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 茜,杜 洁
(成都大学,四川 成都 610106)
论西方反乌托邦小说对现代文明的哲学启示
杨 茜,杜 洁
(成都大学,四川 成都 610106)
20世纪西方反乌托邦小说是对传统乌托邦小说的批判与反驳。它对现代文明未来的发展进行了大胆预测与深刻反思。小说通过对人性与自由、人的存在方式与价值、极权主义、科技伦理、理性与非理性二元对立等哲学方面进行深刻探讨与反思,展现给人类未来可能出现的人与社会的全面异化、人类自由意志的剥夺、极权主义盛行、道德价值沦丧的画面,从而给当代人考察自身生存境况与现代文明走向提供警示与重要启示。
乌托邦;反乌托邦小说;现代文明;极权主义;理性与非理性
反乌托邦小说是西方当代文学的一种独特文学艺术。不同于传统的乌托邦小说对未来和谐社会的描绘与憧憬,反乌托邦小说表达了对乌托邦理念与实践的嘲讽与否定。它通过对人性与自由、极权主义、科技伦理等方面的深刻描写与反思,展现给人类未来社会人性丑恶与道德价值沦丧的画面,从而给当代人警示。其最重要的代表作有赫胥黎的《美丽新世界》、耶夫更尼·扎米亚京的《我们》、乔治·奥威尔的《一九八四》和《动物庄园》,前三部被誉为反乌托邦文学的经典三部曲。反乌托邦小说的主题可以归结为对现代科技与现代人性的反思与批判、对于理性与非理性的审视与批判、对科技控制人性的揭露与否定、对极权主义的批判、对个体的关注等。这些主题所体现的哲学价值观有助于人类对未来自身命运的深层次思考,同时对社会和谐发展提供导向。
(一)乌托邦思想的起源与局限性
西方哲学史上,乌托邦文学最早可追溯到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在大约公元前390年所完成的《理想国》。书中柏拉图描绘了一个司法公正、崇尚知识与真理的理想国度。而真正的乌托邦文学起源于16世纪文艺复兴时期英国社会科学家托马斯·莫尔的著作《乌托邦》。莫尔是文艺复兴时期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他的思想受到当时英国现状的启发,当时英国贫富差距日益扩大、政治腐败、宗教与教会逐渐衰败、人们精神信仰缺失。因此,莫尔用文学作品给人类描绘了一个没有剥削压迫、社会和谐美满、科技发达的“美好世界”。“从《乌托邦》的书名来看,Utopia一词是由‘OU’(无)和‘TOPS’(场所)构成,实则是‘无何有之乡’。”[1]38。莫尔在《乌托邦》一书描绘的理想社会大致是这样的:财产共有,强调公共利益,个人服从集体;一切政治权利都应集中在一人之手,维持中央集权……[2]131。书中表达了人类对美好世界与未来的无限憧憬,然而乌托邦仅仅是一个理想的国度,并非一个真实的国家。
文学作品往往是对一个时代与历史最敏锐的反映,文学具有很强的时代性与深刻的预见性。当乌托邦文学进入20世纪以来,社会和人类逐渐认识到它的局限性。乌托邦小说对美好社会的描绘受到现实与人类的质疑。高科技的迅猛发展给人类带来生活便利时,另一方面也剥夺了人类最本质的幸福感与存在感。当人们所期望的富裕的物质生活慢慢变成现实时,可悲的是人们并没有体验到真正的幸福感和价值感。现代文明却日益暴露出重重危机:人与自然的生态危机、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危机、宗教之间的斗争危机、人类信仰缺失危机等等。人类在追求“乌托邦”这样一个理想“天堂”时,逐渐发现最初设想的“理想国度”已经慢慢消失,这给现代文明的发展带来沉重的打击。
(二)反乌托邦兴起的必然性
乌托邦文学所呈现的“理想社会”的局限性显而易见,正如《乌托邦思想史》书中提到的那样,“虽然乌托邦思想家的很多思想和理想超越了他们的那个时代,但他们毕竟受到当时社会的限制,有其时代局限性。任何人,不论他多么伟大都不能预见未来社会的整个变化”[2]289。因此,当乌托邦文学延续到20世纪时,传统乌托邦文学对美好未来的种种设想必然受到现实社会与人类的质疑,现代文明呈现出来的物质繁荣与科技进步带来的是自然与生态的破坏与人类的异化,它所反映出来的危机使人类反思原有乌托邦理念的现实性,进而催生了反乌托邦文学的兴起。
反乌托邦文学表现出来的是对乌托邦思想的否定与批判,是对乌托邦理念的反思与反驳。它是对乌托邦思想中的集体极权主义、科技至上理论、理性思维的深刻探讨和反思。它“通过突出强调威胁自由的当代潮流来使人类感到恐惧”[3]89。以赫胥黎的《美丽新世界》、耶夫更尼·扎米亚京的《我们》、乔治·奥威尔的《一九八四》和《动物庄园》为代表的反乌托邦小说从人性与自由角度切入,深入探讨人性的本质与人的存在价值,反对中央强制性统一管理,从而维护人的自然特性与精神需求。让人类充分认识到现代文明给人类价值观念带来的失衡,呼吁人们在追求物质需求时,应该更多关注精神上、心理上、情感上的需求,从而守护人性的完整。从这个意义上讲,反乌托邦文学为人类现代文明的发展提供了强有力的警示,为人类未来如何实现自身的生存价值与幸福的生活提出深刻反思。
(一)现代科技文明对人的异化
20世纪的反乌托邦小说,其共有的核心主题则是现代科技对人类文明的误导。现代科技的非理性发展给人类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生存危机。而这种生存危机最明显的特质就是人的异化。
雅克·莫诺曾指出,“现代社会是建立在科学之上的”[4]127。20世纪以来科技进步的确给人类的生活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各种新的发明创造不断出新;人们受教育机会大大提升;人类物质生活的极大满足;人类寿命延长。这些变化显示出人类在改造自然的过程中充分发挥了现代科技的作用。
科技的发展虽然带来了人们财富的增加和物质生活的极大改善,但是并没有带来人们相应的幸福指数的增长。相反,现代科技文明却带来了生态环境的恶化、人类精神情感的空虚。奥地利心理学家西格蒙特·弗洛伊德析在《文明及其不满》一书中指出,“现代文明中理性的进步是以对本能的隐抑为代价的,人类虽然在现代自然科学、技术应用方面取得了惊人的进步,但几千年来人类渴望实现的对时空的控制权、对自然力量的征服,并没有增加他们的快乐和满足”[5]21。人们并没有体验到现代科技文明所带来的精神满足感,反而更加深刻地感受无限发展的科技可能对人的生存带来巨大威胁。
赫胥黎在《美丽新世界》中描绘了一幅科技文明如何对人性的控制画面,从而让人们反思科技对人性的异化。书中所描绘的这个“美丽新世界”里,人们从出生到死亡都受着科技的控制。由于生物科技的高速发展,人类沦为基因垄断公司的产物。书中的人类实则是通过孵化器用人工方法培育出非胎生的人类。他们被划分为五个不同阶级,分别从事统领、创造、苦力、苦心等不同性质的社会活动。培育出来的人类从幼儿时期便被暴力洗脑,用条件反射刺激的电击惩罚方式让幼儿远离花朵,用催眠睡眠疗法和古典制约等科学方法,严格控制着人类的各种喜好和情感。
在这样一个“美丽新世界”里,为了社会的安定,人类已然丧失了人性的本质,即人的独特性,具体来说就是情绪、情感和思考。为了消除人类的情感和情绪,统治者先透过人工生殖方式大量制造克隆人以瓦解家庭及其连带的亲情,同时以强迫人类杂交的方式抑制任何两人之间的情感。然后再强制所有人不得独处,必须是团体娱乐,这样一方面可以让所有人保持愉快,另一方面也让人类没有时间思考。最后,这个世界也没有任何艺术、科学、历史,让人不太能轻易地触发思考与创造力。人们被制约成一旦有情绪,不管是疲劳、无聊等等,就立刻服用苏麻,一种除了上瘾没有其他副作用的迷幻药,因为有益于“文明社会”。至此,一个没有任何负面情绪、思想、情感,只有纯粹享乐的社会便得以构架产生。赫胥黎通过《美丽新世界》向人类展示了科技对人性的泯灭,它泯灭的不仅人的自然属性,而且也泯灭了人的社会属性,最终导致人类本性的异化。
(二)现代科技文明对人类自由意志的剥夺
对自由的渴望和追求是人类最本质的诉求,是人类解放的内涵,是现代文明发展的结果,同时也是反乌托邦思想的核心。“在现代文明的构建过程中,如果没有对个体自由提供切实的保障支撑,那么人类主体地位的确立与自我价值的实现无疑是镜中花月,最终‘幸福’也变异为奴役与欺骗”[6]85。人类对现代科技发展的最初梦想是期待科技给人类带来无限的可能,人类用科技改造自然的过程中,充分享受到科技带来的便利与福利。但是高速发展的科技却偏离了原有的发展轨道,违背了人类对自由追求的渴望,先进的科技手段最终沦为极权主义政府的统治工具,控制打压了人类对自由的向往。
现代科技造成人的内在精神与情感世界极度贫乏。人的主体性与内在性越来越淡化,人们麻木的接受科技的改造与极权统治的指令。弗洛姆的情感异化理论便指出人性的缺失或实现与所处的社会的状态密不可分。不健全的社会使人们无法进行“爱和创造性的工作”,失去了与世界建立积极联系的能力,造成个人逃避自由的心理机制,最后导致人们情感的异化。在《美丽新世界》一书中,高科技发展对人性自由的剥夺随处可见:试管婴儿、人造食物、一次性消费的各种日用品、精神麻醉药、催眠术等等。表面上人们无时无刻不享受着科技发达带来的便利,但实际上“美丽新世界”的人们却从出生便被剥夺了自我选择与思考的权利,他们被迫灌输了有利于社会稳定的统一思想,没有情感、没有欲望、没有思想与灵魂。
乔治·奥威尔在其反乌托邦小说《一九八四》中描绘了统治者如何利用现代科技手段控制人类自由的画面。统治者利用无处不在的高科技监视器和窃听器监视着人们的日程生活。人们在高科技手段和极权统治下失去了自由交流与自由接触的权利,稍有违背便被捕直至最终莫名的消失,实际便是被统治者处死。权利集团通过宣扬“战争即和平、自由即奴役、无知即力量”的统治思想,让人类失去了自由思想的权利。
反乌托邦小说中所折射出来的科技文明对人的异化给现代文明敲响了警钟,让人们意识到科技发展是把“双刃剑”,它既可以促进现代文明的发展,同时也有可能导致现代文明退回到“野蛮文明”。
(一)极权主义表现形式
20世纪反乌托邦小说的另一个主题便是对于未来世界可能出现的极权主义政治局面的忧思。极权主义(Totalitarianism)通常意指某一个人或政党、特定群体以独裁的方式垄断政权。极权主义的统治具有极强的渗透性,意在使整个人类被囚禁在国家机器之中,对人的日常生活进行无孔不入的政治统治。极权主义强调一切权利属于国家机器,没有任何东西存在于国家之外。
西方哲学家柏拉图、莫尔在其所描绘的乌托邦理想社会强调个人服从集体。乌托邦思想家认识到集体行动的重要性和国家团结的必要性。“从乌托邦的目的论来看,手段造成的那些道德原罪不可避免,不义是乌托邦得以达成的桥梁”[7]201。乌托邦本想创造一个团结和谐的集体主义社会,但是在实现过程中却背离了最初的目的。正如黑格尔在谈到目的与手段的关系时指出,“如果把目的的实现过程看作逻辑的推理,手段则是这个推理的中项。他认为目的通过手段与客观性相结合,并且在客观性中与自身相结合,才能更好地改造世界”[8]441。西方世界自启蒙运动就提出了自由、平等、民主的口号,但事实上,随着现代文明的步步推进,人们却感觉离自由、平等、民主的社会越来越远。人们在社会发展过程中感到了越来越多精细和隐蔽的控制与摆布,人们情感的、个性的、审美的、精神的主观因素,更是遭到社会的剥夺,这本身就是一种极权主义统治。
(二)反乌托邦小说中的极权主义
反乌托邦小说正是对于乌托邦理想社会中的集体主义、极权主义进行批判与否定。扎米亚京的《我们》即表现了极权专制与科技文明对人性的残害。小说的故事发生在一个科技发达的大一统王国(theUnitedState)里。大一统王国由大恩主(theewll-Doer)统领,大恩主完全操控着国家权力机构,掌控着国家的选举制度和国家武装力量,残酷地杀戮异己分子。一旦人们有任何自由的思想与反抗,便对其脑部实施“幻想摘除术”,或者用高科技的现代化刑具把异己分子瞬间化为乌有。在大一统王国里,人们高度一律,王国的居民都没有独特的姓名,只有编号,人们着统一的制服,按数字编号。王国里的人们严格按照王国颁布的《守时戒律表》来生活。人们像发条一样每天精准的按同一节奏吃饭、学习、工作、散步等。
同样的极权主义景象在奥威尔的《一九八四》和《动物庄园》里也有所描绘。在奥威尔看来,“20世纪前期,极权主义思潮普遍存在,而高度集中的经济体制更加剧了集权政治产生的可能性”[3]88。《一九八四》实质上讲述了一个令人感到窒息压迫和以追逐权力为最终目标的未来极权主义社会。在极端压抑的大洋国社会中,党通过“新话”“双重思想”和“思想罪”三种过滤手段,按照极权意志发挥着“社会过滤器”对人类主体意识的限制作用。故此,人们无法拥有正常的思维与意识。书中“老大哥”是大洋国社会的最高权力统治者,以“老大哥”为首的统治集团通过捏造事实、歪曲历史而达到思想控制的目的。他们高呼“自由即奴役;无知即力量。”“思想罪不会带来死亡;思想罪本身就是死亡。”让人们失去任何思考与想象的空间。
与人类的极权统治类似,动物世界也有他们的极权统治。在《动物庄园》里,以公猪“拿破仑”和“雪球”为首领的动物发动了一场革命,赶走了原来的农场主,从此农场的动物成了庄园的主人。动物们实现了“当家做主”的愿望,农场也因此更名为“动物庄园”并且制定了动物庄园自己的宪法——七诫。但不久领导革命的猪首领“拿破仑”与“雪球”开始争权夺利,相互攻击。拿破仑公开宣布“雪球”为革命的敌人,让其他动物群起而攻之。“雪球”很快失去了领导权,被迫流放。最终“拿破仑”拥有了动物庄园唯一的统治权,随着“拿破仑”权利的膨胀,他逐渐脱离了其他动物,成为一名独裁者,变成和之前人类统治庄园完全一样的剥削者。书中所描绘的动物庄园的暴力“革命”最终并没有实现完全意义的公平与平等,结果只是由另一个强权机构取代了原来的独裁机构而已。由于统治集团总是以维护自身的统治地位为目的,因此无论“革命”形式上有着什么样的诉求和表现,其最终结果与人类所追求的社会公平公正的理想南辕北辙。
(一)工具理性哲学角度审视反乌托邦小说
德国社会哲学家马克斯·韦伯在其提出的“合理性”(rationality)概念中将其分为两种,即价值理性和工具理性。其中工具理性是指行动只由追求功利的动机所驱使,行动者纯粹从效果最大化的角度考虑,而漠视过程中人的情感和精神价值。[9]56
扎米亚京在小说《我们》中所描述的“大一统王国”实则是非理性社会的典型代表。书中高度批判了极端非理性社会对个体的压抑和对人的异化。书中的绿色高墙内外分别象征着理性与非理性,“大恩主”代表了至高无上的理性霸权,靡菲(高墙外的反叛者)则是非理性的象征。王国的人们在“大恩主”理性的管理下机械而冷酷的生存,成了工具理性。书中理性代表人物D-503爱上了一位神秘女性I-330而放弃了之前的爱人O-90。对I-330的爱恋使D-503潜在的非理性与情感迸发出来。D-503逐渐认识到人性的本质,他开始违背《守时戒律表》,走出绿色高墙外,甚至欲背叛“大恩主”。O-90出于对D-503的爱恋也逐渐冲破理性的束缚,走出高墙外。然而最终非理性的活动受到理性的镇压,D-503迫于理性与现实的压迫最终接受了“幻想摘除术”,回归到理性的世界。I-330被捕,O-90怀着D-503的孩子逃到高墙之外,成为未来对抗大一统王国的潜在力量,从象征意义上来讲,婴儿代表着希望与未来。小说高唱“胜利属于我们,因为理性必胜。”扎米亚京从工具理性的哲学角度让人类反思理性与非理性的二元对立冲突,如果把理性作为极权统治的工具,必然导致理性的异化,从而促使人类对“非理性”——情感、个性、自由的追求。
(二)技术理性角度审视反乌托邦小说
反乌托邦小说中并没有描绘统治者血淋淋的霸权统治,却描绘了当权者用科技理性的手段对人们进行精神性活动的控制。无论是“大恩主”还是“老大哥”,都通过高科技严格控制人们的思想。人们在科技工具的作用下,心甘情愿的接受“理性”的统治。从而可以看出科技理性不但没有实现人类的真正解放,反而加剧了对人类精神层面的控制,高科技实则已经走到了它的反面。正如马尔库塞所言,“不仅是技术的应用,而且技术本身就是对自然和人的统治”[10]108。
文学是时代的镜子,它具有很强的现实性与预测性。反乌托邦小说通过文学形式对现代文明出现的人类精神危机、生态危机、科技伦理危机、极权主义危机等提出反思与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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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毕 曼
2016-07-15
四川省哲学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四川外国语言文学研究中心资助项目“西方当代女性主义反乌托邦小说研究”(项目编号:SCWY16-01)。
杨茜(1982- ),女,四川成都人,主要研究方向为英美文学和美国文化;杜洁(1972- ),女,四川成都人,博士,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教育学、文化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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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4-941(2016)05-0119-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