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殖民语境下《沙丘花园》的生态解读

2016-03-18 23:02林春洋
贵阳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 2016年5期
关键词:印第安西尔印第安人

林春洋

(淮阴工学院 外国语学院,江苏 淮安 223003)

后殖民语境下《沙丘花园》的生态解读

林春洋

(淮阴工学院 外国语学院,江苏 淮安 223003)

西尔科通过书写印第安古花园的故事,再现了印第安人与土地的互惠伦理关系,然而古花园中人与自然的和谐关系由于殖民侵略而几近消亡。西尔科由此抨击了殖民主义和资本主义对印第安生态系统和原生文化系统带来的冲击和毁坏。印第安人推行以土地为根基的“鬼舞教”以对抗殖民者对土地的掠夺,恢复自然和土地的再生力。

后殖民生态批评;莱斯利·马蒙·西尔科;《沙丘花园》;印第安文化

莱斯利·马蒙·西尔科(Leslie Marmon Silko,1948年-)是当代著名的美国印第安作家之一, 凭借着作品中强烈的印第安民族意识和深厚的印第安文化底蕴,曾荣获美国艺术基金会的发现奖、《芝加哥评论》诗歌奖、普什卡特诗歌奖等多项美国权威性文学奖。《沙丘花园》(GardenintheDunes)创作于1999年,是继《典仪》与《死者年鉴》后西尔科发表的又一力作。小说中以印第安女性英迪戈(Indigo)与白人女性哈蒂(Hattie)这两位女性作为主人公,凸显出白人文化与印第安原生文化在诸多方面鲜明的差异性。小说中蕴含的生态观、女性观、种族意识、宗教文化等赋予小说丰富的主题内涵和鲜明的时代感。

《沙丘花园》的故事始于印、白公开对抗的美国印第安人战争。主要人物英迪戈(Indigo)和盐巴(Sister Salt)两姐妹来自位于科罗拉多河边的沙丘蜥蜴部落。部落遭到殖民者侵占后,英迪戈被送往寄宿学校,后来逃出,遇到一对美国白人夫妇,丈夫爱德华·帕玛(Edward Palmer)是植物学家,妻子海蒂·帕玛(Hattie Abbott Palmer)是研究早期基督教史的学者。帕玛夫妇带英迪戈游历了欧洲,他们沿途参观了欧洲风格各异的花园,英迪戈最后重返印第安古花园。西尔科比较和研究了花园的历史和功能,认为园艺实质上是一种实施殖民力量的工具,是在殖民扩张时期欧洲迅速发展起来的不同类型的花园体现出来的殖民意识形态。历史上,欧洲的殖民主义“种植园”不仅摧毁了原住民的社会生活、经济模式,也给原住民赖以生存的物理环境带来极大破坏。美国印第安人一直遭受内部殖民的压迫。[1]

1887年,美国政府推行“道斯法案”(DawesGeneralAllotmentAct,1887)对部落土地进行分割以发展经济, 摧毁了当地自给自足的农业,印第安人陷入生存困境,从而依赖政府的经济支持。可见,殖民者开发“种植园”,主要目的是“殖民”。如特里·雷恩(Terre Ryan)所述,“西尔科的花园表明帝国主义始于你自己的后院。”[2]

笔者在后殖民生态语境下分析《沙丘花园》中印第安古花园与建立在废墟之上的资本主义花园的对立,由此折射出美国印第安原生文化与西方线性发展观意识形态的对立,肯定了敬畏土地的印第安生态文化,揭露了白人殖民者推行的殖民主义对当地的生态系统和原生文化系统带来的冲击和毁坏,并进一步探讨以土地为核心思想的印第安文化中的“鬼舞”仪式在抵制殖民主义和商品拜物教的侵蚀、恢复自然和土地的再生力、重建人类精神文化方面的重要作用。

一、生态浩劫:体现人与土地互惠关系的古花园的逝去

在白人殖民者到来之前,沙丘蜥蜴部落平静地生活在古花园中。古花园地处偏僻沙漠,但仍遭到淘金客的袭击,芙莉姥姥(Grandma)的丈夫被杀死,古花园仅剩芙莉姥姥、妈妈、盐巴妹妹和英迪戈,后来女孩们与妈妈也失散了。这些女性沙丘蜥蜴人依赖园艺、狩猎和采集等在沙漠中艰辛求生,她们与土地、自然和谐相处,拒绝依赖白人政府。古花园里种植的各种食用和药用植物为蜥蜴部落提供了食物,同时古花园意象也是部落传统世界观的体现,是部落历史变迁、思想理念、人与自然关系的载体。母亲走失后,芙莉姥姥既是母亲,也是姐妹俩的精神导师,姥姥通过讲故事和日常劳作示范教导姐妹俩要尊重植物、动物和土地,因为他们都是有灵性的,他们与人类共同组成了一个大家庭。芙莉姥姥告诉姐妹俩植物为人和动物奉献根、茎、叶和果实,尤其应该受到人的尊重和爱护。姥姥还教会孩子们如何使用土地,实现自给自足业:“……每个沙丘和沙丘之间的小山谷有各种溪涧;其中一些小沙丘的山脚太干旱而难以种植作物。在这样的边缘地带,最好让野生植物自己生长,”她还“解释什么样的漫滩地排水条件好,可以种植甜的黑玉米和斑点豆类”[3]47。芙莉姥姥根据特定土地的不同特性和不同植物的习性,因地制宜安排耕种,既维持了部落的生存需求,也没有危害土地及土地上的动植物。芙莉姥姥传授的农耕和园艺知识折射出沙丘蜥蜴人对人与土地互惠互利、相互依存关系模式的理解。

沙丘蜥蜴人的古花园曾是他们与自然和谐共处的庇护所,但随着殖民者蜂拥而至和对印第安人镇压的加剧,古花园遭遇生态浩劫,物种几乎被破坏殆尽,“他们吃掉头年留下的作为首果奉献给祖灵的风干的做种的南瓜和窝瓜,吃光用于下个季节的作物种子,采尽野葫芦藤,烧煮野草和灌木的根,甚至深挖古花园的沙土,暴露发芽的种子”[3]18。古花园从此满目疮痍,丧失了养育力。殖民者通过暴力、欺诈和颁布法律条款等手段夺取了印第安人的土地所有权后,在印第安人的土地上推行暴力扩张,大肆发展资本主义,全然不顾发展工业对环境的破坏。梭罗曾经强烈批评政府建设水坝,指出水坝会阻挡鲱鱼游到河上游产卵。在小说中,西尔科写到水坝的建成将沿河的植被毁坏殆尽,鲤鱼在河滩上的浅水里挣扎死亡; 政府还在河底下铺设了隧道,盐巴妹妹见此情景叹息道:“河变得无法辨认,被改了道,河水伴着泥浆,可怜的棉花树和柳树被砍掉倒在废石堆上。可怜的树呀、河呀,我为你们伤心!”[3]216殖民者侵占土地并通过生态扩张发展资本主义经济破坏了古花园自给自足经济的基础,英迪戈一家陷入生存危机,被迫离开家园。后来她们到了尼德斯居住,妈妈因为参加鬼舞仪式遭驱逐后失踪,母女的失散隐喻着女孩们与部落养育力量的疏离。后来祖孙三人又返回古花园,芙莉姥姥随之去世。芙莉姥姥是部落伟大的母亲,她的去世意味着印第安人的土地被剥夺,种族的生存延续遭受威胁,孩子们失去仅存的古花园对她们的庇护。

古花园是印第安人的家园,花园的失去使部落族人流离失所,给他们带来集体的创伤。英迪戈在途中一路寻找“哪儿是你的花园?”[3]169在长岛苏珊的维多利亚花园附近,英迪戈遇到印第安人玛蒂奈科思,她家的花园也被定居者占据。她遥指海边山丘,痛苦到无法言语,英迪戈明白她的痛楚,“她们种植花草的土地也被夺走了”[3]169。对此,罗约评论道:“他们的农田已经被异国情调的豪宅、结构精巧的花园和富于装饰性的草坪吞噬了。”[4]292在白人到来之前,印第安人依赖园艺方式自给自足地生活,但随着白人殖民者入侵,原住民的生产、生活模式受到资本主义和殖民主义体制的冲击,失去土地的印第安人艰难求生,成为被边缘化的“落后”种族。

二、 征服与颓靡: 建立在废墟之上的维多利亚花园

小说中位于长岛牡蛎湾爱德华的妹妹苏珊家的维多利亚花园体现了资本主义对于自然和原住民的主宰。小说的背景是十九世纪后半叶,正是美国资本主义繁荣的“镀金时代”,人们疯狂追求物质财富和奢靡生活以炫耀自己的经济实力。维多利亚花园汇聚了众多来自当时殖民地的花木,如亚洲荷花和热带兰花等,用以提升花园主人的形象。在这里,自然花草被粗野操纵,苏珊对花园的管理方式体现了人对自然的主宰。苏珊为取悦来赏园的女伴,大规模翻新花园,不惜毁坏原本具有意大利风格的花园。“苏珊不希望她的客人看到与前一年一样的植物;她用精选的具有特定蓝色的,可植于花坛的植物、甚至灌木和藤蔓,创造新的令人吃惊的效果”[3]161。苏珊“发现按照绿色色调组合的灌木和树显得做作而单调,几何形的修剪灌木很可笑”[3]186,因为移植过来的花草受到干旱和酷热的折磨,显得萎靡和没有生气。可见,在苏珊的观念中,花园的唯一目标是炫耀,这里没有对历史和植物自然生长节奏的尊重,而是人对于花草、树木的硬性设计和规划,自然和土地沦为服务于人的工具。

苏珊还不惜以高能耗培植花木、装饰花园:“苏格兰园丁的清凉花园用每周三次运来的冰块降温。玻璃温室内的光线强度被控制......大盆紫藤被修剪成优雅的造型,将在化妆舞会上挂满瀑布般的浅蓝和纯白的花朵。一盆盆蓝色鸢尾花、大盆的蓝色百合花和蓝色杜鹃将点缀舞池”[3]184。就连资本家爱德华也纳闷苏珊的设计:“岛上树木覆盖的山本身很可爱,为什么还要费神建英式景观花园?[3]190”爱德华的感叹让我们看到资本主义花园为了制造一夜繁华,不惜以巨大能源消费和生物损耗为代价的荒唐做法。

小说中的爱德华是植物学家,但他并不栽种植物,他其实是个堕落的生态盗贼。他瞒着妻子为欧洲“洛维公司”(Lowe & Company)走私稀有花草,从中谋取高额利润。他只关心植物的市场价值,不惜抢夺和偷窃部落自然环境中的稀有植物品种。在旅行途中,他收集植物标本,搜寻珍稀物种,他认为原住民可能拥有尚未被白人发现的具有商业价值的植物。在海外冒险活动时,他绘制地图和整理笔记,以方便殖民者入侵。爱德华走私的花草主要用于国际兰花贸易以谋取高额利润,以爱德华为代表的掠夺者对待自然的野蛮态度表明,土地只是他们资源掠夺的对象,他们对土地毫无敬意可言。这些殖民者们沉迷商业利润,肆意盘剥弱势群体,抢夺、毁坏土地,直到土地失去再生力。正是在爱德华之流资本家的协助下,包括古花园在内的部落花园在劫难逃。

小说中一棵被移植的大树影射出资本主义花园是建立在印第安花园的废墟之上。为翻新打造维多利亚花园,苏珊将一对六十英尺多高的山毛榉树移植到她的花园:“一棵无助的大树被裹在帆布和巨大链条中,树叶因恐惧失去神采……湿泥的印迹如暗色的血从帆布中渗出。随着运树的队列缓缓前移,英迪戈听到低沉的断裂声和呻吟声,……不是马车,是树发出的”[3] 183。西尔科生动描写了树受到的伤害,这棵被捆绑着移植来的大树也是原住民被殖民政权迁移的一个隐喻。在白人世界,英迪戈也是被迁移的、具有异域风情之物,她因此对这棵老树产生深深的怜悯之感。

在白人所谓文明征服印第安文明的进程中,白人和印第安人的关系是二元对立的。白人认为印第安人是劣等种族,只能接受白人的文明教化。在《沙丘花园》中,以优等种族和先进文化自居的白人将暴力扩张和种族压迫相结合对他们眼中的“野蛮印第安人”进行文明教化。失去祖先土地的印第安人被限制在保留区,白人传教士走进印第安社区传教,印第安人的传统生活模式也被殖民化, 居留地的印第安人“吃白人的白色食物——面包、糖和猪油。他们不许在春天去沙山采摘鲜嫰的植物幼芽和根茎”[3]17。 孩子们被送到寄宿学校里学习白人的语言,因为被迫放弃本族语言,孩子们不了解本族传统文化习俗,不会向植物和动物问候。殖民者夺取了土地所有权,破坏了印第安人原生的自然环境和自给自足的经济模式,继而通过文化渗透迫使印第安人放弃传统和宗教信仰的暴力行径带来了不和谐和不平衡的后果,造成印第安民族心理创伤,也激起了印第安人的反抗。

三、“鬼舞教”:人类精神花园的重建

小说中的英迪戈与海蒂夫妇游历了美国东海岸和欧洲的各式花园。花园之旅实质上是西尔科设计的一次印、白文化碰撞之旅。在基督教传统文化中,“花园”意象意指幸福、快乐、和谐,但英迪戈发现上层社会中的花园却失去了乐园的含义,因为受资本主义商品拜物教的影响,花园已然变成一个精神荒芜、丑陋、痛苦的地方。如维多利亚花园的主人爱德华从世界各地盗运椽枝回美国,建造起炫耀财富的私家花园,爱德华疯狂追逐巨额利润,为此失去了妻子海蒂对他的信任与爱,最后也搭上自己的性命。通过对印第安古花园和资本主义花园的对比,英迪戈认识到资本主义社会光鲜背后的精神虚无,并重新认识到印第安传统文化信仰的价值。“在印第安人的文化中,精神尤为重要,因为它是被启示、被恩赐的,可以通过仪式的能量与神进行沟通,以回到原初、非堕落的时代”[5]215-219。西尔科在小说中多次生动描绘了印第安宗教文化中的“鬼舞教”,小说中的“鬼舞教”是印第安人抵抗殖民文化侵略、重建本土文化信仰、拯救人类的精神武器。“鬼舞教”(Ghost Dance)开始于十九世纪末,是由派尤特(Paiute)族人沃渥卡(Wovoka)发起的弥赛亚信仰中的重要仪式。在印第安文化中,“鬼舞”是“灵”的一种表现,“鬼舞旨在使人远离喧嚣繁杂的物质社会,它帮助印第安人及其他族群与大地、动物、植物建立一种良性的互惠关系,使人类得以健康地生存、繁衍下去”[5]215-219。 “鬼舞”仪式包括歌曲、祈祷、舞蹈等。派尤特和其他部落人认为此种舞蹈仪式是“和平之舞”[3]23, 举行此舞能使衰弱的土地再生,几近灭绝的动物重返部落。

殖民扩张割裂了印第安人与土地的关系,白人随后推行的种族歧视和文化扩张粉碎了印第安原生文化系统,鬼舞仪式将基督教弥赛亚信仰纳入印第安文化框架,崇尚土地自然,以此抵制殖民主义和种族主义,修复人与自然的和谐关系。英迪戈观察到鬼舞参与者不是伪装的秘密军队,而是虔诚的舞者。舞蹈者“舞绕着,舞绕着,双脚轻抚大地之母”[3]463,他们谨慎地轻踏地面,通过跳舞和歌唱保持自己与大地母亲以及祖灵的沟通。舞者摇摆身体应和着大地的律动,沿着太阳运行的方向从右往左移行,呼唤身体、部落与土地的融合,祈求恢复人与宇宙间的和谐。

小说中印第安人举行“鬼舞”仪式时遭到政府军队驱散,母女失散。失去母亲隐喻着印第安人土地遭受剥夺,找寻母亲是印第安人五百年来的不懈追求,也是贯穿小说的主线。特里·罗约认为,“英迪戈从来没有被舒适的物质享受腐蚀思想而偏离她的目标,即回家找姐姐。她手握种子,在路上找妈妈和弥赛亚。”[4]285在“鬼舞”仪式的第三个晚上,英迪戈听到了沙丘蜥蜴语言唱的歌:“舞蹈,小云朵,你的姐妹是雾!舞蹈,小云朵,你的兄弟是雾!在风中嬉戏!在风中嬉戏!”此时,她感到“妈妈轻轻摇着她,如此舒适温暖”[3]468。印第安人的性灵传统富有神奇活力,能对信仰者产生实际的影响。通过身体与大地结盟的实践活动,人与自然和土地织成生命网络,土地上再现部落人、祖灵和神灵,交汇构成人、动物、植物和土地的性灵相互联接的宇宙。通过仪式,印第安人受折磨的身体和另一个受戕害的大地的身体相结合,鬼舞教唤醒了英迪戈的部落意识,曾经的创伤慢慢抚平,新的希望孕育产生。

小说中舞蹈的参与者不仅是以派尤特为主的印第安各族人,也有摩门教徒。可见,西尔科笔下的“鬼舞”仪式体现了包容文化特质,舞蹈可以说是所有被边缘化和被压迫的民族的希望之舞。“当今世界正是由堕落的造物神所掌控”[5]215-219,鬼舞仪式把人与自然合二为一,使人类与大地、万物之间重建一种互惠共生的关系,人类和自然获得再生。西尔科希望通过对印第安人精神世界的肯定来唤醒人们失落已久的良知,拯救堕落的人类。

[1]Weaver,J.ThatPeopleMightLive:NativeAmericanLiteratureandNativeAmericanCommunity[M].New York: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97.

[2]张慧荣. 后殖民生态批评视角下的当代美国印第安小说研究 [D].苏州: 苏州大学, 2014.

[3]Silko, Leslie Marmon.GardensintheDunes[M].New York: Scribner, 1999.

[4]Ryan, Terre. “The Nineteenth-Century Garden: Imperialism, Subsistence and Subversion in Leslie Marmon Silko’s Gardens in the Dunes.”StudiesinAmericanIndianLiterature19.3 (Fall 2007): 115-32.

[5]赵丽. 论若斯替主义与西尔科的世界融合观[J].东北大学学报,2014(3):215-219.

责任编辑 刘晓华

A Postcolonial Ecocritical Study ofGardenintheDunes

LIN Chuna-yang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Huaiyin Institute of Technology,Huaian 223003,China)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postcolonial ecocriticism, this paper elaborates on the confrontation of Native American culture and western development ideology in Leslie Marmon Silko’sGardenintheDunes, thus affirming the Indian culture which respects the land, and criticizing colonial invasion which destructs the local environment and culture and causes psychological trauma to the native people. The Indian “Ghost Dance” ceremony with land as its core value can resist colonial plunder and commodity fetishism, restore the productivity of land and the harmonious relationship between human and nature.

postcolonial ecocriticism;Leslie Marmon Silko;GardenintheDunes;Indian culture

2016-08-25

林春洋(1980-),男,江苏盐城人,淮阴工学院讲师,菲律宾亚当森大学博士研究生 。主要研究方向:英美文学,二语习得。

I106

A

1673-6133(2016)05-007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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