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 凤 魏秋萍
(黑龙江省图书馆 黑龙江 哈尔滨 150090)
公共图书馆社会捐助可持续发展策略研究*
金 凤 魏秋萍
(黑龙江省图书馆 黑龙江 哈尔滨 150090)
公共图书馆出现之初,社会捐助就成为其重要组成部分。公共图书馆发挥其社会公益职能,不仅要依靠国家财政支持,还要争取社会力量的积极参与。社会力量参与公共图书馆服务供给对于满足公众文化需求具有重要价值。增强募资理念、分析社会捐助需求、完善捐助政策法规、优化捐助管理机制、实施社会捐助评估、制订激励措施等是促进公共图书馆社会捐助可持续发展的有效方式。
公共图书馆 社会捐助 社会支持
图书馆作为收集、整理、收藏图书的公益性社会机构,是公民自由平等地获取知识的公共基础设施,是一个国家文化发展的重要标志,也是一个国家软实力的重要表征[1]。公共图书馆属于公益性社会机构,其资金来源主要依靠国家和地方政府。然而,随着图书馆事业的发展和涉猎范畴的扩大,政府投入已不能满足其建设、发展的需要,这就要求我们着眼于社会力量的参与和投入。一个社会的慈善捐助水平是现代文明和公众参与程度的重要体现。公共图书馆出现之初,社会捐助就成为其重要组成部分,《国家“十一五”时期文化发展规划纲要》提出,要“以实现和保障公民基本文化权益、满足广大人民群众基本文化需求为目标,坚持公共服务普遍均等原则”,“鼓励社会力量捐助和兴办公益性文化事业”[2]。可见,社会力量参与公共图书馆的建设与国家的发展政策是相契合的。
1.1国外捐助:宗教教义、慈善理念成为图书馆社会捐助缘由
1.1.1传统的宗教教义成为捐助行为的直接起因
国外宗教传播非常普及,教义所宣扬的思想对于教徒的影响深重[3]。美国有95%的人信仰上帝,其中,86%为基督教徒[4]。宗教深深植根于美国社会之中,成为美国传统价值观念的主要载体和美国社会文化的基本组成部分。基督教义认为,富人进入天堂的唯一途径就是将自己的财富捐赠出去[5],所以基督教徒们都把自己的财产捐赠出去。卡内基家族世代传诵名言“拥巨富而死者以耻辱终”,所以全美曾拥有1 315所卡内基图书馆,并且现在仍然使用的有744所[6]。美国现代私人慈善事业的奠基者、石油巨子约翰·D·洛克菲勒(John D. Rockefeller)明确地将他从事慈善事业的动力归因于自己对基督教浸礼会根深蒂固的信仰[5],一直践行着基督教义所倡导的艰苦朴素的生活方式,并在去世前将其绝大多数财富捐赠出来。1250年,法国教父索邦捐款建立了巴黎大学索邦学院及图书馆,并且图书馆被冠以他的名字,为索邦图书馆。之后,索邦图书馆又得到了其他学者捐赠的图书,到1289年该馆藏书已超过了1 000册[7]。由此可见,宗教在国外不仅是一种信仰,也是人民慷慨解囊的主要动力,更是社会捐助图书馆的基本动因。
1.1.2慈善捐助已成为一种社会风气
在西方发达国家,慈善捐助已成为社会大众日常生活的一种习惯。据调查,美国有超过三分之二的家庭有经常性的捐赠行为[8]。2002年,美国非营利部门的经济总量占GDP的10%,其中私人捐赠总量超过了2%;2012年,美国慈善捐助数额达到3 162.3亿美元[8]。西方国家认为,财富在法律上是个人私有的,而超过生活必须部分的财富则应是社会的[8]。这种理念受到政府政策的鼓励和支持,从而慈善捐助成为了一种社会文化。美国著名投资家沃伦·巴菲特在遗嘱里,将自己个人财产的 99%捐献给慈善事业,用于为贫困学生提供奖学金等[8]。著名的牛津大学博德利图书馆的成立,最初也来自私人捐书。1439年,格洛斯特的公爵汉弗莱为牛津大学捐书280册,牛津大学由此设立汉弗莱公爵图书馆[7]。后来,外交家托马斯·博德利于1598年向牛津大学图书馆捐赠了大量经费与图书,并且,在其倡导下,1602年新馆开馆时牛津大学图书馆藏书已达1 700册,新馆从此被称博德利图书馆[7]。牛津大学现有的104个图书馆中最大的就是博德利图书馆,也是英国第二大图书馆[7]。西方流行这样一则格言:“一个没有图书馆的修道院就像一个没有军械库的城堡。”[7]可见,西方国家在做慈善时比较关注图书馆的建设与发展。
1.2国内捐助:儒家思想成为图书馆社会捐助的重要动因
1.2.1读书为上、尊师重教的儒家思想
中国的传统封建教育是一种等级文化,孔子推崇“有教无类”后改变了“学在官府”的官学系统,读书不再为官员的专享,开始在普通百姓中推广开来。而且,“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及“学而优则仕”的儒家传统思想带来的尊师重教、捐资助学得到了社会的认同,也成为社会文化的基础。正是由于儒家的“读书为上”“尊师重教”的传统思想,儒士们对公共图书馆的社会捐助比比皆是。1901年,在清政府开明官绅何熙年的大力倡导下,一些官绅开始意识到新式藏书楼的意义和作用,纷纷捐资捐物,使我国第一座具有公共图书馆性质的藏书楼——皖省藏书楼顺利建成并对外开放,开创了公共图书馆接受社会捐助的先河[9]。
1904年3月,经湖南巡抚赵而巽令准,由绅士魏肇文、梁焕奎、龙绂瑞、谭延闺等在省城长沙定王台创设了我国第一所真正意义上的公共图书馆——湖南图书馆,当时募集的图书多为湖南的志书和湘人著述,这一部分图书资料构筑了湖南图书馆最早的馆藏基础[1]。
1.2.2“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家国情怀
儒家思想提出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经世致用价值取向,强调个体与社会关系的统一,而这种统一的达成需要发展个体善举,注重社会的整体利益,舍弃小我成就大我,以修身作为起点,形成完善的人格,作为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根本,突出个体的人格价值及其所负的历史使命[3]。儒家推崇的这种家国情怀延续至今,使很多社会上有成就的海外侨民致力于祖籍国的慈善公益事业,以深厚的桑梓之情,为祖籍国和家乡发展做出自己的贡献。例如,1912年,爱国实业家荣德生捐资创办了我国第一个正规的乡村图书馆——无锡大公图书馆[10],1925年,侨胞冯平山捐资兴建了广东省首家县级图书馆——新会景堂图书馆[10]。曾宪梓先生先后捐款数百万港元助建广东梅县图书馆和广州医学院图书馆[10]。佛山市现有的6所市、区级公共图书馆中,就有两所(禅城区图书馆和顺德区图书馆)是由香港同胞捐款助建的,类似事例不胜枚举[10]。
引发慈善捐助的因素是复杂的,除上述提到的影响捐助的国内外主要文化动因外,校友文化回报、政策法规支持等涉及经济发展、税收激励政策、政府监督等外在的社会因素也占很大比重。
随着我国公共文化服务的全面开展,社会力量是新形势下公共文化服务建设的重要力量已经成为社会共识,各地在发挥政府主导作用的同时,积极调动社会力量的参与[11]。社会力量捐助成为作为公共文化服务主体之一的公共图书馆建设与发展除政府以外的重要来源。
2.1基金会等非政府组织专项资金支持
基金会在我国已有很大的发展,但图书馆基金会的设立则是刚刚起步,目前以图书馆命名的基金会很少,因此图书馆的社会捐助主要通过基金会下设的图书馆项目实现[12]。以基金会资助公益图书馆为例,目前全国由基金会创办的各类图书馆约为4 835 个[10]。以基金会为主体参与的图书馆项目资金相对充足,管理比较规范,但由于基金会与受助对象距离较远,因此无法对捐助项目进行有效监管。
2.2企业参与公共图书馆的社会捐助
企业追求的目标是经济利润和品牌效应两方面的价值体现。企业参与公共图书馆的社会捐助,投身公益事业,既宣扬了自身的品牌和形象,又履行了社会责任,还能够取得很好的社会效益。例如,飞利浦集团( 外企)、中国移动通信公司、花旗银行集团( 外企) 等在我国援建了309所希望小学图书馆、1 350所中小学中国移动爱心图书馆(室) 和2 所少年儿童图书馆,累计耗资达4 000万元人民币[13]。企业还可以通过与政府或受援助的图书馆共同合作,实现冠名资助。例如,中法投资集团是浙江省嘉兴市南湖区凤桥镇庄史村土生土长的优秀民营企业,其以原“职工书屋”为基础,通过“村企联动”四方(市总馆、总工会、村、企) 共建的模式,在2010 年1月成立了中法投资庄史村图书流通站。该流通站是嘉兴市图书馆总分馆制建设中规模最大的基层流通点,后与农家书屋整合资源,实现了职工书屋、基层流通点、农家书屋“三位一体”格局,2009 年被评为“国家级书屋”[14]。但是企业捐助具有一定的商业性和功利性,偏重于宏观效果,而对微观细节关注不够。
2.3公民个人对公共图书馆的社会捐助
公民对公共图书馆的捐助即指以自己或家族的人力或财力为图书馆提供的服务行为。人力即指志愿者服务行为,财力则是利用筹集的资金开办个人图书馆、为图书馆的合作项目进行资助、为图书馆捐助个人收藏的图书。目前,我国开办个人图书馆的例子不胜枚举。2004 年,海宁市斜桥镇中心小学杨霄松老师利用自己的稿费和成果奖励,购买了千余册适合农家子弟的文献(现藏书已经达到了 3 000多册),其自办的“杨霄松家庭文化图书室”现已成为浙江省个人公益图书馆事业的典范[14]。而民间收藏家为图书馆捐书捐物的例子更是不可胜数,其中,周叔是中国古籍收藏家、文物鉴藏家,曾将家藏的几百种宋元明刻本、精校本捐赠给北京图书馆(今国家图书馆),成为业界内流传的佳话。公民参与图书馆的社会捐助可以使图书馆提供的服务更具有针对性、灵活性,同时也具有一次性、随意性的特点。
2.4社会团体对公共图书馆的社会捐助
社会团体对公共图书馆的社会捐助是指社会团体、民间非企业组织基于自身的管理理念、公共理念、奉献精神而从事的慈善捐助行为。在此方面有代表性的,如北京天下溪教育咨询中心、立人乡村图书馆、《中国妇女》杂志社、光明日报社、中山大学图书馆、重庆大学图书馆等,它们秉持“以图书为载体,以教育为内容,立足乡村,连接城市,推广国民阅读,促进乡村教育革新”,“丰富乡村教育资源,促进公民社会形成”等理念,在我国创办了众多有影响的草根援助项目[13]。其中,北京天下溪教育咨询中心的天下溪乡村图书馆项目和立人乡村图书馆的乡村教育行动最有影响[13]。社会团体参与图书馆社会捐助完全是出于自发的行为,所以积极性比较高,而且还可以避免政府行政管理的繁琐、滞后,但由于资金有限,往往存在后续运作资金断裂的危险。
通过对国外图书馆社会捐助活动的追踪,我们发现国外关于图书馆的募捐都有着非常先进的理念,有积极的主动合作精神,不靠图书馆一方的力量,而靠一种为共同发展而形成的合力[15],这也是国外图书馆能够成功募捐的重要因素,我国图书馆应该吸收这些先进的经验,制订切实可行的策略,促进公共图书馆的发展。
近年来,有关社会力量参与图书馆建设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图书馆志愿者的社会支持和民营图书馆的发展,对图书馆基金会、图书馆之友及社会力量参与图书馆建设理论的研究尚显不足,特别是有关社会力量参与图书馆建设的政策法律保障、组织机构体系、运行监管机制和评价反馈体系的研究还很薄弱[16]。我国社会捐助事业正处于上升发展阶段,其发展远没有达到社会需求及与社会体制、经济发展相适应的水平,因此,如何激励、促进社会力量参与图书馆建设,推动公共图书馆社会捐助的可持续发展,是图书馆事业追求的长远目标。
3.1增强募资理念,树立公共图书馆的社会形象。
在国外,尤其是美国,捐助已经成为人们普遍崇尚的一种生活方式,如卡特总统创办慈善住房基金会等[17]。据美国最大的一家信用卡公司调查统计,2007年,与最富有人群有关的七大趋势之一是慈善捐助[17]。相比较而言,虽然国内这些年的社会捐助已大幅增加,但与国外相比仍存在很大差距,其主要根源就是资金短缺者缺乏主动募资理念,国人缺少捐助意识。随着经济社会和图书馆事业的发展,由于经费不足,现有的文化产品和服务已不能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需求,公共图书馆必须依靠社会力量来解决部分经费,社会力量成为图书馆建设的辅助力量,成为对政府的有限资源的补充。公共图书馆只有转变传统观念,变“受赠”为主动募资,增强图书馆独立法人的募资理念,激发国人的捐助意识,积极向企业、团体、个人募集资金,才能改善图书馆的办馆条件,更好地面向社会公众提供文化、信息与知识服务。
捐助者在实施捐助行为时要最大限度地实现其所投资的社会效益,所以其在捐助前会综合考虑分析投资的对象。图书馆若要在众多捐助对象中脱颖而出,首先就是要修缮自身,树立形象,培养图书馆的社会感召力、公信度,才能更吸引社会力量的投入。
3.2分析社会捐助需求,制订详尽捐助计划。
公共图书馆募捐要通过对捐助市场的调研,根据年度发展规划制订募捐总目标和切实可行的捐助计划:从筹资需求出发,设立近期、远期筹款目标,对目标进行逐层分解,拓宽资金的来源;对社会环境进行宏观分析,对读者需求进行微观量化,拟定切实可行的图书馆捐助计划;讨论制订执行程序,针对不同的捐助者提供更加细化的方案,使公共图书馆的社会捐助活动有组织、有计划地开展。
捐助计划中资助方向越明确,资助内容越具体,捐助者的热情就越大,筹资的效果就越好。因此,图书馆要充分调研自身需求、读者要求和捐助者意愿,向政府、企业及社会各界捐助者提供多元化的捐助项目供捐助者选择,以实现资源的优化配置。捐助项目的设立可包括图书馆的基础设施建设(包括修缮建筑、更新图书馆计算机等硬件设施)、重点项目的资助(包括国家、文化部等专项课题配套)、专项购书经费(如古籍、外文图书购置)、读者活动开展、人才培养(包括与高校联合办学及专业人才培养)等。总之,捐助计划、项目的设置旨在推动公共图书馆事业的可持续发展,使图书馆各方面的工作得以进一步提升。
3.3完善捐助政策法规,优化捐助管理机制。
3.3.1健全制度,形成捐助良性循环。
制度是从利益冲突中产生“切实可行的相互关系”,并创造“预期保障”的规则[18]。制度的构建是顺利完成图书馆社会捐助的重要保障,制度的缺乏会导致捐助过程中的信任危机。国家和地方各级政府要进一步建立健全图书馆捐助方面的制度文件,对于实施捐助中的突出企业、非营利性机构、个人予以一定的表彰,使捐助者从其施予捐助行为中得到社会的认可,增强持续捐助的信心;对参与捐助的企业、个人从制度上予以一定的税收优惠,完善图书馆捐助的法律条文,形成图书馆捐助的良性运行机制。
3.3.2政策引导,保障捐助者税收优惠。
政府要制定对社会捐助有利的税收优惠等政策,加大宣传,兼顾受捐者和捐助者的社会效益和经济利益,鼓励企业和个人对公共图书馆进行社会捐助。我国捐助者对公共图书馆实施捐助行为,实际上就是替政府履行公共服务的义务。因此国家要从政策、法律上保障捐助者捐助行为的税收优惠,才能使捐助行为得以可持续发展。捐助者只有看到其捐助行为的政策保障,才能更加热心并义无反顾地投身于其所热衷的图书馆捐助事业中来。目前,我国的图书馆捐助政策亟待规范化、科学化和法制化,政府从政策层面上予以支持与鼓励尤为重要。
3.3.3加强组织管理,简化捐助程序。
在公共图书馆的社会捐助中,大额捐助均以企业、非营利组织为主,而我国现有的国情限制了这些非营利组织的发展和大额捐助。政府对慈善非营利组织的登记注册有较强的宏观控制,较高门槛的注册规定限制了许多小规模的慈善非营利组织的成长,免税资格审批的高度集中、免税审批程序的繁琐使得获得免税优惠的慈善非营利组织数量较少。在国内,慈善捐助事业的行政主管是民政部门,税收免除、优惠的审批是由财政部门主管,登记注册则由工商行政等部门主管。现有的传统“条块分割”行政管理已不适应现代慈善捐助事业的发展,只有改进捐助各个领域和环节分割管理的状况,设立一个综合部门对慈善非营利组织的注册、审批进行一条龙的服务,并完善慈善捐助的立法保障,才能更便于慈善非营利组织捐助行为的实施,更好地推进公共图书馆社会捐助的可持续发展。
3.4实施社会捐助评估,构筑监督反馈。
建立公共图书馆社会捐助评估机制与信息反馈机制,可以帮助捐助者们调整和重构非营利项目,提高经费的使用效率,使捐助者的捐资不会被滥用,可以帮助捐助者设计并资助更好的项目,以期有更高的成功概率;通过捐助评估可以使图书馆的捐助投入和使用达到预期效果,产生良好的经济效益;通过评估数据可以开启捐助者和受捐双方目标值的对话,为图书馆吸引更多的捐助创造良好的条件。
3.4.1过程跟踪以实现图书馆社会捐助的中期校正
过程跟踪是为了收集捐助项目的进度信息,完成项目实施过程的反馈,有利于项目中期的校正。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在每年的年底均会对其立项的项目进行年度检查,公共图书馆在吸收社会捐助后,也可参照于此,对捐助项目定期进行跟踪、检查,以免到最后结果偏离预期目标。捐助过程跟踪内容可包括捐助资金使用情况、捐助项目完成进度、存在困难等,由评估方依据项目目标设置内容,采取表格方式调查,也可采取图书馆自查并提交过程报告的方式上报给评估方,由评估方进行审核监督。
3.4.2有效性评估是对捐助者行为创造价值的最终评判
捐助者的价值观念与公共需求相互作用,当二者在某种程度重叠时,慈善事业就会获益[19]。捐助者与受捐者通过图书馆的慈善事业联系在一起,慈善事业将捐助者的个人愿望转化为满足公共需求的捐助行为,而有效性是判定图书馆捐助是否成功的评估标准。图书馆捐助的有效性是指捐助者的施予与受捐者结果之间的一种因果关系[19]。公共图书馆捐助的有效性评估就是指捐助者的社会捐助行为是否达到受捐者的要求,是捐助者施予捐助行为价值的评估。在进行有效性评估时,随机对照研究是最佳方法,观测研究和计量经济学的研究也能解释社会干预的结果[20]。
3.4.3选择不同的评估主体,形成有效的监督机制。
图书馆捐助要建立事前论证、事中监督和事后评估的自我监督体系:图书馆理事会设立监事会及专兼职监督员,主动发布捐助项目的中期检查报告、年度报告,实施自身评估,完善自我监督;通过社会公开招标等方式选择公信力较高的第三方机构进行评估,公开评估结果,从而为图书馆及捐助者提供可参考的信息,为今后捐助项目的设立、实施提供有利的参考,对图书馆理事会起到一定的监督和约束作用;捐助者及社会民众通过公开发布的信息了解项目进展,通过实地考察捐助成果发现项目问题,实现捐助者及社会民众参与评估,最终形成图书馆、第三方、社会民众三位一体的有效监督机制。
3.5了解捐助者意愿,制订激励措施。
社会力量参与图书馆的建设是以一种既能对别人有益又能令捐助者满足的方式将公共需求与私人承诺结合起来的活动。社会捐助是社会个体对这一行为的认可,是私人自觉自愿的外在表现[21],是私人对满足公共需求的一种承诺,因此我们必须加强对社会捐助力量的精神和物质奖励,才能保证公共图书馆社会捐助的持续性。对以个体方式进行的社会捐助,社会各方要积极宣传,授予“荣誉市民”“慈善达人”等称号,以满足个体捐助者的社会荣誉感,对突出捐助者还可给予适当的物质奖励。企业、非营利组织更关注企业形象、社会声望,公共图书馆可以对其社会捐助行为树碑立传,予以税收减免优惠、播放公益广告等优惠措施,以宣传企业捐助行为。
随着我国捐赠事业的不断发展,公民捐助理念的不断提升,我们可以充分了解捐助者的意愿,引入更多的社会力量参与到公共图书馆的捐助事业中,实现社会力量购买公共服务,保障图书馆社会捐助的可持续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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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stainable Development Strategies on Social Donation in the Public Library
Since the early development of library, social donation has become an important part in it. The public library relies on national financial aid, and needs a great deal of social participation for the public library to implement its duty on social welfare function. It has great value for satisfying public cultural needs of social participation in public library service. It helps social donation in the public library develop sustainably by strengthening fund raising idea, analyzing needs of social donation,improving donation regulation, optimizing donation management mechanism, implementing social donation evaluation, and developing incentives.
Public library; Social donation; Social support
G250.1
A
金 凤 女,1972年生,硕士,现工作于黑龙江省图书馆,研究馆员。
2016-03-31 ]
*本文系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公共图书馆发展的社会支持机制研究”的阶段性成果之一,项目编号:14BTQ003。
魏秋萍 女,现工作于黑龙江省图书馆,副研究馆员。