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与海》两篇译文比较与批评赏析

武汉商贸职业学院　张秀芳



《老人与海》两篇译文比较与批评赏析

武汉商贸职业学院张秀芳

摘 要：小说《老人与海》是二十世纪美国著名作家欧内斯特·海明威写的一部关于人与自然的作品。笔者认真阅读原文，仔细品读刘国伟与杨昊成两位译者的译文，对两位译者的译文进行对比与分析。两位译者都能准确地把原作者的主要思想翻译、表达出来，但两位译者在具体翻译上有所不同。本文选取其中的一部分，分析两位译者在翻译策略上的不同。

关键词：老人与海 翻译对比与评析 翻译批评与赏析

小说《老人与海》是美国当代作家欧内斯特·海明威所著。小说的故事情节特别简单，但是海明威却能将简单的故事情节写得栩栩如生，让人深思其背后深意。小说主要讲述老人桑提亚哥的故事。桑提亚哥捕鱼八十四天后，一条鱼都没有抓到。后来，他将船开到离海岸很远的海面上，遇到一条少见的大鱼，他和这条鱼斗争了两天两夜，最终成功地将鱼钓上船。老人将大鱼捆在船上，回家的路上，鱼的血腥味吸引来一大群鲨鱼，筋疲力尽的老人已经无力与鲨鱼做抗争。老人回到岸上的时候，船上的鱼只剩下一具鱼骨头。桑提亚哥筋疲力尽，浑身是伤。这个简单的故事却能够给人深刻的思考，体现了海明威的人生哲学和创作技巧。

海明威在晚年创作完成这部杰作。他本人对这部小说的评价是：“一辈子所能写得最好的一部著作。”这本书曾获得1953年的美国利普策奖和1954的诺贝尔文学奖。

一、引言

在认真阅读原著的基础上，笔者对比刘国伟和杨昊成对《老人与海》的中文翻译译本，发现两位译者翻译的不同之处。本文对比研究两位学者在翻译上使用的不同策略，并对两位译者的翻译进行批评与赏析。

二、文章对比与评析

The iridescent bubbles were beautiful. But they were the falsest thing in the sea and the old man loved to see the big turtles eating them.

刘国伟译：那些气泡闪着五颜六色的光，看上去很美，却是大海里最不老实的东西。因此老人很喜欢看大海龟把它们吃掉。

杨昊成译：彩虹色的泡囊很漂亮，但它们是海洋中最具假象的东西，老人喜欢看大海龟把它们吃掉。

评析：这句话最重要的是对falsest的翻译。刘国伟译为“最不老实的东西”，杨昊成译为“最具假象的东西”。刘国伟将水中的美丽气泡通过“拟人”方式表达出来，更能体现气泡的可爱与淘气。刘国伟将bubble翻译成“气泡”，比杨昊成的“泡囊”要好。“泡囊”的意境比较差，让人感觉水质不干净。刘国伟将“The iridescent bubbles were beautiful.”这句进行拆分。通过分译，翻译成“那些气泡闪着五颜六色的光，看上去很美”。译文通过增译法，加上“看上去”三个字，使文章与后面的“却是大海里最不老实的东西”形成让步关系，自然地翻译了原文中的“but”一词。相比之下，杨昊成的翻译略显生涩和绕口。

“Fish，” he said softly， aloud， “I'll stay with you until i am dead.”He'll stay with me too， I suppose， the old man thought and he waited for it to be light.

刘国伟译：“鱼啊，”老人高声说，不过语调柔和，“我死也要跟你死在一起。”我觉得，它也会跟我玩命，老人想。

杨昊成译：“鱼啊，”他轻轻地说出声来，“我会奉陪你到死。”我猜它也会一直陪着我。

评析：这两位译者在这句中的第一个区别就是“he said softly， aloud”的译法。刘国伟采用直译法，并利用增译法加了连接词“不过”，使“高声”和“柔和”两个词衔接自然。杨昊成采用意译方式，直接翻译成轻轻地，失去了原文中的“高声”意思。“He'll stay with me too”，杨昊成翻译为“他会一直陪着我”。但是，此文此处讲的是老人与鱼的搏斗过程，“陪着我”意思与原作者表达的与鱼抗争到底的意思有点悬殊。刘国伟将其译为“它会跟我玩命”，采用意译方法，使译文更贴合原作者表达的意思。

The line rose slowly and steadily and the the surface of the ocean bulged ahead of the boat and the fish came out. He came out unendingly and water poured from his sides. He was bright in the sun and his head and back were dark purple and in the sun the stripes on his sides showed wide and a light lavender. His sword was as long as a baseball bat and tapered like a rapier and he rose his full length from the water and the re-entered it. Smoothly， like a diver and the old man saw the great scythe-blade of his tail go under and the line commenced to race out.

刘国伟译：钓绳慢慢地不断上升。过了一会儿，小船前方的海面鼓了起来，那条鱼露头儿了。它不停地向上冒，水从它身体的两侧倾泻而下。在太阳照射下，它亮闪闪的，头和脊背呈现深紫色，身体两侧的条文显得很宽，呈淡紫色。它的嘴有棒球棒那么长，尖的就像一把利剑。它整个身子都露了出来，然后又重新没入水中，滑溜溜的，就像一只潜水鸟。老人看见它大镰刀刀片一样的尾巴沉了下去，钓绳也开始飞一样的下滑。

杨昊成译：钓线慢慢地不断地往上升，接着，小船前方的那片海面鼓了起来，鱼出水了。它不停地往上冒，海水从它两侧直往下泻。阳光下，它通体发亮，头和背呈深紫色，太阳一照，身子两侧那淡紫色的款款的条文全都显露了出来。它剑一般的嘴像棒球棒一样长，由粗而细。这时，它整个身体都从水里钻了出来，随即又如潜水员一样重新滑入水中。老人看到它那大镰刀般的尾巴没下水去，钓线开始飞速地直往外窜。

评析：原文表达的是老人在捕鱼的过程中第一次观察到这条大鱼在水中的情况。两位译者都使用明喻的方法，刘国伟将其译为“它的嘴有棒球棒那么长，尖的就像一把利剑”，将鱼嘴比作利剑。杨昊成将其译为“老人看到它那大镰刀般的尾巴没下水去”，将尾巴比喻成镰刀，形象生动。两者的翻译各有千秋。

Everything about him was old except his eyes and they were the same color as the sea and were cheerful and undefeated.

刘国伟译：他身上的一切都显得古老，除了那双眼睛，它们像海水一般蓝，显得喜洋洋而不服输。

杨昊成译：这个老人是那么苍老，除了那双眼睛，如同海水般湛蓝，并且充满了预约与不服气的神气。

评析：古老一般不用来形容人，所以“苍老”用得更贴切些。杨昊成的翻译加了“神气”两个字，运用增译法，是译者的主观发挥，突出老人眼神中包含的信息，使老人顽强的品格跃然纸上，使整个句子锦上添花。

All sorts of fish congregated because of the swirl the current made against the steep walls of the floor of the ocean.Here there were concentrations of shrimp and bait fish and sometimes school of squid in the deepest holes and these rose close the surface at night where all the wandering fish fed on them.

刘国伟译：海流冲击在海底的峭壁上，激起了漩涡，种种鱼儿都聚集在那儿。这里集中的海虾和可以做鱼饵的小鱼，在那深不可测的水底洞穴里，有时还有成群的柔鱼，它们在夜间浮到紧靠海面的地方，所有在那儿漫游的鱼类都拿它们当食物。

杨昊成译：海潮冲击海底的峭壁激起了漩涡，也使得各种鱼类都聚集到这里了。包括许多虾，做鱼饵用的鱼，在最深的洞里有时候还会有一大群乌贼，它们会在晚上浮到接近海面的地方， 成为那里漫游鱼群的食物。

评析：这句话发生在老人在海上捕鱼的第八十五天，为能捕到大鱼，老人驾船划向离海岸很远的地方，来到了人称“大井”的地方，这里暗潮涌动，海底深不可测。各种鱼儿在这里捕食。

“The deepest holes”在刘国伟的译文里是“深不可测的洞穴里”，运用中文四字词语，显得文章更有韵味，突显老人来到的这片海域的神秘、富饶、未知。杨昊成的翻译是“在最深的洞穴里”，翻译按照原文字句，较刻板，缺乏神韵。所以，“深不可测”更为巧妙合适。

“I'll kill him though，” he said. “in all his greatness and his glory.” Although it is unjust， he thought. But I will show him what a man can do and what a man endures.“I told the boy I was a strange old man，”he said. “Now is when i must prove it.”

刘国伟译：“可我照样会弄死它，”他说，“它再大再牛气也没用！”尽管这样不公平，他想，可我要让它瞧瞧，人有多大本事，人能吃多大苦。“我跟小家伙说，我不是一般的老家伙，”他说，“现在，我一定要证明给他瞧瞧。”

杨昊成译：“可我还是要宰了它，”他说，“不管它多么伟大，多么神气。”这确实不公平，他想，可我就是要让它看看，一个人能够做到什么，人又有多大的耐力。“我跟那男孩说过我是个怪老头，”他说，“现在是我必须证实这话的时候了。”

评析：这句话中两位译者译文的最大区别就是“I told the boy I was a strange old man”。刘国伟的翻译是“我跟小家伙说，我不是一般的老家伙”，杨昊成的翻译是“我跟那男孩说过我是个怪老头”。笔者认为杨昊成的翻译更精准。Strange本来的意思确实是“奇怪的”，但是文章中的“strange”指的是“与众不同的”，就是说桑提亚哥与其他老人不同，他是不轻言放弃的。刘国伟采用意译的方式，将strange翻译得比较到位。

“But man is not made for defeat，”he said.“A man can be destroyed but not defeated.”

刘国伟译：“可人被造出来，不是为了失败，”他说，“人可以被消灭，但不可以被打败。”

杨昊成译：“可人可不是为失败而生的，”他说，“一个人可以被毁灭，却不能被打败。”

评析：这句话是《老人与海》小说中的经典台词。两位译者的最大区别在第一句的翻译上。刘国伟采用分译法，将“but man is not made for defeat”这句话拆分成两部分，使译文容易理解。杨昊成采用直译法，直接翻译文章。两句话的译法各有千秋，笔者认为前者略好，文字简单，意思清晰。

He was stiff and sore now and his wounds and all of the strained parts of his body hurt with the cold of the night. I hope I do not have to fight again， he thought. I hope so much I do not have to fight again.

刘国伟译：这时候，他身体发僵，发疼。夜晚的寒气袭人，他的伤口和他的身体所有用力过猛的部位都被侵袭到了。我希望别让我再斗一回，他想，别让我再斗一回啊，我太希望了。

杨昊成译：他的身子现在是又僵又疼，夜晚的寒气中，身上的伤口和所有用过的部位都在作痛。希望不要再搏斗了，他想。真的希望不要再搏斗了。

评析：两位译者对“all of the strained parts of his body hurt with the cold of the night”的翻译略有不同。刘国伟译为“被侵袭到了”，显得有点翻译腔。“身体受伤的部分被寒气侵袭到了”这种表达方式在中文里不常出现。杨昊成译为“身上的伤口和所有用过的部位都在作痛”，通过意译方式，自然翻译出“伤口受伤，寒气又重，伤口更疼”的意思。

三、结束语

分析对比刘国伟先生和杨昊成先生的两个翻译版本后，笔者发现翻译应该注重源语和目的语之间的文化差异，注重两种语言在表达习惯上的不同。翻译人员要学会在直译和意译之间的灵活转化。

参考文献：

［1］刘国伟译.老人与海［M］.北京：中华书局，2013

［2］杨昊成译.老人与海［M］.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12

［3］牛津高阶汉英双解词典（第七版）［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9

［4］现代汉语词典（第五版）［M］.北京：商务印刷馆，1999

文章编号：ISSN2095-6711/Z01-2016-05-02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