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哲学视域下对榜样认同的思考

2016-03-03 22:28徐化影
关键词:人学价值观

徐化影

(信阳师范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河南 信阳 464000)



马克思主义哲学视域下对榜样认同的思考

徐化影

(信阳师范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河南 信阳 464000)

摘要:榜样认同在本质上是对特定人物特定行为所代表的价值理念的认同,价值理念是人对自身存在的价值揭示和理性建构,而人的存在具有动态过程性。所以,在榜样认同问题上,人学主体论视角、价值关系论视角以及过程生成论视角是基本维度。在人学主体论视角下,榜样认同的主体包括个体主体和共同体主体,两者的存在都需要榜样认同;在价值关系论视角下,个体主体与共同体主体之间的价值理念既具有异质性又具有同质性,两者的存在需要它们之间价值理念的同质耦合;在过程生成论视角下,主体的人是随着自身价值理性动态发展而在实践中不断实现其超越性生存之维的,所以,标志着价值理念及其建构样态的榜样认同也需要随之革新、获得时代性的内涵和表征。

关键词:榜样认同;人学;价值观;过程论

习近平把中国社会主义建设历程划分为前30年和后30年,而无论是在前30年还是在后30年中,榜样认同都是中国社会主义建设的重要方略和治理策略。榜样教育基于巴甫洛夫的心理学机制、通过观念和精神的改造和转换,从而成为促进社会主义建设发展的重要意识形态性力量。在中国社会主义前30年的探索时期,它所产生的政治治理预期效应带动着整个国家的精神风貌,是那个时期中国社会主义建设非常关键的历史主体性因素。在后30年的社会主义改革开放时期,榜样教育一如既往地在中国社会主义建设中发挥着非常重要的积极性作用,继续塑造着人们的世界观和价值观。但是,当前一个不容否认的事实是社会上存在着对榜样的质疑和疏离的现象[1],如50多年前就被树立为全民学习榜样的雷锋,在近年的学习雷锋日却遭到了部分网民的消极质疑和负面认知,这表明在一定程度上榜样认同已经成为一个需要反思和重建的时代性课题。否则,榜样认同之治理方略和治理手段不仅不能成为建设社会主义的正能量,而且会因认同危机所造成的对社会共同体官方意识形态的实际裂隙而成为一种破坏性力量。

一、马克思主义哲学视域下榜样认同的人学主体论思考

马克思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论述人的意识、观念的产生时,指出他的考察方法是“从现实的前提出发,它一刻也离不开这种前提。它的前提是人”[2]73。因而,榜样认同作为一个理论论题既然属于人的意识的产物,那么,在对这一论题进行分析和思考时,人学的视角也有必要成为其考察方法和现实前提。

在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人学视域中,人的本质具有个体性、社会性、实践性和主体理性。其中,个体性是人最基本的属性,因为“全部人类历史的第一个前提无疑是有生命的个人的存在。因此,第一个需要确认的事实就是这些个人的肉体组织以及由此产生的个人对其他自然的关系”[2]67。但马克思同时也揭示了人的另一种属性即社会性,他论述道:个人不是“处在虚幻的离群索居的和固定不变状态中的”[2]73,“人是类存在物”[2]45,而且,他是从人的社会性上揭示人的本质的,他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明确反对和批判了费尔巴哈对人的本质的抽象的个体性理解,他指出:“人的本质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2]56这意味着在马克思主义哲学视域中,社会性是人的现实本质属性,而人之所以具有社会性则在于人本身所秉承自然生物属性之生存弱点,这种生存弱点决定了个体的人只能依赖于群体性即社会性才能在自身生存实践活动中实现现实的生存,而生存的客观现实性又决定了实践活动成为人的社会性生存方式的基础,故而,“全部社会生活在本质上是实践的”[2]56。同时,人的社会性实践活动又是具有目的性、计划性和创造性即主体理性的,人在“劳动过程结束时得到的结果,在这个过程开始时就已经在劳动者的表象中存在着,即已经观念地存在着”[3]170。“世界不会满足人,人决心以自己的行动来改变世界”[4]138。

个体性存在的人需要榜样认同和榜样引领。作为大自然的一种生物,人要存在“首先就需要吃喝住穿以及其他一些东西。因此第一个历史活动就是生产满足这些需要的资料,即生产物质本身”[2]80,这意味着人的存在是以对自身“吃喝住穿以及其他一些东西”的需要的满足为前提的,“由于他们的需要即他们的本性,以及他们求得满足的方式,把他们联系起来(两性关系、交换、分工),所以他们必然要发生相互关系”[5]514-515。因此,这种满足个体人的物质生产一开始就处在人与人的关系即社会性中。因而,人的生存也就无可避免地面对着如何处理人和人之间关系及其合理性的必然性问题。这个问题在近代的核心性表现就是康德之问即“人是什么?”“我是谁?”“我可以期待什么?”“我应当期待什么?”等哲学性问题。马克思主义所有理论的出发点和落脚点也正是“人”本身(既包括类存在的人也包括个体性的人),共产主义就恰恰将是“这样一个联合体,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2]294。马克思主义的共产主义社会理想正是基于对人与人之间社会关系及其合理性的历史分析和未来展望。但是,每个人所面对的现实物质条件、文化素养的不同以及个体不同程度的“有限理性”等原因,因此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机会有条件对这些根本问题进行哲学性思考,甚至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运用自己的理性能力。否则,康德也不会在《答复这个问题:“什么是启蒙运动?”》中疾呼“要有勇气运用你自己的理智!”[6]23人面对世界的多样性和复杂性时,总会遇到既缺乏足够的勇气又缺少足够的知识去运用自己理智的状态和处境,这时自然而然地就陷入对外在的追随中,进而在对外在的无意识追随中自身的人生被引导。所以,康德总结道:“懒散和怯懦乃是人愿意终身处在不成熟状态即不能运用自己理智的状态的原因所在。”[6]23而勒庞则在他那本广受关注的《乌合之众》中更是直接地表达过对大部分人的理性的失望,他说:“群众从来就没有渴望过真理。”[7]76这也是为什么马克思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中指出:“无产阶级也把哲学当作自己的精神武器;思想的闪电一旦彻底击中这块素朴的人民园地,德国人就会解放成为人”[2]16的深层原因所在。所以,个体性生存的人需要榜样的产生。从人类文明发展史的角度看,所有种族所有人都在某种程度上处于“榜样”的引领中,都有自己特定的偶像、榜样作为自己人生的参照、前进的方向和力量。因为在现实性上,实践是个体人的生存方式,而人的实践活动总是在某种观念的指引下得以生成和展开。尽管唯意志主义者尼采提出“上帝死了”,人类进入了“偶像的黄昏”的历史时期,但这只是对从人类古典时期就发轫的本质性和统一性观念的批判和反抗。而事实上,“上帝死后”,“偶像”不仅没有处于黄昏进而步入暗夜以至被遮蔽的状态。相反,在现实生活中,为数更多的多元化的“偶像”层出不穷,如“追星族”中之“星”的多元性,且动辄就有数以千万计的“粉丝”,这正是个体人生存需要榜样认同和榜样引领最形而下的通俗表达。

社会共同体需要榜样导向和榜样认同。对社会共同体而言,个体榜样认同的多元化正是共同体成员需要共同的榜样认同的直接原因。人的本质的实践性、社会性和主体理性决定了由人有机构成的共同体需要具有同质性的思想观念的引领,并由此形成合力,从而不仅在整体性上推动共同体维护其成员力量的增强和提升,而且也在个体性上使其成员本身的生物生命和社会生命的内涵得到改善和发展。国家共同体是社会共同体的重要实现方式和存在方式之一,榜样认同的功能和价值正是基于它对于社会共同体的此种工具理性而产生并成为国家治理之重要手段。国家共同体直接表现为整体现象和集合范畴。一个国家作为人群的集合体要实现人们形成这个共同体的基本生存预设,那么某种为其成员所认同的观念的共质是基本前提。从国家层面上讲,人们自己创造自己的国家共同体,但社会性历史的创造并不是个体人历史的简单相加和机械堆砌,而是由每个个体所形成的类似于物理学的合力所产生的结果。恩格斯说:历史的“最终的结果总是从许多单个的意志的相互冲突中产生出来的……。这样就有无数相互交错的力量,有无数力的平行四边形,由此就产生出一个合力,即历史结果”[8]697。这意味着作为创造历史主体的每一个个体如果其作用力方向愈具有一致性,那么在他们之间被对冲和抵消的力就会愈少,因而所形成的合力就越大,共同体的内聚也随之越大,也就越是牢不可破。“正是群体,而不是孤立的个人,会不顾一切地赴难,为一种教义或观念的凯旋提供了保证,会怀着赢得荣誉的热情赴汤蹈火,会导致——就像十字军东征时代那样,在几乎全无粮草和装备的情况下——向异教徒讨还基督的墓地,或者像1793年那样捍卫自己的祖国”[7]11。所以,国家共同体的存在和发展需要造就具有价值同质性的群体,而实现这种造就的重要方式就是共同体榜样的认同。

二、马克思主义哲学视域下榜样认同的价值关系论思考

榜样认同在表面上是对某个典范性人物及其行为的认同,但在本质上则是对典范性人物行为中所体现价值的认同。何种价值被认同、为什么被认同、怎样被认同,就成为实现榜样认同所要解决的基本问题,马克思主义哲学价值关系论为我们提供了思考的一个维度和视角。

首先,个体主体价值与共同体主体价值之间具有异质性。马克思主义哲学把价值界定为存在于客体对象和主体需求之间的效用关系。其中,客体包括外部客观世界的所有事物,而主体则在量的标准下被区分为个体主体、群体主体和类主体(后两者可以合并为共同体主体)。不同层次主体的价值需求既有同质性也具有异质性,因为,“各个人的出发点总是他们自己”[2]119,所以,“无论历史的结局如何,人们总是通过每一个人追求他自己的、自觉预期的目的来创造他们的历史”[8]254。并且,“正因为各个人所追求的仅仅是自己的特殊的、对他们来说是同他们的共同利益不相符合的利益,所以他们认为,这种共同利益是‘异己的’和‘不依赖’于他们的”[2]85。

其次,个体主体价值与共同体主体价值异质性决定了两者之间价值共质耦合的现实诉求。正如上文对尼采“上帝已死”的扼要概括,在人类社会前现代历史时期宏大叙事哲学一统天下,其哲学表现之一就是本质主义,而其社会表现则是国家整体主义、种族主义、欧洲中心主义等。在人类现代历史时期,人类文明渐致步入凸显人的个体性时代,其显著哲学表现就是逻辑实证主义的“拒斥形而上学”以及语言分析哲学、现象学等的兴起并获得颇具广泛性的认同。在这种思潮的影响下,个体主体价值取舍虽然仍有赖于国家共同体主体价值的取舍和引导,但也发生了一些不可否认的变化,即两者之间异质性间距的拉大,也正是这种异质性导致了国家共同体主体与其成员个体主体之间价值观的疏离,当疏离达到一定程度时就会在事实上造成国家层面榜样认同的阻力和困境。所以,尽管“随着分工的发展也产生了单个人的利益或家庭的利益与所有交往的个人的共同利益之间的矛盾;而且这种共同利益不是仅仅作为一种‘普遍的东西’存在于观念之中,而首先是作为彼此有了分工的个人之间的相互依存关系存在于现实之中,正是由于特殊利益和共同利益之间的这种矛盾,共同利益才采取国家这种与实际的单个利益和全体利益相脱离的独立形式,同时采取虚幻的共同体的形式”[2]84,并“使得通过国家这种虚幻的‘普遍’利益来进行实际的干涉和约束成为必要”[2]85。于是,国家共同体主体又必须建构与个体主体之间的“共同利益”即实现两者之间价值的同质性耦合。唯有如此,它作为主体才能实现自身对价值需求的满足,才能存在下去。

再次,个体主体价值与共同体主体价值的共质耦合是双向共生的。个体主体价值需要向共同体价值趋合,因为离开了社会性生存的人是虚幻的人、是在现实中不存在的人。而且,“只有在共同体中,个人才能获得全面发展其才能的手段,也就是说,只有在共同体中才可能有个人自由”[2]119。正是共同体主体最终给予了个体主体实现自身解放和自由的基础和保障,所以,个体主体的个体性和社会性这双重属性都决定了个体主体价值向共同体主体价值趋合的必然性。固然人的根本属性是社会性,但是在对人的属性进行思考并进而推进人的社会性即共同体层面的存在和发展时,个体性也是必须被思考的因素和对象。马克思曾指出:人们之间是有物质联系的,“这种联系是由需要和生产方式决定的,它和人本身有同样长久的历史”[2]81。所以,在这个意义上,共同体主体生成和存在的必然性恰在于个体主体的存在本性与需要。因而,在实现两者之间价值共质耦合时现实的个体人的生存本性也是不可或缺的视角和维度。

最后,个体主体价值与共同体主体价值的共质耦合只能基于客观现实而实现。个体主体与共同体主体之间价值的共质耦合不应当是想象中的,自以为是的,必须要以现实实践中的真实状况为基础和支撑,否则,国家共同体就无法真正实现榜样认同的国家治理预期。马克思说:“理论在一个国家实现的程度,总是取决于理论满足这个国家的需要的程度。”[1]11共同体价值观在其性质上属于思想观念和意识形态,它在一个国家的实现程度也取决于它能满足人们需要的程度。换言之,如果一种思想不能很好地成为共同体层面上的意识形态,那么一定意味着它不能满足人们的现实需要。共同体层面榜样疏离的一个重要的和现实的原因正是由于共同体价值观与个体主体价值观的共质耦合缺乏客观现实支撑,甚至榜样所表达的价值与人们的现实需求之间是相去甚远的。这些共同体榜样或是本身的客观现实性和真实性得不到实际的确认,因而缺乏被认同的基础要件;或是榜样自身的言行与榜样形象所代表的价值符号不相一致,使人们产生对榜样的幻灭和不信赖感等等。总之,在国家共同体价值认同即榜样认同上,要避免脱离个体主体现实价值需求的榜样认同,即避免如西方马克思主义者赫伯特·马尔库塞在《单向度的人——发达工业社会意识形态研究》一书中提出的“虚假的需求”现象,他说:“‘虚假的’需求是指那些在个人的压抑中由特殊的社会利益强加给个人的需求:这些需求使艰辛、侵略、不幸和不公平长期存在下去。”[9]6尽管马尔库塞的论述是针对资本主义国家意识形态问题的,但是当前在我国社会主义社会中也存在着与此具有某种类似性的不公平现象,而当个体主体在现实中遭遇这种不公平境遇时,国家共同体榜样认同必然被个体主体质疑和疏离,更遑论实现国家共同体主体与个体主体之间价值共质耦合。

三、马克思主义哲学视域下榜样认同的过程生成论思考

“世界不是既成事物的集合体,而是过程的集合体”[8]250。与客观世界这种过程性相应的理性逻辑表现就是,认识世界和变革世界思维方式的辩证性,榜样认同在宏观上亦是人们对世界的认识以及对其变革的具象表达和实现。

榜样认同的生成具有动态过程性。马克思主义哲学视域下,客体与主体之间的效用关系具有动态性,呈现出过程性。人的生存实践活动处在过程之中,在这个过程中,人对客观事物自身属性的揭示、对人本身属性和意义的揭示都随之处在过程中。而在这种双重揭示中,事物作为客体与作为主体的人之间的效用关系也处在动态的变化过程中。榜样认同的过程性取决于实践的动态性。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首先就批判了费尔巴哈“对对象、现实、感性,只是从客体的或者直观的形式去理解,而不是把它们当作人的感性活动,当作实践去理解,不是从主体方面去理解”[2]58的错误。在马克思的实践观视域下,人按照自身主体的需求并以自身类特性即“自由的自觉的活动”[10]96变革着世界,生成着历史,而“历史不外是各个世代的依次交替”[2]88。世代的依次交替恰恰表现为人的实践的过程性。这个过程的动态性不仅是指它的时间持续性和空间延展性,而且更是指这个过程中发生着的质变性以及由此所呈现出的阶段性。

榜样认同的生成具有客观条件性。所谓生成性是指事物的存在是处在从无到有、从有到无,不断循环往复的客观演进过程中。在这个过程中,事物的存在会随着生成它的各种条件的变化而不断发生在外在表象、存在形式和内涵性状等方面的客观改变。事物生成的条件性必然要求主体的人在面对生成性改变时不应当回避、否认甚至是对抗,而应当有直面正视的勇气、客观分析的胆识以及主动采取应对策略的智慧。马克思曾论述说:“我们不是从人们所说的、所设想的、所想象的东西出发,也不是从口头说的、思考出来的、想象出来的人出发,去理解有血有肉的人。我们的出发点是从事实际活动的人,而且从他们的现实生活过程中还可以描绘出这一生活过程在意识形态上的反射和反响的发展。”[2]73直面正视是解决问题的起点,客观分析是解决问题的基础,而以积极改革的精神和态度提出新的应对策略则是解决问题的关键。回避和遮掩是小农经济条件下保守自闭性思维的表现,否认和对抗则是对问题客观性、对客观世界发展历史趋势的闭目塞听和盲目自大的表现,这种主观主义、盲动主义的思维、观念和方法论都是对坚持世界的客观性、历史规律性、发展观和过程论的马克思主义的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背离。

榜样认同的生成具有时代历史性。榜样是价值理念的代表,而价值理念作为人对世界与人自身属性和意义的揭示是随着时代的变化而不断变化发展着的。21世纪的人类社会,是科学技术与人文精神共进的“世界历史”时代。这一时代是科学技术支撑下的互联网信息时代、物质高度繁荣的时代,是在人文精神高扬下的人民民主平等自由的时代。马克思主义哲学认为,“世界历史”作为客观而现实的实际历史进程,它“不是‘自我意识’、宇宙精神或者某个形而上学怪影的某种纯粹的抽象行动,而是完全物质的、可通过经验证明的行动,每一个过着实际生活的、需要吃、喝、穿的个人都可以证明这种行动”[2]56。所以,在榜样价值认同问题上,榜样认同需要坚持吸收一切符合人类世界历史发展的时代性特征,这正是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与最高价值取向所要求的。马克思在170多年前就准确地揭示了人类历史平等、自由的未来趋势,并将“每个人自由而全面的发展”的集合体即共产主义——真正的共同体——的到来确立为自己最崇高的社会理想。在这种真正的因而是时代精神精华代表的哲学中,马克思预测人类历史未来发展基本趋势的依据正是来自于对他所处的19世纪包含着无产阶级对“被剥削”“被奴役”“被压迫”现象的不平等不正义的资本主义社会状况的批判,从而号召无产阶级通过革命使自身从“异化”状态和悲惨命运中解放出来,最终走向自由、平等、民主和全面发展的理想状态和自由王国。人类历史实际进程也恰恰佐证了马克思对历史发展趋向的预判。所以,正如马克思所言:“对实践的唯物主义者即共产主义者来说,全部问题都在于使现存世界革命化,实际地反对并改变现存的事物。”[2]75在国家共同体榜样认同中,榜样所代表的价值符号也应当具有与社会历史发展的客观趋向和基本进程相一致的实践性和革命性,在“那种消灭现存状况的现实的运动”[2]87实践中不断斩获其时代性内旨和样态。

总之,“历史不过是追求着自己目的的人的活动而已”[11]118。无论是在个体层面上还是在共同体层面上,榜样认同在根本上都是关于“人是什么?”“人应当成为什么?”的价值判断和价值取舍问题,而价值作为人的观念又是随着时空的转换而处在变迁的生成性历史过程中的。所以,要现实地实现国家共同体所树立之榜样的认同,以马克思主义人学主体论、价值关系论以及过程生成论三个哲学维度去解读和建构是题中应有之义。

参考文献:

[1] 李蕊.榜样: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重要载体[J].信阳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6,36(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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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法]古斯塔夫·勒庞.乌合之众——大众心理研究[M].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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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美]赫伯特·马尔库塞.单向度的人——发达工业社会意识形态研究[M].重庆:重庆出版社,1988.

[10]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

[11]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7.

(责任编辑:蔡宇宏)

收稿日期:2016-03-18;收修日期:2016-04-26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青年基金项目(14CKS023);河南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2015BZZ007 )

作者简介:徐化影(1981—),女,河南漯河人,博士,讲师,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政治哲学研究。

中图分类号:D64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3-0964(2016)04-0031-05

About the Consideration of Model Identification under the View of Marxism Philosophy

XU Huaying

(Institute of Marxism, Xinyang Normal University, Xinyang 464000, China)

Abstract:Model identification is in essence the value concept identification represented by the specific behavior of specific characters. Value concept is the revelation of human existence value and rational construction, and the existence of human being is a dynamic process. So, on the model identification problem, the basic dimensions are the humanology subjective view, the value relationship theory as well as the perspective of the process theory. Under the humanology subjective view, model identification includes the individual subject and the community subject, they both need model identification; Under the value relationship theory, the value concept between the individual subject and the community subject has heterogeneity and homogeneity, they both need their value concept to achieve homogeneity; Under the perspective of the process theory, the people is under a dynamic development as its rational value's development in practice, and continually implement its transcendence existence. Therefore, model identification as marking the value concept and its construction also need the innovation, and to obtain connotation and characterization of the time.

Key words:model identification; humanology; value concept; the process theory

·思想政治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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