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超
国际视野下的“四个全面”战略布局
庞超
“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作为新的历史条件下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的顶层设计,不仅体现了鲜明的时代特征,而且体现了宽广的国际视野。“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国际意义在于向世界提供中国思想智慧和更多战略选项。当前,国外一些政要、学者、媒体纷纷对“四个全面”战略发表看法,赞扬、期待者有之,误读、曲解者亦有之。加强“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国际传播,有助于扩大“四个全面”在国际社会中的影响力,开启国际社会了解当代中国的新窗口。
“四个全面”;国际视野;治国理政
民族复兴靠战略,国际竞争力比拼的也是战略。战略思维、战略决策和战略能力关系国家前途命运。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战略问题是一个政党、一个国家的根本性问题。战略上判断得准确,战略上谋划得科学,战略上赢得主动,党和人民事业就大有希望。”[1](P19)“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是中共在新形势下治国理政方略与时俱进的新探索,是新常态下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新创造,是新时期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新飞跃。国际视野是一种基于人类社会发展的制高点反思国际国内问题的开放意识,更是一种面向世界把握和总揽全局的全球眼光。立足于这样一种意识和思维视角,有助于我们以多重向度把握“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全景。
任何一种具有代表性的观念和理论,必然是在一定历史条件下、内外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形成离不开国际环境和外在因素的影响,它兼顾中国特色和世界潮流,体现中国与世界的积极互动。
(一)“四个全面”战略布局适应了时代发展潮流与国际秩序新变化
不同的时代条件和发展态势影响着人们认识问题的思路和视角。马克思、恩格斯指出:“一切划时代的体系的真正的内容都是由于产生这些体系的那个时期的需要而形成起来的。”[2](P544)执政党须在坚持历史逻辑和时代逻辑相融合的基础上制定治国理政方针。伴随着和平、发展、合作和共赢的时代潮流,经济全球化、世界多极化和社会信息化持续推进的趋势不可逆转,国际环境变化趋势和基本特征继续为各国发展提供机遇。一方面,社会发展实践由自我中心主义的发展模式逐步向共生主义的发展模式转换,世界各国利益更加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全球合作向多层次全方位拓展,人类命运日益休戚与共,形成了一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运共同体。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树立世界眼光,更好把国内发展与对外开放统一起来,把中国发展与世界发展联系起来,把中国人民利益同各国人民共同利益结合起来。”[3](P129)另一方面,随着西方国家国际竞争力和创新力相对减弱,加之国际金融危机的重创和负面影响的代价,世界旧的体系逐渐被打破,国际经济政治格局朝着更合理、更均衡的方向发展;同时,新兴市场国家、发展中国家、社会主义国家的现代化进程加快,实力地位不断增强,多中心世界新秩序已显现,特别是中国在国际社会中的影响力和话语权逐步提升,引发世界的“力量转移”,这必然会加速世界权力结构的演变。金砖银行、亚投行、“一带一路”等新兴治理机构或战略倡议,正是中国主动参与全球治理并扮演重要角色的努力。此外,各种形式的剧烈动荡和地缘政治冲突时有发生,不稳定性和不确定性因素也在增加。如果不顾时代逻辑,就不能紧跟世界发展的潮流和趋势,就无法保持国家发展的生机活力。“四个全面”战略布局蕴含着对当今和未来国际变革大势以及世界格局宏观上的科学判断,鲜明标注“世界历史”的视域。
(二)“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是在汲取借鉴国外政党治国理政有益经验的基础上形成的
任何一个国家都不能独善其身,远离世界文明发展的大道,将自己封闭在一个孤立的范围内,而只有在世界的参照系中不断比较和审视,汲取借鉴人类文明的有益成果,才能巩固执政成果。不论是社会主义国家执政党还是资本主义国家执政党,具有治国理政的某些共同因子,是可以相互吸收、互相借鉴的。“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既把握了治国理政的中国特殊规律,也体现了治国理政的世界共同规律。如何更好地治国安邦、增进民生福祉,依然是各国执政党要面对和解决的问题。譬如,追求有尊严的生活,享受更多的福祉,既是每个公民的基本权利,也是世界各国的共同追求。尤其是,随着中产阶层的崛起和壮大、“橄榄枝”型社会结构的形成,这是一个稳定民主社会的前提。又譬如,推进改革和发展,加强开放和交流成为世界各国不断迈向现代化的必然趋势。在经济全球化时代,世界经济进入深度互动的新阶段,各国互惠互利、共同发展更成为现实需要。还有,纵观人类政治文明史,国家的良政善治离不开法治,国家的崛起和制度成熟无不依赖于法治力量的推动,法治成为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要标志。此外,管党治党是政党赖以生存和发展的内在要求,一个政党如果解决不好政党治理难题,必然会出现生命力和创造力的衰退。执政党要稳固执政地位、长期执政,必须坚持党要管党、从严治党。作为治国理政思想重要创新的成果,“四个全面”战略源于对世界政党治国理政先进理念与合理内核的深刻认知,基于在国际政治经济发展的大格局中对政党建设和执政规律的自觉把握。在研究世界各国治理模式、治理观念和治理方法时,始终坚持在高度自信的基础上进行中国式的吸收和转化。
(三)“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是为了应对全球矛盾叠加和安全风险交织局面提出来的
“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不是华丽的摆设,有着强烈的“问题意识”,直接切中世界历史背景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遇到的最深层次的全球问题。马克思说过:“问题是时代的格言,是表现时代自己内心状态的最实际的呼声。”[4](P203)当前,中国面临外部环境的挑战叠加、内外矛盾相互交织的复杂局面。从全球范围看,世界金融危机引发的经济增速放缓或长期停滞,财政不堪重负,政治动荡持续;有些国家罔顾社会发展阶段性规律特征,照搬西方新自由主义发展道路,导致经济社会发展中出现贫富差距扩大、社会矛盾增多、就业不足和非正规经济现象;有些国家政党相互倾轧,政权更迭频繁,致使政治局面混乱,社会内耗陡增;有些国家民族压迫与种族歧视相互交织,民族纷争、种族仇恨加剧,引发政治动荡,甚至造成国家分裂。特别是现行全球治理体系及其规则无法有效解决的贸易纠纷、社会失衡、环境恶化、恐怖主义、安全威胁等普遍性问题,已经逐步成为全球性的挑战。这些矛盾和问题不再局限于一国内部,很多风险和挑战也不再是一国之力所能应对。这些“全球性烦恼”检验着世界各国执政者的勇气、智慧与能力,并提出了更高要求。对于处于社会转型期的中国来说,矛盾和风险之多前所未有,治国理政所面临的考验之大前所未有,迫切需要执政党从治国理政的战略层面来思考和谋划。“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就是党中央统筹国际国内两个大局,在对这些突出矛盾和问题全面把握,主动应对全球风险隐患增多的局面,正确处理治国理政若干重大关系的基础上,围绕如何发展、如何改革、如何治国、如何管党等问题所作出的新部署。
从国际社会贡献的角度看,“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国际意义在于向世界提供中国思想智慧和更多战略选项,它的“溢出效应”必将影响世界。
(一)“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给人类社会注入新理念
理念以概念、观点的形式存在,理念又是道路、制度和战略之魂。“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用一系列相互贯通的新思想、新观点升华了对“三大规律”的认识,无疑给人类社会的共同价值加入新的元素标记。
一是深化了对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认识。首先,体现社会基本矛盾运动和社会形态发展的现实过程。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明确了实现人民共同富裕、促进人的全面发展这一发展生产力的根本目标,为实现这一目标,全面深化改革和全面依法治国协同发力,着重破除阻碍生产力发展的体制机制束缚,促进生产关系与生产力相适应,促进上层建筑与经济基础相适应。其次,开辟社会现代化的新境界。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是对以人为中心的现代化发展规律的深刻把握,全面深化改革和全面依法治国凸显推进制度现代化的根本价值指向,全面从严治党自觉把握了政党现代化的发展规律。最后,蕴含人类社会发展基本的价值诉求。“四个全面”战略凸显“以人为本、公平正义、民主法治、执政为民”的价值取向,贯穿着马克思主义的群众观点和群众路线。
二是深化了对社会主义建设规律的认识。“四个全面”战略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宝库注入了新内涵、增添了新内容,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推进到一个新的发展阶段。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贯穿于“四个全面”战略的根本命题,而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全面深化改革、全面依法治国和全面从严治党分别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战略目标、战略动力、战略举措和战略保障等方面作出设计。
三是深化了对共产党执政规律的认识。全面从严治党集中体现了对马克思主义政党执政规律的新创见。“全”阐释了其广度。从“领域无死角”的角度看,从严治党涵盖党的思想建设、组织建设、作风建设、反腐倡廉建设和制度建设各个领域,涉及的内容包括党的内部生活和外部活动的方方面面,其中,关键内容是治理党权,防止权力变“私有”“权利”“权术”等权力异化现象。从“主体全覆盖”的角度看,落实全面从严治党的主体责任和监督责任,开创党的建设科学化的新常态。“严”确立了其标准。全面从严治党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抓一抓”或“整一整”,关键要做到“真管真严”。从从严治党的突破口入手,严格党员标准,狠抓作风建设,以零容忍态度惩治腐败,严守党的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严”字始终贯穿于全方位推进治党的全过程全时段。
(二)“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向国际社会树立新形象
当今时代,国家形象成为国家软实力的重要组成部分,良好的国家形象意味着更高的信任度、更强的整合能力和更潜在的国际合作空间。改革开放以来,西方社会对中国的批评声和质疑声层出不穷,像“中国威胁论”“中国崩溃论”“中国前景不确定论”等论调严重损害了中国的国际形象。
“四个全面”战略布局蕴含国家形象的新内涵,其战略举措的实施与战略目标的实现对于建构良好的国家形象具有重要意义。随着“四个全面”战略的协调推进,通过让中国的声音更多地传向世界,让世界更好地了解中国,甚嚣尘上的西方舆论杂音噪音将不攻自破。习近平同志指出,当代中国形象应该是“文明大国形象”“东方大国形象”“负责任大国形象”和“社会主义大国形象”。这四种在逻辑上相辅相成、互为支撑的“大国形象”的综合体,就是“四个全面”战略致力于建构的新的国家形象。一方面,就“四个全面”战略的整体而言,“四个全面”紧紧围绕“国家发展的目标与取向、国家治理的理念与体制、政党建设的方式与路径”来展开,通过全力谋小康之业、扬改革之帆、行法治之道、筑执政之基,更好地发挥整体合力,展示好当代中国发展进步主流,勾勒出社会主义中国的未来图景。民生的改善、社会活力的激发、道路和制度优势的彰显、执政党综合能力的发挥,对于彰显中国“四大形象”、推进中国与世界良性互动带来深刻影响。另一方面,每一个“全面”也从不同角度、途径和方式使中国“四大形象”充分展现出来。譬如,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必然带来一个经济发展、政治清明、文化昌盛、社会公正可预见性的中国,进一步固化中国作为东方大国和社会主义大国的国家形象。又譬如,不断推动经济、政治、文化、社会和生态文明各领域改革,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意味着国家文明程度的提升,这必将全方位提升中国国家形象。再譬如,一个厉行法治的中国,意味着必定要加强涉外法律工作,全面维护本国公民、法人在海外及外国公民、法人在中国的正当权益;同时,坚定不移地倡导和践行国际法治,共同推动国际关系法治化,这正是负责任大国的应有之义。
(三)“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为全球治理提供新方案
西方主要治理理论基本上是西方发达国家价值观的逻辑反映,未突破资本主义“趋利避害”的现代性窠臼,其实质仍是维护资本主义全球利益的“治标”之策。国际金融危机爆发后,西方各国疲于国内事务“救急”,无力提出新的系统性的治理思想。在全球治理陷入迷茫之际,“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构建起以执政党治理为牵引,以深化国家治理为中枢,以参与全球治理为载体的“三位一体”的治理格局,确立了中国式的治理方式和治理愿景。“四个全面”战略更是从时空转换的场景中直面“陷阱”危局,为推动世界治理体系变革贡献“中国方案”。首先,为避免落入“民生陷阱”提供理论指导和实践指南。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追求的是全方位、多领域协同、整体进步、可持续的全面小康,绝不是复制其他国家的民生模式。有些国家忽视民生建设,陷入了滞后的“民生缺失陷阱”;有些国家没有处理好做大民生蛋糕和切好民生蛋糕的关系,陷入了民生发展的“贫富两极分化陷阱”;有些国家搞高福利的“超前民生”,陷入了难以维持的“过度福利陷阱”。其次,为解决“中等收入陷阱”提供科学路径。一些拉美国家长期无法解决“中等收入陷阱”难题,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国家体制机制僵化,创新能力不足,转型发展失败。全面深化改革着力在破除体制机制弊端、推进产业结构升级和经济发展方式转变上取得突破,这就为推动我国经济社会持续健康发展、防止落入“中等收入陷阱”指明了方向。再次,为防止“塔西佗陷阱”困境提出清晰路向。坚持治党从严原则,切实解决脱离群众等作风问题,有利于防止因公权力失去公信力带来的“塔西佗陷阱”现象。最后,破除“党大还是法大”政治陷阱的不二法宝。西方国家把党的领导与依法治国对立起来,诘问“党大还是法大”?其目的是否定党的领导和社会主义制度,企图把中国引上西方“宪政”道路。全面推进依法治国强调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和依法治国三者的有机统一,党坚持依宪治国、依宪执政。
总之,“四个全面”战略彰显对全球治理潮流的洞见与研判,对当今世界问题的关注具有了超越地域性的认识价值,对全球治理问题的探索具有了超越意识形态的创新意义。
(四)“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向世界舞台增添新话语
“话语即权力”,话语权反映一个国家的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的实力及其影响力。中共十八大以来,中国在面向国际社会增强话语权方面进行了开拓性探索,正形成一套从中国实践中加以提炼、总结的概念、范畴、表述等组合的具有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的话语体系。
作为中国特色话语体系的“四个全面”战略,关涉议题的设置、话语的创新和价值的引导,有助于丰富国际话语“词汇库”和框架体系。“四个全面”这一话语体系绝非话语的简单并列与排比,而是具有鲜明特征。一是继承性。从“四个全面”战略话语体系形成的理论渊源来看,它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治国理政话语与时偕行的集成创新,传承了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品质和叙事风格,从每一个“全面”中都能找到它产生的理论原点。例如,关于“全面从严治党”,1985年11月中共中央《关于农村整党工作部署的通知》中最先使用了“从严治党”的概念;中共十三大指出“必须从严治党,严肃执行党的纪律”;中共十八大强调“全面推进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和“全面提高党的建设科学化水平”;2014年10月,习近平在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总结大会上进一步丰富了全面推进“从严治党”的具体内容和实践要求;2014年12月习近平在江苏调研时直接使用了“全面从严治党”的表述,并且把它归纳到“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中。“四个全面”作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进程中的创新性话语,结合新的时代特征对“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建设一个什么样的党、怎样建设党,实现什么样的发展、怎样发展,建设一个什么样的国家、怎样建设国家”等问题作出了新诠释。二是民族性。从“四个全面”战略话语体系形成的文化土壤来看,它饱含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滋养,体现独特的语言表达形式。例如,“小康不小康,关键看老乡”“改革要做到‘蹄疾而步稳’”“改革和法治如鸟之两翼、车之两轮”“打铁还需自身硬”“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治大国如烹小鲜”等话语,都蕴含中国特色的文化基因,彰显中华文明的独特标识。三是开放性。“四个全面”战略话语体系绝不是固步自封、僵化不变的,它与国际习惯的话语体系、表述方式相对接,是一种面向世界、开放的、发展的话语建构。“四个全面”战略所触及的发展、改革、法治、治党等问题及其解决办法在国际社会有着诸多相通性,其话语同世界发展与治理语境相契合。就话语及其承载的价值和呈现的意象观之,“四个全面”战略话语体系具有“重叠共识”和“最大公约数”属性,体现民族话语与世界话语的辩证统一性,成为世界话语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
“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一经提出,就引起国际舆论关注与反响。国际社会的关注点聚焦于“四个全面”战略的提出背景、内涵、逻辑关系、影响、意义、走向等方面。
(一)认为“四个全面”战略布局集中体现了新领导集体的执政理念和执政方式
外界普遍推测,“四个全面”将成为新领导集体施政纲领,很可能会为共产党不断改善治理国家的方式提供足够的契机。俄罗斯学者卡尔涅耶夫撰文称,“四个全面”汇聚了中国第五代国家领导人解决迫切问题的方法精髓,这实际上是新的治国战略。“四个全面”理念对于治国方法在新的条件下如何转型的问题给出了答案[5]。美国《国际政策文摘》报道,如果说毛泽东思想是中国共产党治国理念1.0时代,“实现四个现代化”是2.0时代,“中国梦”是3.0时代,那么由习近平总书记首次提出的“四个全面”则标志着一个新时代的到来[6]。在德国、西班牙、韩国,“四个全面”战略同样被视为中国重要的一种发展逻辑和治国理政思路而受到关注。
(二)肯定“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具有重大战略意义
首先,为中国树立崭新的国际形象。美联社总结,习近平从提出“中国梦”到宣布“四个全面”,正在加速从严治党的进程,为中国树立崭新的国际形象。其次,将确保中国经济成功转型。印度尼西亚官员乌玛尔·朱沃诺指出,“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对于中国避免重蹈其他国家经济转型失败的覆辙具有重大意义。韩国学者姜晟振教授认为,“四个全面”将有效解决中国可持续发展面临的挑战与问题。最后,将给中国人民带来巨大实惠。联合国官员卡洛斯·马格里诺斯指出,协调推进“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目的是让人民群众的努力和奉献取得看得见、摸得着的成果[7]。可见,国际社会能从理性、积极的视角解读“四个全面”,其真实内涵和重要意义被挖掘并在一定范围内逐渐形成共识。
(三)承认“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具有国际影响力
在评价“四个全面”时,一个绕不开的话题就是“四个全面”对推动当下和未来的世界治理有什么意义?有部分国外政要及学者注意到“四个全面”战略对世界的影响,并充满期待,相信会从中受益。印度尼西亚乌玛尔·朱沃诺指出,“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不仅影响中国,也对世界上其他国家产生积极影响,中国经济转型成功会给亚洲地区带来更多益处[7]。肯尼亚学者伊斯拉埃尔·科迪阿嘉表示,习近平提出“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具备统筹全局的战略视野和眼光,这样具备战略高度的理论将在中国发展的历史长河中抹上浓重的一笔,也值得全球其他国家学习和借鉴[8]。
(四)关注推进“四个全面”战略布局面临的挑战
不少国际学者和观察家认为,“四个全面”既是突破,也面临巨大障碍和挑战。中国能否朝着可持续和包容性的方向发展,能否在较短时间内建立起依法治腐的机制,能否应对人口老龄化带来的社会保障问题等严峻考验,都是国际社会关注的问题。罗马俱乐部原秘书长马丁·李斯指出,“四个全面”中的每一个“全面”都对应着中国今天所面临的重大挑战[9]。
(五)对“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误解和偏见不容忽视
在对“四个全面”的认知中,国际社会也存在选择性解读和偏见式报道,甚至歪曲性宣传。其一,西方媒体本能地过滤“四个全面”所涵盖的完整意义,把它等同于政治口号。例如,2015年2月BBC的报道将其与以往的核心理念做出比较,认为这些中式政治话语都没有跳出“宏大虚空”和“表意不清”的窠臼。《经济学人》杂志2015年3月7日刊文,结合“中式政治口号”的历史变迁逐条分析了“四个全面”的内涵,但总体上持质疑态度[10]。其二,西方媒体为“四个全面”设置话语陷阱,挑动舆论争斗。譬如,外媒围绕“党大还是法大”“法治还是人治”“治本还是治标”“学习西方还是诉诸传统”等方面内容的质疑之声仍不绝于耳。法国国际广播电台称,不论中国怎么改革,所谓的法治也只是党统治的工具,法律并非用来管理党。美联社也认为,依法治国只是为了确保中共的一党专制[11]。还有海外媒体、专家学者认为,中国共产党要告别“三个代表”、迎来“四个全面”了。
由于意识形态、政治立场和知识结构、思维方式的差异,再加上中国问题本身的复杂性、中国政治话语的特殊性和中文表达的内生模糊性等原因,国际社会对于“四个全面”战略的解读难免具有特定的表述及概括方式,容易出现“认知偏见”和“刻板印象”,甚至带有意识形态偏见和政治目的。特别是西方社会较少从马克思主义和社会主义发展史以及中国制度、中国道路的内在属性的角度出发去分析和思考。
对外传播“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目的不是向西方国家输出或推广,而是回应外界对“四个全面”战略的质疑之声,让世界了解“发展中的中国”“开放中的中国”“法治中的中国”“为人类文明作贡献的中国”。
(一)拓展“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国际传播的渠道
这就需要政府外交、官方对外宣传平台、公共外交和文化外交的协同发力,逐渐建构以政府为主导、社会多种力量共同参与的全方位、多渠道、立体化的国际传播格局。
一是政府传播力量。从国家层面看,政府的体制、政策及其推动对于提升“四个全面”的国际传播力起着主导性作用。政府外交场合和对外宣传平台担负着“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国际传播的重任。中国的公共外交践行的是“和而不同”的平等交流精神,这需要抓住国际传播发展契机,不失时机地介绍国家理念、政策。中国新闻媒体作为对外传播领域的积极参与者有着突出优势。对外广播、电视、报纸、官方英文网站等对外宣传平台应把握和聚焦国际舆论高度关注的时机,譬如全国“两会”“七一”建党日、“十一”国庆节及其他纪念活动日,把推动“四个全面”的国际传播作为重要议题之一。尤其是在网络环境和全媒体的传播语境下,做好各类重点和热点话题的舆论储备,掌握网络舆论的领导权,在世界舆论环境中赢得话语权,从而避免被动地、救火式地回应。总之,依托政府外交场合和官方对外宣传平台必须从顶层设计传播战略,从关系国家形象和软实力建设的高度确定传播方向,关注细节,巧用方法。
二是积极发挥中国特色新型智库的独特作用。智库以第三方的角色宣传解读本国价值观念和内外政策、发挥推动文化交流互鉴、思想传播的品牌效应,以及便于与国外相关智库、媒体机构甚至政府部门交流与沟通的优势,成为推动“四个全面”国际传播的一支生力军。通过智库传播“四个全面”战略,可以增强主题性、话语权、舆论场和软实力。智库要根据自身职能和优势推进理论创新和战略研究,树立全球意识和责任意识,拓展智库的国际影响力;明确“四个全面”传播的主题和重点,提升其为国际社会提供公共产品的能力;加强与各国智库的交流与合作,通过媒体、国际性论坛等载体参与国际对话,积极阐发“四个全面”战略新动态、新实践和新效果。
三是积极发挥海外力量的作用。海外力量以华人华侨为主,同时还包括海外团体、机构组织、涉外企业、留学生以及肯定、传播中国文化的国外人士等,他们应成为“四个全面”国际传播的有力推动者。譬如,海外华人能够更加关注和尊重受众的接受习惯,在“润物细无声”的传播过程中有效引导周围的人客观看待事件的真相。又譬如,通过积极请进来,邀请国外媒体采风,借力宣传;可以邀请国外知名学者加入对“四个全面”战略的阐述等。
(二)创新“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国际传播的方法
一是注重理论推介。真正使“四个全面”这一治国方略得到世界性认知、认同,既要充分展示巨大的实践效应,也要强化其理论说服力。加强理论研究,保持高度的理论自信,绝不能以西方话语对“四个全面”战略作削足适履的评判,要从历史和现实的结合上,有力阐述“四个全面”战略的理论基础、历史逻辑以及世界意义。巧借名人名作,做好对外编译工作,打造和输出文化精品。德国前总理施密特对《习近平谈治国理政》多语种版本的出版发行评价道:“这样的书籍有助于外国读者客观、历史、多角度地观察中国,从而更好地了解中国,更全面地认识中国。”[12]
二是善用“讲故事”的方式。这就要求避免主题宏大、立意高深的说理或叙事方式,要善于把那些生硬的概念变成鲜活而生动的“小故事”,用富有吸引力的生动故事或典型事例折射出“四个全面”助力“中国梦”扬帆远航的中国理念。讲故事是西方受众所熟悉并能接受的叙事方式,美国记者埃德加·斯诺的不朽名著《红星照耀中国》就是用纪实性较强的报告文学方式讲述中国共产党人和中国的故事,让世界发现了一个“活的中国”。反映“四个全面”战略主题,无论是执政党反腐倡廉、“法治中国”建设,还是社会的建构、民众的生活,都有着取之不尽的故事可以讲述。譬如,新华社在进行“依法治国对外报道”时,《宪法60年在中国民众生活中日益“激活”》《从人治到法治:艰难而充满希望的行程》《中国人一天中的法》等稿件充分把握国际传播规律,以中国人生活中的法律实践故事为切口,深入浅出地娓娓道出中国法治是为民众权利构建的保护伞,是政党和政府权力的限制器[11]。
三是积极推进国家间的文化交流。通过开展文化艺术节、体育赛事等国家间的文化交流活动或各种国际学术研讨会,以及借助孔子课堂、纪录片、宣传片等其他隐性传播方式,进行情理交融的阐释说明,将“四个全面”战略所蕴含的价值理念和政治主张嵌入社会生活中去,让参与者切身体会到“四个全面”战略的理论魅力和实践魅力。
总之,创新“四个全面”战略国际传播的方式和手段,就是要破除当前中国政治话语传播过程中流行的“唐吉诃德式”“自娱自乐式”“政治口号式”等传播方式,真正实现由功利的政治经济研究转向深层次的文化价值关照上来,由宏观的国家意识形态转向微观的社会生活,由核心政治话语转化为形象化、案例化的故事上来。
(三)提升“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国际传播的效果
一是谋划“四个全面”战略国际传播的话语提升策略。从国际传播学视角看,话语是建立在传播主体和传播受众之间的桥梁,它使传播者的思想能够被受众知晓并且理解和认同。对外传播的效果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传播话语与受众之间。这就要求牢牢立足中国实践、中国立场,扎根于中华民族特有的历史和文化传统,在马克思主义的指导下,用中国特色的理论解读“四个全面”战略,从中国实践中不断概括出新概念、新范畴、新表达,增强“四个全面”战略话语体系的科学性。要具有全球性思维,聚焦“四个全面”战略与世界的“共享”价值理念,寻求“多元共识”,挖掘东西方学术思想话语的“和声”与“共振”,为“四个全面”战略注入新的话语内容,全面提升对人类社会发展的理论问题和现实问题的阐释力,打造适合传播的“四个全面”战略的学术话语体系,真正提高中国理论的国际话语权。
二是建构“四个全面”战略国际传播的受众数据库。在大数据时代,积极运用大数据、云计算等前沿信息技术以及测算模型等分析方法,获取境外受众心理、行为以及对“四个全面”话语体系认知状况的第一手统计资料,在此基础上全面把握国际受众的政治态度、心理活动、文化需求等影响价值认同的主观因素。通过境外受众调查、受众反馈的数据分析,推进国际传播效果评估的标准化,为提升“四个全面”战略国际传播的针对性和有效性提供参考。无论是建立科学的国际受众数据库,还是完善国际传播效果测评标准与体系,目的就是要做到更好地把握国外受众的思维与心理,了解他们的立场、感受和需求,尊重他们的风俗习惯、文化价值、宗教信仰等,找准他们的关注点,并与国外受众的审美情趣、话语体系、表述形式相对接,确保用易于接受的话语方式叙事“四个全面”战略。
[1]在纪念邓小平诞辰110周年座谈会上的讲话[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4.
[2]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0.
[3]习近平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论述摘编[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4.
[4]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5]“四个全面”展现布局外媒关注“中共新方略”[EB/OL]. http://world.huanqiu.com/exclusive/2015-03/5791204. html,2015-03-02.
[6]“四个全面”具备成“理论标志”条件[EB/OL].http:// china.cankaoxiaoxi.com/2015/0302/685511_3.shtml,2015-03-02.
[7]外国学者如何看“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上)[EB/OL]. http://theory.people.com.cn/n/2015/0410/c40555-2682 3920-2.html,2015-04-10.
[8]国际人士高度评价习近平提出的“四个全面”战略布局[EB/OL].http://cpc.people.com.cn/n/2015/0226/c64387 -26598452.html,2015-02-26.
[9]外国学者如何看“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下)[EB/OL]. http://cpc.people.com.cn/n/2015/0412/c64093-2683063 6.html,2015-04-12.
[10]史安斌,薛瑾.治国理政理念与实践的对外传播:框架分析与对策建议[J].对外传播,2016(5).
[11]刘斐,李云路.如何对外讲好依法治国这个“中国故事”[J].对外传播,2015(4).
[12]让世界更好地了解中国——德国前总理施密特读《习近平谈治国理政》有感[N].人民日报,2014-12-04.
[责任编辑:伍洲慧]
庞超,山东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后,南京审计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山东济南250100
D616
A
1004-4434(2016)11-0023-07
中国博士后科学基金“社会治理视域下新生代农民工利益表达机制研究”(2015M582111);江苏省社科基金项目“国家治理的公平正义价值取向研究”(14MLB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