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剧创作之大美不言

常俊勇

(赣南师范学院 音乐学院，江西 赣州 341000)



舞剧创作之大美不言

常俊勇

(赣南师范学院 音乐学院，江西 赣州 341000)

舞剧不仅需要编导家殚精竭虑的创作，倾注全部心智与情感；还需要舞剧演员的二度创作，融会贯通的全力配合。美的现象很多，却各不相同。本文通过对舞剧《大漠敦煌》的分析研究，以及查阅相关舞剧创作之美的资料，概括出四点创作之美：故事美——舞蹈美——音乐美——舞美美，并探析了制造舞剧创作“四美”的手段。

故事美；舞蹈美；音乐美

《大漠敦煌》是一部梦回敦煌的四幕舞剧。这部舞剧以我国西北敦煌艺术宝库千百年的历史为创造背景，以中原西行的青年画师莫高与权贵大将军之女月牙的感情历程为线索，演绎着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敦煌”一词，源于《史记·大宛列传》中张骞给汉武帝的报告：“始月氏居敦煌、祁连间”。大约在公元前111年，汉朝正式设立敦煌郡。古人一般用汉语字面意义来解释“敦煌”地名，如东汉应邵注《汉书》中说“敦，大也，煌，盛也。”唐朝李吉甫编的《元和郡县图志》进一步发挥道：“敦，大也。以其广开西域，故以盛名。”[1]而今，敦煌又以敦煌艺术名扬天下，《大漠敦煌》便是最佳代表作之一。

美是具体存在的。美的事物以其具体形象吸引着人们的关注。现实生活中的事物都是具体存在的，且直接作用于人的感官，人们才可能感知它、认识它、了解它。“人的认识物质，就是认识物质的运动形式，因为除了运动的物质外，世界上什么也没有，而物质的运动则必取一定的形式。”[2](P282-283)研究事物的特殊矛盾及其变化规律，是各类学科的共同任务。舞剧亦如此。透过舞剧的形式，研究舞剧的内容，这对于研究舞剧的创作之美具有一定的影响和作用。

一、故事美——耳熟能详的爱情

故事方面，在反复揣度基础之上，充分表达出了控制不住的内心情感流露。人们耳熟能详的爱情故事大多数是以男女成双成对的结为夫妻、和好如初以及共同承担责任而结束。我国当代著名编导家陈维亚却逆常人思维，以悲剧来刻画《大漠敦煌》中的莫高和月牙，这样的表现更有力量。

一部伟大的舞剧，需要故事充实其内容，支撑整个舞剧的发展。故事的扣人心弦，需要反复揣度，尤其是爱情故事里的悲喜离合。纵观中国历史长河，不乏耳熟能详的爱情故事，其中有以有情人终成眷属为结局的喜剧，亦有阴阳相隔的悲剧。特别是悲剧，往往更加具有震撼人心的魅力。欣赏这些作品时，人们往往控制不住内心真挚情感的涌动，舞剧《大漠敦煌》中莫高与月牙的故事，在著名编导家陈维亚的研究中，便属于这样一出悲剧。

(一)悲惨的世界

宗教活动常常拥有复杂多变的现象，主要包括两个：一是蒙蔽、麻痹着广大人民于虚幻幸福之中；再是广大人民在一定的历史时期中如醉如狂地吸食它，又经常表现为对现实苦难的抗议或逃避。[3](P34-39)《大漠敦煌》不仅是舞剧，也是宗教艺术的“化身”。一般来说，宗教艺术是特定时代下社会中的宗教宣传品，他们是信仰、崇拜，而不是单纯的欣赏对象。当然，其美的理想和审美形式是为其宗教内容服务的。中国古代流传下来的印证主要是佛教石窟艺术。在佛教石窟艺术中，莫高和月牙的爱情悲喜交加，但最终以悲剧而结束。所以，在《大漠敦煌》舞剧中，莫高与月牙的最终结局可谓悲惨世界。

(二)虚幻的歌颂

此处的“歌颂”，不如说是“谴责”。我国哲学家李泽厚先生说过：“中国古代婚姻制度存在五大弊端：无自主性，承嗣性，抑女性，买卖性，繁缛性。”[4](P29-32)然而，编导陈维亚却打破世俗，以月牙为追求真爱而献身爱情。莫高与月牙虽未有情人终成眷属，但他们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付出了自己最大的力量。舞剧中呈现的，是一位活泼好动、纯洁善良的美丽少女，不因身份贫贱而放弃对爱情的追求，而莫高这位贫穷俊美的青年画师，则那么多才多艺、勇敢多情。本剧谴责了大将军的权贵世俗、蛮横固执，是典型的封建专制主义，有严重的门第观念。舞剧呈现了一位爱子但却不懂子的父亲，确因失子并在痛苦中了却余生。所以，在《大漠敦煌》中，与其说是歌颂莫高与月牙的纯真而凄美的爱情，倒不如说是谴责了满脑子封建门第观念，不懂子女内心的家长专制主义。

(三)超脱的世俗

世俗中有三毒七苦。三毒，即怨、嗔、痴；七苦，即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大漠敦煌》中主人公不仅经历了这三毒七苦，最终则又超越了这些人生悲剧，这是对世俗之悲的超越。这一舞剧，其实是把最负盛名的莫高窟和月牙泉加以“人格化”，并演绎出了一个令人柔肠百转、气荡挥泪的爱情故事。正是这样，舞剧《大漠敦煌》将一场远在天边的敦煌大梦，熔铸成了中华艺术的奇葩。真可谓，欢歌在今朝，人间即天堂。

二、舞蹈美——无与伦比的表演

在舞美方面，舞剧《大漠敦煌》的舞蹈表演很有新意。舞剧尽管都以舞蹈为基础，但不同的舞剧，表演也是不一样的。编导陈维亚立足敦煌与众不同的地域特色，抓住时代背景，借用单人舞、双人舞以及群舞等多种形式，使得舞剧本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和强烈的戏剧视觉冲击效果，给欣赏者以舞蹈美与戏剧美的双重享受。

(一)龙腾凤舞

龙腾凤舞，并非真的有龙和凤在跳舞。这里把莫高的扮演者与月牙的扮演者比喻成龙与凤。特别是《大漠敦煌》中的第二幕在敦煌石窟内，莫高与月牙再次相遇，莫高借用舞蹈把自己内心的虔诚和才华都倾注于舞蹈之中；而月牙也丝毫不逊于莫高，借舞蹈把自己的聪慧美丽注入舞蹈血液。正如闻一多先生在《说舞》中阐述的：“舞蹈是生命情调最直接、最实质、最强烈、最尖锐、最单纯而又最充足的表现。”

(二)收紧放松

借《大漠敦煌》舞剧中的“收紧放松”式表演，欣赏者的脑海里常常会涌现出美国古典现代舞大师玛莎·格雷姆的“收缩放松”。二者的相同之处在于，编舞中运用了对呼吸能力的把握、对颈椎灵活性的运用、腹肌痉挛般的“收紧放松”，以及对前三者的协调呈现。笔者认为，本舞剧中的“收紧放松”式表演，起到了为《大漠敦煌》锦上添花的作用。

(三)动的艺术

“从舞蹈艺术的物质外化形态方面来看，其最重要的艺术特性是舞蹈形象，且其是一种直观的动态性形象。”编导陈维亚在舞蹈的编排上没有脱离动态性，而是到处充满着动的艺术。如整个舞剧中，从最初道士发现“藏经洞”，之后的西北戈壁沙漠、敦煌、将军行营大帐中，以及最后洞窟中的洞藏经，都是运用动的艺术来塑造栩栩如生的形象。

三、音乐美——情感真挚的和谐

在音乐方面，著名作曲家张千一带我们进入了一种古朴典雅的音乐风格，流露出西北民族的民族性格，且贯穿于整个舞剧之中。在本舞剧中，音乐处理做到了传统乐器与现代技术的融合，并起到了烘托的作用，使得苍凉、雄浑、粗犷的敦煌沙漠得以展现出古朴交融、真挚柔情的一面。

我们说，一部舞剧需要音乐的注入，才会焕发光芒。作曲家张千一先生就给舞剧《大漠敦煌》插入了美妙的音乐，带领欣赏者踏进了古朴典雅的音乐世界。在这个音乐的万花筒中，传统乐器的古朴雄浑，现代技术的苍凉与柔情，相得益彰。

(一)音韵中的舞者

《大漠敦煌》的编导陈维亚与作曲家张千一共同为我们创造了音韵中的舞者。正如我国古典乐论中所述：“有乐而无舞，似瞽着知音而不能见；有舞而无乐，如哑者会意而不能言。乐舞合节，谓之中和。”乐与舞总是相生相伴的，是相得益彰的。有乐的陪伴，舞更富生命力；有舞的表演，音乐也更具视觉冲击力。在该剧第三幕中，柔弱的月光下，莫高与月牙和乐而舞，声容并茂，给欣赏者的视觉和听觉的震撼力巨大，印象也是难以磨灭的。

(二)雄浑意境的渲染

众所周知，常理下的音乐不仅可以伴舞，还能抒发感情、流露思绪。在本剧中，作曲家不但运用常理，还赋予了音乐更多的功能。如在《大漠敦煌》第三幕中，大将军为月牙招亲时，音舞不仅合拍，而且还渲染了热闹气氛，塑造了婚庆意境；再如在舞剧第四幕中，大将军调出十万军马穷追月牙，音乐不仅夸张地渲染人多、将军的急促，又渲染了军队雄浑的士气。

(三)催人泪下的音魂(旋律)

“音乐是舞蹈灵魂。”离开音乐的衬托，纯舞者怎能扣人心弦？唯有音魂相伴，才可感人泪下。正如舞剧第四幕中的将军挥刀砍向莫高的舞动，无奈的莫高不知所措。此处音乐沁人心扉，使欣赏者泪如泉涌。再如第四幕月牙被父亲刺了一刀后，莫高与其进行的双人舞。迷人的音乐旋律带着我们回忆了一幕幕往事的美好，怎能不叫人为之流泪？

四、舞美美——内心深处的流露

情到深处必流露，舞到平凡非平凡。舞美，即是舞台美术。舞台美术之美，是舞者内心深处之美展露。

(一)舞美汇总

舞美，即舞台美术，指灯光设计、服装设计、化妆设计、舞台环境设计以及音响的运用。同样在《大漠敦煌》中，这些舞美美都能得以充分地呈现。如序幕中的王道士穿的道服，虽耳濡目染，但不同之处确是在蓝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突出；看，一把扫帚左左右右的沙沙作响，衬托出了王道士的小心翼翼；再观，在敦煌莫高窟中，一盏微黄色的灯光，征战着凛冽的寒风，渲染着极少有人来这里的气氛；再赏，敦煌莫高窟中的“洞藏经”，使人产生众多遐想……

(二)感人肺腑

“感人肺腑，扣人心弦”不仅使舞台美术超出想象，散见于各类情理之中之外的细节；大气磅礴的舞美还体现出了敦煌混合民族的勇敢、热情、豪爽、团结、虔诚等等优秀的品格和精神。如第一幕中，来自遥远的中原地区的青年画师莫高， 不怕艰险阻隔，一人挣扎跋涉在通往敦煌的大沙漠之路上，散发出了感人肺腑的舞台美；第二幕中的月牙见到一个快要失去宝贵生命的莫高，出于善良、天真、助人为乐，却把别人最需要的水给了陌生人，救了奄奄一息的莫高；第三幕中，大将军为了断绝月牙与莫高的关系，举办了招亲仪式，众多的民族兄弟为了让莫高见到月牙，乔装改扮成祝福乐队，帮助莫高见到了月牙最后一面……这样的场面感人肺腑、催人泪下。

一部经典舞剧的打造，不仅需要以上四点做基础，还需要舞蹈家的呕心沥血、演员的精益求精、工作人员的协调配合。当今社会，随着科技的高速发展，服饰、灯光、道具等注入了新的生命力，但在追求经典的同时，不应忽略故事美、舞蹈美、音乐美、舞美美等，并做好与传统及现代科技的交叉及合理利用。

[1]词条.敦煌[DB/OL].百度百科.

[2]毛泽东.矛盾论[A].毛泽东选集[C].北京:人民出版社,1977.

[3][法]雅克·德里达，[意]基阿尼·瓦蒂莫.宗教[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6.

[4]李泽厚.美学三书[M].天津: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3.

(责任编辑：李志红)

The ballet needs not only the dedicated creation of the writer, who devotes all his heart and emotions, but also the recreation of the actors, their complete cooperation. Through the analysis and study of the ballet "Dunhuang Desert", and a review of relevant materials, this article summarizes four points of creation beauty: the beauty of story, the beauty of dance, the beauty of music, and the beauty of stage design, and accordingly explores the means to produce "Four Beauties ".

beauty of story; beauty of dance; beauty of music

2015-08-11

常俊勇(1990-)，男，河南人，赣南师范学院音乐学院硕士生研究生，主要从事民间舞蹈教育与舞蹈文化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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