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王维诗歌中景物的“变化之美”

2016-02-13 18:26:08焦健桂林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广西桂林541001
太原城市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2016年1期
关键词:对立交融变化率

焦健桂林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广西桂林 541001)



论王维诗歌中景物的“变化之美”

焦健
桂林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广西桂林541001)

[摘要]王维诗中的景物存在多种形式的“变化美”。“动静美”、“快慢美”等概念都被包含于其中,成为“变化美”在不同侧面的显现。在审美过程中,要将所有变化的形式交融在一起,这样不仅更加全面,也可基于“变化”的概念进一步理解其中的“对立”和“节奏”。

[关键词]变化;交融;对立;节奏;变化率

王维诗中的景物,往往存在位置、声音、速度、颜色、形状等状态的变化。由于这些变化,诗歌可产生相当多的审美元素。值得注意的是,这些元素常被学人们分割成“动静之美”、“音乐之美”、“快慢之美”、“生灭之美”等概念进行讨论。笔者认为,只需“变化”这一个概念,便可涵盖视觉上的位移、生灭、变形,声音的转换、起伏、缓急,甚至也能将触觉、味觉、嗅觉上的所有改变和转换纳入其中。钱钟书先生在《通感》一文中曾经指出:“在日常经验里,视觉、听觉、触觉、嗅觉、味觉往往可以彼此打通或交通,眼、耳、舌、鼻、身各个官能的领域可以不分界限。”尽管目前“通感”的心理学实质还存在争论,但显然在诗歌当中,不管是针对何种感官上的“变化”,也不管是同一感官中的何种“变化”,其引发的读者心理感受在很大程度上是等价的。所以本文认为,“变化之美”是更为基本的概念。将景物的多钟变化合并在一起进行审视,会对王维诗歌中的美有新的认识。

一、“变化”的交融

王维的诗中,景物的“变化”呈现出不同的形式,如景物位置的移动:“白鹭惊复下”(《栾家濑》)、“漠漠水田飞白鹭”(《积雨辋川庄作》)。前者描写白鹭一瞬间的“飞动之趣”(皎然《诗式》)。后者以水田为参照物,描写出白鹭在烟雾中翩翩飞过的情形;“变化”也呈现为光影的变换:“彩翠时分明”(《木兰柴》)、“明灭青林端”(《北土宅》)。前者写的是由于天上白云流动,翠绿的山麓上时有阴影,忽明忽暗的景象。后者写的是南川之水受到青绿色树林的遮蔽,在光照下的水光闪烁之美;“变化”还表现为水波的起伏:“波澜动远空”(《汉江临泛》)、“淡荡动云天”(《晦日游大理韦卿城南别业》)。两者不光写出了波浪的起伏,还以天空为对照,造成二者交错呼应的动感;“变化”又呈现为物质的生灭:“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辛夷坞》)、“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终南别业》)。前者写出了辛夷花在无人之境的自生与自灭,辛夷花从无到生,从生到灭,“生灭”之中的过程引人深思。后者则将“水”的穷尽和“云”的生发连接在一起,景物形态瞬间的转换给人无尽的思考;“变化”可呈现为景物的有无:“江流天地外,山色有无中”(《汉江临泛》)、“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终南山》)。前者写出山形在水雾中时隐时现、若有若无的变化之美。后者则移步换形,写出云霭随观测距离变化而产生的“有无”间的视觉效果变化;“变化”也体现在声音上,如“渔歌入浦深”(《酬张少府》)、“临风听暮蝉”(《辋川闲居赠裴秀才迪》),前者写渔人在船上放歌,歌声随小船的远去而渐渐减弱并弥散开来,十分细致生动。后者写自己倚门而立,黄昏时鸣蝉的叫声随风吹来,由于风的不规则性,蝉鸣的声音亦时隐时现,时高时低,令人有身临其境之感。“变化”甚至还体现在触觉感受上,如“山路元无雨,空翠湿人衣”(《山中》)、“携手追凉风,放心望乾坤”(《瓜园诗》),前者写山间虽无雨,但浸润在土壤和树木间的湿气已渐渐将诗人的衣服打湿,故“湿人衣”是一个过程而非简单的一个结果,其中触觉上渐变的感受令人回味无穷。而后者的“追凉风”则通过一个行为,写出了凉风拂面的感受,这种感受随着“追”的方向、缓急而产生细微的变化。

显然,王维诗中“变化”的种类还有很多,但直至目前,人们对这个问题的探讨大多局限在“静中有动”的概念上。而对于“动”的概念,人们的认识也不是很清晰,有的学者仅用它来表示“物体位置的变化”,然后在此基础上讨论“动静美”。有些学者则增加了“声响之动”和“运动之动”的分类,以涵盖“声音的发生和变化”这个内涵。实际上,王维相当一部分的诗作包含了很多不同的变化形式,而它们在同一首诗中往往是交融在一起的,如《山居秋暝》一诗: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首联利用时间的流逝,写出了几个变化:之前下雨,现在雨停;之前天明,现在天暗;之前温度适宜,现在感到秋凉。从景物的角度进行归纳即:山变湿,雨变无,光变暗,天变凉。颔联中的“清泉石上流”一句,的确突出了泉水的“运动之动”和“声响之动”,但以“变化”的角度来看,这写的是水流位置的综合变化和声音的起伏变化。再结合上句中的“明月”,可进一步感受到水光闪烁的变化之美。颈联中第一句先听到竹林中传来喧闹声,再看见林中转出浣衣女子。其中包含了两层变化:“竹喧”的从无到有,“浣女”的从隐到现。第二句写先看见莲花摇动,再看见荷叶下飘来的渔舟,同样也包含了两层变化:“莲动”的从无到有和“渔舟”的从隐到现。从以上六句考虑,诗中的景物大多都发生了一定的“变化”,其中包括“有无”间的变化,如雨转无、山转湿、竹林发声、浣女现身、莲花摇动、渔舟划出;另外也包括“位置”上的变化,如清泉流动、浣女走动、莲叶摆动、渔舟划动;还包括程度上的变化,如泉声起伏的变化,天色明暗的变化,温度冷暖的变化。

从《山居秋暝》这首诗可以看出,实际上,动静、明暗、冷暖、隐现间的转换都是“变化”在不同方面的表现形式。审美时若只强调“动静”,便会将其他要素分割出去。这样做虽也自成体系,但终有以偏盖全之嫌,另一方面,一味着眼于“动”,也容易使其他变化形式混淆进来。这点上最典型莫过于声音,如“千山响杜鹃”(《送梓州李使君》)、“但闻人语响”(《鹿柴》)、“秋月听猿声”(《送杨少府贬郴州》)、“灯下草虫鸣”(《秋夜独坐》)等。实际上这些诗句描写的声响只是静物发出的声音,与其用“动”的概念来概括,不如用声音的“发生”、“起伏”等概念更为贴切。所以综合来看,王维诗中的景物发生的大多是景物状态的“变化”,这些“变化”交融在一起,进一步产生了“对立”和“节奏”。

二、“变化”的对立

“对立”可使对立双方的个性得到互相衬托,王维的诗歌中常采用这样的技巧。相较于“动”与“静”的对立,引入“变”与“不变”的对立也许更有概括性。如“花落家童未扫,莺啼山客犹眠”(《田园乐》其六)一联,从“未扫”二字可以看出,“花落”是一个结果而非过程——否则花瓣不停飘飞,在这个持续的过程中,家童如何清扫呢?显然,诗句中的落花和家童并不是前人常说的“动静”关系,而是“变”与“不变”之间的对立:树上春花已逝,地上落花已多,但家童却仍在酣睡。诗人以花的“变”衬托家童的“不变”,以增闲逸情怀。下句也是一样,“莺啼”是山鸟瞬时发出的鸣叫声,它并不是“动”,而是声音上的瞬间产生和瞬间消失,这种变化暗示了天色已明,万物苏醒。而山中之客犹在梦乡。诗人以鸟声的“变”衬托山客的“不变”,再次强化了“闲逸”的核心。“兴阑啼鸟换,坐久落花多”(《从岐王过杨氏别业应教》)一联也是如此,“换”和“多”这两个字都不能形容持续动态,而只能表示“此鸟已非彼鸟”和“落花数量大”的既成事实。所以,“啼鸟换”和“落花多”其实都是对静态场景的描述,它们出现在诗人“兴阑”和“坐久”之后,是一段时间流逝后场景产生的“变化”。与之对立的是,经过同样的一段时间,诗人仍然坐在原处,保持了“不变”的状态。这样,花鸟和诗人就形成了“变”与“不变”的对立,从而衬托出诗人心境的平和。

有些诗句更多地突破了“动静对立”的局限,强调了“变”与“不变”的对立。如“绿艳闲且静,红衣浅复深”(《红牡丹》),上句写绿叶的“艳”,这是“不变”的部分,而下句写花瓣由浅入深的颜色层次,这是“变”的部分。前后两句写的其实都是静态场景,但形成了颜色上“变”与“不变”的对立,互相衬托,并统一在同一事物,也就是诗题“红牡丹”上。另如“山路元无雨,空翠湿人衣”(《山中》)两句,无雨的山路没有产生状态上的变化,它是“不变”的。而诗人的衣服却被山中空气浸湿,这是“变”的,不变的外在环境和变化的衣服湿度形成了对立,相互衬托,又于诗题“山中”二字中得到了统一。又如“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辛夷坞》),诗人通过“寂无人”三字突出了“涧户”的不变,而树上的辛夷花却在这个“不变”的环境中自然地开落。显然,此诗的核心是“生灭”而非“运动”,从无到有的“生”和从有到无的“灭”是它带来的“变化”。“变”与“不变”相互对立,相互衬托,又统一于诗题“辛夷坞”这个整体环境中。再如“声喧乱石中,色静深松里”(《青溪》)两句,“声喧”写出的是水花撞击乱石造成的声音起伏变化,而“色静”突出的是松林深沉稳定的颜色。诗中“声音”与“颜色”的主体和性质都不同,但通过“变”与“不变”的对立交融在一起。

“变”与“不变”的对立在整首诗作中往往体现得更加充分,试看《竹里馆》一诗:

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

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从“坐”字可看出,不变的是诗人的位置。另外,四周的竹林也没有位置和声音上的变化。变化的是琴声的高低起伏,“长啸”的发生、延续和消失,以及“来相照”的“明月”。在这首诗中,各种声音的起伏变化、明月位置的变化和幽静的竹林、安坐的诗人形成了“变”与“不变”的对立和统一。在“不变”的衬托下,“变化”的声音和明月进一步给读者带来的是心理感受上的起伏变化。又如《鹿柴》一诗:

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

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

这首诗中,“空山”和“深林”是不变的,它们稳定地形成了整个环境的参照系统,而山中的事物却在变化:首先,从万籁俱寂的环境中,出现了“人语”,这给读者带来了新奇的心理:是谁在说话?在什么地方说话?说的是什么?后两句中的“入”和“复照”又写出了夕照的位置变化:阳光从“深林外”射入到“深林内”,从“青苔外”转移到“青苔上”,在这个过程中,林中光斑、阴影、轮廓不断变化,给人带来了心理上错综的美感。正是在不变的“空山”和“深林”衬托下,诗中的声音变化、光影变化才有如此的艺术效果。

从以上论述不难看出,在王维的诗歌当中,诗人使“变”与“不变”相互对立并达成统一。这个特点反映在不同层面,便形成了“动静”、“快慢”、“喧寂”、“生灭”等概念的对立统一。

三、“变化”的节奏

王维的诗中,“变化”的形式多种多样。当其有机结合后,就会进一步产生出“节奏”。它指的是整个过程中,“变化”快慢的转换,也就是“变化率”的转换。王诗中的“节奏”大致有以下几种:

第一,前紧后松。如《鸬鹚堰》一诗:

此诗写鸬鹚一系列的情态。首句中的“乍”字体现出鸬鹚没入水中的瞬时性,第二句的“复”字则体现出其动作的连贯性。鸬鹚的入水和出水都只在一瞬间,所以前两句中鸬鹚的位置变化是相当快的。后两句转入静态描写,变化率降低,诗歌的节奏明显舒缓下来。整首诗的“变化率”高低起伏,进而带来了“前紧后松”的节奏感。杨逢春在《唐诗偶评》中评此诗:“只状鸬鹚之衔鱼耳,分作三层描写,由没而出,由出而立,……真写生妙手”。这也是对其“快——快——慢”节奏的最早认识。这样的节奏还体现在《观猎》一诗中:

风劲角弓鸣,将军猎渭城。草枯鹰眼疾,雪尽马蹄轻。

忽过新丰市,还归细柳营。回看射雕处,千里暮云平。

首联写将军挽弓射箭,箭如流矢,弓如霹雳。从劲风的吹过和弓鸣的发出可以看出弓的声音和箭的位置“变化”速度之快。颔联中的“鹰眼疾”、“马蹄轻”六字暗示了猎鹰的敏锐和奔马的快速。颈联写将军奔行之速,“忽”字和“还”字仍然带来快的节奏。但在末联中,将军勒马回望,千里平原上,片片云彩在夕阳的照射下平展开去,一切都是那么的宁静。至此诗歌的变化率瞬间转低,节奏亦随之放缓。周啸天先生评价此诗说:“起初是风起云涌,与出猎紧张气氛相应;此时是风定云平,与猎归后踌躇容与的心境相称。”也道出了此诗节奏的张弛。

第二,前松后紧。如《栾家濑》一诗:

飒飒秋雨中,浅浅石溜泻。

跳波自相溅,白鹭惊复下。

在前两句中,“秋雨”和“石溜”虽然呈现出动态,但可以看出,二者运动速度是非常均匀的。换言之,“秋雨”和“石溜”虽然在快速运动,但运动的速度没有任何变化,所以,它们的速度“变化率”很低,给人造成稳定的心理感受。而到了后两句,水流与石头产生碰撞,溅起的水珠弹射到白鹭身上,使之展翅惊飞,这个过程是突发的、不规律的。由于水珠和白鹭的速度在瞬间发生了很大变化,诗歌的节奏突然加快,“使幽静清冷的栾家濑充满了活泼的生趣”,产生了前松后紧的节奏感。又如《鸟鸣涧》一诗:

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

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

前两句中的“闲人”和“春山”铺垫了“不变”的环境系统,桂花的落下带来一种缓慢、延续的节奏。而后两句中的一个“惊”字将“变化率”瞬间提高。原本安静而延续性的环境状态被打破,出现了“惊飞”、“时鸣”这样无规律的、瞬间发生的变化。同样带来了前松后紧的节奏感。钟元凯先生从“动静”的角度入手,认为一个“惊”字唤醒了一个息息相通的世界。这里的“唤醒”其实也正是节奏的突变造成的。

第三,中间紧两头松。如《欹湖》一诗:

吹箫凌极浦,日暮送夫君。

湖上一回首,山青卷白云。

前两句写吹箫送客的场景,除箫声外,并没别的元素在变化。箫声悠扬辽远,起伏婉转,带来的节奏是舒缓的。然而第三句中的“一”字因为常与短暂的动作连用,所以它加快了“回首”这个动作的速度,进而使场景变化的速度在瞬间得到提高。再到第四句,随画面转换之后,青山之上,云舒云卷,整个场景又是一片宁静。这首诗中,第一、二、四句的节奏都非常舒缓,而第三句的节奏突然加快,使全诗的节奏呈现出了“中间紧两头松”的特点。再如《过香积寺》一诗:

不知香积寺,数里入云峰。古木无人径,深山何处钟。

泉声咽危石,日色冷青松。薄暮空潭曲,安禅制毒龙。

此诗共八句,前三句分别对香积寺、云峰、古木做静态描写,并没有任何位移、声响等“变化”的发生。从第四句开始,深山中传来了寺中的钟声。钟声浑厚辽远,徐缓延宕,使诗歌从平静之中产生了缓慢的节拍。再到第五句,诗歌转向泉水的描写,泉水流速甚快,随之产生的泉石激荡之声呜咽急促,其位置和声音的快速变化,带动诗歌的节奏进一步加快。而后三句再转入日色、青松、薄暮、空潭的静态描写,使得全诗的节奏又慢了下来。全诗的“变化率”从无到低,从低到高,从高到无。同样形成了“中间紧两头松”的节奏特点。

总而言之,“节奏”是王维诗中“变化”的快慢转换造成的。在这方面,如果采取“动静结合”观点,则不足以说明《观猎》、《鸟鸣涧》、《过香积寺》等诗中快慢之间的转化;而如果采取“快慢结合”的观点,又不足以区分《栾家濑》等作品中匀速的“快”和瞬间的“快”,也无法区分《鹿柴》等作品中的“慢”和“静”。只有在“变化”概念的基础上引入“变化率”的概念,才能最大程度地显示出这个特点,并将所有变化的形式包含进来。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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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张培恒,骆玉明.中国文学史·中[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5:57.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 0046(2016)1- 0205- 03

*基金项目:该论文为广西壮族自治区教育厅高校科研项目“王维诗歌艺术论稿”(项目编号:YB2014473)研究成果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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