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元系统论观照下的美国《独立宣言》汉译本研究——兼论译者主体性的缺失

2016-03-16 07:24曹秀萍
湖北文理学院学报 2016年10期
关键词:系统论译本译者

曹秀萍

(湖北文理学院 大学英语教学部,湖北 襄阳 441053)

多元系统论观照下的美国《独立宣言》汉译本研究——兼论译者主体性的缺失

曹秀萍

(湖北文理学院大学英语教学部,湖北襄阳441053)

以多元系统理论为框架,对比研究不同历史时期的美国《独立宣言》汉译本,从文本选择和翻译策略方面探讨了多元系统下译者主体性的体现和特征,认为译者的主体性贯穿文本选择和策略选择等翻译过程,并且经历了从以译文为中心的归化翻译到以原文为中心的异化翻译、从以译文的“可接受性”为首要翻译原则到以原文的“充分性”为首要翻译原则的发展变化过程,由此阐释了翻译文学在文学多元系统中的位置对译者主体性的影响,进而证明了多元系统理论对译者主体性的解释力,并就译界一直以来对多元系统理论视角下译者主体性缺失的批评进行了再思考。

译者主体性;多元系统论;《独立宣言》

多元系统论(Polysystem Theory)是以色列学者伊塔马·埃文-佐哈尔(Itamar Even-Zohar)于20世纪70年代末提出的文学理论和翻译理论。由于该理论把译本从文学系统的边缘带到了与其它各种文本平等的位置[1],从而提高了翻译研究在文学研究中的地位;同时,该理论采用形式主义和马克思主义相结合的研究方法[2],强调历史和文化因素的研究,故而推动了西方翻译研究的文化转向,拓宽了翻译研究的领域,并提供了全新的翻译研究框架和研究方法,因而引起了译界学者们的极大关注,被列为现代西方翻译研究五大理论流派之一。与此同时,赫曼斯[3]、巴斯奈特和勒菲弗尔[4]、王东风[5]、谢世坚[6]等国内外学者就多元系统论的局限性也提出了质疑,指出多元系统论过于强调客观因素而忽略了译者的主体性。于德英[7]、徐敏[8]、刘芳佳[9]等学者进而指出,多元系统论对系统性的过分强调导致译者主体性的缺场或缺失。笔者在中国知网调查多元系统论视角下的译者主体性研究时发现,此类文章和著述数量极少,并且对多元系统作用下的译者主体性几乎全部持否定态度。究其原因,恐怕与上述学者们对多元系统论的批评不无关联。那么,多元系统论视角下的译者主体性是否存在?该理论对译者主体性的研究是否具有解释力或指导力?带着这些问题,笔者以美国《独立宣言》[10]汉译本的历时研究为例,尝试解析多元系统论框架下译者主体性的存在及其特征,以期与方家商榷。

一、多元系统论简介

埃文-佐哈尔[11]提出的多元系统论认为,文化、语言、文学、社会等这些由符号主导的人类交际形式都是由多个系统组成的异质的、开放的多元化系统,这些系统相互交叉,部分重叠,既相互依存,又相互作用,作为一个有组织的整体而运作,并逐步形成更大的多元系统(mega-polysystem)。这些系统之间的地位是不平等的,有的处于中心位置,有的处于边缘位置,并且这种位置也不是静止不变的,而是在不断争夺中心位置的过程中动态发展的。因此,任何一个多元系统里面的现象,都不能孤立地看待,必须与整体文化甚至世界文化这个人类社会最大的多元系统中的现象联系起来研究[12]。

多元系统论认为翻译文学自成系统,多数情况下在文学多元系统中处于边缘或次要位置,但在以下三种情况中,翻译文学可能占据中心位置:(1)一种文学系统的发展才刚刚起步,还处于“幼嫩”阶段;(2)一种文学系统在更大的多元系统中处于边缘或弱势地位;(3)一种文学系统面临发展的转折点、危机或真空。翻译文学在文学多元系统中的位置可能会影响其行为模式、规范与政策,所以翻译文学的研究离不开其它并存系统乃至整个文学系统作为参照背景。[13]需要特别指出的是,本文所采用的“文学系统”是一个包括政治文本在内的广义概念,并且本研究侧重于《独立宣言》的语言文学,而非其理论渊源或政治意义,因此,从这一层面来讲,文学翻译理论同样适用于本研究。

二、《独立宣言》汉译本的选择

将多元系统理论应用于翻译研究,关键是要找出翻译文学在文学多元系统这个整体结构中所处的位置,这样才能将翻译现象置于整个社会文化背景下进行观察,进而找出翻译文学与文学多元系统之间的互动以及由此引发的翻译行为模式。鉴此,本研究将沿着中国文学的发展轨迹,重点关注中国文学转型时期前后的《独立宣言》汉译本。

自1838年美国《独立宣言》首个汉译本面世以来,已有10余种汉译本陆续出现。结合此间中国文学史上发生的重大变革,本研究将该文本的翻译高潮大致分为以下三个重要时期:一是晚清时期以传教士为主体的翻译高潮。当时中国文学开始出现革新,奏响了现代转型的序曲,但囿于中国传统文化几千年传承下来的稳固根基,加之主流社会对传统文化难以割舍的眷念,因此传统文学仍然牢牢盘踞在文学多元系统的中心,而翻译文学暂时处于边缘位置。二是辛亥革命前后以革命党人为主体的翻译高潮。当时在救国救民进步思潮的不断冲击下,中国先进知识分子积极投身反帝反封建革命浪潮,传统文化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本土文学迫切需要借助翻译活动引入新鲜的文学形式。在此背景下,翻译文学伴随着日趋频繁的翻译活动迅速走进文学多元系统中心,并把中国文学带入世界文学多元系统的边缘。三是自20世纪70年代以降以民间翻译爱好者为主体的翻译高潮。在经历了文化大革命所造成的十年文化断层与停滞之后,尤其是改革开放政策实施以来,中国文化以“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的开放姿态迎来了自我重建与发展。在此期间,中国文学实现了继五四文化运动和毛泽东时代之后的第三次现代转型,出现了所谓的“新时期文学”或“当代文学”[14],为重新夺取和回归文学多元系统的中心位置积聚了一定的力量,翻译文学的地位受到制衡。

根据以上对翻译文学历史地位演变过程的梳理,笔者拟定以下三本作为《独立宣言》各翻译高潮时期的汉译本代表:第一本是1838年由传教士裨治文(Eligah Coleman Bridgeman)收录在《美理哥国志略》中的节选本[15],也是迄今为止有史记载的最早的汉译本;第二本是1912年1月发表在《民国报》上的《北美合众国宣告独立檄文》[16];第三本是1989年出版的由赵一凡翻译的《独立宣言》[17]。

三、《独立宣言》汉译本的对比研究

多元系统论认为,译语文学的本国并存系统会影响翻译文本的选择原则,并且,翻译文学在译语文学系统中所处的位置会影响翻译活动的行为模式、规范与政策。而文本选择和翻译策略正是彰显译者主体性的主要行为,据此,笔者将从文本选择和翻译策略两个方面,对多元系统论视角下的译者主体性进行剖析。

(一)文本的选择

埃文-佐哈尔指出,为了满足自身的需要,系统会力求多样化,增加可供选择的项目;如果一个系统的形式库不足,从别的系统引进就是最关键的,甚至是唯一的解决方法。[12]24这一理论很好地解释了晚清在华传教士与民初革命党人不约而同选择美国《独立宣言》作为翻译文本的行为。

为了打破中国人固步自封、妄自尊大的民族自豪感和文化优越感,为福音的顺利传播营造适宜的土壤,晚清时期的在华传教士不得不从改革中国上层社会的意识形态入手,借助文字的力量,促使中国人“睁眼看世界”。然而在当时传统文化占据中心位置的文学多元系统中,无论是文学形式还是思想内容,都无法找到能够帮助统治阶层和主流社会理解和接受外来新思想的现成文本。换言之,当时的中国文学系统形式库已严重匮乏,不足以承载不断涌入的先进技术、文化、思潮,必须从别的文学系统中引进新的文学形式,以充实库存。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在华传教士等文化传播者将目光投向了以美国《独立宣言》为代表的西方先进政治文本的翻译。

无独有偶,辛亥革命前后一批思想进步的革命党人也将目光聚焦美国《独立宣言》,掀起了一股《独立宣言》的翻译热潮。短短十年间,该文本竟被重译五次以上。值得关注的是,这些重译本不仅与既有的传教士译本大相径庭,而且彼此间亦是相去甚远,真可谓异彩纷呈。诚然,革命党人对美国《独立宣言》的极大关注与反复重译与其特定的翻译目的和政治动机密不可分,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既有的《独立宣言》汉译本形式库的种种诟病,如不足以表达反帝反封建的革命诉求、不足以煽动民众的革命热情、不符合当时的诗学规范和翻译标准,等等,也必定是革命党人选择重新翻译来取而代之的一个重要因素。

如果将《独立宣言》众多汉译本视为一个系统,那么此时现有的经典化形式库已然遭到了革新者的质疑与挑战。在多元系统论看来,任何系统中的经典化形式库,如果没有非经典化的挑战者与之竞争并常常威胁着要取而代之,过一段时间就很可能会停滞不前。正是两者之间的张力,才使得整个系统不断演进而不致于被遗弃。[12]22这一点也有效地解释了当代以赵一凡为代表的翻译爱好者选择对美国《独立宣言》不断进行重译的翻译行为,只不过其翻译动机的政治色彩已不再那么浓厚,变成对翻译标准精益求精的执着追求。无论上述译者的身份、地位、动机如何,在文本选择过程中均表现出为我所用的拿来主义态度,并对现有的译本形式库进行研判、评估,这本身就是译者主观能动性的体现。而正是这一代又一代的重译者对该文本的主动选择和对现有译本的不断评判,才使得来自大洋彼岸的西方民主政治思想越来越真实地呈现在中国人面前。

(二)翻译策略

在1838年裨治文版的汉译本中,笔者发现了大量以译文的可接受性为首要原则的归化翻译痕迹,主要表现在:在词汇层面上,套用当时封建王朝特有的建制词汇来翻译原文中的政治词汇,如用“衿耆”(议事大臣)来翻译“Congress”(国会)、“Representative Houses”(议会)等;套用现有的传统文化词汇来翻译原文中的宗教词汇,如用“上帝”来翻译“Creator”(造物主)等;在句法、文体层面上,沿用当时中国士大夫阶层所尊崇的传统文法——古文言文,以及封建政府告知民众信息的特有体例——告示或谕;在译文的风格基调上,表现出对王权至上的传统儒家思想的附和与服从,如在译文开篇便增译了这样一句话来阐明译者的政治立场:“凡不遵王法而自创立邦国者,皆叛逆之所为。”同时,大量漏译原文中那些忤逆和挑衅封建王权的激进词汇或言论,如“unalienable rights”(不可剥夺的权利)及其内涵“life”(生命权)、“liberty”(自由权)和“pursuit of Happiness”(追求幸福的权利)等。总体来看,该译本对译语文化的顺应程度达到了空前之最,对当时代表传统文化的经典文学模式表现出绝对地维护与遵从。

相比之下,1912年版的《北美合众国宣告独立檄文》更注重翻译的充分性,同时兼顾译文的可接受性,翻译策略以异化为主,归化为辅,主要表现在:在词汇层面上,摒弃了传教士译本中的建制旧词,出现了“议院”“革命”“立法院”“陪审权”等政治新词,词义更接近原文;在句法层面上,文白夹杂,更易于普通民众理解,且节奏简短明快,读起来朗朗上口,铿锵有力;在体裁上,创造性地选择了更具革命讨伐意味的战斗檄文;在风格基调上,一改传教士对封建王权的唯唯诺诺、毕恭毕敬,以“吾党”“我下民”等称谓明确宣示反帝反封建的政治立场,全文火药味十足,充斥着对封建专制的鞭挞、抨击和对民主革命的倡导、煽动。与此同时,译文也沿用了当时汉语檄文体例的通用语,在结尾处增补了祈愿用语“皇天有灵,我国民其各牲牺生命财产,尊荣同襄,义举共守斯言。”总之,革命党人通过译者独特的“权利哲学”,借助译文的形式创造性地提出自己的政治诉求和革命主张,这被认为是《独立宣言》在晚清中国传播过程中的最高成就[18],堪称译者主观能动性极致发挥的典范。

多元系统论认为,翻译文学在整个文学多元系统中所处的位置也有可能会影响翻译行为模式、规范和政策。处于中心位置时,往往参与创造一级模式,不惜打破本国的传统规范;处于边缘位置时,则常常套用本国文学中现成的二级模式。前者的翻译策略,着重译文的“充分性”,后者则着重“可接受性”[12]19。就《独立宣言》汉译本而言,当时翻译文学在晚清文学多元系统中所处的边缘位置可以有效地解释传教士译本对本土文学经典形式库的维护和遵从,而在民初时期,随着翻译文学向中心位置的逐渐逼近和传统文学中心地位的逐渐丧失,译者对译文的创造性翻译达到了极限。在新时期下的和平年代,中国文学已顺利实现三次现代转型,正以欣欣向荣的崭新面貌向国际舞台和世界文化多元系统中心迈进,翻译文学已不再占据中国文学多元系统的中心位置,翻译活动也卸下了沉重的历史使命,褪去了浓厚的政治色彩,而践行“忠实”的翻译标准、再现原文的思想与风貌成为翻译从业者们的行为规范,在这种时代文化背景下,赵一凡及后来者对《独立宣言》原文的充分性翻译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四、对译者主体性缺失的再思考

以上分析表明,不同历史时期的翻译主体在美国《独立宣言》汉译过程中都表现出了特定的主体性。不可否认,这种主体性的发挥不同程度地受到了翻译目的、政治背景、意识形态、权利集团、主流诗学、认知水平等社会文化条件的制约和影响,但笔者认为,为了构建自身的文化身份,译者在文本和翻译策略的选择过程中势必也要对翻译文学在当时文学多元系统中的位置、现有形式库的库存(即现有译本的文化负载能力)、经典文学形式与革新形式之间的张力等因素进行正确的评估与研判,这种考量也是译者主体性的重要体现。

此外,翻译文学在文学多元系统中的不同位置也可能会影响译者主体性发挥的程度与特点。以裨治文为代表的晚清传教士译本囿于翻译文学的边缘位置,在很大程度上不得不顺应译语文化,受制于译语文学经典形式,表现出更多的受动性特点;辛亥革命前后随着翻译文学逐渐逼近中心位置,革命党人不但忠实于原文,而且根据自身的革命需求对译文进行了一定程度的创造性翻译,表现出更多的主观能动性;而新时期由于翻译文学与本土文学在竞争中相互制衡,译者的文化身份得以回归,翻译的充分性与可接受性在该文本的汉译中终于实现了完美结合。

综上所述,多元系统论视角下的译者主体性非但没有缺失,反而在该理论的框架中得到了较好的阐释,这充分显示了多元系统理论对译者主体性的解释力。那么,译者主体性缺失论的认识根源是什么?笔者认为原因有二。一是对多元系统理论解读不充分,导致盲目夸大其局限性。事实上,埃文-佐哈尔在多元系统理论的阐述中曾多次采用“inter-subjectivity(主体间性)”的概念,只不过为了方便研究,重点聚焦特定文化条件下特定群体的行为倾向。诚如他本人所言,任何翻译规范本身就是“probabilities based on inter-subjectivity analysis(基于主体间性分析的概率预测)”[19](括号内为作者译),因此译者的个体行为模式恰恰是多元系统假说的研究基础,而译者主体性也可以在该理论的框架下得到较好的阐释。二是对译者主体性的内涵理解有偏差,过分强调其主观能动性而忽略其受动性。关于译者主体性的内涵,一直以来学界大多沿用许均[20]、查明建[21]、屠国元[22]等众学者的阐述,虽然视角各有不同,但都强调译者主体性的主要特征是主观能动性。然而从哲学角度来看,主体性应该是能动性和受动性的辩证统一[23],如果片面地夸大主体能动性,无视客体的制约作用,势必会走上主观主义的极端。多元系统论提出翻译文学在文学多元系统中的位置可能会影响翻译的行为模式、规范和政策,正是译者主体与客体之间相互作用的表现,也应视为译者主体性的范畴。

通过对晚清、民初、社会主义新时期三个不同时期《独立宣言》汉译本的对比研究,我们发现无论是文本的选择还是翻译策略,译者的主体性始终贯穿其中,并且经历了一个从以译文为中心的归化翻译到以原文为中心的异化翻译、从以译文的“可接受性”为首要翻译原则到以原文的“充分性”为首要翻译原则逐步过渡的发展过程。结合以上三个时期的翻译文学在中国文学多元系统中的不同位置,可以对上述汉译本中译者主体性的不同特点进行有效解释,这足以证明多元系统理论视角下译者主体性不仅存在,而且在该理论框架下可以得到较好阐释。同时也说明,我们要辩证地看待译者主体性,既要肯定其主观能动性,又要正视其客观受动性,只有这样才能正确解读概念内涵,避免主观主义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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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parison of the Chinese Versions of The Declaration of Independence under Polysystem Theory:A Review of the Absence of Translator’s Subjectivity

CAO Xiuping
(College English Department,Hubei University of Arts and Science,Xiangyang 441053,China)

By comparing three Chinese versions of The Declaration of Independence in different historical periods within the framework of Polysystem theory,the paper explores the existence and characteristics of the translator’s subjectivity in terms of the choice on original text and translation strategies,arguing that the translations witnessed an evolution from domestication focusing on the acceptability of the target text to foreignization focusing on the adequacy of the source text.The conclusion demonstrates the influence of the position of the translated literature in the literary polysystem on the translator’s subjectivity,thus verifying the interpretive force of the Polysystem theory to the translator’s subjectivity,and ushers in the review of the popular criticism about the absence of translator’s subjectivity under Polysystem theory.

Translator’s subjectivity;Polysystem theory;The Declaration of Independence

H059

A

2095-4476(2016)10-0069-05

2016-09-05;

2016-09-28

湖北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14G328)

曹秀萍(1976—),女,湖北襄阳人,湖北文理学院大学英语教学部讲师。

(责任编辑:刘应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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