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议日语拟声拟态词的多样性

孙逸

（西南大学　外国语学院，重庆　400715）



浅议日语拟声拟态词的多样性

孙逸

（西南大学外国语学院，重庆400715）

［摘要］拟声拟态词在日语中所占比例较高，且具有一定的特征，因其生动形象的修饰特点在日语中被广泛使用。从形态、意义、用法等各方面对日语拟声拟态词的多样性进行分析，使学习者对日语拟声拟态词有一个系统的认识。

［关键词］日语拟声拟态词;多样性；词形；句法

在日语中，拟声拟态词的数量之丰富，运用之广泛，在各国语言系统中都实属少见。使用拟声拟态词，可以使语言的表达更为生动、形象、具体而又地道。可以说，拟声拟态词的掌握程度与运用好坏，从某种程度上反映了一个人日语水平的高低。但由于拟声拟态词带有其自身的文化特点与语言习惯，准确地掌握和使用拟声拟态词对于日语学习者来说并非易事，而关于拟声拟态词的学习也一直是日语学习与教学中较大的难点之一。从日语拟声拟态词的分类、词形、词义、句法意义等各方面对其所具有的多样性进行分析与概括，以期对于日语的拟声拟态词有一个较为系统的认知。

一、拟声拟态词的定义与分类

在日语中，拟声拟态词又称为「オノマトペ」，是从法语的“onomatopee”和英语的“onomatopea”引用而来的外来语，狭义上的「オノマトペ」只包括拟声词一类，而广义上则包括了拟声词、拟态词等几个方面的词汇。本文将使用“拟声拟态词”这一名称对其进行论述。

对于拟声拟态词的研究，日本以金田一春彦、三上章和田守育启等学者为代表。这些学者都对拟声拟态词的分类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其中金田一春彦（1978）的分类比较具有代表性，他从语义上把日语的拟声拟态词分为了五类，分别是“拟声词”“拟音词”“拟态词”“拟容词”和“拟情词”。其中“拟声词”和“拟音词”归于“拟音语”这一大类，而“拟态词”“拟容词”及“拟情词”则归于“拟态语”这一大类。其间的区别具体如下：

（一）拟音语：描写声音的词语

拟音词：描写无生命物体的声音。例如：ざあざあ，がちゃん，ごろごろ，ばたーん，どんどん等

拟声词：描写有生命物体的声音。例如：わんわん，こけこっこー，おぎゃー，げらげら，ぺちゃくちゃ等。

（二）拟态语：用声音来描写物体的状态的词语

拟态词：描写无生命物体的状态的词语。例如：きらきら，つるつる，さらっと，ぐちゃぐちゃ，どんより等；

拟容词：描写有生命物体的状态的词语。例如：うろうろ，ふらり，ぐんぐん，ばたばた，のろのろ，ぼうっと等；

拟情词：描写有人的心理活动与状态的词语。例如：いらいら，うっとり，どきり，ずきずき，しんみり，わくわく等。

二、拟声拟态词的词形多样性

在日语的拟声拟态词中，ワクワク、がらがら这类词语非常常见。如若我们将假名用字母来代替，上述拟声拟态词可归类为ABAB型。从形态特征上来看，日语的拟声拟态词中，除了ABAB型外，还有「ABっ」型、「ABり」型、「AっBり」型和「ABん」型等比较常见的类型。

从上述归纳的常见的拟声拟态词类型来看，日语的拟声拟态词在词形上具有一定的标识性，比如说：（一）反复性（如「どきどき」「ぺこぺこ」）；（二）多用促音「つ」（如「ほっと」「さらっと」）；（三）多用拨音「ん」（如「ぼんやり」「うんざり」）；（四）词尾常见「り」音（如如「すっきり」「ふらり」）。除了以上常见特征外，还有母音的长音化（例如「がーん」「ばちゃーん」）等形态上的特征。这些特征可以称之为“拟声拟态词的标识”，通过这些特征，可以较为准确地分辨出日语中的拟声拟态词。

三、拟声拟态词的修饰对象多样性

根据根据金田一春彦（1978）对拟声拟态词的定义，拟声词用于描写声音，拟态词用于描写状态。但并非拟声词就只用于描写声音，其描写对象具有多样性。具体举例来说，「がんがん」一词按照金田一春彦的分类应归入拟声词，但从以下例句来看：

例1精霊のクレスたちは武装し、槍で楯をがんがん打ち鳴らしながら、ゼウスのまわりで休みなく踊り続ける。（吉田敦彦『面白いほどよくわかるギリシャ神話』）

例2のどが渇いている。それに、頭が痛い。がんがんする。（北野勇作『昔、火星のあった場所』）

可以看出，例1中的「がんがん」用来描写声音，修饰伴随动作「打ち鳴らす」而产生的声音，是典型的拟声词；例2中的「がんがん」则用来描写身体的感受，在这里「がんがん」其本身的拟声词意味已弱化，将其看作描写状态的词语，归为拟态词更为贴切。相似的例子还有很多，例如「かちかち」（声音嘀嘀嗒嗒；物体硬梆梆的）、「からから」（硬物轻撞的声音；男性高声大笑貌）等。由此可以看出，拟声词并非单纯的用于描写声音，而拟态词也并非单纯用于描写事物的状态，同一拟声拟态词其修饰对象具有多样性。因此，简单地将一个词语归为拟声词或拟态词是不够全面的，笔者认为日语中将这类词统一称为外来语的「オノマトペ」，或者统称之为“拟声拟态词”这种方法更确切可行。

四、拟声拟态词的句法成分多样性

拟声拟态词在日语中一般被划归为副词。如：犬は興奮してわんわんと吠えている/狗兴奋地汪汪叫着。何もせずにぼんやり過ごしていた/什么都不干稀里糊涂的过日子。在这些句子中，拟声拟态词都作副词用法，被用于修饰动词。但是也应注意到的是，除了修饰动词外，拟声拟态词也常常出现类似于动词、名词等的用法，如：胸がどきどきしている/心扑通扑通直跳。ワンワンに、りんごをやりたい/我想给狗狗喂苹果。这种情况下，拟声拟态词的词性发生了转化，即转义现象。

池上嘉彦（1978）提出：词语的意义在发生变化时，通常原义与新义之间有某种联系，这种联系通常为联想关系。拟声拟态词通常在词义上也经常会发生具有联系的转化，看待这种语义转化的类型，我们可以从联想关系的类型角度进行考察。日语的拟声拟态词的语义转化的类型就是基于联想的类型。以「ばたばた」来举例，根据大辞林的解释，

①(副)物が風にあおられたり、続けて当たったりして立てる音を表す語。

②(副)何度も引き続いて起こるさま。事態が急速に進行するさま。

③(名·形動)せわしなく落ち着かないこよ?さま。

可以看出「ばたばた」的词形和词义都发生了联想关系的转化。除此之外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可以说词义转换、一词多义的现象在日语拟声拟态词中相当常见。

田守育启（1999）曾经指出：“日语的拟声拟态词在其词性方面，可以作为副词、动词、名词、形容词或形容动词使用。”那么相应的，从句法特征上看，日语的拟声拟态词也将承担不同的句子成分，下面就日语拟声拟态词在句法特征上的特点进行具体分析。

（一）作状语

作状语是日语拟声拟态词最常见的用法，作为副词的的日语拟声拟态词在修饰动词时位于动词之前，有时用助词「に」或「と」接续，而有时则直接连接动词，此时拟声拟态词在句子中作状语成分。例如：

例3白い錠剤が三粒、瓶の中からころころと転がり落ちた。（日明恩『鎮火報』）

例4綾ちゃんは、頬杖をついて、その上に小さな丸い顎をのせて、ころころ笑った。（小川夏野『婚約時代·18歳』）

作状语这一用法与汉语中的状语用法相比较有很大的相似之处，比如汉语中的状语会用“的”或“地”将其与动词连接，也会有直接接续的情况。因此可以相比较后进行记忆。

（二）作主语

名词词性的词语才能作主语，拟声拟态词也存在转化为名词作主语的情况，不过这种情况在幼儿用语中比较常见，例如：

例5めいめいが走っていった/咩咩跑走了。

这里的咩咩指羊，用声音来代替声音的发出者，发生了词义转换，但由于二者之间的联想意义，这里用“咩咩”来指代“羊”这一意义也非常容易理解。通过联想意义进行词义转换的手法汉语中也经常出现，可做对比进行理解记忆。但需注意的是，此类用法常出现在口语中，一般不用于书面语。

（三）作谓语

除了充当状语以外，作谓语是拟声拟态词的另一个比较常见的句法功能。在句子中作谓语要求词性一般为动词，所以拟声拟态词在作谓语时多加「する」变为动词充当谓语。例如：

例6いつになっても絢子の前にいるだけでどきどきする。

（岩田洋季(著)『護くんに女神の祝福を！』）

例7頭がふらふらし、膝に力がはいらなくなった。

（ケリー·ジェームズ(著)/『田口俊樹(訳)哀しいアフリカ

（四）作定语

作定语时，拟声拟态词通常会用「という」「の」等具有较明显的定语标识的词语来接续，当然，「する」「した」等接续形式也比较常见，此时与其作谓语时的区别在于判断其后是否接续名词性词语起修饰作用。

例8パスポートが手元に戻ったのは出発の5日前と、ハラハラ、ドキドキの日々であった。（井原三津子『1歳からの子連れ辺境旅行』）

例9あのくぐり門を通るとき「キンコンカン」というような軽い音が鳴ると…/走到墙上开的那个小门时响起了“叮叮当当”的轻松快乐的声音……。

例10面白い小説を読む時、私たちはわくわくした気分を味わいます。

（渡辺康麿『自分を見つける心理分析』）

五、结语

对日语的拟声拟态词可从分类、词形、修饰内容与句法成分四个角度做深入了解。日语拟声拟态词虽然因其数量多、运用广等原因成为学习过程中的一大难点，但仍可以通过总结其在词形、词义、用法等方面具的特性，对其形成一个较为完整的认识体系。同时，学习者在系统进行记忆时，也可以利用日语拟声拟态词在部分用法上与汉语相似的特点，将其与汉语进行对照后进行记忆和运用。

［参考文献］

［1］浅野鶴子,金田一春彦.擬音語、擬態語辞書［M］.角川書店，1978.

［2］池上嘉彦.意味の世界［M］.东京:NHKブックス、日本放送出版協会,1978.

［3］田守育啓.オノマトペ擬音、擬態語をたのしむ［M］.东京:岩波書店,2002.

［4］邵敬敏.现代汉语通论［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7.

责任编辑：刘海燕

文字校对：中伟

［中图分类号］H3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8539-（2016）01-0073-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