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很荣幸能够采访到辜鸿铭、季羡林两位先生,小编感觉自己萌萌哒。果然读书能够交到更多的朋友呀!(《求学》=Q)
嘉宾名片
辜鸿铭:学博中西,号称“清末怪杰”,精通英、法、德等9种语言,是清朝时期精通西洋科学、语言兼及东方华学的中国第一人。
季羡林:国际著名东方学大师,精通英、德、梵等12种语言,生前曾撰文三辞桂冠:国学大师、学界泰斗、国宝。
Q:在国内,学英文已经成为一种潮流,但是中国学生学习英文的效果并不好。您认为这是什么原因,有什么解决方法?
辜鸿铭:今人读英文十年,开目仅能阅报,伸纸仅能修函,皆由幼年读一猫一狗之式教科书,是以终其身只有小成。中国私塾教授法,以开蒙未久,即读四书五经,尤须背诵如流水也。学英文最好像英国人教孩子一样地学,他们从小都学会背诵儿歌,稍大一点就教背诗背《圣經》,像中国人教孩子背四书五经一样。
Q:先生的意思是说,在学习英文时,先要背诵英文的经典著作。但是这样做的难度会不会太大,让人难以执行呢?
辜鸿铭:此法乍看强度大,难度亦大,其实则不然。若由字母而单词再简单拼句,则学习者在心理上就产生学外国语言的隔阂情绪了。我依此法教会我女房东简易的拉丁文,也不过三两个月的工夫而已。
季羡林:以我自己学俄文和梵文的经历为例。在德国,俄文课每周只有4个小时,共20个星期。老师开头就把字母讲了一讲,原以为可以慢慢来的,没想到第三堂课时老师就拿了一本果戈理的短篇小说,让学生念!结果一星期4小时的课,学生起码得花上3天时间来准备:查语法、查生词……生词还只能查到前半个,后半个至词尾部分查不着,苦得很。不过20个星期下来,学原文、弄语法,念完了整本小说。
Q:在后辈学人看来,您二位都是极具语言天赋的大师,您二位认为学习外语最重要的是什么?
辜鸿铭:我学习希腊、拉丁文时,不知哭了多少次。开始,教多少页,背多少页,没感觉困难。后来,自己遍读希腊、拉丁文文史哲名著,吃不消了。我坚持背下去。说也奇怪,一通百通,像一条机器线,一拉开到头。后来,不但希腊、拉丁文,其他各国语言、文学,一学习就会,会就能记得住。人们都说我聪明,其实,主要的还是坚持“困而学之”的办法。久而久之,不难掌握学习艺术,达到“不亦说乎”的境地。旁人只看见我学习得多,学习得快,他们不知道我是用眼泪换来的!有些人认为记忆好坏是天生的,不错,人的记忆力确实有优劣之分,但是认为记忆力不能增加是错误的,人心愈用而愈灵,“困而不学,民斯为下矣”!
Q:为什么我们一般人学一门外语已经觉得十分困难,而像您二位,以及陈寅恪、钱钟书这样的大师,竟然能够通多国外语?
季羡林:外语愈学多了,就愈容易,尤其是印欧语系。美国我不知道,德国大学生,起码懂4门外语,不要问“你会不会英语啊?会不会法语啊?”多余的!马克思、恩格斯,两人很要好,去度假,恩格斯当翻译。他一年就可以学3种语言:瑞典语、挪威语、丹麦语。当然他说的也是磕磕巴巴,不能那么流利。但他一年掌握3种,并不难。虽然欧洲人学习多国语言确实比其他地方的人得天独厚,但我们学了英语,要想再学法语、德语……一样不难。
(整理自《辜鸿铭先生对我讲述的往事》《季羡林先生谈学外语》,有删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