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关三叠》琴曲和歌曲的交融与借鉴

2016-03-18 07:58
关键词:阳关三叠副歌古琴

王 琳

(安徽师范大学 音乐学院,安徽 芜湖 241000)



《阳关三叠》琴曲和歌曲的交融与借鉴

王 琳

(安徽师范大学 音乐学院,安徽 芜湖 241000)

民族器乐曲蕴含深厚的民族审美意识和精神风貌,音乐流畅委婉令人心旷神怡。品读古琴曲《阳关三叠》演奏审美过程,体味民族音乐文化精髓,体会古琴意蕴、借鉴古琴演奏技法,品味古琴音质音色,再现作品“琴韵”之美,使歌曲的演唱“古色古味”,这既是对民族传统音乐文化的传承,也是作品风格特色的体现。品读民族器乐曲,借鉴演奏技法,是探索民族声乐演唱的新途径。

《阳光三叠》;古琴演奏;琴曲;歌曲;民族声乐演唱

著名的琴歌《阳关三叠》,音调纯朴而富于激情,千百年流传不衰,是祖先留给我们的珍贵音乐作品。唐朝诗人王维的七言绝句《阳关三叠》,集中而鲜明地表达了朋友间送别时的深厚情谊。歌曲在唐朝就已盛行,琴曲《阳关三叠》最早见于明初龚嵇古的《浙音释字琴谱》,被谱入琴曲后又添加了一些词语,加强了惜别的情调,是不朽的民族音乐经典佳作。《阳关三叠》作为民族器乐曲深受演奏者亲睐,作为民族声乐曲深受歌唱者喜爱,浓浓的中国味深深打动人心,为人民群众所喜爱。古琴演奏的《阳关三叠》以其柔美的音色,深邃的情感,意蕴悠长的韵味,极具艺术表现力。品读古琴曲《阳关三叠》演奏审美过程,体味民族音乐文化精髓,对于歌曲《阳关三叠》演唱情境的把握,声音的调控,具有很强的借鉴意义。

一、品琴读乐

古琴是富有民族历史文化底蕴的乐器,在千百年艺术长河的发展中形成了独具魅力的艺术风格。古琴集道家、儒家思想于一身,讲求中正平和、宁静致远、天人合一,是传统人文精神的化身,善于表达文人情怀与内心真实的细腻情感。王维《竹里馆》云:“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林深人不知,明月来相照。”便是在抚琴吟唱,将心中情感自由自在地宣泄出来。

古琴是七根弦的排列,音量不大,音区低沉,音色明净,风格古朴。音色富有流动性,儒雅、深沉、旷远,表现了一种深远又和谐,统一又具韵律的音乐美学,凝聚了中华民族审美习惯、审美思维和审美情趣。演奏方法非常丰富,音质有散音、泛音、按音;右手弹奏,左手润腔,各种技法的结合,使古琴发出多样的音色和具有丰富的润饰旋律的可能性。和其他民族乐器不同,古琴大多在文人,即文化层次较高的士大夫阶层流传,所以它体现出的哲学观与审美意趣符合中国传统文化的哲学审美标准。中国传统音乐文化十分讲究韵味、善于表现意境。古琴在追求清渺淡远的精神层次境界、追寻古朴典雅等方面,有着其独具魅力的地方。

古琴是最典雅的乐器,其散音、泛音、按音象征天、地、人。散音浑厚如钟;泛音玲珑剔透;按音虚实相涵;使它或委婉或清亮,或豪放或苍凉,却洒脱不羁。古琴深厚的艺术内涵、多姿的律动、深沉的文化底蕴、美妙的音色使人感到意蕴悠长,声情并茂的演奏所表现出的曲调,仿佛在我们眼前呈现出极具浪漫色彩的动人画面。

唐代诗人王维在送别友人时写下的著名七言绝句《送元二使安西》:城朝雨渭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整首诗纯净秀美、耐人寻味,道出了对友人的依依惜别之情。琴曲《阳关三叠》就是根据这首诗谱写而成。全曲分为三大段,基本用同一曲调主题三次叠唱,在这同一音乐轮廓中变化反复。在我国传统音乐中,是一种很有特点的结构手法。

一叠是基础音乐轮廓,分为两个部分,主歌的主体是四句诗句的旋律,音乐的分句与诗句完全统一,起、承、转、合层次分明,将内心的倾诉娓娓道来,引起人们情感上的共鸣。副歌的部分是后人添加上去的,从富有动力的切分节奏并八度的大跳,情绪一下激动起来,与主歌的音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犹如离别时的声声呼唤,与主歌相呼应抒发了别离的痛苦之情。旋律由高而低,迂回下行更多了份依依不舍。二叠的音乐变化主要在主歌部分,古琴采用了叠高八度的泛音演奏技法,还在多处运用了活跃技法处理,加强了旋律线条的流动性,使音乐向前推进。三叠的结构变化主要在副歌部分,集中于感情激动,情绪更趋奔放,歌词与音乐有较大幅度扩充,两度出现最高音,形成全曲的高潮。乐曲由长音进入尾声,如泣如诉,表现了无尽的叹息和思念,令人回味无穷。

古琴曲《阳关三叠》声韵兼备,古琴的吟揉,曲调连绵,旋律线若断若续,音色虚实相涵,把对友人的依依顾恋不忍离表现得恰如其分。这种疏密断续、虚实相间的特色,形成琴曲特有的空间趣味让人浮想联翩意蕴绵长。其音似吟似诉似叹,依依不舍泪滴沾巾,从今一别两地相思入梦频。

古琴曲《阳关三叠》在音色上柔和内敛,虚实相应,音量控制恰如其分如同友人的声声道别。在结构上从第一段(叠)的行板,经二段(叠)的中板,到第三段(叠)的渐快,至尾声的复归行板,紧紧扣住离别之情,使人心随弦动。在韵味上古琴特有的演奏技巧“吟、猱、绰、注”的装饰性演奏技巧使古琴具有独特的音韵美感,形成了特有的音响风格。

艺术中,音乐最擅长以音响之流表现情感之流。音乐所传达的情感之流,依赖音乐,不是在音量音域方面追求极至,相反,是在和谐的音量音域中,讲究“味”,正所谓“言有尽而意无穷”,“弦外之音”和“此处无声胜有声”。“中国的音乐和中国绘画一样都很善于使用‘空白’,常常在旋律的进行中制造一些无声的空白,因为这正好能够体现音乐对空灵的追求”。[1]

中国民族音乐从古到今,从实践到理论,把情看作是乐的主导、统帅和灵魂,强调由情而生、依情而发、情至而终、以情贯穿始终,极为重视情感的表达,在传情中体现出声韵。长期受儒道影响的中国音乐文化,在对待音乐作品声音和情感方面有着严格的要求,它追求的是一种境界,一种感人的艺术境界,给欣赏者营造一个充满无限遐想的艺术空间。因此,声音和情感的完美融合是非常重要的。古琴曲《阳关三叠》很好地诠释了这种意境,使乐曲充满了诗情画意,构建了一幅优美动人的画面。

二、听曲思乐

王维,盛唐时期的著名诗人、画家,精通音乐与佛学,享有“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美誉。《阳关三叠》更是他音乐与古典文学相融合经典之作。《阳关三叠》词曲清新自然,为我们勾勒出一幅生动的画面:词义深沉,曲调婉转,情意绵绵,诗词与音乐珠联璧合,交相辉映,余音绕梁,回味无穷;旋律起伏跌宕、错落有致;突出表现了与友人深厚的感情及对未来的希冀,送别之情愈发浓烈。

我们在表现音乐作品之前,首先应该准确地分析和了解音乐作品的历史背景,理解作者创作所要表达的意图、方法、音乐的风格特征。歌唱语言的语句语气、演唱音色的调配、音乐节奏的整体把控、旋律走向的起承转合、音乐的抑扬顿挫、情感的起伏跌宕、装饰音该怎么唱,作品结构布局哪里收一点哪里推一点,以及声音力度的变化等等,都是每一个演唱者要研究思考的重要内容。目的是通过这些研究分析思考,使演唱者本人充分理解掌握音乐创作的表达内容,从自己内心建立起音乐作品情景,建立画面感,再通过艺术表现 ,将完美的画面呈现出来。

歌唱是人们心理活动的一种反映,是歌者内心真情的流露,心中有感而发乎于情,通过歌唱表达出来。歌唱者必须听从“内心召唤”,而我们所说的演唱技法、音乐风格的把握,以及所有音乐作品中所要表现的音乐艺术要素,都离不开“心”的功能体验。因此,用心去思考、用心去理解,才能用心去演唱。正如《明心鉴》一书中所说“各音皆从口出,若无心中意,万不能切心”,这说明歌唱的表达首先来自于内心的感受与体验,内心活动主宰着歌唱。有了心里的体验,便有了歌唱的“感觉”,但它是抽象的,歌者须根据作品要表达的内容,思考如何去演唱作品,如何去表现作品,再根据作品需要灵活运用演唱技法,把音乐作品完美地表现出来。

歌曲《阳关三叠》作为具有深厚文化底蕴的民族声乐歌曲深受人们的喜爱,作为音乐会的常客经常被歌者呈现在舞台上,但它又是考验演唱者专业能力的试金石,不具备较好的专业技能和较高的艺术素养就不能很好地演绎它。意境优美是中国古诗词的一个重要特征,演唱者是否能把古诗词歌曲中的古典意蕴表现出来,是歌唱表现是否成功的关键。《阳关三叠》这样一首典雅的古诗词歌曲,营造歌曲中的意境是极其重要的。

王维生活在盛唐时期,这个时期的诗歌创作是中国诗歌创作的一个辉煌的时代,因此具有强烈的时代特征。虽是朋友间离别之情,却也是哀而不伤,《阳关三叠》这首盛唐风韵的歌曲也应赋予它盛唐之韵,大气沉稳。歌唱的情绪饱满昂扬,音色沉稳厚实,才能很好地诠释作品。古琴音色沉稳饱满,古朴旷远,其音色与诗词所表达的意境十分贴切。音色对于意境美的营造尤为重要,如同画面的色彩、色调的把握是第一位的。作为歌者应充分理解作品之情境,体味作品之情感。古琴演奏的《阳关三叠》无疑提供了很好的借鉴。了解古琴文化、体会古琴意蕴、构建作品的“琴心”之美,体会古琴演奏技法、品味古琴音质音色、再现作品“琴韵”之美,使歌曲的演唱“古色古味”,这既是对民族传统音乐文化的传承,也是作品风格特色的体现。

三、倾情唱乐

中国民族声乐特别注重情感的表达,要求声情并茂。歌唱离开了情感也就离开了民族声乐演唱的轨道。中国民族声乐演唱的声韵,也都从情感里流淌出来。“未成曲调先有情”是民族音乐艺术的重要理论依据。民族声乐演唱声音与情感的水乳交融是演唱中最为重要的。声音是歌唱的第一要素,也是风格体现的重要因素。古琴演奏的《阳关三叠》拨动人们的“心弦”,和它的音质音色是分不开的。

歌唱是语言的艺术,尤其是古诗词歌曲,在演唱上应对语言的韵律美格外注重,要有吟诗的感觉,“吟着唱”,唱与吟巧妙结合,散发出芬芳典雅的意蕴。注重吐字的情与韵,唱出浓浓的中国味。“味”从哪里来?“味”从字中来。在演唱《阳关三叠》歌曲的咬字吐字方面下功夫,我们可以借鉴古琴的演奏技法,揣摩古琴“吟揉”的艺术特质,在歌唱语言上做适当的艺术处理,把这首充满古典芳香的古诗词歌曲的意蕴更好地表现出来。例如“渭城朝雨浥轻尘”每个字都要“吟诵”般的唱出来,尤其是末尾的“尘”字,借鉴古琴演奏“猱”的技法和古朴旷远的色调,会别有一番意蕴,如“客舍青青柳色新”的“色”字,像古琴演奏般的“绰”着唱,会别具一番绵绵古韵。“劝君更尽一杯酒”的“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的“人”字等,同样加以处理润色,则会让歌曲情绪更加起伏跌宕,离别之情愈发浓烈,使歌曲增色增味。

《阳关三叠》歌曲在结构上分主歌与副歌,主歌是依依惜别,副歌则是分离感慨。副歌从切分节奏开始并突出八度大跳,歌曲的情绪激动起来,与主歌的音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对于突出主题、强化情感、渲染气氛有着重要的作用,带给人一种委婉悠长的韵味,层层递进将情感推向高潮;表现出内心翻腾的律动和离别的痛苦心情,副歌使音乐情绪进入新的阶段,也加强了调式的对比,旋律由高而低,上下迂回,音乐中有再现主题的因素。古琴在演奏《阳关三叠》中突出情绪的渲染,王震亚在《古琴曲分析》中指出:“成双的对称结构在前面的琴曲分析中很难发现,普遍存在的是成三的不对称,不对称具有开放的性质,而不是封闭收拢的性质,体现琴家的任意所适的意念。”[2]《阳关三叠》正是“成三的不对称结构”琴歌的典型例证,演唱时不应着重凸显主副歌的音高落差,而需在前后情感对比方面做文章,使演唱齐整中有变化,表现出“开放的性质”和“任意所适的意念”。[3]主歌与副歌在衔接上要自然,副歌的结构扩充带来了全曲的高潮。在演唱时,不能平铺直叙,声音上也不能一种色调,要抓住情感走向,依依惜别、叮咛嘱托、难舍难分,要随着情感的不断推进,唱出层次感,强化情感渲染气氛。

音乐是情感的传达。中国民族声乐尤其讲究声情并茂,以“情”传“神”,传“神”达“意”,完美地演唱作品使歌声具有“神韵”是声乐演唱审美标准的最高境界。我们在演唱作品时不能只在声音的音量音域方面追求极致,而是在和谐的歌唱中追求“韵味”,古琴曲《阳关三叠》正是以其独特的“气韵”生动地凸显了“曲中有画”的多层次音乐美学思想,用乐意唤起人们丰富的视觉想象,离别之情油然而生。

张晓农在《中国古代声乐艺术》中谈到:“古琴音乐强调声韵兼备,声为按弹所得之音,韵为实按后之滑音及变化之音……古琴的吟猱,曲调连绵,旋律线若断若续,音色虚实相涵,这种疏密断续,虚实相间的特色,形成琴乐特有的空间趣味和琴歌独具的演唱趣味。因而,琴歌演唱的行腔润饰,尤其是悠长的句尾及舒缓的过程,声音的运用应贴近古琴吟猱时曲调往复延绵之音色”。演唱者只有具有良好的歌唱呼吸控制力,以及自如的音色变化能力,才能准确地把握琴歌润饰之韵曲,行腔虚实之色调,完美地表现琴歌艺术的独特韵致。[4]如在歌曲的演唱中模仿古琴演奏技巧,增加虚实相间、若断丝连的声乐处理,便会营造出空灵悠远的意境。演唱者通过气息的支撑在句尾的渐弱处理上加以润色,吟揉点缀,唱出一股琴弦震颤般的迂回婉转,描绘了一幅泼墨山水画卷。

歌曲的“韵味”,也需通过咬字的音调来表示。中国作品的演唱,正是增加了文字本身的音调,才使得有其独特的缠绵柔美。古琴曲中常有倚音,声乐作品亦如是。中国文字的读音分为“平、上、去、入”四声,古词配上古曲的旋律,仄平并不完全一致。文字本身的读音就可作为歌曲中的“倚音”,在本音之前作为装饰。既唱出了古曲的词,又唱出了民族歌曲的“韵”。歌曲的咬字也需集中用“小嘴”念唱,即前牙与上唇的使用,利于声音位置的集中,口腔鼻腔与胸腔通道的共鸣。逐句咬字清晰,发音标准,多将闭口音用宽母音演唱使其归韵。尤其注重语气词的处理,如“噫!从今一别两地相思入梦频”的“噫”字的吟唱可借鉴古琴中“颤音”,声带中的气息快速震颤唱出小波浪式的音律,使得声音如同落入湖里的水滴漾出一串涟漪。这样,歌曲的韵味便通过演唱的技巧表现出来。

四、结语

从民族器乐鉴赏中去融通民族声乐艺术表现的课题阐发者较少,缘于习惯,众多论者是从人声的艺术特色来实践器乐的模仿性。对于民族器乐艺术基于各种音色表现既有原声特征又有高度抽象的音响概念,艺术形成具有自身的内在结构特点和体系特征,反应出另一种音响的审美趋向,这些均可以反作用于民族声乐的艺术表现。中国民族器乐曲既形成自身的独特个性和表现的多样性,又深刻地影响着民族声乐的发展与传承,两者之间相为影响互为融通。民族器乐曲风格突出、特点鲜明、蕴含深厚的民族审美意识和精神风貌,音乐流畅委婉令人心旷神怡。品读民族器乐曲,借鉴演奏技法,是探索民族声乐演唱的新途径。

[1]张前.音乐美学教程[M].上海:上海音乐出版社,2000:59-61.

[2]王震亚.古琴曲分析[M].北京:中央音乐学院出版社,2005:37-38.

[3]仇海平.琴心琴韵 古色古香——姜嘉锵演唱的古代歌曲《阳关三叠》评析[J]. 中央音乐学院学报,2007(4):95-97.

[4]张晓农.中国古代声乐艺术[M].北京:中华书局,2003:99-100.

(责任编辑 文双全)

Fusion and References of Yang Guan San Die as Guqin Works and a Song

WANG Lin

(School of music, Anhui Normal University, Wuhu 241000,Anhui, China)

Traditional Chinese instruments involve profound national aesthetic consciousness and spiritual outlook, whose music is smooth, tactful and pleasing. The appreciation of the aesthetic process in performing Yang Guan San Die, a song played on Guqin, an ancient Chinese zither, can taste the essence of national culture and the charming rhythm of Guqin, learn from its performance skills, and exhibit the beauty of the “Qin Rhythm” within the works again, which make the playing of the song full of “antique flavor”. This is not only an inheritance to traditional Chinese music culture, but also a manifestation of the style and characteristics of the works. Appreciating works played on traditional Chinese instruments, and taking lessons from its performance skills is a new way to explore the singing method of national vocal music.

Yang Guan San Die;Guqin Performance; music; song; vocal music singing

2016-05-30

安徽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重点项目:品“乐”调“声”──从民族器乐演奏谈民族声乐演唱(SK2012A053)

王 琳(1970-),女,安徽芜湖人,安徽师范大学音乐学院副教授,硕士。

J605

A

1671-9247(2016)05-005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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