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中日汉字词汇的构词特点——以同义词和类义词为中心

李晓雪

(湖北工业大学外国语学院， 湖北 武汉 430068)



试论中日汉字词汇的构词特点
——以同义词和类义词为中心

李晓雪

(湖北工业大学外国语学院， 湖北 武汉 430068)

以同义词和类义词为中心，围绕中日汉字词汇间由于形态差异而产生的不对应现象，以学习中常出现的误用词为线索，采用对比的方式，对中日两国汉字词汇的构词特点进行分析和比较，旨在弄清各自语言体系中汉字词汇的发展规律及其相互间的影响和作用，探明汉字词汇在中日语言文化史上的地位和作用。

词素； 言语体系； 形态差异； 前置词； 表意性

用汉字构成复合词时，汉语和日语都是由最小的词素构成单词，再由单词构成复合词，逐渐扩大。从词汇构成的结构来看，中日两语并无多大差别。除了“动宾结构”汉语和日语恰巧相反(汉语是动--宾，日语是宾--动)外，“主谓”(地震，頭痛，事変)，“向心”(進度，科学，銀行)，“并列”(報道，派遣，闘争)“动补”(破壊，通過)等结构汉语和日语是一致的。就连“动宾结构”的日语复合词，有些因受了汉语的影响而失掉了日语固有构词法的特点，亦即由“宾--动”的词序变成了“动--宾的词序。比如“製鋼”“喫茶”“禁煙”等。与此相反，现代汉语中也有一些与日语构词外貌(宾--动)极其相似的结构，如“土地改革”“文字改革”“思想改造”“干部培养”“工业建设”等。正是由于这些既相互对应意义又相同的汉字词汇的存在，给中国的日语学习者提供了很大的方便。遇到不会的日语词汇时往往依赖汉语，事实上有时这种做法是成功的。但是，中日两语中同时还存在很多字形相同而词意不同的词汇，比如：日语中的“手紙”“娘”“切手”“汽車”“丈夫”在汉语中意为“书信”“女儿”“邮票”“火车”“结实”。对于这些同形异义的汉字词汇，如果单纯从中文的字面去理解，无论如何是对不上号的。

随着社会的进步，在不断出现的新词汇中，由于中日双方在各自词汇的使用过程中对词汇意义的理解和取舍不同或是发展了新的意义，中日两语间汉字词汇的构成方式逐渐拉开距离，显示出各自的特点。比如，汉语的“自行车”日语说“自転车”，同样一个交通工具，中国人的构想是“自己(自行车)行走”，而日本人的构想是“自己(自行车)转动”。汉语中的“毒死”日语用“毒殺”表示，不过，“毒杀(毒殺)”与“毒死”中日两语都存在，但用法有区别。日语中的“毒死”指的是“服毒而死”，汉语中的“毒死”既表示“服毒而死”，又有“毒杀”之意。这样一来，中日两语间构词时常出现某些词素不对应的现象或出现许多词素不同的同义词和类义词。日语学习者往往对中日汉字词汇间出现的细微的形态差异理解和认识不足，在选择和使用时感到迷茫，常常出错。

中日汉字词汇中，语形和词意完全相对应的复合词不易产生误解。但是，有的复合词由于不对应，两语间语形或意义上会产生一些差异。比如：构成复合词的词素虽然两语间意义上对应，由于有的词素完全或部分不对应而出现误用；有的因构成复合词的词素本身的某些细微差异而出现误用；有的则因构成复合词词素的排列顺序或词素的数量不同而出现误用。因此，本文将围绕这些问题对中日汉字词汇的构词特点以及由此带来的种种变化进行分析和探讨。

1 构词的词素间细微的差异产生的不对应

日语中，当某个词素与其它词素组合构成复合词时，要连接的词素往往只有一种，即使存在同义或类义的词素，与它相结合构成的复合词也不多。而汉语中很多同义或类义的词素都可以自由结合，除了用完全与日语相同的词素构成复合词外，还可以用其它的词素构成同义词。比如“头痛”一词，日语中“頭”与“痛”只能组合成一个词汇，而汉语中“头”还可以与“疼”组合构成“头痛”的同义词“头疼”。“国境”一词，日语中“国”除了与“境”组合构成“国境”外，再无别的词素组成同义词或类义词。汉语中，除了“境”以外，“国”还可以与“界”组成同义词“国界”。日语中“下車”“降車”之类的例子也有，但与汉语相比，其数量极少。

当然，日语中也有一类词在构成复合词时，其中某个词素能与其它词素结合构成同义词或类义词。比如“追求”与“追究”，发音都为“ツイキュウ”，而且从表示的意义上看也有其共同的部分，都有“追求”之意，即：“真理を追求する”与“真理を追究する”。不过，这两个复合词根据上下文的意思，还分别有“追究”和“补充要求”之意，比如，“責任を追究する”(追究责任)，“超過分を追求する”(补充要求超过部分)。汉语中这两个复合词用法区别明显，只能说“追求真理”“追究责任”。日语中，还有的复合词某个词素与要连接的另一个词素不仅发音相同，而且组成的复合词之间类义性越强，某一方则失去独立性，仅只保持其表记上的差异。比如“紀律”与“规律” 在现代日语中几乎是同义词。连接“律”的词素“规”与“紀”文字虽然不同，但发音都为“キリツ”，现代日语中，“紀律”一词已逐渐失去独立性，新版的国语词典中几乎都用“规律”来表记。

此外，同为2字词，由于前置或后置的词素不同，中日两语中的同义词或类义词在用法上常出现一些差异。

比如：色紙--彩纸，回転--旋转，画像--图像，苦境--困境，実名--真名，進級--升级，馬術--骑术，青空--青天，混雑--混乱，在宅--在家，転校--转学，毒殺--毒死，錄画--录像，顔色--面色等。

这些复合词中，虽然前置或后置的词素不同，但两者间都有一定的对应关系。比如：色--彩，回--旋，画--图，苦--困，実--真，空--天，宅--家，等。不过，有的词则不然，象“回转(回転)”“混乱”“在家”“转学(転学)”“顔色”等五个复合词，中日两语都存在，虽然词素相同，但意义却有区别。“回转(回転)”一词，日语表示“旋转”之意，汉语表示的是“倒转”，日语中的“混乱”表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显得没有秩序”，这与表示“人或物(车辆等)无秩序地拥进某个场所而出现拥挤”的“混雑”是有区别的。汉语中的“混杂”则表示“搀和”“混合”等意。“在家”一词日语意为“(佛)俗人”，汉语既可表示“(佛)俗人”，同时也表示“人在家里”。“转学(転学)”一词，中日两语基本同义，但日语中“転学”除了表示“学生转入别的学校”外，也可表示“转入其它系”，儿童转入其它学校日语用“転校”而不用“転学”。“顔色”一词，日语意为“面色”，汉语意为“色彩”，两者差别显著。

从以上例词可以看出，中日两语中，组成的复合词有的虽然某个词素不同，但均属同义或类义，不过，有的复合词的意义并不只是汉字意义的简单相加，而是在原汉字字义的基础上又产生了另一种新的意义，或者产生与汉语完全不同的意义。因此两语间形成不对应，产生了用法上的差异。

2 词素的排列顺序不对应

中日汉字词汇中存在着许多词素前后颠倒的同义词和类义词，从构成2字词的词素排列顺序来看，中日两语中各有不同的种类。特别是日语中有些用词素前后颠倒的方式构成的复合词是现代汉语中所没有的。即日语和汉语都由相同的词素组成，其词义也相同，但汉字的先后位置却不同。这里又分两种形式，一种是日语照搬汉语复合词的汉字顺序，同时又颠倒汉字顺序，即两种汉字顺序的复合词日语都使用，而汉语只使用一种。比如：始終 終始--始终，安慰 慰安--安慰，議論 論議--议论，熱情 情熱--热情，減軽 軽減--减轻，分配 配分--分配，木材 材木--木材等。即，“始终”在汉语中只有一种说法，而日语既可说“始終”又可说“終始”。另一种是日语颠倒汉语复合词的词素顺序而使用，即不用汉语顺序的复合词，汉语也不使用日语颠倒顺序后的复合词。比如：改修--修改，気骨--骨气，後日--日后，送迎--迎送，硬軟--软硬，売買--买卖，紹介--介绍，年賀--贺年，面会--会面，率直--直率等，汉语中有的词素前后颠倒也通用的复合词在日语中只有一种用法，比如：感傷--感伤 伤感，期限--期限 限期，救急--救急 急救，相互--相互 互相，樣式--样式 式样，費用--费用 用费，微細--微细 细微等。

还有一种特殊的词汇，看起来属中日两语前后颠倒的类型，但并不同义或类义，是意义完全不同的词汇。比如：産出--出产，出演--演出，段階--阶段等。日语中也有“出産”“演出”“階段”等词汇，但词义与汉语并不对应，汉语分别为“出生”“导演”“阶梯”等意。

汉语中的“和平”日语说成“平和”，日语中也有与汉语同形的复合词“和平”，意义与“平和”及其相似，表示“和平”“和睦“等意。汉语中也有“平和”一词，但意义与日语不同。词义为①(性质或话语)“平静”“温和”，②(药的性质)“平缓”，③(纠纷)停止，平定等。

构成3字词的词素排列顺序的不对应有以下几种形式：

比如：気管支--支气管，干葡萄--葡萄干，行進曲--进行曲，園遊会--游园会，高電压--高压电，羅針盤--罗盘针，商工業--工商业等。

由2字词和2字词组成的4字词，由于汉语属“动宾结构”日语属“宾动结构”其构词特点中日两语有很大差别， 比如：事故防止--防止事故，通行禁止--禁止通行，偶像崇拝--崇拜偶像，学歴偏重--偏重学历，憲法擁護--拥护宪法，信号無視--无视信号，現状維持--维持现状，責任回避--回避责任等。

其它形式的4字词构词形式也各不一样，有的是将前置两个词素和后置两个词素的排列顺序前后颠倒；有的是在前置的两个词素和后置的两个词素之间进行词素交换；有的不仅交换2字词之间的排列顺序，而且词素本身也有变化。

比如：一木一草--一草一木，換骨脱胎--脱胎换骨，一意専心--专心一意，粉骨砕身--粉身碎骨，良妻賢母--贤妻良母，雲散霧消--云消雾散，不老長寿--长生不老，無味乾燥--枯燥无味等。

3 构词的词素数量不对应

日本自中国引进汉字后，当初汉字仅只作为表记日语词汇的纯粹的表音文字，其后逐渐转向汉字的表意性，用与日语意义相对应的汉语词汇进行标记，产生了虽然发音是日语但标记却是与汉语相同或相似的词汇。古汉语中的文字原则上是一个字表示一个概念，通过四声调来区别不同的词意。随着社会的进步，对不断出现的新词汇，仅通过四声调来区别已很难一一对应。为了避免同音上的冲突，汉语中将一些单音词2字词化，反过来日语又将这些2字词取其一个有代表性的词素构成1字词或者其它数量不对应的复合词，对有的词还赋予新的意义，以至中日两语间产生了一些意义上不对应的词汇。

从构词的词素数量来看，日语中的词素数量不对应的复合词一般分两种类型，一种是构词的词素比汉语少，另一种是构词的词素比汉语多。

3.1 日语词素少而汉语词素多的复合词

3.1.1 日语为1字词汉语为2字词的复合词 日语的1字词是将汉语中的2字词取其词头或词尾构成。

比如：妻--妻子，尾--尾巴，枕--枕头，泡--泡沫，咳--咳嗽，恋--恋爱，池--水池，虹--彩虹，頰--脸颊，夫--丈夫，雀--麻雀，暁--拂晓等。由于语形不对应，中日两语间有的词义上则会产生差异。比如：汉语中的“妻子”日语用“妻”来表示，可是，日语中也有“妻子”一词，表示“妻子和孩子”，汉语中的“妻子”既可指“自己的妻子”，也可指“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汉语中的“丈夫”日语用“夫”来表示，实际上日语中也有“丈夫”一词，其意为①指身体“结实”，②指包装“结实”，同样的汉字词汇“丈夫”，汉语和日语表达的意义却截然不同。同样，日语中的“麻雀”用汉字“雀”来表示，而汉字词汇“麻雀”指的是麻将牌。“枕頭”一词日语中指的是“枕边”，与汉语也有差异。

3.1.2 日语为2字词汉语为3字词的复合词 即将日语中的2字词其前置或后置的词素2字词化，另一词素作接头词或结尾词用。

比如：手芸--手工艺，成人--成年人，洗剤--洗涤剂，造花--人造花，工費--工程费，半旗--下半旗，再考--再考虑，新法--新法令，竜巻--龙卷风等。

日语中的“造花”和汉语中的“人造花”，中日两语中都有共同的词素“造花”，但构词的词素日语比汉语少。日语中有“人造┈”这一构词法，比如：“人造湖”“人造真珠”“人造人间”“人造ダイヤ”等，象“造花”这样将“人”字脱落的词可以说是个例外。日语中也有“造船”“造酒”“造幣”“造兵”等动宾关系构成的复合词，表示的词意为“制造船”“制造酒”“制造钱币”“制造兵器”等，“造花”一词容易使人误解为“制造花”。日语中人工制造的花为什么不说成“人造花”呢？从构词特点上很难找出其规律性，大概与日本人的思维方式和文化背景有关吧。虽然人造花可与自然花比美，但是，对于人工精心制造出来的时髦的花如果冠之以“人造”2字，似乎给人一种“陈旧”“过时”的感觉，因此，现代日语中很少再用“人造”来组成新的复合词。

3.1.3 日语为2字词汉语为4字词的复合词 汉语中2字词与2字词组合的4字词，日语中分别取其前置或后置2字词中的一个词素组合或者直接取其前置或后置2字词构成。

比如：一例--一个例子，長旅--长途旅行，断続--断断续续，挙式--举行仪式，古来--古往今来，定職--固定职业，女装--女扮男装，熟慮--深思熟虑，屈指--屈指可数等。日语中的“女装”汉语意为“女扮男装”，汉语中也有“女装”一词，但与日语意义截然不同，指的是“女式服装”“女式时装”。

3.1.4 日语为3字词汉语为4字词的复合词 即将日语中3字词的词头或词尾的词素2字语化而成。

比如：正社員--正式社员，近眼鏡--近视眼镜，異分子--异己分子，栄養価--营养价值，十字路--十字路口，多数決--多数决定，遺伝子--遗传因子，不戦勝--不战而胜，学用品--学习用品，上下動--上下移动等。

3.1.5 日语为3字词或4字词汉语为5字词以上 比如：一年生--一年级学生，有権者--有选举权者，重労動(“動”为和制汉字)--重体力劳动，生年月日--出生年月日，太陽電池--太阳能电池 ，無能力者--无行为能力者等。

3.2 日语词素多而汉语词素少的复合词大体有以下几种类型：

3.2.1 日语为3字词汉语为2字词的复合词 即将汉语的前置或后置的词素2字词化，另一词素作接头词或结尾词用。

比如：公文書--公文，小学校--小学，実験管--试管，石灯篭--石灯，女子学生--女生，修道士--修士，血液型--血型，雪景色--雪景，选挙民--选民，有名人--名人等。

日语中也有“修士”“名人”等说法，但词义与汉语不同，日语中的“修士”与汉语的“硕士”同义，而“名人”指的是“技艺高强的人”“(棋类的)国手”。

3.2.2 日语为4字词汉语为2字词的复合词 日语中由2字词和2字词组合的4字词，汉语则分别取其一个词素组成2字词。

比如：科学技術--科技，火災警報--火警，逃亡犯人--逃犯，予行演習--预演，証拠物件--证物，蚊取線香--蚊香，乾燥野菜--干菜，炊事道具--吹具等。

其实，汉语的这种构词法日语中也存在且意义与4字词完全相同。比如：警報(警戒警報)，自学(自学自習)，文盲(無学文盲)，作法(礼儀作法)，低頭(平身低頭)等。

3.2.3 日语为4字词汉语为3字词的复合词 汉语中的3字词，日语则将接头词或结尾词2字词化而组成4字词。

比如：公証証書--公证书，新人歌手--新歌手，女子学生--女学生，交通警察--交通警，色彩感覚--色彩感，同位元素--同位素，原子爆弾--原子弹等。

日语中有“女学生”一词，但没有“男学生”之说。“女学生”是指在旧体制的女子学校上学的学生(一般指中学生)，现代一般指“女子学生”。在日本，战前能接受教育的大部分为男子，学校一般为男校，所以不必特意称“男学校”，去学校上学的学生也不必称“男学生”，这是受旧时代日本教育状况的影响而出现的特殊情况。

4 结束语

中日两国虽然曾经使用相同的汉字，但是，随着历史的变迁和语言的发展，两国又形成了各自富有特色的汉字文化。从构词特点来看，汉语的构词方式对于日语词汇的形成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可以说日语的构词方式与汉语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由于日语中存在着大量的由汉字组成的复合词，汉字词汇在日语中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研究中日汉字的构词特点有一定的现实意义和实际效用。

[1] 黄莺.论日语借词对现代汉语及日语教学的影响[J].宁波大学学报,2011(1):99-102.

[2] 齐冬雪.浅析现代汉语中的日语借词[J].青年文学家,2011(24):283-283.

[3] 秦礼君.论反义汉字构成的日语复合词[J].日语学习与研究,2000(1):20-22，45.

[4] 望月八十吉.中国語和日本語[M].东京：光生館,1981:56.

[5] 三喜田光次.日本語語彙と中国語語彙[M].东京：天理大学出版部,2000:97.

[责任编校： 张岩芳]

Characteristics of Word Formation of Chinese Characters in Chinese and Japanese -A Case Study of Synonyms and Near-synonyms

LI Xiaoxue

(SchoolofForeignLanguages,HubeiUniv.ofTech.,Wuhan, 430068)

Japanese contains a comparatively large proportion of Chinese characters, which should be paid enough attention to. Learners should not just be satisfied with the literal meaning. It is essential for them to master word-forming features of Chinese characters in Chinese and Japanese. Focusing on the analysis of synonym and near-synonym, this paper compares the different ways of word-formation between Chinese Characters in Chinese and Japanese, aiming to find out the regular pattern of lexicon evolution of Chinese Characters in two languages, as well as their interaction. By analyzing the errors of learners’use of Chinese characters in Japanese, this paper proves that there are non-corresponding phenomenon between Chinese characters in Chinese and Japanese, which is caused by different word-forming rules.

morpheme; language system; word-forming difference; preposition; ideogram

1003-4684(2016)06-0085-03

H36

A

2016-10-13

李晓雪(1978-)， 女，湖北武汉人，文学硕士，湖北工业大学讲师，研究方向为日语语言文化，中日语言文化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