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 鹏
(成都大学 政治学院, 四川 成都 610106)
中国共产党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艰辛探索:1958-1965*
岳 鹏
(成都大学 政治学院, 四川 成都 610106)
从1958年提出社会主义建设总路线开始一直到1966年“文化大革命"前夕,这期间是以毛泽东同志为核心的党的第一代领导集体顺应广大人民群众热情高涨的建设社会主义现实需要继续探索和思考如何建设社会主义道路,怎样巩固和发展社会主义道路的重要历史时期。以社会主义建设总路线、“大跃进"运动和人民公社化运动的提出和发动为代表,中国共产党在领导社会主义建设过程中进行了不同寻常的艰辛探索。
中国共产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1958-1965
以毛泽东同志为核心的中国共产党第一代领导集体顺应广大人民群众热情高涨的建设社会主义现实需要提出来的社会主义建设总路线、“大跃进"运动和人民公社化运动被喻为“三面红旗"。这“三面红旗",曾一度被看作为一条可以取得成功的建设社会主义的新路。回顾和反思1958-1965年期间三大探索的主观历史动因,正是新中国在胜利完成社会主义改造开启崭新事业的背景下,党在一穷二白的新中国探索适合中国国情的社会主义道路的热切体现和人民对社会主义建设的高涨热情和满怀期待。只可惜,动机是好的,效果却不尽如人意。究其原因,主要是由于当时党和国家缺乏进行社会主义建设和发展的直接经验,对经济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认识不深,以为三大探索能够快速改变贫穷落后的面貌、赶超发达国家的水平。但历史实践表明,社会主义建设总路线有其夸大主观能动性和忽视客观经济规律的一面,而“大跃进”运动和人民公社化运动则都缺乏对客观实际的充分而理性的认识。凭着感性期许的热情与不切实际的设想进行运动式的实践,虽然在曲折中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但留给我们更为宝贵的遗产便是这种运动式实践的教训和艰难探索中的经验。
1958年,在全面完成三大社会主义改造和第一个五年计划任务的划时代历史背景下,党中央和毛泽东同志经过长期酝酿,主要是顺应当时广大人民群众日益高涨的建设热情和对社会主义的满怀期待,提出和制定了社会主义建设总路线的方针和政策。这一总路线的出发点和立足点就是为了推进经济社会建设的“多、快、好、省”,以期实现社会主义新中国的快速发展。
社会主义建设总路线这一思想的酝酿生发,可以说从毛泽东同志在党的八届三中全会上重新提出“多、快、好、省”这一口号便已初现端倪。毛泽东同志在党的八届三中全会的闭幕会上,提议要恢复“多、快、好、省"的口号。随后,毛泽东同志对此亲自为《人民日报》起草了一篇社论,他在社论中指出:“在去年秋天以后的一段时间里,在某些部门、某些单位、某些干部中间刮起了一股风,居然把多快好省的方针刮掉了。”[1]464紧接着,毛泽东同志在南宁主持召开的中央工作会议,以及随后在成都召开的工作会议上就社会主义建设的核心路线问题进行了多次重要讲话。毛泽东同志在讲话中将社会主义建设划分为“多、快、好、省”和“少、慢、差、费”两条路线,并在“两条路线”的认识下进一步将社会主义建设对应出轰轰烈烈与冷冷清清两种方法。尤其是在成都会议上,毛泽东同志经过反复推敲和字斟句酌,把社会主义建设总路线具体阐释为,“我们今后的任务,是要贯彻执行党中央和毛泽东同志提出的调动一切积极因素,正确地处理人民内部矛盾,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的总路线,为技术革命和文化革命而奋斗。"[2]465-466
在上述一系列讲话基础上,这一社会主义建设总路线最终在党的八大二次会议上被确定下来。至此,社会主义建设总路线的正式提出表明了党在探索建设自己的社会主义道路上又有了新的迈进。那么,我们如何理解和把握这两者之间的内在关系呢?我们认为,可以从总路线的基本点、总依据和总说明这三个基本方面来进行理解和把握。
1.社会主义建设总路线的基本点。在党的八大二次会议上,刘少奇同志代表党中央作了工作报告。刘少奇同志在报告中着重阐述了社会主义建设总路线的方式、方法以及基本点等问题。刘少奇同志在报告中提到的“三个并举"建设方针得到了毛泽东同志“两条腿走路"的积极评价,它们分别是:“在重工业优先发展的条件下,工业和农业同时并举;在集中领导、全面规划、分工协作的条件下,中央工业和地方工业同时并举,大型企业和中小型企业同时并举"。[3]466“三个并举”的建设方针,是对唯物辩证法的充分贯彻、运用,是突出重点、统筹发展的典范方针。它既抓住了“重工业优先”这一社会主义建设的主要矛盾,体现了“重点论”;又兼顾了“工业和农业”、“中央和地方”、“大型和中小型”三个基本方面,体现了“两点论”;同时还突出强调了“集中领导、全面规划、分工协作”,这无疑体现了中央对党“集中领导”的组织优势、社会主义“全面规划”的优越性和社会建设“分工协作”的科学性的充分认识、深刻掌握和统筹运用。我们认为,历史实践充分证明这些思想观点是完全符合客观规律和当时实际的。这是党在独立自主地探索建设社会主义道路方面取得的可喜成绩和有益尝试,是对什么是社会主义,特别是怎样建设社会主义的深化认识,即便是在当前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征程上,它也具有相当重要的理论价值和指导意义。
2.社会主义建设总路线的总依据。面对党内外各界人士对社会主义建设总路线的提出所持猜疑和困惑,刘少奇同志向全党上下进行了耐心而又细致的说明,他说:“建设速度问题,是社会主义革命胜利后摆在我们面前的最重要的问题。"[4]467的确,新中国成立初期,在帝国主义经济封锁、政治孤立、军事威胁的险恶国际环境下,在一穷二白、一贫如洗、百废待兴、问题丛生的国内社会现实基础上,我们没有别的办法可供选择,唯有通过尽可能快的建设速度来发展自己,才能巩固新生的人民民主政权和社会主义改造的胜利果实,才能摘掉中国人头上百余年来贫穷落后的帽子,才能满足人民对提高物质文化生活水平的热切期望,才能确保中华民族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毛泽东同志认为,“多快好省是从哪里来的?就是因为群众里头出现了多快好省,工厂、农村、商店、机关、学校、军队里都出现了多快好省。这是积累了许多经验形成的,有苏联的经验,也有中国多少年的经验。"[5]467-468这其实也就揭示了社会主义总路线是植根于广大人民群众的实践热情这一总依据;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在完成社会主义改造之后,党和人民独立自主地对探索适合中国国情的社会主义道路的新认识和新判断。
3.社会主义建设总路线的总说明。广大人民群众和各级领导干部在党提出社会主义建设总路线以后,该如何正确理解和积极贯彻社会主义建设总路线?毛泽东同志就此从人民群众的角度出发,向各级领导干部充分说明了社会主义建设总路线的必需性,指出了社会主义建设总路线“是反映了人民的干劲,反映了人民要争上游"[6]468。这一阐释从侧面反映出党在当时历史条件下提出社会主义建设总路线的群众根源,反映了广大人民群众的情绪和干劲,说明了社会主义总路线在当时历史环境中从其主观上顺应了人民的呼声和人民的意愿,同时也在探索建设社会主义的实践中基本形成了一套我们自己的内容,初步建构起了我们自己的社会主义道路话语权和社会主义建设话语体系。从这个认识视角来看,社会主义建设总路线的提出是非常富有新意的。因而,社会主义建设总路线提出以后,党的各级领导干部大都能够结合本部门具体情况进行认真学习和贯彻落实,全国人民也在总路线的指引下迅速进入大干、快干、苦干的建设社会主义新时期。但是,艰难曲折的历史实践却表明,不合理性和不切实际地夸大和鼓动人民群众的主观能动性,以为只要能够充分调动起人民群众的积极性和创造性,充分依靠和运用广大人民群众的主观热情就能创造出来发展奇迹,事实上只能是适得其反。那么,我们该如何评价探索建设自己的社会主义道路与社会主义建设总路线的提出这一关系呢?回顾和反思社会主义建设的历程,社会主义建设总路线的提出和实践,实质上是反映了党和人民对改变当时经济社会落后面貌的热切愿望,同时也体现了党和人民对社会主义建设的探索性思考。但是,由于它是在批判当时“反冒进”的历史过程中在“冒进”的思想指导下形成的,也就必然存在着严重的认识不足,过于片面地强调了国民经济的发展速度,极端夸大了人民群众的主观能动性,严重忽视了社会主义建设的客观规律。我们认为恰恰是源于上述这些缺憾和不足带来了后续探索建设自己的社会主义道路过程中的失误和挫折,也正是基于正反两方面的经验总结和教训汲取,才有了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成功推进。
“大跃进"运动的发动有其复杂的历史背景和社会条件,它是以毛泽东同志为核心的中国共产党在对“反冒进”的批判中,尤其是在制定社会主义建设总路线过程中逐渐形成的。其特征是急于求成,严重违背经济发展客观规律来建设社会主义。
“跃进"一词真正以党报党刊的面目进入人们的视野是在1957年10月27日,中共中央机关报《人民日报》发表的《建设社会主义农村的伟大纲领》社论中。该社论认为农业和农村的各方面工作都有“实现一个巨大的跃进"的必要和可能。仅仅半个月过后,《人民日报》又在一篇社论中针对所谓“右倾保守的毛病”强调,“他们不了解在农业合作化以后,我们就有条件也有必要在生产线上来一个大的跃进。"这些论述都表明“跃进"已经不仅作为一个普通词汇进入了寻常百姓的日常生活,更是作为一个特定时代的特殊标志而贴上了历史标签。在“跃进"旗帜的鼓舞下,全党上下豪言壮语满天飞,广大干部群众“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的战天斗地精神被充分调动,大干、快干、苦干的干劲十足,浮夸、蛮干一度风靡。在片面夸大主观能动性和忽视社会主义建设客观规律的背景下,广大农村掀起的农业生产高潮就过早拉开了“大跃进"运动的帷幕。
1958年,毛泽东同志在多地先后主持召开了数次重要会议,对发起“大跃进"运动提出了相应的任务、指标、口号和方法。例如,杭州会议。1958年1月3日至4日,毛泽东同志在杭州召集华东六省、市委第一书记开会。毛泽东同志详细阐述了党领导经济建设的方式方法、政治与业务关系、不断革命、技术革命等重大问题,并严厉批评了“反冒进”的错误思想和做法。又如,南宁会议。毛泽东同志在南宁会议上猛烈批评了分散主义,再次严厉批评了“反冒进”,“反冒进给群众泄了气,泼了一瓢冷水,搞得群众灰溜溜的,使我们的工作受到很大的损失。”[7]474除此之外,还有最高国务会议第十四次会议、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成都会议等。在上述会议基础上,党形成了探索建设自己的社会主义道路的重要文献——《工作方法六十条(草案)》,其核心是解决党领导经济建设的方法问题。从正面来看,这些会议的召开和各种方针、政策的制定都有一个共同声音,那就是研讨如何尽快改变贫穷落后的面貌,如何尽快开创建设社会主义的新局面;从负面来看,这些会议的召开及其内容又都有一个共同的主题,那就是严厉批评“反冒进”,并在客观上从批判“反冒进”中助长和弥漫了冒进主义。那么,我们该如何看待上述这些会议在探索建设自己的社会主义道路方面的历史地位和现实意义呢?我们认为,上述会议的召开,一方面为“大跃进"运动的态势升级营造了强烈的舆论环境;另一方面也为党在“左"倾错误思想的干扰下继续探索自己的建设社会主义道路埋下了祸根。这一系列的会议实际上是否定和抛弃了党和人民在社会主义改造和第一个五年计划的实践中的宝贵经验,背离了党的八大对社会主义建设和社会主义道路的正确认识,错失了在这些宝贵经验和正确认识的基础上继续进行深入探索和发展的有利时机,因而也就不可避免地走上了违背客观规律、浮夸主观意志的冒进道路。
如果说,1957年底至1958年春掀起的农业生产高潮是拉开“大跃进"运动帷幕的话,那么,1958年5月5日至23日召开的党的八大二次会议就标志着“大跃进"运动的全面展开。那么,党的八大二次会议给党探索建设自己的社会主义道路带来了哪些影响呢?简要说,主要有以下两个方面:一方面,继续批评“反冒进”使党内缺乏理性的建设呼声。党的八大二次会议上纲上线地严厉批判了“反冒进”,这次会议认为,“反冒进损害了群众的积极性,影响了1957年生产建设战线上特别是农业战线上的进展,使生产建设出现了一个‘马鞍形'。"更为要紧的是,会议错误地把党内对社会主义改造和建设方面曾经在民主气氛下的分歧和争论,归结为不同指导思想和不同领导方法的路线斗争,将之上升成为大是大非的政治问题。这样上纲上线的"唱高调"就为后面的阶级斗争扩大化,把正常的意见分歧无限拔高为路线斗争和阶级斗争埋下了伏笔。同时,党的八大二次会议还对那些坚持实事求是精神、秉承社会主义建设客观规律、敢对“大跃进"提出正确意见和善意批评的党内外人士错误地扣以“观潮派”和“秋后算账派”的“反动”帽子,从政治立场上进行了彻底打压。这就使不少对“大跃进"运动持观望态度和批评意见的人敢想不敢说,甚至不想也不说,导致了人人钳口、个个结舌,形成不敢妄加非议和公开指责“大跃进"运动的沉闷政治氛围。另一方面,盲目制定高指标,严重违背经济建设客观规律。党的八大二次会议无限拔高“大跃进"运动的喜人形势,过高估计“大跃进"运动的实践效果,错误地认为我国已经实现了革命导师“一天等于二十年”的社会主义光明时期的假说,认为各项事业都完全能够以远超过西方发达国家曾经的发展速度进行“跃进”。在这样急功冒进的社会主义建设气氛中,各部门为配合“大跃进"运动的高指标纷纷出台,并且不断推涨。可以说,这些不断拔高的指标,是在持续批判教条主义、批评“反冒进”思想的过程中,人们近乎失去理智的狂热和浮夸成风的必然体现。然而,这样盲目提指标、上项目的“高铁"速度,带来的最大后果就是把第二个五年计划全盘地纳入了“大跃进"的快车道,严重违背了社会主义建设客观规律,致使党在探索建设自己的社会主义道路中出现了重大挫折,留下了惨痛教训。
不仅如此,党的八大二次会议还先后通过了社会主义建设总路线,超过英国的15年发展计划,“苦干三年,基本改变面貌"等政策和口号,这些政策和口号充分表明党的八大二次会议实质上拉开了全国范围内全面“大跃进"运动的大幕。从此,轰轰烈烈的“大跃进"运动在全国各条战线上全面铺开,党在“左"倾错误思想指导下探索建设自己的社会主义道路也渐行渐远。
人民公社化运动被喻为“三面红旗"建设时期的第三面红旗,它主要是在广大农村进行的。从其根因上来看,导致人民公社化运动的最初诱因是农业生产合作社小范围的小社并大社。农业生产合作社的这种小社并大社,本来是出于适应兴修水利和农田基本建设等农业发展的内在需要,但在逐渐实行的过程中受到了“大跃进”急躁冒进思想的严重影响,最终由符合生产发展需要的有限并存演变成为不顾农业生产客观现实条件的人民公社化大运动,在广大农村地区形成了争相迈向所谓更高级的农业生产形式的一场“一大二公”的普遍群众性运动。不可否认,大搞农田水利建设是推动农村并社的重要原因之一。由于农业发展所需要的兴修水利、积造肥料和改良土壤等任务庞杂,而小型农业合作社人口单薄、分布零散、骨干薄弱,为了在一定程度上增强集体协作的力量,一些地方便出现了广大农民纷纷自发要求并小社为大社的呼声,这引起了毛泽东同志和党中央的高度重视,随后党中央在调研分析基础上出台了有关小型的农业合作社适当地合并为大社的相关意见。自此,全国广大农村纷纷响应,五花八门的公社也以各种面目建立,以《红旗》杂志为代表的权威期刊先后组织专家、学者和教授公开发表关于办人民公社的学术论文。正是在这一历史背景下,党中央和毛泽东同志认为人民公社化运动的群众基础已经形成,遂于1958年8月召开的北戴河会议正式决定在广大农村地区推行人民公社化运动。在把人民公社的地位和作用无限拔高的过程中,逐渐认为“共产主义在我国的实现,已经不是什么遥远的事情了,我们应该积极地运用人民公社的形式,摸索出一条过渡到共产主义的具体途径。"[8]496正是在这样的思想认识下,农村人民公社化运动迅即进入了高潮。更令人叹为观止的是,人民公社化运动不仅在农村是这样的热火朝天,建立人民公社也迅速波及到了全国大中小城市,城市人民公社也犹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在这样盲目跟风的社会风气下,无论是在农村还是在城市所建立的人民公社暴露出了规模偏大、管理困难、平均主义和大锅饭现象比较严重等问题。人民公社化运动带来了“一大二公"的典型特征,这里的“大"主要指人民公社的规模大,“公"主要指生产资料公有化程度普遍偏高。
实践证明,人民公社化运动带来的最严重后果就是以集体共个人的产、穷社共富社的产、公社共国家的产为特点的“共产风"、“浮夸风"盛行。可以说,这种带有浓厚平均主义和军事共产主义色彩的人民公社严重违背了经济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给农民权益、农村生产力和农业可持续发展都带来了灾难性破坏,使党在社会主义道路的探索征程上遭受了严重挫折。那么,人民公社化运动给我们党探索建设自己的社会主义道路留下了哪些经验教训呢?我们认为,主要有以下几点:
1.要坚持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人民公社化运动的发起和全面铺开在很大程度上源于人们背离实事求是思想路线造成的。如果不坚持实事求是,不信奉一切从实际出发,那么,想要快速改变贫穷落后面貌的主观意志就会被无限夸大,忽视和违背社会主义经济建设规律也就有了生存的土壤。可以说,人民公社化运动之所以造成这么大的损失和破坏,其根本原因就在于没有始终坚持党实事求是的光辉思想路线,造成了与当时实际状况的脱节。人民公社化运动的开展,既不经过深入的调查研究,也不进行细致的科学论证,而是以主观意愿为出发点并错误地夸大人民群众的主观能动性,在客观上人为造成了生产关系与生产力的不相适应和不相协调。所以,人民公社化运动留下的最大警示就是在社会主义建设的探索过程中,务必始终坚持实事求是的原则,一切从实际出发,避免骄傲自满,这是党和人民付出巨大代价留下的一条深刻教训。
2.要遵守经济建设的客观规律。人民公社化运动是在主观唯心主义的错误思想认识下发动的。实践证明,以“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不怕做不到,就怕想不到"这样的唯心主义世界观和方法论进行经济建设是必然要碰壁的。因为,经济建设有其不以人们主观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规律,生产力的发展也有一个历史的量的积累过程,生产关系必须与生产力水平相适应。所以,人民群众的建设热情要在充分遵守社会主义经济建设客观规律的基础上进行积极培育和有效引导。因为,违背自然规律和经济社会发展规律急躁冒进,不仅会损伤广大人民群众的积极性和创造性,而且最终还会有损于国民经济社会的健康和持续发展。这一惨痛的历史教训同样也是中国共产党后来提出科学发展观的重要历史依据,是遵循经济规律科学发展,遵循自然规律可持续发展的鲜活注脚。
3.要正确认识什么是社会主义。人民公社化运动之所以能大张旗鼓地在违背实事求是思想路线的基础上展开,根本原因在于中国共产党对“什么是社会主义,如何建设社会主义”没有完全搞清楚,对现实中国的基本国情和社会主义建设规律认识不清,把握不准。“大跃进”运动的最大失误是急于求成、急躁冒进,严重忽视经济建设速度上的客观规律;人民公社化运动的主要问题是盲目追求“大”和“公”,在事实上完全脱离了当时经济社会的发展水平。“大跃进”运动的沉痛教训,人民公社化运动的惨重优价,都是由于在当时历史条件下,党和人民对社会主义建设和发展的认识脱离了当时社会生产力发展水平这一基本事实,因而也就必然会违背自然和社会一系列客观规律。我们认为这条经验教训同样是党和人民付出沉重代价换来的,时刻警示着后人要在“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的正确认知和把握社会主义建设与发展规律的基础上搞建设、谋发展、促改革。
总之,以毛泽东同志为核心的中国共产党在探索建设自己的社会主义道路过程中先后举起的社会主义建设总路线、“大跃进"运动和人民公社化运动这“三面红旗”可供汲取的教训是相当深刻的。社会主义建设总路线,虽然客观上反映了广大人民群众对快速发展和提高我国的经济社会水平的热切愿望,但却在急于求成的盲目心态下不断夸大了主观能动性的作用,严重无视了基本的客观经济规律;虽然在社会主义建设上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但在冒进的“左”倾思想的影响下,最终使新中国初期的社会主义道路探索滑向艰难的曲折道路,为后来的十年浩劫埋下了思想伏笔。在社会主义建设总路线指引下继之发动的“大跃进”运动和人民公社化运动,更是严重助长了左倾错误的进一步蔓延和泛滥。清醒回顾和深刻反思1958-1965年期间党在社会主义建设道路上付出沉重代价的艰难探索,充分认识到尊重不以人们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规律的极端重要性,认识到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这一不可逾越的必然发展阶段的长期性,认识到党在艰辛探索基础上最终形成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的科学性,在新时期治国理政中以史为鉴,就是我们对老一辈革命家艰辛探索的最好告慰。
[1][2][3][4][5][6][7][8]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中国共产党历史·第2卷·上册[M].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2011.
(实习编辑:郑 舒)
2016-05-04
本文系2013年度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基金项目“当代大学生社会主义观研究”(项目编号:13YJC710061)的阶段性成果。
岳 鹏(1982-),男,成都大学学生发展研究中心研究员,成都大学政治学院副教授,法学博士。
D616
A
1004-342(2016)05-01-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