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媒体时代下的人文精神危机

2016-02-20 02:48:18刘书亮黄心渊
现代传播-中国传媒大学学报 2016年1期
关键词:网络文化人文精神新媒体

■ 刘书亮 黄心渊



新媒体时代下的人文精神危机

■ 刘书亮黄心渊

【内容摘要】 人文精神的缺失局面在新媒体时代下依然存在,并且愈演愈烈。人文精神危机遍及新闻传播、消费购物与各类大众艺术创作领域。新媒体时代的人文精神消退一方面来源于工具理性的胁迫,另一方面又与互联网作为娱乐之物的传统密不可分。目前互联网的诸多机制甚至已经成了一种对消费的隐喻。为了重塑人文精神,国内的教育应该完成一次从知识教育到文化教育的改变。既要将道德他律转化为自律,也要进一步对大众进行互联网与新媒体的功能引导。

【关键词】新媒体;人文精神;互联网;网络文化

一、新媒体文化:人文精神的危机仍在延续

1993年,王晓明、张宏等学者在期刊《上海文学》上发表了一篇谈话录,题为《旷野上的废墟——文学和人文精神的危机》。王晓明指出,90年代的文学危机是国民文化素养普遍下降的触目标志,暴露了当代中国的人文精神危机(1)。《旷野上的废墟》一度产生了广泛影响,《读书》《东方》《现代和传统》《文汇报》等期刊与报纸也都紧随其后,搭建起讨论人文精神的阵地。1996年,《人文精神寻思录》的出版,更是成为这波讨论的一个有力的阶段性总结。《旷野上的废墟》一文的发表,被誉为20世纪90年代文学界甚至文化界最为重要的事件之一。

二十年过去了,新媒体文化已经曝露出与彼时的文学同样的问题,并且变本加厉。今天的网络时代,依然延续着多年前学者们在文学领域揭示出的危机。新媒体时代是个“创造力旺盛”的时代,但五花八门的新媒体平台创造出的很多东西却并不值得我们骄傲。

部分媒体创造了无数虚假、不经查证的耸人听闻的新闻,不负责任地将其发布到网络上,谣言四起,真假莫辨,扰乱网上传播秩序和社会秩序。2014年“著名的”网络谣言,小到“牙膏皮底部条纹颜色可看出牙膏成分”,大到“全国多地有人感染H7N9,禽流感再临中国”,网络的真相缺失和道德滑坡一直没有停止。

近几年,国内电商平台成功创造了“双十一”消费节。从2009年开始,每年的11月11日成了电商们大规模打折促销的时机,于是这个同时也被称为“光棍节”的日子承载了中国互联网最大规模的商业活动。2014年秋季,从电视到网络铺天盖地都是带着诱惑的“双十一”促销广告,天猫的广告声称购物能够“填满心中所有的空缺”——与此呼应着的,2014年国内网络当之无愧的最热流行语之一是“买买买”。从今年(2015年)刚刚诞生的“618购物狂欢节”广告的剧烈轰击程度来看,这一势头并没有什么退潮的趋势。

为了争创点击量新高,不少制片方为吸引眼球并盈利而“重金打造”了很多或情色或血腥的低劣网络剧。这些网剧主要针对网络与新媒体,审核门槛较低,很多剧集制作质量粗糙,故事逻辑不通,甚至不断降低道德底限。网络文化,尤其是网络娱乐节目中还产生了看似美好、实则空洞的“女神崇拜”机制,为大众塑造了诸多所谓“女神”的形象,形成“簈丝”的集体狂欢。

如今基于新媒体与互联网的大众文化,几乎艳丽到刺目的程度,却严重快餐化,它在功能上是一种游戏性的娱乐;在生产方式上是一种由文化工业生产的商品;在文本结构上是一种缺乏深度思考的表征系统(2)。在鲍德里亚看来,数字时代的媒介从本质特性上就已经失去了我们曾经引以为傲的“光晕”,那么新媒体时代的到来不仅无法复现“光晕”,而且更显得黯淡无光。它对于人类的文化来说,像是一场遍及了新闻传播、购物消费与大众艺术创作领域的轰炸。人文精神在新媒体时代几乎荡然无存。媚俗的、消费主义的、金钱至上、娱乐至死的文化,不光在一点点侵蚀着媒体,甚至让侵蚀后的产物成为了主流。因此,如果说人文精神在文学领域已经是老生常谈,那么在新媒体时代之下,人文精神的讨论更是亟待进行。

二、新媒体时代人文精神消褪的归因

孟建伟是国内专注于人文精神研究的重要学者,他将国内学界对人文精神的具体理解做了三个层次的划分,这三个层次也形成了三种观点。第一类观点是,整个人类文化是人文精神的基础,人文精神的追求是真、善、美这类崇高的价值理想和人的自由全面的发展;第二类观点认为人文精神来自文、史、哲等人文学科,它是一种能够将人生意义从只追求严密逻辑与精确性的“科学精神”中解救出来的知识分子情怀;第三类观点将人文精神限定于某一特定学科或特定文化之中,如认为哲学精神、伦理精神或艺术精神是人文精神的基础(3)。尽管有着广义与狭义的区分,尽管三者对“科学精神”的态度也不尽相同,我们实际上仍然能够从三者之中看到共通点,即它们都观照人的价值、人的生存与发展意义,关注个体生命的生存处境和心灵体验。张桂芳在《30年来中国人文精神研究的回顾与展望》一文中总结了国内学界对人文精神的理解,即对知识、真理的探索;对道德信念的追求;对平等、正义等重大价值的呼唤;对人的主体性的高扬;对生死、信仰、生存意义等问题的反思(4)。这些内涵,正是新媒体时代的新闻传播与各类艺术所缺乏的。

(一)工具理性对人文精神的胁迫与消解

由技术带来的工具理性对人文精神的胁迫与消解,是其背后的深层原因之一,有很多相关文献都提到过这一点。

新媒体的革命,首先是一场由技术工具引发的革命。埃鲁尔曾说道:“技术变成自律的,它制造出一个无所不能的世界,具有自身的规律,拒斥一切传统。”(5)其背后的根源便是工具理性。工具理性的概念来自韦伯。他将人类的理性分为工具理性与价值理性两种。概括来说,工具理性追求的是工具的效能与技术的先进,通过发展技术使人类的功利欲望得到满足;而价值理性则是对人命运与尊严的关怀——它与人文精神有一致的内核。

而工具理性与人的价值追求之间存在着矛盾。其实这正是马克思主义所讲的“人的二重性”问题。人一方面是自然界的一部分,是肉体存在物,必须不断与外在自然进行物质、能量的交换以维持其生命过程,这是通过技术手段(工具理性)来完成的;而另一方面,人又有着超自然的本质,要追求一个自由自足的意义世界,这便是人的价值存在方式(6)。工具理性和价值追求的矛盾构成了人类历史发展的动力,只有两者的整合才能使人的存在得到充分全面的展现,偏向任何一方都会造成人的异化。

马尔库塞认为,工具理性使得当代发达工业社会成为一个“单向度”的社会,人文艺术失去了敏锐的否定功能和解放灵魂的能力(7)。韦伯也认为,现代化的进程基本上仅仅是工具理性的现代化,而并不属于价值理性。工具理性膨胀,价值理性消退,新媒体时代下的人文危机正是全新技术和全新视野下工具理性与价值追求的失衡所导致的。对新媒体工具的过分依赖“削弱了人作为‘智者’的思辨能力和批判精神”(8)。我们没能善用工具,却反过来让工具给我们的生活、文化与艺术建立了规则。

(二)娱乐玩具与消费主义:互联网工具的特殊属性

不同工具建立的规则其实并不相同。新媒体时代的“新工具”规则之所以能使得工具理性持续膨胀,以失去人的价值追求为严重代价去塑形网络环境下的生活方式,让人文精神消退,是因为它具有特殊的诱惑力。互联网作为新媒体下的科技工具,有着强烈的特殊性——这一点尤其值得注意。可以说互联网的狂欢不光是工具理性的产物,单单用工具理性的持续膨胀去解释新媒体时代的人文精神危机不够准确。

人们似乎带着快乐在享受新媒体本身带来的某种美好,这不仅是因为这种工具是高效的,还因为它本身提供了娱乐性与游戏性。换句话来讲,互联网不单是靠着高效率、创造利益来为人们带来“愉悦”——它自身就是能带来“愉悦”的:过度娱乐和游戏带来了虚假的充实与幸福。

1.作为玩具的互联网

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网络从走进大众视野的那日起,就不光是用于工作的便利平台,还是带有“惊奇感”的娱乐用品。除了收发电子邮件之外,那时候它更多被津津乐道的,是从聊天室、BBS到网络游戏、在线视频这些娱乐功能。相应地,互联网也就被打上了匿名的、无责任的、道德不受限的、娱乐化的标签。如果我们能够同意保罗·莱文森将技术在社会中扮演的位置分为“玩具”“镜子”和“艺术”三个阶段(9),那么,那时候的互联网正是再典型不过的“玩具”——这是一个被技术本身的新鲜感所迷惑和牵引的阶段。

互联网的这种“玩具”属性的印记还没有明显的消退迹象,上述标签至今依然牢固地贴于互联网自身。这是一个可供话语狂欢的场所,道德自律和人文自律在网络世界大幅度淡化。虽然微电影、网络剧、综艺节目与真人秀使用着“艺术”的形态,但由于互联网保留着“玩具”的基因,因而在其运行机制下,这些艺术作品也必然出现一系列问题。随处可见的低质量生产的网络剧便是典型现象之一。它们取消了叙事的正常逻辑,用一幕幕吸引眼球、赚取浏览数量与经济效益的“奇观”强行缝起了一些叙事的碎片。艺术水准被制作者放在脑后,只要形成话题,获得观众的争相吐槽,营销的目的就达到了。“小时代”系列电影的粉墨登场和票房成功,尤其是《小时代3》的弹幕专场成了电影圈内的热点,这表明新媒体也影响了影院电影等传统艺术形态,人们对电影叙事的需求退居其次,弹幕技术玩具成了连接观众手机与电影银幕的新奇观。人文精神的彰显,在这种情形下显得难上加难。

2.互联网信息呈现:超市货架的隐喻

无论我们考察搜索引擎还是门户网站的新闻,都可以发现互联网的消息普遍使用一种“超市货架般的挑选模式”——琳琅满目的搜索结果、分门别类一排排呈现在眼前——这与传统媒体大相径庭。这种呈现是瞬时性的,正如麦克卢汉前瞻性地、敏锐地描述出的那样,信息以一种平面的方式瞬间展开,扑面而来;而作为用户的我们则可以随意挑选。我们完全可以说,互联网信息的呈现方式,成了对购物和消费的隐喻。正如鲍德里亚所说:“唯一被真正解放了的冲动便是购物的冲动。”(10)

网购的大行其道正是其最直接的印证。伴着惊心动魄倒计时的“限时抢购”“秒杀”,还有令人焦急等待的“双十一”,都成了购物愉悦的符号能指——按照布迪厄、鲍德里亚等人的说法,消费者已不再满足于消费商品的使用价值,而是开始了“符号消费”。

除了购物以外,互联网的其他日常信息获取也同样是消费主义形态的愉悦获得方式。鲍德里亚为我们揭示了所谓的真实性在当代是如何通过符号编码被无情消解的:他提到,广告的生产者“让一个符号参照另一个符号,一件物品参照另一件物品”“以编码规则取代了参照物”(11),符号仿真的机制使得用于消费的符号集合极速膨胀。不难看出,这种机制不光存在于广告行业,而是遍及整个社会的方方面面。事实上符号消费、仿真和(抹除了真实的)超真实这几个关键词串联形成了鲍德里亚对整个当代社会的分析基础。新媒体时代信息快速更迭的能力恰恰为消费符号的快速生产提供了绝佳的土壤。真实就这样被消解了。

于是在新闻传播方面,人们常看到软性新闻与花边八卦常常带着“标题党”式的题目,配以如同促销海报一样醒目的焦点图,被放在门户网站的首页;在社会化媒体上,用户浏览着名人甚至普通网民自己在社会化媒体上发布的零星动态,这些社会化媒体的完善功能把自身打造成可供用户自己订制的精美菜单,所有信息混合在这里,伪装出“眼见为实”的真实感。就这样,生活在新媒体时代的人把自己的生活轨迹异化为鼠标或触屏上的反复点选,人们的时间变得碎片化。于是,人们开始对富有人文精神与关怀的深刻作品提不起兴趣,对宏大叙事表示拒绝,对真实消息的追问也不再看重;取而代之的新媒体环境提供给用户的无处不在的、廉价易得的“网络货架”,人们大肆消费着明星,消费着“宅男女神”,消费着每个人的日常生活片段,消费着整个互联网。

三、重塑新媒体时代人文精神的可能途径

马克思把人定义为一种社会性的存在,在越来越多人离不开互联网的今天,网络社会成了人类在短短几十年内拓展出来的新的生存空间。人是现实社会的主体,自然也是网络社会的主体。面对网络的冲击,目前媒体人和艺术家正在面对着的,是生活在新媒体时代下的无数带着娱乐化期待视野的人,这些期待无论好坏,都是亟待迎合,而且比在传统媒体上更容易迎合的商机——媚俗、庸俗、低俗的内容就是不断迎合的产物。于是,新媒体入侵传统媒体,互联网艺术占领了传统艺术的市场,这个人文危机的时代并存着传统媒体与艺术的危机。但新媒体相较传统媒体的很多内核并未彻底改变。以大众艺术为例,如我之前所说,互联网的多数艺术内容基本上仍是沿用了传统大众艺术的框架和形态:从影院电影到微电影形态,从电视剧到网络剧形态,从电视综艺与真人秀到网络综艺与真人秀形态,等等。这意味着新媒体大众艺术和传统的大众艺术之间并没有过于显著的断层,新媒体还没有脱离传统太远。因此如果我们承认传统的大众艺术形态常常对人文精神尚且有所留存,那么新媒体娱乐文化尚未成为彻底脱缰的野马,人文精神的回归也并不是不可能的,只是需要以合理的方式找回这种人文精神。

作为强制性的约束手段,法律对建设健康的新媒体环境,保证新媒体社会向良性发展的作用是不可替代的。尽管如此,过去的二十年里,我国虽出台了上百个有关互联网的管理规定(如《互联网信息服务管理办法》等),但基本上是简单、片面和应急性的,不能完全跟上中国的互联网环境(12)。法律往往具体、明确,这既是其作为强制措施的优点,也是其适应性尚且不够的局限性。因而,在新媒体时代,建构约束网络环境的法律须和重新建构人文精神并行,才能让当代社会更好地发展。

有不少学者对人文精神的建构路径提出过自己的看法,而这些路径基本都指向国内教育。教育的诸多问题都在相关的讨论中暴露出来。日本思想家池田大作说:“在现代技术文明的社会中,不能不令人感到教育已成了实利的下贱侍女,成了追逐欲望的工具。”(13)孟建伟也认为,教育已经成了工业资本的附庸,缺乏人文精神。孟建伟指出,目前的主流教育仍然是以知识为本的教育,其理论基础是狭隘的知识论的教育观和科学观。这往往导致了知识与文化分离,教书与育人分离,读书与做人分离的尴尬境地。这是“知识教育”模式本身存在问题。而以人为本的、让学生受到包括知识在内的整个文化全面熏陶的“文化教育”可以有效改进这一点(14)。应该说,这是一种教育观的全面改变。葛红兵强调,价值观教育是文化教育的重中之重。同时,不能只是在内容上做改变,更应该让教育的形式本身就是人文的(15)。

重建人文精神,尤其应该从两方面来深入:

一方面,就媒体人和艺术家等内容的生产方来说,道德感的建立在网络时代更应被强调。人文教育的最终目的,应是将他律转为自律。道德不同于法律,它并不存在真正的强制性,因此无法通过简单的知识教育有效完成——正如前文所说,知识教育的“读书”和“育人”是严重断裂的。人文教育、文化教育才能够育人,让人自身在人文精神的熏陶中产生对道德的强烈认同,将外在的约束转化为内在的理想信念与价值追求。以真正人文的方式,让更具文化内涵的新媒体产品丰富我们的生活,这才是新媒体应有的使命。

另一方面,就接受方来说,需要进一步完成对大众在互联网与新媒体使用上的功能引导。互联网上,网民在游戏,在狂欢。然而网络本身的用途却不止这些。新媒体时代,网络的娱乐功能不应作为人们对网络的最基本认识而存在。我们应该善用工具,而不是让工具的某种片面用途把我们的生活塑形,异化我们。

注释:

(1) 王晓明、张宏等:《旷野上的废墟——文学和人文精神的危机》,《上海文学》,1993年第6期。

(2) 尹鸿:《为人文精神守望——当代中国大众文化批评导论》,《天津社会科学》,1996年第2期。

(3) 孟建伟:《关于人文精神的定位问题》,《北京行政学院学报》,1999年第2期。

(4) 张桂芳:《30年来中国人文精神研究的回顾与展望》,《北京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9年第3期。

(5) [荷]E.舒尔曼:《科技文明和人类未来》,李小兵译,东方出版社1997年版。

(6)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编译,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

(7) 杨向荣:《西方美学与艺术哲学基本问题》,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3年版,第52页。

(8) 方乐莺:《反思工具理性坚守文化自觉——从新媒体技术对大学教育的影响谈起》,《理论观察》,2014年第3期。

(9) [美]保罗·莱文森《莱文森精粹》,何道宽编译,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第4-14页。

(10)(11) [法]让·鲍德里亚:《消费社会》,刘成富、全志钢译,南京大学出版社2008年版,第127、116-117页。

(12) 刘芸瑞:《网络空间中的人文精神建构》,中共上海市委党校硕士学位论文,2013年,第33页。

(13) [日]池田大作、[英]阿·汤因此:《展望21世纪——汤因比与池田大作对话录》,荀春生等译,国际文化出版公司1985年版,第60页。

(14) 孟建伟:《从知识教育到文化教育——论教育观的转变》,《教育研究》,2007年第1期。

(15) 葛红兵:《论人文精神的实质——兼及大学人文教育问题》,《杭州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03年第1期。

(作者刘书亮系中国传媒大学艺术学部动画与数字艺术学院博士研究生;黄心渊系中国传媒大学艺术学部动画与数字艺术学院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

【责任编辑:张国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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