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产儿童动画片文化价值观的变迁——以《葫芦兄弟》《喜羊羊和灰太狼》之比较为例

徐 苏

(湖北第二师范学院 管理学院， 武汉 430205)

国产儿童动画片文化价值观的变迁
——以《葫芦兄弟》《喜羊羊和灰太狼》之比较为例

徐 苏

(湖北第二师范学院 管理学院， 武汉 430205)

不同国家和民族、不同时代创作的儿童动画片中都隐含着的不同的主流文化价值观导向，这些文化价值观会对儿童的心理和行为产生深远影响。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社会经历了巨大的社会转型，社会转型的直接后果就是带来了文化价值观的转变。在处理代际关系、两性关系、内群体关系和外群体关系这四种基本的人际关系上，《葫芦兄弟》与《喜羊羊和灰太狼》这两部不同时代制作的国产儿童动画片表现出迥异的文化价值观导向。

儿童动画片； 文化价值观； 《葫芦兄弟》；《喜羊羊和灰太狼》

中央电视台少儿频道在黄金时间段轮流交替播放了两部动画片：《葫芦兄弟》(以下简称《葫》)与《喜羊羊和灰太狼》(以下简称《喜》)。前者是改革开放之初制作的获得小朋友们喜爱的经典之作，后者则是当今小朋友热捧的力作。这两部适合学龄前儿童观看的动画片有许多惊人的相似之处。首先，故事情节设计上，都是讲述了一个爷爷带领一群孩子如何去战胜敌人的故事；其次，人物设置上，都有正反两方角色，正方是一位爷爷带领着一群小孩，反方是一对夫妻。但是从文化价值观的视角将这两部动画片进行深入的比较研究，就会发现它们的许多迥异之处。

儿童动漫文化属于“亚文化”，这种文化有两个鲜明的特质。第一，它是反映儿童这一特殊群体的文化诉求的一种文化；第二，儿童动画片又是大人为儿童设计制作的，它又体现了主流文化的价值观。“文化价值观是关于某一文化群体中多数人价值取向的系统观念，既包括文化价值的思想主张，又包括文化价值的心理倾向和行为选择，是具有深层次蕴含的价值观念。”[1]不同国家、不同时代创作的动画片中都隐含着不同的主流文化价值观导向，这些文化价值观会对儿童的心理和行为产生深远影响。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社会经历了巨大的社会转型，社会转型的直接后果就是带来了文化价值观的转变。以《葫》和《喜》这两部动画片为研究基点，以代际关系、两性关系、内群体关系和外群体关系这四种关系为研究维度，我们可以窥探出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国家在文化价值观方面所发生的一系列变化以及这些变化对儿童的心理和行为的影响。

一、“先知”VS“无厘头”

代际关系通常泛指一个社会中老年人和年轻人之间的人际关系。代际关系是家庭诸种关系中最重要的关系形式，也是社会关系的基础。老年人与年轻人因为生理、心理、角色和社会地位以及社会经历的不同，在行为和认识上产生差异。年长者在社会中居于何种地位以及年轻人对年长者采取何种态度是反映一个民族文化价值观的重要导向之一。

《葫》和《喜》中都有“爷爷”这样一个角色符号，然而两部动画片中的爷爷的待遇却迥然有异。《葫》中的爷爷是灾难发生的目击者，他以“先知”的身份获得了能够消灭妖精的七粒葫芦种子；他也是葫芦兄弟的引路者，为了拯救世界他在极端恶劣的环境中精心浇灌七颗葫芦幼苗并指引他们去完成自己的历史使命；他更是力挽狂澜的牺牲者，当葫芦兄弟被妖精蒙蔽被困在炉中时，是爷爷掏出了七色莲花解救了葫芦兄弟，而自己却从容的死在了蝎子精刀下。爷爷以自己的牺牲，换来了拯救者的重生，进而令世界恢复和谐。在整部动画片里，爷爷从“先知”转变为“引路者”最后成为“牺牲者”，爷爷的形象崇高，作用伟大。葫芦兄弟对爷爷更是爱戴有加，当他们还在葫芦里时就知道怎么保护爷爷，当爷爷被坏人捉去后，他们纷纷从葫芦里蹦出来用自己幼小的身躯和无穷的智慧去解救爷爷。《喜》中的慢羊羊爷爷虽然被冠之以“羊村村长”和“大肥羊学校校长”的头衔，但是他却行动迟缓、反应迟钝、古板啰嗦，常常不弄清事情原因，怪罪于其他羊，而且经常犯一些很滑稽的错误。他最大的优点就是平时爱搞小发明小创造，思考时脑袋会长草，想得越多草就越多，而他研制出的东西往往害得自己吃尽苦头。小羊们对待慢羊羊也是极尽调侃之能事，比如美羊羊就经常说“世界上比蜗牛还慢的就是慢羊羊爷爷”。在《喜》这部动画片里，慢羊羊实际上是一个“无厘头”式的人物。

从“先知”到“无厘头”，我们看到了中国传统文化价值观中老年权威的弱化与丧失。美国著名人类学家玛格丽特·米德曾从整个人类文化传递的方式出发，把人类文化分为三种基本类型，即“前喻文化”、“并喻文化”和“后喻文化”。“前喻文化”是一种处在社会发展迟缓、生活封闭状态下的代际传承文化，其本质上是一种由长辈主导的文化，是晚辈向长辈学习的文化。“后喻文化”指长辈反过来向晚辈学习的文化。[2]改革开放以前，中国是传统的农业型社会，“在这样变化缓慢的社会中，经验、知识都是长年积累起来或由传统继承下来的，长者往往成为知识和智慧的化身，他们的知识和经验足以解决青年们生活中遇到的所有问题，他们传授的不仅是基本的生存技能，还有对生活的理解、公认的生活方式及是非观念。”[3]改革开放以前中国基本属于玛格丽特·米德所谓的“前喻文化”，老年人在整个社会中的价值和地位显得尤为重要。在代际关系上，这一时期的文化价值观趋于老年导向型。改革开放以后，国家提出向“四个现代化”迈进的口号，中国逐步步入现代社会。现代社会中，科学技术高度发达，知识更新换代步伐加快，社会分化加剧，社会分工细化，社会的流动性增加，业缘关系取代了血缘和地缘关系而成为社会关系的主要形式。特别是新世纪以来，随着全球化趋势的明显增强，新事物、新情况和新问题更是层出不穷。年轻人精力旺盛，容易接受新事物，显然更适应这一快捷的变化形式。老年人在社会中的价值和权威开始松动，所以整个社会的文化价值观趋于年轻人导向型。

二、“女魔”VS“女王”

性别在人类的社会生活中是最重要的分类之一。自从有人类以来就有两性关系，两性关系是人类诸关系中最原始、最自然、最悠久也是最基本的关系。性别具有由文化所生成、所赋予的属性，所以某种文化中两性关系的生成状态尤其是女性在这种社会文化生活中被赋予怎样的地位和角色是衡量文化价值观的重要维度之一。

《葫》中的蛇精和蝎子精是一对夫妻，蝎子精虽然位居大王高位，但是在整部动画片中，他的出镜次数以及在剧情中的作用相当有限，近似于一个虚无的指称符号；蛇精虽然身为蝎子精的属下和妻子，但她实际上是整场战争的谋划者，是名符其实的女魔。她蛇身人面、身材扁平，屡出阴招使葫芦兄弟身陷囹圄，虚伪凶残的本性暴露无遗，教唆“儿子”七娃残害兄弟、六亲不认，在她身上女性、妻性和母性荡然无存。《喜》中的红太郎和灰太狼也是一对夫妻，灰太狼是一只绞尽脑汁外出觅食哄老婆开心的公狼，在他身上我们似乎看到了当今社会中青年男性的影子；而红太郎则是一只呆在城堡里等待灰太狼觅食的母狼，她这一人物形象实际上是当今中国社会流行的全职太太的缩影。红太郎的人物形象虽然暴戾，但是和蛇精比较起来，她却集女性、妻性和母性于一体。首先，红太狼的动画造型女性特征鲜明，身材窈窕，时尚貌美；而且创作者对她的动作设计也尤为刻意，她经常做的事情就是在梳妆台前打扮自己，显示她尤为注重自己的个人形象；其次，红太狼虽然经常惩罚灰太狼，但是她会时不时给灰太狼出主意，当灰太狼处于紧急关头时，她会奋不顾身去营救，体现了妻子的责任与温存；最后，红太狼对儿子小灰灰也极尽宠爱之能事。从家庭关系的角度上讲，红太狼在家庭中的地位绝对高于灰太狼，她是灰太狼心中独一无二的女王。而且，《葫》中忽略了年幼的女性形象，《喜》中专门设置了美羊羊、暖羊羊等年幼女性形象。

在中国几千年的封建社会里，由于受到宗法制和封建伦理道德的束缚，妇女在两性关系中始终处于从属地位。这种社会意识形态折射出的后果就是中国古代文学作品中的女性形象大概只有两类：魔鬼和天使。《葫》中的蛇精形象显然承袭了古典文学作品中的女魔形象。改革开放以后，随着自然经济向商品经济的转变，女性主义开始复苏。虽然由于外部客观环境的限制和主体意识的缺失，部分女性在消费文化中日益被物化和商品化，但是从总体上来说，妇女在家庭和社会中的地位大大提高。尊重女性、男女平等的思想深入人心。在社会的各行各业中，女强人层出不穷，她们是新时代中人们心目中的女王。

三、“七子连心”VS“草原英雄”

人类社会生活从根本上讲是一种群体生活，与他人没有任何联系的个人是无法生存的。所以，社会群体是最基本的社会实体形式。在日常生活中，我们每个人总是从属于不同的群体。“通过社会分类，人们可以将认知对象划分成为两种类型：与本群体相似的的人和与本群体相异的人。我们把前者归结为内群体，并为其贴上内群体的标签；把后者归结为外群体，并为其贴上外群体的标签。”[4]人们习惯用“我们”和“他们”来划分内群体与外群体。如何处理个人与内群体的关系即“我”与“我们”的关系是区分个人主义文化价值观与集体主义文化价值观的重要标志。从人类历史发展的角度考察，个人主义和集体主义都是人类价值观体系的重要组成成分，在不同时期有不同的内涵。大体上说，个人主义注重个人的权利、自由和成功，认为个体是社会中唯一的、重要的单位，个人目标重于集体目标，个人在情感上不依赖组织或机构，注重个人动机和决策；集体主义强调服从、忠诚和合作，个人在情感上依赖组织和机构，强调对组织的依附，相信集体的决策，为了集体的利益可以牺牲个人的权利。

赤橙黄绿青蓝紫是生活中的七原色，只有这七种颜色齐全才能调配出万紫千红的世界。《葫》中特意设计了七个不同颜色的葫芦娃，其象征寓意是非常明显的。七个葫芦娃各有本领：老大红娃翻天掀地、力大无穷，老二橙娃慧眼千里、耳闻八方；老三黄娃铜头铁臂、刀枪不入，老四绿娃炉火纯青，刚阳烈焰，老五青娃惊涛骇浪、气吞山河，老六蓝娃来无影、去无踪，老七紫娃镇妖之宝、本领无穷。他们也各有弱点：老大有勇无谋，老二轻信敌人，老三骄傲自满，老四脾气暴躁，老五容易妥协，老六追求个性，老七容易被蒙骗。所以当七个葫芦娃单独行动时他们先后都被敌人擒获，最后当爷爷拿出山神给予的“七色莲花”，七子连心、团结一致他们最终才战胜了敌人。而且片中的主题曲“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朵花。风吹雨打，都不怕，啦啦啦啦……”七颗葫芦象征着拯救新世界的力量，它们在一棵葫芦藤上生长，最后连成一颗心才能打败敌人，拯救世界。总之，《葫》这部动画片鲜明的打上了集体主义道德原则宣传教育的烙印。

《喜》中主要有四只小羊：喜羊羊、沸羊羊、懒羊羊和美羊羊，他们分别代表着草原之智、草原之勇、草原之肥和草原之美。其中，前三位小羊号称“草原三侠”。羊羊们共同生活在羊村，互相学习，一起玩耍，共同抵御灰太狼的袭击。没有小羊们的共同努力，他们谁都无法单独生活在羊村。但是羊羊们在动画片中的地位各有悬殊，全剧着意表现的是喜羊羊的智慧和能干，一旦危难出现，总是喜羊羊急中生智，想出办法去解救其他小羊。喜羊羊是草原中的英雄，智慧的化身，更是现实生活中小朋友崇拜的偶像。由此可以看出，《喜》这部动画片在处理内群体关系时，既肯定了集体主义文化价值观又彰显了个人主义和英雄主义，使集体主义赋予了新的内涵。

改革开放以前，中国实行的是高度集中统一的计划经济，在以政治生活为主导的“领域合一”的社会结构中，集体主义被片面化了，简单的认为维护和实现个人的正当利益是个人主义或利己主义。人们把集体利益与个人利益对立起来，抽象地强调集体利益，并以绝对的集体利益排斥和否定个人利益，要求个人无条件地服从集体。文学艺术作品也深深地打上了宣扬极端集体主义的烙印。

改革开放后的今天，逐步由计划经济体制转变为市场经济体制，所有制形式由完全的公有制经济形式转变为公有制经济占主导多种所有制经济并存，分配制度由“平均主义”和“大锅饭”转变为以按劳分配为主，多种分配形式相结合。在这种经济体制下，强调集体主义的同时，认为个人的名誉、财产、自由和权利属于个人的正当利益，应得到分的肯定和维护。在改革开放的实践过程中，集体主义经过否定之否定后被赋予了新的内涵，逐渐形成了内涵丰富、辩证统一、层层递进的三个基本方面：即“(1)集体利益的优先性和首要性；(2)个人利益的正当性和合理性；(3)二者利益的协调性和结合性”。[5]从“七子连心”到“草原英雄”，从片面鼓吹“极端集体主义”转向肯定个人正当利益的“新集体主义”，内群体文化价值观导向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实践下步入正途。

四、“战争”VS“游戏”

如果说内群体关系等同于“我”与“我们”、个人与集体的关系，那么外群体关系则是“自我”与“他者”、“我们”与“他们”的关系。“德国哲学家托尼逊在《他人》一书中指出，他人问题是20世纪第一哲学的主题。的确，二十世纪下半叶以来，西方乃至于全世界范围内的思想和文化领域有一个强音符为各方所关注，这就是‘他者’问题”。[6]如何对待他者，如何处理本群体与外群体的关系也是体现文化价值观的重要方面之一。

《葫》和《喜》都设置了正反两方阵营。不同的是《葫》讲述的是一个正义战胜邪恶的战争故事，故事中的敌我双方进行的是你死我活的殊死搏斗。这是一个非常清晰的二元对立世界：光明与黑暗，正义与邪恶，战争与和平，死亡与重生，阴谋与智慧；敌人就是敌人，朋友永远是朋友；我们就是我们，他们就是他们。不确定和模棱两可是不存在的，世界只有绝对和唯一。《喜》中的羊和狼虽然是一对天敌，但是他们之间亦敌亦友，狼永远吃不了羊、羊永远也打不败狼，他们之间进行的是一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游戏。因为是战争，所以《葫》是一个有开头有结尾的故事；因为是游戏，所以《喜》是永远讲不完的故事，灰太狼的那句经典口头禅“我会回来的”成为了故事永远发展下去的动因。

改革开放以前，中国处于典型的政治型社会。政治型社会以阶级斗争为纲，阶级成为划分社会群体的依据。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划分为两种：人民内部关系和敌我关系。人们习惯用“同志”和“敌人”来划分社会群体。再加上国际上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两大阵营的对抗，战争成为人们生活的主旋律。由于价值观居于文化的深层次结构中，它的变化是渐进的，缓慢的。所以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还保持着一种历史的惯性，这一时期一度盛行的意识形态高调期也可以说是此前政治型社会的一种延续。《葫》诞生在这一历史大背景中，难免打上意识形态的烙印。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确立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根本任务，中国由此拉开了从政治型社会向经济型社会转型的历史序幕。改革开放后的今天，伴随着国际国内形势的巨大变化，追求和平与发展已经成为我们生活中的主旋律。在处理“自我”与“他者”、“我们”与“他们”的关系时，“自我”不再把他者当成敌人，“我们”和“他们”的关系不再是你死我活的斗争关系，而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伙伴关系。人们逐渐认识到相互依存、相互合作才是真道理。在寻求共同发展的经济型社会中，我们学会制定游戏规则去约束他人，学会使用贸易手段来制裁他人，学会提升自己的软实力去威慑他人。

从传统社会到现代社会，从自然经济到商品经济，从计划经济体制到市场经济体制，从政治型社会转向经济型社会，改革开放的实践给我们的社会带来了巨大转型，文化价值观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迁。在处理代际关系、两性关系、内群体关系和外群体关系这四种基本的人际关系上，《葫》和《喜》这两部动画片表现出迥异的文化价值导向，形成了鲜明的对照。在代际关系中注重推崇年轻人的价值，在两性关系中尊重女性的态度，在内群体关系中既肯定英雄主义又彰显集体主义精神、与外群体保持竞争型的合作伙伴关系，相信这些新的文化价值观念会在儿童收看动画片的过程中潜移默化到儿童的心理和行为当中。

[1]曹德本，方妍.关于文化价值观的宏观思考[J].社会科学战线，2001,(5):77.

[2][美]玛格丽特·米德.文化与承诺——项有关代沟问题的研究[M].周晓虹,译.石家庄：河北人民出版社，1987:74.

[3]吴贤义.从前喻文化、并喻文化到后喻文化——浅析《唐人街》的代际冲突[J].东南传播，2007,(8):132.

[4]孙英春.跨文化传播学导论[M].北京：北京人民大学出版社，2008:175.

[5]唐凯麟.伦理学[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1:319.

[6]孙庆斌.为“他者”与主体的责任：列维纳斯“他者”理论的伦理诉求[J].江海学刊，2009,(4):63.

责任编辑：周瑞华

The Changes of Cultural Values in Chinese Children Cartoon — A Case Study ofCalabashBrothersandPleasantGoatandGrayWolf

XU Su

(School of Management, Hubei University of Education, Wuhan 430205, China)

Children cartoons in different countries or different ages generally imply different mainstream cultural value orientations. These cultural values will have a profound effect on children’s psychology and behavior. Since China’s reform and opening up, Chinese society has experienced great social transformation, which brings about the transformation of cultural values accordingly. In dealing with these four basic relationships, generational relations, the relations between the sexes, in-group and out-group relations,CalabashBrothersandPleasantGoatandGrayWolfwhich were animated in the two different ages show the different cultural value orientations.

children cartoons; culture value orientations;CalabashBrothers;PleasantGoatandGrayWolf

2016-10-22

湖北省普通高校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湖北文化产业经济研究中心的资助(HBCIR2015Z003)

徐 苏(1981-)，女，讲师，硕士，研究方向为文化产业管理和儿童文化。

J905

A

1674-344X(2016)12-0001-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