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与“brain”隐喻认知对比分析

2016-03-16 00:56:03肖小月
黄冈师范学院学报 2016年2期
关键词:三维空间隐喻事物

肖小月

(武夷学院,福建武夷山354300)

“脑”与“brain”隐喻认知对比分析

肖小月

(武夷学院,福建武夷山354300)

人体隐喻化在形成人类思维和概念上意义重大。大脑是人体重要部位之一,在对“脑rain”的认知特点进行了分析后发现,二者在隐喻映射上具有极大共性,体现了英汉民族在思维方式以及对大脑的感知具有共通性。英汉语言种类形态、民族心理思维文化和语言世界观等差异也造成了“脑rain”隐喻概念的结构形态与分布差异。

“脑”与“brain”;隐喻;映射;认知

美国语言学家Lakoff和Johnson在著作《Metaphors we live by》中提出了“概念隐喻”(Conceptual Metaphor)理论,认为隐喻不仅是修辞手段更是一种认知方式,其本质就是以一种事物来理解另一种事物。[1]隐喻的认知机制是事物间的跨域映射,以事物间的相似性为基础,表征是隐喻性语言。人类的认知具有以自我为中心,由近及远、由自我到非自我、由具体到抽象、由简单到复杂的特点。人类先认识自己的身体及各部位,然后用以指代其他事物的类似部位,进而指代抽象事物,例如“眼睛”到“针眼”再到“心眼”的认知过程就是这种认知规律的体现。人类将自身作为衡量周围事物的标准,以“体认”的方式来认知世界,把对人体域的认知结构映射到对其他概念域的认知和理解上,人类把对“足”“foot”的认知映射到描写域,喻“脚步、步行”,从而认知“步兵 foot soldier”的概念。隐喻认知建立于两个概念域的投射关系基础之上,始源域到目标域的投射关系是一种互动关系,有这种互动关系存在,人体域可以是始源域,也可以是目标域。

一、“脑rain”从人体概念域到非人体概念域的投射

人体概念域的名称最初被用来指称具体事物的相似部位。“脑rain”从人体概念域到非人体概念域的投射过程有的侧重于两者部位相似,有的侧重于两者形貌相似,有的侧重于两者功能相似。汉语里的“猴脑”、“羊脑”、“猪脑”,英语里的“sheep’s brain”、“porcine brains”都是侧重两域间部位相似的投射;汉语中的“豆腐脑”因其与人类脑髓的形貌相似而得名;人脑可以思考,具有处理复杂事物的功能,人类将与人脑具有相似功能的机器称为“电脑”、“光脑”、“brain machine”、“robot brain”等。

汉英两种语言不同,但语言使用者的生理特征却相似,对外界的认知会产生相同心理意象图式,隐喻思维的共性使得汉英“脑rain”在侧重于部位相似、形状结构相似、功能相似的投射上具有极大的对应性,使不同语言之间具有一定互通性;思维又具有民族性,汉英两民族在认知上也存在着不对应性。

“脑”还指“人体的精华”,投射到非人体域时,就产生了“樟脑”、“薄荷脑”等认知概念,指提炼出的植物精华物,英语中此对应项缺省。“脑 brain”从人体概念域向非人体概念域的投射中有一种特殊的隐喻化认知,即转喻。转喻是相近或相关联的不同认知域中,一个凸显代替另一个事物,如部分与整体、容器与其功能或内容之间的替代关系。[2]汉英“脑rain”经转喻化认知投射于指代称呼的概念域。大脑位于身体的上方,对人体进行绝对的支配和领导,汉语用“首脑”来指称国家最重要的领导者,用“老脑筋”来指称思想守旧的人。“brain”可义为“聪明的人、有智慧的人”,该义项在英语中已固化,并且能与“-s”直接构成复数形式,直接指“人”的概念,而汉语中“脑”缺此义项。与汉语“脑”的转喻词对比,英语用“brain”来指代称呼人的转喻词是异常丰富,如:brains、best brain、skilled brain、disordered brains、scientific brains、feather-brain、capable brains等,转喻是英语词义衍生的一个重要途径。

“脑rain”作为始源域构建隐喻概念时,目标域多是具体的事物。“脑rain”作为始源域向非人体域中具体域的结构功能型投射,是一种基于两个概念之间的简单的、相似的、较为低级的人类认知活动形式,是认知发展的最基本阶段。人类早期在概念的表达过程中,对自身体认和人体词汇具有极大的依赖性,这种联想认知过程长期反复使用,经过语言的语法化,所得词汇已然失去了初时的修辞色彩,成为了辞典中约定俗成的义项,在隐喻化认知的作用下,一个词可以用于不同的范畴,不仅使语言更丰富,也是简化语言的手段。[2]

二、“脑rain”从非人体概念域到人体概念域的投射

非人体概念域到人体概念域的投射包含空间概念域向人体概念域的投射、颜色概念域向人体概念域的投射和多种非人体概念域向人体概念域的投射。[3]“脑rain”从非人体域到人体域的投射主要涉及到以下源域:空间域、方位域、动作域、状态域、其他域。

(一)空间域 空间隐喻是一种“意象图式隐喻”,空间隐喻将始源域的空间概念投射到抽象的目标域上,在投射过程中保留始源域的空间意象和内在逻辑。认知语言学认为空间隐喻对人类的概念形成意义重大,人类的许多抽象概念都要借由空间隐喻来表达和理解。认知心理学将空间世界区分为物理空间和认知空间,物理空间是客观的三维空间世界,认知空间是物理空间通过各种感知器官为人类所感知的主观三维空间世界,是映射的场景,空间隐喻是物质世界中空间概念的延伸。物体所占有的空间范围的形状,也有“点、线、面、体”的区分;“线”把物体所占有的空间范围看成一条“线”,“面”把物体所占有的空间范围看成一个“表面”,“体”把物体所占有的空间范围看成一个“体积”。[4]“脑rain”的隐喻也可以体现为“线”、“面”、“体”的空间意象。

“线”只考虑空间范围的长度,不考虑宽和高,体现一维空间概念。将“线”的概念通过意象图式隐喻投射到汉语“脑”的概念,形成“脑桥”、“脑筋”、“脑干”、“线脑”的认知。“桥”、“筋”、“树干”都是忽略了宽、高的线状物。另外,汉语“一股”多修饰条状物,表数量,指物由两条以上合成者,称其一条为一股,“一股脑儿”也是“线”的概念向“脑”投射所产生的认知,而原指“缝纫所用的针线类小物件”的词“针头线脑”则被进一步隐喻为“细微的事物”。英语“brain”也可以成为“线”的概念。“brain wave”表示“灵感、妙计”或“脑电波”的概念,“brain stem”是“脑干”的概念,“wave”、“stem”在空间范围内都是不考虑宽、高的“线”的意象图式。

“面”注重空间范围的长与宽,不考虑高,体现二维空间概念。有关“脑rain”的词语中,也有来自于二维空间概念所产生的投射。“海平面”是二维空间概念,海可纳百川,有容乃大,“脑海”则成了人们存放记忆的地方。“门”首先给人的视觉影像是有长度和宽度的一个平面,“脑门”指人的前额部分,是保卫人脑不受侵扰的覆盖物,汉语用“一脑门子官司”来形容人大脑受到困扰,心情烦躁。与“门”相似的还有由“壳”、“皮层”、“盖”向“脑”产生投射形成的“脑壳”、“脑皮层”、“脑盖”等概念,“壳”、“皮层”、“盖”都是事物表面的皮肤或覆盖物,都呈平面状。汉语中还用“地头地脑”来指田地的边缘或角落位置,“地”从所占空间范围和“边缘”来看都是具有长度和宽度的平面,“地头地脑”现隐喻为“细微的事物”。“brain”在二维空间的概念只有“brain cape”和“brain drain”。“cape”指“斗篷、披肩”用于遮盖,与“壳”、“盖”等有相似功能和结构,而“drain”本义指“流水、流走”的意思,水流的状态多呈平面,也是二维空间概念,“brain drain”现在也隐喻为“人才的流失”。

与“线”、“面”比较,“体”同时考虑空间范围的长、宽、高,体现三维空间概念。汉语“脑”可与很多表示三维空间概念的词来结合形象表达“脑”的三维空间的概念,如:脑袋、脑库、脑瓜、后脑勺、脑半球等,这些“袋”、“库”、“瓜”、“勺”、“球”都是典型的三维空间概念。“brain”的隐喻概念里也有这类表达式,如:brain case、brain hemispheres、brain cap。“case”指“箱子或盒子”,“hemispheres”指“大脑半球”,“cap”指“帽子”,三者都具有三维空间的特征,“brain case”、“brain hemispheres”、“brain cap”都是来自于三维空间概念的对人脑的隐喻认知。

“体”还可以是“体积”的概念,“体积”对应着容器,有里外之分,汉语中就有“脑外”、“脑际”、“脑子里”、“脑中”等隐喻概念;容器可以装东西,于是就有了“满脑子”、“脑满肠肥”、“脑子进水”等隐喻概念。英语中也有“outside the brain”、“in the brain”等隐喻概念。

空间域到汉英“脑rain”的隐喻投射有以下特点:

“脑rain”在空间隐喻上的分布都呈现“体”空间分布居多,而“线”、“面”相对较少的现象,这与人类认知具有“近取诸身,远取诸物”的特点有关。人自身就是一个三维空间,对三维空间的事物更为敏感,英汉民族具有相同的生理构造,因此在隐喻的时候都会更多的选择三维空间概念来对大脑进行认知。

从结构上看,“脑rain”在空间隐喻中大都采用了“脑rain”+名词的复合结构,这与概念隐喻是跨域间的投射有关。概念隐喻过程涉及到“人体”和“物”两个概念域,所以人体隐喻词的构词语素至少包含一个来自始源域的词和一个来自目标域的词,进行组合后形成隐喻概念。来自源域的名词大都是包含一定空间维度的词,本体和喻体同时出现在隐喻概念结构中,但从总体数量上来看,“脑”的空间隐喻在数量上更具优势,空间源域的分布更为广泛,这体现了汉英两民族的思维习惯差异,汉民族注重感性和具体,会用周围一切熟悉的、有形的、具体事物来对“脑”进行认知,“桥”、“树干”、“海”、“门”、“瓜”、“库”、“袋”等都是人类日常生活中的具体事物,而英民族讲究科学和精确,对“brain”的认知更注重依据,对“brain”空间源域的选择相对有限,仅仅选取了“wave”、“stem”、“cape”、“drain”等少数日常事物。“脑”在与其他名词构成复合词上比“brain”更具优势,由于汉语是意合形文字,是以单音节为主的方块字,用字来组词更方便灵活。再者,汉语中有丰富的同音字,会难以辨义,汉语词汇的丰富与发展主要靠复合手段,这也使得“脑”的复合词数量多于“brain”。

(二)方位域 根据Lakoff和Johnson的观点,人类在最初认识世界时,从自身在空间环境中的位置和运动,通过自己和外界事物的上下、前后、里外、远近、中心和边缘的关系来表达对事物的认识,构建参照空间方位的隐喻概念。“脑 brain”可以是一个具有体积或容积的三维概念,有里外、前后、深浅、中心或边缘的区分,“脑 brain”可以与这类表达方位的词组合形成方位隐喻概念。“脑”的方位隐喻概念有:脑里、脑外、脑前、脑后、脑中。“brain”构成的方位隐喻概念有:in the brain、outside the brain。由于“brain”的很多义项被其同义词“head”、“mind”所承担形成如:forehead、the back ofehind the head、in one’s mind等隐喻概念,与汉语相比,“brain”的方位隐喻概念要少于“脑”的方位隐喻概念,因此,“脑”在方位隐喻上的构词能力要强于“brain”。另外,“脑”和“brain”在与方位词组合时位置顺序有所差异,“脑”的方位隐喻构词结构为“脑”+方位词,而“brain”则为方位词+“brain”的构词结构。

(三)动作域 体验哲学是认知语言学的哲学基础,心智的体验性、思维的无意识性和抽象思维的隐喻性是体验哲学思想的三条基本原则,其中,核心观点是体验性。Lakoff和Johnson认为概念是通过身体、大脑和对世界的体验而形成的,并只有通过它们才能被理解。概念是通过体验,特别是通过感知和肌肉运动能力而得到的。[5]我们的范畴、概念、推理、心智,乃至语言不是外部现实客观的、镜像的反映,而是通过我们身体的感知和体验所形成的,特别是由感觉运动系统形成的。[6]人类在与世界的互动中,在征服自然和改变自然的过程中,形成了一系列的描述人类感觉运动系统的动词,当认知进入更高层次,人类会将这些作用于客观世界的动作投射作用于人体部位“脑 brain”,形成对大脑抽象概念的认知。

对“脑rain”来自动作域的隐喻概念进行统计发现:作用于其他域的动作投射作用于 中文“脑”的,多形成主谓结构,少量动宾结构;投射于英语“brain”上的动作,远超汉语中的动作域隐喻概念数,以vt one’s brain和vt sb’s brain的动宾短语结构为主,少量主谓结构,这体现了英语习语的优势。相对于“脑”在复合词上的构词优势,“brain”在动作隐喻构词上要优于“脑”的能力。由于英语是形合语言,属于拼音文字系统,短语习语的组合方式更简便。再者,“brain”的隐喻表达多是位词性表达,更多的会选择一些动作词来与“brain”构成有隐喻意义的习语。“brain”形成的动词短语中有两个较特殊,“have sth on the brain”与“on the brain”具有“方位词+brain”的方位隐喻构词特征,但其并不表示“在大脑之上”,而隐喻为“念念不忘、热衷于、一心想着”,体现了英民族抽象思维的特点。

(四)状态域 大脑位于人体内部,人类无法直接对其进行感知,但常常会借助于对其他事物的感知以及其他事物所呈现的状态来隐喻大脑状态。人类用描述其他事物状态的形容词来描述“脑rain”的状态,构成隐喻概念。

汉语用描述身体外观的词“残、老”、描述身体感觉的词“冷、清醒、热”、描述器具状态的词“满、生锈了”等将抽象的“脑”状态具体化,帮助人类形象化的认知“脑”。“脑”的状态隐喻概念更丰富,且多源于人类的身体经验感知,描述“brain”的状态形容词有“disordered、clear、good、inventive、lucid”等,除了“lucid、soft、death、irritate”源于身体经验外,其他则源于非人体域概念的状态,“brain”的状态描述也较抽象,如“brain storm”,需要经过抽象思维才能想象。另外,英语有着丰富的曲折变化,“brain”可通过加后缀形成派生词来直接表达“brain”的状态,如:brainless、brainy,而“脑”则无此用法。

(五)其他域 除大量来自于空间域、方位域、动作域、状态域的隐喻概念外,“脑rain”还有少量来自于天气域、矿物域和工具域的隐喻概念。暴风雨是自然天气现象,“头脑风暴”和“brain storming”都喻指一种激发创造性思维的方法;“脑砂”与“brain sand”是来自矿物域的投射,指成人体内松果体细胞分泌物钙化而成的同心圆结构,与砂石外观形似而得名;“脑膜剪”、“脑夹”和“brain scissors”和“brain clip”是神经外科手术器械类产品,是基于功能相似的来自于工具域“剪刀”和“夹子”的投射。

三、汉语“脑”特有的隐喻投射

“脑”有独特的来自于动植物域投射所产生的隐喻概念。老鼠爱偷摸,汉语用“鼠头鼠脑”来形容那些做事鬼祟的人,用“虎头虎脑”来形容孩童拥有老虎般强健的体魄与王者气势,用“猴头猴脑”来形容幼儿行动如猴性般浮躁、不懂规矩;来自于植物域的“榆木脑袋”则是根据榆树的坚硬质地来形容人的顽固与愚笨,“脑瓜”则是因瓜的外形圆圆与人脑相似形成的隐喻,“脑汁”与“脑浆”是因人脑内存有的液体与植物分泌的汁液在形态与色泽上相似形成的隐喻。除此之外,“脑”还与人体的其他部位之间进行投射,用两者之间的关系喻指事物间的普遍联系,用隐喻来表达客观世界中的深刻哲理,如用“肝脑涂地”来隐喻要竭尽忠诚,任何牺牲都在所不惜,“没头没脑”来隐喻办事情毫无线索或没有根由,“油头滑脑”来隐喻人轻浮与狡猾,体现了汉民族思维整体性的特点。由于民族文化的差异,这些在“brain”的隐喻概念中没有对应项。

“脑rain”在隐喻认知模式上具有极大共性。“脑rain”作为源域来认知其他域时,都有基于部位相似、形貌相似、功能相似的投射,且基本对应;“脑rain”作为目标域被认知时,都选择了来自空间域、方位域、动作域、状态域的隐喻投射,这主要是由相同的身体构造和感知器官以及英汉两种语言人体隐喻化认知规律所决定的。然而,语言种类形态、民族心理思维文化和语言世界观的差异也造成了“脑rain”隐喻概念的形态与分布差异。“脑”的名词复合词优势,“brain”的动词习语优势、转喻优势;“脑”还与动植物域相投射,隐喻分布要广于“brain”;受汉民族“天人合一”思想的影响,汉语“脑”的认知更上升到了哲学的高度。

[1]谢之君.隐喻认知功能探索[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7.

[2]赵艳芳.认知语言学概论[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1.

[3]卢卫中.人体隐喻化的认知特点[J].外语教学,2003,(6).

[4]齐沪扬.现代汉语空间问题研究[M].上海:学林出版社,1998.

[5]Lakoff G,Johnson M.Philosophy in the Flesh—The Embodied Mind and Its Challenge to Western Thought [M].New York:Basic Books,1999.

[6]王寅.认知语言学探索[M].重庆:重庆出版社,2005.

责任编辑 张吉兵

H03

A

1003-8078(2016)02-0083-04

2015-07-13

10.3969/j.issn.1003-8078.2016.02.22

肖小月(1980-),女,湖北天门人,武夷学院副教授,硕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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