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专业化为导向推进考试机构文化建设——评《考试机构文化建设概论》

李立峰

以专业化为导向推进考试机构文化建设
——评《考试机构文化建设概论》

李立峰

随着新一轮高考改革的逐步推进，在全社会高度瞩目考试招生制度改革的同时，对考试机构的目标定位与发展走向也愈发关注，《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提出“加强考试管理，完善专业考试机构功能，提高服务能力和水平”的明确要求。面对多元办学主体的多样化需求和学生的个性化需求，教育考试机构如何加强自身建设，提升科学化管理水平，进而推动专业化建设、是一个重大而紧迫的课题。近期，由教育部考试中心原党委副书记来启华和厦门大学博士生导师郑若玲等撰著的《考试机构文化建设概论》（以下简称《概论》）出版，第一次以考试机构文化建设为对象进行专门而深入的研究，填补了这一理论空白。这对提升教育考试机构的专业化建设、加强国家教育考试的权威性和公信力，推动新一轮考试招生制度的改革都具有深远的意义。纵览全书，立意深远、视野宏阔、结构严谨、论述流畅，颇值得推荐。笔者以为《概论》有以下三个特点。

1 视野宏阔、结构严谨，多维视角研究教育考试机构的文化建设

在当下中国，加大文化建设力度，提高国家文化竞争力，已上升为国家重大发展战略思想和治国理政的核心目标。但从目前教育考试机构文化建设研究成果来看，大多仍局限于重要性、必要性以及政策操作层面的分析，系统的学理性分析和理论框架的建构较为少见、鲜有研究。《概论》是首次以教育考试机构文化建设为研究对象的理论专著。该书视野宏阔，结构合理，以考试机构文化建设理论基础入手，从历史渊源和域外考察角度，也就是通过历时态和共时态的分析，结合考试机构文化建设的实践与探索，在文化建设的基本内涵、指导思想、发展定位、基本原则和行动路径等诸方面进行了深入的分析。

全书共分六章。第一章是对考试机构文化建设理论基础的分析和研究，《概论》从文化、组织文化的基础理论切入，重点讨论教育考试机构文化建设的背景意义、文化建设的内涵和发展定位、文化建设课题研究的进展和成果，力求阐明教育考试事业发展与组织文化建设之间的关系。这是《概论》研究的问题起点和理论支撑。第二章是对考试机构文化建设历史渊源的分析，是对考试文化的长时段考察。着重从我国考试制度的历史沿革入手，从中梳理中国科举考试制度发展的总体趋势，挖掘基于制度变迁与演化中而形成的优良考试文化、制度、原则及经验。《概论》认为，在当前形势下合理挖掘我国考试优良传统文化中的道德诉求与和谐理念，理性审视当代考试文化中的竞争意识与人文关怀，将优秀的考试文化潜移默化地渗透于国民精神之中，是推进考试机构文化建设的题中应有之义。第三章是对考试机构文化建设的现状分析，着重阐述教育考试机构的建立与发展，结合文化建设影响力的问卷调查，对当前教育考试机构文化现状进行分析研究，以凸显考试机构加强自身文化建设的重要性、紧迫性和现实性。第四章是对考试机构文化建设的探索实践，《概论》选择北京、天津、上海、江苏和湖北等较有特色与成效的省市，通过对文化多样性和差异性的考察勾画出各地考试机构文化建设的重点与特色、经验与成效，以期促进整个教育考试机构的文化建设水平。第五章是对教育考试机构文化建设的域外借鉴，分别从欧美考试机构和东亚考试机构的成功经验出发，着重梳理具有代表性国家（或地区）的教育考试制度、教育考试项目和文化建设的规律与特点，从而提炼出不同社会文化下教育考试文化建设与考试行业发展的内在关系，对我国教育考试机构推进文化建设提供了宝贵的经验借鉴。第六章是对考试机构文化建设行动路径的分析，着重围绕“考试机构文化建设是什么，怎样加强考试机构文化建设”的重要问题，全面阐述考试机构文化建设的指导思想、发展思路、基本原则和行动路径等，为今后加强教育考试机构文化建设提出一些前瞻性、框架性和原则性的意见建议。《概论》不仅指明了未来考试机构发展的方向和趋势，而且提出要构建起与国家主流文化相向而行、具有鲜明行业特征、可持续发展的教育考试机构文化，就必须认真探索文化建设实现的路径。[1]

2 探讨规律、深入研究，总结凝练教育考试机构的公共价值观体系

考试是发源于我国独特的文化现象，考试文化始终是中华民族文明进程的重要人文景观，历史上的重大转折或变故也往往以考试的兴废为其标志。在考试机构文化建设过程中，无疑应借鉴和吸收传统考试文化的合理内涵。在一定意义上说，科举如古代的高考，高考如现代的科举。[2]科举制的公平理念与措施不仅在历史上具有先进性与现代性，在当今社会仍具有普适性，有些做法的公平程度至今未被超越，有些相当丰厚的历史遗产值得当今的考试招生制度继承和借鉴。[3]

教育考试机构文化是在长期的国家教育考试管理与服务实践中逐步形成、彰显教育考试特色且为广大教育考试工作者共同遵循的公共价值观体系，集中体现在价值观念、职业理念、制度规范、行为习惯和文化传统等方面。其中，核心价值观是公共价值观体系中最重要最核心的要素，是教育考试机构文化的精髓和灵魂。[4]这就从组织和文化的视角挖掘并提炼出考试机构文化的核心特征，准确聚焦了文化建设的核心——价值观体系。

《概述》一书阐释，考试机构文化建设的根本宗旨是“用先进的精神文化，以正确的价值观念、先进的管理理论、共同的发展愿景凝聚精神力量，筑牢共同思想基础，培育良好道德风尚，促进科学发展，激发教育考试工作者的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使广大成员精神风貌更加昂扬向上，考试机构的共同价值取向充分展现，考试机构文化软实力进一步提升，进而形成推动教育考试事业持续发展的巨大内在动力”。[5]在新一轮高考改革的实践中，许多改革理念以及模式变迁所带来的冲击和挑战是巨大的，面对这样的情况，除了加强制度规约外，还要用文化建设来凝聚招考人的精神力量，激发其主动性和创造性。

其实，考试机构专业化建设一直伴随着考试机构的变革和考试改革的推进。从内涵来看，考试机构文化建设与专业化建设是有内在联系的，也是高度契合的。从国外教育考试机构的发展来看，针对教育评价与测量的决策咨询和实施已成为教育考试机构专业化发展的核心工作之一。随着我国事业单位改革的推进，教育考试机构正由管理型向管理与服务型转变，在这个过程中，必须在思想观念、思维方式、队伍素质、组织体系、理论研究和技术发展等方面加快专业化建设，构建核心竞争力，更好地承担起自身的职能。当前，多维度、多学科、重数据和国际参照已成为教育研究与教育评价的重要发展方向。掌握教育评价的理论和方法，开展教育评价服务，需要考试机构加快专业化建设。[6]专业化的考试机构的特征一般来说包括六个要素：核心价值、机构定位、组织架构、人力资源、标准建设和核心竞争力。其核心价值有三点：社会责任感，安全、公平和质量，从而促进教与学的进步、促进学生的成长。

《概述》一书认为“专业化建设是教育考试机构发展的根本目标，核心是转变机构单纯依靠行政手段实施组织公共考试的状态，按照教育考试自身的业务要求组织资源，形成能够独立运转、自成系统的业务体系，使教育考试更加符合教育发展的需求。建设专业化的考试机构，要求形成科学合理的考试业务流程管理；要求考试行业从业人员具有高尚的职业信仰，遵守职业道德和社会公德；要求形成与现代社会经济、技术条件相称的考试业态，为考试产品的客户提供高效、便捷、有效的服务，等等”。[7]推进考试机构的专业化建设，需要完善和建立教育考试机构的职业道德和行为规范体系，充分发挥制度的规范与引导功能，用统一的制度规范教育考试从业人员的职业行为，形成用制度管权、按制度办事、靠制度管人的长效工作机制。

3 国际视野、本土情怀，放眼展望教育考试机构的发展趋势

文化是人类精神的体现。从当今世界的发展趋势来看，文化决定着人们的思维方式、价值取向、伦理观念、审美情趣等方面的品格和精神。加强考试机构文化建设，不仅要吸收和借鉴其他民族文化的先进经验，更要反求诸己，从本民族的传统文化中汲取文化遗产和宝贵智慧。正如厦门大学郑若玲教授所言，我们的改革既要置身于宏阔的现实与国际背景，又要有辽阔的历史视阈。《概论》一书也正是秉持着这种国际视野与本土情怀，既放眼全球，观照欧美日本等考试机构改革的“他山之石”，又鉴古知今，探寻我国考试历史与考试文化的精妙之处，作者展望了未来教育考试机构的发展趋势，具有重要的指导和启示意义。

第一，运用最先进的教育测量理论指导考试的设计和实施，集中力量研究考试招生制度改革的热点和难点问题。大力提高考试技术研发能力，争取在考试内容与形式改革、试测与等值、学科题库建设、考试效度验证、多媒体试题开发、计算机自适应性考试、主观性试题的计算机自动评分等现代测试的代表性领域取得明显进展，尽快掌握一批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核心技术，在一些重要项目上取得具有良好应用价值的技术成果。

第二，利用现代信息技术推动考试内容与形式不断革新，在“试卷设计与命题”环节，要建立以数据库技术、网络技术和信息管理技术为依托的基于题库的信息化命题工作平台，实现网络化命题；要通过建设功能强大的学科试题库和试题搜索引擎，为机考、网考和计算机自适应考试的实现提供支持；要探索基于信息化技术的新的命题方式和手段，如研发基于资料库的自动命题系统和基于任务的测评方式。

第三，坚定不移地走专业化发展道路，努力打造高水平的专业人员队伍，提升现有人员的专业素养、法律意识和职业能力，逐步打造一支涵盖心理学、测量学、统计学、计算机科学、高等教育学和考试学等领域的专业研究队伍。要建立一个符合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规律的、科学高效、灵活多样、充满活力的用人机制，进一步健全人员进修和业务培训制度，在命题、考务、评价、技术支持等重点业务领域培养一批专家能手。

第四，以市场需求为导向，为社会提供高质量的考试产品和服务。全面树立为教育服务、为社会服务、为考生服务的意识，为考生、学校、用人单位等提供高质量、全方位、个性化的考试产品和服务。要充分利用自身的资源优势，大样本地采集数据，有效挖掘考试的各种潜在价值，拓展考试的各项附加功能，为中学、大学改进教育教学提供有价值的评价报告。要通过分析和解读考试数据中蕴含的信息，为考生的专业选择和职业规划提供指导，帮助学生发挥最大潜能并实现职业规划和人生理想。

第五，作为教育智库，为政府提供高质量的教育决策咨询服务，教育考试机构在完成国家赋予的各项考试和测评任务的同时，更应该全面、准确、及时地为国家提供人才信息和相关咨询。作为教育评价领域的重要智库，考试机构要努力搜集、整理教育考试评价数据，这些数据中蕴含着丰富信息，通过对这些数据进行深入分析和解读，能够为国家制定教育方针、进行相关决策提供极富价值的政策咨询服务。[8]

除此之外，《概论》还提出了考试机构文化建设的基本原则，也就是以人为本、服务发展、全员参与、与时俱进和常抓不懈的原则。对文化建设的实现路径也给出了极具借鉴意义和操作价值的建议，即提炼核心价值观、开展主题教育活动、加强学习型组织建设、构建职业道德和行为规范体系等在内的十大文化建设的平台。

总之，《概论》是教育部考试中心文化建设课题组在北京大学、厦门大学等有关专家学者指导参与下进行深入研究的成果，从多维视角深入研究了考试机构文化建设的内涵、理论基础、原则及路径，并展望了未来教育考试机构发展的方向。《概论》在新一轮高考改革推进之际出版，不仅丰富了考试机构文化建设的内涵，促进了考试机构的专业化建设，而且对推进新一轮考试招生制度改革有着强烈的现实和指导意义。

[1][7][8]来启华，郑若玲，等.考试机构文化建设概论[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6.

[2]刘海峰.科举研究与高考改革[J].厦门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7（5）.

[3]郑若玲.科举至公之道及其现实启思[J].厦门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0（5）.

[4]来启华.试论教育考试机构文化建设的基本内涵和特质[J].中国考试，2012（10）.

[5]来启华.探索教育考试机构文化建设实现路径[J].中国高等教育，2015（11）.

[6]张静.关于加快教育考试机构的思考[J].考试研究，2012（6）.

（责任编辑：张瀛天）

李立峰，男，博士，上海市教育考试院，副研究员（上海 2000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