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农业视角下的农民身份转换问题研究

2016-03-23 11:21王兆良
关键词:职业农民现代农业农民

张 晗, 王兆良

(安徽医科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合肥230032)

现代农业视角下的农民身份转换问题研究

张晗,王兆良

(安徽医科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合肥230032)

摘要::长期以来,我国农民的身份问题严重阻碍了现代农业的发展进程。以户籍制度为基础的城乡二元结构、现行的土地制度、农村的教育体制是制约我国农民身份转换的客观因素,传统的乡土情结则是限制我国农民身份转换的主观因素。为此,从发展现代农业的视角,应改革户籍制度,打破城乡二元格局,建立符合实际的农民职业教育体制,放活土地经营权,创新转换形式等,以解决阻碍农民身份转换的因素。

关键词:现代农业;农民;身份转换;职业农民

2007年中央“一号文件”把“全面落实科学发展观,积极发展现代农业”作为建设新农村的首要任务,并指出发展现代农业的主体是“新型农民”。新型农民要求农民职业化,最重要的是解决农民的身份问题。2015年,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会议公报指出:“大力推进农业现代化,加快转变农业发展方式,走产出高效、产品安全、资源节约、环境友好的农业现代化道路。”并提出:“提高教育质量,推动义务教育均衡发展,普及高中阶段教育。”[1]这对于提高农村劳动力素质、促进农民增收致富和身份转换具有重大意义。现代农业作为农业发展的高级阶段,主要有以下几个特点:第一,较高的生产率,农业的经济效益以及市场竞争力是衡量现代农业发展水平的重要指标;第二,高度商业化、规模化,目前各农业现代化水平较高的国家,农产品的商品率可高达90%~100%;第三,农业生产、管理技术现代化;第四,高素质、职业化的农民,现代农业的主要特点决定了作为发展现代农业的主体——农民,应该从传统的身份农民转向高素质的职业农民。针对当前我国农民的身份问题,本文从发展现代农业的视角,探讨制约农民身份转换的主要因素及转换路径的选择,以求教于方家。

一、农民身份转换问题的研究现状

农民是现代农业发展的关键因素,农民素质的高低直接决定了现代农业的发展水平以及发展进度,近年国内学者针对农民问题从农民的概念界定、农民的培养意义、农民的培养对策、农民的培养困境以及农民的培养模式等方面进行了大量的研究,并有高水平的研究成果。例如:关于农民的概念界定,由建勋、张青霞《在县域经济发展中破解“统筹城乡社会经济发展难”问题》一文中将农民定义为:通过农业产业经营,充分利用市场机制来获取经济利益最大化的经济人[2]。针对农民的培养问题,赵强社《论职业农民的培育中》中认为农村社会化大生产是培养职业农民的现实需要,发展现代农业是培养职业农民的客观需求,农村劳动力转移是培养职业农民的必然要求,农村文明建设和社会进步是培养职业农民的根本要求[3]。对于如何培养职业农民,付景远《破解“职业农民建设难”的对策研究》中针对农民的培育提了以下几点:第一,鼓励高等农业院校、科研院所的专家学者多下乡帮扶;第二,打破城乡二元结构,加快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第三,建立合理的农村土地流转制度;第四,国家加大农村基础设施建设的投资力度[4]。关于农民培养模式,殷瑛《论职业农民教育培养模式的构建》中认为,培养职业农民需要建立职业准入制度,改革当前农村的教育体制,加大政策立法和政策支持力度[5]。尽管近两年来研究农民问题的论文数量众多,但大多数文章都是围绕职业农民的培育问题展开,而针对当前农民身份转换问题的研究比较少,有自己特色的见解则更少。本文在借鉴学者们对培养职业农民问题的大量研究成果的基础上,针对农民的身份转换问题,提出自己的见解,即:农民的问题最终需要回到农村,实现农民市民化。

二、制约农民身份转换的主要因素分析

所谓农民身份的转换,是指在农业现代化进程中,农民改变以自给自足或半自给自足的农业小生产方式、思想观念等,实现向现代化、产业化、商品化生产方式和城市化生活的转变,其实质是要求农民职业化[6]。对身份农民来说,农业是维持生计的唯一出路,作为一种身份特征,强调的是一种等级秩序;而职业农民把农业作为一种谋生的手段,以追求经济利益最大化为最终目标。首先,身份农民具有世袭性、强制性、不可选择性,而职业农民是自由的、可选择的。其次,身份农民是当地土生土长的,被限制在狭小的空间内无法流动,具有封闭性;而职业农民对所有人敞开大门,无论是本地人员、外地农民、城镇居民都可以,具有开放性。再次,身份农民没有入门条件,任何人、任何时间都可以随时进入;而职业农民具有严格的准入条件,须在经营素质、科技知识、劳动技能、管理经验、资金投入等方面或某一方面具备良好的条件,具有约束性。

从理论上来讲,身份农民到职业农民必须同时具备以下三个重要条件:一是农民这种职业具有进入条件,可自由进入或退出,能够充分就业;二是从事农民职业的人员能够获得社会平均收益;三是从事农民职业的人员能够得到公正的社会待遇[7]。目前,广大农村正涌现出一个日渐扩大的职业农民群体,越来越多的身份农民向着有文化、懂技术、会经营的职业农民方向转换,但我们必须清楚地看到,现阶段还很难同时满足这三个条件,实现农民自由流动、自主择业,这只是农民身份转换的第一步。以户籍制度为基础的城乡二元结构、现行的土地制度、农村的教育体制在客观上造成了我国农民身份转换的困境,传统的乡土情结则在主观上限制了我国农民的身份转换。

(一)以户籍制度为基础的城乡二元结构束缚了农民身份的转换

我国现行户籍制度是在建国之初特定的历史条件下形成、发展起来的,曾发挥过重要的历史作用,即使到了今天,户籍管理制度在社会管理、维护社会稳定方面仍然发挥着重要作用。随着市场经济体制的建立,特别是城镇化进程的加快,其不适应性日益突显,成为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的障碍。尤其是以户籍制度为基础的城乡二元结构与各种社会福利相挂钩,在事实上造成了城乡两部分居民不同的社会身份,严重阻碍了农民身份的转换。首先,以户籍制度为基础的城乡二元管理结构造成了城乡经济发展不平衡。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经济地位上的不平等必然会造成身份上的不平等,这是我国农民身份转换困境的最主要原因。从城乡居民收入来看,尽管近年来国家采取多种惠农措施,但城乡收入比例仍然维持在3.21:1,如果把城市居民收入中一些非货币因素如各种社会福利考虑在内,那么城乡居民的收入差距可能更大[8]。其次,以户籍制度为基础的城乡二元结构导致了城乡社会资源配置不公平。仅以教育资源为例,20年前我们讲“寒门出贵子”,20年后的今天“寒门难出贵子”已成为不争的事实。从数量上来看,目前我国城镇高中、中专、大专、本科、研究生学历人口的比例分别是乡村的3.4倍、6.1倍、13.3倍、43.8倍、68.1倍[9]。

(二)现行的农村土地制度束缚了农民身份的转换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农村地区推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在短时间内促进了我国农村社会生产力的迅速发展,农村面貌因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经济社会不断进步,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本身的局限性逐步显现出来。一是我国现行的土地制度不适应现代农业规模化经营模式。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规定土地按人口平均分配。80年代中期,平均每户所承包的土地有8.35亩;到了90年代中期,我国农户平均拥有的耕地下降到6亩,户均承包土地9~10块,有1/3的省、市人均耕地不足1亩[10]。近年来我国农产品连续出现“卖难”问题,以2015年夏季的西瓜为例,在网络搜索引擎输入“西瓜滞销”进行检索,5月以来,被媒体公开报道的西瓜滞销现象就出现在广西、安徽、江苏、河南、山东、河北、辽宁等多地。分散的家庭经营难以形成规模经济,直接导致了农民的普遍贫困,职业与生活上的不稳定,使许多农民望而却步,推迟了农民身份转换的过程。二是农地流转制度不规范,造成了我国农民的两难境地——“守土艰难,离土不易”[11]。一方面,当前农村土地流转基于自发性, 缺乏行之有效的监管;另一方面,村集体在法律上享有土地的所有权。尽管《中华人民共和国农村土地承包法》规定30年承包期内不能进行土地调整,但各地在实际执行过程中随意改变土地承包关系、强迫流转等情况时有发生,尤其是在东部沿海地区,受经济利益驱动,有的大面积将农村土地转租给企业经营,严重损害了农民的利益。

(三)目前农村的教育体制阻碍了农民身份的转换

我国农村的教育水平落后,一方面造成农民谋生方式和劳动技能主要依附于土地,另一方面造成了农民长期处于弱势的社会地位和经济地位,阻碍了农民的现代化,也严重限制了我国农民由身份向职业的转换。第一,农村教育体制投资不合理。我国农村教育体制实行分级管理的投资体制,这在事实上造成了城乡教育体制的进一步分割。根据2004年正式发布的《当代中国社会流动》统计数据,2002年全社会的各项教育投资是5800亿元,其中用在城市的占77%(城市人口占总人口不到40%),而占总人口数60%以上的农村人口仅获得23%的教育资源[12]。第二,教育资源不均衡造成农村教育水平落后。一方面表现在农村教师整体水平低于城市教师,另一方面农村学生自身的综合素质低于城市学生。中国社会科学院曾对毕业两个月后的大学生做了跟踪调查,调查显示在毕业两个月之后,应届毕业生失业率是17.6%,其中从农村走出来的普通大学生的失业率高达30.5%,远高于城市毕业生[13]。教育资源的不均衡直接影响了农村学生接受教育的综合质量及其之后的发展。

(四)传统乡土情结限制了农民身份的转换

乡土情结是中国传统社会的产物,与土地和宗族观念紧密联系。在传统的农业社会里,农民一出生就与土地紧密联系在一起,土地是农民生存与生活的重要依靠,他们重土、爱土、亲土、敬土。这主要表现在:一方面,土地是宗族、血缘关系的延续。在传统的农业社会里,农民祖祖辈辈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与土地融为一体,土地对农民来说不仅是一种地缘联系,更是一种血缘联系。另一方面,土地是农民生存的重要支柱。在传统的农业社会,农民的生活所需几乎全部来源于土地,土地是农民最基本的劳动对象和经营基础,不仅是农民获得生存的自然条件,更是农民生存的物质基础。随着社会的发展,尽管越来越多的农民进城务工,但对大多数进入城市务工的农民来说,城市生活是缺乏保障的,土地才是他们安身立命的最后一道防线。受乡土情结的影响,传统农民总是与土地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即使进入城市,成为城市里的一员,也不会放弃乡村的土地和房屋,他们中的相当一部分在退休后依然选择回归农村。因此,我国传统的乡土情结在主观上造成了我国农民身份的转换困境。

工业社会的发展要求冲破血缘和地缘关系,建立一个不同于传统农业社会的开放的社会环境。在现代化和城市化的冲击下,“新生代”农民的乡土情结经历着嬗变。他们这批人大多是在20世纪80年代以后出生,几乎没有务农经历,对土地的感情相对于祖辈要少得多[14]。由于受国家政策,尤其是以城乡二元结构为基础的户籍制度的限制,“新生代”农民的身份转换道路也异常艰辛,这一点在前文中已有介绍,此处不再赘述。

三、从身份农民到职业农民转换的对策建议

(一)创新户籍制度,打破城乡二元格局

第一,从事实上打破“农业人口”和“非农业人口”的户口界限,使公民获得统一的身份。2014年,国务院印发《关于进一步推进户籍制度改革的意见》,标志着我国实行了半个多世纪的“农业”和“非农业”二元户籍管理模式开始转型。但从各地方案来看,各地并未真正向广大农民工“敞开大门”。“逐步享有”“落户门槛”“积分落户”等仍然是农民“圆梦”的障碍。第二,打破城乡二元结构。对农民来说,当前城乡二元结构最不公平的地方无非两点:社会保障与子女的教育问题。首先是社会保障。城里人整天担心工作、住房,农民却最怕得病。2005年初,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的一个课题组专门针对我国农村的医疗卫生状况做了一次全面调查。调查结果显示:超过八成的农民因为经济原因不愿意住院治疗[11]。而因病致贫、因病返贫的人口已经占到贫困人口的近一半。就当前城乡的社保问题来说,一方面要在户籍统一的基础上逐渐建立城乡统一的社保制度,将农民纳入统一的社保范围;另一方面是加大农村贫困人口的补助力度,政经分开,将国家的补助真正落到实处,把钱花到老百姓真正需要的地方。其次是教育保障。在北、上、广三大城市中,农民子女的高考问题一直是近几年的热点。仅以上海为例,“要求必须持有上海市居住证且积分标准分值达120分,同住子女可以按照上海的有关规定参加中考,完成高中学业以后,可以参加本市高考”[15]。当前绝大多数农民都不具备以上条件,从此意义来看,需要首先加大教育投资力度。进城农民子女的教育问题无法解决,一方面是因为教育资源分布不均衡,一线城市的教育资源无论从数量还是质量上都远高于二三线城市,导致大批求学人口转移,另一方面是因为教育资源不足,尤其是一线大城市的公共教育资源相对较少,主要用来满足本地居民的需求。其次,互帮互助,缩小城乡教育差距。促进均衡发展就要大力加强对农村教育发展的支持,如成都积极统筹城乡教育发展,大力推进城乡教育一体化;广东省开展“千校扶千校”活动,组织发达地区1000所义务教育阶段学校对口帮扶欠发达地区薄弱学校,收到了良好效果。

(二)创新农民职业教育体制

现代农业呼吁职业农民,职业农民将是未来农业的主体。首先,建立职业准入制度。与传统农业依赖老一辈的经验积累不同,现代农业以自然科学为基础,广泛应用现代农业科学技术,因此要实现农民的身份转换,必须建立职业准入制度。目前大多数西方发达国家都已建立了职业农民的准入机制,如德联邦法规定,“学生需要参加全德的农业职业资格考试,考试合格人员取得农业职业资格证书方能成为农业工人。3年的农业职业教育毕业取得初级农民资格后,要经过5年的生产实践并经过国家考试合格才能取得农业师傅资格,方能享有政府对农民实行的各种补贴政策”[16]。我国的职业农民准入机制一定要从实际出发,同步借鉴西方国家的先进经验。其次,以农民的实际需求为出发点,完善农民教育培训体系。目前,针对农民的培训大多只是从书本出发,很少能够结合实际,很多农民反映“现在的培训有点撒胡椒面的意思,啥都教,但我们知识水平有限,根本听不懂”,显然,对农民来说,他们更希望向富有经验的大户直接取经。例如了解如何进行大面积种植,如何与市场对接,如何进行有效管理,如何进行农产品深加工等。因此,职业农民的培育应该以农民的实际需求为出发点和落脚点,把培训做到实处,从根本上提高我国农民的职业技能以及综合素质。再次,实现办学主体多元化。职业教育离不开行业、企业,这是国际上职业教育发展的重要经验。积极发展行业、企业等社会力量共同举办职业教育,形成“政府主导,行业、企业等社会力量共同参与的多元化办学主体格局”[17],这样既解决了政府的财政问题,又能提高教育培训质量和效益。最后,加强政府在职业农民培育过程中的监管力度,维护农民的主导地位。“目前不少农业企业、专业合作组织为了销售新品种、推广新技术,愿意主动为农民提供服务,结成‘利益共同体’,这是未来农民培训发展的重要方向。”但在对农民职业培育这一过程中,政府要加强对农民职业培训市场的监管力度,制定相关的规章制度,严格打击利用培训欺骗农民、损害农民利益的企业。当然,农民的成长最终还要靠自己,因此,政府应该坚决维护农民在生产领域的主导地位。具体来讲:一要尊重农民在生产领域的主导权,即要确保养殖大户、家庭农场、新兴合作社等新型经营主体的主导地位;二要将农民自我摸索与专家指导相结合,才能快速促进农民自身的成长。

(三)规范土地流转制度,解决农民身份转换的后顾之忧

一是要明晰产权,给农民的土地确权颁证。这一方面可以唤醒农村沉睡的资本,激发农业发展活力,加快农村经济发展,为农民身份转换奠定坚实的经济基础;另一方面,土地成为一种资本,可以为农民创造更多的经济价值。通过土地转让,离开土地的农民可以获得进入城市的资本,有些人甚至可以在城里安家立业;留下来的农民通过土地承包,扩大生产规模,获取更多的规模经济。二是要解决好农民的后顾之忧。大部分的农民长年在土地上劳作,对土地有深厚的感情,只要土地还有回报或者没有更好的增收渠道,就没有人愿意离开土地。因此,农民土地流转的前提是无后顾之忧。呼图壁县大丰镇红柳塘村实行的“三个三分之一”[18]值得借鉴:首先,三分之一的人继续留在土地。这三分之一的人进入村里成立的田园梦劳务合作社,成为职业“田管”,仅工作半年便可拿到1.5万元的工资,另外还有土地分红。其次,三分之一的人离土不离乡,就近发展和农业相关的如农家乐、各类专业合作社。柳塘村靠近312国道、离大丰镇政府只有一公里,发展乡村旅游、餐饮业非常有优势。最后,三分之一的人外出打工或创业。这三分之一的人其实是最难转移的,有能耐的农民早就自寻出路,留下来的大都是老、弱、病、残。这些人既无本钱创业,也无能力去寻找一份好的工作。针对这部分人,柳塘镇重点扶持,一方面增加技能培训,另一方面积极为他们寻找合适的工作机会。在村领导的帮助下,目前已有20多人获得了稳定的工作,人均月工资近5000元。

(四)借鉴成功经验,创新转换形式

目前,农民身份转换的模式主要有小城镇模式以及超大城市模式。小城镇是城市与农村的结合点,它加强了城乡之间的联系,将城市中的高科技、文化、经济联系推向农村,协调了城乡之间的均衡发展。但是小城镇集约化程度低、经济效益低下、能源耗费指标高、吸纳农村劳动力的能力较低,它只能是城市化发展过程中的一个过渡阶段,无法彻底解决问题。大城市或超大城市经济繁荣,商业服务的需求以及消费量巨大,能够吸收大量的剩余劳动力,但农民自身的素质相对较低,难以满足现代工业的需求,在竞争中处于劣势。另外,进入大城市的农民很难获得身份认同,这种不认同会导致难以或者拒绝融入城市,因而仍然保留了农民身份。根据2014年底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据显示:“目前我国农村人口占全部人口总数的45.32%。”[19]这么多的农民不可能都进城,即使进了城最终还是会回到农村,因此,农民身份的转换最终只能在农村找到解决之道。

第一,借鉴本国成功经验,通过深加工“升值”农产品。把工业化引入农业,在保持传统农业结构的情况下,加快引入工业的进步成果。这样,一方面可以提高农产品的附加值,增加农民收入,为农民身份转换提供物质保证。徐闻菠萝享誉全国,多年来也是当地农民名副其实的“致富果”;2015年菠萝丰收却遇上市场低迷,眼看就要低价贱卖或烂在田头,这时当地菠萝罐头厂、榨汁厂高价收果形成“逆市高价”。农产品深加工作为连接初级农产品与最终消费的中间环节,它既可以有效地提高初级农产品的附加值,分散农户农业生产的风险,增加农民的收入,又可以解决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就业。另一方面农产品深加工可以就地解决农村剩余劳动力就业问题,让农民在“守土”的同时享有城市的物质条件和生活方式。例如,云南省“福坤食品”在进行深加工时,每天可使用周边剩余劳动力200~400人,一个工人一天加工4公斤,就可以赚到72块,一个月如果天天上班的话,就能赚到2000多元。

第二,借鉴国外成功经验,发展“家庭农场”。与中国农民想要进城的愿望相反,法国农民不愿意到城里生活,并且很担心城里人下乡而影响自己的生活质量。法国农业的成功主要归功于,一是国家政策的大力扶持。法国对农业的补助直接体现在贷款利率上,35岁以下的农业生产者还有机会享受无息贷款。二是家庭农场经营与农业合作社紧密相连。法国的农户在农作物收割后由合作社统一价格集中收购,如果当年的市场价格上涨,合作社需将差价部分付给农户;如果市场价格下降,损失则由合作社承担。借鉴法国农业的成功经验,我国应该首先加大政府扶持力度。我国政府应该积极扶持农业基础设施建设,改善家庭农场的生产条件,增强抵御自然灾害的能力;对家庭农场主采取优惠政策,不断增强家庭农场的经营实力,从而不断提高其市场竞争力。其次,完善社会化服务体系。法国家庭农场的发展离不开社会化服务组织的支持,我国应大力发展相应的农业社会服务组织,产前为农民提供最新的市场资讯,让农民能够在市场、政策变化的同时做出最优的生产决策;产中提供专业的技术指导,帮助农民提高抵御自然风险的能力;产后提供优质的销售渠道,增加农业产业化及农民收入。

参考文献:

[1]十八届五中全会会议公报[A].北京:新华社,2015-10-29.

[2]由建勋,张青霞.在县域经济发展中破解“统筹城乡社会经济发展难”问题[J].内蒙古社会科学,2005(3):34-35.

[3]赵强社.论职业农民的培育[D].西安:西北农林科技大学,2009.

[4]付景远.破解“职业农民建设难”的对策研究[J].农业经济,2005(12):6-8.

[5]殷瑛.论职业农民教育培养模式的构建[J].广东农业科学,2009(10):239-242.

[6]李培文.中国现代化进程中农民身份转化面临的困境与出路[J].农业现代化研究,2001, 22(5):257-262.

[7]谢淑娟.现代农业视角下的职业农民培育问题探析[J].经济与管理,2008,74(4):77.

[8]新华网.专访中国农大张正河:中国的城乡差距到底有多大?[EB/OL].(2006-11-21)[2015-09-22].http://news.xinhuanet.com/politics/2006-11/21/content_5354486.htm.

[9]李远东.我国农业生产经营组织形式变革的实现途径探析[J].经济经纬,2009(5):113-116.

[10]徐杰舜.中国农民守土与离土的博弈:孟德拉斯《农民的终结》的启示[J].中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6(1):12-16.

[11]李慧勤,董思妙.从教育公平原则看我国的教育投入机制[C]//2011-2011年中国教育经济学年会论文集.2011.

[12]李光考,陈淑惠,林克显.新时期农村大学生返乡就业的困境与对策建议[J].农业教育研究,2014(2):36-38.

[13]韩长赋.中国农民工的终结[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7:176.

[14]周琪.“幸福指数”能否增进公众幸福[N].经理日报,2006-09-30(01).

[15]上海市居住证管理办法[EB/OL].[2015-09-15]. http://baike.baidu.com/link.

[16]何伟.基于农民培养的对策研究[J].安徽农业科学,2006(7):27-29.

[17]王崇淑.发展农村职业技术教育 提高农民科技文化素质[J].中国农村小康科技,2005(9):8.

[18]中国新型职业农民成长计划[EB/OL].(2014-08-11)[2015-08-11].http://www.banyuetan.org/chcontent/jrt/2014811/108828.html.

[19]国家统计局.2014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EB/OL]. (2015-02-26)[2015-10-11].http://www.stats.gov.cn/tjsj/zxfb/201502/t20150226_685799.html.

(责任编辑:张璠)

Research on Transformation of Farmers’ Status from Perspective of Modern Agriculture

ZHANG Han, WANG Zhaoliang

(School of Marxism Studies, Anhui Medical University, Hefei 230032, China)

Abstract:For a long time, farmers seriously hindered the process of agriculture’s modernization. The household registration system, based on the urban-rural dual structure, the current land systems and rural educational system are the objective factors and the traditional local complex is the subjective factors that result in predicament from peasants to farmers. From the view of modern agriculture, we should reform census register system and break the pattern of urban-rural division; improve vocational education to proceed from reality; further invigorate the land management right and innovate transformation forms.

Key words:modern agriculture; peasant; identity transformation; professional farmer

*收稿日期:2015-12-29

基金项目:安徽省“研究生千人计划”资助项目;安徽医科大学重点学科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研究资助项目(201003-09)

作者简介:张晗(1989—),女,陕西西安人,安徽医科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与人文关怀研究。

中图分类号:F3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0297(2016)03-0009-06

猜你喜欢
职业农民现代农业农民
“用好现代农业科技,多种粮、种好粮”
现代农业离不开化肥
砥砺奋进 打造现代农业强市
现代农业
农民增收致富 流翔高钙与您同在
饸饹面“贷”富农民
职业农民培育工作的几点思考
论农广校培育新型职业农民的重要性
“五老”以“三用”关爱青年农民
也来应对农民征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