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豪兴
(复旦大学 社会发展与公共政策学院,上海 200433)
创建“江村学”之再思考
刘豪兴
(复旦大学 社会发展与公共政策学院,上海 200433)
江村是费孝通两次学术生命的起点,社会学人类学研究的社会实验室,世界观察中国社会的窗口。“江村学”将江村研究引入到新的阶段,增强江村研究人员的学说责任感和使命感,旨在综合整理、总结概括费孝通为主导的江村调查研究成果,促进“社会学的中国学派”(Chinese School of sociology)的实现,扩大中国社会学人类学在国际上的影响和话语权。江村调查已有80多的历史,积累了社区研究的丰硕成果和经验,值得认真地研究,上升为理论,形成一种学说。江村研究的对象、代表人物、研究方法和基本概念、理论体系等都可以在研究中探索、形成,这将是一个长期的过程。
费孝通;江村调查;“江村学”;中国学派;实事求是
2006年秋天,我在“纪念费孝通江村调查70周年暨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研讨会”上,提交了《费孝通江村研究70周年——兼述开展“江村学”研究》一文,文末以“开展‘江村学’研究之我见”(以下简称《我见》)谈了我对“江村学”的一些思考。*参见《费孝通江村研究70周年——兼述开展“江村学”研究》,李友梅主编:《费孝通江村调查70周年与新农村建设》,上海大学出版社,2007,第57~58页。
《我见》对“江村学”的研究对象、条件、存在问题和怎样研究谈了一些粗浅的看法,其实只是一个动议,一种希冀,其意义可能是提出了问题,希望江村的研究能形成一种学说,深化下去。10年过去了,“江村学”虽有一些反响、共鸣,但进展缓缓,这是可以理解的。什么是学说呢?学说是启人思考,获取知识,良知为人的学问。据《辞海》解释,“学说是学术上自成系统的主张、理论”*《辞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09,第2604页。,其创立是一个长期延进的结果,不能一蹴而就。目前“江村学”尚未形成系统化的理论体系,但并不等于说没有和不可能。值“乡村建设与文化主体性的反思——第二届费孝通学术思想研究学术研讨会暨纪念费孝通‘江村调查’80周年《费孝通学术思想研究》系列丛书发布会”之际,对费孝通为首的江村研究进程和成果做了一些粗线条的疏理,请教了杨心恒、李德滨、周运清、孙嘉明和路英浩等多位同仁的意见,提出创建“江村学”问题。现再谈几点浅薄之见,就教于关注“江村学”的各位。
为什么提出创建“江村学”呢?
“江村”,是费孝通1936年7月15日在《天津益世报·社会研究》发表的《江村通讯·这次研究工作的动机和希望》给苏南开弦弓村取的学名(“代表一种类型的农村”——费孝通语),后在《江村经济》一书中采用,由此声名远播。但开弦弓村的蚕丝业及其与世界市场经济的联系,早在三四年前就已引起费孝通的关注和研究了。江村是他两次学术生命的起点,社会学人类学研究的基地,世界观察中国社会的窗口。
江村作为一个普通的中国农村,费孝通“行行重行行”,不断往返这一微型农村社区,逐步扩展探索中国富民之路,持续研究了70余年;年轻人踏着他的脚印继续江村调查,薪火相传,这在国内外社会科学界实属罕见。费孝通引领的江村调查,将社会学和人类学合家,践行了吴文藻—费孝通为代表的社区研究学派(又名“燕京学派”“中国学派”)的社会学中国化的主张,为认识中国社会、改造中国社会累积了丰富的学术成果,是一笔宝贵的精神文化财富。
19世纪末20世纪初,社会学从国外传入中国经历了风风雨雨,已有不少成绩,正在成长。但中国社会学在世界社会学界的话语权还小,为其公认的中国社会学家尚少。中国社会学恢复重建以来,总体上还没有摆脱为西方社会学的概念、理论、方法做验证(“打工”)的倾向。学习国外的社会学理论和方法,联系中国社会实际做调查研究,使其植根在中国的土壤上,才能有所创见,才能有学术自立,服务社会和人民。费孝通在这方面起到了表率作用,他一生“从实求知”,致力于社会学理论和方法的中国化,他的社会科学事业成就卓著,赢得了许多国际声誉,是中国社会科学界的典范。*1980年3月7日,费孝通获国际应用人类学会该年度马林诺斯基荣誉奖,并成为该会会员;1981年11月,获英国皇家人类学会颁发的该年度的赫胥黎(Huxlay)奖章;翌年被选为英国伦敦大学政治经济学院荣誉院士;1988年2月,获美国1988年大英百科全书奖等。这些是费孝通对人类学及社会学在中国及世界的传播和应用做出的突出贡献的荣誉,也是中国社会科学界的骄傲。他的江村调查及其扩展,始终坚持实地调查和“学以致用”,“志在富民”的学术价值观。他认为如果“为研究而研究”,所得研究成果对他人,对现实和后世不发生影响的话,这样的社会人生将是毫无意义的。
将江村日益广泛深入的调查研究成果提升到建立学说的高度,进行理论和方法论的概括,将江村研究引入到新的阶段,增强江村研究人员的学说责任感和使命感。这样有助于综合整理、总结概括江村调查的研究成果,有助于系统地剖析费孝通的学术道路及其学术成就,有助于对中国社会学人类学发展道路的了解和认识,有助于促进中国社会学人类学已有研究成果的个案研究,有助于推动中国社会学人类学的发展,有助于费孝通所开创的“社会学的中国学派”(Chinese School of sociology)的实现,扩大中国社会学人类学在国际上的影响和话语权。
斯人已去,他的著作永存。我们深信,有计划、认真、坚持开展江村调查研究成果的研究,“江村学”将屹立在学术之林。
从一般意义上说,江村研究源自对费孝通姐姐费达等人创办“吴江县震泽区开弦弓村有限责任生丝精制运销合作社”的媒体报道、调查和研究。其代表文章有《开弦弓生丝精制运销合作社经过概况》(陈杏荪,1930)、《开弦弓合作社办理之成绩》(1932)、《开弦弓生丝精制运销合作社之调查》(侯哲葊,1932)。1932~1934年,费孝通以姐姐费达生名义先后在《国际贸易导报》《独立评论》和《大公报·乡村建设》上发表《提倡乡村小规模制生丝合作社》《我们在农村建设中的经验》《复兴丝业的先声》等3篇文章。这些报道和论述,初步概述了费达生和江村开明人士合作创办乡村工业的业绩和经验,是探讨中国乡村工业化的重要文献。
1936年夏天,费孝通运用人类学实地调查(民族志)方法研究有悠久历史的东方农村社会——中国长江三角洲的开弦弓村,第三年费孝通运用功能主义理论和方法,整理和分析江村调查资料完成了博士学位论,在英国伦敦出版了《中国农民的生活》(Peasant Life in China,中文名《江村经济》)一书。20世纪30年代以前,人类学一直是把当时欧洲人称为“野蛮人”的社会作为研究对象和领域的,实际上是把“人类学”等同“野蛮学”,但并不觉得这是对人类学的讽刺;而费孝通的这本书开创了一代新风气,也就是跨越“文野之别”,将人类学推向一个新时代,走上了一条本地人调查研究本地情况,本民族人调查研究本民族情况的广阔道路,而且用人类学理论和方法研究了一个有高度文明的中国社会。费孝通由此一举成名,引起了国际的巨大反响。他的导师马林诺斯基为《江村经济》作序,开宗明义第一句就说“《中国农民的生活》一书将被认为是人类学实地调查和理论工作发展中的一个里程碑。”接着说:“本书有一些杰出的优点,每一点都标志着一个新的发展。本书让我们注意的并不是一个小小的微不足道的部落,而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国家。作者并不是一个外来人,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猎奇而写作的,本书的内容包含着一个公民对自己的人民进观察的结果。”指出“这也是一个实地调查工作者的最珍贵的成就”。*马林诺斯基:《〈江村经济〉·序》,费孝通著,刘豪兴编:《江村经济》(经典珍藏版),上海人民出版社,2013,第7页。赞扬“作者在科学研究中勇于抛弃一切学院式的装腔作势。……费博士看到了科学的价值在于真正为人类服务。”*同上书,第7页。《江村经济》的两个主题,是土地的利用和农户家族再生产的过程。作者翔实、生动地描述了农民的消费、生产、分配、交易,以及人与人的社会关系、婚姻家庭、观念、宗教等结构和变迁。马林诺斯基说:“通过熟悉一个小村落的生活,我们犹如在显微镜下看到了整个中国的缩影。”*同上书,第10页。“好奇的陌生人”——历史学家、世界知名东方学家E·丹尼森·罗斯爵士在读完本书手稿后,也深有感触地说:“我认为这篇论文是相当特殊的。据我所知,没有其他作品能够如此深入地理解并以第一手材料描述了中国乡村的生活。”*转述上书,第10~11页。在马林诺斯基等学者看来,《江村经济》著作中的原理和内容,揭示了现代中国社会学派的方法论基础是多么结实可靠。
1956年和1957年,澳大利亚悉尼大学人类学家威廉·葛迪斯和费孝通调查组重访江村,对江村进行再调查,后发表了《共产党领导下的中国农民生活》(1963)和《重访江村》(1957),开启了江村追踪调查的先河。因反右运动,费孝通被打成右派分子,剥夺了江村调查等学术研究的权利,江村调查被迫中断。反右期间,为批判费孝通《重访江村》“反党反社会主义罪行”,产生了反调查的报告,是一份不可多得的研究资料。
1981年,费孝通恢复政治地位,社会学研究又从江村起步,不久即在英国伦敦接受英国皇家人类会颁发“赫胥黎纪念章”仪式上,发表《三访江村》演讲。至2002年,费孝通26次访问江村,并“更上一层楼”,研究小城镇、大中城市和区域发展,进入江村研究的盛世时期。
费孝通三访江村之后,倡议建立江村社会调查基地,年轻的社会学工作者开始投入江村调查,后继的队伍持续扩大,论著不断涌现,呈现繁荣景象。其中,1981年12月16日至1982年1月17日,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学研究所和江苏省社会科学院社会学研究所组织了“江村社会调查基地”的首次调查,由11个单位的19人(包括后勤服务2人)参加,甄为民和沈关宝为调查组长,聘请费孝通、吴承毅、张之毅、王淮冰和翟秀生为顾问。调查组对江村人口、农村经济结构、婚姻家庭等进行了专题调研,事后编印有《江村信息》调查报告集。1983年春夏,南开大学社会学系八一级宋丁、王勋、方明和林征宇4位硕士研究生,在导师费孝通的指导下,到江村进行3个月的调查,各自撰写了硕士学位论文。至今,已有十多位硕士、博士研究生以江村调查资料撰写论文,获得了硕士或博士学位。
此阶段比较深入的调查研究成果有沈关宝的《一场静悄悄的革命——苏南乡村的工业与社会》(1993)、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吴江市委会的《江村—江镇——庙港发展的脚步》(1996)、薛和的《江村自治——社会变迁中的基层民主》(2004)和王淮冰的《江村报告——一个了解中国农村的窗口》(2004)。
费孝通之后,江村研究在继续,进江村专注调查的有中老年学者,更多的是社会学人类学专业的年轻人。在纪念费孝通100周年诞辰前后10年间,出版的专著有周拥平的《江村经济70年》(2006)、刘豪兴、冯月根等的《以工兴镇——苏南七都镇调查》(2008)、(英)常向群的《关系抑或礼常往来?——江村互惠、社会支持网和社会创造的研究》(2009)、解舜方、曹雪娟主编的《江村七十年——中国农民的小康之路》(2010)、朱云云、姚富坤的《江村变迁——江苏开弦弓村调查》(2010)。去年出版的有开弦弓村志编写小组的《开弦弓村志》,今年纪念费孝通江村调查80周年,还有专著和调查报告、论文集出版。这些著作个别是专题性的,多为综合性的。还有一批未发表的硕士、博士学位论文和调查报告。
从以上江村调查研究成果可以看到,江村研究领域十分宽泛。纵向角度,江村有史以来农业社会、工业社会和信息社会各个时期的区域、环境、人口、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活等方面的变迁研究;横向角度,有人口、婚姻家庭、农副工商、文化教育卫生、社会保障、社会治理和宗教信仰等数十个专题的剖析。这些不仅有社会学、人类学视角的研究,而且还有地理学、经济学、政治学、历史学、教育学等视角的研究。
综观江村的历史文化,不难看出,它与国家息息相关,与近现代世界经济息息相通,与时俱进;江村人为生存与发展,在不断地创造、奋进。日新月异的江村,又会有新课题有待研究、探究。总而言之,江村是一部读不完的书,既有的问题有待深化,新涌现的事物、问题有待了解、认识;有关理论探讨更需长期、实事求是的分析。
费孝通一生立足江村,走出江村,扩展到小城镇、大中城市和经济区划,又持续回到江村,不断从中汲取营养,坚持富民强国道路的探索。“从哪里得到的营养,应当让营养再回去发挥作用”*费孝通:《中国文化与新世纪的社会学人类学》,《费孝通文集》第14卷,群言出版社,1999年,第382页。。“涓滴乡土水,汇归大海洋”。费孝通以小见大,从个别到一般,从微观到宏观,将江村研究提升到中国乡土社会的概括研究,为中国社会科学的发展做出了卓越的贡献,留下了厚重的文化遗产。
(一)研究对象
《我见》将“江村学”界定为“以江村为主要研究对象,通过多学科、多角度的再研究,描写叙述江村各个时期的生产、生活状况和社会结构的变动情况,揭示其变化发展的规律”。这个界定欠妥。江村是一个微型农村社区,是城—镇—乡连续统的一个基层实体单位,是社会学、人类学、历史学、地理学、生态学等诸多学科的研究对象。当然也可以对江村这个社区实体继续进行全面、系统的研究,建立“江村学”。我现在提出的“江村学”与之有关,涉及江村的社会变迁和现实,但并不直接进行江村调查,更不以江村社区实体为自己的研究对象。
“江村学”研究什么呢?“江村学”以江村调查研究成果为研究对象,是对江村研究的研究。也就是对费孝通开创的江村调查之缘起、历史进程、学术成果、社会影响、研究方法,及其相关的费孝通研究与批评等的综述、分析、评论,同时以实践数据检验费孝通提出的农民致富、乡村工业、小城镇、“三级两跳”等理论。
(二)代表人物
费孝通江村调查研究经历坎坷,生前并没有提出建立什么学派和“江村学”问题,但他的导师马林诺斯基说《江村经济》“是一个实地调查工作者的最珍贵的成就”,“将被认为是人类学实地调查和理论工作发展中的一个里程碑”*马林诺斯基《江村经济·序》,见费孝通著、刘豪兴编:《江村经济》(经典珍藏版),上海人民出版社,2013,第7页。,并把费孝通作为“社会学的中国学派”代表寄予厚望。因此,费孝通和他的老师吴文藻、派克和马林诺斯基理所当然的是“江村学”的代表,澳大利亚人类学家威廉·葛迪斯是对江村再调查的第一人,也是“江村学”的代表。
(三)江村研究的主要观点与理论举例
费孝通为首的江村调查,探讨江村社会结构和社会生活变化发展的规律,产生了许多观点和理论。为体现原作,这里暂不作归纳,摘要罗列如下:
人多地少,农工相辅;单靠农业,不能维持生活;中国农村真正的问题是人民的饥饿问题;促使变化的外界力量和承受变化的传统的力量,发起和指导变革过程的力量来自外界,引进新的工业和现代技术;农村企业组织的成功与否,最终取决于中国工业发展的前景;村里的试验是中国农村工业中大的改革方案的先驱;在中国乡村工业未来的发展问题上,这样一个实验(费达生创办的以合作为原则办的丝厂)是具有重要意义的;没有社会组织的相应变革,技术变革是不可能的;哪里有专业化的生产,哪里便需要交换;我们的制度根本上是要使经济生活融合于整个生活之中,使我们能以生活人不应该成为机器的奴隶;人民愿意接受改革,主要在于实际利益;无农不稳,无工不富,无商不活;销售区域中心的镇,镇是农民与外界进行交换的中心,城镇的发展取决于它吸引顾客的多少,关于城镇之间如何竞争以保持它们的附属村庄,将是一个有趣的研究;小城镇,大问题;妇女向城镇转移、挣工资的阶层;农村居民只有离开农村才能改变他们的职业。换句话说,在目前情况下,职业流动意味着人口从农村流向城镇;高利贷的存在是由于城镇和农村之间缺乏一个较好的金融组织;市场强烈地影响着生产……它导致了各方面的变化,这些变化不仅仅局限于人们的经济生活;文化对于消费的控制;亲属关系以新的形式进行着重新组合,并将随着工业的变迁得到调整;社会关系越密切,对等的交换也越少,等等。这些学术研究取向和基本理论观点,孕育于《江村经济》,并在日后研究中发展、丰富。
(四)江村研究的主要概念
社会学、人类学、社会学中国化、人类学中国化、江村经济、中国社会、中国时代Chinese Phase、乡土社会、生育制度、农民生活、社区研究、农村、农民、农村经济、土地、乡村工业(乡镇企业)、小城镇、城镇、城市、工农结合、城乡结合、城乡一体、区域经济、社区研究、社会研究、实地调查(田野工作)、追踪调查(再调查)、功能主义等是“江村学”的基本概念。
(五)研究方法
“江村学”将以文化自觉的精神和实事求是、实证的态度去研究。也就是采用实事求是方法论、实证主义史学方法论,以及社会学的文献方法、观察方法(研究人员尽可能地“回到社区去”,了解研究者实地调查的过程与辛劳,以及费孝通等思想回馈乡土和父老乡亲的变化)、定量定性方法、比较方法等方法。
费孝通墓葬家乡吴江松陵公园,费孝通纪念馆设在江村,他的乡土情怀深深扎根在家乡的土地上。“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生命、劳动和乡土相结合,就不怕时间的冲洗了。”*费孝通:《吴江的昨天、今天、明天》,《费孝通文集》第14卷,群言出版社,1999,第55页。费孝通情系国家和人民,是一位杰出的人民社会学家*“人民社会学家”称谓,刘豪兴1998年在《人民的社会学家——费孝通的学术价值观及其实践活动》(载马戎、周星主编:《田野工作与文化自觉》上册,群言出版社,1998)一文中提出,后在纪念费孝通诞辰100周年前后为陆学艺、郑杭生等学者采用。而“人民社会学”一词源自1981年10月6日,费孝通在江苏南京作的《建立面向中国实际的人民社会学——从三访“江村”说起》的讲演。,他的人生与志向和人民的期盼相融合,将永恒。“江村学”是费孝通学术思想的传承和弘扬,其产生将是一个长期的任务,需要排除许多障碍,克服许多困难。有志者,努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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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刘伦文
2016-09-15
刘豪兴(1940- ),男,广东信宜人,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社会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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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4-941(2016)05-0009-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