化程度、离退休前职业、慢性病严重程度3个变量;进入消极应对模型的变量有年龄、慢性病严重程度,见表4、表5所示(仅列出有统计学意义的自变量)。两模型经检验均有统计学意义,其中积极应对模型(F=22.907,P=0.000),消极应对模型(F=4.719,P=0.009)。研究结果显示,文化程度、离退休前职业、慢性病严重程度是影响山东省老年人积极应对的重要因素;年龄、慢性病严重程度是影响老年人消极应对的重要因素。老年人的积极应对得分与文化程度呈正相关;与公务员组相比,退休前在企业单位工作的老年人积极应对得分更高;慢性病越严重,积极应对得分越低。消极应对得分随着增龄显著降低;慢性病严重程度与消极应对得分呈正相关,即慢性病越严重,消极应对得分越高。
表3 老年人应对方式影响因素赋值说明
表4 老年人积极应对影响因素的多重线性回归分析
表5 老年人消极应对影响因素的多重线性回归分析
本研究发现,山东省老年人积极应对和消极应对得分均低于全国常模(P<0.05),这表明山东省老年人在面对困难和挫折的时候,多采用消极的应对方式,且缺少有效的积极应对策略。
单因素和多因素分析的结果均显示,文化程度、离退休前职业、慢性病严重程度是影响老年人积极应对的主要因素。积极应对得分与文化程度呈现明显的正相关,这与陈立新等人的研究结果一致,他们的研究显示,随着文化程度的提高,老年人采用解决问题的应对方式显著增加,而采用自责、幻想和退避的应对方式显著减少[13]。文化程度高者有较高的认知水平,在遇到挫折时会积极寻求社会支持,而且能够很好的表述自身的感受和需求,不会盲目悲观,相比文化程度低者,应对问题更具理性。与公务员组相比,离退休前在企业单位工作的老年人更加倾向于采取积极应对。这与周倩等人的研究结果相左,他们对浙江省不同职业人群的应对方式研究显示,干部往往比职工、农民等其他职业更多的采用积极应对方式[14]。分析原因首先是研究的对象和地区有较大差距,其次,有研究表明,公务员生涯发展压力很大,而且组织中的结构与气氛压力、人际关系压力、角色压力[15]也是普通企业单位人员无法比拟的,大量的应激必然会导致其心身健康状况下降,应对方式消极。再次,虽然企业单位人员的社会地位无法跟公务员相比,但离退休后稳定的收入和医疗保险足以能够使其颐养天年,然而公务员在离退休后随着社会地位的骤降,会产生强烈的心理反差,从而伤害了其自尊心和自我认同感,无法跟普通职工一样做到“知足常乐”,积极应对得分必然下降。随着慢性病严重程度的上升,老年人的积极应对得分下降。慢性病老人心身健康每况愈下,容易产生焦虑、抑郁的情绪,影响其应对策略,加之病程较长,极难治愈,会严重弱化其行为自主能力,与外界的交往互动减少,从而缺乏足够的社会支持和倾诉对象。而且,这部分老年人往往更加依赖家庭和子女的支持与帮助,也就是说,儿女赡养意愿极易影响老年人的情绪状态和应对策略。但是,现实情况不容乐观,“久病床前无孝子”的案例时有发生,因此,这部分老年人大多数通过“淡化”、“逃避”等消极方式来应对问题。
在消极应对方面,年龄、慢性病严重程度进入了回归方程。消极应对得分随着增龄显著降低,这与卢抗生等人的研究结果一致,他们认为,中老年人随年龄增大“淡化”应对增多,而“幻想”和“探索”应对减少,这可能与年龄越大生理机能越下降,以至争强好胜之心减弱,淡泊名利之念占上风有关[16]。慢性病严重程度同样影响老年人的消极应对,这里前文已有讨论,此处就不再赘述。
针对本文研究结果提出以下对策和建议:①通过成立各种老年组织,比如老年人大学,弥补儿时教育缺失的遗憾,同时可以结交益友,增进社会互动,促进心身健康;②对文化程度低老年人,可以通过加强健康教育,帮助其树立积极向上的生活态度;③离退公务员老人的心身健康状况不容忽视,应鼓励其再就业,并为其提供就业指导和咨询,从而扩大其社交范围,重建其自我认同感;④政府应建立和健全农
·论著·(发展心理)
Coping Style of the Elderly in Shandong Province and Its Influencing Factors
Zhu Yuhang,Guo Jizhi,Li Min,et al
Weifang Medical University,Weifang,Shandong 261053,China
【Abstract】Objective: To explore the coping style of elderly encountered difficulties and setbacks and its main influencing factors,and provide suggestions for improving the mental health level of the elderly.Methods: 2013 elderly in Shandong Province selected by using multistage stratified random sampling method were investigated on face-to-face survey by the self-designed basic situation questionnaire and Simplified Coping Style Questionnaire.Results:①The score of positive coping of elderly in Shandong province was(1.63±0.65),negative coping score was(1.31±0.62),both factor scores were lower than those of the national norms respectively(t=-10.353,-19.959;P<0.001).②There had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of the elderly positive coping scores in age,retired before occupation,cultural degree,marital status,monthly income,severity of chronic disease and the type of chronic disease(χ2=17.768,P=0.000;F=9.640,P=0.000;χ2=17.189,P=0. 000;t=6.261,P=0.000;F=14.947,P=0.000;χ2=12.753,P=0.000;χ2=8.140,P=0.000).③There also had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of the elderly negative coping scores in age,retired former occupation,cultural degree,severity of chronic disease(χ2=7.246,P=0.001;χ2=3.256,P=0.007;χ2=7.111,P=0.000;χ2=3.674,P=0.026).④Multiple linear regression showed that three variables such as,cultural degree,retired before occupation,severity of chronic disease got into positive coping regression model;At the same time,age,severity of chronic disease got into negative coping regression model.Conclusion: The main influencing factors to coping style of the elderly are cultural degree,retired before occupation,age,severity of chronic disease;To improve old people’s cultural level,health condition and the quality of life can promote the elderly to take more positive coping style in the face of difficulties and setbacks;In addition,the society should pay more attention to the coping style of oldest elderly and retired civil servants,strengthen the health education and psychological intervention,in order to improve the mental health of the elderly.
*基金项目:健康山东重大社会风险预测与治理协同中心资助项目“老年人群心理健康问题诱发社会风险与策略研究”(编号: XT1403001);山东省自然科学基金项目“供需视角下山东省城市老年社区健康服务适宜项目及管理策略研究”(编号: ZR204GQ006);山东省社会科学规划研究项目“和谐社会视野下城市弱势群体的社会保障问题研究”(编号: 11CSH04)
doi:10.13342/j.cnki.cjhp.2016.01.031
中图分类号:R395.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1252(2016)01-0119-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