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亚太再平衡”战略新态势及中国应对

娄 伟

(闽南师范大学 法学与公共管理学院，福建 漳州 363000)



美国“亚太再平衡”战略新态势及中国应对

娄 伟

(闽南师范大学 法学与公共管理学院，福建 漳州 363000)

奥巴马第二任期的“亚太再平衡”战略呈现出新态势。为应对诸多挑战，奥巴马政府积极构建双边与多边交织互补的新型军事合作体系。为了增加与东南亚国家的安全和经济联系，奥巴马政府对这些国家的实用主义外交明显增多，而价值观外交有所下降。在对华政策上，奥巴马政府继续推行“两面下注”做法，但“遏制”和“接触”的深度和广度均有所拓展。东亚“经济上依赖中国，安全上依靠美国”的二元格局为中国反制美国的“亚太再平衡”战略创设了较大空间，中国需要与特定国家构建“强化型合作安全”以取得对美战略平衡，通过“一路一带”建设削弱“亚太再平衡”的战略效能，积极发展与泰国、韩国等美国盟友的关系以影响美国的“亚太再平衡”战略。

亚太再平衡;军事同盟;合作安全;TPP;一带一路

自2010年时任美国国务卿希拉里宣布“重返亚太”以来，奥巴马及其外交团队就“亚太再平衡”做出了诸多设想和规划，提出了具体的战略目标，并以此为依据对其亚太战略进行重新调整和布局。进入第二任期以来，奥巴马虽然面临着乌克兰危机、中东乱局和国防预算削减等诸多挑战，但仍坚持推进“亚太再平衡”战略。与第一任期的“谋篇布局”不同，奥巴马第二任期更加着重于将第一任期内的“亚太再平衡”战略设想具体化、机制化。美国“亚太再平衡”新态势对中国的挑战是全方位的，也更为直接，中国也应从战略、经济、外交等领域审慎应对。

一、美国“亚太再平衡”战略新态势

(一)美国积极构建双边与多边交织互补的新型军事合作体系

自奥巴马实行“亚太再平衡”以来，一直把强化同盟关系、增强与盟国在安全、经济和外交上的协调置于首位。第二任期开始后，奥巴马不断更新、拓展与盟国的合作领域与合作方式，并试图在此基础上构建多边安全合作机制，促成双边与多边交织互补的安全关系网络。

首先，美日、美韩、美澳安全关系有了进一步的发展。2014年10月，日美政府联合发布《美日防卫合作指针》修订工作的中期报告，报告删除了1997年版本中限定自卫队支援美军“周边事态”的提法，明确了未来日本自卫队将在全球“支援美军”，这意味着美日军力一体化已经开始步入快车道。2014年10月，美韩国防部长在华盛顿举行会晤，美韩一致同意搁置讨论向首尔移交战时军队控制权时间表问题，驻韩美军司令部继续驻扎在首尔龙山基地；到2020年韩国军事打击能力进一步升级之前，美国210炮兵旅继续驻扎在京畿道东豆川基地。2014年4月，美国与菲律宾正式签署为期10年的《强化防务合作协议》，根据协议，菲律宾允许美国军队能够临时进入选定的几个军营和预先驻扎战斗机和军舰。2012年6月，美国与新加坡达成协议，确定美军将以轮换的方式在新加坡部署4艘濒海战斗舰。从2012年开始，美国逐年向澳大利亚派驻海军陆战队，未来驻澳总兵力将达到2500人。

其次，美国在强化在冷战期间形成的双边军事同盟体系的同时，也试图采取2+1的模式，构建多边安全合作机制，并最终形成由美国主导、由日韩和东盟部分成员国及澳大利亚共同组成、涵盖亚太地区多数国家、双边与多边交织互补的新型军事合作体系。2014年10月，美韩在华盛顿确定了扩大美日韩安保合作的方针[1]。同期，美国、日本、菲律宾在南海举行了首次联合军事演习[2]。美国构建新型军事合作体系是奥巴马第二任期对亚太再平衡战略的推进和实施，是亚太再平衡战略的机制化和具体化。

(二)更加重视实用主义外交

价值观和意识形态外交在美国的亚太安全战略中占有重要地位。2011年时任美国国务卿的希拉里·克林顿在其《美国的太平洋世纪》一文中强调，“在我们深化与在这些问题上和我们持有不同观点的伙伴的接触时，我们将继续敦促他们实施改善国家治理、保护人权和推进政治自由的改革”。但是，为了推进亚太再平衡战略，加强与东南亚国家的政治、经济和安全关系，美国价值观外交的地位有所下降，而现实主义外交受到更多的重视。

在缅甸，奥巴马政府采取了“不看邪恶”(see-no-evil)战略。在缅甸做出一系列的政治改革措施之后，2011年11月，时任国务卿的希拉里访问缅甸，这是美国国务卿50年来首次访问缅甸。希拉里宣布美国要逐步放松对缅甸的经济制裁，并且要重新派驻缅甸大使。2012年11月，美国总统奥巴马在连任成功后对缅甸进行了历史性的访问，并且邀请缅甸参加2013年2月美泰共同举办的“金色眼镜蛇”演习；2014年8月，美国国务卿克里在参加第21届东盟地区论坛时对缅甸展开正式访问；2014年11月，奥巴马参加东亚峰会期间再次访问缅甸。自2012年美缅两国恢复外交关系以来，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美国对缅甸的援助已经超过两亿美元。

在马来西亚，美国对纳吉布政府在选举中的作弊行为和不断镇压反对派仅仅发表了较为温和的声明。2013年5月，虽然在马来西亚议会选举中存在明显的欺诈，但三天后白宫仍然祝贺纳吉布执政联盟的胜利，只是表达了“关注关于不规范选举行为的报告”。2014年4月，在访问马来西亚期间，奥巴马拒绝会见反对派领导人安瓦尔·易卜拉欣(Anwar Ibrahim)，尽管他受到了一些美国人权活动人士和国会议员的“易卜拉欣受到了不公正审理和判决”的压力。

除了对马来西亚的民主倒退轻描淡写之外，奥巴马政府在追求与柬埔寨、越南等国家建立更为紧密的军事和战略联系的同时，通常也忽视了这些国家对社会进步思潮的不断压制，而与此同时，美国却积极发展与上述国家的安全联系，自2010年至今，美国与柬埔寨已经举行了3次“吴哥哨兵”联合军演和多次联合海上战备演习[3]。在泰国，当2014年5月原陆军总司令巴育·站奥差(Prayuth Chan-ocha)发动政变推翻通过选举上台的英拉政府时，奥巴马政府仍然强调了美泰同盟的重要性，仅仅宣布暂时冻结对泰国的援助，而自1980年开始的每年一次的“金色眼镜蛇”美泰联合军演2015年仍将继续举行[4]。在印度尼西亚，同样是因为人权问题，美国在1999年冻结了双方的军事合作以及武器出售，但为了落实重返亚太政策，美国于2013年9月向印度尼西亚出售八架最新型阿帕奇AH-64E型攻击直升机，表明华盛顿因人权问题曾对雅加达实行长期的军火禁令已完全解除[5]。

在越南战争结束后的20年间，美越双方仅做了有限接触，1984年美国正式通过法令，禁止向越南销售武器，理由是不满越南政府在人权方面的表现。即使双方在1995年实现关系正常化后，也迟至2007年美国才修改了《国际武器贸易条例》，决定在具体情况具体分析的基础上向越南放开非致命性防卫装备及服务方面的贸易渠道，但仍然禁止对越出售或转让致命性武器项目。但是，自2012年南海局势持续升温，特别是2014年7月中国和越南因中国石油钻井平台发生低烈度冲突之后，美国已经有意部分解除对越南的致命性武器禁运[6]。人权和意识形态问题一直是阻碍美越关系长远发展的障碍，现如今美国有意解除障碍，显示与价值观外交相比，实用主义外交在美国对越政策中所占地位上升了。

(三)美国对中国“两面下注”的深化和拓展

2006年2月，小布什政府在《四年防务评估报告》中首次使用了“两面下注”一词。虽然奥巴马在“亚太再平衡”战略中没有提到“两面下注”，但美国贾斯廷·洛根和马克·马琳等中国问题专家在撰文反思“亚太再平衡”战略时，都认为该战略包含有遏制中国的成分[7]。在中国学术界，认为“亚太再平衡”战略是遏制中国的看法也较为流行。从国内外学者的论著可以看出，“亚太再平衡”战略是美国现政府对全球、亚太和中国政策的最新考量，是小布什政府“两面下注”对华战略的继承和发展。不同的是，从奥巴马第二任期以来该战略的机制化和具体化来看，奥巴马政府防范中国的意图更加明显，措施也更加具体。但是，如果把1972年尼克松总统访华看成是美国对中国接触的开始，那么历经1979年中美建交、1997年建设性伙伴关系、2009年战略与经济对话，一直到2014年11月APEC会议期间中美达成《海空相遇安全行为准则》和《重大军事行动相互通报信任措施机制》两项重要行为规范，表明美国对中国的接触也在向深层次发展。

美国“亚太再平衡”的新态势带来了亚太安全形势的新变化。美国对日本、韩国等同盟国的权力“让渡”，增强了日本的军事投射能力，鉴于日本在历史问题上的错误态度，地区不稳定因素增加了。同时，美国同菲律宾、澳大利亚等国的安全合作引发了亚太地区一系列连动反应，并且对中国形成了更为严密的围堵态势。中国的和平发展既是大国崛起的进程，也是崛起的中国与周边国家相互调适的过程，奥巴马的亚太再平衡战略改变甚至中断了这个进程，阻碍了地区国家经济合作的发展势头，导致地区“热点”升温，破坏了中国和平发展的外部环境。

二、中国的应对之策

(一)以“强化型合作安全”获取对美战略平衡

针对美国东亚安全同盟发展的新趋势，中国可以构建“强化型合作安全”应对之。合作安全是上个世纪90年代出现的一种新型安全合作理念，主张以国际合作来获取国家安全。中国对合作安全持积极认可的态度，中国主导或参与了六方会谈、东盟地区论坛和东北亚地区对话会等合作安全机制，并且中国提出的新安全观与合作安全也有诸多交叉之处。

强化型合作安全就是在遵循合作安全基本要义的基础上，就某些特定问题领域所展开的安全合作，在中国提供较多公共物品的前提下[8]，建立正式的双边或多边安全机制。强化型合作安全不同于军事同盟和集体安全，它不针对某一特定国家，其目的是通过与相关国家合作，既增加中国对东盟的影响力，又能够取得对美战略平衡。

从目前美国在东亚的安全战略布局看，共有两个层次：一个是军事同盟，另一个是准同盟，军事同盟包括美日同盟、美韩同盟和美泰同盟，准同盟包括美菲、美新安全伙伴关系。中国反对军事同盟，认为军事同盟是冷战遗产，在全球化时代，只有通过国际合作才能获得安全。因此，中国参与或主导了东亚地区的合作安全进程，积极建构合作安全体系，如中国参与“东盟+3”机制，促成六方会谈等。如此，如果以东盟的大国平衡外交为原点，就现有的安全天平看，中国主导、参与的合作安全机制与美国主导的准同盟是基本平衡的，但由于缺乏平衡美国军事同盟层次的安全合作平台，中国的东亚安全战略最终是失衡的。中国如想取得对美战略平衡，需要在“合作安全”基础上搭建一个新的安全合作模式——强化型合作安全，与美国的军事同盟层次相对应。

强化型合作安全目标国的选定标准：首先，与中国不存在领土争端。其次，与美国没有军事同盟或准同盟关系。最后，对中国来说战略位置重要，地缘关系紧密。从以上标准来看，可以选择的国家包括：缅甸、老挝、柬埔寨、印度尼西亚(中国与印度尼西亚之间存在争议海域)，其中较为重要的是缅甸。缅甸是中国避开马六甲海峡，直接通过陆路进入印度洋的一个关键通道。据报道，连接缅甸印度洋海岸与中国西南地区的输气和输油管道已经分别在2013年7月和2015年1月投入运行。目前，中国大约80%的进口原油要经过极富战略重要性的马六甲海峡，而中缅油气管道有望把中国对马六甲海峡航道的依赖性降低三分之一[9]。在美国的“亚太再平衡”战略中，缅甸同样占有重要的地位，奥巴马任内两次访问缅甸已经说明了这一点。缅甸重要的地理位置和美国不断加强在缅甸的存在，决定了中国必须把中缅两国的传统关系通过制度化的框架固定下来，稳固双方在战略、安全和经济等领域的合作关系。

(二)以“一带一路”建设为助力弱化“亚太再平衡”战略

中国作为崛起中的大国，在美国亚太安全战略中占有重要地位，就防范中国而言，其介入基础在于三个方面：第一，美国在亚太的前沿部署；第二，中国与东亚国家的领土争端；第三，东亚国家对中国崛起的疑惧。就中国来说，应对美国的“亚太再平衡”战略须遵循“从简单入手”原则，即从“减少东亚国家对中国崛起的疑惧”入手，在此基础上逐步解决与东亚国家的领土争端，这两个方面做好了，美国在东亚前沿部署的正当性和必要性将会受到更多的质疑。“一带一路”是中国大周边外交的重要载体，能够提升中国在全球产业链、供应链和价值链中的位次，构建开放的经济体系，实现中国与周边国家共同发展，促进地区安全和打造利益共同体，减少周边国家对中国权力增长的恐惧。

“一带一路”贯穿欧亚大陆、东南亚和南太平洋，是一个整体规划。作为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的升级版，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RCEP)由东盟发起，在中国的“一带一路”规划中占有重要地位。目前谈判已经进行了五轮，按照之前达成的协议，RECP将在2015年年底前结束谈判。RCEP对中国的意义在于，能够使中国更好地融入世界FTA网络，统一东亚的贸易规则，为中国企业提供更为广阔的贸易和投资机会，在东亚一体化进程中提升中国的国际影响力，抵消TPP有可能给中国带来的不利影响。

“一带一路”建设的另一个支点是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Asian Infrastructure Investment Bank)。2013年10月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在雅加达与印尼总统苏西洛会谈时提出筹建亚投行倡议，目前已经正式成立。亚投行的法定股本为1000亿美元，中国认缴额为297.804亿美元，投票权占总投票权的26.06%[10]，中国在亚投行中将占据主导地位。亚投行能够为“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基础设施建设提供资金支持，能够促进东亚金融体系的多元化，提高应对亚洲金融风险的能力，为东亚地区的基础设施建设提供助力。对中国来说，亚投行能够加强它在亚洲的经济中心地位，使其成为亚洲和其他地区经济联系的焦点，同时也会扩展它在亚洲的政治和战略影响。

(三)通过影响韩国、泰国等美国的盟国来影响美国的亚太安全战略。

美国在东亚的同盟和准同盟是其亚太安全战略的主要根基之一，日本、韩国、泰国、菲律宾和新加坡等国在奥巴马的亚太再平衡战略都充当了重要角色，美国把这些国家当成平衡中国的“棋子”。中国要应对好美国“亚太再平衡”战略，要积极与这些国家发展合作关系，通过影响美国的盟友来削弱其“亚太再平衡”的战略效能。

自1975年7月中国和泰国正式建立外交关系以来，作为美国盟国的泰国始终采取较为温和的对华政策。在美国重返亚太的背景下，泰国虽然对美国的亚太战略调整进行了有力支持，但与此同时，也大力发展与中国的关系。2012年4月，中泰两国建立全面合作伙伴关系，2014年6月，中国移动宣布将以55亿美元的价格收购泰国三大电信运营商之一的True公司18%的股份，这是泰国政变以来第一起大规模的商业交易[11]。2014年7月，泰国军政府批准了两条连接中国的高铁项目，总价值为223亿美元，计划2021年完工[12]。中国积极发展与泰国关系，是中国“大周边外交”和“一带一路”战略的具体体现，同时也对美国“亚太再平衡”战略构成了牵制，“中国与泰国军政府增进交往，可能对美国的亚洲战略造成干扰”[13]。

韩国作为与域外大国结盟的中等国家，是东北亚地区政治安全走势的重要决定力量，因此也应是中国在东北亚区域外交的重点。中国和韩国不仅有着紧密的经济联系，而且双方在维护朝鲜半岛和平稳定、无核化和反对日本右倾化等方面有着相同或相近的立场，这是中韩关系发展的基础。韩国也是美国在东北亚力量投射的战略支点之一，在美国的“亚太再平衡”战略中，韩国被赋予重要角色。因此，提高韩国在中国周边外交中的比重级别，尝试以对韩外交为切入点，把韩国打造成中国外交中区别于亚洲大国和周边小国的战略支点，能够更好地因应美国的回归亚太战略[14]。同时，鉴于日本在历史问题上的错误态度和近期安倍首相意图修改和平宪法的举动，发展中韩关系也能够增加对日权力资源，有利于破解美日韩三边军事合作的构想。“利用韩国和日本之间不断增加的对立，因此有可能在美国在东亚这两个最重要的盟友之间打入楔子”[15]。

三、结语

美国亚太安全战略的新态势是在全球变局大背景下在亚太地区做出的最新战略调整。虽然亚太很多国家对“亚太再平衡”战略都表现出了较为积极的态度，但是作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中国在亚太地区的影响力是巨大的，从奥巴马第二任期中美之间互动的密度和深度来看，“遏制”中国是不现实的，同时，扶植日本在地区发挥更大作用，在一定程度上也会侵害美国在亚太地区的主导地位，未来也有可能对美国构成一种挑战。而过于注重现实主义外交，忽视人权因素，也可能引发美国国内民众对“亚太再平衡”战略的质疑。对中国而言，目前和平发展进程正处于关键时期，充分发挥地缘优势，大力拓展经济外交，提高国家实力，才能更好应对美国亚太安全战略新态势和世界格局变迁。

[1]日美韩安保合作难以遏制朝鲜[N].参考消息，2014-10-27(3).

[2]美日菲首次在南海举行联合军演[N].参考消息，2014-10-25(1).

[3]王其冰.柬埔寨与美国举行‘吴哥哨兵’联合军事演习[EB/OL].(2014-04-21)[2015-08-22]http://news.xinhuanet.com/world/2014-04/21/c_1110337512.htm.

[4]Joshua Kurlantzick. Why Is the Obama Administration Planning Cobra Gold 2015 with Thailand[J/OL].(2014-10-21)[2015-09-08]The Council on Foreign Relations, http://blogs.cfr.org/asia/2014/10/21/why-is-the-obama-administration-planning-cobra-gold-2015-with-thailand/.

[5]关涉南海:美国印度尼西亚加强军事合作背后[EB/OL].(2013-09-06)[2015-06-22]http://www.chinanews.com/hb/2013/09-06/5254210.shtml.

[6]Jonathan Allen. Vietnam welcomes efforts by U.S. to end its weapons embargo [EB/OL].(2014-09-24)[2015-06-18]The Rtuters,http://www.reuters.com/article/2014/09/24/us-usa-vietnam-relations-idUSKCN0HJ2JN20140924.

[7]Mark E. Manyin，etc.Pivot to the Pacific？The Obama Administration’s “Rebalancing” Toward Asia[EB/OL].(2012-03-28)[2015-03-12]http://fas.org/sgp/crs/natsec/R42448.pdf；Justin Logan. America’s Pivot: One Big Contradiction[EB/OL].(2013-01-25)[2015-01-13]The Diplomat,http://thediplomat.com/2013/01/contradictions-at-the-heart-of-the-pivot/.

[8]祈怀高,石源华.中国的周边安全挑战与大周边外交战略[J].世界经济与政治,2013(6).

[9]Jamil Anderlini.Gwen Robjinson. China Myanmar pipeline to open in May[EB/OL].(2013-01-23)[2015-05-22] The Financial Times，http://www.ft.com/intl/cms/s/0/faf733ae-63b6-11e2-af8c-00144feab49a.html#axzz3JwufCWUm.

[10]亚投行中方认缴额占三成 投票权占26.06%[EB/OL].(2015-06-29)[2015-10-28]http://world.people.com.cn/n/2015/0629/c1002-27223502.html.

[11]中移动欲55亿购泰国电信运营商True18%股份[EB/OL].(2014-06-10)[2015-09-27]http://finance.chinanews.com/it/2014/06-10/6261547.shtml.

[12]Kate Hodal. Thailand’s ruling junta approves China rail links worth ＄23bn[EB/OL].(2014-08-01)[2015-07-13]The Guardian，http://www.theguardian.com/world/2014/aug/01/thailand-junta-approve-china-rail-link-23bn?CMP=twt_gu.

[13]政变刚过 泰国军方代表团访问中国[EB/OL].(2014-06-11)[2015-08-09]http://www.bbc.co.uk/zhongwen/simp/world/2014/06/140611_china_thailand.

[14]丁工.中等强国与中国周边外交[J].世界经济与政治,2014(7).

[15]Gideon Rachman. Chess moves to Transform world politics[EB/J].(2014-12-08)[2015-05-27]The Financial Times，http://www.ft.com/intl/cms/s/0/38378ebe-7bd2-11e4-a695-00144feabdc0.html.

The New Situation of America “Asia-pacific rebalancing” Strategy and China’s Solutions

LOU Wei

(Minnan Normal University,Zhangzhou 363000,China)

America’s strategy of “Asia Pacific rebalancing” presents new situation. The Obama administration is promoting the complementary bilateral and multilateral alliance system actively, and increasing pragmatism diplomatic markedly in Southeast Asian countries. On China policy, Obama continue to “bets”, but the depth and breadth has expanded. The structure of “Economy depends on China, security relies on the United States” created a bigger space for China to counter “Asia Pacific rebalancing” strategy, China need to build “enhanced Cooperative Security”with “specific” countries, to promote economic integration through the “One Belt One Road” , to develop relations with America’s Allies to influence the Asia Pacific rebalancing strategy.

Asia Pacific rebalancing； cooperative security；TPP；One Belt One Road

10.16366/j.cnki.1000-2359.2016.01.009

2015-05-03

福建省社科规划项目(2014B192);福建省教育厅人文社科重点项目(JA13192S)

D81

A

1000-2359(2016)01-0043-05

娄伟(1971-)，男，吉林通化人，闽南师范大学法学与公共管理学院副教授，博士，主要从事亚太大国关系和中国外交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