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子学”与中华文化之重构——方勇教授访谈录

2016-03-12 11:55方勇,张勇耀,周鹏
名作欣赏 2016年1期
关键词:诸子经学



“新子学”与中华文化之重构——方勇教授访谈录

摘要:经学与子学共同构成了中华文化传统知识系统的两翼,为东方文明的薪火相传奠定了深厚的思想基础。与经学在前台充当国家大法的状况不同,子学从兴起的时候起,就一直在激励人们进行创新,并展现和传承中华文化发展的多向性。

关键词:经学子学创新

张勇耀(以下简称“张”):很高兴方教授能接受《名作欣赏》杂志的采访。学界同仁都知道,您近几年来的动作很大,撰写《庄子学史》、创办《诸子学刊》、编纂《子藏》,同时又创造性地提出了“新子学”的理念,并且已经开过好几次国际或国内“新子学”学术研讨会了。您是怎样从传统学术研究走到理念创新的呢?

方 勇(以下简称“方”):学术研究都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提出“新子学”的理念,应该说是我以往研究不断积累拓展的自然结果。我早年接触到《庄子》时,就有一种亲近感。1986年我在河北大学中文系获得硕士学位后留校任教,即与中国社科院陆永品先生合著《庄子诠评》一书。1997年7月我进入北京大学中文系博士后流动站从事研究工作,经过此后十年多的努力,完成了二百万字的《庄子学史》,2008年10月由人民出版社出版,2015年年底又出版了增订版。我在梳理“史”的过程中,又从“史”重新回到文本,这就是我的另一部庄学著作《庄子纂要》的由来。这部书在2012年年初出版后,曹础基先生评其“为后来学庄者节省了半生精力”。在上述过程中,我就想,为什么不一劳永逸地解决治庄者所面临的文献问题呢?于是萌发了编一部比台湾严灵峰先生的《无求备斋庄子集成》更为完备的庄子文献集成的想法,再进一步就有了关于《子藏》的构想。2010年3月28日,我们召开了《子藏》专家论证会,会上确立了“全”且“精”的《子藏》编纂原则。2011年12月,《子藏》第一批成果《庄子卷》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举行了新闻发布会;2014年4月,我们又在上海举行了《子藏》第二批成果新闻发布会。在这一系列工作的基础上,在与诸子学界学者的交流中,我们逐渐意识到,提出一个具有统领全局视野的创新性理念是很有必要的,它可以统摄我们的工作,也能够指出一个新的学术方向,“新子学”构想即诞生于斯。这个构想,可以说是我们前期子学研究与编纂工作的顺理成章的延续。

张:您是如何把“新子学”理念介绍给学界的呢?

方:我把这个理念写成了《“新子学”构想》一文,刊登在2012年10月22日的《光明日报》上。文章刊发后,声势确实不小,许多学者与媒体都纷纷响应。后来我在2013年9月9日的《光明日报》上刊登了一篇《再论“新子学”》,又激起了许多呼应文章。这些呼应文章,如今绝大部分收录于首辑《“新子学”论集》(学苑出版社2014年2月版)中,第二辑现在也已在编。目前“新子学”相关论文累计已达一百五十多篇,规模不容忽视。不过,“新子学”作为一个系统性的架构,并非百十篇文章就能涵盖其所有内蕴,也不是短短数天数月甚至数年就能辨析清楚的。

张:那究竟什么是“新子学”?

方:这要从什么是“子学”说起。中国最古老的知识系统分为两大部分:一部分是以周公为代表的西周文化精英,承上古知识系统并加以创造发明的礼乐祭祀文化,经后人加工整理所形成的谱系较为完备的“六经”系统;一部分是以老子、孔子为代表的诸子百家,汲取经学思想精华,并结合新的时代因素独立创造出来的子学系统。经学系统代表了中华学术最古老、最核心的政治智慧,受到历代统治阶级的追捧,一直作为中华文化的主流思想传承至今;子学系统则代表了中华学术最具创造力的部分,在哲学、美学、政治、经济、军事、技术等诸多领域多维度、多层次地深入展开。经学与子学共同构成中华文化传统知识系统的两翼,为东方文明的薪火相传奠定了深厚的思想基础。与经学在前台充当国家大法的状况不同,子学从兴起的时候起,就一直在激励人们进行创新,并展现和传承中华文化发展的多向性。可以说,“子学”是直接面对“问题”的学问,而如今我们的“新子学”就是要直面当下社会的种种“问题”。

张:但在秦汉之后,子学似乎就没有再次兴盛过,是这样吗?

方:自秦之后,子学发展之路一直危机四伏、偃蹇难行。秦代焚书坑儒,“天下敢有藏《诗》、《书》、百家语者,悉诣守、尉杂烧之”。“百家语”说的就是诸子之学。汉武帝建元元年(前140年)因申不害、商鞅、韩非、苏秦、张仪之言乱国政,皆废而不用。后又遵从董仲舒之意,“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致使儒家独大,诸家不显。汉成帝时,东平思王刘宇曾上书求诸子书,遭到拒绝,理由是“诸子书或反经术,非圣人;或明鬼神,信物怪”。东汉班固的《汉书·艺文志》以“六经”权衡百家,以为诸子“亦六经之支与流裔”,“若能修六艺之术,而观此九家之言,舍短取长,则可以通万方之略矣”。班氏虽置经学于诸子之上,但不否认诸子价值,而后世读书人却多以经学为独尊,废诸子之书不观,甚者如南宋吕公著上书请禁诸子,以为“主司不得出题老庄书,举子不得以申、韩、佛书为学”(《宋史·吕公著传》)。当然也有博学宏识之士,以子书创作为己任,发其宏论。扬雄《法言》、王充《论衡》、王符《潜夫》、荀悦《申鉴》、葛洪《抱朴》、佚名《刘子》、萧绎《金楼》、颜之推《家训》、王通《中说》,皆踵武“百家”,流誉后世,如此,子学传统方能不绝如缕。到了清代中晚期,乾嘉学者以其余力整理诸子文献,其后有章太炎、梁启超等系统论述诸子学,子学从此自成一格。晚清民国时,西学东进,中国学者急于在本国思想中找到能与西方对话的资源,乘此机运,诸子学似有复兴之势。但随后战乱不断,学界屡遭倾覆之灾,全面复兴诸子学的事项,遂被无限期搁置了。

张:晚清时期,诸子学曾经兴盛过一阵子,但后来又湮没无闻了,不知何故?

方:还是时运未到之故。民国时西学东进,以西方思维、逻辑和知识体系来阐释诸子者渐多,诸子研究颇为兴盛,但也呈现出光怪陆离之势。邹伯奇以为泰西科技、宗教、文字滥觞于《墨子》,薛福成认为西洋电学、化学起源于《庄子·外物》,张自牧以为西人算学、重学、数学、声学、热学、光学、电学、化学、医学、天文学、气象学、地理学、机械学、测量学、植物学出自《墨子》《关尹》《淮南》《亢仓》《论衡》等书。诸如此类,皆有激于当时经济技术落后于西方,欲以思想文化争胜之意,所以奇谈怪论一时遍起,以至当时罗根泽想写一篇《由西洋哲学铁蹄下救出中国哲学》的论文,以揭穿这种中国哲学家披上西洋外衣的拙劣把戏。其实,西洋的科学与我国的诸子学并非一点可比性也没有,但当时学者急于从本国经典中找到自信,以抵抗异质文明的入侵,有时难免把话说得太绝对罢了。

张:这么说来,您提出“新子学”,主要是为了接续中国文明发展初期的思想资源。那么,这些资源的主要特征是什么?

方:“多元”是诸子学最大的特征。自古至今的所有学派,每一家都在竭力打造自身的理论自洽,都绝对无法容忍理论内部的矛盾性,而诸子学恰恰建立在对矛盾性的包容上。先秦子学继承了三代以来的思想文化传统,同时关注现实,深究学理,对诸如世界图景的想象、基本的政治形态、人的道德禀赋的来源,以及如何理解历史、如何进行有效地国家管理等问题都做了精深独到的思考。这些问题重大而复杂,相互牵涉,因而在各家之间存在重大差异,使其思想的发展也不可避免地走向多元化。这种多元特质,实际上是思想本身所具有的多种可能的显示。诸子百家无所畏惧地探索着任何领域,而拒绝任何先验的前提。这样的精神质量在后世为一统的文化秩序所掩盖,这种无所顾忌的思考也被主流的文化信条所束缚,因而显得羸弱而拘谨。不过,在后世的子学传统中,这种精神虽若隐若现,但人们总是能从时代的脉动中感受到其特有的生命气息。

张:听闻您最近又在做《“新子学”与中华文化重构研究》课题,能具体谈一谈吗?

方:好的。自“新子学”理念提出以来,得到了《光明日报》《文汇报》等众多媒体的连续报道,加上我们多次举办国际、国内“新子学”会议,影响广泛,所以我们认为,“新子学”的价值应该不仅仅体现于当今社会,更要关乎未来社会。“新子学”理念在某种程度上应该是可以引领未来中国文化走向的,而国家也确立了这个课题。先秦学术研究领域大多数课题都是研究某一个问题或文化现象,“新子学”课题则是对我们原先提出的理念做进一步的阐释。我们得到了学校的积极支持,也得到了哲学社会科学研究申报课题评议小组专家的认可,这是很不容易的,由此可见“新子学”这个理念的分量。

张:如何理解“中华文化重构”?“新子学”与“中华文化重构”有什么内在联系?

方:这个问题太大,正是我们接下来要全力探讨的,在这里我只能从我自己研究的角度谈一点看法。我们的传统就像一个大仓库,各种各样的东西都有,但站在某个具体的时空,要用的东西并不那么多;如果时空更改,我们就要重新回到仓库里去找,好比冬天去找棉衣,夏天去找蚊帐。魏晋时正统的经学无法回应时代的课题,玄学就出现了;而宋朝的大儒们则从儒家经典中拈出大讲心性的《中庸》和《孟子》,以回应佛学的挑战。那么,当今时代的新课题是什么呢?假如用一个短语来概括的话,那就是“制度性地解决个人自由”,也即个人与国家如何有效地互动。显然,这些问题我们古代的哲人尚未深入探讨过,而此前的诸子宝库中,哪一家相对来说与这一问题最有契合度呢?未必是儒家或经学,我们可以发现,只有道家,才把目光关注到在一个庞大的密不透风的政教控制系统下,个人如何有效地与之协调,而非建构这个系统。当然,“新子学”不等于“新道家”,但“新子学”可能还是偏向于那种与大一统的经学话语相歧异的气质,它试图打开一个空间,契合我们当下的生活,论证和说明我们的生存状况。而现在的问题正是,我们自己的生活状态,甚至历史文化的身份,都没有办法认证,我们现在处于一种话语与生存相脱节的状态,我们的文化心理是古今中外一切思潮的大杂烩。这在当下阶段未必不是好事,但一个民族如果长久找不到自己的心灵家园,这个民族是无法自立于世界之林的。

张:这个说法很有启发性,那您可否再举例谈谈,“新子学”在其他方面有什么资源可以开发?

方:好的,我们可以举一个先秦时代经济思想方面的例子。《管子》可算是中国人的第一本经济学著作,其中《轻重》十九篇,《权修》《乘马》《治国》《禁藏》《入国》《问》等篇目,都是论述经济的。管子以一个国家为单元,论述了财富的生产、分配、交换、消费,建立了完整的经济学体系。美国学者《经济思想史》的作者Harry Landreth说:“今天中国正在经历一场重大的经济改革……研究《管子》可能与中国的经济学更相关。”许多经济学家现在都开始尝试用《管子》中的原理来解释中国经济了。我们希望条件成熟的时候,与经济学界研究《管子》的学者通力合作,完成“管子学”的现代转化——《管子》是诸子学里最能与现代文化直接契合的资源之一。当然,最重要的不是某一本书、某一种思想,而是诸子学本身具有的精神品质,也就是我们一直强调的“子学精神”。

张:那么您认为“子学精神”的核心理念是什么?

方:简单地说,“子学精神”就是不尚一统、主张多元并生,学派间要保持平等对话、相互争鸣。“新子学”反对任何独尊,反对以权力宰制学术,反对借古圣人之言造作道统,更反对“神道设教”。不理解“子学精神”,也就不能理解“新子学”的关切点。在多年研究诸子学的过程中,我深深感到,虽说同为中国学术的两个源头,“经学思维”与“子学精神”是完全不一样的。从汉武帝独尊儒术开始,讲究服从与权威崇拜的“经学思维”便渗入了各个阶层中国人的灵魂。中唐以后,这种僵化的思维又和禁欲主义合流,打着“明道”“明明德”的旗号,把中国人的自主精神阉割殆尽。明代中后期,王阳明“心学”曾盛行一时,那时的儒者就是想在儒学内部,以自师其心的“子学精神”来造“经学思维”的反,从而恢复儒学的本来面目。后因清人入关,这次心灵革命被活生生地掐断了,接踵而至的还是“经学思维”的遮天蔽日。清朝灭亡后,本来五四新文化运动是一次很好地整修“经学思维”的契机,可正如李泽厚所说,那个时候“救亡压倒启蒙”,民族存亡是第一位的,于是古老的“经学思维”又披上了民族革命与人民解放的外衣,继续统治中国人的心灵长达半个世纪。时至今日,在政府机关里,在企业管理中,金字塔管理模式下的对上级的服从与崇拜仍然占据主流。如果这种思维再得不到彻底的清理,代之以崇尚独立自主并具有创造力的“子学精神”,中国文化就无法在新的历史条件下自立于世界文明之林。我提出“新子学与中华文化重构研究”课题,也正是基于这种担忧。

张:听了您的一席言谈,我也备受鼓舞。但是,诸子学毕竟是一种沉埋千年的历史资源,您打算如何“发潜德之幽光”,让它为更多的民众所知晓呢?

方:你说的是“新子学”如何传播推广的问题,这个问题已在我们考虑之中了。2014年11月9日,上海大学专门举办了一场“‘新子学’与现代文化:融入与对接”的学术研讨会,与会学者大多都是从事现当代文学与传媒科学研究的,他们提出了许多关于如何在当下环境里传播推广“新子学”的良好建议,我听了之后感慨良多。早先我想到“新子学”这个理念时,只是把它设定为一个学术流派,没想到这个理念一经推出,一石激起千层浪,引起了方方面面人士的关注。从那时起,我就开始思考“新子学”在纯学术之外的社会价值。在国学的四部分类里,经部讲的是治国修身的大纲大法,史部是官方对家国兴亡更替的记录,集部则是文人际遇离合的写照、挥洒才华的舞台,只有子部,既充满思想家个人的深刻洞见,同时又针对最具体的现实问题。子书即便讲政治,也讲得亲切直接,很少会有经学里“光被四表,格于上下”式的神学化表述。平民性的文本更容易为各个阶层广泛接受,而这正是“新子学”传播推广的精神基础。

张:但是文言的限制也是一个瓶颈吧?

方:不要低估民间自发学国学的热情。如果经常去书店就会发现,像《周易》《老子》《庄子》这样的“三玄”书籍,是非常热卖的。而且文言其实没那么复杂,就是熟读而已,百十篇下来,就有基本的语感了。我幼年时比较内向,就觉得读古文是一种享受,正如今天听流行歌曲一样,所以我在读研究生之前把先秦汉魏六朝的经典粗读了一遍。而我的许多学生,他们也没有什么“家学渊源”,文言功底却相当不错,也无非是熟读而已。诸子学真正的难点不在语言,而在其思维方式,即便你懂文言,也未必真能理解诸子的思维,所以对原文进行准确地翻译就非常重要了。和外语一样,准确的古文翻译是理解古文化的桥梁。我曾经向中华书局倡议,在《诸子集成》《新编诸子集成》的基础上再编一部通俗化的诸子普及丛书,后来就演变成了《中华经典名著全本全注全译丛书》,这套书十分畅销,现在仍在不断重印。近来,我又为商务印书馆策划主编《诸子现代版丛书》,以配合“新子学”的大力推进。

张:现在是一个网络时代,您考虑过怎样利用网络媒体来推广“新子学”吗?

方:我触“网”比较晚,但我觉得网络与子学有着某种天然的契合。在网络里,人人自做主人公,独立发表自己的见解,这不正好就是新时代的“子学精神”吗?与“新儒学”浓厚的精英味道不同,“新子学”可以走平民化道路。我们可以充分利用日益发达的自媒体,比如博客、微博、微信公众号,建立“新子学”的宣传平台,定期向网友推送一些好文章、新书,发布一些讲座的通知,这样积累了一定经验后,我们就可以建设专门的“新子学”网站,到那时候,“新子学”主要的推介工作将在网络上多方面展开。

张:除了国内大陆文化界,“新子学”有走向国际的打算吗?

方:当然。事实上,“新子学”已经传播到了台湾、香港地区及海外。2014年10月上旬,我到韩国首尔参加有关21世纪道家文化的国际学术研讨会,主办方已将“新子学”作为一个专门的议题来进行讨论了。韩国学术原以儒学为命脉基准,儒学正统的观念根深蒂固,如今,他们也同样面临着思想转型的问题。所以,他们对“新子学”的观点比较敏感。2015年4月在上海举办的第二届“新子学”国际会议上,韩国学者姜声调就专门提交了一篇《在韩国如何推广“新子学”》的文章,不仅介绍了“新子学”在韩国的影响,还就“新子学”的推广方法提出建议。韩国成均馆大学东亚学科教授、韩国道家道教学会会长曹玟焕则在会上探讨了“新子学”与“狂”的现代意义,认为“在全球化时代,要求多元性、开放性思维的今天,我们要从儒家的经学中心主义、理性中心主义中摆脱出来”,并用“独特思维去发展人类文明”。韩国江陵原州大学哲学科金白铉教授在《从“为学”与“为道”来试谈21世纪新东道西器论》一文中指出,“现代新儒家可分为比较重视‘穷理’的新理学与比较重视‘居敬’的新心学”,然而新儒家“有其合理的成分,但也存在着许多不足之处”,所以“建立21世纪新道学必须要通过东西哲学文化的妙合才可以”。我国台湾地区的简光明教授提交了《在台湾推动“新子学”研究的策略》一文,介绍了“新子学”在台湾地区的影响,讨论了经学与子学的关系、研究人力与研究风气等问题。目前,台湾学术界正在积极筹备“新子学”国际学术研讨会,以期推动“新子学”的全面发展。香港的黄蕉风博士,则认为墨学发展是“新子学”的组成部分,并就当前墨学发展应如何摆脱旧有思路阐述了自己的看法。总之,“新子学”已在中国大陆以外逐步扩大影响。

张:衷心祝愿您和“新子学”能为中国文化在新时代的发展开辟出一条光明大道!

方:谢谢。

编辑:张玲玲sdzll0803@163.com

时间:2015年12月10日

地点:上海市华东师范大学先秦诸子研究中心

访谈嘉宾:方勇,教育部“长江学者”特聘教授,华东师范大学先秦诸子研究中心主任,《子藏》总编纂者,《诸子学刊》主编

采 访 人:张勇耀,《名作欣赏》上旬刊执行主编

记录整理:周 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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