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 莉
(福建工程学院 外语系,福建 福州 350118)
隐喻与思维系统的有序性*
许莉
(福建工程学院 外语系,福建 福州 350118)
一个系统的生命在于它的有序性。隐喻将一件事物的部分特征和结构映射到另一事物上,其实质就是在思维系统中搭建起了一种新的关系。这样逐次、累积性地建构着人们的知识体系。在此过程中,思维系统的组织程度、复杂性增长,向更有序的状态发展。单个隐喻中差异性和相似性的矛盾组合决定了一次思维系统有序性的增加量。思维系统赖隐喻为食,隐喻以自我毁灭、自我矛盾的形式制造一个有意义的新关系,参与到思维系统秩序的新陈代谢之中。
隐喻;思维系统;秩序;信息
事物从最根本的属性上来说就是存在,没有什么区别。人类根据自己的经验将存在划分为若干范畴,以此将事物区分开来。“范畴化是我们思维、感知、行为、言语最基本的方式。”[1]“范畴化”是知识系统化的环节,逐层区别、分割、归类体验到的事物,再进行命名。我们的这种分类往往是武断的,常常割断了范畴之间客观存在的联系,但这种分类仍然增进了我们对这看似无序的世界的认识[2]。范畴化是人的思维系统中一种对纷繁的世界进行秩序化的过程。对某一事物范畴化的依据是它的特征和结构。一个事物之所以是其自身,是因为它有着独特的结构,而结构本质上是一种组织的方式,是一种关系、构架、秩序。可以说,一定的内在秩序是事物作为其自身存在的理由,是其外在特征的根据。而一个系统的本质的标示就是特定的内在秩序的构架,系统的特征、功能都取决于它。即系统内在的秩序、结构发生变化,那么系统的特征、功能也会有所改变。
抛开系统内组织方式的具体构成,而来关心系统总体有序性的程度,不难看出,如果一个系统内基本没有什么秩序或者说有序的程度很低,它就很难作为一个系统而存在,即若一个系统趋向混沌、无序,那么它就走向解体,是衰竭的、即将消亡的;如果某一系统的内部构成如果趋向区别、有序,那么它就可以维持自身,甚至可以发展成长。在自然演化过程中,系统的内部往往有着新旧结构更替,若新结构相对旧结构更加有序那么表现为系统的进化,反之则是系统的退化。因此,有序性是就成为描述系统存在和发展状态的关键特性,可以说是一个系统的生命。
人的思维系统有着高度复杂的内部秩序。一个人的认知能力、看待事物的角度、思考问题的方式,正是由他的思维系统的内在结构和秩序决定的。这个系统并非一成不变,而是开放的、动态的,能够随着新信息的输入而不断增进系统的复杂度和有序性。思维秩序的最显著体现就是语言——一个由语音和字形指涉意象的符号系统,语音字形与意象的对应关系是其最基本的结构模式。构成词汇符号与相对应事物的“代码表”。例如,指着汽车对咿呀学语的幼儿说“车”,幼儿就把“车”的发音与汽车的意象联系了起来,其思维系统中两个原本不相干的两个范畴的东西就被建立起了符号式的对应关系,对应关系就是一种秩序。象征是它的运作机理。符号化是人们认知、表达的方式,也是建构思维系统秩序的方式。而思维系统秩序又是人们认知、表达的基础和结果。儿童学习说话就是一种思维系统有序性不断提高的过程,而失忆则是思维系统混乱度增大、秩序衰退或遭到破坏的结果。思维系统更高的有序性意味着更强的认知思维能力。
隐喻最早只是被看作一种修辞手段,在19世纪末哲学的“语言学转向”显现了语言的中心地位之后,隐喻被发现更值得重视的是它的认知功能,是人类自身内部的一种特有的机制,它反映着语言的本质和人的本质。 符号化的过程是隐喻式的,符号化的一个典型就是语言化,语言是思维的介质,人的思维活动就在象征和隐喻的世界里进行。隐喻在人类认知过程中发挥着关键作用,它负责意识活动中意义的生成、传递及处理。离开隐喻,概念化地形成抽象范畴将成为无法完成的任务。
语言学家雷考夫和约翰逊说过:“隐喻的本质是以另一件事和经验来理解和经历一件事或经验。”[3]3布莱克认为隐喻由主题和副题组成,主题提供框架(frame) ,副题充当焦点(focus) ,副题不应只是被看做一个个别事物,而是一个由其引发的“关系系统”,“隐喻创造而非标识先有的相似性”[4]。隐喻如果作为一般逻辑上的命题往往是有错误的。可是人们却从这个表面错误的命题得到了新的信息。隐喻是在原本分别属于不同范畴的无关的事物之间搭建起了一种新的关系,将一件事物的部分特征和结构映射到另一件事物之上,以此方式增进对后者的认知。从思维系统的秩序的层面来看,隐喻的映射在思维系统已有信息编码构架上进行了复杂化重组和建构,生成更有序的新结构,系统组织程度、复杂性的增长,亦即从一种有序状态向更有序状态演化。“范畴化”是对多个事物进行的抽象、分类,建立起一种思维的秩序,它是在相似性基础上对事物特征、结构进行关联的思维表现,因而也是隐喻性的。隐喻也重新连接起由于我们曾经的武断的分类而割断的范畴间原本存在的联系,进一步帮助我们了解看似无序的世界。隐喻性语言就这样以建立映射关系的方式,逐次地、累积性地建构着人们的知识体系。
是不是所有思维系统能够接收到的感官体验、语言等类型的消息都会改变思维系统的原有秩序呢?如果该消息是日常重复性的,思维系统早已处理过,系统内已有相同的对应结构,无需再作任何改变,那么系统忽略此消息,交由“无意识”处理,外在的表现就是机械性的反应和动作,甚至是完全心不在焉。例如列夫·托尔斯泰的一篇日记曾经写道:“我在房间里抹擦灰尘,抹了一圈之后走到沙发前,记不起我是否抹过沙发。由于这些动作是无意识的,我不能而且也觉得不可能把这回忆起来。”[5]诸如此类的日常重复性的事物和语言基本不会对思维系统内的秩序造成什么影响。
而隐喻则不同,它携带有新的信息,思维系统内没有与之相同的对应结构,经过系统内部已有的知识体系的处理,在系统内建立起新的对应关系,从而改变了系统自身的结构与秩序。人们接收到隐喻性语言时的感受往往是新鲜、惊奇、困惑,继而又常常是迟疑、饶有兴趣、反复琢磨、释然、满足。之所以有这样的停顿和外在反应,是由于隐喻对思维系统已有的秩序形成冲击和扰动,造成系统的震荡,经过系统对隐喻带来的信息的吸纳,系统归于平复、形成新的自洽。此时,思维系统内的某些符号以及经验影像之间的对应关系会有所变化,由此改变了原有秩序,思维系统对自身进行了新的建构。
一般地,系统整体结构建立起来之后,由于一般系统的“惯性”,都倾向于保持稳定。“惯性”是一种保守势力,阻碍着系统的发展成长。只有打破“惯性”系统才能变化发展,这首先必须使得旧有的结构失去稳定,因此,“不稳定性”在系统的有序演化中占据着重要地位。隐喻对思维系统的冲击力来自隐喻的矛盾性,前所未有地将两种原先不同的体验进行并置,隐喻试图搭建的新结构对于一个已经建立起内部自洽的思维系统,必然成为一个干扰因素,会在相互碰撞中造成各种震荡和不稳定。这是新的思维秩序搭建起来的前奏。在相关因素的相互作用中,当系统最终把隐喻所包含的新的信息完全纳入自身,在系统内部才获得新的自洽。而这时的系统已不再完全是之前的那个系统了。因而,隐喻就是思维系统秩序的一种创新机制。
隐喻可以使思维系统向着更加有序的方向演进,那么系统有序性的增加量具体来说同隐喻的什么性质有关呢?
思维系统的更有序的新结构的生成,即系统复杂性、组织程度的增强,都是建基于特定信息编码构架的复杂化建构或重组之上的,而诸如关系、构架、组织方式的变化只能以“信息”活动来给予解释[6]。信息论的奠基人克劳德?仙农认为[7],“信息”来自于符号个体间的差异及其给出的不可预测性。一个物体之所以代表它本身,缘于它独有、区别于其它事物的某些信息。控制论学者艾什比指出:“‘信息’就是‘变异度’这一概念。”变异度即变化、差异。“信息量就是收信人在收到信息后,知识不定性减少的数量。”[5]292对于隐喻而言,其负载的“信息”就是隐喻中意义域之间的“差异”,是区别于思维系统中已有的秩序、结构的隐喻所含的独特的新东西。“差异”才能带来新东西。隐喻把原本无关的两个意义域之间建立起新的关联,就是在思维系统中增添了新秩序,是对系统有序性的一份贡献。这份贡献的大小取决于那两个意义域间的“差异”。“差异”是构成隐喻的不可缺少的条件。“隐喻的本质是以另一件事和经验来理解和经历一件事或经验。”——既然是不同的事和经验,那么“差异”就是必然的。
很显然这种“差异”是有大小之分的,它的大小可以用“信息”来度量。如果某个隐喻非常新颖,很有创新性,亦即使得关联建立在思维系统中区别较大、看似完全无关的意义域之间,那么其变异的程度较大,建立这样的关联的概率是很小的,那么这样的隐喻的“信息”含量较多,其惊人力较强,一旦这种关联建立起来,思维系统的内部关系的改变较大,人们也会有很大的收获感,相应地这个隐喻对系统的有序性的贡献也就比较大;反之,如果一个隐喻使思维系统在原本就很接近的两个意义域间建立联系,其变异度小,人们很容易将二者联系在一起,建立这样的关联的概率是很大的,那么该隐喻所含的“信息”量较少,人们只觉稀松平常,没太大收益,对系统的有序性的贡献也就比较小;而日常重复性的言语或事物,就不是隐喻,如已被人们完全熟知的东西,信息量含量很少或零信息量,这种消息的输入对思维系统的有序性几乎毫无贡献。其实在日常生活中我们也有类似的感受。新的东西或者出现概率少的东西才能引起人们的兴趣。而司空见惯、习以为常的对象或刺激物,往往使得心理功能弱化及兴奋神经迟钝化,引起情绪上的倦怠。
那么,为了思维系统更快地变得更有序,是不是隐喻中的差异性(或者说信息、创新性)越大越好呢?其实,在隐喻的创造者方面看,隐喻的创新本来就不可能是天马行空的任意的突破。人们就不能期望一个隐喻完全是独创的、没有传统影子的——其实也没有人能够创造出这样的“隐喻”。因为隐喻在思维系统中的创新和重构不可能摆脱思维系统的已有秩序,只能建立在旧有秩序之上。隐喻的两个意义域不是偶然、临时的范畴,而是表现出人们思维系统内长期记忆中早已存在的概念的映合[8]。而认知能力是已有秩序、概念构架的体现。即使是元隐喻也不能脱离先天的思维秩序,至少必须依赖于思维系统中先验性的时空构架[9]。从隐喻的接收者方面看来,信息有效传递的前提是接收者能“解码”收到的隐喻语言,这要求说话者与接收者的思维系统有接近的“公共代码表”。双方共同的符号贮备越多,对话语的领会就越接近。当然,各人的知识和经验不完全相同,因此在理解上产生偏差在所难免,隐喻也有一定的模糊性。可见隐喻成为有效信息的一个条件就是:隐喻传递出的消息能够被对话主体双方的“公共代码表”解码,是可理解的,也就是必须保证对话双方思维系统秩序的一定程度的相似性。另外,从隐喻的自身结构来看,意义域之间的相似性就是它的可理解性。理解隐喻的过程就是消除喻体的意义与本体或与语境的冲突的过程,消除冲突的基础是相似性。不同的事物或经验不能无理由地并置在一处,其理由无非相似、相邻、因果[10],而相邻(相似的空间关系)和因果(相似的时间关系)可涵盖在广义的相似之内。为了获得对外界的认识和理解,人类本能地探寻各个事物之间的相似处,以获得对其中目标事物的新的认知。在隐喻之中的看似无关的事物之所以被合并说出,就是二者的相似联想已经形成在说话者的认知系统内,而接收者理解隐喻话语也是经过相似联想找出相似性。隐喻的理解的基础就是相似联想。可见,如果一个隐喻中意义域间之过大的差异性挤压了相似性的空间,以至于相似性太小,将导致接收方根本无法理解。这样,该隐喻的信息量也为零,对接收者的思维系统的有序性的提高也是没有帮助的。
隐喻的差异性可以提供思维系统一定的信息量,隐喻的相似性能够保证隐喻的可理解性,偏废其中任何一项,对于思维系统的有序性都没有意义。而这两方面又是互相牵制着的。其实,差异性和相似性也本来都是隐喻的必要条件,其中缺少任何一个,隐喻都将不能成立。若没有差异性,两意义域几乎重合,不存在意义上的冲突,也不含有信息,它就已经不是隐喻了;如果没有相似性,就没有了两个意义域并置一处的理由,这种“隐喻”在思维系统中根本无法出现。这一对相反的意向互为依据和条件,共同使得隐喻成为对立统一形式的构成。
综上所述,隐喻在其两个意义域的相似性程度能够使得该隐喻被理解的前提下,思维系统的有序性的增加量就是该隐喻的信息含量(即两个意义域的差异性的大小)。顺便说一下,在信息论中隐喻所含的这种信息可以进一步用该隐喻的两个意义域可被关联的概率来描述,粗略地说,被关联的概率越小,则二者差异就越大,所含信息就多。但是这里的信息和概率不是简单的成反比的关系,其具体表述是:I=-logP(I代表隐喻所含信息,P代隐喻两意义域被关联的概率)[11]。
系统有序性的增量等同于摄入的信息,而在信息论和系统论中有一个描述系统无序状态的度量是“熵”。也就是说,熵与信息彼此互补,负熵即是信息,熵是系统失去的信息的量度,是事物的不确定性及混沌的程度。一个系统在没有外界的干预下,熵总是自发地增加,也就是系统从有序向着无序的方向发展。要想打破这种趋势,必须从周围环境中引入了“外熵流”,来抵消或者超过系统自发产生的“内熵变”。理论物理学家薛定谔在《生命是什么?》中说:生命之所以能存在,就在于从环境中不断得到负熵[12]192。“一个生命有机体在不断地增加着其自身的熵,并有趋于最大值的熵的危险状态,那就是死亡。要活着,唯一的办法就是不断地从环境中汲取负熵。有机体就是赖负熵为生的。”“新陈代谢的本质乃是使有机体成功地消除了当它自身活着的时候不得不产生的全部的熵。”“一个有机体使它本身稳定在一个相当高的有序水平上(等于熵的相当低的水平上)的办法,是从它的环境中不断地吸取秩序。”[12]55有机体并不是为了获取物质和能量而吞食食物、水份和空气。有机体真正需要从环境中吸收的东西是“负熵”、“秩序”、“有序性”[13]。
人类的思维系统也是一个开放系统,有着自身的新陈代谢,不断地同外界进行着信息的交换,一方面自发产生“内熵变”,其主要表现就是淡忘一些陈旧的信息;另一方面思维系统要从外界汲取“负熵”用来组建系统内的有序的结构,外在地表现为对新事物、心关系的兴趣和关注。如果没有“外熵流”或者说信息的输入,只会朝熵增、无序的方向演进,导致系统功能的退化甚至系统的消亡。因此,思维系统的新陈代谢是一种秩序的更替。隐喻负责思维系统中意义的生成、传递及处理。离开隐喻,思维系统首先就失去了信息输入的形式。或者说,系统不可缺少的“负熵”是以隐喻的形式被引入思维系统的。日常重复性语言总是让人心不在焉,而隐喻性语言不但可以吸引人们的注意,还总能令人思索、品味,就是因为后者带有信息(负熵)而前者没有。对隐喻这种强烈兴趣,显现出人类对新的思维秩序、信息、负熵的渴望。对自身生命的维持和发展是思维系统对信息产生依赖的根本原因。生命来源于秩序,必然对秩序有着本能的需求。以隐喻的形式摄入信息(负熵)来抵消系统自发产生的内熵变,保持和增进系统的有序性、生命力,对于思维系统来说,就像食物和水对于生命体一样,是不可或缺的。因此我们完全可以说,思维系统赖隐喻为食。
从隐喻本身来看,在向思维系统输入负熵,使之朝有序性方向发展的同时,隐喻自身所带的信息就减少了,直到发生质变,不再是隐喻,常常过渡为日常语言。当某个具体隐喻性语言被许多次地重复之后,人们对它不再陌生,以致被常态化,丧失了隐喻性。不能继续给予人们值得玩味的新奇体验。隐喻就这样用一个自我毁灭、自我矛盾的形式制造一个有意义的新秩序。其实隐喻的有限生命是由隐喻内在的矛盾性早已决定了的。当隐喻中对立统一的矛盾双方——本体和喻体的不同又相似的意义——在思维系统的同化作用下最终不再对立,而是相互融合,矛盾性也就消失了,隐喻特有的双重影象也逐渐淡化直至重合,这个隐喻的生命也就被耗尽直至“死亡”,逐渐演变为日常语言。隐喻结构中的矛盾决定了隐喻不能保持一种固定的、静止的存在形式,而是一种更迭的生命形态,隐喻的演变就是对旧形式扬弃。隐喻作为负熵,被思维系统摄入,经过思维系统的咀嚼、消化、吸收,就已不再是隐喻,隐喻性在被消耗的同时,其中的信息精华被输入思维系统并固化成为新的秩序,推进思维系统有序性的正向发展。隐喻就这样以自我毁灭、自我矛盾的形式制造一个有意义的新关系,参与到思维系统的新陈代谢之中。
“你,你的喜悦、悲伤、记忆和抱负,你的本体感觉和自由意志,实际上都不过是一大群神经细胞以其相关分子的集体行为”[14]。这话似乎也没说错,生物学家克里克·弗兰西斯从生物学角度谈到人类情感思维与大脑中物质性成分之间的联系[15],不过,我们认为,思维系统的运动不能以物质或能量之类的因素来简单描述,,思维系统本质上是一种关系、构架,是一种序的结构、组织的方式,只能够以信息活动进行解释,物质及能量之类的变化仅仅作为信息活动的载体[3]11。抛开人的大脑中的微观的物质或能量的运作形式,而在思维系统整体有序性或信息量的变化规律上来进行探寻,在统计学的层面,从系统关系和结构的角度来研究隐喻认知、思维发展等问题,是一条有效的治思之路。不但能够让我们看清思维和语言的符号性、组织性、有序性以及它们的信息活动本质,还可以为用概率统计的方法计算隐喻语言的信息量、新奇程度甚至美感程度提供理论上的可行性。
认知语言学的先驱雷考夫和约翰逊的名著《我们赖以生存的隐喻》(Metaphors We Live by)的书名就已经挑明隐喻在人类生命当中的地位,而实际上再进一步看,我们对隐喻的依赖,是生命本能地对秩序、信息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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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文格)
Metaphors and the Order of Thinking System
XU Li
(DepartmentofForeignLanguage,FujianUniversityofTechnology,Fuzhou350118,Fujian,China)
The life of a system lies in its order. Metaphor maps certain characteristics and structure of one thing to another, and in essence, a new relationship is set up in thinking system. People's knowledge system is successively and cumulatively constructed in this way. During this process, thinking system's organization degree and complexity grow into a more orderly state of development. The contradictory combination of differences and similarities in a metaphor determines the increase of orderliness in thinking system. Metaphor is food for thinking system. In forms of self-destruction and self-contradiction, metaphor creates a meaningful new relationship and participates in the metabolism of thinking system.
metaphor; thinking system; order; information
2015-11-09
许莉(1979-),女,福建省政和县人,福建工程学院外语系讲师副教授,硕士,主要从事认知语言学研究。
福建省教育厅社科A类一般 项目(JAS150404)
H0-06
A
10.3963/j.issn.1671-6477.2016.03.00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