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玲珍
(铜仁学院学报编辑部,贵州铜仁554300)
“民主”启蒙的有力推动者——从“五四”问题小说与《晨报副刊》、《小说月报》的编辑谈起
郭玲珍
(铜仁学院学报编辑部,贵州铜仁554300)
以孙伏园、沈雁冰、郑振铎等为代表的报纸副刊编辑,在实践自身编辑思想的同时,对“五四”问题小说予以鼓励性地刊发,与“五四”问题小说家们一起,成为“民主”启蒙文化传播的主体,有力地推动了“民主”思想的阐释和传播。
“五四”问题小说;《晨报副刊》;《小说月报》;编辑;“民主”启蒙
在新思潮影响下产生的“四大副刊”(《学灯》《晨报副刊》《觉悟》《京报副刊》)与《小说月报》,伴随着内容与形式的变革,一改封建文人把持的局面和消遣解闷的性质,转而成为传播新思想、新文学的园地,加之报纸本身发行量大、读者面广的独特优势,成为“五四”时期青年知识分子进行民主启蒙活动的主要传播媒介之一。诸多“五四”问题小说家的创作都是在这里与读者见面,进而得以传播、推广,尤以《晨报副刊》和《小说月报》最具代表性。据不完全统计,以冰心、庐隐、许地山、叶圣陶为代表的“五四”问题小说家,在1919~1924年间,共创作问题小说127篇①其中,冰心33篇,庐隐30篇,许地山12篇,叶圣陶52篇。,其中29篇发表于《晨报副刊》,占总量的22.83%,57篇发表于《小说月报》,占总量的44.88%,其他32.28%(计41篇)则散见于《时事新报》《新潮》《妇女杂志》等。
这些报纸副刊的主编和编辑大都是接受过新式教育的具有改良倾向的知识分子,对新观念、新思想触觉敏锐。尽管编辑风格各不相同,在倡导新文学、传播新思想方面,却有着不可否认的一致性。作为“五四”时期觉醒了的知识分子群体的组成部分,他们同样有着鲜明的“民主”启蒙意识,是“民主”启蒙活动的传播主体之一。而与自身编辑身份相匹配,他们的主体性的体现与小说文本的创作者们又有所不同。
他们在这一时期“民主”启蒙的文化传播活动中,一方面借由编辑即是把关人的身份,在本身“民主”启蒙思想的影响下,结合自身对时代精神、社会热点的把握,从报刊的选题策划、组稿、审读等方面,有选择地提携、刊发蕴含一定启蒙思想的文学作品;一方面则积极参与到“民主”启蒙的传播活动中,既对“五四”青年小说家这一启蒙主体进行发掘与鼓励,又对启蒙对象,即报刊的读者,予以关注,通过良性互动,更好地引导民众,从而推动文化传播活动的顺利进行,实现真正的“民主”启蒙。其具体实施行为主要表现于四个方面:自身的“民主”启蒙思想的增进与彰显;发掘新人,推出新人新作;重视外国优秀文艺作品的影响、借鉴作用,大量翻译、推介优秀作家作品;重视读者的作用,开辟读者批评栏目,在互动中,推动启蒙的进行。
《晨报副刊》原名《晨报副镌》,前身为《晨报》第七版,从1919年开始,在李大钊主持、编辑过程中,逐渐成为新文化运动的园地之一。1920年7月,孙伏园接任主编之后,于1921年10月将该版改成四开四版的单张《晨报副镌》,致力于宣扬新思想、新文艺。直至1924年10月,孙伏园辞去编辑职务,《晨报副刊》的这一宗旨从未变过。“五四”问题小说作家们的诸多代表性作品多从《晨报副刊》走向文学舞台,以叶圣陶、冰心为最。叶圣陶在此期间的52篇问题小说,有9篇即发表于《晨报副刊》①按时间顺序依次为:《伊和他》《母》《苦菜》《阿凤》《绿衣》《潜隐的爱》《一课》《晓行》《悲哀的重载》。,占其创作总量的17.3%。冰心更甚,其1919年至1924年间,总计发表的33篇小说中,18篇都见诸于《晨报副刊》②按时间顺序依次为:《两个家庭》《斯人独憔悴》《秋风秋雨愁煞人》《去国》《庄鸿的姐姐》《一篇小说的结局》《最后的安息》《骰子》《还乡》《一个兵丁》《一个奇异的梦》《一个军官的笔记》《三儿》《忏悔》《鱼儿》《国旗》《月光》《一个不重要的兵丁》。,比例高达54.5%。可以说,《晨报副刊》的提携与培养,成就了冰心的问题小说,也成就了其文坛新星的瞩目地位。
孙伏园任职《晨报副刊》编辑职务期间,正是“五四”问题小说蓬勃发展的时段,其对问题小说家们所进行的“民主”启蒙活动的推动作用,主要体现于自身在“民主”启蒙文化传播活动中的主体性。
身为《晨报副刊》的主编,孙伏园在“民主”启蒙文化传播活动中的主体性首先得力于其自身启蒙意识的觉醒与坚持。经由周作人向陈独秀介绍而在北京大学就读的经历,使孙伏园深受新文化、新思想的影响和浸染,主体意识强烈,思想要求自由。加之北京大学“学术自由、兼容并包”的办学方针和自由、平等、民主教育环境的影响,孙伏园在《晨报副刊》的编辑过程中呈现出较为明显的自由主义思想。作为文学研究会的发起人之一,孙伏园同样坚持现实主义创作方式,主张“为人生”的文学观;作为一名具有强烈责任感和使命感的编辑,孙伏园继承了《新青年》所倡导的启蒙精神,通过内容与形式的改革,将《晨报副刊》办成与“五四”新文化传播潮流相应和的社会文化启蒙刊物。
其“民主”启蒙传播主体性还体现于对新人的发掘与提携。这与其自身“以启蒙为旨归,在言论自由原则下以注重副刊自身趣味,尊重常识,创造兼容并包的媒体批评公共空间并推动新文学运动的发展的编辑理念”[1]有着密切联系。
作为文化传播活动的把关人,孙伏园一方面发表许多大家的力作,如周作人、鲁迅、胡适、李大钊等,为《晨报副刊》壮大声势,一方面则积极提携名不见经传的青年作家,鼓励他们投入到与专家学者的切磋交流之中,在碰撞的过程中,激发其个人主体意识的觉醒,实现启蒙与被启蒙的互动,其中,冰心最具代表性。正如孙伏园自己所说:“社会上已经成名的作家的作品,我们固然愿意多登,不成名的新进作家,我们尤其希望多多介绍。”[2]在具体小说文本的选择上,与其编辑理念相匹配,孙伏园倾向于选择对当下社会有用的创作文本。在他看来,理想的副刊文本,首先要有一定的趣味性。虽然“五四”落潮之后,广大知识分子陷入寻求解救而无果的失落、空虚、怀疑、焦虑之中,需要理性的词章指导生活,但报纸毕竟不同于教科书,需要一定的趣味性,因此,“除了与日常生活有关的,引人研究之趣味的,或至少艰深的学术而能用平易有趣之笔表达的,一概从少登载。”[3]其次要表现出直面现实人生的魄力与胆识,即“为人生”的创作。作为文学研究会的发起人之一,孙伏园希望能够通过文学创作,实现改变国人灵魂,进而改造社会的目的。在具体内容上,则侧重于对社会现实问题和个人问题的探讨。其中,社会现实问题包括劳工问题、教育问题等,个人问题则包括婚姻、爱情、家庭、女性地位等既与思想文化关系密切,又涉及新旧文化挣扎中个体切身体验着的情感问题,且以后者居多。这一方面是《晨报副刊》“问题意识”的体现,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在破旧立新、“五四”落潮后信仰普遍失落的时代,人们往往更为关心直接触及自身利益的事情,而在个性解放、个体意识觉醒的“五四”,两性、爱情、婚姻是每个人生活最为贴切的事情,《晨报副刊》以此为切入点,将现代思想观念推向民众,从而通过意识形态上的巨大冲击实现“民主”启蒙。无论是“五四”问题小说家们的创作恰好迎合了这一点,还是《晨报副刊》对“五四”问题小说家们的创作进行了引导,二者在这方面事实上达到了契合。另外,即是对短篇批评的重视,亦即在与读者的互动中,推动文化传播活动的进行。
纵观孙伏园主编时期《晨报副刊》的“问题意识”,我们不难发现,其重视的,更多是问题探讨的过程本身。作为思想启蒙的手段之一,小说家们在探讨问题的过程中,将“民主”启蒙的思想、观念渗入参与者的意识中去,成为其知识结构、思维习惯的一部分。在这一过程中,参与者体味最多的,是文本创作者对问题的讨论与争鸣,而非结果或答案本身。正如冰心所说,“我做小说的目的,是要想感化社会,所以极力描写那旧社会旧家庭的不良现状,好叫人看了有所警觉……想去改良。”[4]与此同时,在问题的争鸣过程中,参与讨论的,不仅可以是专家、学者,还可以是学生、职员,甚至市井、村夫,只要言之成理,均可入列。这既是大胆起用新人的编辑理念使然,其本身也体现出自由、平等的思想内涵,有利于激发个人主体意识的觉醒。可以说,《晨报副刊》刊发问题小说,针对社会、个人问题进行讨论的过程,就是“民主”启蒙的文化传播过程,编辑本身在这一过程中的传播主体身份,起着重要地推动作用。
《小说月报》在刊发“五四”问题小说作家作品,提携、培养文学新秀,通过文本创作进行思想启蒙等方面,与《晨报副刊》有着类似的性质和同等重要的作用。不同在于,《晨报副刊》自出现之日起,就有思想启蒙的成分渗透其中,只是在不同编辑的主持之下,随着编辑理念的不同,栏目设置、操作方式等有所区别。加之是作为《晨报》的副刊,只是其中的一个版块,在内容、体式、版块设置等方面,难免有一定限制。而《小说月报》作为纯文学刊物,最初是由旧派文人把持,内容低俗趣味。自1921年沈雁冰接手受改革后,实际上成为文学研究会的专属刊物,也成为新文学向旧文学斗争的一个舞台,既是新文学发展的阵地,又是培养新文学作者的摇篮,呈现出崭新的面貌。“五四”问题小说代表作家们的作品,多发表于此,尤以庐隐、许地山为最。在目前确认的文本数据中,庐隐1919~1924年间所发表的30篇问题小说,46.7%即刊发于《小说月报》,计14篇①按时间顺序依次为:《一个著作家》《一封信》《红玫瑰》《两个小学生》《灵魂可以卖吗?》《思潮》《余泪》《或人的悲哀》《彷徨》《丽石的日记》《海滨故人》《沦落》《旧稿》《前尘》。。许地山在此期间创作的12篇问题小说则全部自《小说月报》与读者见面②按时间顺序依次为:《命命鸟》《商人妇》《换巢鸾凤》《黄昏后》《坠网劳蛛》《无法投递之邮件》《海世间》《海角底孤星》《醍醐天女》《枯杨生花》《读〈芝兰与茉莉〉因而想及我底祖母》《慕》。。
在这一过程中,作为主编的沈雁冰,对“五四”问题小说“民主”政策诉求的传播与推动,主要体现于其对《小说月报》的改革、改版,在启蒙主体的承继与选择等方面。
首先,是对现实主义“为人生”创作观的提倡和对文学的启蒙作用的强化与重视,主要表现为封存鸳鸯蝴蝶派的旧式文稿,启用新文学作家,以“五四”问题小说家们为代表的文学研究会成员成为主要撰稿人,在共同书写对个体生命、人生人性等的感悟与思考的过程中,试图通过文学,启蒙国民,改造社会。具体到文本选择中,则是在内容上,由通俗的社会言情转向对普通民众和青年生活的关注;在主题上,由趣味消遣转向“民主”启蒙思想的内核,一方面书写“五四”之后青年群体对生命与人生意义的追寻,一方面彰显青年们个体意识、个性解放的觉醒,积极观照与之相关的人生自由、婚恋自由等。可以说,沈雁冰以新文学运动先驱者的身份,借由作家和编辑的主体地位,担负起唤醒青年知识分子参与新文学运动、宣传“为人生”的启蒙思想。
其次是对建设文学评论与文学理论的重视,包括沈雁冰自身作为编辑,对文学评论与文艺理论的构建。如《俄国近代文学杂谈》中对俄国文学重视人生、有用于人生的推崇,又如《社会背景与创作》中提倡文学要表现社会生活,“作家应该注意观察和描写社会的黑暗、人们生活的苦痛”,[5]《自然主义与中国现代小说》中主张客观描写、研究社会问题,《文学与政治社会》中对文学与社会政治关系的阐发,等等。此外,还刊登了郑振铎、周作人、叶圣陶、冰心、庐隐等人的文学理论研究文章,为现实主义文艺理论建设奠定了重要基础。
第三,重视译介外国文学,尤其是以俄国现实主义文学为代表的优秀作家作品。沈雁冰针对“俄罗斯文学的爱好,在一般的进步知识分子中间,成为一种风气,俄罗斯文学的研究,在革命的知识分子中间和在青年文艺工作者中间,成为一种运动”[6]的情况,将俄罗斯文学、世界被损害民族和弱小民族文学作为翻译介绍的重点。这既是对读者需求的重视,更与其“为人生”的创作观是一致的。“五四”问题小说家们的具体创作,在思想内容、文本形式等方面均不同程度地受到这些译介作品的影响。
第四,重视读者意识,加强与读者的交流,确立读者的中心位置。对读者的重视是沈雁冰编辑理念的主要特色之一,不仅新开“读者文坛”栏目,开办读者征文活动,培养读者创作意识,鼓励、吸引其参与到新文学创作活动中来,还设“评论”专栏,增进读者与作者的交流。这里的读者,可以是读者群体的成员,也可以是编辑对读者身份的假借。如沈雁冰曾在叶圣陶的小说《母》的文后附以“圣陶兄这篇创作,何等地动人,那是不用我来多说,读者自能看得出。我现在是要介绍圣陶兄的另一篇小说名为《伊和他》的(登在《新潮》),请读者参看。从这两篇,很可能看见圣陶兄的著作中都有他的个性存在着。”[6]P57的短评,通过对作品的简短评价,在介绍作家作品个性特色的同时,间接起到引导读者阅读的作用。这种与读者的平等交流,既是增强文化传播活动效果的手段,其本身也体现出将读者纳入参与主体的意识。
最后,沈雁冰还通过文言文到白话创作的转变,实践着现代知识分子的话语方式,此处不多作赘述。
受“五四”民主科学启蒙思潮的影响,沈雁冰在“民主”启蒙的文化传播活动中表现出极大的热忱。与孙伏园不同,沈雁冰不仅以编辑身份参与文化传播,还作为文本创作者本身积极参与其中,他的主体作用,体现出编辑把关人和文本写作者的双重性。早在1917年,沈雁冰就写出了《学生与社会》《一九一八年之学生》等社论短文,将矛头指向封建的治学思想和腐败的时政。“五四”运动之后,沈雁冰以编辑身份加入到思想启蒙的运动中。先后主持并改革了《学生杂志》和《小说月报》新设的“小说新潮”栏目,直至接手《小说月报》的彻底、全面革新。也正是这次《小说月报》革新,为《小说月报》和文学研究会架起了一架桥梁。沈雁冰接受了郑振铎的提议,参与到文学研究会的发起人行列,共同主张现实主义“为人生”的创作观。在后期改革过程中,沈雁冰将编辑工作作为主要内容,虽发表了一系列构建现实主义为人生的文学理论的文论,却没有具体文本创作。
随着《小说月报》改革的成功,现实主义文学的阵地崛起并壮大,新的作者队伍和读者群逐渐形成并趋于稳定,不仅促使新文学运动进入新的发展阶段,对“民主”启蒙的文化传播活动也起到了较强的支持、推广作用。在这一革新过程中,“五四”问题小说家们,作为文学研究会的成员之一,在崭露头角、创作文本与被推介的过程中,参与着启蒙与被启蒙的文化传播活动。他们的作品,随着《小说月报》的流行于世,得以广泛传播,不仅实践着自身启蒙主体的责任,也推动了自身政策诉求的宣传,而主编沈雁冰这一传播主体在其中发挥的作用,自然不容小觑。
以“五四”问题小说家群体为代表的文学研究会,将视野集中于发现并提出社会问题,阐明自身对自由平等思想的倡导,表达一种“民主”政策的诉求。同时通过“民主”启蒙文化传播的方式,将这种诉求推至广大民众面前,引起人们的注意和讨论。在这一过程中,以叶圣陶、冰心、庐隐、许地山、王统照为代表的“五四”问题小说家们,通过小说文本创作的方式,宣扬自由平等、独立解放等思想,并将之放诸于恋爱自由、婚姻自主、教育平等、尊重人权等政策倡导体系中,既是自身政策诉求的阐释者,又是“民主”思想的主要传播主体。以《晨报副刊》《小说月报》为代表的报纸副刊的编辑们,如孙伏园、沈雁冰、郑振铎等,在实践自身编辑思想的同时,给“五四”问题小说文本予以鼓励性地刊发,成为“民主”启蒙文化传播的主体之一,为“五四”问题小说家们“民主”政策的阐释和传播起到了有力的推动作用。
[1]陈捷.民国副刊大王孙伏园编辑思想[J].求索,2010,(1):60.
[2]孙伏园.中国报纸副刊[M].北京:中国文史出版社,1988.25.
[3]陈捷.民国副刊大王孙伏园编辑思想[J].求索,2010,(1):61.
[4]冰心.我做小说何曾悲观呢?[N].晨报,1919-11-11.
[5]董瑾.沈雁冰改革《小说月报》的编辑思想与编辑实践[J].编辑之友,2006,(4):78.
[6]陈桂良.从《小说月报》的改革看茅盾的读者意识[J].常州工学院学报,2004,(1):58.
(责任编辑:罗智文)
On the Promoter of"Democratic"Enlightment——A Case Study of the Editing of“May Fourth”Issue Novels and“The Morning Supplement”and“Novel Monthly”
GUO Ling-zhen
(The Editorial Department,Tongren University,Tongren 554300,China)
Those editors such as Sun Fu-yuan,Shen Yan-bing and Zheng Zhen-duo were encouraged to publish the issue novels about May fourth Movement while practicing their own editing thoughts;therefore,along with the writers of such novels,those editors became the main body of disseminating the“democratic”culture,thus pushing ahead with the explanation and dissemination of“democratic”thought forcibly.
issue novels about“May Fourth Movement”;“The Morning Supplement”,“Novel Monthly”;editor;“democratic”enlightenment
I206.6
A
1009-3583(2016)-0051-04
2016-05-16
贵州省教育厅高校人文社科研究项目青年项目“文化传播视域下‘五四’问题小说研究”(2015 QN16)作者简介:郭玲珍,女,河南南阳人,铜仁学院学报编辑部讲师,硕士。研究方向:传媒与中国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