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外光学类科技期刊论文英文摘要体裁对比分析

■冯恩玉 吴 蕾

1）东南大学成贤学院，江苏省南京市浦口区东大路6号 210088

2）东华大学外国语学院，上海市松江区人民北路2999号 201620

1 引言

科技论文摘要是论文精华的高度浓缩，对有效展现论文学术价值、提高论文影响力、交流研究成果起着至关重要的媒介作用。英文摘要是国外了解中文期刊内容的主要途径，英文摘要是否准确、规范直接影响到国内期刊在国外数据库的收录率和索引率，影响到国内期刊的国际传播效果。近年来，学术期刊的英文摘要已经引起了学界的广泛关注。

国内外关于摘要的语言学研究主要聚焦在摘要的体裁分析上。国外体裁分析领域主要有三大学派：斯威尔斯学派、澳大利亚学派和新修辞学派。其中学术英语研究方面影响力最大的是斯威尔斯学派（the Swalesian school），该学派的杰出代表是Swales和Bhatia。Swales认为应该将论文摘要作为一种独立的体裁进行研究[1]。后来Bhatia进一步提出了摘要的IMRD四语步结构模式，即引言（introduction）-方法（method）-结果（result）-讨论（discussion），与论文的整体结构一致[2]。随后学术论文摘要引起了学界的关注，主要包括对学术论文摘要的整体研究，如Lores R分析了学术论文摘要的修辞结构和主位组织结构[3]；针对某一特定学科的研究，如Dzung Pho P分析了应用语言学和教育技术类学术论文摘要[4]；跨文化视角的研究，如Olga Kostrova，Marina Kulinich对比分析了俄罗斯、德国和英国三个国家的学术论文[5]；还有跨学科的对比研究，如Sayako Maswana，Toshiyuki Kanamaru，Akira Tajino对结构工程、环境工程、电气工程、化学工程和计算机科学五个学科的学术论文进行了对比分析[6]。国内学者也对论文摘要进行了一些研究，有对科研论文英文摘要整体特征的研究，如陆元雯统计分析了12种期刊英文摘要中人称代词和语态的使用情况[7]；也有对不同学科摘要的对比研究，如康勤、孙萍对比分析了语言学、医学和计算机三门学科的摘要[8]。国内外关于不同学科学术论文摘要的研究结果表明不同学科的论文摘要在语篇组织结构和话语特征方面存在一些差异，每个学科都有其自身的特点。康勤、孙萍的研究结果显示在宏观结构方面，医学类论文摘要中M3（研究方法语步）和M5（研究结论语步）的出现频率明显高于计算机科学类论文摘要；微观语言特征方面，语言学类论文摘要五个语步中主动语态均多于被动语态，医学和计算机类论文摘要中M3语步中被动语态多于主动语态。Sayako Maswana，Toshiyuki Kanamaru，Akira Tajino的研究结果表明M1（研究背景语步）在结构工程和计算机科学论文摘要中出现频率较高，而在其他三个学科论文摘要中则为可选语步。因此，有学者专门研究了某特定学科的英文摘要，如航空航天[9]、通信[10]、计算机[11]、环境科学[12]、材料科学[13]。近年来，我国光学领域的研究发展迅速，随着光学在广度和深度上的不断拓展，新的期刊不断出现，目前国内共有50种左右的光学类期刊，每年发表论文数千篇，相比我国的光学研究水平，我国的光学期刊国际化程度较低，英文期刊占比不足20%，英文摘要几乎成为国外了解中文期刊内容的唯一途径，英文摘要的质量直接影响国际学术交流的效果[14]。然而，目前国内外尚未见光学类摘要的专门研究。笔者对比分析了光学类和计算机科学类的学术论文摘要，结果显示光学类论文摘要中M5的出现频率显著高于计算机类论文摘要；而M1的出现频率则显著低于计算机类论文摘要。由此可见，光学作为一门独立的学科，其学术论文摘要也有其独特之处。鉴于此，本文将结合体裁分析理论，对国内外光学类期刊英文摘要进行对比分析，深入探讨光学类期刊论文摘要的宏观体裁结构和微观语言特点，找出国内作者摘要撰写中存在的问题和不足，提高其在学术论文写作中的语篇意识，为其撰写英文摘要提供具有针对性的借鉴，从而更好地促进学术交流。在中国科技期刊国际影响力提升计划等项目的支持下，中国还将会出现更多的光学期刊，而且随着光学类论文发表数量的逐年增加，期刊编辑的任务也日益繁重[15]。本文的研究结果能为光学类期刊编辑的审稿、改稿工作提供一定的依据，有利于提高稿件处理的效率。

“体裁”这一概念可以追溯到亚里士多德时代，该术语主要用于文学和修辞学领域。20世纪70年代，“体裁”被引入到语言学领域，引起了学者的广泛关注，其概念得到扩展，几乎涵盖了人类交际活动的一切言语事件。Swales指出体裁是“一系列有着共同交际目的的交际事件，这些交际目的被话语团体的成员所熟知，进而构成体裁的规则。这些规则制约了话语的图式结构，影响着话语内容和风格的选择”[1]。

Bhatia进一步提出“体裁具有可辨认的高度约定俗成的内部结构，该结构是由特定的交际目的决定的，并被特定人群理解和接受”[2]。由此可见，交际目的和特定人群是体裁的关键，影响着语篇的内部结构和语言特征。Bhatia认为，“体裁分析就是通过分析语篇的内部结构，探究语步是如何组织起来达到交际目的的”[2]。科技论文摘要有其特定的交际目的和人群，是一种特殊的体裁，有着特定的语篇结构和语言特征。学术论文摘要的体裁研究一般通过“语步—步骤”法进行宏观结构分析。语步是语篇中一个与交际目的相关的语义单位；步骤是实现语步功能的修辞策略；一个语步可以由一个或多个步骤组成。语步能从宏观上把握语篇片段的功能和目的，而步骤则体现了实现语步功能的具体修辞手段。国内外学者对摘要进行了体裁分析，总结出了不同的结构模式。Bhatia提出了IMRD的四语步结构模式；国内学者葛冬梅和杨瑞英研究发现摘要常包含背景—课题—方法—结果—结论五个语步[16]。通过对摘要的具体分析发现，葛冬梅提出的五语步结构能较全面地反映摘要的宏观结构，故本文采用该结构模式对摘要进行分析。

斯威尔斯学派的体裁分析研究除了宏观语篇结构分析以外，还包括微观语言特征分析。本研究关注的微观语言特征主要包括第一人称代词、时态和语态三个方面。

2 研究方法

2.1 语料来源

遵循Nwogu提出的“代表性（representativity）”、“权威性（reputation）”和“可获性（accessibility）”[17]原则，笔者选取光学类国际权威期刊OpticsLetters和国内权威期刊《光学学报》作为摘要的来源期刊。为保证研究结果的客观性、准确性和说服力，笔者通过随机抽样的方法选取摘要，且所选摘要均来源于2014年1月至2015年6月间发表的论文，两本期刊各选取90篇摘要，共计180篇。

2.2 分析方法

首先，统计每篇摘要的总字数和句子总数，并计算出摘要的平均长度和平均句长。然后，进行宏观体裁结构和微观语言特征的对比分析。

2.2.1 宏观体裁结构分析

对180篇摘要逐一进行宏观结构分析。首先，进行语步识别，用M1、M2、M3、M4、M5进行标注，然后，统计各个语步出现的频次以及语步出现的顺序，对比分析国内外摘要在语篇宏观结构方面的差异。这五个语步具体为：M1为背景语步——介绍研究背景，回顾现有的研究，指出存在的问题，阐明本研究的必要性；M2为课题语步——说明研究目的，或概述研究内容；M3为方法语步——描述研究的理论基础、研究对象、使用的材料和仪器、研究步骤和过程等；M4为结果语步——呈现研究结果或发现；M5为结论语步——对研究进行总结、评价、引申，给出本研究结果的启示及应用前景。语步划分以语篇功能和交际目的为主要依据，同时借助常用的标志性词汇和表达法。

2.2.2 微观语言特征分析

采用定量分析的方法，对180篇摘要的部分微观语言特征进行统计，主要包括第一人称代词、语态和时态。统计以上微观语言特征在每篇摘要各个语步中出现的频率，计算各个语言特征在总句数中所占的比例，并计算出其在各个语步中出现的频率，计算出各个语言特征在国内外摘要中出现频率差异的显著性。为做到统一，只统计主句第一谓语的时态和语态；由and、but等连接的并列分句按独立句子统计。

3 结果与讨论

对国内外期刊摘要长度、句子数的统计结果显示：国内外光学类期刊摘要的平均长度分别为150.17词、109.04词，平均句子数为5.72句、4.49句，平均句长为26.23词、24.29词。可见，国内期刊摘要在长度上大大超过了国外期刊，其句子数和句子长度也高于国外期刊摘要。该现象的主要原因是，中文期刊只能通过英文摘要向国外读者展示研究成果，因而在摘要中采用了较大的篇幅来介绍文章的研究内容。

3.1 宏观体裁结构分析

3.1.1 语步出现顺序

统计发现（见表1），国外、国内期刊摘要中，语步顺序出现（即M1→M2→M3→M4→M5）的分别为77、76篇，循环出现的为6、7篇，逆序出现的为11、7篇，语步嵌入的为16、37篇。整体来看，在语步顺序出现和循环出现方面，国内外光学类摘要不存在较大差异。语步逆序出现的频率虽不同，但卡方检验结果证实差异并不显著（χ2=0.0436，DF=1，P= 0.835，P＞0.05）。无论是国外期刊摘要还是国内期刊摘要，在宏观语篇结构上大多采用顺序阐释的方式，循环结构和逆序结构运用较少。

进一步分析发现，语步循环结构的出现有多种情况，有的与语步嵌入有关，如在课题语步中嵌入方法语步，简单提及采用的方法，随后又采用单独的语步对方法进行详细说明。例如：By studying quasi-continuouswave（QCW）operation of a Ce：Nd：YAG solid-state laser directly pumped by LED arrays [M3]，we demonstrate the feasibility of direct-LED pumping as an alternative to direct-diode or flashlamp pumping[M2].LEDs emitting either at460 or 810 nm were used to pump an uncooled Ce：Nd：YAG laser rod（at 30-Hz repetition rate for tens of seconds）. Pumping at 460 nm was made possible by the Ce3+ co-dopant that enables transfer of excitations near to Nd3+ions in the YAG lattice[M3]…….（语步循环结构：M3→M2→M3）有时实验过程较为复杂，分为不同的阶段，各阶段有各自的研究方法和结果，从而产生方法语步和结果语步的循环。如：A backlight module（BLM）is modeled in the light simulation software based on the theory of LGP guiding light，a group of differently uniform netted dot density（NDD）are applied in the model to test the effect on performance[M3]，the results indicate that the NDD from 0.1 to 0.4 relatively balances efficiency and uniformity[M4].Furthermore the layout of the netted dot in the scale mentioned above is optimized to improve the uniformity[M3]；the results of simulation state clearly with the NDD from 0.2 to 0.35 can reach the requirement of uniformity in development stage [M4].（语步循环结构：M3→M4→M3→M4）作者有意强调某项内容时，也会使用语步循环结构，如下面例子中作者为了突显研究的价值，结论语步（M5）出现了两次。In order to overcome the problem of large amounts of data in PIE imaging，the theory of compressive sensing is adopted for PIE imaging[M2]. Diffraction patterns are sparsified and compressed，which can reduce the amount of data requiting save [M5]……SP algorithm ismore appropriate than OMP algorithm for PIE imaging[M5].

表1 国内外光学类英文摘要的语步出现顺序

语步逆序结构的运用主要也是为了突出强调某项内容，要强调的内容常常被提前。统计结果显示，摘要中结论语步（M 5）经常被提前至课题语步（M 2）后，方法语步（M 3）和结果语步（M 4）之前，作者以此来强调本研究的价值，突出其研究贡献。如：A solar flux measurement method for the concentrated solar irradiance based on indirect measurement principle is proposed[M 2].This method does not require additional thermal fluxmeters or energy sensors to calibrate the camera，which simplifies the measurement process[M 5].It takes images of the sun and the concentrated solar irradiance beam by using the same camera and the same camera settings.……The flux map of a piece of small heliostat ismeasured，and the feasibility and correctness of this method are verified[M 3].The experimental results indicate that the relative error of the peak flux measured by this method is less than 5%，and the repeatability error is about1%.[M 4]

统计及卡方检验的结果显示，国内期刊摘要中语步嵌入结构出现频率明显高于国外期刊（χ2= 11.7932，DF=1，P=0.001），究其原因主要有三：一是受到先前传统学术语篇理论的影响，认为学术英语语句结构复杂，多使用长句，表达复杂的概念和原理；二是受到篇幅的限制，期刊一般对摘要长度有一定限制，摘要包含的信息量较大时，作者倾向于将多个语步压缩在一个复杂的长句中；三是写作习惯的影响，国内作者往往喜欢使用逗号，用and等连接词构成并列句，原本属于不同语步的内容被纳入到了一个较长的并列句中。

3.1.2 语步出现频率

通过统计及卡方检验（见表2），我们发现，国内外的英文摘要在各语步出现频率上存在一定差异。研究背景语步在国内摘要中的出现频率为44.44%，远远高于国外摘要的 27.78%（χ2= 5.4181，DF=1，P=0.020，P＜0.05），研究课题语步在国内摘要中的出现频率为93.33%，在国外摘要中的出现频率为100%，国内摘要中的研究课题语步出现频率低于国外摘要（χ2=6.2069，DF=1，P=0.013，P＜0.05）。国内摘要的研究方法语步（95.56%）和研究结果语步（91.11%）的出现频率也明显高于国外摘要（73.33%、63.33%），卡方检验的结果分别为：χ2=16.9173，DF=1，P=0.000，P＜0.001和χ2=19.7403，DF=1，P=0.000，P＜0.001。在研究结论语步的出现频率方面，国内外摘要不存在显著差异（χ2=0.0893，DF=1，P=0.765，P＞0.05）。由此可见，在语步完整性方面，国内光学类期刊摘要优于国外期刊，本研究结果与先前的研究结果不一致，如李平、牟爱鹏[18]、何宇茵、曹臻珍[9]、钱多秀、罗媛[19]研究发现国内心理学类、航空航天类期刊英文摘要存在不同程度的语步缺失现象。目前国内光学类权威期刊《光学学报》的英文摘要语步较完整，这一结果表明：随着国际学术交流的不断深入，国内作者大量阅读国际期刊文献，已经较好地掌握了摘要写作的基本要素；另期刊编辑的工作不容忽视，细致的审编使论文更加接近国际规范。中国期刊对语言的编校程度要高于国外期刊，国外期刊大多依托第三方公司对语言进行把关，自己不做编校工作。从各语步的分布频率看，国外期刊摘要中出现频率最低的是背景语步（27.78%），表明背景语步不是必选语步，符合EI收录的写作要求：摘要的导言语步应直接切入研究对象，进行导入性或目的性的简要陈述[20]，尽量减少甚至不要介绍背景，研究背景应该在文章引言部分进行阐述，力求摘要简练，只包含新信息，重点介绍研究课题、方法和结果。然而，国内作者英文摘要写作的不足之处在于对研究背景的介绍过多。先前的研究中也出现了与本研究结果不一致的情况，如赵娟、叶枫[10]研究了中外通信类论文的摘要，发现背景语步在国外摘要中出现的频率（43%）是国内摘要（13%）的三倍多，指出国内作者不重视背景语步，需要加强。研究结果不一致的原因是多方面的：（1）不一致的研究结果印证了体裁的内在属性，即体裁虽然具有话语团体成员共同遵守的高度规约性，但并不意味着体裁是一成不变的，因文化因素或语篇变量的不同，属于同一体裁的语篇之间仍然存在某些差异，在不破坏体裁基本结构的原则下，体裁使用者可以有一定的自主空间[21]；（2）摘要的体裁结构会受到学科差异的影响；（3）有时作者会因摘要篇幅的限制而省略背景语步；（4）不同期刊对摘要的撰写要求也有所不同；（5）论文摘要的宏观体裁结构还与论文的研究内容和类别有关，综述性、理论性和实验性的研究论文摘要的体裁结构会存在一些差异。

表2 国内外光学类英文摘要中各语步分布和出现频率

3.2 微观语言特征

3.2.1 第一人称代词

对国内外期刊摘要中出现的第一人称代词（I，we）进行了统计，结果显示：在第一人称代词的使用方面，国内外摘要存在极其显著的差异。国内外摘要中I均未出现，原因主要是很少有研究成果是由一个人独立完成的，即使是独立作者的文章，很少有作者特别强调自己一个人的贡献同时自己单独对研究负责。国内90篇摘要中we仅仅出现了2次；国外90篇摘要中we出现了138次（见表3），主要出现在研究课题语步（88次，63.77%）和研究方法语步（34次，24.64%）中。介绍研究课题和目的时，国外摘要多采用“we propose/study/design/ present/demonstrate/analyze/investigate”等。然而国内的摘要多采用“…is studied/proposed/ designed/presented/investigated”等。本研究结果与先前的研究结果相吻合：张秀荣、李增顺[22]对生物学论文的研究发现与英语本族语者相比，中国作者第一人称代词的使用严重不足；肖忠华、曹雁[23]对中外作者生物学英文摘要的研究发现英语本族语作者在提出议题、得出结果和结论时，表现出更主动的参与和互动的态度。造成该差异的原因主要有：国内作者依然深受早期传统学术论文语体特点的影响，即尽量避免使用第一人称代词，从而减少论文的主观性，凸显其科学性和客观性，国内有期刊明确要求避免使用第一人称代词。然而，事实上，国际期刊的论文写作要求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20世纪70年代以后，国际期刊开始倡导用第一人称进行写作[24]，EI的写作要求中也多次提倡使用第一人称we，以拉近作者和读者之间的距离，使他们更容易产生共鸣，使表达更加简洁清晰，文章更具可读性。国内作者需要转变思想观念，跟上国际期刊的新动态，更快地与国际接轨。

3.2.2 主动语态和被动语态

为避免摘要长度不同、动词出现的总频数不同造成的误差，本文分别统计了国内外摘要中主动语态和被动语态在所有动词中所占的比例（见表4和表5）。国外期刊摘要中，主动语态占63.83%，被动语态为 36.17%；国内期刊摘要中，主动语态占43.72%，被动语态为56.28%。国外摘要中，除方法语步外，其他四个语步均以主动语态为主，主动语态在背景、课题、结果、结论语步动词总数中所占比例分别为71.11%、73.27%、77.12%和77.97%。先前的研究也得出了同样的结果，如康勤、孙萍[8]对医学和计算机类摘要的研究发现被动语态主要出现在方法语步，其他语步中主动语态居多。国内摘要中的主动语态主要出现在背景语步、结果语步和结论语步中，这三个语步中主动语态在动词总数中所占的比例分别为82.35%、79.22%、75.00%。被动语态主要出现在课题语步和方法语步中，这两个语步中被动语态在动词总数中所占的比例分别为90.22%和79.04%。由此可见：（1）国际期刊发生了一些变化，被动语态已经不再是学术语体的一个显著特征。（2）不管是国外摘要还是国内摘要中，语态的使用情况都受到不同语步交际功能的影响，在方法语步中，国内外的期刊摘要均倾向于使用被动语态。相对于国外期刊摘要，国内期刊摘要对被动语态的依赖程度较高，主动语态的使用明显不足。国内作者偏爱使用被动语态，原因依然归结为国内期刊和作者都仍然局限于传统的学术语篇理念，并未及时关注国际上学术文体的转变，即提倡使用主动语态提高论文的可读性。

表3 Optics Letters论文摘要第一人称we的使用情况

表4 Optics Letters摘要的语态使用情况

表5 《光学学报》摘要的语态使用情况

3.2.3 时态

在数据统计过程中共发现了四种时态，分别是一般现在时、现在完成时、一般过去时和一般将来时。将来时出现频率极低，仅有2次，因此，主要讨论前三种时态的使用情况。统计结果（见表6和表7）显示，国内外期刊摘要在时态的使用方面存在显著差异。国外摘要中时态使用较为灵活，出现的时态种类较丰富，包括一般现在时、一般过去时和现在完成时，其出现频率分别为：83.14%、13.78%和3.09%。摘要以一般现在时为主，一般过去时和现在完成时使用频率较低，主要出现在方法语步和结果语步中。然而，国内期刊摘要中几乎清一色地使用了一般现在时，在624个主句动词中，有618个动词使用了一般现在时，占总数的99.04%，过去时根本没出现，现在完成时出现了 6次，占总数的0.96%，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由此可见，当前国内期刊摘要中，时态使用方面过于单调刻板。从国际权威期刊的摘要情况来看，摘要写作依然是以一般现在时为主，同时作者可以根据表达内容的需要，灵活选用不同的时态，以达到更准确的表达效果，不必完全拘泥于一般现在时，例如方法语步涉及到已经完成的研究过程，可以采用一般过去时来描述。

表6 Optics Letters论文摘要的时态使用情况

表7 《光学学报》论文摘要的时态使用情况

4 结语

本文运用体裁分析理论，采用定量分析的方法，对国内外光学类期刊摘要进行了综合对比分析。结果显示：（1）在宏观体裁结构方面，国内期刊摘要语步结构比较完整，并未出现严重的语步缺失现象。然而，摘要一般要求内容简练，国内期刊摘要的问题主要体现在内容过于繁杂，尤其是研究背景介绍过多，导致平均摘要长度超出了EI的写作要求。此外，嵌入语步出现过多，使得摘要各要素不够清晰。（2）在微观语言特征方面，国内期刊摘要出现全篇采用被动语态和一般现在时的趋势，而第一人称代词、主动语态和一般现在时以外的其他时态使用严重不足。

本研究对国内作者有以下启示：（1）参考本领域国际权威期刊的摘要写作范式，尽量减少研究背景的介绍，突出最具价值的研究方法、结果和结论部分。（2）跟上国际期刊的发展动态，避免全篇摘要都采用一般现在时和被动语态，要根据各语步具体的表达需要选择合适的时态和语态。（3）切忌逐句生译硬译中文摘要，少用嵌入语步，因为结构过于复杂的长句往往晦涩难懂，可读性差。本文丰富了科技论文摘要的实证性研究，为光学领域的科研人员写作实践提供了有针对性的借鉴。

致谢：感谢《中国激光》杂志社王晓峰副总编辑对本文撰写给予的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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