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马赢家》中语言建构的隐含男权

2016-03-23 11:21杨文新
关键词:保罗母亲语言

杨文新

(德宏师范高等专科学校 外语系,云南 芒市 678400)

《木马赢家》中语言建构的隐含男权

杨文新

(德宏师范高等专科学校 外语系,云南 芒市 678400)

摘要:《木马赢家》是劳伦斯晚期著名的短篇小说。该小说被拍成了影片,还选进了校园课本,其影响非常巨大。小说讲述了小男孩保罗之死的故事,也因为小男孩的死,对母亲海斯特的评论大都持负面批判态度,却对父亲的“不在场”所隐含的男权关注甚少。分析文本,发现保罗之死与母亲并没有绝对的关系,而是小说中语言所形成的“男权象征体系”误导了读者,将母亲推向了审判席。

关键词:《木马赢家》;隐含男权;语言;保罗;母亲;父亲的 “不在场”

《木马赢家》是劳伦斯1926年发表的短篇小说,被英国导演安东尼·佩利西耶1950年搬上美国屏幕后影响剧增。当然,该小说的影响深远与弗兰克·雷蒙德·里维斯等人将其一系列作品推广进入中学校园和大学教学大纲密不可分。

该短篇小说讲述了一个叫保罗的男孩,为了向母亲证明自己的财运,背地里疯狂地约着园丁巴塞特和舅舅奥斯卡投入到赛马场的赌博中。每一次押注前保罗都要骑在自己的玩具木马上寻求所谓上帝的明示,不停摇晃,并挥舞皮鞭,最终殚精竭虑,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他死时留下了八万英镑的赌资。小说悲剧性的结尾与劳伦斯晚期思想所要批判的一脉相承,都是直指工业社会给人带来的金钱崇拜、物质崇拜和最终的人性毁灭。在这些社会主题下,作者把读者和评论者的视线引到了对母亲的批判上。

母亲的贪婪、无情、自私、爱慕虚荣、贪图享受都要为保罗的死一一买单[1-3],而父亲的“不在场”引发的只是俄狄浦斯情结的一系列分析。陈兵就从俄狄浦斯情结分析指出,《木马赢家》中母亲海斯特的负面刻画有特殊意义,意义在于对西方现代文明的否定,也如里弗(Reeve)所言,旨在让我们更尊重父亲权威统治下的传统家庭观[4]88。杨彩霞则只关注父亲的“缺席”对保罗恋母情结悲剧的影响[5]。

为什么父亲“不在场”?如果将母亲的角色和父亲互换,一样可以达到文章要批判的意义。为何母亲就成了“保罗之死”的元凶?

一、语言体系的象征作用

女性主义者认为,小说作为意识形态的一种强有力的工具,拥有“对想象力颠覆性的力量”[6]。黛儿·斯彭德(Dale Spender)指出,女性们一直都意识到男性的优越是个神话,这个神话并不与男性权利挂钩,而是付诸语言这个象征系统。正是男性利用语言创造了一个以男人为主的象征秩序——一个男权至上的秩序,才使我们了解这样的秩序所代表的意义,继而一代代相承,不断使之实现。这样的秩序即使不合理,但在语言体系的象征作用下,如果不对此警惕和有所行动,我们终将处在“一个性别系统中”,最终看到的还是男权至上的秩序,“处处有父权制”[7]5-9。

因此,尽管小说有着丰富的社会主题,但对母亲的负面刻画和对父亲的“不在场”处理却继续威胁着男女性属平等的建立。小说中隐含男权的思想应引起读者和评论者的注意,尤其是教师对学生的课堂讲授和分析。同时要注意到劳伦斯的作品并不是孤立的,它们一脉相承,不仅体现了他对工业文明的控诉、人与人关系的异化、男女关系平衡的探讨,也展露着他对男权思想的追求。

二、劳伦斯男权思想路线

劳伦斯的《白孔雀》《闯入者》和《儿子与情人》都是他早期有代表意义的作品。这些作品都不太成熟,仅仅展示了他年轻时的一些经历以及他和父母关系的一些问题。在这一阶段,劳伦斯只是一个“永远的妈妈男孩”[8]。

为摆脱母亲的影响,他相继和一些女人发生恋爱或性关系,最终与有夫之妇的弗里达结成连理,并将他们的关系作为蓝本探讨男女关系。这一阶段他创作了《虹》和《恋爱中的女人》。但他一直深受男权思想的影响,虽一直想协调男女关系,却没有在这个缓和阶段协调成功。正如波伏娃一语道破的,一方面劳伦斯提出男性的狂妄自大会激起女性的抵抗,只有双方毫无统治欲望的“相互的支配”才能达到完美的平衡;一方面他却没有构建出这样的支配,女主人公遵从了男主人公的想法,被他统治,被他拯救[9]247-248。

此后劳伦斯直接进入到了一个极端典型的男权思想阶段。在其作品《阿伦的拐杖》《袋鼠》《羽蛇》《无意识幻想曲》中, 我们可以看到男性都被创造成主角,都是男性世界的领导者;他们拒绝女性进入世界的权利;在个人关系上,都要求女性对男性绝对服从。

到了后期,劳伦斯在经历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颠沛流离和对女权运动引发的两性之争后,尤其又深受病痛的折磨、妻子的出轨,在写作上更偏重于人性毁灭的主题;在两性探讨上,如《查特莱夫人的情人》虽不那么极端,但劳伦斯还是把康妮塑造成了一个“性爱被动”的女子,一个“女性意志被放弃”的人[10-13],一个视“梅勒斯为上帝般权威”的女人,一个“他者”[9]245-254。

总之,劳伦斯更主张女人的角色应该是母亲、妻子和情人,像母鸡一样温顺,懂得下蛋、孵蛋即可,别妄图成为公鸡,参与投票、从政、外出就业等活动[14]125-127;男人应该做自己屋子的主人[14]99-101。其作品一直都在为男权思想的象征体系服务。

三、《木马赢家》中的隐含男权

由上可知,《木马赢家》发表于1926年,其思想路线已进入明显的男权阶段。由于故事主角是小男孩,情节是小男孩之死,所以让许多读者在故事情节中理所当然地追究保罗为什么会死,矛头自然而然对准母亲。因为故事中父亲像个隐身人、一个旁观者,他没有和孩子有过交流,也没文字提到他对孩子的关心,保罗死前的那一夜,母亲忧心忡忡地冲上楼去看,而他在楼下调制威士忌苏打酒。保罗死时,母亲、舅舅、园丁都在场,独独没有父亲,也没任何人说起他。作者却借舅舅奥斯卡之口,将保罗之死的责任推向母亲。

(一)谁该为保罗的死负责

保罗是因心力交瘁,急于要知道马赛谁会赢而赌上了自己的性命。他为什么会迷上马赛?作者在故事开头插入了一段保罗和母亲的对话,这段对话也是许多读者,包括学生认为的证据。对话一开始,保罗问母亲为什么我们没有车,要用舅舅家的,而不是母亲对孩子抱怨没有车。这一点可以说明,当时工业经济发展、物质丰富,人人都想努力拥有或攀比的社会现象已经深入人心,连保罗这么小的孩子都对物质的追求和拥有觉得理所应当。这受整个社会风气的影响,人人都深陷其中,包括这个家庭的所有人。

母亲解释为什么没有钱买车,是因为父亲没有运气之后,保罗又问他的母亲,舅舅奥斯卡所说的“filthy lucker”是不是钱。这里,保罗把“lucre”理解成了“luck-er”;母亲明确解释了“lucre”是钱,不是运气。然而保罗之后的行为仍然将赛马得来的“filthy lucre”当做自己的运气。如果说是母亲误导了保罗,那么从这里可以看出是保罗没有明白母亲的意思而坚持自己的认知。这个错误认知的来源可以明确是来自舅舅奥斯卡。

再者,作者一开始就告诉我们“这里有个美丽的女人,一开始具备各种优势,然而她却没有运气”[15]177。母亲的没运气导致她婚后收入微薄,嫁的丈夫也收入低,他们入不敷出。为此,母亲绞尽脑汁想办法也没有成功。母亲最后在城里画皮装和衣料赚钱,却无法像她朋友一样成功,一年只能挣朋友的十分之一——几百英镑。即使母亲如此没运气,她也没参与赛马赌博或通过其他不正当的手段来赚钱。保罗参与赛马也一直瞒着母亲,当母亲隐约感知儿子的不正常时,也说过:“这是个不好的预兆。我的家庭是个好赌的家庭,等你长大了才会知道它的坏处有多大……”[15]195这些都足以证明母亲并没有误导儿子去赚不义之财,而是保罗自以为是,越走越错。

在保罗走错的路上,他的母亲不知道,父亲也不“在场”,在场的是园丁巴塞特和舅舅奥斯卡。作为成年男性,巴塞特没有制止保罗的行为,也没有及时告知他的父母,相反,帮助他一次次赌马,即使有输有赢,也坚信保罗有“运气”,有上帝的指示。作为舅舅,奥斯卡对侄子听之任之、助之,最终将其毁之,却在侄子死时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认为这一切都是海斯特这个母亲造成的。这两个成年男性的行为和想法多么理所当然,他们这样做似乎是在帮保罗,帮保罗获得母亲的爱或者关注。显然作者并无意让母亲开口辩解,一切在舅舅奥斯卡的指责中结束。这种男权思想的一派作风将母亲这个角色推到批判的风口浪尖,作为帮凶的巴塞特和奥斯卡却成为圆可怜男孩梦想的伪道夫,而“不在场”的父亲更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从头到尾都没他什么事。故事中用语言所构建的这个象征秩序维护了男性至上的权益,却将女性打入了原罪的批判席。作者的目的不外乎告诫女性,当好母亲的角色,不要追求家庭之外的事,否则,你的追求到头来“什么都不是”[14]127。

(二) 母亲海斯特

海斯特是个美丽的女人,因为爱情而结婚,婚后爱情却“化成灰烬了”[15]177。如果将这作为海斯特没有爱、无情、冷酷的开始,似乎不合情理。现实生活中,女人婚前对爱情的幻想离不开男人婚前浪漫贴心的承诺,但婚后生活的柴米油盐、养育儿女的艰辛和劳累, 男人语言及行为的反差等等无不让女人操心、焦虑、担忧甚至抑郁。 这些都是普遍的心理现象,不足为据。

作者接着叙述,“她有几个很好的孩子,然而她觉得这些孩子是强加在她头上的,她不能(could not)爱他们”[15]177。“could not ”和“did not ”是有区别的:一个是能力上的不能,一个是否定的没有。显然母爱是天性,作者都没有否认这种天性。海斯特有三个孩子:一个男孩保罗、两个女孩。虽有仆人帮忙,但从整个故事可以看出,对家庭、对孩子,海斯特都比丈夫投入得多。因此,她情感上产生了分裂:一方面,她内心深处不能感觉到爱,也感觉不到对任何人的爱;另一方面,责任感又要迫使她去关心她的孩子,爱她的孩子。爱是双方的,海斯特感觉不到孩子的爱、丈夫的爱,而责任上她必须爱他们。这种分裂合乎情理。

当然,对女性这种婚后情感如此细微和真实的描述是劳伦斯写作的一大特色。有评论者曾认为劳伦斯就是一个女人,如诺曼·梅勒和开罗·迪克斯。他们认为他是肉体上的男性、精神上的女性[16]。但劳伦斯毕竟是个男性作家,骨子里的男性作家。为此,辛普森(Simpson)认为,“从评论争议之初,对劳伦斯厌女症的攻击以及赞扬他对女性特质感性地描述,就一直并存。”[17]13

接着,作者交代海斯特的家是一个带花园的房子,他们有仆人,也觉得(felt )他们自己在邻里中比别人优越[15]177。但他们收入微薄,无法满足他们所要维持的社会地位的开销。于是,他们感到一种焦虑。劳伦斯反复使用“felt”, 这里要表达的是一种主观情感,作者意指他们为了面子、为了追求物质享受、为了攀比而自寻烦恼。

由此可见,整个家庭情感上都笼罩在这样的焦虑中,他们需要更多的钱,但他们没有钱。对此,母亲海斯特费尽心思想办法,但都不成功。失败使她长满皱纹。而作为父亲,虽在城里任职,前景也好,但总是无法实现自己的梦想。家里缺钱,父亲并没有为此烦恼,相反,“风度翩翩,出手阔绰,似乎从来不会做一些有意义的事”[15]178。

在缺钱的情况下,海斯特最后去城里画皮装和衣料赚钱。有评论者就此赞誉母亲没有放弃希望,“突围”困境[18]。但家里还是缺钱。缺钱的呼声响彻整个家庭,保罗也想“突围”。前面已经分析过,保罗赛马赌博行为与母亲的对话没有绝对关系,在赌马过程中母亲也是不知道的,但保罗赢得的钱要给母亲。保罗的钱为什么给母亲?

整个故事中,只有母亲在履行责任,而父亲是“不在场”的。保罗在母亲生日给母亲的钱,虽然母亲一次性领取了,但说她贪婪、自私似乎不合理。母亲并没有将钱自己挥霍,相反,“家里有了一些新家具,保罗有了家庭教师”[15]194。而母亲在保罗有异样时,也对保罗担心、焦虑、恐慌。最终发现保罗的秘密时,已经来不及了。

保罗死时问母亲,“妈妈,我有告诉过你吗?我是幸运的!”“不,你从来没有说过。”母亲答道[15]197。保罗有说过,当母亲说她确实不走运时,当时母亲笑笑,保罗“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说”[15]179。之后就像为了证明他说的是真的,他开始了赛马生涯。前后两个对话的呼应,责任直指母亲。可仔细阅读,母亲理解的运气和保罗自己认定的运气并不一致。母亲说:“如果你是富有的,你或许会失去钱财。但如果你是幸运的,你将一直会有更多的钱。”[15]178-179保罗第一次赌马输了,他就应该及时制止自己的错误。但他接着用舅舅奥斯卡给的10先令去赌,赢了,为此他自我欺骗式地相信舅舅运气一定好,自己和巴塞特的运气也好,“因为是用你给的10先令我才开始赢的”[15]182。

最后便是奥斯卡舅舅板上钉钉的话:“我的上帝。海斯特,你赢了八万多英镑,却输了可怜的儿子。但是可怜的孩子,可怜的孩子,他走得好,不用过骑木马找赢家的生活了。”[15]197讽刺的是,奥斯卡在孩子昏厥中听到孩子所说的赛马名字,还有心情赌上了1000英镑赌注。作者要讽刺人性的毁灭,这里奥斯卡、巴塞特的人性比母亲海斯特更加罪恶、麻木、自私和无情。

可是,谁赋予奥斯卡说出这样的话的权利?母亲只是魂不守舍,像个石头一般无法思考,一句话也没有说。母亲的不言不代表整个指控就是合理的、真的。黛儿·斯彭德在《男性制定的语言》一书中就明确指出,我们要构建两性平等,如果在“男权象征体系”的一系列语言中,我们没有能力辨认和改变这些象征意义,那么我们就沦为了帮助男权继续成为神话的帮手,永远都是“男性是正的,女性是负的”[7]8-9。

(三)父亲的“不在场”

整个故事除了开头交代了有父亲这么一个人存在,对于家庭,对于孩子,他似乎置身事外,包括保罗死时他也没有出现。作者把父亲写成“不在场”,目的何在?

如里弗(Reeve)所言,劳伦斯旨在让我们更加尊重父亲权威统治下的传统家庭观[4]88,那么劳伦斯的男权思想昭然若揭。因为他一直认为,男人应当做自己领地的主人,不管是在家还是在外[14]99-106;如果被女性夺取了,正如故事中海斯特负责着整个家,那就是“身份认同危机”[19],是一种“反常的过程”[20]。他认为现在女性外出就业,不安心做家庭主妇,对社会既不自然也不健康。按照作者的思想论调,《木马赢家》中父亲的“不在场”就是一种有意为之。

可笑的是,整个故事不改变情节,如果母亲海斯特的角色和父亲互换,母亲变成“不在场”,这样的悲剧一样会发生,有何不同?恐怕不同在于父亲将成为那个替罪羔羊,批判的呼声不会逊于“不在场”的母亲,而这样的结果不是作者乐见的。

一如前面分析的,父亲的“不在场”同样应当为保罗和这个家庭的悲剧负责,置身事外不代表就不需要批判。对家庭和孩子,他同样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把孩子和家庭推给女性,认为是女性不应当甩脱的责任,这种男权思想至今存在。女性在工作和家庭的双重压力下,寻求性属平等的路还很长。而对带有这种思想的语言不加批判,为性属平等所付出的努力必将更加充满阻碍。波伏娃在1976年的访谈中就说道,法律的平等不等于性属的平等,为此,“女性应该明白,即使处于阶级斗争中,阶级斗争也不会消除性别之间的斗争”[21]。

四、结语

《木马赢家》中劳伦斯通过保罗迷于赛马赌博赚钱以示运气,最终从自己的木马上摔下而亡的故事,深刻揭露了人性在追求物质、金钱上的毁灭,这是值得肯定和歌颂的。但故事中的语言却有意将保罗之死直指母亲海斯特,对她大加指责的文字评论可见一斑,其影响不可小觑。再者《木马赢家》早已进入教材,作为受众的学生也常常会被误导。本文分析了该小说中语言所带有的隐含男权,意在解读和欣赏此小说时能客观、公正地对作者的思想、小说的人物,尤其是女主人公海斯特做出合理的批判和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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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张璠)

The Implied Patriarchy Made by Language in “The Rocking-Horse Winner”

YANG Wenxin

(Department of Foreign Languages, Dehong Teachers’ College, Mangshi, Yunnan 678400, China)

Abstract:“The Rocking-Horse Winner” is a famous short fiction of Lawrence’s late works, which produces a great influence on people after being made into movie and selected into school and university curricula. The fiction tells a story about the death of a little boy named Paul. Just due to his death, most criticisms on the mother Hester hold the negative views but seldom analyze the implied patriarchy by the father’s “absence”. Scrutiny of the text finds out that Paul’s death is not absolutely related to his mother but the “patriarchal order”——a symbolic order made in the language of the fiction, misleading readers and pushing the mother to the judgment seat.

Key words:“The Rocking-Horse Winner”; implied patriarchy; language; Paul; mother; father’s “absence”

*收稿日期:2015-10-28

作者简介:杨文新(1982—),女,云南龙陵人,德宏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外语系讲师,硕士,研究方向:英美文学和英语教学。

中图分类号:I106.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0297(2016)03-007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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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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