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中小学堂国文教学改革及其当代启示

2016-03-07 12:22姜荣刚
大理大学学报 2016年5期
关键词:国文学堂教科书

姜荣刚

(许昌学院文学与传媒学院,河南许昌 461000)

晚清中小学堂国文教学改革及其当代启示

姜荣刚

(许昌学院文学与传媒学院,河南许昌461000)

晚清中小学堂国文教学改革引进西方先进的教育理念与施教模式,对扭转传统死背章句的国文教学模式具有积极意义。但由于缺乏政府合理有力的引导,此种改革基本处于一种自由放任的状态,可谓新旧杂陈,乱象丛生。不过,晚清中小学堂国文教学改革毕竟开启了中国国文教学的新局面,直至今天,其经验教训仍不无现实借鉴意义。

中小学堂;国文教学改革;当代启示

[DOI]10.3969/j.issn.2096-2266.2016.05.016

晚清国文教育家沈颐说:“往者学校未兴,举国儿童就学之地,皆私塾也。其课本则四子五经,其成效则背诵章句”〔1〕267。这简明扼要地指出了科举时代中国国文教学的现状与问题。迨至晚清,科举停废、学堂兴起,这种死背章句的国文教育开始得到扭转。域外先进教育理念与模式的引入,以及新式国文教材的编写与新教学方法的尝试与使用,开启了中国国文教学的现代化历程。应该说,此一时期的国文教学改革正是我们今天中小学语文课教学改革的直接源头,因此,总结晚清国文教学改革的经验教训,对当今的语文教学不无现实借鉴意义。

一、晚清中小学堂国文教学改革的主导思想

传统意义上的“国文”有广狭义之分,如晚清山东巡抚杨士骧说:“如与经学、史学并列,则‘国文’专指‘文词’一事而言,此国文之狭义也;若第言‘国文’,则即是‘国粹’之义。凡经学、史学、义理、考据、词章,莫不包括于‘国文’之中。盖所谓‘文’者,犹言‘文明’之文,非但‘文字’之‘文’也”〔2〕。晚清新式学堂借鉴的是域外先进国家的分科教学模式,经学、史学皆独立分科,所以学堂中的“国文”主要指“文词”一事,所谓狭义的“国文”是也。在中国古代,文的重要在于“载道”,如张之洞所说,“中国之道具于经史,经史文辞古雅,浅学不解,自然不观,若不讲文章,经史不废而自废”〔3〕142,因此他认为从小学到大学,国文必须专设一门,与经学并列。张之洞在晚清科举停废后主掌新设的学部,对于其时颁布新式学堂章程具有重要影响,这种重视国文教学观点为后来的官方所采纳。

与传统国文培育科举的精英人才不同,晚清新式学堂国文更强调的是实用的普及教育。由于这是旷古未有的创举,因此朝廷在制定学堂章程之前,曾多次派官员到域外考察,日本是重点考察的国家。罗振玉、吴汝纶均曾先后东渡扶桑,归国后皆建议师法日本国语的普及教育与循序渐进之法。如吴汝纶说:“欲令后起之士与外国人才竞美,则必由中小学校循序而进,乃无欲速不达之患。而小学校不惟养成大中学基本,乃是普国人而尽教之,不入学者有罚。各国所以能强者,全赖有此。今日本车马夫役、旅舍佣婢,人人能读书阅报,是其证也。中国书文渊懿,幼童不能通晓,不似外国言文一致。若小学尽教国人,似宜为求捷速途径。近天津有省笔字书,自编修严范孙家传出……略如日本之假名字,妇孺学之,兼旬即能自拼字画,彼此通书。此音尽是京城声口,尤可使天下语音一律。今教育名家率谓一国之民,不可使语言参差不通,此为国民团体最要之义。日本学校必有国语读本,吾若效之,则省笔字不可不仿办矣”〔3〕136-137。罗振玉《扶桑两月记》中借日人泽柳君的话说:“中国小学教育,以读书为最难,缘汉文太多,小儿识字颇苦,必创为切音字,以谋教育之普及乃便。但切音字用之初等教育较易行,若高等则仍用汉字可也”〔3〕130。切音字就是借助字母拼读汉字之法。这些建议基本为后来推行国文教育的改革者所采纳。

经过官员的讨论奏请,癸卯年朝廷颁行了《奏定学务纲要》,对学堂国文教学作了明确规定,其中专列“学堂不得废弃中国文辞,以便读古来经籍”条,要求学堂重视国文教育,因“中国各体文辞,各有所用……历代相承,实为五大洲文化之精华。且必能为中国各体文辞,然后能通解经史古书,传述圣贤精理。文学既废,则经籍无人能读矣”。同时,纲要还要求教学不可“专习文藻,不讲实学,以致辞章之外,于时势经济,茫无所知”。教员并“宜随时试课论说文字,及教以浅显书信、记事、文法,以资官私实用……教法宜由浅入深,由短而长,勿令学生苦其艰难。中小学堂于中国文辞,止贵明通”〔3〕499-500。这与科举时代背诵“四书”“五经”章句,揣摩练习八股时文的教学模式,已有根本之差别。

强调国文教学的普及性、实用性,以及教法的循序渐进、适合儿童心理特点,这些构成了晚清中小学堂国文教学改革的主导思想。这种新式的教育改革理念,扭转了传统国文僵死的教学模式,开启了中国国文教学的新局面与现代转变。

二、晚清中小学堂国文课程的设置与教材编写

晚清中小学堂国文教学改革起步于庚子事变以后,其时科举虽有重大改革——即改八股为策论,但并未彻底废除,因此开始议设中小学堂国文章程时,于国文课程的设置仍不得不适应科举内容变化之需。光绪二十八年(公元1902年)直隶总督袁世凯《奏办直隶师范学堂暨小学堂折》设想的小学国文课程即是文学课,备注为策论〔3〕79-80。而其同时拟定上奏的中学堂章程中,于文学课设想讲授的内容是古文、经义、策论〔3〕91。不过,最终颁行的《钦定学堂章程》并未完全如此设置国文课程,而是参照了日本国文课设置模式规定小学国文课程应修科目为作文课与习字课,蒙学堂(晚清的蒙学堂实际应算小学,学生的年龄在七岁以上,小学入学年龄规定在十一岁至十四岁之间,中学在十五岁至二十岁之间)是字课与习字,高等小学堂则增加了读古文词课。

《钦定学堂章程》只是列了中小学堂国文课科目,至于讲什么、如何讲则并无明确说明。两年后颁布的《奏定学堂章程》始对此作出简要说明,其于小学堂设“中国文字”课,规定其要义“在使识日用常见之字,解日用浅近之文理,以为听讲能领悟、读书能自解之助,并当使之以俗语叙事,及日用简短书信,以开他日自己作文之先路,供谋生应世之要需”。小学学制五年,中国文字课采取的是循序渐进之法,第一年讲“动字、静字、虚字、实字之区别,兼授以虚字与实字联缀之法”;第二年讲“积字成句之法,并随举寻常实事一件,令以俗话二三句,联贯一气,写于纸上”;第三年讲“讲积句成章之法,或随指日用一事,或假设一事,令以俗语七八句联成一气,写于纸上”;第四年讲授内容与第三年同;第五年“教以俗话作日用书信”〔3〕304-308。此外,各年级均需兼习习字课。高等小学堂中国文字课则改为中国文学课,规定学生应达到“通四民常用之文理,解四民常用之词句,以备应世达意之用”,具体实施方面要求“读古文每日字数不宜多,止可百余字,篇幅长者分数日读之,即教以作文之法,兼使学作日用浅近之文字”,同时还增加了使学生“习通行之官话”一项新内容〔3〕318-321。至于中学,中国文学课重点放在了作文上,其学为文之次第:一曰文义、二曰文法、三曰作文。至于作文的题目,纲要要求“就各学科所授各项事理及日用必需各项事理出题,务取与各科学贯通发明,既可易于成篇,且能适于实用”。此外,中学开始讲授“中国古今文章流别、文风盛衰之要略,及文章于政事身世关系处”〔3〕329。

这种由字到句,再到文的课程设置与讲授次第,以及推行官话以统一语言的教育理念,使晚清中小学的国文教育与科举时代的私塾教育具有了显著差别。郑鹤声说:“我国昔日之所谓教育,不外通经明理,所研求者,咿唔其文,剖析其义而已”,至于教科书“则为《三字经》《百家姓》等”,殊为板滞〔1〕209。因此,改革国文教育首要的任务就是编写相应的国文教材,晚清学部于光绪三十二年(公元1906年)曾专门成立图书局编译教科书,以便通行全国,但由于种种原因,其所编初高小国文教材仅出一册即告终结。所以,晚清中小学堂国文教科书的编写基本上出于一种自发状态,由施教者自己编写,或采用出版社编辑出版的教科书。

晚清较早编写且影响较大的国文教科书是光绪二十八年无锡三等学堂编的《蒙学课本》,此教材共七编,其第六、七编属国文课内容,“第六编前半为修辞,写游戏习惯之事,为儿童读《史》、《汉》之阶引,后半为达理,以游戏命题,演为议论,为儿童作文秘诀。第七编选《史》《汉》最有兴会之文,暨诸子之篇,及名家论说,由浅及深”,书后还附有文法书,“有类教学法”〔1〕174-175。关于此套国文教科书的编撰情况,陆费逵就曾回忆称,其“第六本是叙事文,多半是新撰的,有一二十篇是选自《史记》、《通鉴》的——如《赤壁之战》,《淝水之战》等,第七本是议论文,也是大半新撰,小半选的。这本书写画都好,文字简洁而有趣,在那时能有这种出品,实在是难得”〔1〕194。职是之故,这套教材当时影响很大,被称为“我国自有教科书以来之最完备者”〔1〕175。同年夏,俞复、廉泉等创文明书局于上海,将《蒙学课本》重印发行,又推出了朱树人编的《文法》(二本)、顾倬编的《高小国文读本》(四本)新教材,成为当时出版中小学国文教科书最为完备的书局。

嗣后中小学国文教科书的出版则以商务印书馆为巨擘,光绪二十八年商务印书馆聘请高凤谦为编辑所长,由蒋维乔计划,并请日本人协助,高凤谦、张元济、蒋维乔、庄俞负责编辑,成《最新初小国文》教科书十册,出版后大受欢迎,极为畅销。接着商务印书馆又陆续出版了“中学教科书《汉文典》……《国文读本》……高等小学《经训》教科书……《简明国文》教科书、《女子国文》教科书,小学《简易国文》教科书、《简易国语》教科书……初等小学《女子国文》教科书”〔1〕177-184等多种国文教材。这些教材在晚清中小学堂中采用最为普遍,影响也最大,其编写意图对了解其时中小学国文教学改革的实施具有直接的参考价值。蒋维乔曾在《编辑小学教科书之回忆》一文中对此作了较为详细的说明,首先在形式上要求第一、二册采用之字,笔画宜少,随课程渐加字之笔画,而所采用之字“限于通常日用者,不取生僻字”,且“第一、二册,每句空格,每行必到底,适可断句;不将一句截为两段”。其次在材料方面,所选事项“涉于多方面,不偏于一隅”。每册六十课中“约计理科、历史各占十五课,地理九课,修身、实业各七课,家事、卫生、政治、杂事共七课”。各课将各种材料彼此交互错综,“无形中前后联络”,同时“以有兴味之文字记述之”,以便儿童记忆。另外,为引起儿童学习兴趣,“各课皆附精美之图画”,图画布置生动而不呆板,“处处与文字融和”。以上为《初等小学国文教科书》之编写,对于高等小学,其教材第一、二册除与初等小学第九、十册相衔接外,以下则渐渐加深,“文字则自撰者半,选择古书及名家文者半”。由于是新编教材,“内地教员多不知应用方法”,所以商务印书馆又针对各册教材,“按照三段教授法次序加入联系、问答、联字、造句等,编辑教授法”,以配合教材发行〔1〕190-192。

以上两种国文教材是晚清同类教材编写中较为出色,而类似的教材在晚清可谓不胜枚举。但由于晚清处于国文教学改革初创期,人们包括官方对国文教学改革的总体设想及具体实施并无十分明晰的思路。对于教材,官方更是迟迟未能出台像样的编写措施与教材,学堂国文教材大多是自编,这就导致晚清编写的中小学国文教材虽多,但五花八门,怪相百出。诚如郑鹤声所说:“清季坊间出版教科图书,不但不按学制,不详教法,于具体工具,犹多遗憾”〔1〕218。相对而言,商务印书馆等新式书局,以民间商业组织之力,按照学制制度,以专业人士编写新式教科书,虽然它也同样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但它毕竟是在新式教育理念指导下编写的,且使晚清国文教学之风为之一变,其开创意义是值得充分肯定的。

三、晚清国文教学改革的经验教训及其当代启示

晚清中小学国文教学改革是史无前例的重大创举,因此难免存在这样或那样的问题,但是它毕竟开启了中国国文教学的现代化历程,我们今天中小学的语文教学即是由此演进而来。因此总结晚清中小学堂国文教学改革的经验教训,对当下中小学的语文教学来讲仍有不可忽视的借鉴意义。

晚清中小学堂借鉴域外国家先进教学经验,实行分科教育,以往传统的国学教育被拆分为修身、经学、国文三科,出于维护王朝统治的需要,经学被赋予了崇高的地位。张之洞在《筹定学堂规模次第兴办折》中提出新式学堂所应防之流弊的首条即是“幼学不可废经书”,他认为,“中国虽贫弱,而人心尚不至离散,以人诵经书,纲常名教、礼义廉耻之重浸灌人心,深固而不可摇动故也。西国学堂皆有宗教一门,经书即中国之宗教也”〔3〕112。后来的《奏定学务纲要》即列专条要求“中小学堂宜注重读经以存圣教”〔3〕498,结果读经讲经在中小学堂课时中占据了重要分量。光绪三十年(公元1904年)《时报》刊登的《奏定小学堂章程评议》中就指出高等小学堂章程定学制四年,每周授课时凡三十六小时,而读经讲经十二时,中国文学八时;初等小学堂读经讲经亦为十二时,而中国文学课只有四时〔1〕237。陆费逵也认为奏定中小学堂章程存在重视读经、轻视国文的现象〔1〕253。这说明晚清中小学堂的课程设置,尤其是国文课程的设置还存在一定问题。当然,它也有值得我们今天借鉴的长处,如为保证中小学生国文学习的时间,以便打下良好的国文根基,《奏定学务纲要》明确要求“小学堂勿庸兼习洋文”,“各科学均以汉文讲授,一概毋庸另习洋文,以免抛荒中学根柢。必俟中国文义通顺,理解明白,考取入中学堂后,始准兼习洋文”〔3〕501。晚清的中学相当于今天的高中,中学始准兼习洋文,是为了防止过早学习洋文影响国文教育。但是这一点由于后来学习西方的呼声太大,未能坚守,时至今天已显示出其问题。当今大学生国文素质整体不高,很大原因即是中小学没有打下良好的底子,而这一问题的形成重要原因之一便是英语在中学教育中所占比重过大。这一点近些年才引起教育者及相关职能部门的注意,高考调整中文与英文分数的比重即是有意改变这种教育偏失的明智之举。从这个意义上讲,晚清国文教学改革的某些措施还是有一定积极意义的,不能完全以落后与保守视之。

另外,在教学实施的次第上,晚清中小学堂国文教学改革考虑了儿童的心理特点,采取循序渐进之法,同时在教材编写上注重可读性与趣味性,这些都是值得肯定之处。但是由于初创期,课程内容设置与教材编写仍存在很多不适合儿童接受的地方。如《钦定学堂章程》规定小学国文第一年教授“动字、静字、虚字、实字之区别,兼授以虚字与实字联缀之法”,《奏定小学堂章程评议》于此批评道“外国小学,所以能通浅近文字者,为其有读本之程文可法也。今初级小学既无读本之程文,而徒授以枯窘无味之动静虚实等等,而谓其能入儿童之脑否乎?此不待曾经教育者而始知也”〔1〕238。除不适合儿童接受心理的内容外,晚清中小学堂国文课设置过深,也是一个十分显著的弊端。如重庆府中学堂,国文教师拟定的国文内容,就有“说文学”“尔雅学”“诸子学”等等,时人就认为这“好像是大学中文系的标准”〔1〕354。晚清曾直接参与商务印书馆教科书编写的蒋维乔自己也承认“《最新国文教科书》虽盛行一时,然仍嫌文字太深”〔1〕193。

不过,晚清新式书局虽然发行有不少配合教学改革的国文教科书,但层次参差不齐,政府的教材审定亦未能严格到位,教材的使用基本上处于一种自由放任的状态。职是之故,各学堂国文施教者大多是自行选文施教,教学方法也主要采用的是传统的讲授方式。如杭州府中学堂,其国文讲授与作文均有专任教师,“讲授初用《马氏文通》以奠其基,继用修辞学及文话等以宏其用,诗文选读除《古文辞类纂》外,兼采历代名家诗词及骈文”〔1〕341-342。至于具体选用什么文章讲,则完全视教师兴趣而定,而讲授方法也基本沿袭传统讲解文法的套路。该学堂国文教员张献之在讲历代文家时,就用自撰文话一编,随同讲授,并常召学生至黑板上,指定古文一段,令缩短或伸长。同时期的重庆府中学堂,情况亦大体如是。如主讲国文的向先生,其所选文完全根据个人兴趣,由于他倾向革命,所以选讲最多的是龚自珍文,还有章炳麟的文章。更甚的是,他选文的标准还“不是平易而不太奇奥的文章”,讲解时又缺乏“紧密结合时代背景和作者的哲学思想与政治主张”,以致学生很难接受,效果很小。同时由于他对《古文辞类纂》用功最深,故搜罗“方苞、刘大櫆、姚鼐、包世臣、李兆洛、曾国藩、张裕钊、吴汝纶、赵熙等人的文章评语,一一抄在类纂中,并加圈点,作为教学蓝本”。而同校的梅先生则与向先生异趣,他公开反对选用龚自珍文,选用的教材多出自《古文辞类纂》。在讲授方法上,向先生“只重讲解,很少练习、提问,也没有复习提纲、出席辅导等措施,因此学生很少温习,上课时也只是欣赏”。而梅先生则能将文章的精妙处用生动的语言表达出来,对学生启发较大。在作文方面,他先让学生写实事,“戒避难就易,谓愈复杂愈见气力工夫”。并要求学生文章要“明白简当,字句雅洁”,若题目内容繁多,则又要求“布置得体”。有时梅先生还会出示一段白话,让学生以一定数量的文字翻成文言,借以观察学生平日的学习心得〔1〕354-356。不过,晚清中小学堂国文教学虽然仍沿用传统的讲授方式,但重视文章的品读,文法的斟酌,学生的中文程度却不差,一般都能写出通畅的文言。这说明传统国文的讲授方式仍有其长处,从这一点讲它不仅不能完全被抛弃,反而有值得我们今天反思借鉴的地方,不是说新的就一定好。

总之,晚清处于国文教育新旧交替之际,加之政府引导的缺位,可以说完全处于一种自由放任的状态。但是正是各种方法的竞相尝试,反而更有利于我们观察总结晚清国文教学改革的经验教训,从而为我们今天的中小学语文教育提供某种参考与借鉴。

〔1〕李桂林,戚名琇,钱曼倩.中国近代教育史资料汇编·普通教育〔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7.

〔2〕郭书愚.清季山东保存国粹的办学努力:以国文学堂和曲阜学堂为中心之考察〔J〕.江汉论坛,2014(11):124-130.

〔3〕璩鑫圭,唐良炎.中国近代教育史资料汇编·学制演变〔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7.

Middle and Primary School Chinese Teaching Reform in Late Qing Dynasty and Its Contemporary Enlightenment

JiangRonggang
(College of Literature and Media,XuchangUniversity,Xuchang,Henan 461000,China)

It has a positive meaning that middle and primary school Chinese teaching reform in the late Qing Dynasty introduced advanced western educational philosophy and teaching modes to reverse the traditional Chinese teaching mode of memorizing sentences.However,because of the lack of government proper guidance,this reform was basically in a state of laissez-faire with the mixture of old and new.Yet,the reform,after all,opened the new situation of Chinese teaching in China and its experience and lessons of this reform is with practical significance for today.

middle and primary school;Chinese teachingreform;contemporary enlightenment

G420

A

2096-2266(2016)05-0075-05

(责任编辑胡椿)

河南省教育科学“十二五”规划课题(2015-JKGHYB-0096)

2015-10-18

2015-12-28

姜荣刚,副教授,主要从事中国古代文学及近代文学转型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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