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春荣
(瑞金市党史办,江西瑞金342500)
试析苏区精神对遵义会议精神的作用与影响
曹春荣
(瑞金市党史办,江西瑞金342500)
苏区精神和遵义会议精神在中国革命精神长链中,是靠得最近的两环,前者对后者的作用和影响应是不言而喻的,从历史过程的视角、文化基础的视角、两者主要内涵的视角来审视,都可以说明前者对后者的作用与影响。
中国革命精神;苏区精神;遵义会议精神
苏区精神是中国共产党在大革命失败后,领导创建农村革命根据地(即苏区)及工农民主政权过程中逐渐形成的。遵义会议精神则是中央红军离开中央苏区,实行战略转移(即长征)三个月后,通过遵义会议(及此前此后的几个相关会议)的召开,以及会议精神的贯彻执行体现出来的。作为中国革命精神长链中靠得最近的两环,苏区精神对遵义会议精神的作用与影响应是不言而喻的。本文拟以唯物辩证的方法,对这一问题作一些考察。
从历史过程看,遵义会议的召开与中共中央此前的种种决策、举措有关。正是后者为前者作了许多必要的铺垫,创造了可资利用的条件。
1.战略大转移的决定与遵义会议的联系
在第五次反“围剿”的广昌战役失败后,中共中央适时作出了中央红军撤出中央苏区,进行战略转移的决定。这是一个摆脱困境(甚至绝境),保存有生力量,另谋新局的主动、积极的明智之举,而非所谓消极逃跑的无奈。战略转移的各种物质准备、组织编制、秘密保守,都是当时环境下做得极好、极有成效的,其开局也是可圈可点、颇为顺利的。只是因为军事领导军事指挥脱离了实际(包括敌我两方的兵力部署、战略意图、行动方向等),还有庞大的机关、后勤队伍的拖累,过湘江及此后遭遇许多挫折,引得怨言四起,人心思变,这才有了遵义会议的召开及种种改变。不过,遵义会议关于红军战略战术方向的改变,并没有改变中共中央实行战略转移的决策。这表明:遵义会议及其后的种种变化的发生,成就的取得,跟此前中共中央的种种决策、举措,必然存在一定的联系。
2.长征前中央组织结构的调整,是遵义会议顺利召开的前提条件
中共六届五中全会所作的中央组织结构的调整,为遵义会议的顺利召开,以及改组中央,准备了充分条件。1934年1月15日至18日,在赤都瑞金召开了中共六届五中全会,这次会议选出的中央政治局、中央书记处(同时是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不仅对遵义会议的召开并取得重大成果,起了极为重要的作用,而且于不经意间为中共第一代中央领导集体奠了基。
中共六届五中全会选出的中央政治局,有正式委员11人,他们是:博古(秦邦宪)、洛甫(张闻天)、周恩来、项英、陈云、陈绍禹(即王明,在苏联)、康生(在苏联)、张国焘(在川陕苏区)、任弼时(在湘赣苏区)、毛泽东、顾作霖(1934年5月28日在瑞金病逝);候补委员7人,他们是:朱德(顾作霖病逝后,递补为正式委员)、王稼祥、刘少奇、关向应(在湘鄂西苏区)、邓发、何克全(即凯丰)、李竹声(在上海,1934年6月被捕后叛变)。在中央政治局内设立了中央书记处,其成员为博古、洛甫、周恩来、项英、陈云,总负责人为博古。[1]
从上述名单可知,其时除开博古外(项英留守中央苏区未能与会),政治局常委还有洛甫、周恩来、陈云参加了遵义会议;政治局委员及候补委员有毛泽东、朱德、王稼祥、刘少奇等参加了遵义会议。这样的领导布局,促成了遵义会议的召开及中共高层的变动。否则,洛甫何以能集合他和毛泽东、王稼祥的意见,在会上掷出举座皆惊的被称为“反报告”的重磅炸弹?毛泽东何以能在会上作一言九鼎般的长篇发言?王稼祥何以能在会上留下让毛泽东一再高度评价的言词?周恩来又何以能在会上给人以迥异于博古的印象,而增强毛泽东这一边的力量?
3.长征前夕,中央高层接受毛泽东的意见,直接促成了遵义会议的召开
长征前夕,中共高层接受毛泽东的意见,直接促成了相对于统管长征军务的博古、周恩来、李德最高“三人团”的新“三人团”的结合,为毛泽东在长征路上开展“策反”,创造了极为难得的机会。1934年10月初,毛泽东从于都赶回瑞金。当他得悉关于这次战略转移,中央规定女同志一律不得跟着队伍走,政治局委员要分散到各军团去随军行动的消息后,“立刻到中革军委提了两条意见,第一、在转移时将他和张闻天、王稼祥安排在一起,不要分散到各军团;第二、应带一部分女同志走”。[2]事实表明,毛泽东的两条意见都被中央接受,尽管陈云、刘少奇、凯丰这些政治局委员、候补委员,还是按中央决定去了各个军团随军行动。
长征开始后,王稼祥、张闻天很快接受了毛泽东的分析和主张,在中央政治局内进行反对李德、博古军事指挥错误、批评中央军事领导错误的斗争。他们还利用各种机会,联络各军团指挥员,交流对上述问题及当前战局的看法,以教育、争取大多数。过湘江后,王、张不失时机地在不同范围内提出(散布)了用开会的方式,把博古、李德“轰下来”,让毛泽东出来领导的想法。这样,遵义会议才能如其所愿地召开,并取得预想效果。
从文化基础看,苏区时期孕育并形成的党的优良传统、优良作风以及干部素质,保障了遵义会议的成功召开,保障了会议精神的有效贯彻执行。
这里所说的“文化”,当然是党史文化中的文化,而且主要是精神层面的文化。在这一点上,苏区精神对遵义会议精神的作用与影响,至少有以下几条。
快递行业是服务行业,服务行业中最重要的就是不断提高服务水平,使顾客对企业的服务满意度能够提高。快递服务的过程中,普遍会遇到很多快递人员服务态度不够好,或是在工作程中对物品的不重视随意堆放,不能谨慎对待等问题,这些问题可能使顾客物品损坏而造成经济失损,导致顾客投诉。所以,要提高服务人员的服务意识,通过顾客满意度的数据设置合理的奖惩制度。在服务人员的工作过程中也要有合理的标准化操作,可以更好地提高收派服务的顾客满意度。
1.苏区时期形成的优良传统与作风在长征中得到了继承和发扬
面对白色恐怖、“围剿”封锁,苏区军民铸就了为主义而斗争而献身的坚定信念及艰苦奋斗、无私奉献精神;面对党内在探索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及中国革命道路过程中出现的种种分歧与斗争,苏区共产党人培养了民主作风及求真务实的品格。这些优良传统优良作风,在红军长征中得到切实的继承和发扬,使得红军能经受任何艰难险阻、曲折反复而不散不馁。没有这点精神底子,遵义会议便无从谈起。
2.毛泽东在苏区的影响也影响了遵义会议
苏区时期,作为全党集体智慧结晶的毛泽东思想已初步形成,并接受了正反两方面实践的检验,从而为党内多数人逐渐认同。
毛泽东无疑是毛泽东思想的主要创立者。他在苏区时期,已经经由古田会议决议、《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反对本本主义》、《必须注意经济工作》、《我们的经济政策》、《关心群众生活,注意工作方法》等文献的起草、发布,奠定了人民军队建设理论的基石,确立了思想建党的原则,构建了中国革命道路的框架,提出了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以及治国理政的基本政策策略,革命战争的战略战术,群众路线的工作方法等。
在毛泽东思想初步形成过程中,党内其他同志,特别是在中央工作的同志,也都发挥了重要作用。如周恩来主导的《中共中央给红军第四军前委的指示信》(即“九月来信”),其基本精神被毛泽东起草的古田会议决议大量吸收。任弼时为中央苏区党的第一次代表大会起草的《党的建设问题决议案》中,关于执政党的建设、反腐倡廉、党内民主化等的认识,大大丰富了毛泽东思想的党建内容。张闻天对加强和改善党的领导,搞好苏区民主政治建设、地方政权建设,在各项工作中反对不切实际的“左”倾做法等,都有精辟的论述,这也是他得以较早跟毛泽东走到一起的原因之一。此外,刘少奇、陈云、朱德、项英、王稼祥、乃至博古等人,在这方面也都有不俗的见解。这就为遵义会议上毛泽东的复出,打下了坚实的思想基础和情感基础。
3.中央高层的“同志式的态度”,是遵义会议成功的一个重要因素
博古在主张土地革命和红军斗争等基本问题上,和毛泽东相向而行;但在许多政策策略上,和毛泽东基本一致;在具体工作和关键时刻支持、维护毛泽东;以“同志式的态度”,解决中央其他同志与毛泽东之间的分歧,形成了党内不同观点同志式自由讨论、争鸣的良好风气。正是有了上述基础和风气,博古才能以会议主持人和被审查人的双重身份,正襟危坐倾听同志暴风雨般的批判;才能获得党的继续信任,并为遵义会议精神的彻底贯彻作出独特的贡献。遵义会议才得以避免中央分裂的可怕局面。
4.中央领导集体的良好素质是遵义会议成功的又一重要因素
中共临时中央迁入瑞金后产生的中央领导班子,即中共中央局和中共中央委员会,其成员素质均具有以下特点:一是年富力强,都在50岁以下,且以三四十岁的居多;二是党龄较长,接受党的教育、训练、斗争锻炼多,政治立场除极少数人外都很坚定;三是文化水平和思想理论水平普遍很高,多数人系统学习过马克思主义理论,思想活跃;四是多数成员经历了中共创建以来所有的重大斗争、重大事件,具有丰富的政治经验和工作经验。具备这般良好素质的领导集体,是容易明辨是非,坚持真理,修正错误,继续前进的。遵义会议能顺利进行,会议精神能迅速贯彻执行,也得益于这一条。
从主要内涵看,遵义会议精神和苏区精神是一脉相承的,后者是前者的母体和基础,前者是后者的延续与发展;后者是根,前者是花。
2011年11月4日,习近平同志在纪念中央革命根据地创建暨中华苏维埃共和国成立80周年座谈会上的讲话,归纳了苏区精神的主要内涵:坚定信念、求真务实、一心为民、清正廉洁、艰苦奋斗、争创一流、无私奉献等为主要内涵的苏区精神。[3]这个评价,再清楚不过地指明了苏区精神和其他类型的中国革命精神之间的承继关系,再清楚不过地肯定了苏区精神的历史地位和时代价值。这个评价,源自苏区时期中国共产党人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及中国革命道路的艰辛探索与勇敢实践,源自中国共产党人开始执政(虽是局部的,却是全方位的执政)条件下的大胆创造与忘我工作。所以,苏区精神是对红船精神、井冈山精神具体实践并发扬光大、与时俱进的产物;它也注定要对此后的遵义会议精神、长征精神、延安精神、西柏坡精神等中国革命精神,打上历史烙印,发生深刻影响。
且以遵义会议精神论之。
据遵义市党史工作者介绍,2005年初,中共遵义市委确定将“实事求是,独立自主,坚定信念,民主团结,务求必胜”作为遵义会议精神的核心内容。[4]这些核心内容,当可作主要内涵理解。如此,便可知在中国共产党人的词典中,苏区精神中的“坚定信念”,跟遵义会议精神中的“坚定信念”是一个意思。前者的“求真务实”,包含求真知、真识、真理,以及脚踏实地、实打实干,根据实际情况决定工作方针、政策和措施的意思。这跟后者的“实事求是”基本同义。遵义会议精神中的“民主团结”、“务求必胜”,似乎为苏区精神所没有。其实,苏区精神中的“一心为民”、“清正廉洁”、“艰苦奋斗”、“争创一流”的要义中,就蕴含了前者的题旨。只不过是各自的侧重点和表达方式有所不同而已。
遵义会议精神与苏区精神在主要内涵上明显的区别在于,前者有后者所缺的“独立自主”,后者有前者所缺的“一心为民”、“清正廉洁”、“无私奉献”。这是由两者产生的背景,当时要解决的迫切问题不同造成的。遵义会议是在战略转移途中,在跟共产国际的电讯联系中断情况下,为解决行军方向、军事领导问题召开的,强调独立自主既有必要,也有条件。而苏区精神产生于我党创建工农政权及执政条件下,当时要解决的问题是怎样打倒国民党反动统治,治理好赤色中国,怎样保持同人民群众的密切联系,以立于不败之地。因而,两者在主要内涵上的这点区别,并不意味着彼此属于不同的精神体系,而只是在某一个方面有所突出或有所发展。不能说苏区时期就没有独立自主精神,也不能说遵义会议时就没有一心为民、无私奉献精神。
总之,我们应当多看苏区精神和遵义会议精神(及其他类型革命精神)的相互联系、彼此依存。而不能为了一些说不清的原因,有意无意地突出某种精神,忽略别的精神;也不必囿于路线斗争决定论,而回避谈论苏区精神。
[1]王健英.中共中央机关历史演变考实(1921-1949)[M].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2005.
[2]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毛泽东传(1893-1949)[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6.
[3]习近平.在纪念中央革命根据地创建暨中华苏维埃共和国成立80周年座谈会上的讲话[N].人民日报,2011-11-05.
[4]张黔生.长征精神与遵义会议[N].遵义日报,2006-11-03.
(责任编辑:娄 刚)
On the effect of Suqu Spirit upon Zunyi Conference Spirit
CAO Chun-rong
(The Ruijin city party history manages,Jiangxi Ruijin 342500)
Suqu spirit and Zunyi conference spirit are the spirits related most closely in the revolutionary spirits of China.And it is selfevident that the former influences the latter,which can be improved from the perspectives of historical process,cultural foundations and the main cultural connotations of the two spirits.
revolutionary spirits of China;Suqu spirit;Zunyi conference spirit
D231
A
1009-3583(2016)-0006-03
2015-12-26
曹春荣,男,江西赣州市人,瑞金市党史办原副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